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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1-2009 01:0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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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嘘!今夜哪里有鬼 第五章
灌了黑狗血和朱砂的钢笔正在符纸上刻出一道道诡异的文字,有了前一回的经验,身为一个天师,居然让鬼怪追着跑,殷坚近日勤奋的让殷琳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本来就天资高,短短几天时间里,他恶补的咒语、道术胜过常人苦修几年。
门铃声响起,殷坚仍旧埋首于古籍中,何弼学不在,家里只剩他和喵,别小瞧了这只小黑猫,除了不会叫之外,她什么都能做,就见她一晃一晃的走到门边,幽幽亮亮的大眼睛望了望门,咯的一声打开。
「喵,学长在不在?」一进门就大声嚷嚷的是灵异节目的第二把交椅,何弼学的学弟张正杰,新节目开播在即,他们伟大的制作人却不见踪影,急得整个制作小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直跳脚。
「坚哥~~不要把学长藏起来啊~~」张正杰扑进书房里惨叫,他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虽然不是没想过取代何弼学成为节目制作,不过真正暂代几次下来,才发现这职业根本不是人干的,只有何弼学这种工作狂才能乐在其中。
「我藏起你们家的何同学干嘛?」殷坚没好气,刻意的装作不在意,反而更显得他心急。何弼学也常有三天两头不回家的记录,为了取材,他可以拎着个包包独自上山下海,不过每回他都只消失个两三天,跟着又赶回家来穷嚷嚷,接着再敲锣打鼓的带着整票制作小组去勘景,这次不见了整个星期倒是第一次,也难怪张正杰他们三天两头上门来找人。
「学长不见好久了,新节目只定了个名字『噢!今夜谁在搞鬼』,内容要做些什么都还没决定,快开播了啦!学长你在哪里?」张正杰大呼小叫,殷坚横了他一眼,非自愿的和这些人混熟了,一个比一个放肆。
「吶!坚哥,如果有看见学长,转告他一声,电视台的高层快跳楼了,如果他不想这辈子都是老男人的冤鬼缠身的话,就立刻出现。」
随手拨了通电话,并没有人接听而是直接进入语音信箱,殷坚微皱起眉挂断电话,何弼学平日里虽然粗神经又疯疯颠颠,可是从没有不向他交待行踪的记录出现,说不担心是骗人的。
「怎么啦?像个弃妇一样?」从来不曾敲过门的殷琳很大方的闯了进来,身后的吴进则是频频点头抱歉,他的小琳是直率了一点。
「最近有见到何同学吗?他前一阵子不是常跟武敏华鬼混?」殷坚不理会殷琳,简单、直接的询问吴进,后者只是摇摇头。
「敏华在研究人的潜能发挥,他之前不是也找你去试了一下?」殷琳眨眨眼,说到这个不是她在自夸,测试的当天她差点就炸了武敏华的研究室。
「这种无聊的科学我没兴趣。」殷坚撇撇嘴。
「呵!你该不会是因为何同学不来黏你反而去黏他,在这里吃干醋?你不只是弃妇还是个妒妇咧!不要太丢人吶!殷坚……」殷琳啧啧有声,殷坚面色铁青,要不是对方是他亲姑姑,而且道行绝对比自己高深,否则一定当场跟她翻脸,会五雷轰顶这招的可不是只有她而已。
「不过,武学长好像也很多天没见到何弼学了。」吴进喃喃自语。
一个星期,一个星期真的是殷坚的忍受极限,在还没认识何弼学之前,他可能完全不知道牵挂二字怎么写,现在可好了,该尝的通通尝遍了滋味,等对方回来,他一定、绝对、没有任何意外的好好修理他一番。
身为长辈的殷琳,自然不能任由殷坚这样情绪忽上忽下的迁怒旁人,再者,她也开始有点担心那个圆圆脸、大大眼的男孩子。
「你安静一点,我请人来帮忙找了。」殷琳叹口气,殷坚愈来愈有人味是件好事,可是她却又担心,有了七情六欲会哭会笑的殷坚,其实才是最危险的。
「你有认识的警察可以帮忙?」吴进很好奇,殷琳则是白了他一眼,找警察帮忙?她像是这种人吗?
「妳……该不会去找狐仙小芸……吧?」殷坚咽了咽口水,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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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1-2009 01:0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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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仙小芸再次下山,这可是件天大的事,灵异节目制作小组二话不说,仪器、设备扛了就来,殷坚则是轻叹一口气,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会打电话通知这票神经病来看戏?
「坚哥!我就知道你靠得住!学长不在,你就是我们的大家长!」张正杰非常夸张的拍了拍殷坚的背,其余人则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各自忙各自的,丛云和吴进、殷琳相谈甚欢,看来当初那个三角恋风波已经安然渡过。
「不知道彤彤会不会跟来?」张英男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开口就切中要害,这些人除了想拍摄狐仙之外,更大的原因是期待八卦,殷坚的青梅竹马啊!
「可是坚哥说他不记得对方是男是女了?」丛云好心肠的帮助大家回复记忆。一串轻吟、愉快的笑声突然插出,人群里多了个褐发、长腿,五官还夹杂着异国风情的年轻男子,殷坚本能的朝后急退一大步。
「管彤?」众人惊叫,那个帅气的男子顽皮的眨眨眼。虽然早就听闻狐仙形像千变万化,可是亲眼见过前后绝对是两个人的管彤,还是震惊万分。
「吶!别说我不帮忙啊!小芸妳正在修功德,帮忙找找人也算一件吧?」殷琳亲腻的挽着一步一步缓缓走进来的狐仙小芸,后者柔顺的点点头,要位列仙班不容易,所以她修行的战战兢兢。
「我很想帮上忙,可是我只能找死物,找不到活人的。」狐仙小芸淡淡的轻笑,殷坚盯着人,她身上环绕的光芒与上次又有些不同了,看来道行又更进一步。
「找那枚白金戒指,妳一定找得到的。」殷琳看了殷坚一眼,小芸啊的一声很惊讶,管彤则是当场脸色一变。
「白金戒指?你把白金戒指送给他?」管彤急问,双目绽出异常的光芒,殷坚回望着人,不怎么理解的点点头,他的东西他想送谁不行吗?管彤死命的盯着人,活像随时准备扑上去一般,而殷坚则悠闲的任他盯着,一付你敢扑过来就宰了你的模样,气氛一时之间显得很微妙。
「那个戒指……该不会是管彤送给坚哥,结果坚哥不记得了,又拿去送给学长?」张英男小小声的疑问,殷琳则是无声的回了句「全中」,她的小侄子啥都好,就是记忆力很差啊!根本是选择性的记事情。
「如果是那枚戒指,我想我找得到。」小芸轻柔的笑了笑,跟着站到角落里冥想,伸手一抓。
纤柔的掌心一摊,殷坚脸色一变,众人跟着一惊,让小芸握在手里的是一小撮头发……
***
「我只能找死物,找不到活人」这几个字在殷坚的脑海里炸开。客厅里,所有人紧盯着小芸掌心那一小撮头发,气氛冻结在那里,寂静无声。
「可能只是个误会,不是我们想的那样……」殷琳泛白着一张俏脸,语音微颤的解释,殷坚无语的望了她一眼,误会?以小芸的道行,她会闹出这种误会?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啊?」张英男急问,啪的一声豆大的泪滴落了下来。
「何弼学已经死了。」管彤冷静的说着,他虽然是回答张英男的问题,但看的却是殷坚,后者只是冷冷的回望着他,咬咬牙。
「来了……」小芸幽幽的叹了口气,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众人只是互相对望,没有人敢伸手去接听。
接电话的是吴进,电话那头的是警方,请他们去认尸,吴进为难的看着殷坚。
「也许真的是误会而已对吧?学长迷迷糊糊的,钱包被扒、证件掉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嘛?」张英男嘀嘀咕咕的自我安慰,丛云搂了搂她,前者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殷坚深吸口气,表示他会过去一趟,而殷琳、管彤则是不放心也跟着去,小芸、吴进自然也跟上,最后,制作小组的成员相对无言,张正杰点点头,于公于私,他们都不能置身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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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1-2009 01:0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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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尸间里室温很底,空气里飘散着干干冷冷的气味,殷坚和一旁的警员低声的交谈几句,接着就跟着离开,管彤不放心的连忙跟上,其余人则等在门外。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张正杰不由自主的低声祈祷。学长这人就是爱惹事又迷糊,一定不会是他……
警员和管理人小声的交谈,一旁鉴证课的法医则点点头,并且找出了一袋证物,一眼就瞧明白是何弼学平日带在身上的钱包,还有那枚白金戒指。
「你们可能要有心理准备……并不是太……好看。」法医找了找号码牌,在冷冻柜前站定,回身望了殷坚、管彤一眼。
殷坚下意识的深吸一口气,管彤靠了过去握紧他的手,很冰。冷冻柜拉开,一阵寒气窜出,有那么一瞬间,殷坚只觉得世界的颜色全都退去,声音也模糊了。
躺在里头的,正是何弼学,原本那个圆圆脸、大大眼,傻笑时双颊上还有深深酒窝的男孩子,现在只是静静的躺在里头,全身白得泛紫,深可见骨的刀伤纵横交错,血流干了,只剩下深褐色的痕迹凶狠的刻在身上。
「他……他是怎么死的?」殷坚耳里嗡嗡作响,竟然有些听不见自己的问话。
「他身上的伤口,每一道都致命,你应该问,他撑了多久才死。」法医冷静的回答,殷坚看了他一眼,照明灯忽然爆亮了几度。
「殷坚,别问了……」管彤小声的制止,殷坚掐住他的手,指节早已泛白。
「他撑了多久?」殷坚一字一句勉强自己问出,他要知道真相,不管什么,他只想多知道一些跟何弼学有关的事。
「七个小时,他挣扎了七个小时后才因为失血过多死亡。」法医非常冷静,一旁的警员和管理人则摇摇头表示惋惜,虽然不认识,但何谁见着了这样一个原本该有大好未来的年轻人死得这样凄惨,都会表示同情。
殷坚只是盯着柜里的何弼学,就好像期待着那人会突然醒过来,然后挂起他深深酒窝的得意笑脸,说一切是他开的玩笑,唯独这次,殷坚发誓一定会破例原谅他,只是,何弼学仍旧静静的躺在那里,他是个平凡人,一个相对于他、相对于管彤而言,再脆弱不过的平凡人,所以,他只能躺在那里,生命没有重来第二遍的机会。
「不是这样的……」殷坚冷冷的说了一句,管彤吓了一跳,其余人可能察觉不到,但他可以明显感受到地面微微的震动。
「我不要这样!」殷坚怒吼,四周的灯增亮到最高点,跟着承受不了力量的爆发而破碎,地面开始跳动起来,一旁的警员跟法医吓了一大跳,而管彤则连忙将殷坚拉过一边。
「殷坚!你冷静点!」管彤急叫,他急,是因为他感受得到殷坚的失控,他不同于一般人,他是个来路不明被硬召至人间的鬼魂,一旦爆发了,不清楚该怎么办才克制得了。
「殷坚!」管彤情急之下,伸手掐住殷坚的颈子猛的使劲,对旁人而言,这么用力早让人掐断颈子,对殷坚而言,却只能让他脑袋暂停运行。
管彤望了望警员和法医,再看了躺在柜里的何弼学,深深叹口气,接着把殷坚扛起,头也不回的离开。
等在门外的殷琳众人还惊魂未定,突如其来的地震吓坏所有人,殷琳、小芸隐隐约约察觉了事情的不对劲,再看到管彤将昏死过去的殷坚扛出来之后,最不愿意承认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不要~~」张英男失控的尖叫,丛云一把紧搂着她,两人抱头痛哭。张正杰和高晓华他们则仍在喃喃自语,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真的……真的是他?」吴进脸色很白,他虽然跟何弼学交情不深,但彼此间却建立起不错的友谊,何弼学的个性很可爱,鸡婆又容易惹事,但总的来说,他是个好人不是吗?好人不该长命百岁?
「小侄子……」殷琳心疼的扶着半倚在她身旁的殷坚,他第一次有朋友,甚至是情人,第一次体验了正常人该有的七情六欲,对方便残酷的再给他多上一课,生离死别。
「他失控了……」管彤只是简单的解释,殷琳明白的点点头。
「何弼学死了……」管彤最后的补充,轻易的捻熄了众人最后一丝希望。
***
电子门铃声嘀嘀直响,法医官小叶静静的走至门边开锁。以一个女人来说,她相当沉默,因为她的职业也不容她有什么多嘴的空间,缺少对象。
「签个字,他就是妳的了。」推着待解剖尸体进来的管理人,小声的取笑着,小叶只是回给他一个极度难看的笑脸。
「小叶,这案子很重要。」跟在后头的警员提醒,小叶看了他一眼,理解的点点头,他们在追一件案子,连续杀人魔已经追踪了很久,被送进来的女学生全都惨不忍睹,没想到又多了一具。
「帮忙!」小叶拍了拍解剖台,警员跟管理人连手将尸体搬上台子,原本并不壮硕的人,死后不知为何重量却不轻。
小叶拉开尸袋,有一瞬间以为是在开她玩笑,狐疑的瞪了警员一眼,对方却万分认真,小叶拿起一旁的相机、录音笔,开始简略的记录。
「你们怀疑跟先前几件案子有关?」小叶一边拍着照,一边询问。
「不像?」警员惊叫,当他们发现尸体时,多少人一阵反胃。
「性别问题,连环杀人魔的对象全是女学生。」小叶在纸上记录,顺便翻看之前的解剖记录,比对着双方的差异性,连她都不得不承认,除了性别上的不同之外,这手法真的很像同一人所为。
「……变态……真的是他……」小叶看了看死者双腕上的瘀痕,推敲着死亡时间。前几名被害者都是让杀人魔监禁数日后才一刀一刀虐杀至死,其中还有许多惨无人道的侵害所留下的伤口,在这具身上也不例外。
「真的是那个杀人魔?他的对象换成男的?」警员微皱眉,语气沉了下去,他们调察了许久仍无任何头绪,就好像有堵高墙始终阻挡在前方,不管他们得到什么证据,最后总是迟了一步。
「杀害女学生,那是因为她们好欺负,至于连男人也不放过,我只能说……他变强了吧?」小叶冷静的推测,手法的愈渐熟练,心态的愈渐冷静,都是杀人魔愈来愈强悍的理由。
小叶轻掐开死者的嘴,不由得轻咦一声,前几名女学生,死了之后舌头被拔得一干二净,坊间有谣传是说不让这些女孩子到地府里伸冤、告状,可是这个男生的舌头还在,小叶又怀疑起来,难道又是哪个变态因为新闻而模仿犯下的案子?这个社会心理不正常的人是愈来愈多了。
「有问题?」警员一见小叶脸色不对,好奇的询问。
「嗯……」小叶轻应了一声,不知哪来的奇怪感觉,她伸手去推开死者眼皮,瞬眼吓退一小步,他失去的,不是他的舌头,而是一对眼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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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1-2009 01:0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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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有些昏暗,殷坚动了动,睁开眼,原本嫌挤的双人床,如今显得过于宽大的空虚。支起身子,些微的扭了扭劲子,有些痛,这感觉很怪,痛的不是他的颈子,而是他那颗从来不曾跳动过的心,原来,这就是心痛的感受?
「嘿……脖子会痛吗?Sorry……我下手动了点。」管彤陪在一旁,关心的轻问,殷坚随意的应了一声,看了看四周,房间仍旧是这个有点凌乱的模样,只是一切感觉都不一样了,就连空气里飘散的气味都显得不对劲,原来,何弼学身上一直都有牛奶香,那个像公交车加油猛灌鲜奶的家伙,身上总会沾有一些香气。
「小芸呢?」殷坚爬了起来,太过冷静的语调让管彤有点心惊,后者指了指门外,殷坚点点头的走了出去。
「殷坚……」管彤情急的拉住人,殷坚愈是冷静,他愈觉得害怕,本来没么情感的人一旦爆发,是谁也阻拦不了。
「不要想去替何弼学报仇,我是狐仙,连我都差点栽了,你斗不过他的。」管彤连忙解释。他会被捉住,是他大意,但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殷坚的道术只是半调子,他从没好好认真学过,就这样冒然去报仇,他担心连殷坚都难逃一死,殷坚不是不会死,用对方法,一样能让他魂飞魄散。
「我只是想跟小芸拿回阿学的头发召魂……他傻兮兮的,我怕他找不到路回家,投不了胎……」殷坚静静的回答,管彤只能松开手。
小纸人上写着何弼学的名字及生辰八字,殷坚招牡哪硐愣告,一旁的小香炉冒着白烟,那一小撮的头发在火堆里燃烧良久,小纸人仍旧闻风不动。
「小侄子……」殷琳在一旁很紧张,殷坚虽然最近才认真学习道术,但她相信,在这个事件上,他绝对能发挥百分百的实力,但为何一直召不回来?
小香炉里的火焰窜高,那是殷坚的怒意,最后终于承受不了他的力量而完全裂开,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为何一件又一件的出现?如果老天真这么讨厌他的话,就冲着他来啊?为什么要迁连何弼学?
「……我不相信找不回来……」殷坚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立即爬起身子冲回书房,随后抱了一大迭古籍扔到一旁,他记得有本「搜灵术」,他不信召不回何弼学,他不信不能叫那个混帐王八蛋付出代价!
「小侄子!你不可以用殷家的道术来报私怨!」殷琳一把抢过古籍,搜灵是何等高深的道术,别说以殷坚现在的道行根本不能使,就算可以,也不能用在活人身上,这和返魂咒一样是禁咒,风险极大。
「家规、家规、家规……去你的殷家家规……枉你们空有一身的道术,却因为家规不得伤及无辜的鬼灵、活人,这算哪门子的替天行道?阿学都死了,难道他不无辜?反正我不是殷家的,你们也没当我姓殷,这个仇我是报定了!妳大可以叫老爷子他们把我打的魂飞魄散,我、不、在、乎!」殷坚恨恨的暴喝一句,殷琳用力的刮了他一巴掌。
「我不让你用,是因为你根本不够格用!难道我不关心阿学?古籍里的搜灵术并不全,你这个白痴……从来没有好好认真读过,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勉强用这招,不用得老爷子来收伏,你就自己魂飞魄散!混帐东西……竟然吼你姑姑我,没大没小!」殷琳气的又想再呼他一巴掌,管彤倒是很聪明的先挡在前面。
「让我帮忙……这人,真成魔了,对付他我不算坏了律法……」小芸幽幽的说着,双眼开始绽着妖异的光芒。
狐仙没有所谓的搜灵术,他们和大自然共生共存,所以可以借用自然界的力量来引为己用,只是,人类破坏自然,自然反扑,狐仙们还能借到多少力量就未可知了。
「我需要有人替我护法。」小芸简单的提起,殷琳点点头,她、殷坚跟管彤多少能帮上忙,再不够的话,还能拉殷枫来凑数。
「还有,要找个树够多,有风的地方。」小芸才说完,殷琳二话不说拨给吴进,有郊区别墅的男友总该表示一下了吧!
狐仙小芸静静的站在庭院中央,吴进、殷坚这几个男的有些尴尬的退在一旁,她没说过原来她施这样的法术时是脱光的?虽然小芸并不在意,外貌只是白骨、皮囊,不过以她的完美到几乎可称为恐怖境界的外形而言,对这些男人还是过份剌激了点。
小芸双手合十闭眼瞑想,一道道柔和的光芒自她身上散出,水波般一圈一圈漾开,末了光芒放射状的激射而出,光芒无限制的向外扩散看不见尽头。
「只要大自然的一切,不管是空气还是水,姐姐都能利用,只是……这样做很耗原神……」管彤在一旁解释,殷琳感激的朝他笑了笑,这对狐仙姐弟的人情味重的不得了,希望不会阻碍了他们的修行。
突然间,小芸朝后栽倒,喷了一口血,殷琳他们紧忙的赶过去,殷坚赶紧脱下外套让她披上,小芸揪着他的衣袖,双目的妖光亮得惊人。
「对方布的结界很严实,我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妖法,不过可以确信的是……他虐杀了这么多人,禁锢了这么多灵魂,得到了相当强大的力量。」小芸抹了抹嘴,艳红的有些妖异,一边提醒、一边伸手指向远方,隐隐的紫光直冲天际,结界挡下了小芸的闯入,却阻挡不了她留下印记。
「快去!我惊动到他!晚了就让他逃掉了!」
殷坚认清了方向,符纸朝天空一撒,几只鹫先行开路,殷琳和管彤面面相觑,从前,殷坚得全神贯注,念了半天咒都不见得能让他的纸鹤动一动,现在,连纸鹤都不必折了,符纸随手向天一撂便成?殷琳想着、想着颇不是滋味。
「姐姐……」管彤看了看殷坚,又看向小芸,后者理解的笑了笑,摆摆手要他也跟着去,对方不好惹,有个帮手总是好的。
「小芸,吴进会留下来照顾妳,我也跟去瞧瞧,哪个天杀的死变态,让他试试我殷家的五雷轰顶。」殷琳抄了自己的包包便要追上,小芸伸手拦人。
「我帮殷坚,是因为我知道他已经豁出去了,可是如果妳也插手,这真的是犯了你们家的门规。殷家一直都要后代子孙行事低调,我相信妳明白为什么,大家相识一场,我不希望妳受到责罚。」
「罚就罚吧!连我都觉得殷家家规很不知所谓……」
鹫,一飞冲天,直扑紫光所在地,殷坚、管彤两人一前一后直追。小芸的紫光引领着他们寻找的地点,追在身后的殷琳却有点烦恼,不管是殷坚还是管彤,都是一副俊美到有点不像人类的外貌,事实上,他们真的不是人类。
几只鹫冲进大楼里,吓到了许多住户,啪啪的振翅声直响,殷坚、管彤跟在后头掠上楼。就在此刻,一股压力自上而下袭来,首当其冲的鹫煞时间血肉模糊,落于地面时只剩几张破碎的纸片。
管彤心生警兆,一把推开殷坚,又是另一股压力追击而下,像千万柄利箭直射而来,噗的一声,管彤洒出一篷血雨。
「管彤!」殷坚惊叫,对方摇摇头,这么点小伤,对一只五六百岁的狐仙而言不算什么。
「你不要再莽撞了!我没那么多血可以洒!」管彤笑了笑,阴阴的盯着楼梯口,将殷坚拉往身后,口里念念有词,一阵尖锐的嚎叫声骤响,殷坚觉得耳膜一痛,不解的望着管彤。
「他利用那些被虐杀的女孩子天生的灵力来替他设结界……要对付她们的办法不是没有,可惜就是残忍了一点!放心,我不是真让她们烟消云散,我没那个本事,只是暂时封住她们而已,时间不多,我不是姐姐,没她那么厉害!」管彤拉着殷坚继续向上直奔。
碰的一声铁门撞开,一道人影急窜而出,殷坚来不及看清楚对方容貌,只能在后头追赶,等经过门口那一瞬间,殷坚不由得一顿。
「殷坚?」追了两步,管彤不解的回头叫唤,殷坚站在门边,微皱起眉瞪着屋里的摆设。
简单、平常的小客厅,电视柜上摆满了纯白的小瓷瓶,殷坚缓缓的走进屋里,环视着四周,最后目光停留在茶几上的一个小铁盒,脸色瞬间泛青。
「殷坚!」管彤急叫,伸手阻止他打开铁盒,后者挥开他,牙一咬弹开了锁,望清楚里头的东西后,瞬时间天摇地动……
「殷先生?」CK挑高了修了又修,完美到有点天怒人怨的细眉。殷坚望着她,煞时间愣在那儿,CK?咖啡厅?忙一转头,就看到何弼学跟那群工作人员正在挑照片,他手里抓的那一把还是灵到不能再灵验的鬼照片。
CK拉高语说话时,就是她不高兴的时候,那群工作人员包括何弼学自然的转过头来看他,圆圆脸、大大眼,还挂着那付实在很傻气的黑框眼镜。殷坚看左、看右,他究竟在哪里?
「现在……现在是什么时候?」殷坚狐疑,回到过去?他不相信。
「下午三点十七分。」何弼学看了看表,殷坚苦笑,还真的是何弼学,对他而言,完全是在答非所问。
「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我是这个节目的制作,我叫何弼学。」
「……我是天师……我叫殷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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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1-2009 01:0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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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嘘!今夜哪里有鬼 第六章
重新再来?真的一切重头再来,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刻开始。殷坚怀疑,却无法否定这个结果,他猜想了很久,也许是铁盒子里的怨气,他实在不想再记起里头的东西,再加上自己的爆发,才造成这样的局面,也或许,这只是他小小的心愿,重来一次?这一次,不能再失去何弼学。
「坚哥……你干嘛一直在发呆?」何弼学伸脚踢了踢殷坚的椅子,大眼睛写满狐疑,他跟殷坚两个虽然感情稳定,不过总有些地方不对劲,就好像……对方认识你很久了,可是你很确定你们从相遇到相恋也不过才三个月。开口问,得到的答案一律是,你太笨了,解释也没用!再不就是很敷衍的,好啦!对啦!我们前辈子就认识了。次数一多,连何弼学自己都觉得再问就是猪了。
「我没在发呆……我在看你。」殷坚平静的回答,何弼学耳根一红。看吧!很怪吧?殷坚平日里是很酷、酷到家的那种,唯独在处理何弼学的事情,你会觉得这家伙前辈子八成欠了那个大眼睛很多钱。
「喂……你……你这样说话……很怪耶……」何弼学咕哝两声,他血液循环本来就很好,脸颊很容易飞红。
「不喜欢听?」殷坚凑了过去,伸手搂了搂人,末了偷吻了一口。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坚哥……你真的没有人格分裂?」何弼学问的十分认真,哪有人是这样人酷帅、人后好色?听的那人只能低头苦笑。他没有人格分裂,只是原本以为失去的,突然又回到自己身边,任谁都会万分珍惜。
珍惜,殷坚他懂,只是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获得、再失去、再重来,就算精神比钢铁还坚强,最终也会承受不了。殷坚发现,失去玉葫芦蔽荫的何弼学,命真的比纸还薄,可如果将玉葫芦还给他,何弼学又会让那群抢玉器的人害死,总之不论他做任何努力,最终都逃不过死亡。人,都会死,只是殷坚不想面对何弼学的英年早逝。
再者,何弼学的死亡,对殷坚而言像是一种制约,最后会诱发一切重来的无限循环,然后殷坚便被困在这里面,看着他笑、看着他闯祸,最后看着他殒落。
「坚哥……笑一个嘛?你实在阴沉的好厉害。」何弼学伸手戳了戳殷坚的脸颊,对方笑得愈灿烂,殷坚的心情更凄凉,因为这一切不过就是三个月的美梦,过了这个星期,何弼学跨出门后,便再也不会回来,然后又是一个星期,然后等着他的又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接着……一切又在重来。
第一次,殷坚十分努力的阻止一切不幸的发生,包括CK的死亡,只是当你改变了某一个事件后,效应会连锁产生。CK若没有死在电梯前,那太过大意的何弼学则会让突然打开的电梯门吸入,谁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一个正常的电梯会在这一刻失灵,何弼学就这样坠楼身亡;又或者想阻止Lily的惨死,殷坚先告知了阿Joe的脱轨行为,多事又鸡婆的何弼学便立即去报警,结果交保后传的阿Joe,一离开拘留所的第一件事便是来寻找,倒霉的仍旧是何弼学……
「喂……你还不去洗澡?你是打算让自己发霉吗?」殷坚笑笑的搔了搔何弼学的头发,留海有些过长、发尾有些卷,凌乱的有些可爱。
「……坚哥……你再阴沉下去会变中年人……」何弼学哼哼两声,看着人半晌后,偷偷亲了一口,再儋赓獾牧镞M浴室里。
对何弼学而言,日子好得不得了,殷坚是个根本挑不出任何缺点的好情人,知道自己的喜好,脾性又好肯迁就自己,这三个月下来,何弼学幸福透了,本来就爱笑的人,满溢的快乐都快嫉妒死旁人。
可这一切,对殷坚而言,却像是个永远醒不过来的恶梦,他如何对何弼学不熟悉,愈了解这个人,他就多喜爱他几分,多喜爱他几分,面对他的死去,心痛便更深刻几分……
开了瓶啤酒,殷坚硬灌了一口,很苦,只是这份苦,比不上他心里的难受,因为他下了个决定,一个他觉得……这个循环将会结束,而他将永远无法回头。
「拜托你,小侄子……你以前不是那么阴沉的,哪有人谈恋爱谈的像你一样没用啊?何弼学又不是神,用着他说东你就不敢往西吧?」自行开了门进来的殷琳,忍不住的狂抱怨。平日里殷坚的气焰可嚣张了,唯独遇上何弼学,就好像老鼠遇上猫似,何弼学有这么宝贝?要捧在掌心护成那样?
「反正不会有下次了……我受不了了……」殷坚灌了口啤酒后苦笑。
「你在说什么?」殷琳没好气。
「如果我说,像这样的日子,我已经过了不记得多少次,明天……明天只要阿学跨出这个大门,他就不会回来……与其看着他惨死,那不如让我亲手杀死他,用我的方法……」殷坚喃喃自语。
「小侄子……你在说什么?」殷琳脸色一沉,她当然明白何谓「殷坚的方法」,殷坚如果伤害了任何无辜的人,他的下场绝对不只是一顿责骂。
「妳知道吗?我甚至还试过,别和阿学认识,结果他的下场是让那两只女鬼吓疯,精神耗弱的住在疗养院里,最后疯的跳楼死了。我真的受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看着他惨死却什么也阻止不了!如果真有一人要下地狱,那我去!我不会让阿学的魂魄一直被困在那里永生永世的痛苦着!」
「小侄子,你……你是不是喝醉了?」
「大概吧!……妳就当我喝醉算了!」
「咦?小姑姑呢?我刚刚还听到她在说话!」何弼学擦着湿淋淋的头发,披着件浴袍便蹭到殷坚身边,捉过冰啤酒仰头灌下。
「阿学……你会不会……后悔认识我?」殷坚靠在他身上,沐浴乳的橘子香气很适合他。
「后悔?后悔没早点认识你算不算?」何弼学大大亮亮的眼睛盯着人直笑,跟着探了过去薄唇轻擦着殷坚有些冰冷的嘴,啤酒香气在两人舌间流转。
只罩了件浴袍的何弼学,随意的动了动,衣襟敞开一大半,可能是酒精作祟,又或者是刚冲完澡,双颊些微泛红,大眼睛圆圆亮亮,舔舔唇的盯着殷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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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1-2009 01:0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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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认识多久了?」何弼学喝光了啤酒,帅气利落的将空罐扔进垃圾桶。
「三个月……」殷坚平静的回答,三个月,对他而言是个可怕的恶梦,过程总是那么美好,偏偏结局不是他所想要的。
「三个月?」何弼学儋的笑了两声,顺势将人拉进房间,在沙发上风险太大,万一摔下来怎么办?行动间他不忘「刚巧」踢翻了电话,倒是要看看哪个混蛋可以拨的进来。
只消一个吻,殷坚就能毫无预警的杀了何弼学,但当两人双唇相碰,彼此掠夺着彼此气息时,他如何下得了手?当你处心积虑的想用吻杀了他,他却单纯的在享受情人的拥吻,他如何下得了手?就算他的心从来都不曾跳动,但他还是个人,是人,就有情感,所以他只是响应着何弼学的吻。
「怎么了?」何弼学爬了起来,他就算再迟顿也能察觉殷坚的分心。
「没事……只是觉得,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积极很惊讶而已。」殷坚低声笑着,何弼学搔了搔头,说的也是,跟个男人接吻?他以前想都没想过。
「也不是什么积不积极嘛!是男人总会想的嘛……那之前是因为……因为……」何弼学嘀嘀咕咕,偷偷瞄了瞄殷坚欲言又止。
「因为什么?奸尸很恶心?」殷坚低笑两声,何弼学显然受到很大的惊吓般瞪大眼睛。
「你怎么知道?」何弼学惊觉自己的失言,立即捂上嘴巴,可是又很狐疑的盯着殷坚,他记得他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
「我无所不知啊!」殷坚轻声笑着敷衍。难道他要回答,你不知道前几回惨死之前曾经这么说过?
「你……不会生气吧?」何弼学小声的问着,他知道殷坚其实很在意自己的身份,他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愈想愈觉得自己的玩笑开的很过份。
「不会,你既然觉得奸尸很恶心,那就反过来好了!」殷坚扯过人来又是一记深吻。也许是补尝心理,他不想两人到最后还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陌生人,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的为何弼学难过,名正言顺的陪他一起到阴间,下一世,下一世他们一定能再见面。
敞开的衣襟,外露的锁骨很明显,殷坚啃咬着何弼学的颈子、耳垂,升高的体温同时温暖了两人,激烈的心跳同时鼓动着彼此。
何弼学动手解着殷坚的衣扣和皮带,突然间微微一颤,大眼睛瞪着殷坚,后者舌尖刚好划过他胸前。
「不要压着我!」这下终于察觉自己处境不太妙,他穿的比对方少,又刚好被压在下头,真是猪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殷坚没有答话,也没有刻意阻止他挣扎,只是整个人紧密的靠在何弼学身上,如果可以,他宁愿这样一直抱着对方,听他的心跳、感受他的体温,还有那呼吸的气息擦过自己颈边的微微麻痒。
「坚哥?」何弼学挣了两下后,惊讶于殷坚的没有反应,轻拍了拍对方的背脊,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他可以感受到殷坚心灵上的疲累。何弼学是那种一旦谈起恋爱,就很肯为对方付出有点傻劲的人,察觉了殷坚的辛苦,他就不在这点小事上跟他计较。
「我只是在思考……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们就这样睡到天亮也好。」殷坚柔声回答,他最终的目的是要让何弼学愉快的在美梦中死亡,不希望在最后一刻竟然是自己让他受伤。
「殷坚,你以为我是圣人吗?」何弼学脸颊微红,冷冷的质问,殷坚立刻反应过来的笑出声。何弼学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孩子,就算称不上糜烂,但也有正常的性生活,不过这三个月跟殷坚交往,他居然过着近乎禁欲的日子,简直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何同学……你实在豪爽直率的厉害啊!」殷坚咯咯笑着,动手解开对方浴袍上的腰带,真是要命,他真的啥都没穿就跑了出来。
「我是半斤八两啦!」何弼学挂起有着深深酒窝的笑脸凑上前来。战火,就从一个吻开始点燃。两副年轻、佼好的身体交迭、纠缠着,两双手在彼此的胸膛、背脊间游走,殷坚的吻,一路由颈子慢慢向下沿伸。
「等……等等……」何弼学略喘口气推开殷坚,跟着爬到床头翻翻找找,然后抛了件小东西给后者。
「Lub。?家里怎么会有?」殷坚非常惊讶的瞪着手里的小瓶子。
「我去买的……我想你会用到嘛……」何弼学非常含糊的想蒙混过去。这个问题实在非常蠢,哪个男的谈恋爱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这个?
「我?」殷坚怪叫一声,太小看何弼学了,这家伙只是外表长的纯良而已,脑袋完全不晓得在装些什么。
「喂!你现在是要找我讨论这个?顺便问一下价钱?还是要继续啊?」何弼学咕哝两句。拜托一下殷坚稍微看一下时机嘛!他又不是尸体可以来招心静自然凉,自然……他是快自燃了!
「继续、继续!」殷坚一直在忍笑着。这肯定是上天给他最好的一份礼物,死前最美好的一刻……
性爱,是美好而持久的,对殷坚而言,他已经没有明天了,唯一能把握的只剩今晚。对何弼学而言,就有点不胜负荷,他又不是殷坚,吸口烟就能完全恢复,如果有哪个男的可以连续高潮三、四次之后还保持清醒,那他就是神了。
殷坚望着人,只要一个吻,他就能结束何弼学的生命,可就这么短的距离,他却不敢靠上前。何弼学揉揉眼睛,浅浅的酒窝忽隐忽现,凑上前主动的轻轻一吻……
手机铃声突然直响,殷坚有一瞬间浑身发寒,他刚刚做了什么?脑袋一疼,又是一愣,就看见何弼学搔搔头发,扯起被子蒙住头……那个混蛋拿手机扔他?
「接电话啦!你的手机铃声好难听!」何弼学闷闷的抱怨,殷坚惊疑的接起电话,何弼学还活着?他刚刚还来不及下手?
「小侄子!小侄子!」电话那头是殷琳的急声叫唤,殷坚低沉的应了一句。
「小侄子!何同学还在吗?你千万别做傻事啊!」殷琳像是担心殷坚听不进去似,扯着嗓子急吼,何弼学一个翻身勉强的爬了起来,伸手抢过手机。
「姑姑!妳嗓门小一点,连我都听到了!」何弼学叹口气,他快死掉了,拜托上天行行好,让他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
「还活着就好……小侄子!你快来!小芸有事跟你说!」殷琳松了口气。
「有事?」殷坚看了何弼学一眼,还有什么事比对方更重要?
「你这个笨蛋!忙着杀死何同学之前,干嘛不先去捉那个变态!你又不是女人,钻什么牛角尖?赶快给姑姑我死过来!」殷琳哇啦哇啦一阵乱骂后便挂断电话,殷坚望着手机发傻,他要不要再试一次?赌自己救得回何弼学?
「小姑姑找你?」何弼学揉揉眼睛,闷声问着,现在要保持清醒好难。
「嗯……你自己在家不要紧?……做什么都好,就是别出门……」殷坚顺了顺何弼学的头发,柔声的要求,他下不了手,只能再赌一把。
「我也想啊……你以为我是你啊?吸根烟就可以复活?……我好困……」何弼学缩回薄被里,虽然眼皮睁不开,但他又不就这样倒头就睡,死懒活撑的仍在嘀嘀咕咕。
「不管怎样都好,就是不要出门。」殷坚不断提醒,再受一次打击,他八成会崩溃的。
「不管怎样都好?……那下次换我!一人一次才公平!」何弼学蒙着头咯咯坏笑着。
「嗯……」殷坚轻轻的应了一声,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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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1-2009 01:0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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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快的驱车赶到吴进家里,殷琳急忙的将人拉进屋里,小芸、管彤正在客厅等着。
「殷琳说,你一再重复的过着同一段日子?」小芸关心的询问,温柔的声线像个慈爱的长者正安抚着饱受惊吓的后辈。
「妳相信?」殷坚苦笑,这段日子无稽的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小芸却很轻易的接受了他的说法。
「你还年轻,见过的事情还少,历练够多了,你自然会明白,这世上是没什么不可能发生的……」小芸柔柔的轻笑着,殷坚摇摇头,微拧着眉。
「前几次,妳和管彤也肯帮我,结果下场却是害得你们俩被打回原形,我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懂得这么多,他好像次次都能找上阿学,不管用什么方法,阿学都躲不掉惨死的下场。」殷坚微微颤抖,他的承受力已经到了极限,小芸只是温柔的握了握他的手,殷坚当场镇定许多。
「那意思就是说,我们用错了方法,对方显然能力不下于我们,硬碰硬反而是我们吃亏。」小芸轻声的解释,从她的目光看来,柔美中隐隐燃烧着自信,管彤跟着拍了拍殷坚要他放心,小芸这位狐仙代理族长可不是省油的灯。
「如果闯入他结界是硬碰硬的作法,那我们就得换种方式攻破他的城墙,你该感谢管彤提的点子,爱美的小子想法就是不一样。」小芸轻轻的笑着,双手合十闭目瞑想,纤细的掌心一开一合间,一只只泛着紫光的斑斓彩蝶飞舞。
「这是什么?」殷琳好奇,彩蝶绕着她飞舞,煞是好看。
「那是姐姐灵力化出的蝴蝶,我想,那个人虐杀了这么多女学生,女孩子身上总有点香气,让这种亡灵蝴蝶去找,一定能找到他的所在地,谁叫他杀了这么多人。」管彤一边解释,一边开窗,亡灵蝴蝶翩翩飞舞着。
「这只能约略的找出他的位置,蝴蝶闯不进他的结界里,剩下的只能靠我们自己找,彤彤,帮忙!」小芸低喝一声,施法中的小芸,身上徽光内敛,宝相庄严,看来这位狐仙小姐快要修成正果了。
管彤笑笑的搬出一张镜子,学着小芸的模样双手合十闭目瞑想,镜子开始雾化,白雾散去后,居然显现了那群亡灵蝴蝶在外飞舞的景像。
「这是什么?」殷坚很好奇,虽然有点模糊,但还认得出来这是吴进家门外。
「玄光术……你这个混蛋,你真是完全没在认真学道术耶!」殷琳快气炸了,她发誓,等逮到这个杀人魔之后,她第一件事就是把殷坚关起来,逼他学道术,这小子实在太不象话了。
「嗯?这里很熟耶……」一直没有存在感的吴进,好奇的打量着镜子,虽然说住宅区长得是大同小异,不过这里是愈看愈熟悉。
「要去敏华的研究室一定会经过这里,他家也在那……附近……」殷琳愈说脸色愈阴沉,因为她正好瞧见武敏华驾车经过的画面,而亡灵蝴蝶有几只明显的想跟上。
「小侄子……他知不知道你们住哪?」殷琳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殷坚跟着脸色一变。
「我不清楚,可是阿学前一阵子很黏他……」殷坚仿佛掉进冰窘里。
***
门锁咯咯转动两下,就好像有人想偷偷闯入,喵机警的伏到沙发下,她感应到门外有股浓浓的死气,从她的位置只能瞧见,是个男人,深黑色的裤管笔直的走向殷坚的卧室,家里只剩她跟睡死了的何弼学在而已。
喵无声无息的跟在后面,就见到那个男人站在床边瞪着何弼学,后者还是睡得天塌不惊的模样,喵心脏鼓噪着,她认得这个男人,化成灰她都能认出这个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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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1-2009 01:0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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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惊险的赶回家,打横的扫进停车格,殷坚连门都不关的扔下车子就跑,一路狂奔的冲上楼,这时候很怨恨自己为什么不会飞,错了,是怨恨管彤、小芸这两个狐仙不会飞!小芸施了法,不够力量瞬间转移就算了,那个没用的管彤,才用了一招小小的玄光术也喊累?去死算了!
「阿学!」一见到大门打开,心都吓停了,等等!他的心一直都没在跳。
「阿学!」殷坚冲进房里,就见到何弼学面朝下的趴在床上,奋力的摇了摇,后者极度不爽的挥了他一拳。
「干嘛啦?」何弼学完全没睡醒,十分不解又有些恼怒的揉揉眼睛,殷坚最近不晓得怎么搞的,非常的啰嗦!连觉都不让人好好睡。
「小侄子!人还在吗?」殷琳也紧张的冲了进来,这下何弼学就真的吓清醒了,连忙扯起薄被裹紧自己,他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都没机会找件衣服穿上。
「你们……在干嘛啦?」全都来了?何弼学望着一屋子的闲杂人等,脸颊有点泛红,他神经还没粗到可以无视这种场面。
「赶上了?」管彤呼的吐出口气,看殷坚这样狂踩油门,他多担心会翻车,然后所有人阵亡。
「不……他来过,又走了……」小芸看了看四周,她感觉得到空气中残存的死气,武敏华杀了太多人,不论他怎么掩饰,也遮盖不掉那股浓浓的腥臭味。
「什么谁来过,然后又走了?」何弼学不解的搔搔头发,完全不在状况内。
「来过?那他干嘛放过何弼学?」管彤瞪着人,这个何弼学有什么好的?殷坚居然要他不要自己?
「喂!你们不要这样!我根本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何弼学有点火了。睡一半被人摇醒,一屋子的人全在说火星语,最惨的是,连浴袍都给他扔的老远,想离开这里到别处去睡都有点困难,真是什么跟什么嘛……
***
时间倒回前十分钟。武敏华阴沉的跨进殷坚的卧房,他研究了很久,参照古籍的修练方式,他获得的力量愈来愈强大,只是力量愈强,就对力量愈渴望,他做了无数次测试,虽然不明白为何会这样,但何弼学的灵力明显高过殷琳两姑侄,原本他的目标是殷琳,不过现在转嫁到那个单纯、善良又好心过头的年轻人身上,何弼学是他拼图里的最后一片。
只是有一点超乎武敏华预期,他原以为何弼学是十分纯良的年轻人,心灵无垢是他所有牺牲者的共同特点,愈是美好的人物,反射出来的能力愈精纯,他本来猜想何弼学也是这样的一个人,可是现在怎么看怎么像他胡搞了一整夜。
毛绒绒的奇异感受擦过脚边,武敏华低头一看,一只小黑猫无声无息的走过他身旁跃上床,泛着幽幽绿光的大眼睛瞪视着他,武敏华不喜欢这只猫,尤其是牠阴森森的目光。
正犹豫要不要将人绑走时,小黑猫突然充满敌意的张牙舞爪,没有舌头?武敏华煞时一惊,有点作贼心虚的后退两步,而何弼学唔的一声翻个身,武敏华不由得又退了几步,他杀过太多人,这是第一次突然觉得有种会遭报应的恐惧感,就好像冥冥之中,有双怨毒的目光一直窥伺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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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1-2009 01: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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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没完,一天没捉到凶手,何弼学仍处在危险中。」小芸站在阳台边,幽幽的望着远处,这种修行方法太残忍,她必需要替天行道。
「打电话报警!那个混蛋……」殷琳恨恨的骂了一句。最让她火起的是,武敏华是瞎了双眼吗?居然跳过她找上何弼学?她殷家的灵力是随便让人小看的?绝对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天打雷劈!
「小姑姑,报警?叫警察去送死吗?」殷坚冷哼两声,这人已经处在随时准备暴走的状态,何弼学还好好的待在他身旁,危机过了一大半,至少前几次,那个笨蛋还活不到这个时候,这一次不一样了,他有机会好好报仇雪恨,虽然那个笨蛋还没死,不过……这个仇还是一样要算!
「走!我要亲自去算帐!」殷坚拉起何弼学,再笨也不能把他一人摆在家里。
「那个……我可不可以先洗个澡啊?」何弼学小声发问,虽然还是不明白殷坚在发什么火,不过要他这样出门?他会先跟殷坚翻脸。
一上车,晃了两下后,何弼学靠着殷坚马上睡着,驾着车子的管彤频频朝后看,无知真是幸福……
「阿学……何同学!」殷坚轻摇了摇何弼学,后者唔唔两声,嫌恶的靠向另一边想继续睡。严格来说,何弼学平日里的睡眠时间并不长,但质量一定要好,像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人打断吵醒,他只有愈睡愈累。
「算了!让他在车上睡也好,上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斗起法来他吃亏,别忘了,他只是个平凡人,你让人震的吐血,他可能会四分五裂。」殷琳摇摇头,率先下车,这女人早就处在战斗状态,难得有机会让她显一显何谓殷家高明的道术。
「可是……」殷坚望了望缩在后座继续呼呼大睡的何弼学,大概是心理阴影吧?他怎样也放不下心。
「别担心,有姐姐的咒语保护,什么妖魔鬼怪、牛鬼神蛇都开不了车门伤不到他的!」管彤扫了扫殷坚的背推了他一把,两人跟着殷琳冲上楼去,剩下的小芸轻拍了拍车顶,低声念了几句咒语,也缓缓的走上楼。
殷琳狂按着门铃,脸上挂着鬼气森森的笑脸,殷坚和管彤站在她身后对望一眼,这女人真不能得罪。
「小琳?」武敏华很惊讶的瞪着门外的殷琳,下一秒,脸色一变,一柄亮晃晃的切肉刀朝她心口插去。
「小姑姑!」殷坚和管彤情急的拉开殷琳,殷坚甚至伸手去挡,当场血流如柱暗骂一句脏话,不会死,还是会痛啊!
「下地狱去吧!」殷坚符纸一射,一条冒着金光的火龙向前直窜。
成功了?才怪……对着迎面而来冒着金光的火龙,武敏华吃惊的向后急退多步,结果那只火龙在他身前消失,一点伤都没有。
「假的?」殷琳比谁都更吃惊,不敢相信的瞪着殷坚。
「妳以为容易啊?也不想想妳练了多久,我才练多久……吓吓他也好。」殷坚还敢狡辩,气的殷琳想当场格杀的是他而不是武敏华。
「哼……雕虫小技。」武敏华冷哼,掏出一张符纸向天一撂,殷琳当场脸色一变,那是他们殷家的五雷轰顶咒。
「快跑!」符纸冒出一阵火光,殷琳拉过殷坚就想跑,突然天空响起一记闷雷,接着几道闪电急劈而下。
这无疑是个奇观,落雷直劈住宅区某楼建筑,武敏华得意的摆摆手,他的功力远高过殷家两姑侄,同一道咒语使出来,威力自然不一样。烟尘过后,武敏华脸色一变,一道柔和的紫光忽明忽灭,殷琳他们自然一点伤都没有,唯独小芸,嘴角挂了一丝鲜血。
「姐姐!」管彤急叫,连忙扶住歪倒的小芸。
「你们殷家的五雷轰顶真的好厉害……」小芸苦笑,忍不住的吐了口鲜血,幸亏硬挡的是她,如果是管彤,现在只怕就剩只焦黑的小狐狸。
「你怎么知道殷家的咒语?」殷琳怒瞪着武敏华,她虽然忙着谈恋爱,但像这种事她绝对非常有分寸,殷家的道术向来不外传。
「我知道的比妳还多,不过妳也用不着了,少了何弼学那小子,拿妳跟殷坚凑数也可以!」武敏华凶狠的又掏出张符纸,殷坚瞪着人,四周的物品开始微微震动起来,两人几乎是同时出手,落雷再降之时,一条火龙窜出。
「殷坚!」管彤急忙的护住殷坚,不过绝大多数还是倚仗小芸的帮忙,这位狐仙小姐如今奄奄一息的倒在殷琳怀里。
「彤彤不可以……」小芸拚尽气力拉住想报仇的管彤,一是担心他不是对手;二,他们是狐,修行不易,好不容易成了人形,绝不能因为犯了点小错而前功尽弃,这个世上只有凡人得天独厚,他们狐仙的戒律太多,任何一点小小的错误都可能让他们被打回原形。
「我就不信……杀不死你这个变态……」殷坚擦了擦嘴角的血爬了起来,他最大的优势是他不会死,仗着自己天份高,殷家的道术干脆现学现卖,火龙一次是假,第二次就是真,再给他多使几次,别说要五雷轰顶了,就算要天塌下来他也能办到!
武敏华气闷的捂着胸口,殷坚比他想象的更强,尤其是他的灵力会随着情绪波动而暴发。
四周的物品又开始微微震动,武敏华紧张的盯着殷坚,这可能是最后一击,他绝不能失手。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小的黑影跃上电视柜,武敏华心一惊,来不及阻止,那只小黑猫快速的上窜下蹦,踢翻了所有纯白小瓷瓶。
「你这只畜牲!」武敏华暴喝一句,手一挥,喵被震开滚到墙角,小小的躯体微微的发颤。
四周的空气忽然不定向的狂刮起来,尖锐的啸声剌痛众人的耳膜,骤降的室温让所有人一阵毛骨耸然。连殷坚都不由得一阵发寒,虽然肉眼看不见,但感觉就像有无数只手紧捉住自己,怨气自毛细孔里渗了进来。
「老天……你做了什么?」武敏华神情紧张的震开殷坚,一道符急射大门,引发一阵剌耳的尖叫声,跟着一脚踢开挡在门前的喵冲了出去。
「不要跑!」殷坚沉痛的望了喵一眼,愤恨不平的追了出去。
逃向天台的武敏华心脏不断鼓噪着,他利用这种方法修练,唯一担心的便是这种居面,平日里他自然不怕,力量愈强、结界自然愈强,有结界在,他当然不必担心那些怨灵会反扑。只是今天不一样,他跟殷琳、殷坚斗法,再加上小芸的从旁插手,力量自然大减,那只该死的黑猫又踢翻了封住怨灵的净瓶,他就差一步便能成功,只要再多杀一个何弼学,净化所有怨灵之后,他就不必顾忌这个居面,结果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武老师……」阴阴冷冷的叫唤声突然出现,武敏华神经质的左看右看。
「武老师……」又一声叫唤,武敏华猛一回头,就见到浑身都是深可见骨刀伤的喵在他身后咧嘴直笑,舌头被连根拔起,一张口大量的鲜血涌现。
武敏华深吸一口气,低头一看,一柄西瓜刀直插他心口,喵幽幽亮亮的双眼绽光,手使劲,刀子缓缓推入。
「老师……我在海里好冷、好寂寞……你下来陪我……」喵从头到尾都只是咧嘴直笑,但声音却一字一句清楚的送进武敏华的脑袋里,后者震惊万分的连退几步,仍是不敢相信的盯着插在自己心口的西瓜刀。
突然间阴风刮起,无数个女孩子的叫唤声或近或远的传来,武敏华失控的拔出自己心口的刀子挥舞,鲜血狂喷。
「武敏华!」殷坚撞开天台的门冲了进来,就见到武敏华胸前一大片血迹,发疯似的狂挥着西瓜刀,殷坚认得那把刀,一转头,果然就见到喵极度怨恨的瞪着武敏华。
喵阴狠的瞪着人,又走近了几步,背在身后的手又多握了一把刀子,殷坚眉一皱,何弼学这个混蛋究竟烧了多少东西给她?
「喵!不可以太过份,妳还要投胎!」殷坚明白喵想干什么,连忙的制止她,虽然握有黑旗令可以留在阳间报仇,但不代表可以毫无分寸,她是个好女孩,不该被仇恨冲昏头,影响了她下一世的命折?
就在这一个迟疑间,武敏华退到了天台边,跟着无数只手臂突然冒出扯着、揪着、拖着,笔直的摔下楼,然后,碰的一声……
「阿学!」殷坚冲到天台边,愣愣的望着被压毁的车子。
「殷坚!」晚一步上到天台的管彤,才冲进来就看到这恐怖的一幕,殷坚跳楼?想也不多想的也跟着跃下。
当然,殷坚不可能用这种方法寻死,只是这种下楼方式最便捷而已。跟着跳了下来的管彤,一见到被厌毁的车子,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何弼学的命也太薄了点,怎样都逃不过一死?管彤都不晓得自己该觉得高兴还是可怜,应该是后者,因为一个死掉的情敌才是最可怕的,你只会永远记得他的好,不然像何弼学这种笨到家的个性,殷坚应该很快就受不了他,现在可好了,死掉了……
「阿学……」殷坚盯着这一幕,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冷,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武敏华当场惨死,这是他活该,罪有应得。可结局不应该是这样,车子几乎全毁,他不敢想象原本安安稳稳的在车里睡觉的何弼学会变成什么模样,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可能……这绝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殷坚失控的怒喝,扶着小芸下楼的殷琳见到这一幕也尖叫起来。
「殷坚,你冷静点!」管彤紧捉着人,殷坚抖得厉害,他实在很担心他再暴发一次,悲剧一再重演,殷坚撑不了多久的。
「我不要这样!把阿学还来!」原本,他并不是这么感情用事的人,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殷坚真的忍无可忍了,老天这么爱耍他是吧?那他就逆天!
「叫我干嘛?」何弼学狐疑的问了一句,啃着面包慢慢的晃了回来,睡饱了去买个东西吃,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
「何弼学?」管彤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甚至动手戳了戳对方脸颊,后者嫌恶的格开他手,最痛恨的就是旁人戳他的酒窝,他又不是小孩。
「阿学?……你没事?」殷坚将人拉到身旁,仔细的左看右看,对方脸色红润,气色比自己更好,一点也不像死掉的人。
「什么有事没事?」何弼学吃光了面包,舔舔沾到草莓酱的手指,心思完全在食物上,胡乱的回答着。
「……你没事干嘛随便乱跑?我不是叫你待在车上!」松了一口气后的殷坚突然又是一阵狂怒,为什么这家伙总是学不乖?次次都栽在自己的「不知死活」上头?虽然殷坚这句话骂的实在有点没道理,但是一旁的人倒是很体谅,何弼学这人遇到的危险,绝大多数都是他自找的。
「你发那么大火做什么?我只是肚子饿啊!我一整晚没吃东西嘛!……咦?武老师?哇哇哇!武老师怎么了?快点叫救护车啊!」何弼学非常惊讶的发现武敏华坠楼的意外,急的哇哇乱叫想拨手机求救,殷坚一把抢走他的行动电话紧紧的抱住人,吓了何弼学一大跳。
「你没事就好……」殷坚长长的嘘了口气,接着双膝一软整个人跪了下去。
「殷坚!」这下,何弼学吓得更厉害了。原本一直很强势,用刀都杀不死的殷坚,居然昏倒了,何弼学急的抱紧人又是一阵哇哇乱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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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1-2009 01: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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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面安安静静的,殷坚翻身清醒,看了看四周,空荡荡的有些冷,殷坚惊吓的弹了起来冲至客厅,就看见何弼学窝在电视前吃着泡面,屏幕里还报导着武敏华的杀人案。
「唔……会不会饿?我冲泡面给你,小姑姑说你累了很多天,叫我不要吵你,让你多睡一下。」何弼学含着面条,唏呖呼噜的说着。
「你真的没事?」殷坚凑到他身前,盯了人半天,盯的何弼学耳根都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将人推开一些。
「坚哥……你最近真的很怪,老是问我有没有事?死了没?鬼才知道你在说什么……」何弼学微皱起眉,他只不过睡了一觉而已,怎么就觉得自己好像来到火星,一票人不晓得在讲什么鬼话,没一句听得懂。
「没事就好……」殷坚低声笑着,就像管彤说的一样,无知就是幸福啊!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啦?每一个都神秘兮兮的,怎么问都不肯说,这种行为真的很讨人厌!」何弼学伸脚踹了踹殷坚,如果发生了什么恐怖事件不告诉他,那他真的会翻脸,也不想想他是做哪一行的?这么要命的事怎么可以少掉他?
「没发生什么事,吃你的面!烦死了……」殷坚一把将人推开。这段日子里,心情老是这样忽上忽下,不要何弼学还活着,他反而先被吓死,就算有玉葫芦跟烟丝的加持,他也是会累啊!
何弼学嘟着嘴,扒了两口面,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殷坚,跟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坏笑起来。
「吶……坚哥,说话要算话啊!」何弼学嘿嘿两声。
「什么说话算话?」殷坚有些茫然的反问。
「喂!是你答应过的,一人一次才公平!怎么可以装傻?」何弼学踢了殷坚一脚,他万分介意前一晚,说什么也要扳回来。
殷坚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怎么能算嘛?那时他以为已经没有明天了,所以才答应的啊!这种气氛下,根本不对嘛!
「喂!那种时候做的约定怎么能算数啊?你说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答应摘给你啊!」殷坚的意思是,他以为两人死定了,所以不管何弼学要求什么,他当然都会答应,不希望让何弼学在死前仍觉得不开心。不过这些话听在何弼学耳朵里,真的怎么听怎么像殷坚在耍赖……
「好你个混蛋死人殷坚……不要以为会两手别脚的破烂功夫就可以嚣张!」何弼学扔下泡面扑了过去,他现在是吃饱、睡饱,战斗力十足,就不信制不住殷坚。
「有本事你就来啊!」殷坚笑的十分挑衅,这么想找死的话,他是不会阻止何弼学。
两个体形相若又吃饱喝足的年轻人,玩起来自然十分暴力,电视柜和茶几间这么窄小的空间里,滚来滚去的互不相让。
「好有趣啊……」管彤偏低又轻脆爽朗的笑声突然插入,吓得两人猛然分开,一个撞上电视柜,一个撞上茶几,痛得两人哇哇乱叫。
「你怎么在这里?」殷坚揉着脑袋,一边还看了看何弼学,这人一向很霉,要是这样撞死了他也不意外。
「姐姐回去疗伤了,我很无聊啊!收留我吧!」管彤笑了微微往上吊的双眼,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顽皮样。
「不要!」何弼学斩钉截铁。
「我拒绝!」殷坚不留情面。
「我付房租啊!而且,还可以替你找有关鬼怪的数据喔!收留我吧!」管彤眨眨眼,狐狸都是狡猾的啊!就看那两人认真思考起来,然后对望一眼。
「房租加倍!」殷坚跟何弼学异口同声。
「成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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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1-2009 01: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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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嘘!今夜哪里有鬼 第七章
电视台中庭,几名男子正与小货卡奋战着,小山猫临时坏了,所有的动作只好靠人力完成,原来要卸下卡车上的货物有这么困难。
「哇!这是在干嘛?美男秀吗?除了学长合格点,其它的完全是滥芋充数嘛!」张英男挽着丛云,两人正悠闲的晃回电视台,又一季的新节目准备开录「噢!今夜不许说鬼」,丛云八成是这个灵异节目里最长寿的女主持。
「不来帮忙就算了!还在那里泄气,什么叫只有学长一人合格,这年头流行性格男,性格男啊!」张正杰刻意的挤压上臂,以显示出他锻练过的肌肉,一群男的全裸着上身在那里瞎忙,脱下上衣后才发现,何弼学瘦归瘦,里头最结实的反而是他。
「何弼学,你在做什么?」电视台高层标哥气冲冲的奔了出来,脸色青了一半,他从来只听说过有人抬棺抗议,还没听说有谁会疯到把棺材摆在家里来,OK!就算电视台不真是他家,但也不必这么夸张吧?
「新节目的布景啊!想想看,如果开场是小云从里面蹦出来,炫吧?」何弼学擦了擦汗笑了起来,整个人让太阳晒得有些泛红,这么辛苦的工作,他却玩的挺乐,果然是非一般人所能理解的王牌灵异节目制作人。
「OK、OK……我没阻止你耍噱头,你大可以叫道具组帮你做一副,干嘛弄个真的来?靠……木质还这么好,我死后搞不好还睡不起这副棺材!」标哥气急败坏,何弼学的灵异节目虽然是收视保证,不过他这位制作人实在会烧钱,完全只能用花钱如流水几个字来形容之。
「你的道具组给我这个东西……」何弼学指了指一旁的另一副棺木,伸脚一踢,破了个大洞,相当阳春的制作。
「这完全配不上我们家小云的身份地位!对吧?」何弼学转头询问丛云的意思,后者十分配合的猛点头,虽然要她躺进棺材里是有点阴影,不过身为节目女主持,她向来力挺自家的制作人。
「那这样……我是不是要打扮成吸血鬼?」丛云咯咯的笑着,一旁的男人们不由得想象她穿着低胸、束腰的洋装,何弼学果然是位好制作啊!
「不不不!这是中式的棺木,穿旗装……那个那个谁,叫服装师替小云找一件旗装,叉开高一点,小云腿漂亮嘛!」何弼学在工作时,个人主观意见很强烈,其余男人又开始想象,一个有漂亮美腿的女殭尸!……何弼学真是有品味,不愧是钓过火辣辣美女当女友的男人。
「呵呵!学长好讨厌喔!……我也来帮忙!」丛云嗲声嗲气的甜笑,举手自愿加入,原本在一旁很不满何弼学退货的道具组都忍不住的跟进来瞎搅和。
***
太平洋会议室,又是弥漫着烟味、酒气,何弼学埋头于资料本里,制作小组的其余人员则为了节目的新单元吵翻天,开录之前还搞不清楚究竟要做些什么。
「学长!你也说句话啊!」张正杰大力的拍了一下何弼学的背,后者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他还没壮到可以让人这样用力拍而不感到痛啊!
「说什么?不是决定了要做妖怪大全?我正在挑看要请谁来上节目啊!」何弼学没好气,他不是正忙着?埋头阅读着那些寄过来的自荐?
「妖怪大全?学长你还不死心啊?」高晓华长叹,何弼学想做一件事就非成功不可,也不管这事究竟合不合理,哪有妖怪会自己上节目承认自己不是人类?
「干嘛要死心?很酷不是吗?多有话题性!」何弼学哼哼两声。
「话题性?我只看到危险性!喂……学长,你不是不知道你自己的厉害,是假的上节目就算了,万一……不是万一,是一定!上节目的是真的妖怪,他要吃你,你躲得掉?拜托不要连累我们啊~~我只是个普通又善良的小老百姓!」张正杰哀哀叫,正确无误的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何弼学的前科太恐怖了,连死两个女主持,没人想当下一个。
「什么妖怪要吃人?」管彤开了门,笑的闯了进来,制作小组又是一阵大惊小怪。这位狐仙大人长相俊美,个性又随和,自从下山之后,跟灵异节目的制作小组混的十分熟稔,其中最大的原因是,大家都好奇他们三人的关系,何弼学是殷坚的现任情人,而管彤是他的青梅竹马,三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真是怎么想怎么有趣。
「你来干嘛?」何弼学瞅了对方一眼,管彤则故意的凑到他身前晃啊晃,这两人同居后,日子热闹的厉害。
「我在隔壁棚录像啊!FashionShow!我的品味跟你有落差!」管彤在何弼学身边夸张的走着台步,那两个钱鬼开的房租是天价,他虽然是狐仙,也没有点石成金的本领,不努力一点是不行的。
这头是两人大眼瞪小眼,那头是一群人好奇的频频张望,隔岸观虎斗。其中张正杰尤其积极,正事一扔,账册一抓,开赌了。
「吶!先压先赢,买定离手啊!」张正杰这个组头热血沸腾的叫卖着,不过赔率是一面倒,全都压管彤胜,那还赌个屁?
「不能这么算啊!狐狸毕竟狡猾,我看学长很难是对手,平常就够笨了,吵起架来我看很难得胜啊!不是兄弟们不给面子,是学长战迹太难看。」高晓华冷静的分析,平日看何弼学跟殷坚吵,他哪一次嬴过?这根本是一面倒的比赛。
「那我压学长赢,五千!」丛云几张千元钞压了出来。
「小云!赌博最忌讳的是投入私人情感啊!妳完蛋了!」张正杰奸笑两声。
这一头赌的尽兴,那一头似乎也快吵完了,很出乎意料的是,何弼学并没有处在下风,这家伙可能是让殷坚骂久了,都变得尖酸苛薄许多。
「好样的啊……低能儿……」管彤冷笑着。
「彼此彼此……畜、牲!」何弼学实在气不过,殷坚一个骂他笨就已经够让人不能容忍了,现在家里还多一个,真是士可杀、不可辱。
「你!……看不出来,居然变得伶牙利齿起来?」管彤脸色一变,反正他是吃撑了就是要找何弼学的麻烦,这家伙哪点好了?凭什么胜过他?
「哈!不好意思!殷坚的口水吃多了!抱歉!」何弼学凑到管彤耳边哼哼两声,后者气得快炸了,就看见何弼学得意的晃到张正杰身边,一把抄走丛云刚赢走的那笔钱,充公!没收!
「学长!看来你不止学到坚哥的恶毒,连贪钱这么坏的习惯也被传染了!」一群人在那里叫嚣,最不平的还是丛云,连美女的钱也不放过?
「你试试一个月内连毁两台车,我看你们抢不抢钱?停在大楼旁还会被人砸个正着?我的车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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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1-2009 01:1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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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杯炸个粉碎,殷坚无辜的耸耸肩,殷琳则是长叹口气,这么简单的一招玄光术,殷坚可以学上一整个星期,毁掉大半些可以盛水的容器。
「小侄子啊……我叫你集中精神……但也不用那么集中啊!玄光术只是个小咒语,用不着像杀父杀母仇人似的非置对方于死地不可,那只是一杯水而已啊~~」殷琳惨叫。这段日子里,殷坚平均一天之间总有两三个小时让她逮来练道术,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本领太高,放火龙、五雷轰顶他几乎是无师自通,反而像这种简单不伤人性命的道术,无论怎么练都是失败。
「我已经够放松了……」殷坚摆摆手,这事能怪他吗?集中精神,玻璃杯就破了,不集中,又一点反应都没有,到底要他怎样?
「不用这么急吧?练功修法本来就要慢慢来啊!」吴进在一旁打圆场,他是很心疼他的「水晶杯」,那两姑侄到底知不知道碎了一地的杯子其实很贵?
「怎么不用急?那个武敏华不知道为什么会懂得殷家的道术,这点很严重的你知道吗?殷家道术向不外传,他不但懂,还很精!这不是开玩笑啊!万一还有其它人会,小侄子倒霉的撞上,真的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殷琳气愤的破口大骂,连她手里的殷家古籍都是不全的,一想到有人比她还厉害,就很不是滋味。
「死?妳不是说过殷坚不会死?」吴进傻傻的疑问,殷坚脸色一变,殷琳则大感不妙的猛道歉,她无意间将殷坚的身份说给吴进知道了。
「你别怪小琳啊!她无心的。」吴进赶忙替女友说话,殷坚则是无所谓的摇摇头。
「算了,我也不想瞒你,哪天你变成我小姑丈也是会知道。」殷坚轻声笑着,吴进这个三十来岁的大男人竟然当场脸红。
「这件事我会替你保密的,那个……何同学知道吗?」吴进显然马上当自己是殷坚的小姑丈,大概长辈关心晚辈的气势。
「我没瞒他啊!」殷坚老实回答,非常理所当然的语气。
「那他还真是奇人。」吴进啧啧有声。
「是啊!他神经真的很粗。」殷坚低声笑着。又想到在家的时刻,何弼学跟管彤凑在一起,绝对是低次能的大呼小叫,一想到这个头又痛了。
「不要岔题!我要你去办的事呢?我不相信武敏华那里没有我殷家的古籍,这个贱人肯定是用偷的!」殷琳双目喷出火来,她殷家的古籍竟然落在这种败类手上,真是污辱了那本书。
「这……我只是个学者啊!」吴进很为难,殷琳的想法很天真,去抄家啊!把古籍搜出来,她就没想过那里是「凶案现场」。
「学者就可以嚣张吗?一点用都没有……」殷琳嘀嘀咕咕,她是家里排行最小的,自然让人捧在掌心,现在吴进又处处当她是宝,自然被惯得更加无法无天,气焰嚣张的连殷坚都看不下去。
「小姑姑,拜托妳对小姑丈好一点,这年头眼睛像他这么瞎的男人已经很少见了。」殷坚非常正义的帮吴进说了两句,后者只能干笑两声。
「其实还是有办法的,我跟严丽提起过了。小丽他们家政商关系很好,应该有办法,可惜她最近忙着谈恋爱……」吴进话还没说完,殷琳眼睛一亮。
「严丽在谈恋爱?春天到了啊?」殷琳非常惊讶,严丽这位女强人居然也有人敢要?
「我怎么没听说最近有什么企业家二代,还是什么富家公子传出绯闻?」殷坚疑问,他完全让何弼学带坏了,闲暇没事时也翻起那些八卦杂志。
「听说是她公司的小保全,为了避税,她买了很多骨董,也办了很多次展览,下回我们一起去,结果听说被抢了,是那个小保全救她……」吴进察觉殷琳很感兴趣,自然说的很起劲,话说到一半,门铃声响起。
门外是个穿着黑色西装,理着短发的高个儿年轻人,显得有些腼腆,十分纯厚老实,恭敬的递了份活页夹给吴进。
「何士玮?」吴进很好奇的打量着人,后者一愣,跟着点点头。
「替我跟严小姐问声好。」吴进儋的笑了起来,外头那个年轻人又是一愣,跟着搔搔头,尴尬了笑了两声赶紧离开。
「那个就是严丽的男友?真是个不错的好男人啊!」殷琳幽魂似的飘到门边,盯着对方背影感叹两声,比起吴进这个完全学者样貌的男人,严丽的男友则像是经过大量运动塑造,身材上确实优秀许多。
「小琳!」吴进非常受伤的哀嚎,殷琳则像得逞似的轻笑起来,殷坚则完全看不下去的直接抄走活页夹。
识相的闪到角落里阅读着,过了半秒后只个人弹了起来,非常震惊的瞪着手里的影印本。
「怎么没人告诉我,殷家跟那四件玉器也有关?」
「小侄子……你真是跟何同学混久了,智商跟着变低。四件玉器分别由四个古老的家族保管,都出现了丛家、严家跟吴家,你怎么就没想到殷家也是其中一份子?」殷琳十分的不以为然,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激动什么?
「那妳怎么不告诉我?」殷坚有点不满。
「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殷琳答的理所当然。
「这事不能怪小琳,其实她也不清楚,是我告诉她,四个家族里也包含殷家,只是殷家一早就脱离了不管玉器这件事,所以你们反而不知道真相。」吴进连忙替女友说话。
殷坚愈看,脸色愈怪异,忽明忽暗的让殷琳跟着担心起来,忍不住的凑了过来一起细读。这份复印件是殷家先祖手写的记录,除了有许多失传的道术之外,还记载了大量有关四件玉器以及长生石的秘密,大部份的数据他们已经从吴进那里知道了,唯独其中一段,殷坚看得手心冒汗。
四件玉器和长生石除了关系了那个帝王家的风水宝穴之外,这些东西本身就具备有奇特的力量,相传,凑齐了五件东西,可以起死回生、再世为人,殷坚咽了咽口水,他有机会……变成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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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1-2009 01:1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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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何弼学用脚顶开门,一大迭的资料跌了一地,呆望着这堆文件不由得长叹口气,如果喵在该多好。
面对空无一人的客厅,突然有种很寂寞的感觉,喵去投胎了,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虽然殷坚再三告戒不可以牵挂她、想念她,不过一记起这只小黑猫,又或者那个小丫头,何弼学总忍不住一阵鼻酸。
「唉……好饿喔……」何弼学用脚将所有数据扫到茶几旁,开了冰箱探头探脑,最近殷坚也很忙,忙着让小姑姑逮回去练道术,所以也没什么机会弄顿象样的饭菜,何弼学只能很凄凉的冲着泡面。
「呼……」吃得太大口,差点被烫伤的猛吸气,何弼学又长叹起来。虽然有三个超过一八零的男人住在这间小公寓里,光用想象的也觉得有点挤,可是实际的情形时,他们三人真正碰面的机会不太多。作息最正常的是殷坚,早出晚归,而他恰恰好日夜颠倒,殷坚出门去时,他可能才沾上被子,最奇怪的是管彤,他永远只会突然出现。
咯的一声大门打开,殷坚也抱了一大堆文件回来,何弼学见着人,那神情仿佛小狗看到主人般惹得殷坚低声直笑。
「坚哥~~你总算回来了!我吃泡面快吃死掉了!」何弼学扑上前去,万分殷勤的替对方搬数据,只要能赏他一顿好吃的,做什么都行!
「我也很饿啊!可是我懒得煮。」殷坚没好气。煮就算了,不管是何弼学还是管彤,全都是会吃不会收拾的废人,他是房东不是帮佣。
「……那没关系,我替你冲泡面,一起吃比较有味道!」
盯着桌上那碗冒着热气的泡面,殷坚有种自己生活品位愈来愈低落的可悲感,什么时候开始,他厨房柜子里打开后全是各种口味的这类食物?
「口味不合吗?那我跟你换!」何弼学张大眼睛好心的询问,殷坚只是摇摇头,现在的速食食品的口味的确不差,难怪何弼学可以靠这个过日子。
「你怎么会突然跑回来?新节目不是开了吗?夜里要出外景吧?」殷坚动手交换着两碗泡面,倒不是因为他突然想试试新口味,而是他可以肯定对方绝对吃不够。
「是啊!……我以为回家会有饭吃……可以回家吃饭是很幸福的事嘛!」何弼学用着大眼睛怂恿着殷坚进厨房,他还没死心,有热菜热饭可以吃,干嘛委屈自己吞泡面?
「你去死好了!懒得理你!」殷坚冷淡的打断话题。从吴进跟殷琳的相处模式可以推论,千万不要过份宠溺对方,否则他绝对会爬到你头上。
何弼学气馁一阵子之后又立即恢复,对他而言,其实很容易满足,晚饭只要能两个人一块儿吃,啥都可以接受,不一会儿又开始跟殷坚东拉西扯的闲聊。绝大多数的时候里,殷坚只是静静的听着他说话,对殷坚而言,听着何弼学噰喳喳,夸张的又叫又笑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盯着我干嘛?」何弼学比手划脚到一半,狐疑的瞪着一直很沉默的殷坚。
「没事。」殷坚淡淡的回答,两人四目相望一时无语。
何弼学像是鼓足勇气,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深吸口气,跟着爬了两步凑到殷坚身前,薄唇轻轻擦过对方微凉的嘴,舌尖侵略似的追逐着对方的气息。
「唔!好恩爱啊?」果然永远都是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管彤。何弼学的大眼睛快喷出火了,他计划了这么久,天时、地利、人合,灯光美、气氛佳,眼看着他就能达到目的,这该死的管彤就一定会冒出来。
「你……你你……你回来干嘛?」可能是因为做贼心虚,何弼学急得都有些结巴。
「洗澡换衣服啊!」管彤一派的理所当然,他是个相当勤奋的狐仙呢!
「……狐仙也要洗澡换衣服?」何弼学小声的举手发问,他一直以为像小芸、管彤之流,都是一个弹指就能把所有事情都办好。
「既然你这么好奇,我就告诉你,大部分狐仙确实是不用啦!不过洗热水澡很舒服嘛!殷坚要不要一起来?」管彤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殷坚,漂亮的薄唇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他可是只狐狸精吶!天生的就会勾引人。
「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想被人告虐畜,这种玩笑以后就不要再开。」殷坚平淡的响应,这段日子下来,早就习惯了管彤这种动不动就上演的勾引戏码。
「切……殷坚实在很没幽默感耶!跟着演一下假装被我钓上都不肯。」管彤撇撇嘴的晃进浴室里。
客厅自动的安静下来,殷坚坐在沙发的一角,看着抱回来的古籍复印件,而何弼学仍旧窝在地板上翻阅他的资料,见他看的这么认真,殷坚忍不住的好奇起来,要知道,何弼学想做的事,多半都很、危、险。
「这是什么?……困在网络间的幽灵美少女岳岚菁?目前单身?希望找个善良体贴的男生当伴侣?这是在开玩笑吗?」殷坚随手抄走一分资料,看了一半后脸色都变了,这年头的疯子真是愈来愈多。
「我信她啊!我还在想,要不要来办个阴间的联谊活动哩!帅吧?」何弼学呵呵直笑,殷坚直接拿着数据夹狠敲他脑袋,冥婚这种事可以拿来开玩笑吗?
「哇!雷蕾?连她的资料也有?」管彤凑了过来抄走另一份数据啧啧有声。
「你认识她?」何弼学惊叫,瞪着管彤半晌很挣扎,后者则一脸不怀好意的等他开口,两人相对无语。
「算了!放弃!……实在是太俗烂的剧情了,你一定是在等我求你带我去找她,然后在用这个借口拿坚哥当条件,轻则一个吻,严重的连床都想上,瞧你那个淫贱的样子,肯定是后者!」何弼学霹雳啪啦连珠炮似的一直串指责。
「呵呵!全中耶!」管彤咯咯的直笑,耍何弼学实在好有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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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1-2009 01:1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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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男人就不能忍受这种事!」何弼学十分正经的回答。
「我以为这句是『是男人就不能快』耶!」管彤继续胡乱搅和,原本在一旁不关他事的殷坚,一杯茶全翻了,埋怨的瞪了那两个祸首一眼,吵起架来原来不是低次元,而是低级!
大约是修行不够、道行不深,所以管彤一点也不像小芸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淡薄,相反的,他爱玩乐、重享受,个性又顽皮,最近正热衷于跟何弼学吵架,因为这个小小的人类一点也不怕他,相反的,吵起来还很来劲。
一知道对方想找那只白色老虎精雷蕾,他就八不得何弼学马上开口,然后他再想他个十七八种问题来为难他。不过何弼学也不是省油的灯,哪会不知道对方的想法,死也不肯开口,憋死自己也要拖他下来垫背。
「雷蕾姐可是只白色老虎精喔!大美人啊……我对美人是很有研究的,见过的绝对不会忘唷!」管彤故意的在何弼学面前挤眉弄眼、嘀嘀咕咕,就看到那人一副很想再听下去,偏偏又咬牙不肯开口。
「你们还要聊多久?到底出不出门?」殷坚不耐烦的等在门边,管彤想也不想的跟上,何弼学数据一扔也追了出去。
「那个……我们要去哪啊?」在车后座,何弼学一直好奇的凑上前询问,殷坚耸耸肩,看了管彤一眼,开车的是那个家伙啊!当然得问他。
「……耶?我干嘛带你们去找蕾姐?」
TigerBar,殷坚看了看招牌,再看了看何弼学,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取名等级,一样的没品味。
「彤彤~~你好久没来了!」管彤才踩进夜店里,马上就有一大票女孩子围上来。他在人间的身份是名模,最近更常在FashionShow的节目里亮相,知名度自然大开,再加上他原本的外貌就抢眼,夜店里招蜂引蝶的很吃香。
「那两个是你的朋友?同个圈子?」其中一个女孩挽着管彤,一双美目打量着殷坚跟何弼学,三个超过一八零的男子站在这儿,真像立了三根电灯柱一样显眼。管彤那混杂着异国风情的五官是无可挑剔的俊美;殷坚鼻梁高挺,不说话时,浑身上下就透着个酷字;何弼学则是个圆脸、大眼,外表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上好几岁的大男生。
「这位!是节目制作喔!」管彤很不客气的推了何弼学一把,「节目制作」这四个字立刻在这群女孩子里头引起阵阵尖叫。
夜店的角落里,一张小小的圆桌,挤了十来个人,除了殷坚他们几个男的之外,其它的清一色全是女生,各个花枝招展,扬溢着青春气息的女生。何弼学缩在椅子上拨电话,这么好康的事情若不找张正杰他们过来,回去肯定让这位无良的学弟骂到死。
「叫你的人马过来?」殷坚低声的笑着,他其实不喜欢这种场合,不过看何弼学让那群想成名的小女孩纠缠的手忙脚乱,严然就是幅很有趣的景像。
十多分钟后,张正杰那几个男的全都杀来,这桌又更加热闹了,最高潮的是连丛云也来了,这位顶著名模光环,又是知名灵异节目女主持,一到店里立刻引起一阵骚动。
「丛云小姐就算穿得这么轻便,依旧是这么样的美丽动人啊!」管彤虽然明刀明枪的说过他的目标是殷坚,不过这只到处勾引人的狐狸精,对美女还是万分感兴趣。
众人一听,忍不住的瞟向丛云,她果然只穿了件简单的牛仔裤,再套了件桃红色的T恤,无巧不巧的是,何弼学身上的正好也是这种搭配。
「千万别误会!……最近八卦杂志老是乱报导,所以才想拉学长来当烟幕弹,坚哥千万不要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喔!」丛云连忙解释,末了还吐吐舌头装可爱。
「在这里……妳挑何弼学当烟幕弹?」殷坚当然不会跟丛云计较。只是,有他跟管彤在,什么时候轮到何弼学了?就看到当事人还有点愣,停了好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的猛瞪他,果然吧!笨成这样,真不懂丛云挑人的标准是什么?
「可是……如果是坚哥的话,我怕自己会当真嘛!」丛云嘻嘻笑着,轻松的化解尴尬,跟着再拉走何弼学去「亮相」,让那些八卦杂志能交差。
「鸟兽散的时候到了!殷坚,你不一起来玩吗?」管彤也闲不住,不过离开前转头询问殷坚,后者摇摇头,他还是比较喜欢安静一点的地方。
那一票人跑去别处瞎搅和时,一名留着长发,穿了件白色套装的女子走到殷坚身边坐下,递了杯啤酒给他。殷坚看了她一眼,低笑两声,她的穿着打扮跟他一样,全然的无法融入这个喧闹的夜间世界。
「请你喝一杯。」那个女子眼神睿智、说话老练,让殷坚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个人。
「不用那么费心了,我是天师,我叫殷坚。」殷坚点了根烟,喷了一口。
「难怪,我一直觉得你很特别,我是这间店的老板,我叫雷蕾。」
挤过人群,管彤溜到另一个角落里,他很喜欢凡人,因为他们的阳寿短暂,所以才显得更珍贵美丽。
一个纤丽的身影映入他眼中,管彤好奇的跟了上去,光背影就让他心中一跳,满头大波浪卷发,还有那束着细腰的马甲,勒得那么紧,让人怀疑她是不是还能呼吸,伏贴着长腿的皮裤,衬得她臀形线条优美,略为侧身,仅瞄得见她的高鼻还有那被马甲勒出来,显得十分有震撼性波涛汹涌的上围,管彤深吸了口气,美女真是有要命的吸引力。
跟着那位性感美女离开的不止管彤,在他身前还有五六个带有醉意的痞子,正用言语调戏着人,管彤吹着口哨,英雄救美这个戏码虽然俗烂了点,但不可否认,不管到了哪个年代,还是很管用。
推开后门,管彤跨了出去,防火巷的小铁梯不怎么牢固,好奇的左右张望,就看见有个男子正压在那美女身上,不一会儿头一歪倒在一旁,管彤脸色一变,直接跃了下来,这才注意到那五、六个痞子早就魂飞魄散了。
「妳……妳跟殷坚有什么关系?」管彤盯着人,她身上没有活人的气息。
「殷坚?……这个名字好熟悉……阿学?」那个美女侧着头笑了起来,过份惨白的肌肤衬得她的唇彩艳红无比。
美女,虽然喜欢亲近,但是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尸臭味的美女,那真的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你……认不认得……阿学?」那个美女,每说一句话都要停顿许久,就好像脑袋不怎么灵光,事情要回想老半天才有下文一样。
「呵呵……误会,完全是误会!」管彤干笑两声退了一步,虽然是情敌,不过他做事还是很有分寸,如果间接害死了何弼学,殷坚一定会怨他的。
「吶!大美女,妳乖乖的待在这里不要乱走,我去找朋友来陪妳玩。」管彤随口胡诌,对方像是大量吸毒后精神恍惚,只是点点头,微靠在墙上。管彤盯了她半晌,见她没有其它反应后,立即冲回店里去找殷坚。
「殷坚!还有谁跟你一样?」找到了正惋拒某位成熟女性邀约的殷坚,劈头就是阵挤眉弄眼,殷坚立即明白他的问题。
「你在哪碰到的?」殷坚微皱起眉,殷家的返魂咒是禁咒,照理说不可能还有人会像他一样靠灵为生,不过,管彤不会撒这种谎。
「就在后巷!如果我没看错,她也是吃别人的灵,还是生灵!刚刚杀了五、六个痞子。」管彤急叫,殷坚脸色一变。
「阿学呢?」殷坚边问边找,扫了一眼后片刻不停的走至何弼学身边,将对方拉了回来。
「别玩了,先回家去。」殷坚一边命令一边将人拖出去,何弼学一头雾水,虽然比力气他不见得会输,不过看殷坚那么严肃的神情,他就不敢太放肆。
「你们呢?你们不回去吗?」车钥匙被塞进自己手心,何弼学有点惊讶。
「别多管闲事,先回去!不准乱跑!」一看何弼学那脸色写满了想跟,殷坚语气不由得硬了起来,那家伙好管闲事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神经没对方那么粗,可以由他这样忽上忽下的随便扯。
「回去就回去……」何弼学撇撇嘴,不满的嘀嘀咕咕。他并不是存心惹事,只是自从管彤来了之后,难免会产生强烈的忧患意识,他只是个平凡人,不懂什么法术,遇到事情时,不仅帮不上忙,搞不好还会成为包袱,所以每次看见管彤跟殷坚在讨论一些他根本不了解的事情时,总会有种不如人的感受。
「喂……这样没关系?你的何同学在诅咒你喔!」管彤提醒,他怎么说也五、六百岁了,光瞅一眼就明白何弼学心理的不痛快,更何况他还会读心术,小小一个平凡人,处在这个漩涡里,何弼学神经还不够粗到他会不在意。
「我警告你,少用读心术去偷窥他。」殷坚冷冷的说着,他当然修练过如何遮闭自己的内心世界,但何弼学就完全不设防了,他跟管彤相处明显是弱势的那一方,殷坚很自然的比较偏坦他。
「放心!我没这么变态去偷听他骂我!他真的……完全没察觉到我可以读心耶……骂的这么过瘾……」管彤没好气。何弼学最让人吐血的部份就在于,当你以为他很笨、很好欺负时,偏偏又伶牙利齿的要死;但当你开始高估他的时候,他却又完全像个呆子,让你根本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活该……先去找那个人!」殷坚拉走管彤,两人从后门溜了出去。
赌气的甩着车钥匙,何弼学一路嘟嘟囔囔的晃到车旁,沿途把他脑袋里想到骂人的话全都用了一遍,不管是在殷坚还是管彤身上。
正想开车门那瞬间,手机铃声响起,何弼学语气不善的接听,电话那头的不晓得是谁,两句话就让他神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扔下车子就跑。
另一头,殷坚跟管彤两人到了后巷,除了那六具尸体之外,哪还有什么会吃生灵的美女妖怪?殷坚看了看那些人,确实是死于灵让人强行吸收的下场,一双剑眉紧皱起来。
「喂!殷坚!」管彤拍了拍对方,殷坚抬头一看,正巧撇见何弼学快步通过马路,直接跑到对街去,一辆银白色的房车停在他身旁。
何弼学弯着上身倾向前,和车里的人嘀嘀咕咕的不晓得说些什么,接着就绕过一边钻上车去,轰的一声扬长而去。
「男的,帅哥,你认识吗?」管彤夸张的瞪大眼睛,狐仙的视力自然比人类好,咯咯的笑了两声,一回头就见着殷坚一张俊脸面色铁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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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1-2009 01:1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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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嘘!今夜哪里有鬼 第八章
时针一格一格往前爬,殷坚已经不晓得是第几次站起身来看钟,再气愤的在客厅里东晃西晃。他跟管彤已经回到家了,何弼学那个混帐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连电话也不打一通,更该死的,那个白痴手机又没电了。
「殷坚啊……你要真的担心干嘛不用玄光术看一下呢?」管彤伸长了腿,边啃着薯片边欣赏殷坚那明明很焦急,偏偏又死不承认的嘴脸,酷哥就是要生气才帅嘛!殷坚实在不该太常笑。
「我说过了,不要老是做那些偷偷摸摸的事!」殷坚吼了他一句,什么玄光行、读心术,这些跟偷窥有什么分别?重点其实是,他根本没学会,不过关于点他是绝对不可能承认的。
「你不看?那我看喔!……哇喔!」管彤那夸张的叫声立即引起殷坚的好奇,等后者察觉被耍之后,那眼神足足可以杀死管彤好几次。总有一天,一定要让这只发疯的畜牲知道什么叫徒手剥狐狸皮。
门外有人声,殷坚耳朵竖了起来,果然是何弼学,接着钥匙插入孔里,门被推开。
「你跑哪去……」殷坚一长串骂人的话顿了一下,何弼学身后还多了个人,门外的两人显然被吓了一跳。
「何士玮?」殷坚很讶异,门外那人更吃惊,夹在当中的何弼学东看西看。
「你们认识?……我堂哥,这个是我的同居人殷坚!」
四个大男人凑在一块儿,顿时显得这个客厅更狭窄。世事就是这么巧合,严丽的那位保全男友,正是何弼学北上工作的堂哥,更凑巧的是,他的房东正要把房子收回去,只好打电话找这位堂弟求救,没想到人刚好就在附近,只能说,这个小岛也果真太小了点。
「你们真的是兄弟?一点都不像。」管彤看了看两人,最后下了个没什么帮助的结论。何士玮的轮廓很深,头发理得短短的,整个人看上去很有精神,和日夜颠倒的何弼学那个圆脸、大眼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大概都像妈妈吧?所以不太像。」何士玮老实的回答,他也少了何弼学那种油条油条的个性,有些一板一眼的木纳。
「喔!大伯母很漂亮唷!好像是哪一族的公主对吧?」何弼学内举不避亲,何士玮跟他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同样也容易脸红,姓何的大概血液循环都太好。
「难怪,五官那么立体,原来有原住民的血统,那你母亲呢?」管彤打量着何弼学,很难想象他妈妈会是什么样子,如果他有个儿子是这个德性的话,八成会马上把他塞回去,当成没生过就算了。
「我妈?非常平~~凡的中年妇女,简单讲就是欧巴桑一枚。」何弼学嘿嘿两声,他果然是那种所有妈妈都不太想养的死小孩。
「不要听小学乱讲,小婶人很好,很可爱又不显老。」何士玮明显就是家教很好又有礼貌的小孩。
「你才幼儿园啦!不要再叫我小学!」大概是从小玩到大,何弼学对自己的堂哥没什么顾忌,对方似乎也习惯了他的大呼小叫,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何先生,你临时找不到房子住?为什么不跟严丽说,她百分之百能帮上忙。」殷坚毕竟比较务实一些,整晚闲扯下来,这些人竟然完全没讲到重点。
「为什么跟小丽说?找房子、搬家,一个女孩子能帮上什么忙?」何士玮搔了搔头。何弼学跟殷坚对看一眼,他那个堂哥十成有九成不知道严丽的背景地位,他追上他的老板,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真是莫名其妙的可怕。
「何同学有间房子正空着,如果不你介意地段有些远,那里其实不错,空间又够大,只不过……房租照算。」殷坚非常会打算,推销着何弼学的空屋。
「那是一定的,真的太感谢了。」何士玮笑了起来,总算放下心中大石。
「殷坚!你过来!」何弼学连忙拉走殷坚,剩管彤和何士玮在那里闲聊。
「那个是我哥!你还跟他收房租?」何弼学不满的抱怨,也不知道是哪根经不对了,他居然忘了那间房子其实是他的,收不收租是他说了才算。
「何同学……你的车贷还完了吗?我说过要养你,没答应要养你的车。」殷坚冷冷的提醒,连换三辆车?真是好奢华的消费啊!听说车子是代步工具可不是消耗品吧?
何弼学语塞的嘟起嘴,毁掉的那两辆车又不是他开的,一次是殷坚惹那什么麻烦,被山魈追的横冲直撞,一次是管彤停在大楼底下被砸,又不是他的错!
「小学!我要先回去了,谢谢你们!」何士玮扬扬手机,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何弼学不禁很感慨,无知真是幸福吶!误打误撞的追到有钱女友……
接下来的几日,以何弼学的标准来说,是再正也不过的日子,白天在家睡觉,晚上出门去撞鬼,晚餐时间他会很乖的出现在家里,期待看看殷坚会不会突然好心情煮顿饭吃。
「你的生活质量真是愈来愈低落了。」刚回到家的管彤,见到殷坚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配饭吃,不由得摇起头来,习惯果然是会互相传染,而且永远是坏的那个。殷坚扫了他一眼,管彤立刻明白,他关心的是新闻,最近莫名其妙闹出了几件暴毙的案子,引起社会一阵恐慌,担心是发生了什么不知名病毒的疫情感染。
管彤看了他一眼,再看一看何弼学,那人正缩在客厅的一角读着自己整理的资料,最近他热衷于制作妖怪大全,也许是他做出口碑了,又或者是那些妖怪们也无聊,愈来愈多非人类主动连系何弼学,更让殷坚气结的是,这家伙真的跟那什么莫名其妙的网络女幽灵通Mail,一来一往的聊得挺开心。
「嘿……你不是想认识蕾姐?」管彤凑到何弼学身前眨眨眼,自己真是善解人意的厉害,知道殷坚不希望何弼学注意到那些社会事件,他就好心肠的来分散那个笨蛋的注意力。
「我拒绝。你别指望我会答应你任何条件!」何弼学瞅了他一眼之后,继续认真的抄抄写写,管彤耸耸肩,反正他对新闻感兴趣就OK了。
本来一切都很平静,一阵门铃声打破了这份和谐,何弼学搔搔头,漫不经心走去开门。殷坚和管彤同时脸色一变,他们明显的感应到门外有股强大的力量正不怀好意,而何弼学却丝毫没有防备正伸手去握门把。
「阿学!」殷坚急叫,一个箭步冲上前搂住何弼学的腰将人拽回来,就在那一煞,一只火龙破门而入,殷坚正将何弼学护在身前用背去硬挡,两人被震飞老远。
「殷坚!」管彤惊叫,同时发声的还有另一个女子,殷枫掠了进来,紧张的察看着殷坚跟何弼学,前者挣扎着想起来,可是冲击太大一阵头晕目眩,而直接受到攻击的殷坚更是早就昏死过去。
「殷铣!你疯啦?你会害死其它无辜的人!」殷枫怒瞪着门外那个男子,样貌有些神似殷坚。
「我只是完成叔父交待的任务,其余的我不想管。」殷铣眼神一厉,又一名略为年幼稚气的男子掠了进来,跟着把殷坚扛走。
「我警告你,别乱动!狐仙在我殷家眼中看来没什么了不起,这是殷家的私事,敢插手别怪我把你打回原形。」殷铣冷冷的警告着管彤,后者咬咬下唇,不满却又不敢发作的恶瞪着人。
「等等,你们要把殷坚带去哪里?」何弼学爬了起来,情急的一把拉住殷铣,后者眼神一变,管彤连忙将何弼学拽回身后。
「哼……普通人就别多管闲事,自不量力!」
「你为什么不救他?」何弼学吼了一句,管彤神色白了一些。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不能!那是殷家的私事,我怎么插手?」管彤也有些气,气自己的无能为力,空有五、六百年的道行又有什么用?遇到事情还不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什么私事公事?五、六百年道行,你有个屁用?」何弼学急的走来走去,和这些活死人、妖怪混在一起,他已经觉得够不如人、够窝囊了,现在还让个“人”轰的七晕八素,愈想就愈不是滋味,殷铣、殷铣……真是好卑鄙的名字。
「你以为我想?我也有我的难处,你知道要修成人形多不容易吗?犯下一点点小错,我真有可能会被打回原形,你都不晓得我有多羡慕你,身为凡人得天独厚……」管彤很气馁,何弼学瞪了他半晌,重重的挥拳垂向桌子,他这一辈子里还没这么生气过。
等连络上殷琳已经是半小时之后,这位小姑姑怒得差点又毁了吴进一整柜的水晶摆饰。
「同是姓殷的,应该不会为难小侄子吧?」吴进驾着车子,一边安慰既火大又焦急的殷琳,她平日里虽然常跟殷坚呕气,不过姑侄俩的感情一向亲近。
「别人我不晓得,不过殷坚肯定不好过。他是殷家的长子嫡孙,唯一的继承人,偏偏他又不是真的殷坚,你都不清楚他小时候是怎么过的,那些个老家伙一个比一个苛薄,殷坚会这么变态,绝对是他们的错。」
「这……妳刚刚的说法很矛盾耶……」
「我的意思是,殷坚是唯一的继承人,所以他更该学会殷家的所有道术,自然被严格的要求着,同时,他又不是真正的殷坚,那些个老家伙又防着他,我知道返魂咒如果倒着念,可以让他魂飞魄散,而当初召回他的咒语,有一份留在老爷子手上……一个小孩能有多大的承受力?殷坚到今天还没变坏,真不知是他天性善良还是我的功劳……」
「其实……我担心的还有另一件事……」
「妳是说那个暴毙的新闻?我看妳最近很注意。」
「那不是暴毙,是灵让人生吞了!……那是小侄子赖以为生的方式,我知道他最近不太吸那些烟丝了,不过那是因为他戴着玉葫芦,我知道不代表殷家那些昏庸的老头们知道,我担心他们会把帐算在殷坚头上。」
「不会这么严重吧?总不会连调查都不调查一下就判刑?」
「是不会这样!但是殷坚还是不会有好日子,你都不晓得那个殷铣有多讨厌他,殷坚如果死了,他就是殷家唯一的继承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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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1-2009 01:1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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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森和殷枫两姐弟小心的将人放到床上,这感觉很诡异,昏死过去的殷坚,少了呼吸跟心跳,真是和死人没多大的分别。
「居然跟只狐狸精住在一起,自甘堕落!身上还戴着这些妖物!呸!」随后进来的殷铣扯断了殷坚挂在脖子上的玉葫芦项链,不屑的搜走他的烟盒和一切他惯用工具,横了殷枫两姐弟一眼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姐……」殷森有点不满,他跟殷枫一样,也是因为天份的关系,才有机会跟着学习道术,几个小辈里,他和殷坚虽然没多大交情,不过印象里那个沉默的堂哥并不是坏人。
「不要多说话,去找小姑姑。」殷枫眨眨眼,带着殷森快步离开。
几个小时过去,殷坚终于转醒,痛苦的闷哼一声,他恨透了这种死而复生的恶心感觉。
吃力爬了起来,一阵头晕发寒,殷坚紧张一摸了摸颈子,无奈的发现玉葫芦不在他身上,烟盒、符纸全让人搜走了。苦笑两声,背靠着墙缩在床上,让殷铣那个变态硬轰了一记,元气大伤,又少了玉葫芦跟烟丝,他现在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尽量节省气力。
「醒了?」殷铣开门进来,居高临下的睨着殷坚,他们俩其实长得颇为相像,只是不晓得是他太过自傲还是什么,总让人不敢亲近。
「不是我做的。」殷坚冷淡的回答,跟着转头不想理人,他觉得愈来愈冷,实在不是个好现象。
「狡辩!世上还有第二个像你一样的活死人?你猜猜老爷子信不信你?」殷铣冷哼两声,见殷坚根本不理他,气的甩上门离开。他和殷坚差不多大,天资也一样聪颖,甚至他还比殷坚更努力学习,偏偏对方生下来就是继承人,永远是其它的目光焦点,殷铣是愈想愈不甘心。
殷坚叹了口气,以前遇到这样的事,平白无故冤枉,他绝大多数的时间里是不吭气,总是抱持着大不了被处死,魂飞魄散落得轻松。这是他第一次强烈的希望老爷子会信他,因为他是第一次这么样的希望自己能继续活下去……
***
碰的一声,殷琳一脚踹开门,一旁的殷家子孙本想围上前,一见到来势汹汹的是这位小姑姑,谁还敢惹她?全都避到角落去。原本就想找她求救的殷枫、殷森,急忙的奔到她身旁嘀咕着,殷琳点点头表示明白,一阵风似的扫上楼去。
「老头子!你痴呆了啊?」殷琳闯进房里,就见着一个中年男子正审视着那个玉葫芦。
「妹子,这么久没见了,精神这么好。」殷盏吐出淡淡的问候,殷家过一次分裂内斗,不少优秀的子孙都在那场内斗里死去,如今的殷家大事小数是由这位让殷铣尊称为叔父的殷湛料理。
「殷坚呢?老爷子呢?我要去跟他解释,事情不是殷坚做的。」殷琳瞪了对方一眼,跟着忧心忡忡起来。
「老爷子在打坐,妳先回房去等一下,不许去惊扰他老人家。」殷湛话还没有说完,殷琳身影一闪巳经怒气冲冲的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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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1-2009 01:1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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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很久,一直没有小姑姑的消息,何弼学在家里急得团团乱转。
「喂!你也说句话啊!现在怎么办?」何弼学踢了管彤一脚,有没有搞错啊?这些什么妖怪,临到紧急时刻,一点忙都帮不上。
「我能怎么办?我已经试了用玄光术找啦!你以为殷家吃素的吗?这么容易?」管彤吼了回去,要不是打伤何弼学会替自己惹来麻烦,不然他真想狠狠的修理这混蛋一顿。
「没用就没用!不必不好意思!」何弼学哼哼两声,跟着又在客厅里打转。
「好啦!我没用啦!你以为我愿意啊?」管彤很气馁,他如果道行够深,不怕得罪所有收妖、驱魔的家伙,他一定立刻动手救人。
「……小芸呢?」何弼学脑袋转了两圈,小声的询问,管彤狠狠的瞪他一眼。
「姐姐受伤了,正在疗养!不准打她的主意!」
「我只是问问而已嘛……哪里还有无敌厉害的大妖怪啊?老天啊~~掉一下个来给我!」
听着何弼学不伦不类的哀嚎,管彤都不晓得该生气还是发笑,就看见对方傻兮兮的望着自己的笔记本,管彤瞄了两眼,一张名片,TigerBar。
***
「雷蕾!」真是生平第一次,这两人意见如此一致。
「殷坚怎么说?」殷湛看着手中的东西,殷坚戴的玉葫芦肯定有来头,只是一时半刻他还弄不清楚,小心的收回盒子里。
「他说不是他干的。」殷铣冷静的回答,他虽然讨厌殷坚,不过却相信对方不会这么胡涂。
「嗯……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殷家在知道有人暴毙的事情发生后,他们有私下调查过,确实是生灵让人吞食的结果,虽然不太相信殷坚有那个胆子敢这么做,不过像他一样的活死人这世上没有第二个。
「几个收妖的世家都知道这件事了,不过应该还不晓得殷坚的身份。」殷铣解释,这是家丑怎可外扬,当初如果不是老爷子一时好心,殷坚早该被消灭了。
「先把殷坚封了!免得留下话柄。跟着你们再去查查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别让老爷子烦心。」殷湛冷冷得下着狠绝的命令,怎么回事?他最看不过的就是这个人,现在有机会除掉他了,他竟然觉得紧张……
缩在房间的角落,殷坚觉得自己愈来愈冷,他不喜欢这种感觉,等死……
咯的一声房门打开,几个殷家子孙走了进来,最后的是殷铣跟叔父,殷坚只是狐疑的盯着人不说话,现在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他没多余的气力可以浪费了。
「虽然这么对你很不公平,不过殷家的声誉重要,不能让别人知道,殷家出了个怪物。」殷湛的话微微嘲讽着,殷坚瞳孔缩了起来,四周的物品微微震动。
「殷坚,不要反抗!你本来就不该出生的……」殷铣眉一挑,他实在太了解对方的脾气了,他愈是愤怒,力量消耗的愈快,这让他们之后所要做的事愈轻松简单。
「不要浪费时间了!」殷湛身后拿着长形物体的男子靠了过来,殷坚脸色一变,他看清了殷铣拿在手里的东西,刻了咒语的桃木?他真的想杀了他?
「你们不能这么做!小姑姑呢?我要见她!」殷坚背靠着墙,只能紧盯着其它人。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公平?为什么没人肯相信他?
殷湛挥挥手,其他几个人便靠上前来将殷坚按倒在地,其中殷森很抱歉的小声说了句对不起,跟着殷铣跨上前来,一手捂着殷坚的嘴,一手狠狠将桃木钉扎进他心口。
「唔!」剧烈的疼痛让殷坚的瞳孔急缩,鲜血自殷铣的手缝间溢了出来,桃木钉仍不留情的往下狠扎,殷坚挣扎的将自己的指甲都掰断了,十指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几个帮忙按住人的殷家子孙都不忍心的松开手,彼此的年纪都差不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清理门户,心里头总是不舒服。随着桃木钉的完全扎入,殷坚挣扎的力道愈来愈弱,最后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瞳孔里微弱的光芒逐渐消散,跟着没了生气。
「收拾一下,别惊扰到老爷子。」殷湛淡淡的说着,转过身离开。殷森喃喃自语的念了两句咒语,伸手阖上殷坚的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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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1-2009 01: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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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弼学狂踩油门,车子一路飙至TigerBar的门口,现在是清晨,正常的酒吧都会在这个时候打佯关门,TigerBar也不例外。
「等等!等等!我要找老板娘!」何弼学急冲冲的拦住服务生,后者正打算将铁门上锁。
「打佯了……」服务生懒散的回了一句,何弼学急的直接给了对方一拳,顺手抢走铁门钥匙闯了进去,管彤很惊讶的瞪着他,凡人真是不能小看,胡来的时候很夸张啊!
「老……老板娘,等一下!」何弼学两三步就跨下楼,在身后的管彤实在很担心他会一不注意的摔死自己。原本打算从后门离开的雷蕾瞄了他一眼,一抬手,管彤神色一变的闪到何弼学身前。
「蕾姐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管彤急忙解释,雷蕾瞄了他一眼,扭头就走。她跟小芸有点交情,但这不代表她有兴趣理会她的小弟。
「老板娘~~先别走,有事想请妳帮忙!」何弼学一个跨步闪了出来拦住雷蕾,后者细眉一挑,真是不知死活。
「请我帮忙?你打伤我的服务生,还要请我帮个忙?」雷蕾冷笑。
「情急之下我也没想那么多,如果那位大哥不高兴,我让他揍回来嘛!我没所谓的!」何弼学还是死命的拽着雷蕾,后者很感兴趣了,管彤很忌惮她,那是因为她这只老虎精是人也吃、妖也吃,这个小小的凡人倒是很有勇气哩!
「要我帮什么忙?」雷蕾笑了起来,她愈是笑,管彤就愈心惊。
「……救命……」何弼学想了半天,只吐出这两个字。
听完了何弼学的解释,雷蕾只是挑高半边细眉冷笑的瞄着管彤,殷家在清理门户,他居然想要她插手救人?同是妖怪,相煎何太急啊!
「老板娘,妳有办法吗?」何弼学万分期待的瞪大眼望着人,给他一个好消息啊!拜托千万要像小芸一样无所不能。
「没有,就算有,我也不会为了你得罪那些收妖伏魔的世家。」雷蕾冷淡的拒绝,何弼学跳了起来,一个、两个都是这个样子,不能得罪、不敢得罪,会收妖伏魔了不起啊?就可以这样欺负人?
「他们如果做的对,那我没话说!可是今天坚哥又没错!」何弼学气急败坏,他是头一次这么厌恶为什么自己是普通人。
「他们只是抓他回去,你那么紧张干什么?」雷蕾冷冷的瞧着人,她对殷坚有印象,是个挺优秀的年轻人,有什么误会他们自己家会调查,不会平白的冤枉那个年轻人。
「我知道……我知道他很痛!他真的很痛!」何弼学急的哇哇叫,伸手指着自己的心口,他也解释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总之他知道殷坚很痛苦,他不能扔下他不管。
「喂……何弼学,你干嘛哭?」管彤让何弼学吓了一跳,那双大眼睛现在水汪汪的泪滴直掉,这人平时神经兮兮的,可还没想到会这么爱哭。
「哭?」何弼学有点愣的抹抹脸颊,他真的在哭,可是……可是他一点也不想哭啊!实在是好恐怖的感觉,他根本不想掉眼泪,可是却霹雳啪啦的停不下来。
「你身上有带对方的东西?」雷蕾察觉了不对劲,何弼学想了一下,急忙的猛点头,伸出左手亮了亮那枚白金戒指。
「那是你的感应作祟,是他在求救。」雷蕾简单的解释,何弼学来不及放下心,当场又是一愣,脸色更白了点。
「感……感觉没有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何弼学喃喃自语,就好像突然间心口一阵剧痛之后,什么感觉都消失了。这滴泪,是真的何弼学承载不住的自眼眶里滑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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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1-2009 01: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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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琳气的快炸了,别说她有感应力了,就算没有,这么强烈的椎心之痛,是亲人都感受得到,那些个没人性的家伙还真的钉得下手。
「小姑姑……」负责护卫老爷子闭关打坐的弟子,为难的伸手拦阻。
「想死是吗?想死就拦拦看!」殷琳怒气不息的一把推开人,自行上楼。
***
「殷坚……死了……」何弼学愣愣的望着管彤,脸色白得吓人,后者呼了他一巴掌,总算让何弼学清醒一点。
「白痴!他本来就是死掉的!不会再死一次!」管彤吼了一句,他自然很关心殷坚的状况,没闲功夫来照顾何弼学这个呆子。
「是的、是的……他不会再死一次……啊!那这样不是更惨!老板娘~~求求妳……」何弼学果然是神经错接之辈,急起来思维跳跃的不管是谁都跟不上,前一秒还在那里如丧考妣哀爸哭母,后一秒他又能立刻复活。
「你可以感应到他?那你大可以自己救他。」雷蕾觉得很感兴趣,那个小小的凡人似乎不那么普通,虽然烦人了点,不过那股热血让旁人也跟着很起劲。
「我?怎么救?」何弼学疑问,管彤狐疑的看着雷蕾,好奇她的意思是不是他所想的。听殷坚提起过,何弼学在危及时,曾使出类似乎小芸的能力,大可以试一下,搞不好「稍微」的借用一下雷蕾的帮助,可以把殷坚整个人带回来。
听完管彤的解释,何弼学的脸色又白了点,那两只妖怪觉得大有可为的事情,在他来看根本是天方夜谈,他们现在讲的不是耳环,他们现在讲的是殷坚耶!
「万一……万一失败了,只抓到手臂或脚……」何弼学怕怕的询问。
「我拜托你不要尽想这些恐怖的东西了!集中精神!」管彤大吼一句。
何弼学乖乖站好,他其实不太晓得该怎么做,雷蕾也只是很随便的说什么集中精神瞑想啥的,跟着她咕噜咕噜一长串,何弼学完全是有听没懂,只是他伸手抓了抓,一点异样的感觉在掌心里。何弼学怕怕的睁开眼,多担心只揪到一只耳朵还是一根手指头,摊开掌心,是殷坚的玉葫芦。
「玉葫芦,是玉葫芦!……完蛋了!是玉葫芦!」何弼学从很兴奋到频频惨叫,殷坚少了玉葫芦跟烟丝,比一般正常人还要不妙。
「………该死……豁出去了!」管彤同样脸色一变,未来的下场会怎样先摆在一边,首要的问题是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公狐狸……我是第一次觉得你可爱……不过我还是不会把人让给你!」
「顾好你自己吧!低能儿!」
下定决心要救人,管彤自然展现了他修行了五、六百年的厉害,拉着何弼学的手,下一瞬间,两人已经站在殷家老宅里。何弼学只来得及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的恶心,人就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以他的个性,应该要很兴奋,不过现在情况不允许,管彤连忙拉着他溜下楼,凭着他的嗅觉,殷坚是被关在地下室。
「哈乞!这里好冷……」何弼学吸了吸鼻子,哪有室温降得这么可怕的?就算是鬼要出来都没这么夸张。
「哇靠……殷家到底执行多少次家法啊?」管彤不敢相信的瞪着地下室,停了十来副棺木,是死了多少人才能这么壮观?
「快来啊!我推不动!」何弼学也不知道是没神经还是天生胆子大,处在这个空间里他竟能面不改色,而且还能正确无误的找出哪具棺木是最新的。
「没用的东西!」管彤把人推开,伸手一掀,殷坚静静的躺在里面。脸色泛白,嘴角还有残余的血渍,心口一根刻着符咒的桃木钉,还有那斑斑血迹的十指。
「吶……等一下一定要将我拉开啊!我还不想死!」何弼学深吸口气,吃力的拔出桃木钉。和管彤对望一眼,要殷坚醒过来的方法很简单,只要拿捏得宜,应该不会有危险,应该吧?
一个吻,一个带着活人气息的吻,那股充满生命力的灵,让殷坚猛力睁开眼。在一旁全神贯注的管彤,一见苗头不对,赶紧扯着何弼学的衣领将人拉开,殷坚一个伸手,掐着他的脖子将人抓了回来。
「殷坚!」何弼学急叫,殷坚顿了一下,两人靠得那么近,就差那么一点点,殷坚就可以轻易的要了他的小命。
「不要动……不要动啊……一会儿就舒服了……」何弼学小心的将玉葫芦挂回对方颈子上。就看他气色渐渐恢复,身上的伤口开始愈合。
「阿……阿学?」殷坚停了好久才认出对方,何弼学松了口气跌坐在地上,现在轮他爬不起来了,就说这个救人的招式很差啊!一点都显不出英雄气慨,可是要换成管彤来救,想想他又不甘心……
「喂喂喂!现在不是眉目传情的时候了,我们还在别人的地盘上,我还不想死!」管彤催促着,急忙的去拉那两人,只是才一转头,就看到殷铣脸色铁青的站在楼梯口,这两个来救人,一定要发出这么大的声响弄得人尽皆知吗?
管彤拦在两人身前,一个刚死而复生,一个现在离死不远,看来他才是当英雄的命。
「我说过,再见面我不会手下留情。」殷铣冷冷的瞪着管彤,后者同样也冷笑一声回应,他不跟殷铣对上,那是给殷坚面子,他还不把这个小鬼放在眼里。
「都给我住手,谁敢动就试试看!」殷琳扶着老爷子,一步一步缓缓下楼。
「这事……我都清楚了!你受委屈了……」老爷子拍了拍殷坚的脑袋,慈爱的看了看这个年轻人,就在这一个动作间,殷坚整个人轻松许多,虽然知道是老爷子动的手脚,不过那个谢字始终说不出口,殷坚咬咬牙的退在一旁。
「吶!小弟弟,这个红绳挂在身上,你八字真是轻的出奇啊!」老爷子给了何弼学一条用红线打得结,后者望了望殷坚,对方点点头要他收下,何弼学开心的笑了笑,连忙的道谢收下。
「殷铣,你去叫你的叔父来,我有话要跟你们谈。」老爷子只是简单、温和的命令着,殷铣点点头,快步的上楼去找人,殷琳则对他们挤眉弄眼,也扶着老爷子上楼,事件就这样莫名其妙开始,也这样莫名其妙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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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1-2009 01: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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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桃木钉这样来一下,殷坚真的元气大伤,绝大多数的时间都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理人,好几次何弼学去叫他,人却让他赶了出来。
「坚哥!你不能不吃饭的……」何弼学最大的优点就是踩不死,你怎么赶他,隔天他又会笑嘻嘻的站在门边。
「滚啊!……你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等人恢复许多后,殷坚自然想起当天差点害死何弼学的经过,整个人极度自我厌恶中。
「我又还没死……等等,不对的明明是你,我干嘛那么谦卑?」何弼学爬上床,殷坚本来就不是太有活力的人,给那些人这么一搞,他变得更阴沉。
「……我受够了……」殷坚低声的喃喃自语。
「什么?」何弼学听不清的凑得更近。
「我说我受够了!我不想要这样的,我不想一出生就害死我母亲,我不想动不动就差点失手的害死你!我不想要这样……」殷坚失控的吼了出来。
「殷坚……」何弼学吓了一跳,愣愣的瞪着人。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会死……可是会痛啊!真的很痛,你知道吗?真的很痛……」殷坚指了指心口,其实更痛苦的是,他是有知觉的,他不会死,钉了桃木钉之后,他还是不会死,那感觉很恐怖,如果不是后来得救了,他是不是得一生一世的躺在那里,他听得见、嗅得着,他是有知觉的……
「殷坚……你不要吓我……」何弼学紧紧的拥着人,殷坚从来都不肯示弱,如果不是因为真的太难过,他不会连说话的语气都有点颤抖。
「既然这么讨厌我……一开始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殷坚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绪里自言自语,何弼学不懂该怎么安慰他,只知道紧紧的拥着人,至少要让殷坚知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要他,还有他一个何弼学在这里。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等醒过来后,天已经黑了,殷坚长叹口气,一半是因为被冤枉,一半是因为自己很窝囊。
「唔……醒了?」何弼学揉揉眼睛,这个安慰人的家伙,哄到连自己都跟着睡着,殷坚低笑两声,一点也不会甜言蜜语,他当初是怎么追到CK那个大美女?
「不难过了?怕什么?天塌下来有哥哥我罩你!」何弼学拍胸脯保证,这下殷坚是真的放声笑出来,有些人完全不适合逞英雄,刚好何弼学就是。
「是啊!我不难过了,可以麻烦你起来了吗?你很重耶!」殷坚没好气,何弼学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反压上去。
「喂……套句你的话,选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啊!」何弼学嘿嘿两声,酒窝得意的冒了出来。
「什么?」殷坚愣了一下,他还是跟不上何弼学的跳跃式思维啊!
「喂!是你答应过一人一次的!说话不算话会变秃子!」
「何同学……你真的很介意啊……」
「废话!哪个男人不会介意,要不你来试一下?」
「我现在不就躺着让你试?」
听到殷坚的回答,何弼学的大眼睛亮度爆增,整个人好像瞬间活了起来,喜滋滋的想解开殷坚的衣扣,后又像想起什么事似的冲回客厅里,殷坚好奇的爬了起来。
真是不经一事,不长一智,虽然这句话好像不是用在这里……何弼学锁了门就算了,还不放心似的将沙发推去卡在门边,跟着拔了所有的电话线,拆了手机的电池,他就不信还有谁能「打扰」他的计划。
「你还真是异常积极哩!」殷坚轻笑两声,晃进书房里稀稀嗖嗖的写了起来。
「你在干嘛?」何弼学探头探恼,殷坚朝他的额头贴了张符,一路笑着到客厅里施法。开玩笑!最麻烦的会突然冒出来,不施点法阻挡怎么行?何弼学先是瞪着人,两人对望笑了起来,喜滋滋的到处贴符纸。
大半夜过去,殷坚必需承认,他做了个非常错误的决定,痛死了!何弼学这个混蛋说谎!这个貌似纯良的家伙其实精的跟鬼似,一上来就先将他的玉葫芦、烟盒扔的老远,理由是「少了这两样东西加持的殷坚也没多强嘛!」,尤其是那个语气,殷坚发誓,他一定要加倍讨回来。
「喂……烟……我好冷……」殷坚推了推眼睛快睁不开的何弼学,后者完全是在逞强,有些事,普通人还是少干为妙,比如说妄想让对方High一整夜……
原本累得快晕过去的何弼学,一听殷坚喊冷那还得了,他只不过不希望对方太过「不正常」,不代表他想害死殷坚,二话不说跳下床去找烟盒。
「Shit……」腿软站不稳,才下床就栽倒,何弼学暗骂一声。
「辛苦了!」殷坚吸了两口烟,安慰小宠物似的摸摸对方的头,跟着一把将人拽回床上。
「你干嘛?」何弼学惊叫。
「是你说的啊!一人一次才公平!」殷坚坏笑两声。
隔日,何弼学拖着沉重的身体,心不甘、情不愿的替何士玮搬家,一面整理封箱,一面在诅咒着殷坚,他如果有一天精尽人亡死掉,罪魁祸首就是他。
「真不好意思,还要麻烦殷先生帮忙搬家。」何士玮礼貌的道谢,殷坚点点头回应,走在上两层的何弼学则狠瞪着他,这个老是做弊的小人,下回就把他的烟丝全烧掉,看殷坚还嚣不嚣张的起来。
「何同学,不要在心理偷骂我,我听得见!」殷坚挑衅的扬扬眉。何弼学干脆回身给他一记中指,让夹在当中的何士玮很尴尬,他原以为这两人感情很好,不过似乎不是这样,才几天没见,感觉像什么仇人似。
又回到这间屋子,何弼学盯着门锁心里泛起一阵恶寒,深吸口气,不要胡思乱想。扭开门锁,空荡荡的客厅里多了个人影,熟悉的褐色卷发,还有那浓纤合度的身材,何弼学原本捧着的纸箱重重的摔在地上。
「小学?」何士玮吓了一跳,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大门在他跟殷坚眼前重重关上,跟着就是何弼学吓破胆似的惨叫。
「嗨……阿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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