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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未必会喜欢 的恐怖故事(12/11: 卷三。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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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009 04:1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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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009 06: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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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10-2009 12:2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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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10-2009 01:0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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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10-2009 01:0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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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变态
我让二狗送李小晓走,以便打听更多情况,而我等在老图书馆门口,希望能有机会和吴常聊两句。
果然,一会儿功夫吴常和吴莹走了出来,我直接迎了上去,向吴常教授简单介绍了自己,递了张名片过去,问道:“不知吴教授是否带着一名博士,叫做李虎?”
吴常本来很客气的微笑一下僵住,严肃地问道:“你提他做什么?”
“我们是旧识,关系很好。”我职业性地微笑着。
“你们在哪里认识的?”吴常听到我和李虎是朋友,语气轻缓了不少。
“哦,这个,我是在办理一个有关精神病案件的时候在精神病院认识他的,我们聊了很多,他不像有精神病的样子。”我胡乱编了一个理由搪塞。
吴教授长叹一声,道:“他本是一个好苗子,可怎么会在半夜梦游去埋死狗,怎么会患上那种奇怪的爱斯基摩症呢?我真的无法理解。”
我心中暗想,莫非吴教授并不知道李虎给我讲的那个故事,莫非吴教授根本没有去李虎的家乡游玩,也根本就没有吃什么神秘枝叶制成的草药从而患上厌食症。莫非吴教授真的相信李虎是个精神病人?
我突然向吴莹问道:“不知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小桂的孩子,灰眼睛的孩子。”
吴莹一愣,望向吴常,不知如何回答。
吴常干咳了两声,说道:“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聊吧。”说完,他拉着吴莹迅速离开,吴莹向我回头望来,眼神中充满疑惑。
我在后面大声说道:“吴晶失踪了,吴教授知道点儿什么信息吗?我是吴用特意派来调查此案的律师!”
吴常突然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侄女向来精灵古怪,经常闹出一些离奇的闹剧,也许这次又是她演给她爸爸的一场戏吧。无论如何,如果梅律师找到我侄女,请通知我一声,也让我心安。”
我缓缓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望着吴常和吴莹远去的身影,不知如何梳理头绪,看来吴常和吴莹应该认识倒霉孩子,可又不愿跟我提起,不知其中有何隐情。
二狗给我来了电话,说已经送李小晓回去了,李小晓告诉了他吴莹家的住址,我心中一喜,一会儿去吴常这个老头子家蹲守一会儿,暗中观察一下他们的行动。
此时已是正午,湖面上刮来的风略带热气,我身后的小土坡却传来阵阵凉意,回头一看,那个防空洞的铁栅栏门锈迹斑斑,一个拳头大的锁子挂在上面,黑黝黝的洞口向外吹着冷风,我打了一个冷颤,快步向学校食堂走去与二狗会合。
我与二狗胡乱吃了些东西,就按照李小晓提供的地址寻找吴教授家。他住在学校西边的一个教师住宅区,楼比较新,绿化的也不错。我和二狗找了一个隐蔽的树阴,蹲守在他们楼门下。
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也不见吴常父女的身影,二狗打着哈欠问我要不要撤,我心急如焚,那张神秘纸条上写的今夜或许吴晶有救,可我现在却查不出半点儿端倪,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吴教授家的楼门打开,吴莹拉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说着什么。
我和二狗偷偷靠近,只听吴莹训斥道:“真不知我老爸怎么想的,居然收留你这么一个变态孩子,李虎那个精神病从医院出来我也没觉得他有什么好转,把你撇给我老爸就匆匆走了。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不是正常出院的,我怎么感觉你们一个个都还有些精神不正常呢?”
我悄悄探出头一看,那个小孩正是倒霉孩子小桂!
他怯怯地低着头,说道:“我们都是正常出院的,李虎叔叔和苗若土阿姨看我无家可归,觉得我可怜,就收留了我。可是他们现在有急事需要办理,就暂时委托吴伯伯照顾我,吴阿姨您别生气,小桂一定会乖乖地听话的。”
吴莹似乎怒气未消,气鼓鼓地说道:“你可别在我老爸给你租的房子里乱来,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带女孩子去那里,我可不客气了,一定把你赶走。你小小孩子,怎么那么……那么色情呢?”
小桂低声解释着什么,我和二狗已听不清。吴莹将倒霉孩子送到小区门口,又径自回到了家里。我叮嘱二狗继续在楼下盯梢,自己向小桂离开的方向追去。
小桂鬼头鬼脑地在学校菜市场溜达了一圈后,向学校后面的平房区走去,也许吴教授就是在那里给他租了房子。他在平房小胡同里转来转去,我紧紧跟着生怕跟丢了,不想他没有进入任何房子,最后转出向马路旁边的高档商场溜达过去。我着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如果吴晶的失踪和小桂无关,我可就错过了营救吴晶的最佳时机。
小桂进入商场饶有兴致地逛了几层楼,最后选择坐电梯下去。我不敢和他坐同一个电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我扫兴地上了另一个电梯,心里盘算着怎么再次找到小桂,不知不觉竟然坐到了地下二层的车库,电梯门打开,我一看不对,准备再往上坐两层从正门出去,可不想正好看到小桂坐在一辆白色尼桑车的后备箱上若有所思地望着天花板。
我心中一喜,急忙闪出电梯,躲在一辆车后。电梯再次打开,一个穿高跟鞋的白裙中年少妇拿着大包小包走向白色尼桑,看到小桂坐在车屁股上,尖叫一声:“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坐在我车上?”
小桂纹丝不动地坐着,继续望着天花板发呆。
白裙少妇气哼哼地走到车前,指着小桂大声说:“你给我下来,把我车给我划坏了我得让你爸赔我!”
小桂转脸向她邪邪地一笑,哑声说道:“我根本就没有爸爸。”
白裙少妇身体一僵,手中购物袋全部掉落在地上,眼神迷离而无神,紧紧看着小桂灰色的眼睛。
小桂继续哑着嗓子说道:“阿姨,送我回家好吗?”
白裙少妇不顾地上的购物袋,直直打开车门,等小桂上车后,飞速开离了停车场。我急忙向外追去,还好在出口处车比较多,她的车不得不减速,我找了个机会打上一辆出租,跟着她的车缓缓而行。
车子驶入了学校,竟然停在老图书馆旁的空地上,白裙少妇拉着倒霉孩子的手悠闲地向学校后面走去,是了,她们要去小桂的房子。
我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只见他们闪入平房区深处的一间破旧的房屋后,再没有动静。此时天色已黑,我悄悄绕到破房之后,细细听去。只听屋内一阵女人痛苦呻吟的声音,混着小桂嘶哑地念叨声,我不由想起在精神病院小桂引苗若土脱衣的一幕,看来这个倒霉孩子对于折磨和凌辱女性很有兴趣也颇具天分。
我听了许久,发现这个房间里一定藏了不止一个女人,因为她们呻吟的节奏和强度不同,我估计最少得有三到四个女人。她们嘴里一定绑了毛巾或塞了物品,因而她们的呻吟声虽痛苦,却无法大喊出来。
不知吴晶是不是就被藏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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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10-2009 01:0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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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防空洞
正当我犹豫是不是要破门而入的时候,手机突然想起,我慌忙逃离这破房子附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接听。
二狗大大咧咧地在电话里说:“你那里到底有没有进展,我在这盯了半天啦,屁也没看见,现在肚子呱呱叫,咱们吃晚饭去吧。”
我臭骂了他一顿,让他坚守岗位,无论如何也要撑过今夜。既然那神秘纸条写出今夜可能救出吴晶,无论是真是假我们都得奋力一搏。
挂断电话,我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抬眼一看,一轮惨白的月亮已不知何时挂在中天,白色的雾气在沉静的夜空中飘荡,将月光变得更加朦胧,七月十五日,鬼门关关闭的时刻将在深夜十二点降临,不知这些孤魂野鬼是否享受够了人间的香火。
我努力克制住这些鬼神的荒谬想法,悄悄向倒霉孩子的破屋子再次逼近。按照公安局王局长的说法,我之所以在精神病院遇到那么多离奇的事情,就是受这个倒霉孩子蛊惑所看到的幻象,那一次我是彻底败下阵来,此次我又能有多大胜算呢?我摇摇头,躲在黑暗中向倒霉孩子的窗户望去,窗户里贴着厚厚的报纸,我无法看清里娴那榫埃?惶??由胍髦??坪踅细詹盼⑷趿诵矶唷?
此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小桂略带佝偻的弱小身体闪出,迅速走向黑暗之中。我听他渐渐走远,急忙靠近房门,使劲推了一下,锁得牢牢的,无法打开。我向屋内轻声喊道:“里面有人吗?我是来救你们的,给我开开门。”
只听屋内仍然传出断断续续的女子呻吟声,却没有人回答。
我心中一发狠,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向玻璃窗狠狠砸去,玻璃窗应声而碎,里面残忍的景象令我目瞪口呆。
昏黄的灯光下,三个接近赤裸的女子被吊在房梁上,口中不知含着何物无法说话,只能支支吾吾地发出呻吟之声。她们身上伤痕累累,既有有长长的血红划痕,也有深深的血肉模糊伤口,一股血腥之气夹杂在老屋子的潮气中扑面而来,我险些呕吐出来。这个倒霉孩子可真够变态的,我真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我掏出吴用给我的照片,细细看着这三个女人的眉目,竟然没有吴晶。
我转身离开,在校园内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亭报了个警,迅速去吴教授楼下找二狗会合。
我看到二狗的时候他正盯着吴教授的楼口看,我悄悄贴近他身边蹲下,和他一起看去。只见倒霉孩子正在和吴教授谈话。
吴教授沉声道:“既然李虎把你托付给我,我当然要对你负责,你不要怪我那任性的女儿,她有时候说话挺难听的。”
倒霉孩子低着头说道:“吴伯伯,真的很感谢你给我租房子,给我生活费,可是我真的要走了。不是因为吴莹阿姨的缘故,而是我想……回老家看看去。”
吴教授叹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我就怕我那孩子瞎说,你受不了负气而走,那李虎责怪起我来,我可承受不起。呵呵,要说我那莹莹也真会瞎说,说你是色狼,你这么小,怎么可能?”
倒霉孩子没有答话,向吴教授道别后,佝偻着腰缓缓离开,吴教授叹了口气上楼了。我向二狗简单说了我发现的倒霉孩子的罪行,决定继续跟踪他,以免他继续害人。二狗反对,认为我们今晚重点是调查吴晶的下落,倒霉孩子的事情可以放一放。
我坚持要跟踪,我心里知道其实跟踪他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我想借机探听一些若兰的消息,希望若兰没有被倒霉孩子所害。
二狗拗不过我,最终同意跟我一起跟踪倒霉孩子。只见倒霉孩子左拐右拐地在校园里非常熟悉地前行,他并没有回到那件破屋,而是直接走向了老图书馆。
此时月亮已挂在夜空中央,映在湖面上,犹如一只银盘,夜风吹过,一湖碎银。湖面上的雾气也渐渐浓了起来,飘散到老图书馆前的小路上,我们紧紧跟着倒霉孩子,生怕他突然消失在白雾之中。
倒霉孩子走过老图书馆门前,在小土坡下的防空洞前停了下来,看看四周无人,竟然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那把锈迹斑斑的大锁,悄悄潜入。
我和二狗望着里面深沉的黑暗,不敢继续跟踪,黑洞向外吹着刺骨的凉风,我和二狗不由打了几个冷战。
二狗搓了搓手,颤声说道:“传说中今夜鬼门关要关闭,恶鬼们午夜十二点就要被关回地狱,现在正是他们最后的疯狂阶段。这个黑糊糊的洞不会就是地狱之门吧,怎么吹出来的风如此邪气?”
我壮着胆子批评二狗:“那他妈都是封建迷信,都是糟粕,我们新时代的青年怎么会相信什么鬼门关之类的疯话,咱们继续前进!”
二狗一屁股坐在地上,扶着铁栏杆说道:“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小心驶得万年船,咱别为了吴用那笔臭钱把命不要了。”
我也有心打退堂鼓,可又觉得也许若兰在洞中躲着或者即使能够在洞中寻道一些有关若兰的信息那也值得。
正在犹豫间,听到洞中隐约传来一女子撕声裂肺得大喊:“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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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10-2009 01: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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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谁在呼吸
防空洞中传出的女人凄厉的喊声刺激了二狗的好奇心,他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匕首和小手电,拉了拉我的胳膊,示意我进入洞中。
我跟在二狗身后,小心翼翼地看着手电照出的窄窄的通道,一步步前行。洞中吹出的冷风夹杂着阵阵潮气与腐气,令人胸中憋闷异常,那气味中隐隐带着一丝血腥味。
防空洞并不高,我们只能躬着身子,摸着坑坑洼洼的洞壁向前磨蹭,小手电的光亮很微弱,光亮的尽处一片漆黑,令人不安。那女子的叫声已听不到,洞中寂静异常,只有我和二狗沉重的喘息声在回荡。
我们都没有作声,默默的向前行进。为了摆脱这种压抑的恐惧,我问二狗那天李小晓跟他讲述的这个防空洞的历史中有无好玩儿的事情。
二狗喘着粗气说:“哪有什么历史,都是些无聊大学生编造的恐怖小故事,我觉得身处此处,你还是别听为妙。”
我嘿嘿一笑,壮着胆子说:“你丫太小瞧爷们儿了,你啥时候见我怕过,但讲无妨。”
二狗说道:“李小晓说了好多有关这个防空洞的恐怖故事,其中有一个还有点儿意思。讲得是两个大一新生刚入学,听说这个防空洞中有鬼,偏偏要逞能,相约半夜来此处探险。他们夜里偷偷钻入此洞,洞中虽然通道繁多,但也并无恐怖怪异之处,两人查看一圈后带着征服者的喜悦往洞外钻去。两人有说有笑地走着走着,后面的男孩儿突然停止说话,拉住前面的男孩,轻声说道:‘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前面男孩以为是后面男孩在吓唬他,大声笑道:‘咱们已经将整个洞都查看了一遍,根本没有什么精灵古怪的东西,有什么不对劲的’。后面的男孩颤颤地说:‘我知道这里面没有什么鬼东西,可我说的不是东西,而是声音。你仔细听一听,除了咱们说话,是不是还有一个别的声音在旁边响着。’
前面男孩不再说话,听了许久,没有听出什么响动,整个黑洞死寂沉沉,连个耗子跑动的声音都没有,于是哈哈一笑,说道:‘我看你是被吓得幻听了吧,什么声音都没有呀。’ 后面男孩儿声音越来越微弱地答道:‘有的,有的,那不是其他声音,正是……正是呼吸的声音。’ 前面男孩大笑道:‘当然得有呼吸的声音啦,咱们还能憋死不成?’
后面男孩似乎忍受不了巨大的压力,大声说道:‘你这个混蛋!你听仔细啦。不是咱们的呼吸声,而是的三个人的呼吸!’说完就身体僵住,不再说话,整个黑洞再次陷入沉寂,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在回荡。
前面男孩停住脚步仔细听着,的确有沉重的呼吸声,但也分不清是不是有第三个人在呼吸。 后面男孩拉住前面男孩的肩膀,说道:‘咱们屏住呼吸。’ 前面男孩依言而行,洞中一点点声音也没有了。忽然,两人听到了一个呼吸声,那个呼吸声若有若无,气若游丝,就在他们身后紧紧相随。
两人顿时大叫一声,向洞外跑去。 第二天,有人在洞门口发现了两人的尸体,脸色铁青,双手掐在自己的喉咙上,竟是被自己活活憋死的。 从那以后,这个防空洞就加了一把大锁,不允许有人进入。”
我听出一身冷汗,禁不住喘了几口粗气,推了前面的二狗一把,骂道:“操!你小子在这个环境讲这么恐怖的故事干吗,想把老夫吓死不成?”
二狗继续说道:“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做——‘谁在呼吸’,呵呵,很有想象力吧。”我不自觉的回头看看,身后已是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声音。
二狗突然停住脚步,愣在了那里。
我用手指头捅捅他,小声问道:“怎么了?”
二狗侧脸颤声答道:“前面有声音,咱们……屏住呼吸。”
我依言而行,手心已全是冷汗。我俩粗重的呼吸声消失后,整个洞中一丝声音也没有,二狗手中打出的手电光越来越昏暗,根本看不清前方。
突然,我们听到了一个声音,是喘息声。那声音若有若无,气若游丝,似乎就在我们身旁,却又不知从何处传来!
一股凉气从我脚后跟闪电般传到天灵盖,豆大的冷汗开始从我额头滴了下来。
二狗转身,颤声说道:“咱们撤吧……”
我点点头,从二狗手中接过手电,回头快速撤离。
前面的路似乎没有尽头,我们疯狂地走了许久却找不到出口,后面那个喘息声若即若离,却诡异地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二狗焦急地在后面催我快走,我却感觉越来越不对,回头跟二狗说道:“我们应该是迷路了。”二狗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上。
我也坐在地上休息片刻,手电的光亮已经微弱的接近关闭,如果在找不到出路,我们恐怕就要被永远困在这里了。身后的冷风一阵阵刮过,我打着冷战安慰二狗:“咱们找到那个出口也未必是好事,也许一到那里就是我们把自己掐死的时刻。”
不安慰还好,我这么一说二狗更是腿像面条似的难以立起,打着哆嗦念叨着观音菩萨。我心中一发狠,大声说道:“无论如何今日也要探明此洞的真相,咱们死也要像黄继光、董存瑞、刘胡兰那样光荣一把,别他妈这么窝囊。二狗你给我站起来,咱们原路回去,我就不信有什么鬼怪作崇。”
说完后,我轻轻捏了一下二狗的小腿,示意他屏住呼吸。黑暗的洞中再次恢复了寂静,那个诡异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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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10-2009 01: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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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女鬼
二狗见我的喊声有了效果,不由精神一振,站了起来,拿起几乎熄灭的手电筒向原路走去。
我跟在后面接着大声说道:“二狗,这才像条汉子,无论这里有什么牛鬼蛇神,咱们今儿都给他揪出来,拉到太阳地下晒晒,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二狗也壮起了胆子,回到:“哈哈!老梅,我就喜欢你这种遇事天不怕、地不怕的德行,这里就算是阴曹地府,咱们兄弟齐心协力也要给他闹个天翻地覆!”
打起了精神,我们开始努力向洞中查寻,这个防空洞修的如同蜘蛛网一般,区区折折,偶尔会看到一些岔道,岔道比主道要低窄很多,需要趴下身子才能进入,我们放弃探索岔道,一直沿着主道向前行进。
精神虽然打起来了,可我们手电筒却微弱异常,随时可能灭掉,我责怪二狗没有带备用电池,二狗大大咧咧地吹他有夜视眼,不用担心。
突然,二狗身体一倾,斜着倒了下去。
我急忙拽住他,二狗大呼:“旁边的岔道里有东西,拽住我了!”
他手中手电在慌乱中掉在了地上,斜斜地照在一个岔道口处,只见那里伸出一条细长苍白的手臂,拽住了二狗的小腿,似乎想要把二狗拽进岔道之中。
那条手臂修长白皙,却伤痕累累,布满血迹,苍白的手上指甲不知是染了鲜血还是指甲油,血红而锋利,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凌厉的光。
我急忙把二狗向后拖,不料那条手臂力大无比,将二狗又向洞口拖去半分,二狗吓得大呼小叫,直翻白眼。我一咬牙,从二狗手中抢过匕首,举手向这只鬼手砍去,只听咔嚓一声,鲜血喷出,二狗小腿上带着一直手缩了回来。那条手臂飕地缩了回去,不见了动静。
我给二狗掐着人中,大声喊道:“二狗,没事了!我已经替你教训了那个臭娘们,她不敢再招惹你了,你他妈快点起来!”
二狗穿着粗气,指着洞口,啊啊地说不出话来。
我抬头一看,吓得险些背过气去。
只见那岔道洞口缓缓钻出一个女子的头颅,长发遮脸,看不清面容,头发灰扑扑的,杂乱肮脏,此时她已探出了上半身,右臂上的手已被我齐腕割断,鲜血仍不停的汩汩流出,伸向我和二狗,左手撑着地,似乎想爬过来。她口中不知含了何物,刚才砍掉她右手时也不见她大叫,此时也只是发出呜呜的声音。这莫非真的是来自地狱的索命女鬼不成?
二狗怕急生力,一脚踹在女鬼头上,这一脚分量十足,女鬼脑袋一歪,难以继续爬出,露出的半截身子趴在主道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我观察了一会儿,觉得不似女鬼,轻轻靠近,问道:“这个大姐,多有得罪,请问您仙居何处,能否……给指个路?”
女鬼恼怒的摇着头,发出呜呜的低吼声,脏兮兮的长发在脸上晃来晃去,不知她要说些什么。
我只好回到二狗躺着的地方,长叹一声,靠在墙壁上,说道:“二狗,这里处处透着诡异之气,但这女人又不似真的鬼魂,也不知有何名堂。咱们不如继续向前进发吧。”
二狗见那个女人被他一脚踹得不能动弹,不由自信心再次膨胀,伸手捡起地上的手电,随口向那个女人吐了口吐沫,骂了一句:“吓死你大爷了,妈的,以后乖乖待在家里,别出来吓人啊。”
我看二狗好了,也准备从靠着的墙壁上起身,突然侧后方伸出一条胳膊,将我拦胸抱住,向后拖去。我心中一惊,暗想罢了、罢了,刚才只注意到对面有一个岔道口,没想到这一侧也有一个岔道口,我恐怕没有二狗那么幸运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被那条胳膊紧紧抱住,一下被拖到岔道口边缘,我急忙双手撑住洞口,大喊:“二狗,帮我!”
二狗见状,急忙捡起匕首,一刀插入这条手臂之中,但此手臂将我拦胸抱住,二狗不敢插得过深,此手臂上的力道并未受到影响,似乎无论如何都要将我拉入洞中。
二狗大呼一声,将我从外面抱住,使劲向外拖,这傻×一身蛮力,竟然将我拉回了一些,我大喊:“二狗,你他妈真是牛×,加油。顺便把拉我的这个臭小子一并拽出来,咱们把他大卸八块,解心头之恨!”
二狗果然更加来劲,猛地一拽,我背后的胳膊的主人被一并拉出岔道来。她另一只手此时也抱住了我的胸口,紧紧趴在我背后,口中呜呜的叫唤着,我回头看看她的面容,竟然和对面那个女子一样,长发遮脸,污秽异常,口中和身上散发着血腥之气,令人作呕。
二狗此时已拿起匕首,向此女子手臂砍去,两声清脆的咔嚓声后,女子两个胳膊被二狗齐肩砍断,我终于解脱了出来。
我没给二狗庆祝胜利的机会,捡起地上的手电筒,拉着二狗迅速离开这个风险重重的是非之地。
二狗边跑边回头大喊:“你们她妈的敢惹爷爷,爷爷把你们碎尸万段!”
我们向前行跑了十多分钟,确定已经安全后,我说道:“二狗,你说她们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是鬼,不该如此有形有质,不堪一击;如果是人,怎么不能说话,而且断肢之后能够不喊不叫呢?”
二狗豪声说道:“无论她们是什么人,都她妈该死,敢挡苟爷去路者,死!”
我突然想起白天在倒霉孩子租的破房子里看到的那三个被吊在房梁上的可怜女人,莫非刚才被我们断肢的女子并不是要吓我们,而是在求救?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和二狗可就是犯罪了。
心念至此,我不由忐忑了起来。
那些被吊在倒霉孩子房梁上的可怜女人身上的伤痕再次浮现在我眼前,她们口中不知含着何物,无法说话,只能支支吾吾地发出呻吟之声,身上伤痕累累,既有有长长的血红划痕,也有深深的血肉模糊的伤口……不知我报警后,她们有没有得救……倒霉孩子真是太可恨了,为什么要折磨她们呢?难道倒霉孩子这么小小年纪就是个性变态不成?
突然,前方再次传来那凄惨的女子喊声:“你杀了我吧,我真的受不了啦!我真的忍受不住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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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10-2009 01: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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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舌头
我和二狗高度紧张的神经再次受到这个惨叫声的冲击,已经接近崩溃,更倒霉的是二狗的手电竟然这个时候突然熄灭了,我本能地急忙拉住二狗的手,和他一起颤颤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大概又走了十多分钟,那个惨叫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我捏了捏二狗的手背,轻声说到:“二狗,此次行动过于冒失,这防空洞如同地底迷宫,其内风险重重,如果……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出去后告诉我老娘一声,就说我去环球旅行啦,以免她伤心。”
二狗不答,只是拉着我在黑暗中继续前行。
我接着说道:“嗯……如果,如果你以后有机会再见到若兰的话,记得让她去我墓前看看我,免得我寂寞……唉,还是算了,她又怎会在意我会不会寂寞?”
我正陷入一种复杂的情绪之中时,突然感觉有些不对,我拉着的二狗的手怎么不像他那只孔武有力的胖手,怎么突然变小了许多?
莫非刚才手电断电的一瞬间我拉到的人根本不是二狗?那我拉着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它要把我带向哪里?
我头上的冷汗再次泛起,拉着二狗的手不由僵硬了起来。前面拉着我的东西似乎觉察到什么不对,猛着拉着我向前行进了几步,突然飞起一脚,给了我一个结结实实的后踹,我还来不及反抗,已被踹倒在地。黑暗中,只听前面那个东西已经向前跑远,而我翻了几个跟头后,跌入了主道旁的一个岔道之中。
慌乱之中,我双手乱抓,可也不知四处都是什么东西,粘粘乎乎,滑不溜丢,形状如同刚出水的带鱼一般,却充满血腥之气,转瞬间,我已深深陷入这些恶心的条状物体之中。
我忍住胸中的恶心之气,双手握住一个滑滑的长条,细细摸去。此物大概有一尺来长,其上不知有何液体,腻滑异常,腥气扑鼻,其质柔软而有韧性,如同无骨之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这应该不是有生命的动物,因为它在我手中并无自己抖动的迹象,那我深陷此物之中,应该还算安全,我只需慢慢摸到岔道的出口,进入主道即可继续前行。
可这无边的黑暗之中,没有一丝光亮,想找到我掉进来的那个口,谈何容易。
我一边拨拉着身旁的滑腻条状物,一边仔细寻找着出口,突然听到前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应该就是主路,出口就在那里!我又喜又忧,喜的是这个脚步声给我找到主路的讯息,忧的是不知外面又是什么东西在作怪,我到主路后会不会又陷入另一个圈套。
无论如何,也得闯一闯啦,我寻着脚步声传来的地方摸索过去,终于摸到了一个出口,而此时,那个脚步声恰恰停住,应该正停在这个出口处。
那个东西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出口旁边,嘴里含含糊糊不知在叨咕着什么。
我见机会来了,悄然伸出一只手臂,给它一下拦腰抱住,向岔路中拖去,另一只手死死掐住它的脖子。这东西力气还不小,拼命抓着洞口不肯放手。我放开它脖子,抬起右手,照它后脑狠狠砸去,它大呼一声:“我靠!你丫够狠的!”后,终于松开撑着洞口的双手,和我一起跌入那堆滑腻恶心的条状物之中。
他说话的声音挺耳熟,我操!这不是二狗的声音吗!
我急忙大喊:“二狗!你他妈怎么也不吭一声,吓死我了。”
二狗被我那一击打得迷迷糊糊的,微声说到:“我靠!原来是老梅……咱们这他妈的是在什么地方,怎么四周都是滑不溜丢的长舌头……”
舌头?
我闻言之下,一个激灵,不错,这些长长、软软、滑滑的东西,可不正是舌头!可他妈的什么怪物能够生出如此长的舌头来?
只听二狗继续含糊地说到:“地狱中的第一层……拔舌地狱……咱们莫不是真的进入了鬼门关?”
拔舌地狱是中国民间传说中十八层地狱的第一层。凡在世之人,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的,死后被打入拔舌地狱,小鬼掰开来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下,非一下拔下,而是拉长,慢拽……
我强忍住恶心和恐惧,拨开我和二狗之间的舌头,拉住二狗,大声说到:“二狗!清醒点儿!根本就他妈没有什么地狱,那都是迷信!就是有这种东西,以咱们哥俩的高风亮节、刚直不阿的高尚品质,怎么也得进天堂啊!”
二狗躺在我怀里,喘着粗气说道:“刚才手电一灭,我发现你突然向前走去,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就悄悄跟着你,可你越走越快,我还来不及叫你就已找不到你了。于是我匆忙向前赶来,赶到此处想休息一下,不想却被你给伏击了。呵呵,你没事就好,我刚才担心死了。”
我告诉他刚才我被误以为是他的人拉着走至此处一脚踹下了这个舌头坑,正准备找出口,却正好听到他来了,于是发生了刚才的误会。
二狗清醒了许多,问道:“这个洞中真的有第三个人,他一直在跟着咱们不成?”
“也许不是人。”我沉声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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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10-2009 01:1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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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发现
我和二狗挣扎着向岔道口摸去,突然,我口袋中的手机响了,我拿出手机,我们身旁的一堆舌头在微弱的光线下显现出来,足有几百只之多,其上唾液和血液混杂着,恶心异常。我惊喜地叫了一声,大骂道:“二狗!咱们也真够傻×的,忘了手机还能照亮,哈哈!”
二狗捂着鼻子,哼哼道:“快照照洞口,咱们赶快爬出这恶心的舌头堆,我他妈全身脑袋不舒服。”
我一看手机,是吴用那个农民暴发户的来电,不由心中一阵恼怒,就是这个傻×害我们被困此地,接了电话大叫:“吴老板,你他妈可把我们害惨了!”
电话那头吴用语气卑微地问道:“梅律师,怎么样啦?还差十分钟就午夜十二点啦,我女儿有没有消息?”
二狗大喊:“你女儿是找到啦,就是身上少了点儿东西。哈哈,她舌头被拔掉啦!”
我止住二狗的胡言乱语,沉声说道:“吴老板,你给我说实话,你在你女儿失踪之前有没有遇到过什么诡异的事情?比如……比如一个灰眼睛的脏孩子?”
吴用沉默了片刻,说道:“一周之前,我和女儿逛商场,出了停车场后车被一个算卦的老道拦住,他非说我女儿被邪气上身,必须交给他医治,否则性命难保。我觉得他也就是一招摇撞骗的骗子,给了他一百块钱把他打发走了,嗯,他身边当时好想站着一个佝偻着身子有些早衰的脏孩子,但我没注意那孩子的眼睛。难道是他们报复我们不成?”
我心中一惊,老道?李警官那晚在警车里不正是和一个老道在交谈吗?难道那一切还没有随着李警官的死去而结束?老道和倒霉孩子及李警官到底是什么关系?
身处险境,我也来不及多想,安慰了吴用两句就挂了电话,循着手机发出的微弱光芒和二狗从岔路口爬出,再次进入了主路。
那个女子的惨烈叫声再次响起,比前些次更加歇斯底里,声音尖利而痛苦,已听不清她究竟在叫嚷些什么。
二狗也掏出他的手机,我们一人举着一个手机,向声音传来之处快速行进,这种绝望的叫喊声听上去应该已是生命的最后时刻,我们如不能及时感到,恐怕她就没救啦。
前行了不到10分钟,前方透出一丝光亮,我和二狗大喜,迅速向光亮出奔去。这是一个路口的转折处,前面的路仍是黑黢黢的一片,右边的路却透出昏黄的灯光。我和二狗悄悄探出头,向右路中望去,不禁大惊。
右路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房间,一只黄色的大灯泡挂在顶上,顶部有一根粗木横梁,横梁之上吊着一个血迹斑斑的女子,卷发、大眼、身材纤细、皮肤白皙,此时正痛苦地呻吟大喊着,身体在空中蛇一般扭动,双手被紧紧吊在横梁之上,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又是倒霉孩子的杰作,我气哼哼地想冲进去救人,二狗在身旁说到:“这不就是吴晶吗?”
我慌忙掏出钱包里的照片,仔细对照了一下,果然是她!
二狗压低声音说道:“这件事情过于离奇,不知吊着她的那间屋子是否有诈?”
我闻言也感觉似乎其中设有圈套,不敢轻举妄动,和二狗躲在岔口处偷偷观察着事态发展,吴晶似乎有着无穷的精力,不停的大叫、扭动、摇头、蹬脚,全然没有一丝淑女的形象。
突然,房间一角闪出一个人影,佝偻着身子,缓缓走到吴晶下方,却正是倒霉孩子。只见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块手表,仔细看着,似乎在等待着一个特殊的时刻。
我低头看了一下手机,还差5秒就是凌晨零点。
再一抬头,看到倒霉孩子正敏捷地将吴晶从房梁上放了下来,轻轻将绑着她双手的绳索放开,此时吴晶已经停止了叫喊和扭动,只是胸部仍起起伏伏,喘着粗气。
倒霉孩子长嘘一口气,叹道:“终于完成了!哈哈。”
他语气中充满了喜悦之情,不知他如此残害这些女子究竟有何值得骄傲。我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想要一跃擒住这个充满邪恶的倒霉孩子。
二狗急忙按住我,示意我再观察一下。
只见倒霉孩子背着手,在趴在地上的吴晶身旁绕着圈子,似乎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吴晶的头深深贴在地上,两手无力地想撑起身体,却难以起身;她胸部虽然不大,却挺拔而突出,随着她的呼吸一跃一跃;她两条秀腿之上沾满血污和泥土,却散发着另一种原始的诱惑。看不出这倒霉孩子可真会享受这种变态的快感。
转了几圈后,倒霉孩子仰头自言道:“月圆之夜,妖气四散;鬼节午夜,鬼门大关;你福大命大,我总算把你从鬼门关前救了回来,也算卖给李虎一个大大的人情。下面的事情就由梅人愚那个笨蛋来完成吧。”
我和二狗闻言一惊,不知倒霉孩子所说的究竟是何含义,难道倒霉孩子这样折磨吴晶竟然是在救她不成?
倒霉孩子说完,将吴晶的脸抬了起来,仔细查看了一下她的口与舌,似乎很放心地点了点头,道:“借此鬼节月圆之天机,啼血杜鹃终于从你口中之妖气全部拔出,使你免遭成为妖兽之人的痛苦与灾难,也不知你清醒后会不会记起我这个救命恩人,嘿嘿。”
我越听越惊讶,啼血杜鹃不就是我在精神病院看到的那种神奇枝叶吗,莫非倒霉孩子在吴晶口中也种上了那种东西?我脑海里浮现出那种神奇的枝叶,枝上生着倒刺,叶上长着利齿,翠绿的小叶片如同有生命一般,向含羞草一般开合着,据说可以化解妖气,制服兽人。
可那些东西不都是倒霉孩子给我制造的幻觉吗,都不可能是真的,而且现在公安机关已经把这种行为定性为邪教,名为啼血杜鹃教。我脑子越想越乱,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莫非现在我看到的诡异景象又是小桂那个倒霉孩子给我制造的幻象,莫非李警官死后他们对我的报复仍不罢手,仍要设置这样一个圈套继续把我逼疯?不然为何吴用收到的纸条上指定由我来调查她女儿的下落,也许她女儿根本没有失踪,这一切都是他们为了骗我进入此险境的巨大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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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10-2009 01: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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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营救
正在沉思间,二狗突然碰了碰我示意我向房间看去,只见吴晶从地上爬起,双手紧紧扣住倒霉孩子,疯狂地摇晃着,倒霉孩子大惊,却也挣脱不开,不由大喊大叫了起来。
吴晶不知为何力大无穷,居然将倒霉孩子一下举过头顶,向地上狠狠摔去,那一刻,我看到她原本秀丽的面容扭曲,露出了邪恶地微笑。
倒霉孩子倒也灵巧,趁着被摔下之势,一手勾住吴晶的手臂,将下摔之力巧妙地化去,轻轻落在地上,大喊:“臭丫头!我小桂拼命救你,你为何恩将仇报!”
吴晶阴恻恻地一笑,张开秀口,居然突出一条长长的舌头,牙齿也瞬间暴涨一寸,锋利异常。
小桂大惊,叫道:“哇!不想如此好的时机也没有把你身上妖气除去,我却需命丧黄泉啦。”
吴晶身体如同僵尸一般,直直地伸出双臂,向小桂迅捷地扑去,她手上的指甲不知何时已长出几寸,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血红色的光芒。
二狗看的痴了,不由说道:“我靠!你看她那条舌头,和咱们刚才在洞中看到的那一堆一摸一样!”
我紧张地捂住二狗的嘴,以免被他们发觉,此时我已分不清谁好谁坏、孰真孰假,心中乱作一团。
小桂声音突然变得沙哑起来,哑着嗓子说到:“你很累了,你需要休息……你快把双手垂下去,很舒服地垂下去,对,就是那样……”
吴晶闻言突然停住,双臂象折了一般缓缓垂下。
“你很累,坐下吧……”小桂继续盯着吴晶梦呓般说着:“你的舌头很不舒服,太长了,放在嘴里不合适,你需要调整一下,把它揪掉吧……”
吴晶尖利的指甲向剪刀一般插入了自己的口中,另一只手揪住舌尖,狠狠拽去,啪的一声,一条长长的红舌头被甩在墙上,滚了几下,落在地上。
小桂突然起身,将一只枝叶狠狠插在吴晶断舌之处,吴晶痛苦地扭动着身子,却不敢反抗。片刻之后,小桂起身,将吴晶再次绑起,吊在梁上,只见吴晶口中含着的那颗枝叶正是我曾经见到的啼血杜鹃!
小桂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与血污,皱着眉头说:“好险、好险!不想你所中妖气如此之重,我已为你种下两次啼血杜鹃,居然仍旧复发,这第三次应该就可以给你清除所有妖气了。”
只见被吊在房梁之上的吴晶口中爆出的利牙已渐渐缩回,手上的血红指甲也一颗颗露下,露出了原本的颜色,她邪恶的笑容渐渐消退,恢复了温柔的平静。倒霉孩子看了半天,确定吴晶已没事后,喃喃道:“我给梅人愚那个笨蛋留下那么多线索,他怎么还没有找来?”
我咬牙切齿地蹦了出去,向倒霉孩子大喊:“操你!爷爷来了,你们他妈究竟要捉弄老子到什么时候?”
在我抓到倒霉孩子的一瞬间,我背后的二狗一下把我扑到在地,狠狠将我胳膊扭在后面,膝盖顶住我的脊背,让我动弹不得。
倒霉孩子阴阴一笑,道:“给你发的信明明写着只能你自己来,不许告知他人,你偏偏带着苟律师一起来,嘿嘿,现在知道错了吧。你的帮手在我的眼睛下将成为你的敌人!”
我拼命挣扎着叫二狗放手,二狗像个木偶似的死死压着我,也不答话,这个傻×已被倒霉孩子牢牢控制了。
倒霉孩子缓缓说道:“其实我们从来没有害过你,不知你为何对我一直怀有敌意。妖兽之人你在精神病院已见过,一旦妖气泛滥,将会危害人间。我们所作的就是利用啼血杜鹃来拯救世人、消灭妖兽。”
我大喊:“你们啼血杜鹃教根本就是邪教,借此妖物之说迷惑世人,滥害无辜!”
倒霉孩子摇摇头,说道:“你和大部分人一样,对我们有很大误解,我也不想过多解释。刚才你也看到我在出租屋中吊起的那三个女人,都是妖气已深,不可挽救的妖兽,所以,我只能把她们吊死在屋中。只要我们能救的人,我们就会把他们运到此防空洞中,给他们拔舌种上啼血杜鹃,拔除他们体内妖气。你也看到那个舌头洞了,对吧?那每一条舌头的主人都已获救,我们已经救了数百条人命啦!”
我轻蔑地一笑,拒绝和他谈论这些不着边际的谬论。
倒霉孩子见无法使我相信,指着吴晶说道:“她体中妖气已除,你可随时将她运出洞外,给吴老板交差啦,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致的吧?”
我问道:“你为什么给吴老板发信,指明让我来救他女儿?”
倒霉孩子诡异地一笑,道:“其实你和我们是一类人,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我们会用尽一切办法让你了解我们,理解我们,最终加入我们。这个营救的安排只是我们送给你的一点点薄礼,让你作个送人情的老好人吧。哈哈!”
说完之后,倒霉孩子向洞外走去,压在我身上的二狗软软地倒在地上,我翻身给了丫几个清脆的嘴巴子,大喊道:“你一会儿将吴晶背出去,我去追他!”
说完,我飞身纵入主道,向倒霉孩子离去的方向追去。
半个小时的功夫我已追到洞口,外面的路灯发着暖暖的光,几个给故人烧纸的家伙看到突然从防空洞中窜出的我都吓了一跳,惊叫着跑远。
我向湖对面望去,只见倒霉孩子佝偻着肩迅速地向学校门口的方向奔跑,我跑过老图书馆时看到那辆白天停在这里的白色尼桑车门大开,仔细一看车钥匙居然还在上面,心中一喜,暗想你倒霉孩子跑得再快也跑不过我开车吧。
我急忙跳上车,风驰电掣地开往学校门口,远远看见倒霉孩子在和学校保安说着什么,我一个急刹车,停在了校门前,两个保安严肃地向我走来。其中一个保安敲了敲我的车窗,不容商量地说道:“请出示你的驾驶证和车辆行驶证,你开的这辆车已被报失,警察马上就会赶来。”
我目瞪口呆,倒霉孩子冲我做了一个鬼脸,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校门。他是故意将这辆尼桑车门打开,算好了我会开车追他,我他妈的又一次落入了他的圈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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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10-2009 01: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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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 看守所
看守所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妓女、小偷、流氓、地痞充斥其间,各个警察都跟大爷似的对你爱搭不理,每次我来看守所会见当事人的时候他们都像见了救星一般央求我赶快把他们弄出去,看着他们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就暗笑,真他妈傻×,早知今日,何必违法犯罪呀。
现在我特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因为我现在正可怜巴巴地等着二狗来接我。我已经跟傻×警察解释了八遍,那个白色尼桑车不是我偷的,我非但不是小偷,而且是拯救无辜女性的英雄,因为我早已报案,将倒霉孩子租的那个破房子的位置明确告知了警察,那三个可怜的女人现在应该已经得救了。
审讯我的警察出去打电话核实我说的情况,我要求他顺便联系一下我的律师——苟为军。
我旁边坐着一个东北口音的胖女人,浓妆艳抹,跟另一个警察解释着自己的出身、来历以及职业。
“多大了?”警察无精打采地问道。
“你猜?”女人向警察抛了个媚眼,极具杀伤力,恶心地我差点吐出来。
“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卖弄风骚的地方,多大了?”警察打起精神严肃起来。
“女孩子的年龄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嘻嘻,不过……你这么帅,告诉你也不妨。我二十二啦。”女人故作含羞状。
警察咳了一声,继续问道:“第一,我帅不帅和你的案子没有关系,明白吗?第二,你得老老实实交代问题。这个……你的身份证上可是82年生人,你今年不该22吧?”
“哎……呀……,你咋恁讨厌哪!女人说的谎怎么能够揭穿哪?”女人蹬着她的大粗腿撒娇,捂起脸来,娇声道:“你可怎么让人家有脸说下去呀!”
警察无奈的吧嗒一下嘴,示意女子别闹。继续问道:“你什么时候到的这座城市,从事什么职业?”
女人哼唧着说记不清啦,很久以前就来了,职业为公关秘书,就是替老板招待客户的那种。
警察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你招待什么客户,是不是嫖客?”
女人似乎受到了刺激,毫不示弱地站了起来,一条腿踏在板凳上,冲着警察大喊:“老娘卖的是自己的肉体,总比有些出卖自己灵魂的狗官和替狗官卖命的警察高尚些!”
警察一巴掌将女人打翻在地下,揉了揉手,训斥了女人几句离开了这间房子。
灯光惨白,那个女人憋红着脸躺在地下,两眼发直,一会儿看看灯管,一会儿看看我,似乎在决定是不是要放声大哭。
我被她瞅的挺尴尬,也觉得她很可怜,尤其刚才她说的那句话简直太经典了,打消了我对她的厌恶之情,不由轻声说道:“你也太不小心啦,怎么被抓来了呢?”
她似乎看到了救星一般,哇得一声大哭起来,肚子上的赘肉在紧身黑丝坎肩中一抖一抖地着,哭得十分凄惨。她边哭边喊:“我也不知道怎么那么背,昨天本来生意做的好好的,偏偏碰到一个倒霉孩子,非说我中了邪,得跟着他走,我就想扇那小兔崽子一巴掌,可谁知我突然就失去了知觉,迷迷糊糊跟他走了,刚走到街上,就被警察抓了起来,一直关到现在。那个小兔崽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心中一惊,莫非这又是倒霉孩子盯上的一个猎物?那孩子眼光可真不怎么样,丑美通吃啊。
当我正准备仔细询问她有关倒霉孩子的情况的时候,房门开了,探出一个警察的脑袋,喊道:“梅人愚,你可以走啦!”
门外正是我朝思暮想的二狗同志!我拉住二狗的手喊道:“狗爷爷,您回来啦!您终于回来啦!”
二狗哈哈一笑,说道:“同志辛苦啦!”
随后,二狗跟我讲述了他营救出吴晶的经过,现在吴晶已经恢复了神智,正躺在城市医院的病床上和吴用说心里话呢。
我问二狗警察局怎么这么轻易把我这个偷车嫌疑犯给放了,警察有没有营救出我报案的那三名女子呢?二狗说警察对此情况讳莫如深,只是说排除了我偷车的嫌疑,让我回家。
我想了想也对,既然此事涉及到啼血杜鹃教这种邪教组织,公安机关一般都是冷处理的,不能够对外透露过多信息,既然把我放了,我们又成功地营救了吴晶,其他的事情也不管那么多了。
我和二狗兴冲冲地计划着用赚到的那一大笔吴用的钱干些什么,信步走出看守所的大门。身后突然响起一个东北女人的呼喊:“那位大兄弟,等等我!”
回头一看,我靠,这不正是刚才和我同处一室的那个妓女大姐!她正从看守所楼道里跑来,身上的赘肉忽闪忽闪地摇动着。二狗瞠目结舌地问:“那位如花大姐是在叫你吗?”
那大姐转眼间已跑到我们面前,喜滋滋地说道:“你这个大兄弟可真是我的福星,你前脚被放出来,我后脚也被放出来啦!不知大兄弟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喝一杯。不知怎的,我见到你就心里有一种莫明其妙的感觉,我们在看守所这么特别的环境相遇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啊!”
二狗装出一付事不关己的模样,退后了两步,略带鄙夷地看着我,似乎我品行和品位有什么问题似的。
我干笑了两声,道:“这位大姐,我还有事,改天再聊吧。”
大姐不干,拽着我的手就要往路边打车,回头看着二狗喊:“你要没事也跟我们一起来喝两倍吧!”
二狗故意使坏,道:“没事,没事!我们俩今晚都没什么大事。刚才他说的有事也就是我们准备一起去喝两倍,不如一起去吧。哈哈,热闹。”
我恨不得将二狗这个傻×塞在裤裆里撒他一脸尿!
此时我手机响了,我如同见到救星一般,煞有介事地走开一些,大声答道:“什么?有急事?你别急啊,我和二狗马上就到!你先报警,注意安全!”
挂断手机,我急忙拉起二狗向前跑去,向身后不知所措的大姐大喊:“人命关天,我们必须赶快去救人啦!”
那大姐被我唬住,讷讷地说:“那留个电话吧。”
我装作没有听见,拉起二狗一溜烟跑到一处拐角躲了起来。二狗傻乐着问道:“装得还挺像,刚才到底谁打来的电话?人家还不被你吓死,哈哈。”
我喘着气笑道:“她要被吓死你可要伤心啦,你的老情人,李小晓。她说你的手机关机啦,就给我打电话,说明天约咱们一起共进午餐。哈哈,你小子泡妞还真有一套啊。”
二狗羞涩地说道:“哪里,哪里。都是您指导的好。”
我探头向那个大姐望去,一望之下,身体僵住,惊出了一身冷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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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10-2009 01:1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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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吃人
此时已是凌晨,大街之上空无一人,看守所门前灯光昏暗,那个大姐呆呆地站在路灯下,她的面前竟然站着倒霉孩子!
只见他们似乎说了些什么,那胖大姐就乖乖跟着倒霉孩子走了。
我示意二狗跟上,二狗拉住我说:“咱们该干的都干了,这个老娘们儿的死活和咱们也没太大关系,算了。”
我沉声说道:“倒霉孩子留在世上总是个祸害,咱们得查明他的行踪,让公安把他逮起来才好。”
二狗坏坏一笑,说道:“我看你是有私心吧,想通过跟踪倒霉孩子查到若兰的下落。”
我捏了他胸部一把,让他住嘴。
他哼哼说道:“不愧是个爷们儿,有情有义!我跟你一起干!”
倒霉孩子和胖大姐没有打车,在凌晨的街道上快步行走,天蒙蒙亮,我经过这一天的劳顿和惊吓,精神已经有些恍惚,眼睛也看不太清楚,不由心中焦急,恐怕会跟丢了。
跟了许久,二狗悄声说:“我靠!他们是在往咱们家那条街走啊!”
果然,倒霉孩子在前,胖大姐在后,诡异地走向了我们住的那条街。他们一前一后,最终拐入了路边的一条小胡同,我和二狗在胡同口站住,这正是我们那夜看到藏聱的那条胡同!
只听胡同里大姐一声惨叫,藏聱的低吼声同时传出,令人毛骨悚然。我和二狗偷偷探出脑袋,眼前的景象让我险些昏了过去。
只见那只纯黑藏聱死死咬住胖大姐的脖子,鲜血向喷泉一样滋滋射出,一群流浪狗蜂拥而上,争相咬在胖大姐的肥肉上。胖大姐口中似乎被塞入了什么东西,只是呜呜地呻吟,无法大声喊叫。倒霉孩子背对着我们,佝偻着身子,冷静地看着这残忍的一幕。
二狗颤音说道:“怎么办?报警吧?”
我嗓子里不停地渗出吐沫,膀胱似乎也充满尿意,全身寒毛孔都闭了起来,呆呆地不知如何回答。
只听倒霉孩子喃喃说道:“又一个,又一个,不知这样的杀戮何时是个尽头。我本可以救你的,可……都被那些倒霉警察给耽误了。现在你中毒已深,只好直接给你个了断啦。”
转瞬之间,胖大姐身上的毛发、皮肉已被这些疯狂的流浪狗分食个精光。纯黑藏聱慵懒地站起,将头颅一口咬在嘴里,清脆地嚼烂、咽下,随后又将其他骨骼一一吃掉,这样一个完整的人,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就这样消失地无影无踪。
我冷汗出了一背,想起前些日子的那个新闻报道:
近两年来,中国城乡流动人口首次跨越2亿人次,并以每年新增1000万人次的速度增加。一方面交通便利、流动人口增加导致丢失人口增加;另一方面现代社会生活紧张,工作学习竞争压力增大,导致离家离校出走人员增多。最近,一种失踪狂潮在我国悄然出现……
失踪狂潮……那失踪狂潮的背后不知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罪恶,像如此的失踪,警察又如何查询?
那只纯黑藏聱吃完所有骨头,心满意足地舔舔嘴,摇着尾巴在倒霉孩子跟前坐下,晨光之下,只见它毛发闪着亮丽的黑光,眼睛却是灰白颜色,锋利的牙齿露在嘴外,宽大的脸颊散发着威武之气,好一条桀骜不驯的藏聱。突然,我发现它只有一只耳朵,另一只耳朵像是被尖子齐刷刷剪断了一般,怎么如此熟悉……
是了!这正是我在十几年前太平间中看到的那条小狗!它竟然是条藏聱,是条吃人不吐骨头的藏聱!
倒霉孩子拍了拍藏聱的脑袋,藏聱摇着尾巴向流浪狗群发出低沉的信号,整个狗群一霎那散去,藏聱摇头摆尾地进入了胡同尽头的那闪黑色木门。
倒霉孩子长叹一声,瘫坐在地上,竟似缓缓睡去。
我和二狗不敢再招惹他,蹑手蹑脚地走过这条恐怖的胡同,向我家里走去。
到了我家,二狗胡乱找了条毛巾擦了擦脸,问道:“这他妈也太邪乎啦,都什么社会啦,还有这么残忍的吃人事件,倒霉孩子到底是什么人,那些恶狗怎么会如此凶狠?”
我没有回答,打开电视,只见一个播音员沉痛地说道:“近来我市失踪人员剧增,请各位市民注意安全,请勿独自深夜外出……”
我接过二狗递来的毛巾,擦着脸说道:“草包警察,怎么没人查查狗吃人事件呢?”
二狗情绪低落地答道:“今晚如非你我亲眼所见,又怎会相信流浪狗还有吃人的潜力?更别提那些酒囊饭袋了,除了会勒索报案人以外,狗屁不干!”
我随口的骂了二狗一句,这条毛巾是他妈擦脚毛巾,就昏昏沉沉地睡去,隐约听见电视里继续播报着:“近来我市流浪狗数量剧增,经常发生疯狗咬人事件,请各位市民警惕流浪狗,如有发现应当绕行,并拨打我们特地设立的打狗专线:8444444……”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何变得如此危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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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10-2009 04:0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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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0-2009 01:4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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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0-2009 01:4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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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 共进午餐
我和二狗步入学校熙熙攘攘的餐厅,乱哄哄的气氛让我食欲全无,昨天太累了,我和二狗一觉睡到了中午才急急忙忙赶来与李小晓一同吃饭。
二狗象条眼红了的疯狗一样,一边嘴里念叨着:“快点、快点,咱们迟到了!”,一边疯狂地在各个餐桌前寻找。我对二狗这种对于女性的强烈痴迷的劲头儿非常敬佩也很感兴趣,不知道他哪种荷尔蒙分泌过多。
“苟律师!苟律师!我们在这里。”李小晓从角落的一个座位上站起来,兴高采烈地大喊,大大的眼睛充满笑意,如同弯月一般迷人。她身旁坐着吴莹,她并未起身,只是矜持地向我们点头微笑,两颗漆黑的眸子如同黑夜中的寒星,寒冷又略带暖意,令人难以琢磨。
二狗摸着脑袋似乎不认识李小晓一般,大大咧咧地靠近,低声说道:“别叫、别叫!以后在公众场合不许叫我大名,影响不好。”
李小晓这才反应过来,狗律师这个名字的确不宜大呼,此时四周吃饭的学生十有###都盯在二狗和我身上,似乎希望辨认究竟哪一个是狗律师。
李小晓看到四周同学的反应,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窘得二狗恨不得一头钻在桌子地下去。吴莹也被李小晓感染了,忍俊不禁,笑出声来,伸手和我握手,道:“我听说你和苟律师昨晚把我表妹救了出来,真的非常感谢,到底是谁把她绑架了呢?”
我趁机坐在她旁边,低声说道:“就是你怀疑的那觥!?
“小桂?”
我点头。
“我早就跟爸爸说不可收留那个变态孩子,老爸就是不听,非得说什么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现在可好,把表妹害得那么厉害,看我老爸怎么和叔叔交代。”吴莹气鼓鼓地说着,洁白如玉的面颊浮现出一丝红晕,精致的小脸蛋像只白里透红的大苹果。
我心中暗暗叫好,正好借此机会摸摸吴常的底。于是接着问道:“谁把小桂托付给您父亲的呢?”
“还不是他那个神经病学生,李虎。前些日子李虎来到我家说出院啦,准备回老家看看,就把这个变态孩子托给我老爸照看。老爸就给他租了房子,可有一次我去房子给他送饭,听到房子里传出那种声音……就是女人呻吟的声音,我就告诉老爸了,可老爸不信,还说我瞎编乱造,这次他可没话说啦!”吴莹抚了抚眉梢的头发,一脸委屈地抱怨着。
我呵呵一笑,试探着问道:“李虎那天找你老爸时身边有没有别人?嗯,我是说除了那变态孩子之外……有没有女孩子?”
吴莹明眸一转,嘻嘻说道:“莫非你对苗若土有意思?她的确跟李虎一起来的,人家两个感情可深了,你别瞎惦记。”
我被这小女孩儿窘了一下,干笑着说:“不是苗若土,我怎会对苗若土动心,她脸上有麻子,我们都偷偷叫她麻婆呢。哈哈!我不喜欢皮肤不好的,要找也得找个像你这样的晶莹剔透、弹指可破的精品。”
吴莹脸色绯红,低头说了一声讨厌,不再答话。我意识到自己玩笑可能有点过火,马上正色说道:“我是想问那天还有没有别的女孩子跟李虎和苗若土在一起?就是一个眼神特纯净又特迷离的女孩子。”
吴莹似乎有些不高兴,撇了撇嘴道:“没有。怎么听起来你的这个心上人有点精神病的潜质呢,还特纯净、特迷离,那不是弱智吗?”
我也有些不快,不再和她说话。
二狗已在李小晓身旁坐下,兴高采烈地聊上了,他手舞足蹈,唾沫星子四溅,吹嘘着昨天营救吴晶的种种奇遇。我躲着他飞来的吐沫星子说道:“李小晓,他吹牛你可别信。但有一点你得知道,昨夜在防空洞里二狗遇到生命危险的弥留之际,他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小晓是个好姑娘,可惜我无福和她共度余生,分享她的快乐与忧愁了,我死后,你记得让她去我墓前看看我,免得我寂寞……’”我一边做出二狗咯屁着凉的样子,一边瞎掰,逗得大家都乐了起来。
在他们的欢笑声中,我的身体似乎忽然抽离了起来,离那些笑声越来越远,我的世界渐渐寂静了下来,一个声音楚楚响起:“二狗,如果你以后有机会再见到若兰的话,记得让她去我墓前看看我,免得我寂寞……唉,还是算了,她又怎会在意我会不会寂寞?”
是了,的确有人在防空洞里说过此话,可不是二狗,而是我,只不过他们都不知道而已。没有人知道我那份沉重的思念……
“莹莹、小晓!你们在这哪!下午有事吗?如果没事儿来老图报告厅啊,我组织了一个诗朗诵专场表演,你们也好欣赏一下我卓尔不群的诗人风骨。”一个瘦的跟个竹竿似的黑框眼镜长发青年大大咧咧地向我们走来。
我欠欠身子,准备跟他握手。
吴莹一笑,对我和二狗说道:“这是我们学校的大才子,兴诗社社长杜云。”
谁知这臭小子用鄙夷的目光看了看我和二狗,也不等吴莹介绍我们,就匆匆走过,说道:“下午两点啊,你们快点吃完了过去!”
二狗大怒,愤愤地说道:“现在文学青年都怎么了,鼻孔冲天,牛×冲天啊。”
李小晓拍着二狗的背嘻嘻说道:“这人就这么怪,也算特立独行的典范啦,其实我们都特讨厌他。”
二狗狠抠了一下鼻孔,哼唧着说:“这怎么能叫特立独行啊?你瞧他脏兮兮的牛仔裤,蓬乱的恶心长头发,狗尾巴草一般的身子骨,彻头彻脑的一反革命手淫犯。”
李小晓哈哈大笑,安慰道:“你要是讨厌他咱们下午就不去给他捧场啦。”
二狗眼珠子咕噜一转,嘿嘿说道:“那可不行,那就糟蹋了苟爷搅局的才能。去!向着那遥远的地方去,错了我也不回头!”
我和吴莹无奈地笑笑,跟在二狗和李小晓身后,走向老图书馆。
老图书馆门口一只流浪狗可怜巴巴地趴在地上,懒懒地晒着太阳,全身白毛已经沾满泥土,灰黑相间,长长的刘海盖住眼睛,看不清它在望着什么地方。
我和二狗心里一惊,停下脚步,昨夜那场流浪狗吃人的残忍场景再次浮现在脑海。吴莹和李小晓看到小狗可怜,不由想去抚摸一下它的脑袋,安慰它一下。我和二狗慌忙将她们二人拉开,二狗突然飞起一脚,将流浪狗踢出一米开外。
路过的同学愤怒地看着二狗,似乎他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吴莹和李小晓也责备二狗不应这么残忍。我打了个哈哈,让大家不要当真,其实二狗很有爱心,就是小时候被狗咬过小JJ,留下了心里疾病,见狗就想踢一脚。
二狗拉着我轻声说,刚才那条流浪狗准备张口咬向李小晓,如果不是他那一脚,李小晓恐怕就得去医院打针啦。我闻言手心直冒汗,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拉着众人去报告厅听诗歌朗诵。
回头一看,那条小小的流浪狗刘海已经掀开,一双灰暗的眼睛仇视着我们,似乎要将我们生吞活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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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0-2009 01:4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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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 疯狗
“不是所有能遮住雨的,
都是伞。
那无语的是树,沉默的是屋檐。
有谁能伴我,
四方漂流呢?
为了寻找那把伞,
有好些人,
在风中,
竞跋涉了,
很多很多年…… ”
二狗把鞋脱了下来,抠着脚、皱着眉跟我说:“现在大学生都这样?诗人都这样?非得憋着劲儿表现出自己特忧郁、对生活特有感触似的?没必要呀,都还是祖国的花骨朵呢,一个个都装得苦大仇深的老头子模样,跟杨白劳似的,真没种!”
坐在二狗身边的李小晓白了他一眼,示意他别乱说话,继续听杜云朗诵。
杜云朗诵的这首诗是汪国真代表作之一《那把伞》,我其实听到后很有感触,想到我这浑浑噩噩的二十八年就这么荒废了,连一个陪我、伴我、听我说话的人都没有,不禁一阵气苦,长叹一声,不知若兰此时在何方?不知我还要跋涉几多年?
二狗根本不听诗的内容,继续叨咕着:“你瞧瞧这个社长,什么德行,念个诗都跟大便不畅似的,得一节节挤呀?不用这么痛苦吧,不是各个诗人都得像海子那样儿把脑袋搁火车车轱辘地下压开花或者像顾城那样儿把妻子砍了后找个歪脖子树吊死呀!能不能表情欢快一些?”
台上的杜云虽听不到二狗说些什么,但显然已经注意到二狗不屑的表情,在他朗诵完《那把伞》之后,清咳了一声,手抹了抹脏兮兮的牛仔裤,说道:“下面咱们临时增加一个环节,请现场的观众上台即兴发挥一首诗。”
二狗不屑地说:“切!背别人的诗都背不利索,还好意思让下面观众即兴作诗,没种!”
杜云强装笑脸,潇洒地往后甩了一下糙乱的长发,指着二狗说道:“那位同学很有诗人气质,看来也很有感触,下面有请您给大家即兴作诗一首,大家欢迎!”
全场哗的响起一片掌声,李小晓和吴莹坏笑着看着二狗,二狗抠脚丫子的手马上僵住,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知如何是好。
他看了看望着他的观众,看了看我,慢慢将脚丫子放下,塞进鞋里。
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轻松地看着前面的杜云,二狗猛哼一声,似乎下定了决心,起身径直走上台去。
看着在台上满脸堆笑、风光满面的二狗,我还真替他捏了一把汗,这小子打幼儿园起就没有认真学习过语文,更别提什么文学啦、诗啦,不知这次他怎么下得来台。
二狗满面阳光地冲观众笑了笑,夹杂着各种怪异的肢体语言开始了充满感情的朗诵:
“水晶般的翅膀在阳光下显得很透明;
很多人羡慕我红宝石般的眼睛;
他们说我是穿梭在无垠空间中的精灵;
而我,则固执地认为:
自己只是……一只讨厌的苍蝇。 ”
哗……
台下掌声一片,二狗深情地闭眼,享受着他带给观众的惊奇,杜云很尴尬地请大家停止鼓掌,准备下一个诗朗诵。
二狗带着胜利者的喜悦回到座位,脱下鞋,开始揉脚,李小晓赞叹道:“真看不出你还挺有才的,那首诗名字是叫《苍蝇》吧。”
二狗点点头,说道:“那是赠给杜云社长的,嘿嘿。俺就是天生的诗人,灵感无处不在,诗篇随手拈来,我这还有《蛆》、《蚊子》、《猪肉绦虫》、《疯狗》等篇章,咱们今晚楼外湖边,我给你细细念来。”
李小晓还未答话,只听会场前方一阵骚乱和叫喊。
杜云手中的麦克风已经落在了地上,那条门口的流浪狗不知如何进入了报告厅,一口咬在杜云右手上,身体吊在空中左右摇摆,却死死不肯放口。
杜云杀猪般惨叫着,台下几个男同学急忙上前去拽流浪狗,却无论如何也拽不开。二狗顺手拿起李小晓的钢笔,踩着桌子向前奔去,大喊一声,跳在杜云面前,抬手将钢笔生生插入了流浪狗的大眼睛,黑红的血水登时崩了杜云一脸。二狗不容商量地抽出钢笔,再次向流浪狗的另一只眼睛狠狠插去,流浪狗一声惨叫,松开了嘴,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呜呜地抽搐着身体。
台下的女生们哪见过如此残忍的场面,尖叫着向门外挤去。杜云也虚脱地倒在地上,全身哆嗦地像个筛子。我领着吴莹和李小晓赶到台前,二狗满脸豪气地望向李小晓,展示着他男人的雄风。只听李小晓一声尖叫,吴莹也同时紧紧抓住了我的手,二狗急忙回头,只见那条已剩半条命的瞎狗竟然挺直脖子一口咬在了杜云的命根子上,杜云两腿一蹬,一翻白眼儿,昏了过去。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手揪住狗尾巴,大喊:“二狗,按住杜云!”我用尽全身力气,奋力想将疯狗甩出,这疯狗最终拗不过我,只听撕拉一声,流浪狗口中咬着杜云裆部的一块牛仔布被我扔了出去,会议厅空中白光一闪,啪的一声,流浪狗被我甩在墙壁上,脑浆迸裂,红白混杂,白墙之上似乎出现了一幅印象派的日落画。
报告厅中霎那间已空,只剩我们几个望着昏死过去的杜云以及惨死在墙边的流浪狗。李小晓怯怯地指着杜云问道:“他那里……那里……也不知被咬得厉不厉害?”
二狗过去轻轻拉住李小晓的手,轻声安慰着。吴莹想躬身扶起杜云,被我伸手拦住,因为我注意到杜云的伤手和下身血液已停止流出,竟然流出一些粘稠的黄色液体,这化脓的也太快了。
我拿起电话打了个110,和他们一起离开了这恶心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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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0-2009 01:4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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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节 探望
110巡警给我们在老图的一个办公室里录完口供,给我们四个一一签字,赞扬道:“你们真的不错,临危不乱,能够狗口救人,精神可嘉呀!和谐社会需要你们这样的好市民、好学生来共同构建啊!”
我和二狗故作谦虚地说哪里、哪里,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吴莹和李小晓脸色苍白,还没有从刚才的混乱中清醒过来。
我们缓步走出老图门口,此时已是黄昏,夕阳暖暖地照在老图前的草地和湖面上,阵阵草香夹杂着两个美女的体香幽幽吹来,分外温馨,我伸了个拦腰,问他们准备去哪里玩儿。
二狗阴阴地来了一句:“我总感觉那条流浪狗不是冲着杜云来的,似乎是冲着咱们来的。”
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两个姑娘也轻呼了一声。
二狗继续说道:“刚才我用钢笔扎狗眼的时候明明看到它见到我后的那种喜悦与仇恨,似乎终于找对了它真正该咬的人,所以我才那么决绝地一笔扎了下去。”
我拍了二狗后脑勺一下,哈哈道:“你这臭小子是被吓糊涂了吧,都他妈能读懂狗的眼神啦,别胡扯,省得吓到两位小姐。”
吴莹无论我怎么劝也不玩儿了,非要回家;李小晓却想去医院探视一下命根子被咬到的杜云。我和二狗也没什么事,就先送吴莹回家,然后陪着李小晓去了校医院。
因为伤口的部位比较敏感,护士不让李小晓进去,她只好撇着嘴独自在医院门口溜达,我和二狗装作很热心的样子走到特护病房里探望杜云。
他手上和裆部都绑着厚厚的绷带和白纱布,仍有黄水不停地浸出,护士侧着脸、捂着鼻子给他不停地擦着,一脸的不愿意。杜云的几个舍友都到齐了,围在病床跟前杂七杂八地议论着。
“这咋整的,好端端一个诗人咋被狗咬啦?天妒英才啊!”一个东北哥们儿略带调侃地说。
“啧啧,你看看,你看看,这条疯狗也太作孽啦,明知咱们老四也没练过金钟罩、铁溥衫呀,偏偏咬那里呀!”另一个小个子大眼镜青年叹着气说。
“被狗咬了不奇怪,可这一咬怎么全身流浓水儿呢?咱们老四虽然喜欢寻花问柳,可也不至于坏到全身流脓的地步呀,我看这里面一定有古怪。”另一个胖子很感兴趣地闻了闻护士手里擦脓水的纱布。
二狗咳了一下,正色道:“你们都是杜云的舍友吧?他身受重伤,你们怎么也不表示同情一下呢,尤其是你……”
二狗挑了其中最弱小的大眼镜小个子,指着他鼻子说道:“你还金钟罩、铁溥衫,你知不知道他现在疼的都恨不得把那玩意儿割了当太监去了,你还调侃他,不道德!知道吗?”
大眼镜的小个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顿训斥说傻了,呆呆地扶了扶大眼镜,仰着脖子无辜地看着二狗。
旁边的胖子斜着脸瞅了二狗一会儿,怪声怪气地问道:“你……你是那个庙里的和尚,到这里来撒野?”
二狗也怪里怪气地瞅了回去,突然痛心疾首地拉着我的手说道:“你看看,这就是咱们当代的大学生,就这个素质,唉……校宣传部王部长派咱们来调查一下,写一个同学之间团结友爱的稿子,这……这却让我如何动笔?”
我嘬了一下牙花子,示意二狗别闹了,严肃地说道:“你们三个都是杜云的室友吧,杜云被咬事件引起了我们学校校领导班子的密切关注,特地派我们两个来督察杜云同学的康复情况以及养护期间的学习和生活情况。你们都不错,都来照顾他了,现在我给你们分一下工啊。小四眼去买些盒饭来,给大家准备晚饭;胖子去给杜云会宿舍拿些换洗的衣服和诗集之类可以解闷的东西来;这个东北大哥去便利店买些卫生巾来。”
东北哥们儿一脸的迷惑,问道:“整啥呀?要卫生巾干啥呀?杜云虽然是个诗人,可也不能用女人的东西呀!”
我低头故作沉痛状,低声说道:“龌龊!你怎么可以有如此龌龊的思想呢?卫生巾吸收水分更快,护士姐姐用起来会更方便的。”
护士一听,停止了擦脓水的动作,略带羞涩地说道:“我不用你们买卫生巾,给他服务是我应该做的,不用贿赂我。”
我闻言差点爆笑出来,强忍着笑说道:“姐姐,不是买给你的,是用来给杜云擦脓水用的。”
二狗大笑,护士一甩手羞得跑了出去,三个男生也爆笑了起来,东北哥们向跑出去的护士大喊:“既然为了护士姐姐用起来方便,那我买超大超厚的啊!”
转瞬间,已经把整个屋子的人打发走了,我和二狗贴近杜云细细观察了起来。要说这狗也真邪,怎么会把人咬得脓水四溢呢?杜云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全身僵硬,似乎发着高烧,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胡话,伤口处如同喷泉一般不停地涌出黄色粘稠汁液,发着阵阵恶臭,恐怕他过不了多久就要脱水而死了。
二狗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沉重地说:“幸亏被咬的不是我们,否则恐怕难以活命啦。”
我点点头,开始沉思倒霉孩子和那一群流浪狗的阴谋,他们对于这个社会的危害性实在太大了,如果任其发展这座城市的失踪人口、被害人口恐怕要成几何倍数递增了。更要命的是倒霉孩子似乎盯紧我了,我想抓到他不易,想不碰到他作恶却很难;而那群吃人的流浪狗就在我们街上的某个罪恶的小胡同里,我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它们分尸而食,究竟该如何处理这棘手的局面呢?
正当我和二狗看的真切的时候,李小晓突然从背后推了我们一把,我们险些趴在满床黄水之上。李小晓兴奋地说:“我趁着护士不在偷偷溜进来啦!怎么样,他好些了么?”
我和二狗不答,李小晓看到了杜云的惨状,不禁干呕了起来。我和二狗急忙把她拖了出去,站在医院门口透透气。
我长嘘了一口气,抬眼看到医院前的苗圃丛后似乎有一个佝偻着身躯的孩子的身影,那莫非是阴魂不散的倒霉孩子?我心中又急又气,大喊道:“你小子他妈的到底要折磨老子到什么时候?”向苗圃处拼命追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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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0-2009 01:4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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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 狗咬狗
转过苗圃,那个孩子对我回头阴恻恻地一笑,正是那个少年性变态,小桂!
我三步并作两步正要揪住他脖子,狠狠闪他两个嘴巴,突然看到苗圃从中一团黑影对我发出低沉而威严的呜呜声,我定睛一看,却是那条比小牛犊还壮的黑毛白睛巨型藏聱,正睁着一双灰白的大眼恶狠狠地盯着我发出威胁之声,只要我敢动倒霉孩子半根指头,恐怕我就要被它撕得粉碎啦。
豆大的汗珠从我脸上滴下,明明这个变态就在面前我却无可奈何,真是急煞我也。二狗和李小晓此时也奔到我身后,见我和倒霉孩子对峙,却不知为何我不敢向前半步。
倒霉孩子倒是挺客气,用他惯用的怯怯声音说道:“梅叔叔、苟叔叔,咱们也是老相识了,你们对我们有太多的误会,我解释你们也听不进去,但我们根本不想伤害你们,也不想伤害无辜的人。妖气已经渐渐浸入了这座城市,妖兽之人大增,我们不得不采取极端的手段将妖兽之人医治或消灭,也许手段过于残忍,可只有这样才能保护更多的人免收妖气侵蚀。”
我大喝一声让他住嘴,喊道:“难道你把那些无辜女子吊起来折磨也是救人?难道你拔下那么多人的舌头算不上残忍?难道你指使那群疯狗将人活生生吃掉不是犯罪?你不要狡辩啦!”
倒霉孩子低着头,喃喃说道:“我早就告诉师父让狗吃掉妖兽人不是什么好办法,现在果然,部分流浪狗吃掉妖兽人之后也沾染上了妖气,现在医院里躺着的那个家伙就是被这样的妖狗所咬,必须立即除去,不然会危机整个医院、甚至整个学校的安全。”
二狗大呼:“你们根本就是邪教!啼血杜鹃教本就以杀人埋尸为乐,今日无论你如何解释,我们都要擒你去公安局!”
二狗说着就向倒霉孩子扑去,我还来不及制止,只见眼前黑影一闪,二狗已被扑倒在地,纯黑藏聱两只前爪死死扣在他的胸口,一条血红的舌头从钢牙之中滑出,口水滴了二狗一脸。
李小晓大呼一声,向医院里跑了回去。
我急忙向倒霉孩子喊道:“不要动手!一切好商量!我和二狗就当没有见过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倒霉孩子又阴阴一笑,低头说道:“嘿嘿,你们不犯我们容易,想让我们不找你却很难。”说着他拍拍藏聱的一只耳,藏聱意犹未尽地瞅着二狗,从二狗身上爬下,乖乖地走回苗圃丛中。
我拉着二狗,跌跌撞撞地向医院里跑去,刚到医院门口,却见李小晓尖叫着从医院走廊中跑出,指着身后大喊:“杜云……杜云他犯狂犬病啦!”
我和二狗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就看到满身纱布的杜云僵直着身子从病房中走出,伸出双手向李小晓抓去。他身上沾满了黄色的粘液,下身淅淅沥沥地往下淌着恶心的液体,手指之上也布满粘稠的东西,如同蛙爪。
我和二狗也顾不上门外的恶狗相候,拉着李小晓向门外奔去。
此时的倒霉孩子已经闪出苗圃,挡在我们和杜云中间,杜云如同僵尸一般对倒霉孩子视而不见,直直地盯着李小晓跑着。
倒霉孩子大喝一声,沙哑着嗓子对杜云说话:“你流了太多液体,你身体已经垮了,支持不住了,你好想休息,你全身已瘫软,你已站不住了……”
杜云呆呆站立了一会儿,身体像没了骨头一般,一下瘫倒在地上。倒霉孩子迅速从背包中掏出一株枝叶,插入杜云口中。藏聱从苗圃中再次扑出,一口咬在杜云颅骨之上,只听咯吱一声,杜云的白色的脑浆混着鲜血流了出来。倒霉孩子打了一个口哨,只见苗圃之中呼啦奔出一群流浪狗,如饥似渴地分食着杜云的身体,咀嚼之声令我们的神经传导出一阵阵寒意。
李小晓哪见过疯狗吃人这么惨烈恶心的场面,哦了一声就晕倒在二狗怀里,我和二狗不知如何是好,呆呆站立在狗群之后。
倒霉孩子回头冲我们一笑,阴阴地说道:“我又救了你们一命。”
我不服气地问道:“这次算你救我们,可也谈不上又救。”
倒霉孩子不屑地答道:“那晚你从看守所放出来,要不是我赶去把那个东北妇女解决了,你和苟律师早就被那个胖娘们给咬烂啦!”
我和二狗相视一呆,原来这个倒霉孩子一直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那晚他知道我们在偷看,却也让众疯狗将那个胖大姐分食了,这简直不是一般的疯狂。
我还想探问些什么,突见倒霉孩子脸色一变,向我们大喊:“快跑!无论如何不要回头,这里由我和黑狮来处理!”
我和二狗回头一看,只见另一群疯狂的流浪狗毫无声息地向我们逼近,它们眼中散发着咬杜云的那条狗眼中的那种昏沉而残忍的冷光。
我和二狗来不及多想,托着李小晓向另一侧退下,倒霉孩子一声令下,那头叫做黑狮的藏聱怒吼起来,全身黑毛竖起,威风凛凛,如同大将军一般站在倒霉孩子身前,其他分尸的流浪狗放弃了尸骸,摆开一个奇妙的阵形与悄悄逼近的那群恶狗对峙了起来。
倒霉孩子头也不回地对我们大声说道:“快快离开,如果不幸被这些疯狗咬了一口,就是杜云的下场!”
我和二狗不知倒霉孩子所说的疯狗到底是那一群,但待在这里看疯狗打架总不是一件好事,于是我们跌跌撞撞的离开,只听身后响起一阵疯狗的撕咬与惨叫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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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0-2009 01:5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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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 永不遗弃
二狗将李小晓背起,在前奔跑,我推着李小晓的香肩,给他们加速,回头一看,只见两群疯狗打成一团,倒霉孩子靠在医院门前的大柱子上悠闲的观看,几只恶狗对着他咆哮,却不知何故不敢近前。黑狮藏聱叼起一只大黄狗,头猛地一甩,大黄狗斜斜飞出,砸在倒霉孩子身旁的柱子上,脑浆迸裂,黑狮甩头下来又一口咬住另一条黑背狼狗的脊背,咔喳一声,将脊柱咬断,黑背狼狗登时软软倒下……
突然,我发现有些不对,只见围着倒霉孩子的那几条狗似乎觉察到无法伤害倒霉孩子,竟掉转口头,向我们扑来。倒霉孩子一声惊呼,黑狮甩下口中的黑背狼狗,纵身向追我们的那几条疯狗扑去,两条疯狗顿时被它压在爪下,呜咽着动弹不得,黑狮的血盆大口一一咬下……
我已来不及多看,其他几条疯狗已追至几步之遥,我急忙推着李小晓的后背,大喊:“二狗快跑!疯狗来啦!”
二狗闻言,撒丫子就疯跑了起来,我拼命推着他们,只听见身后倒霉孩子大呼:“快跑,快跑!千万不可被那些疯狗咬到……”
此时天色已晚,学校的这条小路上没有人,光线昏暗,我们也看不清脚下,跌跌撞撞地向前玩儿命地跑着,可身后的那几条疯狗却如影相随,不舍不弃。转眼间我们就跑出了学校围墙的一处缺口,进入了茫茫无尽的玉米地中。
这个学校虽然不属于远郊,但其所处的位置也并不繁华,四周都是田地和果园。我们在一人多高的玉米地里也分不清东西南北,能够摆脱身后的疯狗群就是正确的方向。二狗此时已气喘吁吁,呼哧着说:“我实在背不动啦,老梅,你背会儿小晓吧。”
我不敢停步,在跑动中将李小晓从二狗肩上拽到我肩上,超过二狗向前跑去,二狗放慢速度,给我殿后。
我开始羡慕二狗的大厚牛仔裤,因为我只穿了一个大裤衩子,田地里的杂草和荆棘在我飞速奔跑的过程中刮的我腿部已是伤痕累累。此时我又背上李小晓,感觉越跑越力不从心,那些伤口也开始火辣辣地发疼,肺部也已似快要撑破,呼吸十分困难。
二狗大喊:“老梅!快点!那些狗屁玩意儿快要咬到我屁股啦!”
我喘得根本无法答话,只听身后疯狗的狂叫声已越来越近,脚下却不停拌蒜、发软,心里暗暗着急,难道今日我老梅注定就要在这片苍茫无际的田地里无声无息地葬身于疯狗之腹?
心慌意乱中,我脚下一拌,笔直地向前跌倒,李小晓从我背上飞出,比我跌得还远。我揉了揉胳膊肘和膝盖,趴在地上回头看去,只见二狗已停下,站立在我们和疯狗之间。他背对着我们,面向那群已赶到的疯狗,手上紧紧攥着一只玉米秸秆,在疯狂咆哮的疯狗群面前,这种武器似乎显得有些可笑。
我大喊:“二狗!你还能跑,你快搀了李小晓继续跑,这里让我挡一下!”边说我边吃力地起身,刚才那一跤摔得我右膝损伤,膝盖里面像针扎的一般。
二狗不敢转身,大声咆哮:“老梅!你他妈就别谦让了!快和李小晓走吧!我跟这些狗玩意儿拼啦!”他疯狂地舞动着手中的秸秆,防止疯狗们逼近。
我也不示弱:大骂道:“二狗!!你脑子怎么那么糊涂?我要是能跑现在还能耽误时间吗?我已不能行动啦,你快快带她离开吧!”
二狗听说我受伤,注意力有所分散,一条黑白花的疯狗一跃而上,向他脖颈咬去。我忍着膝盖的剧痛,一跃从背后将二狗扑倒,使他躲开了黑白花狗的致命一击。可我俩这一倒,却正好落在了疯狗群的中央,条条疯狗都流着口水,贪婪地向我们张口扑来!
二狗大呼一声,将我压翻在地,拼命挡住我的身体,几条饿狗同时恶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身上。我仰脸向二狗大喊:“你这是干什么?”
二狗拼命护住我的身体,惨叫着大呼:“它们在咬我,它们在咬我!唉哟……好疼……老梅!趁着他们咬我,你快走,快走……”
二狗脸上的汗水夹杂着泥土向我脸上落下,他的面容在朦胧的暮色中已看不清晰,但痛苦之情溢于言表,他那一声声惨叫犹如针扎一般,一下下刺入我的心脏……
这就是我的好兄弟二狗,这就是傻呵呵的二狗,这就是从我们穿开档裤时建立起来的友情,这就是都全世界放弃我都不会遗弃我的发小……
两行热泪不由从我眼中滑出,任凭我的泪水与二狗的汗水夹杂在我的脸上肆意流动……
―――――――――――――――――――――――――――――――――――――
晃晃晃……是什么那么晃眼,水波。
正午的阳光照在池塘的水面上,四周静悄悄的,三个淘气的小孩子在池塘边玩耍着,不时传来天真的笑声
……
小丫头把蜻蜓从胖男孩儿手中轻轻接过,轻声说到:“小蜻蜓,小蜻蜓,请保佑我们三个永远快乐,永远在一起,永远都是好朋友。”
胖男孩在她身后学着武侠片里的傻×大侠的语调补充了一句:“永不背叛,永不遗弃。”
蜻蜓从小女孩的小手中高飞,在刺眼的阳光下消失……
―――――――――――――――――――――――――――――――――――――
当我在此危急时刻游离之际,二狗似乎发疯了一般咆哮着撑起身来,把身上的疯狗全部抱在两臂之间,压在身下,回头向我大喊:“跑!跑!不要管我!啊!好痛!”
我从地上爬起,艰难地奔向李小晓,她此时已醒,小手紧紧扣在嘴上,脸色煞白地看着疯狗咬食二狗的场面呆呆地不敢发声。我一把抓起她的胳膊,拉起就跑,大喊道:“别他妈的看了,快跑!”
两行热泪随着旷野的冷风飘散,我努力地闭上眼睛不去想太多的事情……
回头望去,惨叫之声已无,那种景象就像慢镜头播放的无声电影:暮色之中,只见一个黑影笨拙地在疯狗群中挣扎,他努力地伸出双臂,似乎想要寻求一丝帮助,却最终无力地垂下,一群疯狗将他围成一圈,翘着的尾巴来回摇摆着,露出晚餐前的那种变态式的兴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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