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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Irumi

[感情] 那些年,陪着思念的歌 。(#13 请你今夜,别哭泣。)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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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2-2009 08:1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Irumi 于 16-2-2009 10:56 AM 发表
嗬嗬,我也很喜欢 NANA~
嗯,对呀,我是有认识~
其实自己本身也有偶尔玩玩的 band...


我正想說~
你應該是有玩Band的那種,才對~
或許是剛接觸不久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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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2-2009 08:4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21# 灰色 的帖子

嗯,才刚开始玩 band 不久而已~
还在尝试阶段,没有很p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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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3-2009 12:0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6 雨伞,南美洲,木星的露珠。

#6 雨伞,南美洲,木星的露珠。

告诉我你是否被狂风卷了起来,你是否终于有机会和白昼的光线同时起舞;
然后回到银河里

告诉我你是否被金星震憾了,那是不是所有你想找的?
你是否又有想念我,当你在遥远的那头寻找自我



***


“你会不会觉得无聊?”等待着篮球再次从投篮机里出来,阿丹问我。

“嗯?”我这边的篮球滚了出来。

“要是50年后回头看看自己都做过了些什么,”阿丹拿起篮球,伸手射球:“会不会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无聊?”

“那你想要怎么样呢?”我没投中。

阿丹的球入了篮。“我只是希望50年后回头望望的时候,我不会有任何遗憾。”

“50年后再次回头去看现在的自己,我希望我不会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阿丹再次入篮:“不会因为没有去尝试过什么,而感到后悔。”

我再次拿起篮球。

“所以想做的,就去做吧,”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嗯,”我说。


***


十一月的雨特别地绵长;小梅说那是因为季候风的关系,而茶包在漫长的雨季里似乎有了比较频密的灵异感应记录。

“很好,再勤力一些去做记录吧!这次活动能不能成功就靠你们了!”大毛拍拍茶包和我的肩膀。

“好!”茶包看起来很振奋,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

偶尔在校园作记录的时候,我会遇到虾头还有小梅他们。

“做记录?”虾头显然还是对灵异的东西很敏感:“那我不吵你了,你慢慢来。”

小梅不相信这类东西,但倒是常问我一些有的没的的心理测验。

“下雨了,假设你能任意选择雨伞的颜色,你会选什么颜色的雨伞呢?”
我瞄小梅一眼:“又是心理测验?”

她点点头。

茶包抢着回答:“黑色!”

“你呢?”小梅问我。

“蓝色好了,”我说。

小梅笑笑,揭开谜底:“黑色的雨伞表示说你希望成为与众不同的人;蓝色的雨伞表示说你还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啊,不错,”茶包点点头:“死神降临人间好像都撑一把黑色的雨伞。”

我只能苦笑。

“还有,选黑色的人会和选白色的人很相配,而选蓝色的人会和选青色的人很相配,”小梅继续说道。

“白色?”茶包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我是否应该注意街上撑青色雨伞的男生?”我笑说。

小梅说:“选青色雨伞的人认为生活能够简简单单地就觉得很满足。”

“人生从来都不简单,”我说。

“你这蓝色雨伞的就是想太多,”小梅拍拍我的肩膀。

茶包忽然拉拉我的衣角:“苦味,又来了。”

我急忙在笔记簿里做记号。


***


遇到小梅的那天稍晚,我去了一趟唱片店;才踏入门口,就看到阿良站在那里,挂上耳机在试听唱片。

我走上前向他挥手:“嘿!”

阿良抬头,放下耳机,也笑着说:“嘿!”

“好久不见;也好久没见到小梅了,”他说,憨笑,搔搔头。

“我今早还遇到小梅呢,”我说。

他继续笑着,看着我。

“她的心理测验测出我是个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我继续说道。

“那你想要什么呢?”

“我也不太清楚呢,”顿了一下,我轻轻地说。

“总有什么的吧,”阿良望着我,继续微笑着。

“想做的,就去做吧。”

我看了他一眼,拿起他手上的耳机:“你刚刚在听什么?”

耳机里播出Train 的 《Drops of Jupiter》。

“很久以前的专辑了呢,”我说。

“嗯,”阿良腼腆一笑。

他转身想离开,耳机里的音乐如一阵龙卷风横扫过我的脑海。

“我想去南美洲,”我说。

阿良停下脚步,回过身来:“那就去吧。”

我看着他的微笑,也不自禁地笑了。

“至少现在可以看到南半球的夜空,”阿良骚骚头说。

我搁下耳机,拿起那张专辑,随着阿良离开了唱片店。

但才开动引擎,豆大的雨滴便从天空落了下来。

“下雨了,”阿良说,望着车窗外的灰蒙蒙的天空。

“那应该什么都看不到吧,”我说,把 Train 的专辑放入播放器。

“真是不好意思呢,”他骚骚头。

“没关系,”我按下 “播放”键。

Train 的主唱又开始以有点沙哑的声音唱起 “Drops of Jupiter”。

阿良开动车子:“是不是去了南美洲,就不会感到寂寞了?”

我望着他,无言以对。

“有的时候寂寞看似不存在,但那只不过是因为它已经像呼吸一样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他轻轻地说。

“像呼吸一样容易被遗忘,但却又那么真实。”

“回去吧,”我说,转头望向窗外。

雨丝一道一道刻在车窗上。

“去南美洲吧,”阿良说:“人生不该留有遗憾。”

“你知道你想要的什么,”他说,驾着车。

我回过头问他:“下雨了,你会选什么颜色的雨伞呢?”

阿良顿了一下回答:“我是有一把青色的雨伞……”

我笑了,阿良一头雾水地也跟着憨笑。

“Drops of Jupiter” 轻快的音乐那晚陪着我一直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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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3-2009 01:0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啊……越写越有感觉了呢。
越来越喜欢你这种简单的感动。
看似很简单,却其实是想太多之后的简单化,what a 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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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3-2009 02:5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一夜,谁能安睡?



茶包忽然拉拉我的衣角:“苦味,又来了。”

我也笔记起来了。
总觉得关键性的什么,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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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3-2009 05:0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24# 不再嗥月 的帖子

如果能够想得简单一些的话,许多事情就不会是这样子或者那个样子~
呵呵。谢谢捧场~

回复 25# Scaredcloud 的帖子

谢谢支持~
在听着 Miles Davis 1956 "It Never Entered My Mind",很有那种 “这一夜,谁能安睡?“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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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5-2009 01:1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7 空气里的啤酒,还有野马。

我知道我早已想到,你的罪孽和谎言;我有我的自由,但我没有太多时间 ;
信任已破碎,只能流泪;要共同生活,等我们死了之后

野马啊,你不能把我拖走 ;野马啊,终有一日我们会驾驭它们 ……



***


我一直都不喜欢喝酒,觉得酒的味道太过苦涩。虽然AIR SOLID 团员们没有一个不喝酒的 —— 即使虾头三杯黄汤下肚就醉得不省人事,但他还是照喝不误 —— 而常常和他们混在一起的我,却一直被批准不必参与喝酒的行列。

可是却有那么一次,我忽然觉得喝酒的感觉,也不错。只有那么一次,之前从没有,之后,也不再有相同的感觉。

从我认识 AIR SOLID 他们几个团员以来,虽然倔强又嘴硬的Jean 偶尔会闹情绪在练习时间不出现,或者爱喝酒乱来的小明睡过头没来练习,而把情况弄得有些僵硬,但他们从来没有严重地陷入僵局过。

“除非哪天理想不一样了,不然也没有什么可以拆散我们的吧,”虾头笑着这样形容 AIR SOLID。

“只要还有相同的理想,一定还可以走下去,” 智文抽出一支烟,点燃。

阿福“啪”地一声拉开啤酒罐的拉环:“希望理想不再一样的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小明举起手中冒出气泡的啤酒,大声嚷道:“为理想干杯!”

“干杯!” Jean 豪爽地也举起啤酒,笑着。

“干杯!!”

在“啪啪”的啤酒罐拉环被拉开的声响中,渗透着苦涩味道的不断冒出的气泡中,我看到了 AIR SOLID 的笑容,如此真实。

即使平时不喝酒的我,也不禁受到感染,举起那绿色的罐子,听那拉环被拉开的声音,呼吸气泡冒出来的苦涩气味,而感觉到也许,喝酒的感觉也不错。

微红的脸颊,温热的呼吸,因理想而发光的笑容。


***


大一学期结束以后一个星期,我才收拾杂物,准备回家。小梅早在假期开始的第二天便赶上巴士回家乡了。

把东西收拾好后,我又把房间简单地打扫了一番。正要坐下休息,手机忽然响了。

“喂?”
“回家了吗?”

电话的另一头,是阿良。

“还没,”我说。

“我刚好在你大学附近呢……”他欲言又止。

“那一起吃个午饭吧,”我说。

“嗯,”我仿佛可以感觉到他又在憨笑。

车程十五分钟,我和阿良去了一家连锁茶餐厅吃我们的午饭。由于是午餐时间,人潮很多,我们只好坐在室外的位子,刚好这天的天气很晴朗。

天很蓝,云很白,阳光刚刚好的好日子。

各自点了餐饮,看着侍者的身影消失在柜台后,耳边隐约飘进了店里播着的音乐。

“是Rolling Stones 的 《Wild Horses》啊,”阿良忽然开口说。

我转头,望着他说:“嗯,就连 Guns N’ Roses 也曾翻唱演绎过。”

“是吗?”阿良看着我,憨笑,搔头。

“嗯,他们曾在演唱会中演绎这首歌,” 我回答,忽然感觉到一阵口干舌燥;我又转头望向柜台处,希望看到侍者端出我点的柠檬可乐。

“不知道为什么,”阿良的声音变得无比清晰,我再次看着他的眼睛,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你总要谈到寂寞的事情,”他苦笑。

“寂寞的事情?” 我不解地看着他。

“这首歌感觉很寂寞,不是吗?不过你好像很喜欢,” 他说,搔头。

“歌词很有意思,我是这么觉得而已,”我说,耸耸肩。

这是侍者终于端来了我们的饮料;我伸手用吸管搅动杯中的冰块,发出“哐当”的声音。


阿良望着我被中的冰块,说:“听这首歌的时候,总会有种冲动想喝酒呢。”

说着,他又腼腆地笑了。

“听那啤酒罐拉环‘啪’地一声被拉开的声音,闻那空气中飘荡着的啤酒气泡的苦涩味…… 仿佛想着的事情便会随着那气泡从啤酒罐里冒出,并蒸发,消失,在空气里,”他说。

我喝了一口柠檬可乐,看着他,笑了。

“我看你才是那个一直谈到寂寞的事情的人吧,”我说,笑着。

冰块在户外溶化得很快,冒着白色的烟。

阿良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说:“真是不好意思呢。”

“那你心里是否有了什么人,让你感到了寂寞?” 我问,仍然笑着。阳光,总让我感到比较快乐。《Wild Horses》的音乐仿佛在耳边开始变得比较轻盈一点。

“我……”阿良却突然回答不上来,脸红了起来。

我看他那样子,笑了出来:“没关系,下次再告诉我好了。”

“嗯,”他松了口气的样子又惹我发笑。

“对了,你还在用那把青色的雨伞?”我顺口问道。

“还没坏呀?”

“没想过要用其它颜色的雨伞吗?”

“没想过呢,”他搔头,我又笑了。

这时,手机却突然响起,一看,是虾头。我不好意思地对阿良点点头示意,站起身到一旁去接听虾头的电话。


“喂?”

“AIR SOLID结束了……”虾头的声音,明显烂醉。

“什么?”

“智文说他要出国去进修,”虾头说。
“……”我说不出话来,心跳停止了。

“怎么办,晓沁?……”

“嗯?” 我勉强挤出个字。

“我很怕……”虾头的声音软弱了。

“我很怕,很怕,很怕……”

我勉强说了最后一句:“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结束了……”虾头说着,盖了电话。我仿佛听到他“啪”地一声拉开啤酒罐拉环的声音。

那一瞬间,《Wild Horses》的音乐如刀锋一般深深刺入我的耳鼓,一直到很久的以后,我都忘不了那感觉。

那“啪”地一声被拉开的啤酒罐拉环,空气中啤酒气泡发出的苦涩气味,被回忆模糊了的音乐;寂寞,突如其来。

[ 本帖最后由 Irumi 于 5-5-2009 01:21 A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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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5-2009 11:5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27# Irumi 的帖子

Natasha Bedingfield 也有唱一首 Wild Horses 呢。
也很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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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5-2009 06:4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28# 不再嗥月 的帖子

是噢?好,去youtube 看看,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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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5-2009 09: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8 离开,习惯,Aerosmith。

我不想闭上眼睛,我不想睡着;
因为我会想念你,宝贝,而我不想错过任何事情……



***


送智文上飞机去英国的那天,天气很热;也许是新的一年刚开始的缘故。

智文要离开的决定,让大家都陷入沮丧中,尤其是虾头还有Jean;虾头从一开始就说好要跟定智文这团长一辈子,Jean 则如小明说的那样,非常依赖智文。

“就这样离开,AIR SOLID  你不管了吗?”虾头被我拉着找到智文后,劈头就问。


“理想终有不同的一天,人各有志,”智文只是很平静地回答,眼神却很复杂。

“那AIR SOLID 要怎么办?”虾头颓然地低头。

“我已经找到另一个贝斯手顶替我的位子;接下来,AIR SOLID 就靠你了,”智文把手放在虾头肩上,对虾头点了点头。

虾头抬头望着智文,沉默了三秒,才终于开口:“AIR SOLID 的团长永远是你……”

智文当时候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笑了;正如上飞机的这天,依然轻盈的微笑。

“你这家伙,去了英国别只顾着泡洋妞,要真的读书才好啊你!”说着,小明把智文的行李交还给智文;智文的行李很轻便,只有一个褐色的行李袋。

阿福只是一脸酷酷地和智文握手,说:“要保重。”

我也和智文握手道别:“祝你一路顺风。”

一直低头不去看智文的虾头,这时忽然走上前,拍拍智文的肩头,说:“你这聪明人,不用我说,也会照顾好自己吧。”

智文还是笑着。

“我……我会想念你的,”虾头说着,又低下头。

智文反过来拍拍虾头的肩,轻轻地说:“要照顾好自己啊。”

虾头点点头,转身离开。

我们正要离开的时候,一直不说话不理睬智文的 Jean 却忽然跑上前,叫住要搭上飞机的智文。

“我……”Jean 站定在平静的智文面前,喘着气。

她抬头望着智文,开口说:“我不会原谅你离开,永远不会。”

智文只是轻轻回答:“我知道。”

张开双手,Jean 抱住了智文,智文则伸手拍拍她的头。

松开手的时候,Jean把一张 Aerosmith 的 Rockin The Joint 专辑塞到智文手中,不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真正离开机场的时候,在一阵沉默中,虾头只开口说了一句:“我真讨厌那任性的家伙!”

飞机划过无云的晴朗天空,留下一条长长的白色的轨迹。穿过计程车车窗的耀眼阳光,想抬头寻找飞机时眼里闪过的刺痛红光,虾头手上把玩着的硬币反射出的亮光,空气里漂浮的灰尘。

小明后来告诉我说,智文最喜欢的歌手是 Aerosmith ,《I Don’t Want to Miss A Thing》是他最爱听的。


***


为了弥补上回没能和阿良好好吃午饭,我又约了他出来吃晚餐。

“智文前天上飞机去英国了,”我说。

阿良点点头,没说什么。

沉默了一阵,阿良开口说:“我想 AIR SOLID 会很想念他吧。”

“嗯,”我说。

“要是你离开的话,我也一定会很想念你,”阿良说。

我抬头看着他,他只是傻笑着,说:“你离开了,就少一个寂寞的人,和我谈寂寞的事情了。”

“寂寞的人,俯拾皆是,”我也跟着笑了。

“如果你,或者我,或者我们两个人,都不是寂寞的人,那么现在的我们会是怎样呢?我常怀疑啊,”阿良说。

“我也无法想象;也许不会有交集,也不一定。”

“你这么觉得?”

“也许吧,”我说。

晚餐吃完以后,阿良送我回大学宿舍,临下车,他忽然叫住我。

“嗯?”我望着他。

“一个人离开的时候,总也会带走些什么;这也是我们会想念的什么吧,”他说。

“你离开的时候,我会很想念你,因为你会带走我的寂寞,”他继续说。

我只是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晚了,早些休息,再见,”阿良说着,又憨笑起来。

“嗯,”我点头,打开车门,爬上宿舍的楼梯。

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关于寂寞的由来。

“并不是因为没有想爱的人,而让人感到了寂寞;而是因为有了想爱的人,才会有寂寞的感觉。”

我确实还记得。


***


阿良说的关于人离开时也会带走什么的道理,竟和茶包的意见大同小异。但是,茶包说的,比阿良说的还要玄。

“人离开的时候,会带走一些东西,也会留下一些东西,”茶包说。

“就好像人死了,也会留下灵魂一样,”她说。

我望着她,说:“好像是这样吧。”

“这可是著名的罗卡定律啊。‘凡两个物体接触,会产生转移现象,即会带走一些东西,亦会留下一些东西’;人与人的接触又有何不同,”茶包说。

“罗卡定律?”

“罗卡是法证之父。”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她。

茶包只是耸耸肩说:“社长大毛说的。”

“一个人离开了,带走的,和留下的,不都是一样的东西吗?”我说。

茶包不置可否。

回忆里的寂寞,寂寞里的回忆;带走的,和留下的。

那天我买下了 Aerosmith 《Rockin The Joint》专辑。


***


虾头后来有一天提起智文离开的事情,对我说:“我想我永远无法习惯离别。”

“即使是第几次都一样,超蠢的,”他说,拍拍自己的脑袋。

“我总觉得智文会回来,”他苦笑。

“也许会,”我说。

“阿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顿了一下,他又说。

“嗯。”

那天晚上我听着 Aerosmith 的专辑,并且如智文一样,迷上了 《I Don’t Want to Miss A Thing》那如史诗般壮烈的爱情。

我想,我也永远无法习惯,当一个人离开,并且带走什么,留下什么的时候。

[ 本帖最后由 Irumi 于 15-5-2009 04:38 P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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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5-2009 01:3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是一样,很缓慢很有味道的一篇~
用这首歌来写离别,感觉都会很壮烈

有个地方我觉得有点不顺:
原帖由 Irumi 于 7-5-2009 09:17 PM 发表
阿良说的关于人离开时也会带走什么的道理,竟和茶包的意见大同小异,甚至比阿良说的还要玄。


意思是说,阿良的比较玄?还是茶包的比较玄?


然后,我超喜欢这句:
回忆里的寂寞,寂寞里的回忆;带走的,和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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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5-2009 04:4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31# 不再嗥月 的帖子

是茶包的比较玄~ 不好意思,我已经稍微修正了一下。

最近有种想把这篇草草了事的感觉,但是这篇开始了就知道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揭开的结~ 自作孽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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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5-2009 10:1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1# Irumi 的帖子

極精致的感性,閣下的文章陪上選曲,確實就是另一種類的音符。。
我似乎聽見音樂在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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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9-2009 12: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9 I wish you were here, with me, now.

I wish you were here, with me, now.

我多么希望,多么希望你在这里。
我们只是两个迷失的灵魂,在一只鱼缸里游着;一年复一年,在同样的地方徘徊。
我们找到了什么?同样的恐惧。
希望你在这里…… - 《Wish You Were Here》, Pink Floyd, 1975.


***

AIR SOLID 新的贝斯手叫阿维,看起来总是酷酷的,不怎么笑,也不怎么说话。

新的团队第一次练习的那天,我硬是跟了虾头去练习室,想看看智文找到的新贝斯手是怎么样子的。

练习室里,AIR SOLID 的成员只是很安静地擦拭,调整乐器,或者静静地喝着水。阿维对于我的出现,并没有太大反应。

“开始了,”小明开始数拍子,然后虾头开始弹奏电子吉他。

阿福和阿维同时切入;阿维的贝斯旋律稳健有力,他的表情还是冷冷的。

Jean 开始唱起第一个字。

她有力的歌声却在到了高音部分的时候,卡住了。

“对不起,”她咬咬牙。

“再来吧,”虾头说。

然而,Jean 还是在同一个高音部分唱不上去。

“对不起,”她的眼里有着不甘的亮光。

“没关系,Again!”虾头拍拍她的肩膀。

第三次,但是Jean 还是唱不上。在三秒钟的沉默以后,她生气地甩下麦克风,对着地上的麦克风怒吼:“做不到!我做不到!”

“Jean…”虾头无力地发声。小明和阿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歇斯底里的Jean。

“你们都知道,不是吗?”Jean 抬头望着AIR SOLID 每个人:“根本不一样!智文走了之后根本不一样!”

虾头,小明,和阿福继续沉默着。

“我做不到……”Jean 蹲下来,抱着膝盖。

“这么轻易就可以放弃吗?”阿维突然开口,冷冷的语气。

Jean 抬头看着他。

“没理由,理想就这样轻易地被放弃掉,”阿维说着,又开始自顾自地弹起了贝斯。

然后Jean 站了起来:“不,理想不是这样轻易可以放弃的东西。”

小明随着阿维的贝斯节奏开始打鼓,阿福的吉他随之而入。

虾头望着Jean:“再来吧。”

“嗯,”她点头。

那天,Jean 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音。


***


回到宿舍,小梅在一边听歌一边写功课。我把手提袋丢到床上,坐在她旁边我的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是Pink Floyd吗?”我指着小梅的电脑,问她。

“嗯,是Pink Floyd 的《Wish You Were Here》;是阿良传给我的,挺不错呢,”小梅回答。

“噢。”

“他又分手了,”小梅盯着电脑屏幕,继续写着功课。

“嗯?”

“我暗恋了七年的那个男生,又分手了。”

“啊,”我想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句子回答小梅。

“我觉得,感觉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小梅还是没有把视线移开电脑。

“像我等了他七年这么久,每一天,真的是每一天我都希望他身边的人可以是我,”她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口咖啡:“但是现在,却觉得想放弃了。”

“放弃?”

“嗯。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啊,感觉。等了七年,才突然想要放弃。”

“那你不喜欢他了吗?”

小梅沉默了一分钟,然后转头,直直望着我:“还是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想起还是会心痛。”

“为什么现在要放弃?”我也望着她。

“有没有试过,一直一直重复地期待拥有一样东西,然后失望,然后再次期待……直到某一天,你发现自己已经筋疲力尽得无法再期待了?”

“即使还是很喜欢,但是已经无法再期待下去了。无法再像从前一样无止境地期待他在我身边,”小梅说。

“嗯。”

小梅又回头盯着电脑屏幕,继续写功课。她的电脑重复播放着 Pink Floyd 的 《Wish You Were Here》。

我望着桌上的日历,上面写着的那个年份。三年了,阿丹离开了三年了。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就像当年紧紧握着笔在那张纸上写着的那个下午。

“晓沁,”小梅突然开口。

“嗯?”我抬头。

“与其期待,还是把握现在吧。”

我点头。


***


晚上的时候,我,小梅,美美,还有阿良,又再次去光顾一年前一起去过的那家糖水店。自从一年前的那一次,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来过这家店。

“好久不见,假期都过得好吗?”美美依然很热情地先打招呼。

“嗯,还好,”我笑笑。

“很久没有一起喝糖水了,”小梅笑着说。

“对呀,”美美点头,推了身旁的阿良一下:“你呢,假期都过得还好吗?”

阿良又带着那憨憨的笑容,回答:“啊,还不错。”

“还是没有交新女朋友吗?”美美嘿嘿地笑着。

“啊,没,没有,”阿良已经开始脸红。

“你就别逗阿良了;你自己呢?和男朋友怎样了吗?”小梅把餐牌递给侍应生,对美美说。

“我们?还不是那样。他在那里,我在这里,一直都是这样不是吗?”美美笑着回答,虽然笑容里有一丝勉强。

“能够一直都是这样,也许是件好事,”小梅说。

“对,”阿良点头。

我没有说话。

喝着糖水的时候,美美忽然问小梅:“你呢?”

“什么?”小梅挑眉。

“终于要放弃了吗?”

“已经放弃了,”小梅继续喝了一口糖水,脸上并没有什么悲伤的神色。

“就这样吗?”阿良突然开口,问小梅。

小梅愣了一下,点点头:“嗯,就这样了。”

“也许这样比较好,”阿良说,低头继续喝糖水。

小梅抬头望着阿良,突然开始哭了起来。

美美被小梅吓了一跳,急忙拿出纸巾递给小梅,一边安慰她。

阿良也被小梅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抬头望着小梅道歉:“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我也帮忙拍拍小梅的肩膀,安慰她。

小梅只是摇摇头:“你没有说错……”

“也许这样,真的比较好,”她擦了擦眼泪。

“也许一开始就放弃期待,真的会比较好,”她停止了哭泣。

那晚,我们没有把糖水喝完,就回家了。

坐着阿良的车到了我们的宿舍,小梅没说什么就下了车。我对阿良说了句“再见”。

阿良却叫住我:“等一下。”

“嗯?”我回头看着他。

“要好好看着小梅,”他说。

“好。”

“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

“其实并没有什么真的比较好,只是到了最后还是要放弃的话,也只剩下这种借口了,”他望着小梅的背影,说。

“嗯,”我下了车。

整个晚上,小梅一直在听着Pink Floyd 的 《Wish You Were Here》,一直到睡着在电脑前。

我没有替她关上电脑;听着那一首歌,望着桌上的日历,整整一晚,直到不知不觉地睡去。

也许这样,真的比较好。

[ 本帖最后由 Irumi 于 5-9-2009 12:55 P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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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6-9-2009 04:2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10 那夜,马面先生的Open Arms。

本帖最后由 Irumi 于 9-12-2009 06:20 PM 编辑

那夜,马面先生的Open Arms。

现在我敞开双臂迎向你
毫无保留,相信我
我站在这里对你敞开双臂
希望你能理解,你的爱对我的意义……
-Open Arms, Journey, 1982


***

经过半年的校园鬼怪出没记录活动,哲学社社长大毛终于得出一个可靠的鬼怪出没数据:30巴仙出没在大学的操场,20巴仙在保健室,还有40巴仙在食堂;10巴仙其余地点。

公开了这些数据以后,哲学社的Ghostbuster 部门变得比以往更兴旺;多了许多学生投报,吹起了一时的 Ghostbuster 风,甚至还上了报纸。

“今天是我们哲学社值得纪念的一天,”在常年大会里,大毛很兴奋地说着,茶色苍蝇大墨镜下隐约还可以看见他眼里闪烁的雀跃光芒。

“今天,XX 国际灵异研究队,认同了我们对灵异现象的科学化的研究,并且同意赞助我们此后的所有研究活动!”说着,大毛激动地站起来,举起了双手:“向科学致敬!”

为了庆祝这值得纪念的大事,大毛决定在校园外搞一个“Ghostbuster 终极Party”作庆功宴,出席者都要装扮成鬼怪的模样出现。

“哇,好像很好玩的样子!”虾头知道后,立刻报名参加了派对。

“你就装成George Harrison 的幽魂出现吧,”茶包望着虾头,若有所思一阵后,说。

虾头愣了一下:“你就不要开我玩笑了吧!!”

我不禁一边吃饭一边吃吃地笑起来。

“嘿,你少笑我!”虾头伸手敲敲我面前的食堂的桌子:“你要装什么?倩女幽魂?”

“我还不知道呢;你问她吧,”我指指茶包。

茶包面前的鱼还是没吃完。“狼人怎么样?”

我和虾头差点喷饭:“狼人?!”

“像金刚狼那样地很酷啊,”茶包一脸不怎么样的样子。

“我好像没看过女狼人,”我说。

“狼人好像都打赤膊,”虾头傻眼。

茶包皱了一下眉毛,突然望着虾头开口:“你还挺像第一代吸血伯爵,可以考虑看看。”

虾头翻白眼,我又再次吃吃地笑起来。



***



“Ghosbuster 终极 Party”那天晚上,果然如虾头所预料的那样,出席者多得不得了,位子从无限变成只限100名。好不容易和虾头,小明,小梅,茶包,还有阿良,美美挤进了场内,有泡酒精饮品才刚开始端上。

虾头最后还是决定当吸血伯爵,小明很搞怪地装成章鱼怪,小梅穿上闪亮蓝色长裙装水妖,阿良只是装上两只红色小牛角当牛魔王,美美装扮成巫婆,我装的是倩女幽魂;茶包则果然套上毛皮大衫,戴蓝色隐形眼镜,当狼人。

放眼望去,场内有各色各样的“鬼怪”,有长发飘飘的千年老巫婆,有青面獠牙的魑魅魍魉,有美杜莎蛇头的,还有头大身小,戴着墨镜的青色的外星人。

还在愣愣地看着阴森的派对场景,外星人突然往我们走来,并且挥手打招呼:“晓沁!”

我疑惑地打量着外星人。

“是大毛我!”外星人伸手推推墨镜。

“今晚酒精已经包了!鬼怪大餐就要上场了;而且,等下还会有鬼怪歌唱表演,ENJOY!”大毛说完,拍拍我和茶包的肩膀,又摇摇晃晃地离开。

“太好了!”虾头兴奋地露出两颗獠牙,阴森地笑着。小明也从重重的章鱼头里“呜呜”地兴奋较好。

“你笑得好恐怖,”我说。

“你还不是面青唇白的,”虾头说着,拉着小明的触手,跑向端着酒精饮品的侍应生去了。

看到食物被端上了,美美也拉着小梅奔向美食;远远看去的场面还真可怕。

“我去去另一边,”茶包眨着蓝得怪恐怖的眼睛,也走了。

最后只留下我一个倩女幽魂和阿良一只牛魔王呆呆地站在原处。

“不吃东西吗?”阿良问。

“很多人呢,等一会儿吧,”我说。

阿良点点头,头上红色的牛角在夜里上下晃动。

此时,台上突然亮起了灯光:“鬼怪歌唱表演开始!”

我和阿良同时抬头望向被青色灯光照亮的台。

“让我们欢迎我们的马面先生演绎一首Journey,1982年 的《Open Arms》!”台下一阵掌声。

慢慢地,戴着个马头面具的人走上台前,挥挥手,开始唱起了浪漫抒情的《Open Arms》。

望着马面先生深情地演唱着,我却不禁笑了出来。

“啊?”阿良听到我突然笑出来,一头雾水地看着我,也憨笑起来。

“马面深情地样子有点搞笑,”我忍住笑,说。

“你这样笑起来很好看呢,”阿良说,继续憨笑着。

“嗯?”阿良头上的红色牛角在夜里看起来,真的很有恶魔的感觉。

“比起苦笑或者礼貌的微笑,你这样忍不住笑出来的样子,比较好看,”阿良搔搔头,说。

“这样有失仪态吧?”我又笑起来。

“可是我喜欢你真实的自己啊,”阿良猛搔头,很腼腆地笑着。

台上的马面先生刚刚唱到副歌部分;原来他的歌声也很高昂动听。

“是吗?”我反问。

“你只要做自己就行了,什么也不必害怕的,”阿良说。

我望向阿良,他那双清澈的眼睛,在夜里像澄净的一面湖水,一圈圈的涟漪也只不过是倒映出的影子。

“什么也不必害怕?”我的声音突然变得好微弱,好像故意要隐入风中一样。

但是阿良还是听见了:“嗯,我一直都会喜欢你真实的样子,相信我。”

一道憨厚的笑容在他脸上划出,两颗腼腆的酒窝浮现。

我轻轻地微笑;夜里凉冰冰的风,吹乱了我驳长的倩女幽魂长发。

“你头发乱了,”阿良伸手替我顺了顺乱发。

“我相信你,”我以极其细微的声音说。

“你说什么?”阿良问。

“没什么,”我继续望着他,微笑着。

那一刻,那一秒,马面先生在台上唱着《Open Arms》,阿良头上红色的牛角,他憨厚的笑容;从此一直被收藏在我记忆的某一处,过了很久以后还能清楚记起那首歌,那个微笑,那一段似有若无的承诺,那一丝心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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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9-2009 06:0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嗯……
新增的兩篇淡了點,沒什麽記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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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9-2009 08:1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36# 不再嗥月 的帖子

呵总要有过度点?
嗯,是淡了些地~
接下来会努力更认真地写

用心的创作才能成为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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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9-2009 04:4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11 怀旧的日子,两个人的寂寞,羊毛衫乐队。

怀旧的日子,两个人的寂寞,羊毛衫乐队。

你似乎永远知道去哪里找到我,而我还在你身后的这里
在你眼角的某处
我大概永远学不会如何去爱你
但是我知道我爱你,从那天空中的隙缝,我看到你的地方
-Communication, The Cardigans.


***


中六以前,我常听流行乐;而60,70,80年代的摇滚乐,是在中六开始以后,才逐渐喜欢上的。

Guns N’ Roses的《Greatest Hits》 ,自从阿丹决定要离开的那个下午开始,成了我随身听里不停播放的专辑。像“November Rain”,“Don’t Cry”,一遍遍地在耳边流转着。

“Knocking on Heaven’s Door”这首歌,反倒在中六以后,很少再去听;除了当AIR SOLID练习这首歌的时候。

虾头说,“Knocking on Heaven’s Door”是一首诗。“是 Bob Dylan 写的诗,”他说。

“这首歌是一部电影的电影原声,出现在其中一个角色中枪垂死之际,”虾头剥开一颗花生,合着啤酒吞了下去。

我从他层层叠叠的杂志书籍里,终于翻找到我要借的课本。

“我从中三就开始很喜欢这首歌呢,”虾头说。

“噢,”拿着课本,我坐到桌子的对面。

“你以前喜欢听什么歌?”虾头剥开另一颗花生。

“sixpence and none the richer,“我说。“还有 The Cardigans。”

“啊,和现在你常听着的歌,很不一样呢,”虾头把吃剩的花生壳推到桌角。

“嗯。”

“The Cardigans 你最喜欢哪首歌?”

“想不起来了,”我说。

虾头只是点点头:“听回以前喜欢过的歌,感觉很神奇,也许你可以试试看。”


***


又再次听到中六以前曾经很喜欢的The Cardigans,竟然是因为AIR SOLID新贝斯手阿维。

有一次 AIR SOLID 表演完毕,虾头他们又再次喝得醉醺醺,而唯独阿维一个人坐在那里抽烟。

“你听 The Cardigans吗?”阿福扶起虾头到厕所去的时候,阿维忽然问我。

“嗯?”我抬起头望着他。

“这个专辑给你,”阿维把一张 Best of The Cardigans 专辑塞给我。

“为什么?”

“我不想听了,”阿维说,继续抽烟。

“噢,”我收下专辑。

回到家里,打开专辑,却在封面的背面看到一段小小,娟秀的字体。

“Communication,给你。”没有署名。

Communication 是专辑里的一首歌;我按下快转键去到那首歌。

The Cardigans 主唱带点慵懒的声音,随着吉他和钢琴的声音,又再次传入了我的耳里。想不起来的,又再次轰炸脑袋。

“又是The Cardigans 的 Communication?你要听多少遍啊?”阿丹抢走我的随身听,瞄了一眼。

“我最喜欢的歌嘛,你管我,”我瞪他。

“为什么这么喜欢?”阿丹把耳机塞进耳朵试听。

“没原因啦,”我说,把随身听抢回来。

阿丹却不肯把随身听还给我,跟着歌词唱着:“I’ll never really learn how to love you / But I know that I love you through the hole in the sky——”

我气呼呼地掉头走掉。那一次,是我有史以来,发了最久的一次脾气。

电话忽然响起,原来是阿良。

“明天要一起去吃晚餐吗?”阿良在电话那一头问我。

“不,不了,”我说。

“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有点累,先睡了,”我说,盖了电话。

不知不觉,Communication 已经播到了尾声。

I need you, you want me
But I don’t know
How to connect, so I disconnect
I disconnect.


我又看了一眼专辑封面的背面那小小段的一句;是女生的字迹吧。

后来的某一天,当我问起这字迹的时候,阿维只是对我说:“有的时候,即使两个人在一起,还是会感觉到寂寞。”

而隔了那许多年,又重新听着 Communication 的这个晚上,我的眼泪安静地掉了下来。

[ 本帖最后由 Irumi 于 20-9-2009 04:54 P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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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9-2009 02:3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12 至少,把快乐的感觉,还给自己。

至少,把快乐的感觉,还给自己。

感觉,感觉仿佛我从未失去你
还有那些感觉,仿佛我不会再在我心里拥有你……
- Feelings, Morris Albert


***

虾头总是把我当妹妹一样照顾着;而当他终于毕业的时候,也没有忘记留位子让我去观礼。

虾头毕业的那天,哲学社社长大毛也一起毕业了,还戴着墨镜上场领证书。

“装什么酷啊那外星人,”虾头很不屑地瞄了大毛一眼。

“你又管不了,”我说。

虾头挑挑眉毛,推我一下:“我不必装也是全场最酷,嘿嘿。”

我笑笑:“是,你最酷,你最帅!”

虾头笑着拍拍我的肩膀:“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嗯?”

“要是谁敢欺负你,要告诉我噢!我认识很多学弟,一定帮你出头噢!”虾头握紧拳头,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嗯,”我点点头,把手里那只抱着一把电子吉他的毕业小泰迪熊,送给他:“恭喜你终于毕业了。”

“哇,电子吉他呢!”虾头定睛看了一眼泰迪熊,笑嘻嘻的样子。

“虾头,”我捶一下他的肩头:“谢谢你。”

“啊?”虾头呆呆地看着我,不知所以然。

“谢谢你一直这么照顾我,谢谢你。”

虾头笑了,重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不用谢啦!举手之劳而已。”

我看着他的笑容,也轻轻地笑了:“不要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是就好,”虾头摸了摸我的头;我很用力地点头。


***


虾头毕业的那天晚上,我和 AIR SOLID 一班人到虾头家开香槟庆祝他终于顺利毕业。带着两只香槟出现的 Jean 看到虾头就很用力地抱着虾头大叫:“喂,你这小子终于毕业啦!”

小明很识趣地扛着两箱啤酒过来,果然让虾头很高兴:“小明你最酷了啦!”

“嘿嘿,今晚不回家,不醉无归!”小明举起啤酒,一脸兴奋的样子。阿福很自动地把 摇滚乐合辑放进 CD播放器,按下了播放键。

就在音乐响起的那一刻,虾头的屋子忽然灯全熄了。而当我眼睛终于适应黑暗的时候,我竟看到小梅捧着一个蛋糕走向我,蜡烛的光线把房子里所有人的面孔都照亮了。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我听到茶包的声音在唱着生日歌;还有虾头,Jean,小明,阿福,阿维他们,还有美美,还有阿良。

“祝晓沁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唱得最大声的竟然是Jean,她一脸雀跃地看着我。

“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小梅站定在我面前,笑容灿烂。

我带着满满的感动,吹熄了蜡烛。烛光消逝的那一瞬间,灯光亮了,“嘭”的一声香槟开了,溅了一地金黄的液体。

我看着所有人高兴的面孔,忍不住哭了:“谢谢你们,谢谢。”

“傻瓜,哭什么!”虾头拍拍我的肩膀。

那一年的生日我一直很难忘,AIR SOLID全体团员,茶包,小梅,美美,阿良,他们全部玩在一起,喝酒打牌吃蛋糕,听着 AC/DC 的 “High Voltage”跳舞;那是那三年里,最温暖的一夜。

半夜的时候,虾头,小梅他们全部都醉得差不多,就连阿维也似乎特别高兴而喝了很多。喝醉的小梅一直说着醉话,直到半夜才逐渐安静下来。

我没有喝很多,因为虾头还是不让我喝太多酒,因此半夜的时候我还很清醒。我走到露台,想呼吸一些新鲜空气;没想到阿良也在那里,一个人听着随身听,正播放着一首蓝调的歌曲。

“你没有喝醉哦?”我笑着问阿良。

“我没有喝很多,”他笑答。

望着夜空里闪烁的星星,我深呼吸了一下。

“这首歌叫 Feelings,”,阿良说:“感觉。”

“嗯?”我转头望着他。

“感觉,是一种很飘渺的东西;有时它好像来过,有时却抓不住它。”

“嗯。”

“感觉总是来去匆匆,然而有的人,有的感觉,却会一直保存着,因为你不想失去对那个人的那种感觉,”他也抬头望着夜空;空中飘荡着那首 Feelings,轻轻,轻轻地。

“我明白的,”他继续说:“心里一直有不想失去当时那种感觉的一个人。”

“嗯。”

“但是,”阿良转头看着我:“也不要忘记自己的快乐。”

“至少,把快乐的感觉还给自己吧,”他说。

我回头望了望屋里醉得不省人事的虾头,小梅,茶包,美美,Jean他们,又转头看着阿良诚恳的眼神,点了点头:“嗯,我会的。”

我一直都在努力保留当时的那种感觉,一直都在用力把阿丹留在心里,但是,我不应该忘了自己的快乐,忘了一直努力把快乐的感觉还给我的虾头,小梅,茶包,美美,阿良,AIR SOLID他们。

听着 Feelings,嗅着残留的香槟气味,那夜的天空,似乎看起来更宽阔了些。

“谢谢你,阿良,”我说,轻轻地笑了。

[ 本帖最后由 Irumi 于 22-9-2009 02:40 A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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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9-2009 09:4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Irumi 于 22-9-2009 02:31 AM 发表
我一直都在努力保留当时的那种感觉,一直都在用力把阿丹留在心里,但是,我不应该忘了自己的快乐,忘了一直努力把快乐的感觉还给我的虾头,小梅,茶包,美美,阿良,AIR SOLID他们。


好喜欢这句
很好的安慰金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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