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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3-2008 10:0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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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00# 薇薇weiw3i 的帖子
卡贴很严重呢!不要被吓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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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3-2008 12:3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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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前世今生的爱情
我收到了一封奇怪的e-maill:“小颜:我从上个世纪就在找你。我在蓝谣酒吧等你,在每晚11点,不见不散”没有署名,排除了今天是愚人节的可能,强烈的好奇心让我在11点走进蓝谣酒吧。
在角落里走来了一位高瘦的男子,他有宽宽的肩膀,长长的头发,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
“我就是找你的人,小颜,我是桥”。他用飘渺的音色说。
我竟在一瞬间跌进了他的世界里。 我不知道他从那里来,却有一种前世就相知的感觉。
我们在一起聊天,听音乐,在海边踩沙滩,可他除了用深情刻骨的眼神注视我之外,却从不说爱我,甚至没有牵过我的手。我有些失望。
一场大雪带我们走进了冬天。走在雪地里,一个念头进入脑海,我脚下一滑摔倒在雪地上。可是,他只用焦灼而心疼的目光看着我,却没有伸出手来将我扶起。我愣了几秒种,爬起来,生气的跑开了,委屈的泪在我眼中打转。我听到桥在后面叫我的名字,我跑的更快了。突然,我脚下一滑,真的摔倒在地。桥急匆匆跑到我的面前。这一次,他蹲下来,却出乎意料的对我说:“小颜,你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泪一下子从我的眼眶滚落。 他掏出了手帕,轻轻的擦去我的泪。一阵风吹过,将手帕吹落,落在我们脚下。
我们都伸手去拣,但我慢了一些,抓了个空。 可是,我们伸出的手应该是会碰到一起的。然而我却什么都没有碰到!我呆在那里,然后我试着去抓他的手,我想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却躲着我,神情非常不安。 “你…….”我说不出话来,感到莫名的恐惧。我站起身来,向后退了几步。他也站了起来,走到我的面前。“小颜,不要怕。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但你要相信我。”他将眼睛望向天空,然后开始给我讲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新婚不久的夫妻。男的英俊能干,女的美丽温柔。可正当他们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时,意外发生了。男人被从天而降的外星球人抓走了。经过漫长的星际旅行,他被他们带到了一个陌生的星球。那里安静祥和,比地球美丽百倍,但却缺少了地球人最美好的东西:爱情。他们的人没有性别,没有出生和死亡,没有疾病,却并不快乐。他们抓走那个地球人就是为了研究地球人为什么会有爱情。但他们却残忍的拆散了那一对相爱的男女。地球人思念他的妻子,恳求外星人能将他带回地球,但遭到了拒绝。因为他们不相信爱情会是永恒不变的。许多年过去了,男人的寿命即将终结。正在这时候,那个星球被另一个星球攻击,所有的那个星球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他。是因为和那个星球的人类基因不同,因而免遭了基因武器的伤害。侵略者发现了他,得知了一切,他们虽然是侵略者,但却懂得爱情。他们同情他,在他临死之前将他的灵魂送往他的故乡------地球。
男人的灵魂回到地球之后,发现地球已经沧海桑田。但他的爱情仍然存在,而且具有了超强的能量,经过千辛万苦,他找到了他妻子的灵魂,此时她已经历了无数次的转世……” 桥讲完了,我听呆了,我颤抖着问:“那个地球人,他是你吗?” 桥点了点头,“而你,就是他的妻子!”我的泪又一次夺眶而出,望着桥,我讲不出一句话来。怪不得我们似曾相识,我的前生,和他是夫妻啊。 “那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吧。”我说。桥绝望的摇了摇头。“我的灵魂是有期限的。期限一到,就不存在了。” “可是,”我说,“你可以转世,我们还会在一起。”桥仍然绝望的摇头:“但我那时怎么去找你,那时我已经没了超强的能量,已经找不到你了。”我的心顿时感动一片冰凉。我们互相望着,相爱却不能相拥,相亲却不能永远。这就是爱情的结局吗?如果这样,我情愿象那个已经毁灭的星球一样,没有爱情。“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我问桥。 “在天晴,太阳照在雪地上的时候。”
“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桥说,“但我们的爱情是永恒的,是经过时空考验的。外星人说,如果有爱,必需同时有恨。如果有快乐,也必然有痛苦。之所以那个星球没有爱,是因为宇宙之神在造他们的时候,他们的祖先选择了没有痛苦也没有恨的生命。”我好象是在突然间懂得了很多。我开始不在为要失去桥而特别痛苦。因为我曾经拥有过最永恒的爱情,他将伴我到永远。我安慰桥:“我相信缘份,既然我们拥有这样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命运会将我们再次安排到一起的。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们又会在一起的。”桥点了点头,我们产生了希望,美丽的希望。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阳光藏在云里,快要照在大地上了。我和桥恋恋不舍的道别。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在用眼睛道别。我们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积雪突然开始化成水。 阳光照在雪地上,有一些的刺目,更刺痛了心灵。因为心灵和灵心,即将离别了!桥的身影,不,是桥的灵魂,开始飘渺起来,几秒钟之后,桥消失了。我一个人站在正在融化的雪地里,似乎这一切都不曾发生。只有雪地里一只蓝色的手帕格外的醒目。我弯腰拾起,这是桥临走时唯一留给我的纪念。许多许多年以后,我们会有重逢的一天吗?我一遍又一遍问着自己……
[ 本帖最后由 jennythefox 于 7-3-2008 06:50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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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3-2008 02:0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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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晚上骑车要当心
我一个专门研究鬼神之说的朋友曾经告诉我说:
晚上骑车的话最好不要老是去看自己的车后座,就算要看的话,心里千万不要老是嘀咕诸如“不会有鬼坐在后面吧?”之类的话。
因为鬼往往是伴随着你的恐惧心理而生的,你越是恐惧,它就越是嚣张。 朋友佳泽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每次看鬼片的时候,他总是在那哈哈大笑。
我对他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们一起在看《丧尸出笼》的时候,他居然在那和着番茄酱吃薯条。
有天晚上我们一起喝完酒后他就自己骑车回家了。
在经过我们那里的著名的“死亡角”的时候,他忽然觉得有点冷,那种冷油然而生,就像一股烟一样在他身边萦绕不去。
那个“死亡角”其实是一个在河边的90度的大转弯,一到晚上的时候根本看不清楚路,所以老是有人在那里掉到河里淹死。不过他天生胆大,搓了搓手就继续赶路。
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想起,就在前几天这里淹死了一个人,是一个晚上骑车回家的女人。
那天尸体被捞上来的时候他也在那看。他清楚记得那个女人的样貌,很美,比他现在的老婆还美。特别是那丰满的身躯,让虽然只是看到尸体的他当时就浮想联翩,忍不住说了句:要是做我老婆就好了。
可是,她的眼神,那具女尸的眼神,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眼睛到死还睁着,并且有一种很空的感觉,空的好象可以把人所有的回忆,所有的思想都吸进去的感觉。
佳泽想:如果这个女还活着,不知道会让多少男人陷进这眼神中不可自拔。
回忆归回忆,佳泽还是继续骑着车,缓缓的经过了那个“死亡角”。
可是忽然他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那感觉似曾相识。
他觉得脖子后面有点凉,似乎有一个人一直坐在他的后坐上对着他呼吸一样。
佳泽转过头去看,却什么都没有。
他忽然想到那个淹死的女人,对,就是她,就是那感觉。
佳泽于是慌乱起来,不会,不会是她坐在我后面吧?
于是他再次缓慢的转过头去,然后他忽然觉得好空,一种一无所有的空;一种冷,一种生无可恋的冷。那种感觉,就好象什么都没有意义了,那个时候,他甚至觉得死亡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东西。
他勉强的扭过头想跑,可是他感觉到车子却在后退,往那河边退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看到了家里的灯光。
那灯光让他忽然温暖了起来,那种寒冷的感觉也忽然轻了起来。
就在这个刹那,佳泽拼命的蹬着车子就跑。
一直到家关上门,他才大大的喘了口气。
那以后,他晚上就不再走那条路了,就算是白天,他也能避则避。
我一直不明白一向胆大的他怎么会那么害怕。
直到有一天他喝醉,我和几个朋友拖着他走过那“死亡角”的时候,他忽然惊醒过来,然后对着我们大哭大叫。
原来那天他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车子后座上在不停的掉着水,而他衣服的背面上,居然也有一个人形的水渍!
[ 本帖最后由 jennythefox 于 7-3-2008 06:51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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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3-2008 05:0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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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大连故事之鬼话
大连有一个叫城子坦的小镇,镇子是自古以来的交通要道,因此通向此镇的公路非常的繁多。
小镇和所有海边镇子一样,海洋性气候一年四季都不是特别的冷,可1999年的冬天却下了一场罕见的鹅毛大雪,公路上结了厚厚的冰,车辆和行人都必须加倍小心,否则便会和坚硬湿滑的路面产生一次亲密的接触。
夜里李强骑着三轮急急忙忙的赶回城子坦,骑在三轮上看着周围的一片黑暗,同时还要注意脚下已经结冰的路面,李强心里十分的郁闷,怪自己不应该贪图那点加班费,把自己弄得这么危险。
怕什么来什么,李强的三轮突然不动了,李强无奈的下了车,钻到三轮底下想看看是什么故障,趴在地上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来,李强想起来看看是不是油箱出了什么问题,可这一起便出了问题,他的棉袄被卡在了车轮下面,棉袄和车轮全被冰冻的路面给冻住了,他硬扯了好几次都没挣脱开,李强越来越冷了,可棉袄和轮胎好像着了魔似的,紧紧地把他押在路面上。
第二天,负责清除路面冰层的施工队发现了已经冻成冰棍的李强,施工队发现李强的尸体后,根本没有办法处理,李强身上又没有什么证明他身份的证件,也不能把尸体就这么扔了,无奈之下只能先留着了,白天还好说,可到了晚上,谁都不想去看这么一个冰尸,队长就顾了一个附近村子一个叫王大胆老头帮忙,说好给老头100块钱,准备明天让人把尸体送到最近的派出所去。
深夜,老头看着李强的尸体,并不害怕,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慢悠悠地抽了起来,想着明天用一百块钱买点啥,又过了一会,老头围着力强的尸体来回的跑着步,想以此来增加身体的热量,可风却越刮越大,最后老头实在是受不了了,可走了又怕尸体没了,最后老头想了个办法,他又点燃了一根烟插在了李强的嘴里,又把李强立在了路边的一颗树上,这才去村里的小卖店去买几瓶白酒来暖暖身子。
王钢在黑夜里走着,风很大王钢把自己的衣服裹了裹,可寒冷并没减轻多少,王钢拿出烟盒,从里面拿出一根烟吊在嘴上,可搜遍全身也没找到一样可以打火的东西,王钢有些急了,他妈抽根烟也这么费劲。
目光一扫看见路边的一颗树上有微微的火光,王钢急忙地跑了过去,便跑还便说:“大哥,借个火我烟瘾犯了。”走到李强跟前王钢探着头,等待着李强把烟头递过来。
李强当然不会动了……王钢有些急了喊道:“什么人啊!借个火都不行。”说完就硬把烟头向李强的烟上靠,烟是点着了,却不小心碰到了李强的身体,李强倒在了地上,王钢很自然的低头去看,这一看才知道是死人,李强“啊”的一声拔腿就跑啊。
就在这个时候老头暖完身子回来了,看见一个人影嘴上吊着烟在狂奔,以为是诈尸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为了一百块钱,就在后面追。
王钢看后面有东西在追他,也以为是诈尸了,跑的就更快了,可路面太滑不小心摔倒在了路上,再加上过度的惊吓……晕了……
老头抗着王钢,回到一开始放李强的位置,李强当然老老实实的躺在那了,待老头把王钢放下,这才看见李强,很惊讶地说了一句:“俩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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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3-2008 06: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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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不到故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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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3-2008 09:0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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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收垃圾的女鬼
上大三的时候,我开始在快餐店里的打工,打发一些空余的时间,又能挣一点外快。
那个时候真得好玩啊,每天打工时和同年的男女孩们嘻嘻哈哈、快乐无比,不知道什么是烦恼和忧伤。
只有一个时候会让人感到有点感伤,就是当你看到每天晚上来收垃圾的女人。她带着一个六七岁的男孩,骑着三轮车来收店里的垃圾。女人四十岁左右,身材矮小微胖,但相貌和祥,典型的中国劳动妇女。
店里的垃圾都是事先装在袋里的,女人先要从袋里面将有用的纸品分类出来,有时还会将没吃完的食物和饮料分装留下,最后才将垃圾袋拿走。每当她从袋里面拿出一份较完整的食物或大半未喝尽的饮料时,她的儿子总会发出快乐的欢呼。
我是一个心肠软的人,见不得伤感的事情。那个时候晚班上得多,我总违反店里的规定,刻意将原本没卖掉该丢弃的食物装好,趁没人的时候悄悄地给她和她的儿子。她感激的眼神和她儿子高兴的样子既让人高兴又让人难受。
每天晚上十一点左右,她都会准时骑车来收垃圾,清点一个小时,十二点左右全部拿走。这一规律很少中断,一直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她来,有时是她老公来,一家子虽然日子过得辛苦,倒也乐在其中。直到有一天………..
这一天打烊完后,都快十二点了,店员告诉我收垃圾的还没有来,我有点奇怪。因为除了下大雨外,他们一般都不会不来,而且每天垃圾若不能及时清理,物管部门要罚款的。
又等了一会儿,已经十二点一刻了,店员跑来告诉我:“那个女的来了,可没蹬三轮车来”“哦,是吗”我一边嘀咕道,一边抽身往外走(我们的垃圾通常是放在店后面的楼道里)。
在昏暗的灯光下,女人还是一身深色的衣服(已经分不出哪里是衣服的颜色哪里是油污),脸上还有很多的污垢,相信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清洗过。只不过今天更奇怪的是,她只身前来,既没带她的儿子也没蹬三轮车来。看起来,她脸上还有点血污,头发乱糟糟的,像在什么地方摔了一跤。
“你是怎么回事?”我一边打量,问道:“今天不用收吗?”
“今天三轮车坏了,我先来把垃圾整理一下,等明天一早我老公骑车直接来拿”她回答道。
“是不是哦,明天早上开店之前必须拿走,不然要挨骂的”我嘀咕道。
“知道,知道”她一边说道,一边抽身上楼去取垃圾。这时我才借楼道昏暗的灯光发现她一只手好像断了一般只能垂在肩膀上,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看她的样子根本无力扛走一个垃圾袋。
“你怎么了,摔了一跤吗?”
“过来的时候被车刮了一下,不要紧”
“晚上小心点,你们也不容易,把人弄伤了可是件麻烦事”
“是啊,不容易啊”她用一种很小象叹气又象是哭的声音回答道。
看来她确实搬不动,我叫来几个店员把放在楼道里的垃圾全部搬在大楼背后的场地上。一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四十了,必须要锁门了。象以前一样,我从店里拿出用纸盒装好的食物,找没人的时候走出来。
“这个拿走”我说道
“谢谢”她说道“我吃不了也拿不动,还是放在你哪里明天我老公拿”。这是她抬头和我对望了一眼。那一眼至今难忘,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中分明留露出难以让人察觉的绝望。这个时候一阵莫明的阴风不知从什么地方吹起,不禁让我打起了寒颤。
往回走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在昏暗的织光路灯下,一个女人正坐在角落里慢慢地分着垃圾,我不由得叹息一声,锁了门回店去了。那个夜晚也怪,风特别的大,锁上防盗门的时候,里边的木门被一阵狂风突然吹得“碰”一下关上了,让人的心都仿佛要跳出来一样。
我急冲冲的上楼,换了衣服回家。上床睡觉,可一晚上脑海里总是出现一个女人在昏暗了灯光下,孤独无助的在分装垃圾,让人心寒不已。
第二天下午一上班,就被店长逮住狠批一顿,问我昨天垃圾为什么没收,我只好把昨晚的情况讲了一下。心里抱怨道:死人,说好了第二天早上老公来取,又甩我死耗子。今天要让你说清楚。
到了打烊的时候,都十一点半了那女人还没来,我有点生气了,扔掉了原本给她装备的东西,心里骂道:等会要你好看。
当时针快指到十二点时,一个骑三轮车的身影终于出现的后门的路口,当走近时候,我看清楚是她的老公,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一近前,我劈头盖脸一阵痛骂:“你咋个回事嘛,你老婆昨天晚上说你今天早上来收垃圾,现在才来,你看一下几点了”一甩手,正好十二点。
他完全懵住了,半晌才用颤抖的声音回答我“我老婆昨天晚上上路的时候被货车撞死了”,听着他呜呜的哭声,我张着的嘴半天没在合拢。直到我看见他左臂上缠着的黑纱,确信他没有耍我,才好不容易换了一口气。
这時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吹起了一股冷风,
“砰―――”
一声猛烈的关门声,内侧木门又被关上了。
“吱嘎――――
路灯柱上的白炽灯正在风中左右的晃动,发出刺耳的声音。看著自己搖晃的身影,我赶紧跑回店里,混身哆嗦不已。
好长一段时间,晚上十二点过后,没人敢走太平洋全兴店的后门。
[ 本帖最后由 jennythefox 于 17-3-2008 09:50 A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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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3-2008 09:4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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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3-2008 10:3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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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吃
世上有种生物叫做恋童癖,通常为雄性,现在桌边就坐着一只。 中年男人,稍有发福,如果根据热闹的路边不长草定理,他肯定很聪明。至少大家都会觉得这个男人比正在他身边舔冰淇淋的小美眉要聪明。
男人很兴奋,在路边捡到这个可爱的小女孩,一些很龌龊的想法已经开始在他眼前晃动了。小女孩并不知道,她还瞪着天真的大眼睛等着眼前的好叔叔带她去吃晚饭。
男人提议去吃日本菜,小女孩摇摇头,坚定的表示要去吃麻辣烫。麻辣烫?那地方通常人很多的。男人考虑了片刻,但是看看眼前的小女孩,应该不会有任何危险,别人都会当是带着女儿去吃饭的父亲吧?
男人带着小女孩去吃麻辣烫,不到15元钱,就满满的摆了一桌子的菜。小女孩展现惊人的食量,把两份麻辣烫,一碗酸辣粉,一碗冷面迅速消灭掉。男人把稍微有点移位的下巴放回原处,告诉自己还在长身体的小孩子都很能吃,自己小时候一顿能吃掉6碗炸酱面呢。
走出小吃店,男人觉得是时候把小女孩带回家去了。可是还没等走到男人的车边,小女孩就扯住男人的衣角,用渴望的眼神盯着不远处的烧烤摊。
男人说吃太多会发胖,但是眼前的小女孩似乎还不知道减肥是怎么会事。
男人又说吃太多会生病,但是眼前的小女孩的表情说明她觉得现在不让她吃烧烤才会生病。
男人最后只能坚定的拒绝,但是眼前的小女孩拉开阵势打算大哭一场的样子使他迅速投降。
半个小时后,男人在其他食客惊恐的眼光中为小女孩支付了60个羊肉串,5条鱿鱼,3个鸡翅,10串鸡心,以及……,4个烤烧饼的钱。
小女孩终于老实上车,满足的玩起车上的装饰玩偶。男人发动车子,开始觉得身边的小女孩有点不对劲。
从这里到男人的家只要20分钟,车子上路6分钟后,小女孩兴奋的要求停车去吃路边的灌饼。并且表示,只要吃5个就可以了。
男人汗流满面,似乎看到小女孩天真可爱的皮下颤动着另一个什么不知名的东西。他停下车,带小女孩走到灌饼摊前,在小女孩欣喜的眼神中,买下10个灌饼。然后让小女孩坐在旁边的台阶上吃东西,自己头也不回的回到车上,飞快的溜走。身后传来小女孩贪婪的啃吃灌饼的声音。
男人驱车回到家中,在他从车库中走出时,发现地上蹲着一个哭泣的小女孩。比刚才的小女孩还要可爱还要年幼,而且男人曾经看到她和父亲在公园里玩,应该是走失了。虽然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但是男人根本就不打算让这个小女孩活着离开他家。
他说要帮小女孩找爸爸,哭泣中的小女孩就顺从的跟他回到四楼的家中。
到家后,他告诉小女孩去洗脸。趁着小女孩在卫生间里洗脸的时候,他站在阳台上得意的点燃一支香烟。突然,刚搬来的邻居家的阳台上有一个娇嫩的声音兴奋的叫,“叔叔。”
他的心一颤,回头却看到晚上的小怪物正站在隔壁的阳台上向他挥手。他浑身冷汗直冒,这时另一个小女孩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跑到他的身边,好奇的看着对面阳台上的女孩,和身边微微发抖的叔叔。
男人一把抱起身边的小女孩,蹿回屋内,把阳台的门牢牢的关上,抱着怀里的小女孩走进卧室。
隔壁家阳台上的小女孩失望的垂下头,为什么好心的叔叔不理自己了。今晚如果不是遇到叔叔,爸爸妈妈在灌饼摊旁找到自己的时候肯定已经饿昏了。是不是叔叔觉得自己吃的太多了?没关系,今天找不到爸爸妈妈之前就是在医院里。医生说这是巨食症,很快就能治好的。到那个时候再去找叔叔和他家的小妹妹玩吧。
小女孩离开阳台,突然想到自己曾经在附近的公园里看到过刚才叔叔家的小妹妹。她还记得那个时候,那个小妹妹正和另一个胖叔叔在一起,可是那个胖叔叔当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都是红红的血,两条腿只剩下白白的骨头。她想起那个小妹妹一边啃着那个胖叔叔的手臂,一边问自己要不要也来吃。她当时可以看到那个小妹妹血红的嘴里有一排尖利的牙齿,为什么今晚那个小妹妹的牙齿和我的一样了呢?
小女孩带着无数的疑问,向屋内走去。隐约听到隔壁的好叔叔家传出一个男人惊恐的嚎叫声。
身后,妈妈厌恶的说,“真讨厌,谁家的电视声音开得这么大?”
爸爸说,“好像是恐怖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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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3-2008 10:4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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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半夜笑声
有句俗话——“夜路走多了就会遇见鬼。”我听了就笑。
又有句俗话——“世上本没有鬼,只因鬼在人心中。”我又笑。
我有个习惯,每晚过了12点就开始在路上游荡。也不知道目的。人在世上走一遭,很多事都是没有目的,而且我发现一个特点,越是没有目的的事,干了越开心。
今晚,过了时间我又来到了路上。
“不知今晚的运气如何?”我自言自语,不竟为自己的胆大笑了。、我很喜欢笑,不管发生什么,都会笑。我倒不是为了庸人说的那样“笑一笑,十年少”。我只是喜欢笑。
还有一个原因,曾经有个女孩说我笑起来很好看,尤其是两个虎牙一笑就露出来,很可爱。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又笑了,笑看她痴痴的看着我,心中很是甜蜜。
她后来死了,没有说什么就突然死了。她死后,有一封信交到我手中——她临死前写的——说她受不了我对其他人笑。每当我对别人笑,她就“心如刀绞”。看完之后,我还是笑,可笑中,泪水却滚了下来。
我不知道是不是爱她,只是觉得她很可惜。
我也不知道每晚排徊在路上是不是在等她回来。
事情过了多久都忘了。而今晚星空依旧美丽,我叹了口气。
不管你信不信,我连叹气的时候都满是笑意。
回来的路上,不觉起雾了。人说起雾的时候世间最平静,什么动静都没有。
果然,路上静的象死了一般。可却起风了。我奇怪,好端端的怎么会起风?
又笑了起来,莫非这就是“阴风阵阵”。
雾中越走越黑,只因雾越走越浓。树叶儿被风卷起在我脚边打转。
近来这里很不安全,因为闹鬼。世上跟鬼搭上边的事,多半是背后有人作祟。
世人都怕鬼,全不知,人才是最可怕的。
风很大,卷着我的衣裳往后拖,仿佛前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近来的鬼很贪心,把人杀了之后,还将衣物钱财尽数拿走。于是裸尸奇案一起又一起的发生。
我就不信鬼还在乎那些钱物,只是……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战。那些人的死法却是诡秘非常。
每个人的脖颈处都有两个牙印。吸血鬼?我有些害怕了。鬼我不信,可吸血鬼就不一样了。他们基本上是人的畸形形态。这有科学依据。
想到这里,我的思路被打断了。不能不断,因为前方传来一声惨叫。
依稀是在喊“吸血鬼!!”
我站住,立在雾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接着,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影从雾中窜了出来。他看见我,犹如见到救星一般上来求救。
我这才发现,这个“他”实际上应该是“她”。
她是个美丽的女子,一袭白衣,满脸的慌张让她变的十分动人。我问:“小姐,怎么了?”
她一头埋进我的怀中,颤抖得厉害。咄咄唆唆地喊:“鬼,鬼,有鬼!!”
我十分惊慌:“哪儿?”
这时她不用回答,我也看见了。一个男子正走出迷雾,隔得老远就看见他的红眼珠闪闪发光。英俊的脸惨白惨白,两颗吸血鬼独有的牙齿露在外面。他幽幽地走向我。我不禁退后了一步。
那女子大叫一声,抖得更厉害。我把她推倒身后,用身体挡住她。她从后面抱住我,柔软的身体贴在我的背上,我感到十分舒服。男子汉的血液涌了上来。
我大声喊:“滚开!”
吸血鬼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会乖乖听你的话?”他一笑,口腔中的组织暴露在我眼前。森白的牙齿,血红的舌头,还有恶心的口水。口水留出来,竟然是血?!!
我壮胆说:“你不会吃我的。”
他笑,口水把牙齿染红了:“我当然不会吃你!我只要你的血!”
我又说:“你也不会吸我的血!”
“哦?为什么?”
“书上说,吸血鬼在戏人血之前,眼睛会变成绿色。你没有变!!”
他大笑起来:“什么书这么了解我们?哈哈,你说对了,我是不会吸你血。”
我松了口气。
他又冷冷地接着说:“我是不会,可是——她——会!”
我吃了一惊,却以感到一双冰冷的手摸上我的脖子。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我回头,看见刚才的美女以变成和他一样的吸血鬼,只不过眼睛却是绿色的!
回头的那一刻,她锋利的牙齿以爬上我肩上5厘米的地方。这是人身体最大的血管!
我笑了,笑地很美,我知道。
她停住了刺下去的牙齿,奇怪地问:“你不怕?”
我微笑:“你不会咬的。”
她也笑了:“为什么?”
我叹了口气:“你装的很象,可是你却不知道,吸血鬼的眼睛不会变绿。”
“是吗?”她轻笑,“书上会有错?”
“那位作家根本没见过吸血鬼,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那你怎么知道他没见过呢?”她很不耐烦,牙齿又往下刺去。
“我不但知道你们不是吸血鬼,我还知道你们是一伙强盗,最近的案子就是你们做的。”
她吓了一跳,放开了我:“你……你是警察?”
那个男的听说跑上来,拔出一把匕首,揪着我的领子,喝道:“你是不是警察?”
我没回答,只顾自己说下去:“那个作家看见我后说了一句话。”
那男的吼道:“我他妈问你是不是警察?!”
我笑着慢慢说:“那个作家说:”我现在才知道吸血鬼的眼睛是不会变绿的!‘“那男的看着我,怀疑中带着恐慌。我很不高兴,他竟然不相信我就是吸血鬼。
我对那个女的比较满意,因为她一听完就晕倒勒,也因为她看见了我的眼睛,正如我说的,是红的,决不是绿的。那男的害怕得嘴张的碗大,合也合不拢。一股墨水味传了过来。
他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将匕首捅了过来。可惜她还没捅到,我的手以穿过他的胸膛,从他的背后伸出。血液流过手指缝的感觉,我好喜欢。
我更喜欢血液留进肚子的感觉,因为我已经饿了一天了。在我的牙齿刺破那女子的皮肤前,我把嘴凑到她耳边,轻轻说:“还有一点,我们吸血鬼只吸年轻女子的血,下次不要忘了。”
呵呵,她的皮肤很嫩。
回到家,我的黄脸婆没好气的骂:“又吃饱了?每次出去都不叫我!”
我搂住她,笑道:“生气了?”
“哼!真后悔当初自杀了跟你过这种不人不鬼的日子!”
我笑道:“可你可以每天看见我的笑,还不满足吗?”
“哼!”她瞪着我说,“今天有没有笑给别人看?”
“没有!”我笑,“哪敢呢?”我抱紧她。
“哼!油腔滑调!鬼才信你!”她又骂,可眼中却只是笑颜。(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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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3-2008 11:3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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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街 口
每天早上等专车的地方附近,总会有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清汤挂面的头发下,有着白皙好看的颈子,接连着的是一袭白净整齐的制服,以及深蓝色及膝的百褶裙。她总是专注地站在站牌边,望着马路的另一头,静静地等待自己所要搭乘的公车来到。每天早晨六点二十五分到三十分之间,我总是会在等学校专车的地方看见她。直到我上了专车,女孩总还是会一个人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等待那班还未出现的车。我总会忍不住在上车前偷瞄女孩一眼。晨曦刚好会在这时候攀上她另一边圆润的脸颊,额前的发丝与细细长长的眉毛在阳光的洗礼下呈现出一种高贵的金色。晨光转了个身,沿着小巧高挺的鼻梁温柔地描绘出女孩脸部的轮廓,直到转入深邃而充满神秘的双瞳里静静地蛰伏着,甚至化而为女孩的一部分。女孩是美丽的。每天早晨的这五分钟里,我总是无可避免地,将视线望向距离我等车地方不远处的女孩。她总是比我早到达那里,比我晚离开那里。仔细一想,我从来不曾看过她搭上任何一部公车离开。我总是会在上车之后,忍不住做许许多多的想象。在我上车之后,女孩是不是还待在那里呢?或者,她总是提早几分钟,为了等待那班总是会在十分钟后出现的公车?在我的想象中,女孩就好象永远待在那个地方,静静地等着永远不会出现的公车似的。
而周遭的我们都只是在那几乎要凝固的时间里,那块四公尺的小方格中,偶然出现的过客。「笨蛋。」同班的死党阿伟打了我一拳。「你就这样一整年都只是站在她的四公尺外等车,然后半句话也没跟她说过?」「嗯。」我点了点头。「当时候和我一起等专车的人太多了嘛!」「要是我的话。」阿伟一屁股坐上了桌子。「我一定趁机把书本啊、笔记、鞋子、袜子、尿布什么的不小心『掉』到她的旁边,然后趁机突破这四公尺的结界。」「喔……」我忽然有点后悔跟阿伟说这件事,虽然这家伙算是我从国小、国中、一直到高中的同班同学。「像你这种人一定不懂我的感觉,每次我起念头想要跨过那四公尺的结界,就会有一种亵渎了什么的感觉,好象只要我一踏进那里,这一切就会整个变了样……」他们当然不会了解女孩在我心中的地位。对我而言,等车的那位女孩永远是洁净无暇的,彷若不存在这个世界里似的。在那四公尺的世界里停滞的时间,永远是不容许被侵入改变的,即使是我自己也绝不能违背。我总是有这样的感觉:只要当我踏过那四公尺的距离后,这一切美好就似乎要一下子灰飞湮灭……「说穿了只是没胆罢了。」
阿伟摆了摆手,不理会我这一大串对女神的歌颂,然后继续把头埋进那本他偷偷带来的小说中。这家伙真是太可恶了。竟然一下子就点出真正的原因,让我完全没办法再做任何掩饰。「你没有注意过,她是哪间学校的吗?」「看制服的样子,应该是T女的学生。」我迅速搜寻着脑中的记忆。「我还记得学号是『824137』。」阿伟瞄了我一眼,露出「不错嘛,连这个也观察得很清楚」的眼神。我也回给他「哼!要你管」的眼神。根据最近专家的研究报告显示,人的眼睛是可以说话的,虽然绝大多数的时候都被拿来说脏话。「我老妹刚好就在T女,据她说T女子高中学校的学号可以很容易就知道妳是哪一班的学生,我叫她帮你打听打听吧。」阿伟迅速地用眼睛说出以上的话。「真不愧是我的好哥们,那就拜托你喽!」我也赶紧用眼睛回话。不蛮您说,那天最后放学时,眼睛真的很痛。我总会在放学后搭乘学校的专车,在白天等车处的对面下车。女孩当然早就不在那里了。即使这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我还是依旧有一点点莫名的失落感。或许我总存有那样的一点期待,期待女孩不是活在这平凡世界里的人类。她会超脱一切凡世的规则,而永远在那一块四公尺中被凝固的时间方格等着……等着那班永远不会到来的公车。「唉。」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这让一块下车的另一位同学阿诚听到了。「干嘛啊?我看你每天下车后总是会往马路对面那边看,是有什么东西好看的吗?」「……坦白告诉你好了,」我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早上的时候,不是都会有一个T女高的女孩子在那边跟我们一块等车吗?」「啊?」阿诚竟然露出讶异的表情,这让我有点着急了起来。「就是那个穿著T女制服的女孩子啊,每天早上总会站在那里……直到我们上专车之后都还一直会在那边等着的女孩子……」我急忙地形容着女孩的相关讯息。「你是不是还在作梦啊?」阿诚皱着眉,露出相当不解的表情。「我从来就没看过那边有什么T女的学生在等车啊……」「更何况,」他停了停,继续接着说。「我们这边根本就没有T女学生专车的等车站。」那天回到家后,我完全无法静下心来读书。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硬生生地刻在我脑海中,刻在那段我小心翼翼收藏着的记忆画面上。「T女学生专车根本不会在这里停车?」我反复思索着他话里的意思与可能的实际情况。如果只是这样,还很容易可以解释。即使是我们学校有着学生专车,还是有一些学生不愿意搭乘,而自己去搭乘普通的公车上下学。女孩可能就是这样子的。不过……「从来不曾看过?」照理说,总是和我在同一站上下车的阿诚绝对不可能没看过她。那家伙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位出现在眼前的美女。无论如何,明天我可得要他好好的瞧清楚。而我自己,也打算好鼓起勇气踏进那块四公尺的结界之中……铃!忽然响起的电话把我吓了一大跳。「喂?阿伟是你啊?干嘛?」我接起电话,随即发现这位这么晚还打电话来的家伙,正好就是坐在我座位边的那个同学。「你听我说……你确定那个学号是正确的吗?」阿伟的声音显得有些紧张。「对呀!这一点绝对不会错。」我又在脑海中复习了一次,记忆的每个部分我绝对是再确定不过的了。那几个和T女校名一块被绣在制服胸前的数字,我绝对不可能忘掉。「因为……因为那个女孩子在他们学校里相当出名,所以……所以我一问老妹,她马上就告诉我了……」从电话里传过来的声音,依旧带了一点微微的颤抖。「怎样?」我的兴致一下子被提起,高兴地将话筒握得更紧了。「先问你,你该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阿伟忽然压低了声音。「废话。」「好,那我就告诉你……」阿伟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出一连串让我无法相信的事实。「那个学号的女孩子是大我妹两届的学姐,一年前她认识了一位外头的帮派老大,而且还怀孕了。」阿伟完全不让我有插进任何一句话的机会。「那时候在学校里闹得很大,女孩的家里面逼着她把孩子打掉,还不准她再和那个男生来往。最后两个人终于约好要一起私奔,在每天早上等学生专车的时候,男生会骑车来接她远走高飞……」「……」
我完完全全说不出任何一句话。「结果男孩子并没有来,不敢面对责任的他自己一个跑掉了。那位学姐只好就这样到学校里,回家后就自杀了……」
「从那以后,T女中还改变了学生专车的路线,因为每个到那里等车的学生想起这件事都会害怕。」一阵毛骨悚然的恐怖感漫上我的背脊。「那我看到的是……」「我……我不知道……」电话那头的阿伟似乎不太敢正面说出那个我们两人都知道的答案。「你小时候不就常告诉我,有时候会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飘来飘去吗?而且其它的人都看不到。我在想,该不会是……」我睁大着眼无法说出任何一句话,然后缓缓地将话筒挂了上去。那一个晚上,我失眠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和以往没有任何不同的早上,我背起了书包,在准时六点二十五分走到每天等车的地点。阿诚已经到了,显然他一直在向四周张望着,寻找我所形容的女孩。我缓缓地,就像以往一样,向女孩的方向望去。洁净无暇地,那位恍若身上没能沾着一点凡俗的尘般的女孩依旧站在那里,那个方圆四公尺的结界中。等待。女孩只是静静的等着。等待那永远不会出现的未来。永远停留在那四公尺中,停止流动的时间方格中……我忽然有了一种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勇气,走上了前去。一步一步,踏进那四公尺的结界中。停滞的时间,显然因为不速之客的侵入而被扰动了起来……女孩缓缓地抬起头,朝着我这边看着。还在等待什么呢?还在等待什么呢?他,不会来了。一道泪痕,从女孩洁净无暇的脸庞上流了下来,滴落到地上,那四公尺的结界之中。残留在地上的晨曦被滴落的泪扬起一阵一阵的涟漪……我伸出手,轻轻地,想要碰触女孩,想要将她所有的悲伤包容进来。只是一剎那的时间,女孩化作阳光里的金色尘埃,在这一方四公尺的结界中消散……消散……温暖的风轻轻地将这些金黄色的尘卷上了天。我低下头,这里,什么也没剩下来。四公尺的结界,不存在了……只有那因为泪滴而引起的涟漪,在阳光里一阵一阵的扩散开来……一阵……一阵……那是一个平凡的早晨,就像以往一样。我回过头,专车已经到了。于是我排回到队伍的后方,跟随着其他的同学上了专车。就像以往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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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3-2008 03: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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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我所看见的两个吸血鬼
我以前见过妖,见过鬼,见过人狼,见过活僵尸,却是从没见过吸血鬼,本来我就不相信这世界会有嗜血一族的存在,那太荒谬了,我就是一直这么认为的。
所以当那晚我一连邂逅两个吸血鬼时,我,差点也想,当一回吸血鬼了。
季节是冬,天有点寒,皓空闪烁的是那零碎孤星,有皎月当空,将一泓含蓄着迷离璀璨的银波流泻大地。
夜已深,静谧中偶尔夹杂着马自达的轰鸣,我从网吧结帐出来,已很晚,很晚了。
心情有些憔悴,一则先前的星际联网大战被二毛那伙粉的血不淋啦,我们的神族十三次败倒在了他们的虫虫快攻淫威之下;二则QQ上的好友今儿好像约好了似的一齐吊线让我一个人孤独变态的开了两个QQ号以便自己和自己聊天;三则今天是我在榕树下发第一篇文章的日子,心情本来十分的高兴,可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敲击自己的文章,气愤之下,逼着二毛他们给自己的文章加点击率,二毛借托辞要联网三角洲而拒绝了我的哀求,我狠扁了他一顿后悻悻的离开了网吧。
我的失落并不是要乞求过路人的怜悯,可却奇怪今晚深夜十一点半走在不大不小的巷子里的我居然总能聚焦别人的目光。是我头上有异物?是我今天的脸色有点衰?是我的上衣碍别人的眼?还是我的裤子拉链没合上?
干吗老盯着我看?我又不是鬼!
我感觉今夜的归人都有点怪怪的,特别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坐在桥畔,两眼失灿,一脸的茫然。
你要茫!你要然!我都不管,可你个老玻璃干吗突然跳起来挡在我身前吓我一个三年都不曾遭受过的猛烈心跳?
我不是害怕,也不是惶恐,而是振奋!
我不管对方有何不良企图,反正今夜我既不怕你,更憋的慌,我是有恃所以才无恐。因为今天我把飞刀和广灵符都带在身上了。
要是歹徒我就用飞刀镖你;要是妖怪我就用广灵符镇你。
敢在今夜惹一个失意复迷惘的文学青年的人简直就是个莫大的错误!
今夜我带的不是笔,是刀,是小李飞刀——别误会,是我邻居家的小李阿姨削土豆用的小尖刀,我习惯叫它‘小李飞刀’。
我以为我的刀一向都是例不虚发的,可这回就错了。
我还没把刀从口袋里掏摸出来,那中年人便一头斜栽了下来,栽倒在了道旁的灌木丛中。
我带上手套,往那中年人的鼻孔一探。哇,死了。
可不是我杀的呀,我才走过来,他吓了我一跳,我没死,他却死了,这,这怎么解释才好呀。
三百六十五计,走为上计,我可不想和什么谋杀案扯上干系,一、二、三,我刚欲拔腿就跑,却没想,那,那死人竟又站了起来,又活了。
我不跑了,我知道如果眼前的这个人若是鬼怪的话,我就是想跑,也跑不掉的,我将手探进袋囊,摸索着飞刀的方位,做这个动作的同时,我的身子正在缓缓的往后方急退。
那狭隘的巷子里只亮有两盏微灯,离我的定点都很远,光线的模糊对我来说是危险对鬼来说却是凭仗。
我揣度着只要他一有异动我就甩手掷刀,可那,那个中年人却是僵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了。
当我的心绪刚刚稳定下来时,我就——啊——了一声!
有人!在!我的!背后!拍!了!我!一!下!
我吓的差点脸色煞白,可也已近斑白。
赶紧把身子往左一欺,一个后扫腿,紧接着跟进——低身!扭头!翻面!
我看到了,看到了偷袭者的,面容。
那是一张极其英俊轮廓分明剑眉爽朗的俏脸,他的目光,天啊——火一样的淡黄中泛着蓝焰。
他的嘴唇微张,牙——锐利——沟壑弯曲——金惨惨的——银牙。
这是什么妖怪,我的脑海里在短瞬中开始回忆所掌握的妖魔资料,可是,没有,绝没有,我便立即肯定来者虽然不善却绝非妖怪,那么‘广灵符’便起不了作用。
“他正在死亡!”这个看似比我大不了几岁的俊俏却幽怖的青年对我说道。
“谁?谁正在死亡?”我惊骇着。
“就是那个刚才吓你一跳的人。”他说的很慢,仿佛要故意考验我的抗恐惧能力,他接着说:“是我杀了他,我喝了他的血,但没喝尽,他差点也要变成……”
他没说下去,他似乎已体察到我尚不知他的具体状态性质。
“你喝了……他的……血?”我的脑部浏览了一瞬,终于觉悟:“啊,你……你……是……吸血鬼?”
“没错,尹漠然。”他很爽快的回答了我“你……你……竟……知道……我的名字?”我惊讶,我惶恐,被别人知道自己的名字而自己却不知道别人名字的人心里总是不会好受的。
“哼哼!你怕了。”他轻张开口,用他那粘满血腥黏液的舌蕾舔舐了一下他的高高突起的下颚。
“我怕?我怕!我怕。我怕……哦呸!”其实我心里很怕,但总得打肿脸充一回胖子。
“你在颤抖!”他说。
“天冷,天……太……冷!”我哆嗦着回答。
“你果然怕了,呵呵。她还说你不怕呢。”他奸笑着,他的心跳就像鼓声一样,竟那么强烈的在我的四周剧烈的回荡着。
敲鼓的声音越来越响,我感到自己的脑袋、鼻子、耳朵、眼睛、嘴唇、都在嗡嗡作响,好像被什么虚幻的声音震慑了似的。
“你……要……吃……我?”我边说这话,边从口袋中擎出了小李飞刀。
小李飞刀——例不虚发——刀出必见血!
“吸血鬼不怕受伤,你最好明白这点,也最好给我老实点。”他的口气很硬,像是老师在教训学生。
我收起刀,向他表示我并没有敌意,同时也在脑中回顾着有什么方法能驱除吸血鬼。
对了——吸血鬼怕洋葱和大蒜。
可我没有洋葱和大蒜。
有了——吸血鬼怕火光。
可我没带打火机。
是了——吸血鬼不能忍受黎明。
可现在离旭日东升最起码还有五小时。
“你不要再妄想对付我的方法了,吸血鬼是无坚不摧的。”他的话音其实很好听,如果他不是吸血鬼的话,我想,我还是乐于和他作朋友的。
“呵呵!”我强作镇静:“你别忘了,我身上还有驱妖除魔的——广灵符——呢。”
“是太苍老人的那道破符吗?”他不屑道。
“什么?破符?你说那道‘广灵符’是破符?”我不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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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7-3-2008 03: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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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抬手,我猛一惊,往后一跃。
他欺身上前悠悠的道:“难道不是吗?那符只能镇妖,是不能法人的。”
“你难道是人?”我疑问道。
“不错,吸血鬼也是人,这点你最好也清楚。”他用那只抬起的手,轻挽着皎月下银光闪闪熠熠生辉的黑发。
“你到底要待怎样?”我探问道。
“不怎么样!有人想见你,你跟我来。”他俏手一挥,示意我跟他过去。
“谁?谁要见我?”我的恐惧感已经开始升腾了,我当心他要找个无人之处吸干了我的血要么把我暴尸野外要么把我也变成吸血鬼:“不,你不说清楚,我绝不跟你去,绝不!”
“你、的、网、友。”他只回答了四个字,但每个字都吐的十分清楚。
“谁?她也是吸血鬼不成?”我问。
“你倒还不是个笨蛋,她要见你,就在桥那边,拱洞下面。”他消失在这句话的结束之后,我不知他是怎么消失的,但绝不是瞬间隐行的那种,而是大大咧咧的消失于黑暗的流寂中。
我沿着桥廊,费力的攀爬而下,终于在拱洞旁,看见了她。
她叫阿吉娜,这也许不是她的真名,但至少是她的网名。
我的印象中只和她聊过两次,一次是三个月前,一次是三天前,这两次的聊天她给我留下的印记是前后反差极大。三个月前那活泼开朗无所不言言无止境笑傲一切的态度在三天前突然变成了阴沉郁闷郁郁寡欢欲言又止漠然一切的网上性格。
“你好,尹漠然,我是阿吉娜,你的网友。”这是她见了我后的第一句话。
“你好,难道你们都有特意功能吗?怎么我不作自我介绍你们就知道我的名字了?”这是我见了她后的第一句话。
“我已是吸血鬼了,你最好先明白这一点。”她用很柔软的口气说了这话。
“嗯,我已知道了,他已告诉我了。”我的恐惧感倒在转瞬间减缓了不少。
“和你短暂的两次聊天,感觉你是个很有个性很有内涵的男生。”她很直白的开门见山让我的招架显得捉襟见肘。
“哦,是吗?哈哈,一般般了。”我说完话脸色便放了红,脸放了红便更觉得窘。
“有一件事,我要向你请教?”她的温柔话语竟让我无法恐惧起来。
“好,请说,只要我能帮的到忙的,一定尽力。”我的慷慨并没有经过大脑过滤,也不思忖一下这吸血鬼女孩是否另存居心。
“听说,你……会……妖术?”她问我这话时也有一丝窘意通过脸颊微微荡起的红晕呈现出来。
“是法术,不是妖术。妈的,谁这么缺德替我作负面宣传呀,我又不是妖怪,怎么会妖术呢?我会法术,法术!法律的法,算术的术,不过就会那么一点点点点点点点点而已了。”
“吸血鬼能不能复原?”她终于提出了实质性的问题。
我想了想,才道:“你是说,吸血鬼能不能还原成人类?”
“对!我和他,就是你刚才见到的那个男生,都是在某两个不同深夜被一个‘疯子’截住,那‘疯子’咬开了我们的喉咙,豪饮了我们的血后,竟又丧心病狂的把我俩变成了新的吸血鬼来祸害人间。我,我现在真的很恨我自己,每天想自杀,用刀割腕,用绳勒颈,却怎么都死不掉,听他说吸血鬼永远都不会死,一辈子都要过着嗜血杀人的痛苦生活,我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朋友,失去了所有的一切,有时只能靠虚拟网络得以慰藉,你可知,我有多么的悲痛呵!”她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墨绿色的眼中淬着晶莹剔透的泪珠,眼看着就要流将下来。
“哦,请你不要太伤心,我对吸血鬼的事情还不是太了解,容我回去查阅一些资料,然后再通知你可行的方法,行吗?”我此刻的同情心早已超越了畏惧觉了。
“可我不能再等了,那‘疯子’天天逼着我和他出去杀人,还勒令我俩每天要上缴浸满二十四个大可乐瓶的新鲜人血,我们不想杀人,可在那‘疯子’的威逼利诱严刑折磨之下又不得不昧着良知与人道去嗜血,嗜那些无辜的不幸的活生生的人血,我们怎能再这样残忍下去,我不,我情愿死,也不想……求你,帮帮我们。”
我真不知道吸血鬼竟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看来这个世界并不总是黑暗笼罩天下的。我虽然暂还无力将他们重新还原成人类,却有信心斗那个所谓的‘疯子’一斗。
“他住哪?我指那个‘疯子’,把他的地址告诉我,我挂了他。”我决定冒险与吸血鬼搏斗一次,并不是因为我伟大,只不过确实对祸害人间的一切异形物体恨之入骨。
“那个‘疯子’就住在对面新寓小区的地下室里,他睡在一口破旧的棺材里,你……你真的……要去……你……一定……要……小心……啊。”
我大义凛然的转身,想担负着一件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可就在我转身的刹那。
那——一——刻——好——难——形——容!
不对劲!
什么东西不对劲?
我感觉的到,我正在感觉,我的喉头有一丝凉意,从心头一直凉至脚底————啊——不——你——你——!
我在挣扎!
我在激烈的挣扎!
可是却挣不开。
我没想到,阿吉娜那在微风中几乎要折倒的纤弱手臂,此刻扣在我的颈项竟是如此的有力,她的牙,它的利牙,猛咬着我的喉管,绝不放松,让我想叫都叫不出来。
好厉害好阴毒的丫头!
我感觉到她的心脏在狂热的跳动,那鼓声,那委婉环绕慑心荡魂的鼓声,她的心脏——扑通——扑通——扑通通——越跳越烈。
我呢,我的心脏却是拨动的越发微弱了,我感觉自己身遭的每一道血管都像是在经受着蚁噬虫咬,心口痒痒的,有一种想用铁铲猛挠的幻象,那头,是不听使唤的摇摇欲坠,那脚,轻的已几乎感觉不到地面的存在,喉管越来越凉,体内的能量渐感不支,我用那潜能激发的爆发力向她捅出了我的最后一刀,她却把我缠咬的更紧了。
我挣不脱,我口中极干渴,有一种想豪饮瓮水的感觉油然而生,我的灵魂好似已出了肉体,我感觉自己正在死亡,撑不了多久了,我好蠢呀!
我的身体开始痉挛,一抖一抖的,就像是被割了喉咙尚做垂死挣扎的残鸡。
我的细胞已失去了大量的血浆,无法再顺畅游动,我的心瓣,像是插入了千百把刀子后又突然瞬间拔出的痛楚,我知道,我清楚,我要完了。
我的微不足道的体力,终于,耗尽,颤栗了一下,一垂头,便——死了!
故事讲完了,当我清醒时,我才发现——我原来没死。
我躺在狭小的电脑桌上,凝望着死气沉沉的电脑屏幕,环顾周围正在激情中聊天和在震撼里对战的同僚们,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人间。
原来是一场——可怕的——梦魇。
此时——榕树下网站——我搜索自己的文章——《我的故事之五老峰卖花生》——点击率——2.怎么只有两人观看?
气死我了!
我一气之下恨劲的恬不知耻的心安理得的天经地义的大言不惭的自己给自己添加了23点的点击率。
嘿嘿,我的文章有二十五位朋友看了,不过呢,有二十三次是系同一位朋友点看的,那位朋友为什么要看一篇文章二十三遍还不厌其烦呢?因为,那是他自己写的文章呀,无耻吧。
这会儿,QQ上响起了嘟嘟声——一位名叫阿吉娜的网友将尹漠然列为好友,正等待着尹漠然这边厢的回音。
阿吉娜?那个我在睡梦中刚刚邂逅的女孩——女吸血鬼,竟真的存在?
不及多想,很干脆的,尹漠然拒绝了阿吉娜的主动殷勤,并将她列入了黑名单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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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3-2008 10:2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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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很好笑呢!谢谢楼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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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3-2008 05:1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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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卡贴太严重了,一个不小心就发了好几次...
故事很好看哦,继续发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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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9-3-2008 10: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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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史上最恐怖的男女的秘密信笺对话
亲爱的
我非常喜欢你,似乎到了非告诉你不可的地步了吧
希望你能答应跟我交往,你先别急着拒绝我
听我说说几个小故事吧....
大约在5年前,有个跟你一样幸运的女孩也收到了我的情书
那时候她给我的回覆是...
“我没办法对你有朋友以外的感情”
我很伤心,於是将她肢解,存放在家里的冰箱
过了一年,我的心情稍稍恢复了
又遇到一个跟你同样幸运的女孩,可是,她已有了男朋友
我把她跟她男友约出来谈判,谈判破裂了...
我失手用砖块将她男友打死,尸体放在汽油桶里,
灌入水泥丢到基隆港,顺手将那女孩毒死..
尸体泡福马林放在我家地下室..
又过了两年,我又爱上另一个幸运的女孩
这次我跟她成为男女朋友
但是,交往没多久她就吵着要分手
我实在舍不得失去她
所以将她吊死在我家里……
我想,我实在不适合爱人吧……
在我想冰封我的心的时候,我遇见你了……
亲爱的,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
你……爱我吗?
而女孩的回信……内容是这样的……
亲爱的
我非常讨厌你,似乎到了非告诉你不可的地步了吧
你也不必急着追求我,先听我讲几个小故事吧...
5年前吧,也有一个男孩写了一封情书给我
那时候我跟他说
“我没办法对你有朋友以外的感情”
可能我真的让他太伤心了吧,所以我被肢解,存放在他家的冰箱
灵魂随意投靠....
又过了一年,我又遇到那个男孩,他还是喜欢上我
可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
我的男朋友在基隆港沉睡,而我被毒死了
身体则泡在福马林里
灵魂再度随意投靠........
後来,我终於跟他成了男女朋友
但是,我发现我们真的不适合,所以我想分手
可能他真的太爱我了,所以我被吊在他家的天花板上..
我很伤心,我想,我大概不适合爱人吧
但是我又恨我每次都栽在他手里
於是我决定报复!!
茫茫人海中,我又遇到你了
现在,我要回答你....
我还想被你再杀一回 不过这回我不会再转世了 我会变成厉鬼天天出现在你的梦里 我要活 活折磨死你 原因不是你杀了我4回 而是—————————————— 我听说你不喜欢将
[ 本帖最后由 jennythefox 于 19-3-2008 10:55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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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9-3-2008 11:4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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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一袭白衫的她
当我还是个研究生的时候,有好几个月因为工作关系,每晚都要经过植物园,而且都是在接近午夜时穿过植物园。植物园晚上倒是蛮安静的,但我一直觉得不是很可怕,因为人不少,通常都会有许多情侣,所以罗,并不会很阴森,直到那一晚....
那是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我如常的在深夜要穿过植物园回到我租屋的地方,平常的这个时间,园内总是还有不算少的人,尤其是成双成对的情侣,今天,可能是因为下雨的关系,人都不见了,就只有我一个人默默的在雨中走着。就是那个下着大雨的晚上我遇到了她,她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园中的椅子上,没有撑伞也没有穿雨衣,就任凭风雨打在她的身上。她是一个很白的女子,不单脸白,连身上穿的衣服也是雪白的,大大的眼睛,长得很清秀,可能是肤色太白还是太瘦的关系,一眼就给人不是很健康的感觉。我停下脚步,远远的看着她,可能她也发现我在注意她了,於是她也从长椅上缓缓站起,看着我。原本我只是好奇,想走了算了,不过一来她发现我在看她,我也不好意思就这样走开,另一点是风雨实在蛮大的,站起来的她更显得瘦弱,心里也实在不忍就这样置她不理。一定是有困难,要不然没有人会在这麽大的风雨还待在外面的。
「小姐,你还好吗?」
我走近後问她,而她,只是点点头。
她都示意她还好了,我也不知道要说什麽,只好做罢。
「嗯!这样好了,这把伞你留着,这样淋雨不行的。」就这样,我把雨伞交给她,冒着大雨狂奔回家。回到家,把自己弄乾後,应该是淋过雨吧,觉得特别疲累,躺在床上又无法入睡,心里挂的是那个奇异的女子,心想,就算她有雨伞,不过衣服早就湿透,这样折腾一晚下来,不生病才怪呢!算了,管她这麽多,说不定人家早就走了...我就这样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後想想,还是去看看好了,不然这样子一定睡不着的。外面的雨还是下着,当我远远看到她时,她并没有撑伞,我的伞她还是拿在手上,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能帮她什麽,只好问她是不是没有地方可以去,她点点头,就这样,我告诉她如果她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暂时收留她,她倒是很乾脆的点点头,就这样我带她回我的住处,随手拿些乾衣服给她换,告诉她我只能留她一晚,明天,无论她有什麽问题,都得离开。
隔天一早当我起床时,她已经离开了,我只发现在我的书桌上有一份早餐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谢谢保重」
就这样走了,不告而别,说真的我心里还真有点被耍的感觉,不过想想也好,省得我麻烦,原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她了,没想到...这只是开始。隔天,我一如前一天一样穿过植物园,经过昨晚遇到她的那个长椅时,我还还转头看了一眼,她不在,当时心里真的有点失 ,不光是她是一位女生,最主要是我一个人住外面,住得又离学校有点距离,下了课又要工作,生活根本单调得很,如果...如果不用一个人住,不用每天下了班面对一个空房间,那也是很不错的。当我走上楼梯到我住处门囗时,发现她居然站在我房门囗,
「还是没地方可以去?」
我问她,她依旧没有开囗,只是点了点头,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套白衣,一套白得发亮的衣服,她是怎麽弄乾净的?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开囗问她一天到那去了,反正,有伴总比没伴好,何况又是个女生。就这样,我和她开始了一小段很奇怪的「同居」生活,说奇怪,是因为她总是在隔天我起床之前就消失,当晚又一定会在我房门囗出现,而且,她从不开囗,不论我问她什麽,她总是笑一笑,都不回答,要嘛就是点头摇头来代表,而且,每天早上我都会发现我桌上有一份早餐,是她准备的吧!我一直都不知道她是谁,从那来,叫什麽名字,为何会在这边和为何不回家,甚至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不在 ,或许是我害怕我如果一直追问的话,她会就像每天早上一样的消失不见,唯一不同的是,她每天早上留给我的纸条不再是谢谢,而是晚上见了............
像谜一样的女子,就这样我和她一起住大概一周吧,我一直没有在白天看过她,也不知到她每天早上究竟是几时离去的,有一晚,我故意躺在床上不睡,想看看她是几时离去,可是我一直躺到天亮,都没有听到开门声,当我起床时,发现一切依然如旧,她还是消失了,我不知是我没听到她开门的声音还是.....,我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我又不敢追究,我不敢...还是不舍,我不知道。出事那晚我也不知怎麽回事,骑车骑得好好的居然会摔倒,我只记得当我醒来时人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右脚打上石膏,只能乖乖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医生来看我时告诉我还好送来得快,要不然再慢一点的话我的右脚可能就得切掉了,我问他是谁送我来的,他说是一个女子,没有留下姓名,也没有说话,只是把我送到急诊室,请护士转交给我一个信封後就离去了,我接过医生手上的信封,打开来,只有一张纸条━
「晚上我来看你」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是她?除了她不会有别人,或许是她太奇怪了,还是我早已习惯对她的一切都视为理所当然,所以当她那晚来看我时,我并没有问她怎会这麽刚好看到我,她也依然没有说话,只是脸上带着微笑。在医院躺了一个多礼拜,这些天,她每晚都来,每晚来都带些水果之类的,可是一样都在天亮之前离去,只有一晚,当爸妈从南部上来看我时,那晚,妈在我病床边陪我,那晚,她没有来,或是她来过,可是我却没有发现,因为隔天一早我醒来时,发现床边有一张小纸条,写着
「好好养病」
我问护士有没见到晚上有个女生来看我,几点来的,值班的护士说没有,并问我长得怎样,我告诉她是每晚都来陪我的那个女子,护士的回答令我讶异,她说:
「没有 ,你每晚都是一个人 ,我们值班从来没有看过你晚上有人陪的,除了昨晚,昨晚你妈来陪你嘛,就只有昨晚有人 !」
没人见过她,只有我?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精神分裂还是怎麽了,可是如果她只是我的幻想的话,那每天早上的早餐和纸条呢?难道是我梦游做的?这太离谱了,不可能,就算是,那送我来医院的女子是谁,还有带水果来给我的又是谁呢?一定有她这个人存在,不可能是我的幻想。
当我出院後,因为受伤,只好休息一个月不工作,每天都只是去学校,然後回家,当我出院第一天晚上,她还是出现了,比以前早,天刚黑没多久她就出现了,在我拆石膏前的那段日子,她每天来的工作是煮饭给我吃,帮我洗衣服,收房间,就像个..对!就像个女友,或是说老婆更恰当点,说真的,当时的我很希 她永远不要走。可是,她还是走了,在我拆石膏那天的早上,我一如往常的起床,吃她煮的早餐,一切都和平常一样,不同的是纸条写的不再是「晚上见」,而是「再见」,她走後我第一次上班,刚好和第一次遇到她那晚一样下着大雨,走过遇到她的那个长椅,我坐了下来,把伞收起来,就像我第一次看到她一样,一个人静静的坐着。甚至有把伞出现在我头顶上帮我遮雨我都没有发现。
「不撑伞是会着凉的喔!」
一个女声从我身後传来,我吓了一跳,正想回头时,又听到
「不要回头,我是来说再见的。」
是她吗?我不确定,我从来没有听过她的声音,可是不是她又会是谁?现在,换我不说话了,只是,我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伞还你,我走了,再见!」
我依旧没有回头,她从我身後把伞递给我,我只敢侧着头看着她的手,白色的袖子,而那把伞,是我第一天遇到她时借她的那把,没错,是她没错。
「你...总该告诉我你叫什麽名字吧?」
我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可是太迟了,她并没有回答,当我站起来回过头时,她已经走了。而我一直到现在,我都未曾再见过她。
五年後,我毕业了,也退伍了,在一家外商公司上班,在那边认识我第一个女朋友,也是现在我的妻子,当我第一眼看到我老婆时,觉得她好像在那见过,可是我想不起来,一直到第一次去她家吃饭......那天饭後,在她房内她把她小时候的照片拿给我看,她小时候的照片都是和另一个女孩合照的,
「这小女孩是谁?」我这样问她。
「喔!那是我姐,我告诉你,我姐很漂亮,只是,在我读大学的时候,她因为被她男朋友抛弃,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想想到现在也有五年多了。」她并叮咛我不要在她爸妈面前提起,怕他们伤心。
五年?我忽然想起来为何觉得她似曾相识了,我问她有没她姐大一点的照片,当她拿给我看时,果然是她,那个总是穿白衣的女子,只是照片中的头发是长的,而我见到的则是短发。老婆看我拿着照片发愣,问我怎麽回事,我把一切仔仔细细的说给她听,她说不会啦,一定是巧合,长得像而已。她又说:
「而且因为我姐自杀前一天还说要把头发剪短,没想到隔天她就走了,所以 ,我们葬她前有把她的头发剪短,所以你遇到的如果真是我姐的灵魂的话,那也不应该是长头发 !」
听到这句话,我更确定是了,
「你姐走时你们给她穿一身纯白的连身洋装对吗?」
我老婆点点头,说: 「难道真是我姐?」
当时,那女子写的每一张小纸条我都仔仔细细的收留着,後来拿给我老婆比对,真的是她的字迹,我不知道当时为何她姐会来找我,到底是因为她知道我会是她妹未来的先生,所以来找我,还是有别的原因,我不知道。婚後,常常晚上带着老婆去植物园漫步,喜欢走在她身後,隔着一段距离看她缓缓的走着,每回这样,我总是怀疑自己,到底是因为她像她姐,所以我才喜欢上她,或是...,算了,何必追究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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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3-2008 02: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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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16# jennythefox 的帖子
这还真是一个谜呢...
可能是姐姐预知以后她妹妹会嫁给他,想要照顾他吧...
但是妹妹嫁给他又关姐姐什么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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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3-2008 03:0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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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井底的秘密
记得小时候,村里没有自来水,全家人吃的用的水全都要到半里外的一眼大井里去挑。所以每天清晨,我都会一大早起来,背上我的小竹筒,跟随父亲踏上青石板上的露珠儿去村口担水。
守在井边的人很多,往往要排上一个长队,人们就在相互问候中打发时光,有说有笑,一直等到太阳儿露出脸来,初升的阳光照在身上,如同披了一层柔和的外衣,非常舒适。
我问父亲,咱家后院里不是也有一口井吗,为什么偏要大老远地赶到这里来挑水呢。父亲笑笑说,这里的水甜啊,你没看见,全村的人都喝这儿的水呢。
这是一个难以让我信服的理由,在我看来,水就是水,淡而无味,全然没有酸甜苦辣之分,于是我的嘴巴撅了起来。父亲伸出食指刮刮我的嘴巴,说,每天清早起来,活络活络筋骨,才能长就一副好身体啊。
可我想的却是后院里那眼早已湮没在荒草中的井。井檐上早已苔迹斑斑,我曾经踮起脚趴在井檐上朝里张望,看到的只是黑汪汪的水面,我找了一块石子扔下去,奇怪的是竟然没有溅起一丝波纹。
村里的孩子经常神秘兮兮地问我,你们家的那眼井,你不害怕吗?你没有看见过奇怪的东西从里面冒出来?
我骄傲地抬起头来,怕什么?不就是一眼水井么,还能钻出一条蛇怪来?井栏下的草丛里,每天晚上都有一只蟋蟀叫得很响亮,那才是我最向往的东西,可惜没有一次能够抓住它。
为了证明我的无畏,我把小伙伴叫到家里来,当着他们的面爬到井檐上,朝他们挥手道:“你们看见了吗?你们敢上来吗?”井檐上滑得厉害,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围着它转圈。直到奶奶哭喊着将我抱下来,奶奶头发散乱,眼睛发白,样子很吓人,对着井口叫道:“我知道你想要报复,可是你不要害孩子啊,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要我死,就托个梦给我,我马上就下来。”
当天晚上,我在睡梦中仿佛听见一阵笑声从井边传来,于是我睡眼迷离地来到井边。月光皎白,我看见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小孩,戴着小西瓜帽,穿着一件大红棉袄,正爬在井檐上朝我做鬼脸。
“你是谁?”我问道。
小孩不停地笑,手中拔浪鼓儿摇得咚咚响。于是我又问:“你是谁家的孩子,你家妈妈呢?”
小孩向我招手,我走到他的身边,孩指指井里面,贴着我的耳朵说:“妈妈在下面,轻点儿,别吵醒了她。”小孩的脸很凉,虽然是几乎贴着我,可我仍然感觉不到他呼出热气。
我心中奇怪,问:“你家住在这下面吗?”
小孩说:“是啊。”
我伸出手去摸小孩的棉袄,凉凉的,软软的,似有似无,却很干燥,一点没有沾湿的迹象,我就说:“那里面都是水,为什么你身上一点都不湿呢?”
小孩不解地望着我,说:“没有啊,这里是我家门口,怎么会有水呢?”
月已偏西,井口完全笼罩在井栏的阴影之下,我只看到黑隆隆的一片。我凝望着小孩,他的脸很白,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我问:“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是啊,都住了几十年了,从来没人陪我玩,我孤单得很。”小孩低下头来。
我的心中一热,于是抓起小孩的手,说:“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小孩眼中一亮,可是霎那间又低下头来,低声地说:“妈妈知道了,会骂的。”小孩突然紧紧握住我的手,“就是骂,我也不怕。”
“你妈妈还睡着吗?”
小孩点点头。
我有忍不住地好奇,说:“可以带我去你家里看看吗?”
小孩不放心地朝井口张望,似是害怕,握着我的手,紧了又紧,终于下定决心,说:“咱们是朋友,当然可以。不过,你要轻声些,妈妈可厉害了……”
我从来都不会想到,原来井里面还藏着一道阶梯,我们手拉手沿着阶梯往下走,小孩蹑手蹑脚,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好奇地朝四面张望,可惜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见,只是觉得里面很大,空穴里的风声在耳边呜呜地响。
突然间听到一声女人的咳嗽声,我感觉到拉着我的手的小孩在剧烈地颤抖,“妈、妈……”,我正要问他怎么了,却感觉到手上一空,我伸手想去拉他,却发觉他已经消失了,四面空空寂寂,只有黑暗。
我听到一阵涌潮般的声音,哗啦啦哗啦啦,不一刻就感到有水不住地朝我的脚上涌,慢慢没过膝盖。我于是没命地往回跑,可是脚下一空,原先的阶梯竟全消失了,我一下摔倒在水里。我大声呼救,可潮水湮没了我的声音。
我于是奋力向上游去,却是怎么也游不动,我的双脚被一窝丝缠着,根本无法挣开,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摸到的只是滑不溜手的青苔和井壁。井水没过我的头顶,我在绝望中挣扎。
当我醒来时奶奶正在用艾草熏洗我的全身,奶奶眼中带着无尽的疲倦,口中喃喃地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当年无知,害了你们母子俩,你要报复,就报复我一人,求你不要为难小孩子……”
我一下子跳起来,奶奶先是一楞,然后就跪倒在地,不住地磕拜,我说我看见了,看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小孩,话没说完,就被母亲捂住了口,母亲说,你已经睡了两天了,饿了吗,快吃点东西。
我再次来到后院,那口井已经被封起来了,一块厚厚的青石板盖在上面,被水泥糊得严严实实,我再也无法看到里面的东西。
可是从那以后我却经常做类似的梦,有一次我甚至跟着小孩下到井底,看到那里面一片亮堂,穿过一个有无数鲜花园子,一幢房宅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几乎惊讶地叫出声来。
那幢房子竟象极了我家里的宅院!只是家里的宅院已经残破不堪,而那幢房子却是浣然如新,白色的墙面,红色的柱子,在鲜花的衬托下仿佛仙境一般。
小孩拉着我躲在西厢房的窗子底下,轻声说:“我的妈妈就在里面呢,她在看书。”
房间的门虚掩着,透过门上的缝隙,我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的侧影,她的头发很长,她斜斜靠在几子上,拿着一本书,眼睛却望着前方,不知是在想什么。
我在小孩的耳畔说:“看你妈妈的样子,一点都不凶啊。”
小孩却是很恐惧的样子,“你不知道,她要是凶起来啊……”
“小新,你回来了么——”那女人叫道,声音也很好听,仿佛春风指过耳畔。
突然间,门打开了,一阵狂风涌过来,我惊奇地看着那小孩在我的眼前像一片落叶般飘开。
那个女人转过头来,长发遮住了她的脸,一丝丝象手一样向我伸来,将我牢牢缠住,越拉越紧,渐渐扣入我的肉里,仿佛要将我撕裂……
我的好奇心越来越强,几次想要撬开石板看个究竟,都被家人及时阻止。我一再地做着同样的梦,人也渐渐消瘦起来。
奶奶也开始生病,经常双目无神地躺在床上,说着一些让人根本无法理解的话语。
有一天下起了大雨,老宅在雨中摇摇欲坠,雨水顺着墙面淌进房子里。等到第二天天睛的时候,我们发现奶奶房间里的墙上赫然多了几行黯红色的大字:“寄人篱墙下,子息难保全。不如伴君去,泉下共团圆!”
奶奶看见那几个字,突然坐起,“你终于还是不肯放过我,好,我马上就来。”奶奶又复躺下,把全家人都叫到他的面前,指着那些红字,说:“看见那些字了吗?那是我的报应要来了。”
父亲连忙说:“这是前人写的,只不过刚下了雨,雨水把表面的石灰冲掉了,它才露出来,我把它刮掉,就不会再有了。”
奶奶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算啦,是我做的孽,欠下的债,迟早要还的。院里那口井,你们多多少少也听到过一些传闻,今日反正我要去了,就给你们讲个明白吧。”
原来我的爷曾是一个商人,表面上经商,实际上的使命却是负责为当时的革命武装采购当时最紧缺的医药器材。这是一项极其危险而又艰难的工作,因为要想尽办法,从敌统区弄到药材,还要运回解放区,不能被敌人识破身份。所以即使对家人,爷爷也从来不敢透露半个字。
这一天爷爷疲倦不堪地回到家,还带回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那孩子都六七岁大了,爷爷说:“这是我那座城市里的女人和孩子,近来那边打仗,很不安全,所以我要把她们带回家来住一段时间。”
“我一直在家里等他,等啊等,望穿秋水,望眼欲穿,只盼他能回来看我一眼。可是他要么两年不回一次家,一回家,就带个女人来,孩子都这么大了,我是一下子掉进冰窟里啊。”奶奶说。
“我当时心里就恨,我恨恨地望着那个女人,她确实是漂亮啊,脸儿白得象雪一样,又有一股城里女人的味道,向我做了个万福,模样儿怯生生的。她还年轻,三十岁都不到吧,穿着一身白色的旗袍。我的心里就想,‘难怪他从来不想家,难怪他两年也不回一次家,原来他在城里有了女人啊。'我的心里象刀割一样,他却懒洋洋地坐在那儿抽洋烟,看也不看我一眼。看见她娘俩安置好,他就马上又走了,他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只是对那个女人说,’嫣,我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我的心里恨啊,他这一走,又是音讯杳无。我恨那个女人,可是在人前人后,我却不得不做出一付贤良主母的模样。那个小孩我是真的很喜欢,白模白样,又很懂事,只是一想到是那个女人生的,我的心里就象有把剪刀在绞。
有一天,那个女人出去做礼拜。我在家里一个人静静地想,他这一去,又有半年了吧,为何还不回来?我看着他从城里带回的那座洋钟滴滴答答答地摆,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小新的呼救声,我走到窗前,看见井檐上挂着一双手,小新大半个身子都在井里,只露出一个头,喊着救命。
我当时拼命地往外冲,我被房间的门坎绊倒了,就在倒地的那一霎那,我突然想到,我这是在做什么?那是人家的孩子,我救他做什么。我慢慢地爬起身来,茫然地听着小新的声音在院子里渐渐小去。等我走到院子里时,孩子早已沉到井底了。“
“我这是做孽啊!”
奶奶说完这句话,就背过气去了。
推拿,抢救,奶奶悠悠转醒:“孩子走的那一天,穿的是一身红袄。”
“那个女人回来后看到小新的尸体,一句话不说,当天晚上,在墙上写下这行血书后,她抱着小新再次跳入井里……
一个月后,我收到他的信,才知道,他是在狱中给我写的信,那时他已经不在人间了。
信中说,那个女人是他一个战友的妻子,战友为了保护他而牺牲了,临终前将自己的妻儿托付给他。因为身份已经暴露,城里不能住了,他只好将她们带回乡下暂时躲避。但是平白无故带回一个女人和孩子,别人一定会起疑心,所以才要找那样的借口。“
“小新,小新……”
奶奶的眼中渐渐流放出异样的光彩,而呼吸已经停止了。
不久后,旧宅被拆,家中盖起了新楼,那口井也被填平了,我再也无缘得见井底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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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3-2008 04:5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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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3-2008 02: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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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啊!很多时候,有沟通,才不会发生悲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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