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眼雲煙——緣分讓我們相遇

婷馨

一
??今早R拿帖紙相讓我請吃的時候，有種強烈的感覺，或許不久的某天，我會遇見他們。
??

二
??晚上去廣場。進靚姐的精品小屋，完全是為了刺繡《甜蜜的婚禮》，想看看傾注她五個月心血的作品會何等吸人。元旦時她跟我說三天後那珠片將全部鑲好，只要等裱就可以了。
??「絮絮，我好想你哦！」聽到熟悉的聲音飄出來，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面前的長髮美女，竟是以前的同事阿M。以前的爆炸髮型換成柔軟的直髮，少了幾分野性多了幾分清純。金黃髮色更襯出她的白淨，或許是燈光效果讓其顯得有點蒼白。當我反應過來叫MM時，她顯然非常的不開心，怒瞪著我，害我以為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忽然，她說了句粗口，然後大聲地說道：「絮絮，我的……，你竟把MM給忘啦！」看著她壞笑的表情，慶幸她沒說出以前常掛嘴角的三個字。
??「沒有想到說曹操，曹操到。」靚姐在旁邊說著，「大頭蝦剛剛我們正說著你呢。」
??「哦，肯定是在說我壞話！」我傻笑道。不知道說過幾次不准那麼叫我，可她總愛那麼叫，真拿她沒辦法，害人總想起就那麼兩三次忘記拿剛買的東西回家的糗事。
??「沒有啦，我們在打賭，我說你的第三幅公仔繡快完工了，而MM說你來年的春天也弄不好，你說呢？」然後直直的盯著我。有幾個小女生進來詢問毛公仔的價格，她不得不過去打招呼。
??「絮絮，靚姐說得是真的嗎？以你的速度不可能的，或者你緩緩，到時蛋撻歸我們。」她那可憐巴巴的表情，根本容不得人拒絕，「不然我即將有一打蛋撻落入虎口。」有時候真不明白，我們三個性格各異的人怎麼會走在一起，真懷疑是因為我們都喜歡吃蛋撻。
??人漸漸多起來，小弟弟小妹妹們都是靚姐、靚姐叫不停地，看來都是這精品屋的常客。
??起身告辭，靚姐說不看垂涎很久的刺畫了？「哇，別把我想得那麼世俗好麼，我這次真的只是為了探你的啦！對那甜蜜的婚禮才不感興趣呢！」我心虛道。
??「靚姐，我也要回家囉，下次吃定你。」MM壞笑著從靠椅上站起來。
??「嗯，我也沒時間招呼你們，記得有空常來。」「看，你的商人特性，心寒……！」MM向靚姐扮鬼臉。
??「我本商人，沒有商人的特性怎麼能稱得上商人！」靚姐笑道：「你們兩個丫頭，路上記得小心。」
??「記得別收起來哦，過幾天我可要大飽眼福哦！」我站在門外對靚姐道。
??

三
??「絮絮，才八點多，難得有緣相遇，逛一會啦。」不知道有多少男子能逃離那迷人的眼神。「你不是說過，除非有奇跡，我們才會再次相遇嗎？有時候覺得你說話挺傷心人的。」
??「好啦，是我不對啦！拜託你別用那種電死人的目光看我吖，我可是正常女子，別拉我下水！」
??「絮絮，你知道嗎，你說過的那句話，我想我一輩子都會記住。我真的受傷了，溫情的你竟用那麼絕情的言語與我道別，我當時都傷心死了。」MM依然煽情地說著。
??「OK！我認輸行嗎？」我壓抑狂笑的衝動：「不過你現在還是活得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哦。」
??「喂，都說你無情，看來是真的！」MM怒嚷著！哇，沒幾分鐘倒激起美女的火爆性格。「我只是想讓你看看我的水準升到那一步，要不要我現在講鬼故事！」
??「免啦，我對靈異故事沒有興趣了。」想起曾經MM中午到我們宿舍，模仿恐怖片的音調，現在還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呵呵，原來迷科幻，泡靈異故事的人，也會有害怕的一天，看來你中毒了。」
??「胡說，別忘了我可是百毒不侵的哦。」我笑問道：「是哦，MM美女怎麼今晚只見你一個人，他們呢？」
??「別提他們，都去泡妞啦！」
??「不信，真的你一人出來？」她點頭作答。
??從她口中得知，這幾個月過得還不錯。雖然感情依然懸空掛著，但是以她喜歡的方式存在著。依然玩著她口中的遊戲，倔強的人兒，跟她說過好幾次，玩遊戲必須有走火入魔的心態，因為總有自己掌控不了局面的那麼一天。
??我無力更無權干擾別人對人生的選擇，有時候明知道將會發生毀滅性的錯誤，可是我無能為力，誰都知道「當局者迷，旁觀都清。」當局者對你的觀點持否認態度，而局外我又能怎麼做？難到要等事情發生以後，我們才能清醒的認知？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別人贊同的，我可能否認；我認為對的，別人未必認可。處理世事，我只能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衡量所有的對錯得失，或許已經存在著片面性。但不管怎麼樣，我希望我的朋友別受到傷害，希望我的朋友過得幸福。
??

四
??
??「絮絮，你心裡面住的那個人還在嗎？」
??「怎麼說呢？當一個人在心裡安住，然後他走了。但是他遺留下來的東西，他的氣息卻依然存在。」
??「你可以清理的。」
??「沒錯。但清理的時候，總會勾起曾經的點滴。就像出租屋外租到期時，房東整理屋子裡面的東西。我想房東肯定能感覺到曾經某個時刻這個屋子只屬於她的房客。那種感覺，除非毀掉那間屋子。其實毀掉了，那種感覺依然存在於她的記憶中，永遠都揮不去。」
??「別傻啦！其實還可以招收新的房客。」
??「那麼那屋子永遠都不可能屬於屋主了。」
??「其實在你接收第一個房客開始應該有那種打算了，說不準有那麼一個房客願意永遠住下呢，到時你們可以一起清理。」
??「一起清理？那樣不公平！我唯一的辦法只能將其封鎖。」
??「不！鎖起來，那間屋子將真正毀了。屋子是給人住的，屋子之所以叫屋子那是因為他有人氣。如果沒有人來人往，那和死又有什麼區別？那是謀殺，難到你要這般殘忍，真若那樣，我相信有天你會恨自己的。」
??「我就是那般無情的人。現在我不想談感情，所以屋子理論可以結束了。我想吃甜品。」
??「借口，你算是逃避，可是逃避有什麼用呢？」
??「我沒吃晚飯出來的，我真的餓了，想吃甜品。」
??「好啦，我也無心談論。何時你也喜歡吃甜品？」
??「用甜品溫暖我的心不行吖！」
??「哪，我可沒說不，是你自己說的哦。等我一會，我去書店叫個人。」
??「誰吖？」
??「不告訴你，反正很有可能是緣。」她往書店跑，口中冒出那話兒。
??

五
??站在廣場門口，音響店飄出不知道名的音樂，風有點大，感覺有點冷。將雙手縮進外套的口袋裡面，思緒隨著那樂曲舞動。
??「絮絮，我來啦！」MM拍著我的肩膀道。
??「嚇死我啦！」我按住狂跳的胸口大叫。
??哼哼，發什麼呆，是不是在想我會拉那個靚仔過來啊！」
??「不是啦，我又不是花癡！」抬起頭的那刻，倒真的嚇著自己了。
??「阿絮，好久不見！最近過得好嗎？」陽光男孩笑道。「阿……阿本，那麼巧吖！」我叫道。真沒想到MM今晚和她哥哥一起出來，早知道，我閃人了。
??「絮絮，見到我哥不用那麼激動吧！」MM在旁偷笑著。我恨不得狠狠掐她一把。
??「聽妹妹說過，她離開公司時你說你們倆不會再見面了。看來你們緣分修得不錯哦。」阿本望著我道。
??「哥，別亂說話哦，表現好點！」MM嚷道。
??「別介意，我妹她就是那樣的。」阿本寵愛地看著MM，呵呵，那刻希望有個哥哥可以那樣寵著自己。
??「沒有啦，活潑可愛的孩子！」我笑道。或許各自思量著什麼，氣氛突然有點僵。
??「絮絮說去吃甜品的，哥你可是請定啦。」MM打破那股沉默。
??「我……」
??「不許反悔！」MM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我想當時自己的表情，肯定非常的難堪。
??記起蟲子說過的話，其實你沒做錯什麼，不想與他拍拖，說出來，大家都明瞭，更不用去猜測什麼。
??

六
??餐桌上，只是MM一人在說著。我們只是附和回答她。以前頭頭說過，如果讓MM一天不講話，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現在覺得他說的好像是吧。
??樂曲響起，「我接個電話，你們等會。」
??「我妹妹就是那副德性，你別介意！」MM走出去的時候阿本說道。
??「呵呵，和她同事幾個月，她的性格我也知道。」
??「其實你挺害羞，記得第一次見面也是在這間甜品屋，當時我還怪異，這瘋丫頭怎麼可能結識如此文靜的朋友，而她總說若跟你混熟了，也是瘋樣一個，讓我別被你的外表騙了。」
??「呵呵，可能我懂隱藏吧！」
??「不，覺得你與她是完全不同性格，真懷疑你們怎麼會走到一起。」
??「呵呵，那可能就是所謂的互補吧，這世間的事物都是以那種形式存在。」
??「挺喜歡看你笑的樣子，其實以前都是我讓我妹詢問你對我的看法。妹妹總說不可能的。也許正是因為你的笑讓我誤會吧，那次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拒絕得如此從容。」
??「對不起。」
??「別跟我說對不起，其實對不起三個字應該由我來說。」
??「覺得我們好像在拍戲！」
??「嗯，其實人生就是一齣戲。你覺得我們會是互補的一對嗎？」
??「我們？覺得你適合做我的老師。我們雖然接觸不多，但每次我都能從你身上學到很多。謝謝你！」
??「你挺喜歡說謝謝的。」
??「或許吧。」
??「你的鑰匙找到沒有？」
??「丟掉了，也不想再找了。或許某天有人能拾到交還給我，不過那個幾率幾乎為零。」
??「難到那扇門將用外力撬開？」
??「不！那房子我不想去碰觸了，讓她空著就好。」
??「說不定那天有個他能為你配上合適的鑰匙呢。」
??「呵呵，那將是一個奇跡，一個夢想吧。不過倒有幾分期待。你的那個她找到嗎？」
??「找到了，可是我握不住。我……」
??「絮絮、哥你們在談什麼，感覺很慎重的哦。」
??「沒什麼，朋友敘舊而已。阿絮，你說是嗎？」阿本目光轉向我道。
??「是吖。」我對著MM道。
??「哦，絮絮，等會去文化廣場怎麼樣？」
??「MM，我得回宿舍了，遲點沒車坐了。」
??「讓哥搭你回去，我叫阿仁來接我。」
??「不用了，今天風很大的。」
??「妹妹，阿絮說得沒錯，今天挺冷的，搭公車會暖和一些。」阿本在旁說道。
??他們兄妹陪我到公交站，已經趕不上末班車了。MM再次提議。我抽出手機，九點五十分，告訴他們，我還可以坐超市的免費車。讓他們不用管我。MM拖著她哥，嚷著一定要送我。我站在車上，MM在車下說道，緣分還是會讓我們相遇的。
??

七
??回到宿舍已經快十點半了，在下面提熱水上來的時候，想著今晚就讓自己早點睡。沒有想到凌晨的這個時刻，我還在電腦面前。由於某些事情這幾天總是讓自己很晚才入睡。
??翻弄著手機，看著MM發過來的信息，然後按了刪除鍵。我說的話她不知道懂不懂，我不止說過一次，而她依然那般追問。告訴她，有些人適合做陌生人，有些人適合做朋友，有些人適合做戀人，有些人適合陪著自己走一輩子。告訴她萍水相逢的緣分終有逐水流的一天。告訴她Q友讓我測試情感的結果，我的愛情受禁了，我需要人幫我解鎖。而我在短時間內找不到也不想去找那把鑰匙。我只想就這般，可能他們說得對，我害怕再次受到傷害，現在的我需要的僅僅是療傷的地方。
??記得三毛曾說過，「因緣而來的東西終有因緣盡而別的時候」。既然那樣，難到因緣而認的人，終會有緣盡而別時？在這個世界裡，緣分讓我們相遇，緣分讓我們別離。緣會還會讓我們再次相遇嗎？對未知我無法預測，我只知道在這個不停變幻的世界裡，某些事還是會發生，而某些人還是會遇見，不是嗎？
??
??P。S。：佛說，「修百世才能同舟，修千世才能共枕。」我想每一個與自己擦肩而過的人，每一種與自己相聯的事物都有著那訴不盡的情懷。身處凡俗的我們總是容易被時間洗刷，某些感動因此而淡忘。當某天我們有心追憶的時候卻發現了無痕跡。既然如此，何不丟棄那種漠然，將其點滴收藏。
??這文字只不過是想讓自己懷念的時候有個停靠的港灣。只不過是想讓賦予無形的東西某種形體。僅此而已。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會過去，就像那落花終將會被流水所帶走。所有的一切只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