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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心碎天使

步步惊心-桐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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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6-2012 07:5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听得似明白非明白,不知道福从何来,隐约感觉应该和将来谁继承王位有关,想着敏敏,叹道,真是哪里都少不了权力之争,只是不知道康熙和苏完瓜尔佳王爷究竟是如何想的呢。转而又想到敏敏还不见得会中意佐鹰王子,我现在想那么多干吗?

    正在胡思乱想,四阿哥说:"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难道你就真想一个人过一辈子吗?不要和我说什么尽孝的鬼话,你的脑袋可不像是被《烈女传》蛀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不知为何,也许因为晚上的一幕幕仍然激荡在脑海里,情感大于理智,也许是觉得一个懂得放小船赏荷的人应该明白的,竟然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心里话:"我太累了!这些年在宫里待着,步步都是规矩,处处都有心计,凡事都是再三琢磨完后还要再三琢磨,可我根本不是这样的人。我只想离开,想走得远远的,想笑时就大声笑,想哭时就放声哭,怒时可以当泼妇,温柔时可以扮大家闺秀。嫁人,现在看来,不过是从紫禁城这个大牢笼换到一个小牢笼里,还不见得有我在紫禁城里风光,我为什么要嫁?这些年宫里的争斗看得实在太多了,后宫里的那些事情,王爷只怕也略知一二,可更阴暗的,都是你们男人不知道的。四王爷,我没有骗你,想着嫁人后的妻妾之争,我真觉得不如剪了头发去做姑子。"

    四阿哥静了一会儿,语气平淡地说道:"你的身份让你不可能自己决定这些事情,皇阿玛对你越是看重,你的婚事就越是由不得自己。就拿今儿晚上的玉佩来说,苏完瓜尔佳王爷言语间流露出视你为女的意思,敏敏和合术也待你比对太子爷还好。现在虽摸不透苏完瓜尔佳王爷究竟最终打的是什么算盘,可皇阿玛如果想要给你指婚,只怕更是要左右权衡、郑重考虑。你若指望着能像其他宫女一样,到年龄就被放出宫,我劝你趁早绝了这个念头,不如仔细想想如何让皇阿玛给你指一门相对而言能令自己满意的婚事才更实际。"

    我一面听着,一面怔怔发呆,心只是往下掉,我最后的一点儿希望居然被他几句话就残忍地打碎了!原来不管我怎么挣扎,最终都不免沦为棋子。我禁不住苦笑起来,悲愤地说:"我若不想嫁,谁都勉强不了的。"

    四阿哥平静地看着我,淡淡地说:"那你就准备好三尺白绫吧!"停了会儿,又加了句,"还要狠得下心不管你的死是否会激怒皇阿玛,是否会牵累到你阿玛和你的整个家族。"

    我茫然地想,难道真有一日,我要为了拒绝婚事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吗?虽然以前也曾拿此要挟过八阿哥,可那只是一个态度、一个伎俩而已。从小到大,我从未想过自杀,也一直很瞧不起那些自杀的人。父母生下她,辛苦养大她,难道是让她去了结自己性命的吗?总觉得事在人为,凡事都有回旋的余地。毕竟能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呢?不仅仅是为自己,更是为了父母,为了爱自己的人,活着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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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6-2012 08:0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他缓缓地说:"宫里是最容不得做梦的地方。早点儿清醒过来,好好想想应对之策,否则等到事到临头,那可就真由不得自己了。"

    我不甘心地问:"我不嫁,真的不可以吗?我不嫁,不会妨碍任何人,为什么就非要给我指婚呢?"

    四阿哥冷冷地说:"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呢,还是根本不愿意明白?决定这件事情的人是皇阿玛,你只能遵从。"

    我根本不愿意明白?我是不是一直在下意识地哄着自己,前面是有幸福的?要不然这日子该怎么熬呢?

    过了好久,四阿哥淡淡地问:"你心里就没有愿意嫁的人吗?就没有人让你觉得在他身边不是牢笼吗?"

    我怔了一会儿,摇摇头。他盯了我半晌,转头凝视着夜色深处,再未说话。

    两人一路沉默着慢步而回,行礼告退时,我诚心诚意地对他说道:"多谢四王爷。"

    他随意挥了挥手让我起来,自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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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6-2012 08:0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19

    康熙四十九年九月。畅春园。

    自从八月从塞外回来后,令康熙忧心的事情就不断。福建漳、泉二府大旱,颗粒无收,当地官员却私自贪吞赈灾粮草,以致路多有饿死之人。康熙闻之震怒,命范时崇为福建、浙江总督,负责赈灾,又调运江、浙漕粮三十万石去福建漳、泉二府,并免了二府本年未完额的赋税。

    此事余波未平,九月又爆发了户部亏蚀购办草豆银两的案件。历经十几年,亏蚀银两总额达四十多万,牵扯在内的官员,从历任尚书、侍郎,到其他相关大小官员,共达一百二十人。康熙听完奏报,当即就怔在龙椅上,半晌未曾做声。

    我们底下侍奉的人是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唯恐出什么差错,招来杀身之祸。一日,我整理收拾妥当茶具,出了茶房,未行多远,就见十三阿哥脸色焦急,正对王喜几个太监吩咐事情,说完后,几个太监立即四散而去。

    什么事情能让十三阿哥如此着急?我不禁快走几步,请安后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十三阿哥急道:"皇阿玛要见四哥,可四哥人却不知在哪里。"

    我闷声道:"你都不知道王爷的行踪?"

    他脸色隐隐含着悲愤,对我低声道:"你今日未在殿前当值,不知道头先发生的事情。众人商讨如何处理户部亏蚀的事情,四哥和皇阿玛意见相背,被皇阿玛怒斥'行事毒辣,刻薄寡恩,枉读多年圣贤书,无仁义君子风范',当时就斥令我们跪安。"

    我诧异地哦了一声,想着他一贯韬光养晦、城府深严,怎会和康熙正面冲突?

    十三阿哥说道:"我和四哥跪安出来后,他说想一个人静静,所以我就先行了。人刚出园子,王公公就匆匆寻来,说皇阿玛又要见四哥。守门的侍卫都说未曾见四哥出来,想必还在园子里,所以赶紧命人去寻。"抬眼看了看四周,急道,"也不知道一时之间寻到寻不到,我要去找他了。"说完提步就走。

    静一静?我心中微动,一把拽住十三阿哥,说道:"你随我来。"

    十三阿哥忙跟了来,一面问:"去哪里?"

    我未答话,只是疾走,待到湖边时,弯身去桥墩下看,果然,那只小船不在了。心中松了一口气,转身笑着对十三阿哥说:"四王爷只怕是在湖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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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6-2012 08:0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举目看向湖面,不同于上次一片翠绿和才露尖尖角的花苞,现在满湖都是荷花,虽已经由盛转衰,略带残败之姿,但仍是一湖美景。

    十三阿哥顾不上问我如何知道四阿哥在湖上,立在拱桥上望着一望无际的满湖荷花,叹道:"这如何去寻?"

    我无奈地道:"只得寻了船去撞撞运气了。"说着疾步跑出去叫了人去拿船。

    待得太监们搬了船来,十三阿哥抢过船桨就上了船。我也急急跳了上去,未等我坐稳,他就大力划了起来。

    他划着船,我不停地叫着"四王爷",小船兜来绕去,却始终未曾听到有人答应,两人都是心下焦急,他越发划得快了起来,我扯着嗓子,只是喊"四王爷"。

    "四……"我忽地看到四阿哥划着船正从十三阿哥身后的莲叶中穿了出来,我忙对十三阿哥叫道,"停,停!"一面指着后面。

    十三阿哥转身喜道:"可是寻着了,皇阿玛要见你。"

    四阿哥缓缓地停在我们船旁。我忙躬身请安,他扫了我一眼,神色平静地对十三阿哥淡淡地说:"那回吧。"说完率先划船而去。

    十三阿哥坐于船上却是身形未动,我正想提醒他划船,他猛地紧握拳头狠砸了一拳船板,小船一阵乱晃,我慌忙手扶船舷。

    他面色沉沉,拳紧握,青筋跳动,过了一小会儿,他缓缓松开了拳头,拿起桨,静静划船追去。

    我凝视了十三阿哥一会儿,又转头看向前方那个背影,腰杆笔直,好似无论任何事情都不会压倒他,可瘦削的背影却隐隐含着伤痛落寞。

    晚间我在房中想了半日,终是去找了玉檀,淡淡地问:"白日万岁爷因何斥责四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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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6-2012 08:0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玉檀低声回道:"商讨如何处理户部亏蚀的事情时,太子爷、八贝勒爷都说念在这些官员除此外并无其他过失,多年来也是兢兢业业,不妨从宽处理。万岁爷本已经准了由太子爷查办此事,四王爷却跪请彻底清查,严惩涉案官员,说从轻发落只是姑息养奸,历数了多年来官场的贪污敛财,并说其愈演愈烈,民谣都有唱'九天供赋归东海,万国金珠献澹人'。皇上因此大怒,斥骂了四王爷后,喝令四王爷和十三阿哥跪安。"

    我点点头,又问:"那皇上后来召见四王爷时又说了些什么?"

    玉檀纳闷地说:"没有多说,只吩咐四王爷和十四爷协助太子爷查清此事。"

    我轻叹了口气,看来康熙并不是完全不理解四阿哥的想法,所以才会委任四阿哥也参与调查此事,希望能对贪污之风有所遏制。可理解归理解,他最终仍然是偏于太子爷和八阿哥的做法。

    一个多月后,我在园中闲逛,看着碧蓝的天空,想着秋天正是适合登高远眺的季节,可惜康熙因为诸事缠身,今年只怕没什么兴致游玩了。一面想着,一面沿着楼梯登上阁楼。

    还未上到二层,就看到四阿哥背负双手,凭栏迎风而立,袍角飞扬。十三阿哥趴在栏杆上,两人都只是沉默地看着外面。

    我忙收住步子,想静静地退下楼去,但十三阿哥已经回头看向我,我只好上前躬身请安。四阿哥恍若未闻,身未动、头未回。十三阿哥朝我抬了抬手,拍了拍他身侧的位置,示意我坐。

    我向他一笑,起身走到他身侧,看着楼下将黄未黄、欲红未红、颜色错综的层林,道:"是个赏景的好地方。"

    两人都没有搭腔,我只得静静站着,正想要告退,十三阿哥忽地问道:"若曦,你觉得对贪污的官员是否该严办?"

    我啊了一声,不解地看向十三阿哥。十三阿哥却仍然是脸朝外,趴于栏杆上,看不到他的表情。想着这次的贪污案件,我笑道:"奴婢一个宫女,怎么知道如何办?十三阿哥莫拿我取笑了。"

    十三阿哥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你脑子里装了多少东西,我还约莫知道的。"说完只是盯着我。

    我蹙着眉,想了想说:"自古'贪污'二字之后紧跟的就是'枉法',窃取民脂民膏固然可恨,更令人痛恨的却是'枉法'。为了阿堵之物,总免不了上下勾结,互相包庇,违乱法纪,更有甚者杀人性命,瞒天遮海都是有的。"

    十三阿哥淡淡地说:"别耍太极了,回答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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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6-2012 08:0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琢磨了一下,觉得十三阿哥今日不大对劲儿,我已经两次回避了话题,以他的性格和对我的了解,他早就该撂开了,可仍然不依不饶地追问,显然是要听我的真实想法。虽然我的真实想法并不妥当,可眼前的人是十三阿哥,不管妥当不妥当,他既然真想知道,那么我自然会告诉他。

    十三阿哥见我一直不说话,笑问道:"想好了吗?"

    我微笑道:"严惩不贷!姑息一时,贪污之风一起,只怕吏治混乱。吏治混乱比贪污更可怕,官若不是官,民不聊生后自然也就民不能是民了。"

    十三阿哥面带微笑,点点头,向我勾了勾手指。我俯身倾听,他问:"如果犯事的是九哥,你会如何?"

    我怔了一下,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十三阿哥扯了扯嘴角,低低地说:"你该不会真的相信'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吧?"

    唉!十三阿哥今日是非要把我逼到墙角不可!我想了想,认真地对他说:"让他把拿去的银子都还回来,狠狠打他一顿板子,让他半年下不了床,再罚他去街头乞讨三个月,尝尝穷苦人是怎么过日子的,从此也知道将心比心。至于说从犯,全都重重惩罚,给其他人提个醒儿,没有人护得了违法乱纪之人,从此后只怕他就是想贪也没得贪了。"

    十三阿哥的表情有几丝释然,看了一眼四阿哥,笑着点点头,"亏你想出这种法子,倒是不顾念你姐夫。不过,你可要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

    我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问:"这次的事情,牵扯到九阿哥了吗?"

    他说:"目前没有,今日皇阿玛已经说了,'此事到此为止,对牵涉官员免逮问,责限偿完即可。'"

    康熙竟然如此处理这么大一桩贪污案件,只让官员还回银两就可以了?我不禁愣在那里。十三阿哥叹道:"光账面上就查出了四十多万两银子。一亩良田只要七至八两银子,一两多银子可就够平常五口之家吃穿一月了。"

    我脑子里下意识地一过,惊道:"大约够二百万人吃穿一个月。"想着这几年的天灾和饿死之人,再无话可说。现代的官员贪污虽然可恨,可是毕竟生产力发达了,不会因他们贪污就饿死人,如今可真是拿百姓的性命换了银钱享受。

    四阿哥好像此时才回过神来,侧头看着十三阿哥,淡淡地说:"事情已经完结,多想何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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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6-2012 08:0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三阿哥手敲着栏杆,张口欲言,却又止住。静谧中,只有敲杆声越来越急促。

    我随在他二人身后下了阁楼,正要行礼告退,四阿哥对十三阿哥淡淡地说:"你先回吧。"十三阿哥笑着瞅了我一眼,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四阿哥吩咐了声:"随我来。"快步向林子走去。我瞅了一会儿他的背影,随他而去。

    他进了林子,转身站定,一面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木盒递给我,一面说:"本想着从塞外回来就还给你的,连着这么多事情耽搁了。"

    我看着他手中的木盒,约莫知道里面是什么,原来兜了一个圈子,我又兜回了原地。

    他见我只是看着木盒,却未伸手接,也不说话,手仍然固执地伸着。两人僵持半晌,我轻声说:"我不能收。"他手未动,只是定定地凝视着我,目光好似直接盯在了我心上。

    他忽地惊诧地望着我身后,失声叫道:"十四弟!"我一惊,顾不上其他,看着眼前的木盒,瞬间反应就是赶忙夺过,急急藏在了怀里,又定了定心神,才鼓起勇气转身请安。

    没有人?!我一时有些呆,仔细扫了一圈,四周还是没有人。脑中这才反应过来我是上当了,猛地转身看着他叫道:"你骗人!"一瞬间不是生气,而是不敢相信。

    他眼中带着嘲笑,讽刺道:"竟然真的管用,你就这么怕十四弟?"

    我喃喃道:"不是怕,而是……"摇摇头,没有再说。

    沉默了一会儿,我忽地反应过来,忙掏出盒子,想还给他。他斜睨了我一眼,快步而去。我紧跑着追过去。他头未回,说道:"你打算一路追着出园子吗?那恐怕十四弟真的就看见了。"

    我脚步一滞,停了下来,只能目送着他大步流星而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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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6-2012 08:0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康熙五十年。故宫。

    元宵节刚过,宫里的花灯还未完全撤掉,人人眉梢眼角仍然带着节日残留的喜气和闲适。

    "这灯倒真是花了工夫的。机关精巧,收拢方便,就连上头的画只怕都是出自大家之手。"我一面细细看着手里的走马灯,一面笑着对十阿哥和十四阿哥说道。

    十阿哥笑道:"知道你会喜欢。"

    十四阿哥哼了一声道:"赶紧多谢几声十哥吧,这可是他从人家手里强抢来的。"

    我诧异地看着十阿哥,他瞪了十四阿哥一眼说:"就知道拆我的台,灯笼可是你先说要的,也是你说拿给若曦玩的。"

    十四阿哥撇了撇嘴,嘲笑道:"可听得主人说原只是摆出来让大家赏的,多少钱都不肯割爱,我也就罢手了。最后可是你摆了身份,端了架子,说'爷就是看上了',逼得对方硬是让给了你。我都替你寒碜,当时就赶紧溜了,还好意思在这里说。"

    我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把花灯塞给十阿哥,笑道:"在我手里不过是件可有可无的玩意儿,对人家而言却是心头宝,赶紧还回去了。"

    十阿哥又瞪了十四阿哥一眼,说道:"拿都拿来了,怎么还回去呢?你就收着吧!"

    我还未搭腔,一旁一直沉默着的九阿哥淡淡地道:"不过一个灯笼而已,拿了又如何,又不是没给钱,何必这么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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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6-2012 08:0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只作未闻,对十阿哥笑道:"赶紧还回去。"

    十阿哥看我态度坚决,皱着眉头无奈地收了起来,叹道:"还就还吧,白花了那么多工夫。"

    我嗔怪十四阿哥:"你人在旁边也不劝一下?"

    十四阿哥指着十阿哥道:"你问问他,我劝是没劝?可也要他肯听呀!他莽劲儿上来时,我看这世上除了皇阿玛,就只三个人的话他还听得进去,偏偏我不在其中。"

    我和十阿哥异口同声地笑问:"哪三个人?"一旁的九阿哥也生了兴趣,凝神静听。

    十四阿哥笑看着十阿哥说:"八哥。"十阿哥未说话,十四阿哥又指着我说,"若曦。"十阿哥看着我嘻嘻一笑,没有搭腔。我笑瞪了十四阿哥一眼,他强忍着笑对我说:"最后一个是你小时候的冤家对头,现今的十福晋了。"

    十阿哥一下子很是尴尬,瞪着十四阿哥。

    我笑着瞟了一眼十阿哥,岔开了话题,问:"今年灯市可热闹?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十四阿哥淡淡地道:"年年都差不多,没有多大新奇的。"十阿哥却是笑着讲起来今年元宵节的热闹。九阿哥不耐烦地催着要走。

    三人正要离去,十三阿哥大赶着步子而来,一面挽着袖子,一面铁青着脸,直冲九阿哥而去,挥拳就打。十四阿哥忙赶着拦住了他,叫道:"十三哥,宫里可不是打架的地方!"

    九阿哥跳开了几步,看着十三阿哥,冷笑道:"十四弟,放开他!今儿我倒是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胆子。"

    十三阿哥气极,欲挣脱十四阿哥上前,却被他紧紧拦抱住。我忙问十阿哥:"到底怎么了?"

    十阿哥茫然地摇摇头,"谁知道呢?"忽而又笑道,"今儿有热闹看了。"我瞪了他一眼,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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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6-2012 08:0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瞟了眼四周,现在还没有人,不过若再这么闹下去,只怕很快康熙就知道了,忙推着十阿哥说:"你赶紧把九阿哥拉走。"十阿哥有些不情愿,被我恶狠狠地一直瞪着,才拖着步子上前,双手扯着九阿哥,向宫外走去,"他要发疯,九哥还陪着他疯不成?何必跟他一般见识,我们出宫还有事情呢。"一面说着,一面两人拉扯着远去。

    十四阿哥紧紧抱着十三阿哥,直到看不见两人的身影,他才松了手,一只手却仍是扯着十三阿哥的胳膊。十三阿哥怒道:"你干吗挡着我打那个畜生?"

    十四阿哥叹道:"你在宫里和他打起来,事情真闹大了,只怕对绿芜姑娘不好。"

    十三阿哥这才慢慢平静下来,气道:"我昨儿晚上才知道此事,今日冷不丁地见到他,火气冲头,只想照着他的脸抡上几拳。"

    我听得云山雾罩,怎么又扯上绿芜了?忙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十四阿哥看着我,脸色尴尬,没有搭腔。十三阿哥静了一会儿,对十四阿哥诚恳地说:"十四弟,这次多谢你。"

    十四阿哥讪讪地说:"我上次还未谢你,你也就不必谢我了,何况此事本就是九哥酒醉之过。"

    听着他俩的对话,看着十四阿哥尴尬的表情,又想着九阿哥好色的性子,我心中大惊,不敢置信地问道:"九阿哥对绿芜怎么了?绿芜不是早几年就脱籍赎身了吗?况且就是未赎身前,她也是卖艺不卖身的呀!"

    十四阿哥尴尬地瞟了我一眼,道:"你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打听这么多干吗?"

    十三阿哥说:"元宵节晚上的事情,那个混蛋撞见绿芜,色胆包天,竟对绿芜用强,幸亏十四弟撞见,救了下来。"

    我看着十四阿哥,气道:"知道九阿哥好色,没想到竟到如此地步,随便碰上个美貌姑娘就胡来,他个黑了心的混账东西!"

    十四阿哥厉声呵斥道:"若曦!"

    我住了嘴,仍是气,对着十三阿哥说道:"干脆你找几个人,哪天在外面偷偷截住九阿哥,麻袋一罩,神不知鬼不觉地暴打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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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6-2012 08:0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四阿哥气道:"闭嘴,若曦!绿芜既然安好,此事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有越闹越大的道理?难道你要全京城都知道吗?最后只怕原本没有的事情都能被传成有。你让绿芜今后如何做人?"

    十三阿哥沉默了半晌,对十四阿哥说:"你回去跟他说清楚,如果他再敢胡来,我就是拼着被皇阿玛责打也要先把他做了。"

    十四阿哥只是一连点头,说道:"绝不会有下次。"十三阿哥又向十四阿哥说了声"多谢",犹带着怒气匆匆而去。

    等他走了,十四阿哥指着我骂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阿哥你都敢骂!你有几个脑袋能被砍?"

    我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放软声音说道:"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九哥,那天晚上他多喝了几杯,恰巧身旁的人有知道绿芜出身风尘的,又被有心人激了几句,说'是十三爷罩着的人,看不上九爷",九哥一时糊涂就行为失控了。"

    我仰天冷笑两声,讥讽道:"如此说来倒是绿芜和十三阿哥的错了,今日可真是长见识。"说完转身就走。

    十四阿哥在身后气道:"我倒成'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为了救绿芜,九哥气了我几天,如今你又气。早知如此泼烦,索性撒手不管倒好。"

    我顿了脚步,想着十四阿哥的立场,转身回去,赔笑道:"我也是气糊涂了,还是要多谢你的。"

    他冷哼了一声未说话。我又赔笑道:"要不你骂我几句,解解气。"

    他指着我道:"真是个……"摇摇头,吞了声,叹道,"懒得和你纠缠!"说完转身而去。

    我静静地想了一会儿,忙追了上去。他听得脚步声,回身等着我,问:"还有什么事情?"

    我道:"九阿哥的性子只怕不是那么容易撂开手的……"

    话未说完,十四阿哥截道:"既然救了,就要救彻底。这事我已经求了九哥,又让八哥也特地和九哥说了,他再怎么样也要给我们些面子。"

    我忙躬身行礼,说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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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6-2012 08:0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他笑道:"你和绿芜也就见过一次,怎么就对她这么上心呢?"

    我道:"她品性才情都是拔尖的,虽说我和她没什么深交情,不过不要说还有十三阿哥,就是我们都是女人,也没有只看着的道理。"

    十四阿哥摇头叹道:"还是改不了这个脾气,一点儿也不顾着自个儿的身份,随便就把自己和风尘女子相提并论。"说着,两人都想起小时候在八贝勒书房里为了绿芜吵架的事情,相对着笑起来。

    他含笑道:"你和十三哥倒真是坦荡荡的。"

    我道:"十三阿哥为人光风霁月,对绿芜也非你们所想。因为敬其才华,怜其身世,才多年维护。就像风雨交加中,为一朵美丽的花撑把伞,并不是想把花摘回家,而只是为了让这份美丽得以保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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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6-2012 08:0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他笑道:"可我看绿芜对十三哥却绝非仅朋友之义,当晚我怕九哥的手下暗中使绊,亲自送她回去,她路上求我千万莫让十三哥知道这件事情,说不过是受了点儿委屈而已,并无大碍,十三爷是个急公好义的脾气,不愿因自己而让十三爷惹上麻烦。那般光景下,换成一般姑娘哭都哭断肠了,她却一句抱怨也无,只是一心为十三哥考虑。"

    我低头默想了会儿,叹了口气,遇到十三阿哥不知是她的幸或是不幸?这一片心思只怕连她自己都永远不会想承认的。

    十四阿哥也叹了口气,说道:"你别光为别人叹气,自己的事情,自己也多想想,眼见着要到放出宫的年龄了,与其等着皇阿玛给你指婚,不知道嫁个什么人,不如自己趁早筹划,主动求皇阿玛给你赐婚。"

    他的意思竟和四阿哥的建议一样,看来明眼人都知道这才是最好的、并且是唯一的出路。

    他看我不说话,又说道:"八哥真的对你很好,你嫁给他,他肯定不会束缚你,不管是出去骑马游玩,还是元宵节与我和十哥一块儿去看热闹,他肯定都依你。也不用年年锁在宫里,只能听十哥给你讲外面的事情。其实年年的热闹都不一样,否则我也不会年年都去凑热闹,只不过看着你的样子,觉得越给你说得多,你心里越难受……"

    "别说了!"

    他沉默下来。我强笑了一下,道:"我要回去了。"

    他温和地说:"你去吧,我也要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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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6-2012 08:0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20

    才刚立夏,天还未完全转热,康熙就吩咐筹备去塞外。虽说塞外之行年年都有,可每次去,我都很开心,毕竟离开紫禁城后,规矩少了很多,斗争也好像远了很多。纵马驰骋在蓝天白云下,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和煦的风、淡淡的青草香,我会觉得生活还是美好的,心还是轻快的。

    此次去塞外随行的阿哥有太子爷、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等九位阿哥。除了偶尔和十四阿哥谈笑几句,其余的我一概能避则避,实在避不开的,请完安就走。

    这段日子似乎是我过得最清净的日子,不当值的时间,我总是独自骑着马在草原上荡来荡去。兴起时打马狂卷过草原,累时卧在马背上由着它缓缓而行。很多时候一个人、一匹马,从太阳初升到晚霞满天,我嚼着干粮、喝着水,这里看看、那里赏赏,自得其乐的一整天就过去了。玉檀笑说:"姐姐整日和马待在一起,好似越发不愿意和人说话了。"

    我低头一笑,想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何时变成这样的了。记得从小到大,我是个最耐不住寂寞的人,总是要呼朋引伴、三五成群的。初到深圳工作时,身边没有朋友,下班后都不敢回屋子,总是泡在酒吧。就是在贝勒府时,也是要丫头们陪着玩的,可就那样还要大叹"无聊呀无聊"。我似乎一直没有学会一个人的时间该如何打发。

    时光容易把人抛,绿了芭蕉,红了樱桃。几番红绿之间,我已经悄悄改变,竟然开始享受一个人的清净。其实此生如果能这样清清净净地过完,那也是我的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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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6-2012 08:1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年,苏完瓜尔佳王爷和敏敏都未来,只合术王子来觐见康熙,不过敏敏托合术王子给我带了一封信。信未读完,我已经捂着肚子笑倒在毯子上。信中说自从去年八月辞别康熙后,佐鹰王子连自个儿的部落都未回,一路追着她而去,在她阿玛的邀请下又住进了王府中。信中全是讲佐鹰王子如何整天跟着她、如何讨好她,她又如何拒绝、如何摆架子捉弄他,佐鹰王子又是如何和她斗智斗勇。通篇读下来,好似敏敏仍未动心,可字里行间却流露着对佐鹰的赞赏,以及不经意的快乐。

    我隐隐地觉得,只怕这就是敏敏的星星了,而敏敏是不会错过他的,因为佐鹰王子不会允许敏敏错过他。我似乎已经看到他们的幸福就在不远处等着了。

    我捧着信,一读再读,心情变得分外的好,我终于能在自己身边见到一段两情相悦的幸福了,没有指婚、没有强迫、没有委屈、没有利益,一切就是他和她。

    我看完信,跑出帐篷,牵了匹马就冲向了大草原,一边策马疾驰,一边笑着,敏敏的幸福让我忍不住地想为她欢笑。直到觉得累了,才慢了马速,趴在马背上休息,仍是嘴角含着笑意。

    我忽地听到马蹄声,睁眼看去,只见八阿哥正策马慢行在我的马侧。我脸上的笑意立即退去,忙坐直了身子,一面给他请安,一面说:"奴婢还有些事情要做,贝勒爷如果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就告退了。"

    他盯着我,淡声说道:"刚才在山坡上一直看着你,很长时间未见你如此高兴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低头沉默着。他眺望着远方,凝声问道:"你真的放下了?"

    我心中隐隐抽痛,面上却是静静回道:"放下了。"

    "你心里有别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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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6-2012 08:1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知道他误会了,但是误会就误会吧,嘴里只淡淡回道:"没有。"

    他侧头盯了我一会儿,道:"再过三年就到出宫的年龄了,难道你愿意由着皇阿玛给你指婚?"

    我随口道:"明日事来明日愁,事事不由人,何必多想?"说完躬身告退。他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点点头,挥了挥手让我走。我一扬鞭子打马而去。

    未跑出多远,见十四阿哥正勒马立在山坡上,遥遥看着这边。想着此时撞上去,以他的脾气只怕又是一顿骂,索性假装未曾看见,自骑马回了营地。

    我把马送回马厩,缓步向自己帐篷行去,心中酸涩难言,正自低头默走,忽听得有声音说:"若曦,想什么呢?"抬头看去,见合术王子和太子爷正笑吟吟地立在不远处,忙躬身请安。

    不知道是因为敏敏,还是那块玉佩,合术王子待我格外与众不同,平时都是直呼我的名字,一如叫敏敏,又一再让我在他面前不要那么拘谨客气。我却是他说他的,我做我的。

    合术王子笑道:"瞅了你半晌,竟一无所觉。"

    我赔笑道:"是奴婢失礼了,请太子爷、王子责罚。"

    他叹道:"一句玩笑话,又没有怪你,就赶着赔罪,何必如此谨慎多礼呢?敏敏若有你一半,阿玛和我就不用那么烦心了。现在你在御前侍奉,没有机会,待将来出宫了,接你到蒙古好好玩一段时间,也改改你这个脾气。"

    太子爷笑道:"现在是没有机会,皇阿玛到哪里都带着她。不过再过两三年,她就到出宫的年龄了,皇阿玛也该给指门婚事了,王子若要请,怕不能只请一个人的。"合术王子微微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怎么大家都这么关心我的婚事,人人心中都惦记着?还觉得我不够烦,赶着个儿地提醒我?我不想再说,扯了扯嘴角挤了抹笑,行礼告退。太子爷笑着瞅了我一眼,让我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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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6-2012 08:1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秋风渐起时,康熙决定拔营回京。我坐在马车中想着明年太子爷就要被再废,不禁叹道,明年的日子就没有这么好过了,得打起精神,面对这一场宫廷风暴了。又想着可能的指婚,更是愁上眉梢。我究竟该怎么办?

    康熙五十年九月。畅春园。

    康熙从塞外回来后,就直接住进了畅春园。离各位阿哥的府邸都近,倒是方便了各位阿哥进进出出。

    我今日恰巧碰上十四阿哥,看他也不忙,遂叫住他,向他细细打问十阿哥和十福晋之间的事情。自打上次在御花园中康熙命各位阿哥陪同行乐,十阿哥却称病未来,此事就一直搁在我心头。一直想找十四阿哥问个分明,却总没有合适的机会,不是碰到时我忘了,就是想起时却不合适问。

    他嘲笑道:"若不是从小在一块儿,还真又要误会你了,哪有你这样的,这么关心人家夫妻间的私事,都不知道你整天脑子里想些什么?"

    说归说,却还是笑着讲了他所撞见的趣事。我一面听着,一面想,都是直肠子,脾气都急,都受不得气,却也都不失为真性情的人,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吵吵闹闹地过日子。

    两人正在说笑,玉檀脸色焦急地跑到近前,匆匆给十四阿哥请了安,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敛了笑意,问道:"出什么事了?"

    她看了十四阿哥一眼,盯着我说:"头先太子爷……太子爷……和万岁爷要姐姐,求万岁爷赐婚。"

    我脑子轰的一声炸开,脚发软,身欲倒,玉檀忙扶住我。我耳侧全是嗡嗡的轰鸣声,玉檀似乎仍在说话,我却一句都没有听见,只想着,我究竟作了什么孽,老天竟对我一丝垂怜也无?

    待我回过神来时,发觉自己已经坐在屋中。玉檀带着哭声道:"好姐姐,你可别吓我。"

    我无力地指了指茶杯,她忙端过来,让我喝了几口。我只觉茫茫然、空落落,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随口问:"十四阿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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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6-2012 08:1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玉檀道:"十四爷听完,气得脸色铁青,拔脚就走了,只吩咐我寸步不离地守着姐姐、看好姐姐。"

    玉檀安慰道:"姐姐,你先莫急,万岁爷这不是还没有点头吗?"

    我发了半晌的呆,觉得不能这样,事情绝对不能这样!对玉檀说:"你仔细把今日的事情从头到尾、一点一滴地讲一遍,连皇上的一个眼神也要告诉我。"

    玉檀道:"太子爷来了后,芸香姐姐命我去奉茶。我端了茶盘进去时,太子爷正跪在地上,对皇上说:'若曦早已到了适婚年龄,她性格温顺知礼,品貌俱是出众的,所以儿臣斗胆,想求皇阿玛做主,将她赐给儿臣做侧妃。'皇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若曦在朕身边多年,一直尽心服侍,朕也知道她该嫁人了,只是朕年纪大了,身边的确需要她这样心思剔透、知道冷暖的人。朕私心里本想多留她一段时间,再给她指门好婚事,赏赐一笔丰厚的嫁妆,让她风风光光地嫁人,也不枉她服侍朕一场。今日事出突然,朕要考虑一下……'然后,我茶已上好,再没有道理逗留,只能退出。因当时心中震惊,怕脸色异常,让皇上和太子爷瞧出端倪,一直都未敢抬头,所以不曾留意过皇上和太子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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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6-2012 08:1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细细琢磨着,太子爷的心思我倒是大概明白,不外三个原因--一是康熙,二是蒙古人,三是我阿玛。而其中蒙古人的因素显然居多。满朝皆知蒙古人和太子爷关系不和,他为了巩固自己的太子之位,一直想和蒙古人修好。

    可我对康熙的心思一丝头绪也无,如果康熙准了,我该如何,难道真要嫁给太子爷吗?或者抗旨吗?难道真要如四阿哥所说的预备三尺白绫吗?

    我知道所有人的结局,却唯独不知道自己的结局,难道这就是老天为我预备的结局吗?我想着想着不禁悲从中来,忍不住趴在榻上哭起来。

    玉檀晚上执意要守在我屋中,我无力地道:"放心回吧!难道你还真怕我夜里悬梁自尽吗?万岁爷既然还没有点头,那事情还没有到绝路。再说了,即使到了绝路,我也不甘心就此认命,你容我一人静静。"玉檀见我话已至此,只好回了自己屋子。

    我躺在床上,前思后想,眼泪又汩汩而落。当年看十阿哥被赐婚时悲怒交加,如今才知道何止是悲怒,更有彻骨的绝望。

    我披衣而起,缓缓走到桂花树旁,想着太子爷往日的嘴脸,再想着他见到敏敏的样子,只觉恶心至极,抱着桂花树,脸贴在树干上,眼泪狂涌而出。我是不是全错了?我的坚持是否最终害了自己?不管四阿哥、八阿哥或是十阿哥,都比嫁给太子爷强!

    四阿哥、十四阿哥、八阿哥都提醒过我,可我总怀着一份侥幸的心理,觉得还有几年呢,却不知道,我不惦记,自有人惦记,如今却是后悔也晚了。思一回,哭一回,不知不觉间天色已初白。

    "姐姐怎么只穿着单衣?"开门而出的玉檀一面惊叫,一面几步跨过来扶我,刚碰到我的身体,又叫道,"天哪,这么烫手!姐姐到底在外面站了多久?"

    我晕乎乎地被她扶到床上躺好。她一面替我裹被子,一面道:"姐姐,你再忍忍,我这就去找王公公,请大夫。"

    玉檀服侍着我吃了药,人又昏沉沉地迷糊着了。说是迷糊,可玉檀在屋子里的响动我都听得分明;说是清醒,却只觉得眼皮重如山,怎么都睁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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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6-2012 08:1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知道躺了多久,我嗓子烟烧火燎地疼着,想要水喝,张了张嘴,却出不了声。觉得玉檀好似坐在我身旁,却手脚俱软,提醒不了她,只是痛苦地皱眉。

    "要水?"一个男子的声音,说着就揽了我起来,将水送到了嘴边,一点点地喂给我。喝完水,他又扶着我躺好,低头附在我耳边道:"皇阿玛既然还未下旨,事情就有转机。"

    我这才辨出来是四阿哥的声音,心中一酸,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他用手帮我把眼泪擦干,道:"别的事情都不要想,听太医嘱咐,先养好病。玉檀被我命人支开了,估摸着就要回来,我不好多待。"说完就想走。

    我却不知道手上哪里来的力气,拽着他的袖子不肯放。也许只因为知道他是雍正,是未来的皇帝,所以盲目地认定这世上若有一人能救我,则非他莫属。

    他不得已回身又坐下,低头凝视着我。我说不出话来,只是掉眼泪。他冷冷地说:"你这人,早先给你讲了那么多道理,一句都没听进去,如今事情发生了,拽着我的袖子做什么?"

    我清醒过来,他是未来的皇帝,不是现在的皇帝。话又说回来了,即使他有办法,又凭什么为了我去得罪太子爷?我放开了他的袖子,闭上了眼睛,只有眼泪仍顺着眼角滑落。

    他弯身帮我把眼泪擦去,低沉沉的声音响在耳侧:"我现在没有办法给你承诺,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要你的人毕竟是太子爷,但我不会不顾你。"说完,帮我把被子掖好后开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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