本帖最后由 简朴 于 1-12-2021 11:18 PM 编辑
今天我须回到我的乳房外科医生Datuk Dr Devanand 的诊所做手术后第一次的伤口处理。外子因为要出席重要的会议,因此我托一颖师姐载我去复诊。去到诊所,已经有好几位女士与家属在等候多时。
姻缘就是那么的奥妙,坐在我侧对面的一位四十来岁女士一直看着我。后,她还主动跟我搭讪。她告诉我她的经历:她是乳癌第一期患者,切除肿瘤后,她开始去咨询癌症内科医生以确定进一步的医疗辅助方案。
她去了第一间医院,因她是三阴性乳癌,医生强烈建议她接受化疗和电疗。据医生所说这是唯一能确保她不会复发最好的方案。她没有办法接受,那医生甚至要请另一位同事医生来证明他的话是对的。这女士感觉医生强迫她接受过度的治疗,表述自己当下的情绪非常激动。她后来去马大找了著名的肿瘤专科何国煌医师,对方很耐心地讲解她目前的状况,也建议她仅作局部电疗。
我知道她的用意是明示我去马大找何国煌医生。真巧,我前些日子到书局,买了《写给癌症病人》这本书,作者正是这位何国煌医师所著,因此我对他印象特别深刻。冥冥中,她就像是我的贵人,指引我接下来该找什么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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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马来西亚日,是公假。中午前,我得再次回Datuk Dr Devanand 的诊所做第二次伤口处理。我感觉非常昏沉、心神不定。也许我焦虑于待会即将拿到的肿瘤切除报告。
在诊所内我碰见另两位女病患。她们大约五六十来岁。我称他们为杨女士和洁女士。我们三人手术时间仅差一天。大家因共同面对癌症的折腾,谈起话来额外亲切。大家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当天,Datuk Dr Devanand替我拆线后,向我讲解我的肿瘤化验报告。在我身上的3.5mm肿瘤已经全属切除干净。前哨淋巴结未受到肿瘤细胞的侵袭。在医学上归纳为二期A。但我的血液检测报告(检测荷尔蒙)还未出来。这份报告是确定乳腺癌的类型,还会影响将来所需的治疗方式。
Datuk Dr Devanand 告诉我,肿瘤内科医生通常都会建议乳癌过第一期的病患接受后续的辅助治疗方案:即是电疗和化疗。我听了,心里不尽往下沉。我必须面对另一轮的考验。我想与癌细胞和平共存,因为它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它灭绝以达到痊愈的目的。
说着说着,Datuk Dr Devanand 转身对着电脑,手指轻快地敲打键盘, 把我的资料输进电脑内。我开始打量他的房间。之前来过几次,因那时过于焦虑,并没有认真观看。他的房间非常广阔,办公桌摆设在靠墙边。他的电脑在他的左边,我则坐在他的右边。整体感觉非常干净、整洁和秩序,这无形反映他是一位严谨、条理和工作效率高的医师。
他一面敲击键盘,一面和我聊生活的琐事,聊着聊着就说到化疗会导致落发,嘱咐我准备一顶假发。 “不打紧,不用假发,光头没问题。”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外子在一旁点头表示赞同。 他突然停止敲打键盘,180度转过来紧握着我的手并语重深长地对着我说:“这假发很重要,它会影响你的心理素质和外在形象,你万万不能轻视。” 他突如其来的反应让我有点错愕。我只是吱唔以对。他的话我已经听进去了,只是还没消化。回家前,他叫我祷告。当时我其实也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我想他是希望我的血液报告不会太糟糕。我也期望有奇迹出现,我不想做化疗。
回家后,我跟外子说我想透过中医调理身子,但他很快回我一句:“刚才医生不是叫你不要吃中药吗?” 唉!他的一句话,让我脆弱的心再度往下沉。西医治疗严禁使用汉方药物,否则后果自负。但可笑的是中医最怕病人做化疗,因为中医主张保持正气,这刚好与西医截然相反。我跟外子说,我会尽量做治疗,但如果我的时限已到,就必须接受。虽然心中已经决定接受西医治疗,面对也许即将来临的化疗心情难免消沉。
就在这时刻,一颖传简讯给我。她向我报喜,她说现在远在美国的淑旦珠玛仁波切承诺帮我向H.H.第三世多杰羌佛求加持。我当下激动万分,热泪满盈,我从来不敢想像即将会获得至高无上佛陀师父的加持。一颖同时也提醒我要获得加持一定要竖起正念,三业相应,更不能以等换价值的心态以换取佛陀师父慈悲的加持。此外,即使得到殊胜的加持,我还得配合医生的治疗方案,方有望痊愈。
我下定坚决的心在家里设立一个佛台。其实好几年前我已经有这个想法,但碍于担心外子与家人的反对,所以一直搁置在心中。他们一家信奉道教。这次癌症给了我一个最大转折点。我把心愿说出后,小姑第一个大力支持。而外子也接着允许我在这段期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仿佛因癌症获得了学佛“通行证”。
当晚,我心里充满法喜,从怀疑癌症,确诊癌症到切除肿瘤这漫长的三~四个星期,今晚我终于可以暖暖的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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