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家这么便宜,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哲平脸色微沉地跟我说。
『这么便宜,就算有哪些东西也无所谓啦!』我回答他。
『你不怕?』哲平再问道。
『嗯,没遇过,不知道怕还是不怕』我这样说。
哲平的脸色难看说道:『也许是你的神经太过大条,你不曾留意,所以就算遇到也不知道。』
我耸耸肩膀道:『也许吧!但我朋友总说我似乎比较煞气,不太可能遇到这些东西。』
哲平摇头道:『刚好跟我相反,我似乎常常会遇到这些,也许你就会被我拖下水。』
我笑道:『你常遇到?我觉得可能是你太过神经质了。』
这间屋子在槟城的黄金地段,但房东只收我们两百元整间屋子,虽然这是只有两个房间的单层排屋,但在黄金地段而且又是这样的价钱,这实在便宜得不让人怀疑。本想向左邻右舍探知一些详情,但他们看到我们都好像不愿意和我们交流似的。
哲平说道:『邻居的反应让我觉得不是他们不想和我们交流,而是他们似乎害怕和我们交流。』
我看着哲平,问道:『我们头上长角?还是长得不像人类了?你非礼人家的女儿?』
哲平摇摇头,正经八百地说道:『不是这些问题,他们的眼神告诉我,他们不想惹到什么麻烦而已。』
我皱着眉头,道:『我真的觉得你是神经质。』
虽然我这么说,但住在这间屋子的感觉其实也不怎么好。我也不知道这是怎样的感觉,总是觉得不自在,而且屋子里真的不需要装冷气,不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阴凉。嗯,真的是一种阴凉的感觉,这应该是我们的家太过冷清了,没什么家具,客厅只有两张沙发和一个电视。而房间内也只有单调的一张床褥、一个衣柜、一个电脑桌和一面镜子而已,看起来真的很空虚。
但哲平却说出了一个让我觉得更贴切的原因,他说道:『我觉得住进来这里后,总是有一种被别人监视着的感觉,又或者是被别人在角落偷看的感觉。』
经他怎么一说,最近我也开始有这样的感觉了,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原来就是总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但却不知道这个人怎么窥探呢?因此当晚我们开始反转整间房子,看看有没有什么监视器的东西。当然,我们并没有找到这样的东西,但这种不自在的感觉却越来越深。
一个星期后,哲平因为功课上的原因,要到朋友家过夜,所以这时在这间廉价的房子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并没有多理这样的感觉,只是继续打开我的电脑做我自己的事情,其实算是一种逃避这种感觉。但就在我一边打着键盘的时候,我发现到在我身后的镜子似乎有一双锐利的眼光盯着我看,这么一来不自在感更加强烈了。
我心里叨念着这样的感觉不过是受到哲平的影响所致,但过了一阵子,我还是无法摆脱这种感觉,之后吸一口气后望后看去。结果,镜子中倒影出来的就只是我的样子而已,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我却感觉到那双眼睛并没有回避我,反而我此刻正是和它面对面地注视着对方,只是我却无法找到它的视线来自何处。
结果我还是回头看回自己的电脑,不理会这样的感觉。我打开了Dos来学习一下基础电脑的知识,这时荧幕被一大片的漆黑框子覆盖,只有文字是白色的。突然我从黑色的荧幕反光看到了两道目光,我的电脑内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吗?
不对!这是反光,而它放映出来的影像是我身后的镜子,我清楚地从镜子中看见了自己的后脑勺,而镜子旁边……多了一个……是一个人头?我看到有一个头从镜子旁边的缝隙中探了出来,它的双眼注视着我,一动也不动。
这个时候我肯定呆愣在电脑前了,而它也一样怔怔地看着我。
我咽了一口口水,假装看不见。而它看我没有反应,就居然慢慢地从缝隙中伸出双手来,撑着镜子边框,一口气露出半个赤裸的身子!
我看到这里,都快要吐出来了。这是一个小孩的身子,它没有头发,头颅和身子都布满筋和血管,根本就不像正常的人类。我实在忍不住了,我站了起来逃走。而门扇在镜子旁边,我反过去的时候看见了它,而它也看见了我。它吓了一跳,但我却可以肯定我受到的惊吓比它更甚。我从没有看过这样恐怖的身体,红色的筋和血管,还有蓝色般的身体。
我赶紧打开了门扇,直接奔到了客厅,打算打开门直接奔出这间家。但却怎么拉扯就是打不开门,门上了锁啊!惨了,我忘记拿钥匙出来,都放在房间内了。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捉着头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怎么地上的砖块这么软的?』我的心暗忖。
我望去左脚下的地砖,整颗心都凉了半载,我脚下踩到的不是地砖,而是一只蓝色而充满蓝色的手,它从我椅子下的缝隙中伸了出来,刚好被我给踩到了。
我的焦点散了开来,脑袋变得一片空白。
『喂!阿仙,你怎么了?快醒来!』是哲平的声音,我张开了眼睛看着他。哲平一脸焦虑的样子,不断拍打着我的脸。
原来我昏了过去,现在已经是白天了。
哲平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坐在这里睡觉啊?』
我急急向哲平说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一面听就一面搔着发麻的头皮,听完之后盯着我看。
哲平问道:『阿仙,其实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我看着哲平的表情,已经知道他要问一些非同小可的事情,我点头道:『你就问吧。』我深呼吸镇定下来。
哲平问道:『你将脚弯曲起来压在屁股下不会酸痛麻痹吗?』这是什么问题啊?我的脚麻痹有多么重要吗?
我立刻看着自己的脚,我还真不知道我的脚几时这样摆的?弯曲的角度似乎有点奇怪,而且还是压在屁股下。我站了起来,要把脚给抽出来。结果哲平和我都吓了一跳,我的脚并不是压在屁股下,而是伸进了沙发扶手旁的缝隙里面了!几乎整个小腿都在里面,这怎么可能?我拼命想抽出来,但却无法将脚给拉出来!
哲平看了吓到整个人坐倒在地上,怪叫起来。而我就拼命想拉出来,但却无法办到。之后我才发现到……原来我也已经成为了只能够活在缝隙里面的人……我无法拉我的左脚出来,但我却能够很顺利地整个人钻进缝隙里面,而我……我想多拉几个伴进来陪我……
ps:这只是番外篇,整部小说有在我的部落格《息景生文学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