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九年五月十三日下午六时廿分左右,联邦後备队第5B队队长谭光荣助理警监领带该队前往秋杰路和惹兰端姑鸭都拉曼间的该队指定服务地点,途中经过州务大臣官邸时,大约系下干六时卅分,该处当时并无任何动乱,他没有停留便继续前进。但他用无线电向雪州警察管制中心说有「为数约四,五千人的群众」在州务大臣官邸前之马路旁集合,有一部份已溜进园内和附近住宅里,他们中有些持着棍子和旗织,「其中有几个持着短剑和长刀。」他估计着如果这个游行被击的话,一定会发生恶劣事件。在提心吊胆下,数分钟後他抵达指定巡逻区,并视察这区情势,他甚至检查「该区的行人天桥以防有人向游行队伍掷物……」
谭光荣助理警监又回忆说:
「在下午六时四十分左右,当我站在指挥巡逻车顶上,发觉了一阵火烟从州务大臣官邸一带冒起。我这时乃感到骚乱已经爆发了,逐将我的部队前移到惹兰端姑鸭都拉曼的交通圆圈一带。」
巫人在文良港被非巫人攻击的消息,鼓噪了那些在州务大臣官邸和他的政治秘书哈芝亚默拉萨里住宅对面路旁集合着的巫人。当时起了一阵自然的强烈排华反应,但第一个遭难人士的身份尚无法认明。
据哈芝亚默拉萨里说:
「在下午六时四十分左右,有一个人匆匆走来告诉我说外面已经发生了骚乱。我走出去一看一辆轻型货车正在我屋旁的太子路上燃烧着。」
据他调查结果,车上的两名华人就地被杀死。他匆匆走到州务大臣的官邸去,但当时拿督哈仑已站在一辆巴士车的顶上,力劝群众保持冷静,但群众却高声答谓:「拿督,我们忍无可忍了。」顿时情势更形鼓噪。
随着,哈芝亚默拉萨里,「也攀登车顶协助州务大臣劝服群众。在下午六时五十分左右,我看见为数约二、三百的巫人走出州务大臣官邸范围朝向惹兰端姑鸭都拉曼前进。我便看清楚了,他们是决心要和华人冲突,我们的忠告都不被他们接受。」
在这一批巫人走向惹兰端姑鸭都拉曼後,不久沙里文助理警监辖下的1B联邦後备队亦赶到州务大臣官邸前面,并有效地将该地封锁起来,杜绝更多巫籍群众加入第一批向着惹兰端姑鸭都拉曼前进的巫籍群众。他抵步时是下午六时五十分。当时有数辆汽车已被推翻、推倒或在燃烧中。又有三具尸体在路上横陈着。一名华商高级人员在一辆车内佯着死去,待警察走近时才扑出来,置身沙里文助理警监的保护下。
在这时间里,那一批向着惹兰端姑鸭都拉曼前进的巫籍群众也沿着太子路走向交通圈,沿途用木棍和石块向在逃避着的华人群众掷击。根据该处的一名华籍店主说,当暴徒经过时他将铁门关起。但他的邻人却从楼上将玻璃瓶向暴徒掷去。一部份暴徒立刻分散,转而向附近店户进攻及纵火。
当这批巫籍群众到达交通圈时,谭光荣助理警监即下令用催泪弹将之逐退。他估计这批暴徒为数约有一百五十至二百名。当这批暴徒正向甘榜峇鲁匆匆退却时,他们又遇到沙里文助理警监辖下的lB联邦後备队「截击」,随着,便化整为零,纷纷逃入甘榜峇鲁的小巷内。以後,沙里文助理警监辖下之lB队、谭光荣助理警监辖下之5B队、毕烈淡星助理警监辖下之4C队和刚到援的刘耀康助理警监辖下的1C队,都非常忙着应付在甘榜峇鲁、秋杰律和拿查捞路地区的华巫暴徒。许多武装暴徒被捕和数名无辜人士获救。在甘榜峇鲁和秋杰律地区活动的巫人,与在惹兰端姑鸭都拉曼、惹兰拿查捞活动的华人,都受到严正公平的待遇。
一部份尚留在甘榜峇鲁内的等候参加游行的巫人发生恐慌:他们都是徒手的,也有忧虑着他们处於市区外的家人安全,更有的是要避免骚乱的。所以这批人有的徒步、有的乘单车,有的驾士古打,个别走回他们的甘榜去报告这一个种族冲突的消息。当时尚未施行戒严。在这情势之下,激昂和狂乱的情绪便在下列地区构成,如甘榜班登、甘榜拿督加那末,甘榜哥冷芝、甘榜利巴再也、甘榜八打灵的巫人区和甘榜哈芝鸭都拉哈金等地。
五月十三日中午,华人区内已发生了极度忧虑。当时谣传这个巫统游行将会变成横行无忌的。私会党徒也显得格外忙碌,以长刀铁叉、玻璃瓶炸弹,铁管等武器发给下列地区党徒,如惹兰端姑鸭都拉曼、惹兰秋杰、惹兰怡保、蕉赖、孟沙、金马律、武吉免登和首都内其他地区。一名在一间药房服务的印籍配药员,在一九六九年五月十三日下午六时许返家途中,看到下面事件。在一个访问中他对S·都拿拉查助理警监和T·古露兰南代理警监说:
「我目睹一辆漆上红白两色的巴士车在昔乔拉路组屋间停着,约有二、三十华籍青年持着棍子和自来水管上车,华籍的驾驶人和售票员也从中帮助。车子终於经过沙球拉路交通圈沿着彭亨路转向惹兰端姑鸭都拉曼驶去。这车子可能是每日川行的联成巴士……」 所以当甘榜峇鲁暴民发生时,私会党代理人已准备行动,进入巫人甘榜搜劫和攻击华人区内的巫人。当一群私会党代理人涌入戏院时,苏丹街的柏屏戏院的第一场电影也即停演。观众中的巫人一个个的被拖出来殴打。一群私会党徒在惹兰秋杰附近的联邦戏院的各出口处等候着巫人於第一场完毕时出来。在大约下午八时廿三分,谭光荣助理警监和联邦後备队5C在惹兰拿查捞京华戏院附近遭遇了约一千名华籍武装暴徒,随将之驱散。警方救出数名受伤巫人送入中央医院救治。
在最接近甘榜峇鲁区的甘榜拿督加那末内,一个住在该甘榜名叫范川泉的华籍建筑工人於下午七时左右听到骚乱事件的消息。他便向巫籍邻人询问事件的起因。他亲说:「巫籍邻人告诉我这不过是一场打架事件吧了,但是他未叫我逃避。」当时甘榜里是正常和安宁的,范川泉也就此返回家里去。这场「打架」的性质不久便渗透整个甘榜。这时巫人也武装起来,在他们的住宅外集合来准备抵御华人攻击甘榜。
此时,有人高呼说,他看见一辆满载着华籍男子的「连奴华」车和一名华人从远处走过。随着便发生了一场追逐。整个甘榜里盛传着旦夕将有华人来攻甘榜的谣言。据范川泉说他的屋子在下午七时卅分左右被人纵火。他和十二名家中大小逃入附近的军营,并获得庇护。他高龄的父亲也许死於火焰中了。
大约同时,有一名华籍电视机修理人,在附近一马来西亚皇家警察乐队队员的住宅里正在修理着一架电视机。翌日,在局势稍为和缓後,巫人屋主把他乔装巫人,戴上宋谷,偷偷地送他潜入警察训练所去避难。
下午七时,一些巫籍青年乘了一辆汔车和两辆电单车驶入甘榜班登,沿路对每个人高呼着:你们赶快回家内将门窗关上,因为「我们住在甘榜峇鲁的同胞已经被人屠杀了。」约廿分钟後,第一间店房就被人纵火了。据在甘榜班登警察分站值勤的谟罕默哈达警长供称,约下午七时卅分他把一辆由甘榜班登达林驶出来的东方巴士车拦阻,并嘱驾驶人,售票员和两名搭客走入分站内躲避。十分钟後又有一辆巴士车从甘榜班登达林驶出来,他设法将之拦阻,但它却一直驶前了四百码,遂被一群青年将之拦阻下来,纵火燃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