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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008 12:3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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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天你就不要回去了住在我们这里吧,等明天在说好吗?”
她答应了医生的要求住在了另外一间房子里。快要到凌晨的时候突然她被惊醒了被尖叫声和吵闹声惊醒。菁菁连忙穿好衣服出门去看个究竟。可是刚走出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倒了,医生躺在地上混身都是血他的面部好像被什么东西切过一样什么都没有了。耳朵也不见了,那声音一定是他妻子发出的。菁菁连忙跑到他们夫妻的房间。只见女主人已经被吊在窗上方的吊扇上,那男人在用活烧着那女主人的脚底。一滴滴的血从上往下流…………已经快体无完肤了!菁菁连忙拿起桌上的花瓶向变态杀手砸去。可是花瓶碎了他却毫无伤害竟然还笑着看菁菁。天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接着菁菁感到头部被东西击中昏倒在了地上。
又过了好长的时间,终于醒了。幸好是一场梦,原来又是一场噩梦。菁菁用双手捂着头庆幸不是事实。可是当她看到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时突然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连忙跑出房间,天那根本不是梦医生倒在了血泊中,他的夫人也和菁菁梦里遇见的一样被人吊在天花板的吊扇上,血流了一地。她连忙搜索了整个屋子想要发现任何线索,但是最后只发现了一个家庭检控设备那里录下了从她睡眠后一直到现在的情形。在镜头中她发现睡着以后医生夫妇曾经来过她的房间而且在她边上用奇怪的仪器做着记录,突然她醒了。狂性大发先是用仪器的电线勒死了张医生,然后在用床边的花瓶打晕了前来救助的妻子接着的事情更本难以让人想象,菁菁把他们两个人折磨到死然后自己却突然用另外一个花瓶把自己砸晕了。
菁菁终于明白了,是那对医生夫妻想要利用这最后的机会让她体内的魔鬼能够再一次的复活然后可以寻找出另外三个女子的线索可是没想到复活的代价却是把他们杀害了!那魔鬼的复活只能通过菁菁的身体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天那我究竟应该怎么办?”崩溃和绝望这时候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了。只要她再多活一天那这个恶魔就会多折磨她一次。医生和她的妻子都是被恶魔诅咒的菁菁所杀没有人会相信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现在她唯一的出路就是死,只有她的死才能真正的做到一了百了菁菁随手拣起一快地上的碎玻璃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咬紧牙关用力一割,手腕被弄出了一条大大的口子来,鲜血不停往外涌可是还没等她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那伤口竟然迅速的恢复了,整个过程就像是在倒带一样,一点点的伤口竟然自己愈合了。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别忘了现在的身体不只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了。我还没玩够怎么能够让你就这样死掉呢!”接着又是那恐怖的尖叫声。
(这一切将如何收场呢?故事的结局又如何呢?请不要问我,为什么?回答很简单因为这件事情目前还没有结局…………我只能告诉大家已经发生的事情,对于未来……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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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2008 01: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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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跳楼自杀!让脑袋先着地。。不然,怎样杀死那个恶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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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1-2008 06:5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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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阴阳眼
对於未来,每个人都会有一股强烈的好奇心,想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赚钱像开水龙头一样,或者是娶(嫁)到自己心目中的白雪公主(白马王子),然而,有多少人曾经想到过--万一有人斩钉截铁地预言你将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时,你该怎么办?如果有人说他可以预见未来,而你也正即将前往一聆究竟的话,作者奉劝你最好用力地打消这个念头,因为那个人所谓的预知能力,极有可能是鬼魂告诉他的……
「谓!你知不知道隔壁的小明有阴阳眼?」小毛神秘兮兮地凑近小蔡身边,兴奋地告诉小蔡他的新发现。「阴阳眼?什么叫做阴阳眼?」小蔡丈二金钢摸不着头脑地搞不懂小毛在说些什么?「你好土哦!阴阳眼就是可以看得见鬼嘛!」「你别吓我,你怎么知道小明有阴阳眼?」「阿珠告诉我的啊!她刚刚跑来找我,说她班上发生了一件怪事,我才知道的。」小毛为了证明他说的话是真的,娓娓道出了阿珠向他讲的那件怪事。
原来当天早上上完第一节课之后,阿珠班上有个女生突然哭了起来,说她新买的铅笔盒不见了,小明在座位上看了她一眼,喃喃地说∶「喔,在垃圾桶里!」这句话被阿珠听到了,她便问小明怎么会知道铅笔盒在垃圾桶里,小明瞄了阿珠一眼,眼中充满了很奇怪的眼神,眼神转了转,反问阿珠∶「喂!你没有看见她的身边站了两个男人?」阿珠转头去看,茫然地摇摇头表示没看到什么男人「怎么会没有呢?他们明明站在那边笑,其中有个男人还骂另一个真无聊,干嘛把她的铅笔盒丢到垃圾桶里?」小明睁大眼睛瞪着阿珠,似乎有点不解阿珠为什么看不见那两个人。阿珠看看那个同学,又看看小明,觉得小明大概是吃错药了,故意讲些话来吓她,冷不防有人大叫∶「找到了!找到了!」阿珠转头去看,却瞧见有个人从垃圾桶里捡起了一只铅笔盒,那个女生则喜孜孜地冲了上去,抓住铅笔盒破涕为笑。阿珠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又转过头来看小明,只见小明耸耸肩,一副「我早已告诉你」的模样,霎时间,阿珠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毛骨悚然,全身僵硬地回到座位,再也不敢和小明多说一句话,直到下堂课下课之后,才跑去告诉隔壁班的小毛。
「你别再讲了!好可怕!」小蔡被小毛这一讲,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可怕?还有更可怕的事情在后头呢!」小毛满脸惊怖地四下看了看。阿珠被小明的一番话吓得心神不宁,整堂课根本定不下心来听老师讲课,一直注意小明的动作,深怕他把视线朝着她抛来,那不就表示他刚刚所说的那两个「人」,就站在她身边了吗?就在阿珠自己吓自己的时候,她发现小明偏着头好像在倾听什么,然后瞄了她一眼,喃喃自语道∶「哦!明天将会有个女生永远住在厕所里?!」阿珠吓了一跳,还以为小明是在对她讲话,可是看他的神情又不太像,就这样怀了一肚子的鬼胎,惊惧交加地捱过一堂课。「有个女生将永远住在厕所里?什么意思?」「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小明故意吓阿珠的。」两个人讨论了一会,始终讨论不出一个结果来,直到隔天,他们才恍然大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隔天清晨,小蔡和班上几个同学一大早就到了学校,在他们玩官兵捉强盗的时候,几个人跑啊追的,最后跑到一间厕所附近,突然之间,厕所里传出了一阵女人的尖叫声,登时把所有的人吓得面面相觑,呆在原地不敢动弹,全神贯注地盯住那间厕所,只要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随时准备拔腿就逃。过了一会儿,有人捺不住这种诡异的气氛,索性大着胆子,蹑手蹑脚地走进那间厕所里,其他的人则瞪大眼睛看着,突地,一声惨叫响起,所有的人如同惊弓之鸟似的,边叫,边弹跳着身体,哗的一声全都跑得远远的。未几,只见那个人捧着肚子走出来,嘴里还吃吃不断地发出--开心的笑声!
随着他的笑声,所有的人才恍然大悟被那个人耍了,全都冲上来了他一顿。 结果,那个人说厕所里根本就没人,所以大家也无从解释女人尖叫声的由来。这一想,众人马上又感到一阵阴凉,彷佛厕所里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当下一哄而散,奔回教室早自习。
那天,厕所里的尖叫生成为小蔡班上最热门的话题,到了第二节下课的时候,那间厕所又传出了一连串的尖叫,这一次小蔡他们可没有胆子去看个究竟,后来才听说有个女生被发现躺在那间厕所里已然断气,同时两眼睁得圆大,脸上的表情好像看到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似的,整个五官居然扭曲的不成样子。小蔡原本并没有将清晨的尖叫声和这名女生的死联想在一起,只是人云亦云,听大家说是女鬼作祟夺走女学生的一条命,他也就相信了,直到有一天他行经那间厕所,无意间看见隔壁班的小明正朝着厕所挥手,同时喃喃自语道∶「你住在这里还好吗?」
然而,小明的面前空无一人,小蔡愣了一下,突地想起前几天小毛说阿珠听到小明喃喃自语有个女生将永远住在厕所里的怪事,登时觉得自己好像掉到冰潭里似的,浑身都冷了起来,吓得他马上快步离去,从此以后,小蔡再也没有走近这间厕所三公尺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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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2008 12:3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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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2008 05:3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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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殉情的电梯
郝秀莲用湿抹布擦拭着电梯,嘴里喃喃自语,“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做清洁了,明天我来不了了,谢谢你陪我度过了这么长时间”,看着电梯四壁被小孩用刀子、钥匙剌的斑斑伤痕,郝秀莲觉得很心疼,“作孽呀!”。
电梯是有灵性的,郝秀莲一直这么认为。记得十年前自己刚来这里上班时,电梯还年轻,脸孔光亮得可以照人,浑身上下充满了活力,每天上上下下,穿梭在一楼和二十八楼之间,从来不知疲倦。时间一天天过去,电梯也老了,上上下下也能听见它的喘气声,载重多的时候,也会发出痛苦的呻吟。郝秀莲知道,这种呻吟只有她才听得见。
人心换人心,郝秀莲知道,自己对电梯好,电梯也会对自己好。在她和电梯之间,存在着一种默契。每天,郝秀莲都把电梯打扫得干干净净,让电梯觉得舒服。电梯似乎也了解郝秀莲的一举一动,每当郝秀莲要上楼时,电梯总是自动把门打开,不用按钮,到了顶楼,电梯会自动开门,让郝秀莲出去,电梯知道,郝秀莲的工作是从顶楼开始的,一层一层的开始清洁,一直到一楼。
电梯也是有脾气的,有一天,郝秀莲刚走进楼道,就听见“嘭嘭”的声音。走到电梯口一看,电梯门紧闭,一个男人嘴里骂骂咧咧,使劲踹着电梯的门。郝秀莲愤怒了。愤怒的郝秀莲也不是男人的对手,一记耳光打得郝秀莲头晕乎乎的。电梯打开了门,男人终于进了电梯,正在得意之时,电梯发怒了,飞快的忽上忽下,男人惊恐的叫声穿过电梯,回荡在一层层的楼道之间。
想着往事,郝秀莲笑了。自从下岗以来,郝秀莲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笑着笑着,郝秀莲觉得有些累了,头上渗出汗来。伸手擦了擦,觉得汗粘粘的,很浓稠。伸手一看,“怎么会是红色的?这不是汗,是血!”,鲜红的血从郝秀莲的头上往下滴,血越滴越多,在地板上形成了一个血泊。郝秀莲歉意地笑了笑,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一面用抹布去擦。
电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在问:“你怎么了?怎么了?”
郝秀莲呆住了,两眼无神,似乎在回想什么。
“从家里出来,上班,经过楼下,花盆,我记起来了,是一个花盆,刚才从楼下经过时,不知道是谁家的花盆砸了下来,正好砸在我的头上”。说完这话,郝秀莲猛然从电梯间消失,地上只留下一滩还未干的血迹。
三个月后,某某地产集团的股票跌停了牌,原因是一住户在乘坐电梯时,电梯忽然从二十楼掉了下去,住户当场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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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2008 07:0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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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2008 07:1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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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年夜饭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几乎没有一个人影。
天刚刚黑下来,街灯已经亮了,冷冷的灯光带着昏黄。这条街道是商业繁华的市中心,在平时这个时候,街道上都是下班的人群,街道两边的店铺也是灯火辉煌,热闹无比的。
只是今天,这个时候,街道上冷清极了,所有的店铺都关着门,街上偶尔有人走过,也是匆匆忙忙地往家赶。因为,今天是年三十,每一个人都急着赶回家去和家人一起吃年饭。陈强蹬着那辆破旧的人力车,在街道上慢慢踩过。刚才,他才送了最后一个客人回家,现在,街上几乎都没有人了,他也不指望再会遇到一个客人。
只是,他自己并不急着赶回家去。回家和不回家,对他来说还有什么区别呢?如果一定说有,那就是家里还有四壁挡风的墙和头上遮雨的屋顶罢了。在陈强看来,让他一个人面对着那空空的四壁还不如让他在这冷清的街头呢。可是,他还是踩着那辆破旧的人力车回家去了。
在巷口的那间还未关门的杂货店,陈强买了一瓶白酒,他车子坐垫下那个放钱的小木盒里还有一只烧鸡,那是他过年夜的菜肴。踩着车子进入黑黑的小巷,他听见每一户紧闭的大门里传出的欢声笑语,还有劝酒声、划拳声和酒杯碰击的声音。不远处的高楼上,每一个窗户里都射出热腾的光影,那一盏盏的灯下,想必也是热腾腾的场面。陈强把车踩到小巷的最底端。那生着青苔不见原来颜色的旧砖墙上,一扇黑漆已脱落而露出旧木板的门上,还是挂着那把已经生锈的锁。其实,那个门上不上锁都不会有什么人来光顾,以求在那里找到一点什么,它之所以还上着一把生锈的锁,只是他的主人不愿让它敞开着,给所有的人来观看罢了——即使根本没人有这种兴趣,就象他的那颗心。陈强下了他的车,他已经没有力气和勇气去打开那扇旧门上那把生锈的锁了。
于是他拿出那瓶刚买来的白酒和那只已冷了的烧鸡,坐在他自己车上那原本是给客人坐的座椅上,一口酒就着一口烧鸡的吃喝起来。陈强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里长大的。他长到二十多岁离开孤儿院的时候,除了那一身的力气,他什么也没学会,于是他就只有去做力气活,以养活自己。
陈强现在住的房子是他原来的家。他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他身上就只有一张照片和一把裹在一张小纸条里的钥匙。那照片是一张全家福,上面是两个笑眯眯的老人和一对年轻夫妇,两位老人坐在前面,手里抱着一个胖胖的小男孩,而那对年轻夫妇站在两位老人的身后,脸上带着初为人父母时那种有点傻傻的幸福的笑。那张纸条上写的是一个地址,多余的一句话就是:“你叫陈强,那是你的家。”别的什么也没写。
谁也不知道陈强是谁送去的,也不知道那些东西和那张纸条是谁给他的。但是陈强知道,那是他的妈妈留给他的。
陈强觉得自己是个会带来不幸的人。
在他的记忆中,他一岁多的时候,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他有爸爸、妈妈、爷爷和奶奶,他们都很疼爱他。可是,没过多久,他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就死了,他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他只记得他的妈妈搂着他不停地哭,告诉他,他的爸爸和爷爷、奶奶都死了,丢下他和他的妈妈。再后来,他妈妈把他带到了一个地方,让他在那里等她。他等了妈妈很久,可是她再也没有来。他等着妈妈的那个地方就是孤儿院的门口,于是,孤儿院收容了他。
他曾经把这一切告诉他孤儿院的好朋友,还有他已死去的妻子,但是他们都说那不可能,因为,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子是根本不会记得什么事的。妻子安慰他说,那些一定是他的想象,因为想的太多了,所以才以为那些想象是真的。可是陈强知道,那不是他的想象,那些确实是真的。但是他再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把那一切都放在心里了。而他想的最多的就是,他妈妈为什么把他丢在孤儿院门口?这么多年了,她死了没有呢?
陈强在离开孤儿院后就回到他的家里——那把钥匙锁住的门后的那个空间,也正是他现在住的地方。
经过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城市里很多的老房子都拆掉了,盖上高楼大厦。所幸的是,陈强的家所在的那一片老城区,一直都没有拆,要不,他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时间好象是遗忘了陈强所住的那个老城区,又十年过去了,城市里不知又有多少座高楼建起了,而陈强住的那个老城区却一直没有改变。
陈强坐在他的人力车上,啃了一口烧鸡,又灌下一口酒。然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照片。一张黑白的照片,就是陈强带了近三十年的那张全家福,照片都发黄了。另一张是张彩照,是陈强和他妻子小芹的合影,也是他妻子留给他的唯一一张照片。陈强闭上眼,还能想起妻子在照相时那微微含羞的笑。
那是他们打结婚证之前,陈强带着未婚妻小芹来到照相馆,要照一张两人的合影照,打结婚证要用的。陈强直挺挺地坐在那里,小芹低着头坐在他旁边,两手不停地捏着褂角——那是为了结婚才买的新的红色的卡上装。摄影师说:“抬起头来,对了!坐近一点!再坐近一点,头往一起靠靠!”陈强往小芹身边移动一点,头又向小芹的方向靠了靠。“好!”他听到摄影师的声音,接着“咔”的一声,所有的灯光都熄了,陈强转过脸看看小芹,小芹的脸上还带着羞涩的笑。后来,小芹成了陈强的妻子。
想着小芹,陈强又喝了一口酒。
在这世上,陈强唯一感到的温暖就是来自妻子小芹的爱。
小芹不嫌弃他穷,愿意嫁给他,给他洗衣煮饭,拿出所有的积蓄给他买辆人力车,让他去踩人力车载客,不用再四处去找出力的活……
可是现在,连这唯一对陈强好的人也不在人世了。小芹是死于难产,那个可爱的小男孩也没保住,一起死掉了。想到这里,陈强更觉得自己是个不幸的人,而且会给亲人带来不幸。陈强的大半瓶酒已经下肚了,他的眼光迷离,他觉得自己才是该死的人,而他的亲人是应该活着的。是的,他这个给亲人带来不幸的人,他是该死的。
他这样想着,将剩下的小半瓶酒猛地灌下肚,然后把酒瓶抡起来,丢到角落里,“啪”的一声,酒瓶摔碎了。
“这是我放的鞭炮!”陈强心里想着,不由“嘿嘿”笑起来。
酒劲很快冲了上来,陈强打着酒嗝,头一歪,扒在他的人力车上睡着了。
徐妈在家里书忙来忙去,好不容易才把年夜饭准备好,可是她已经腰酸背痛了。
老二和二儿媳妇已经来了,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老徐也忙得转陀螺似的,刚刚坐下,又把老二那才三个月的儿子抱在了手里。
老大和大儿媳妇还没到,还有小女儿,刚才打电话说忘了点东西在公司,要回去拿,迟一点回来。
徐妈走到老徐的跟前,一手捶着腰,一手在小孙子的小脸上摸了一下:“老头子,我去房间里躺一会儿,等老大他们都来齐了叫我一声,我实在累坏了!”
“瞧你那样,才干了一点儿事,就叫着说累了!”老徐不屑地撇着嘴。
“死老头子!刚才在厨房喊着累的是哪个?现在来装英雄了?”徐妈点着老徐的脑门,毫不示弱地说。
儿子和儿媳妇偷偷抿着嘴笑,“好了,去吧,去吧!不嫌烦哪你!”老徐也乐了。
徐妈笑着走进自己的房间,微微掩上门,合衣躺倒在床上。
这些天,徐妈一直都处在一种心神不定的状态,不过她一直都在竭力掩饰着。自从一个多星期以前,她去买完年货,坐着那辆人力车回来,她就一直处在这种状态下。那天徐妈去逛街市,在买了一大包一大包的年货后,她在街边伸手招来一辆人力车。拉车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小伙子,徐妈在他停下车来,看了他第一眼的时候就呆了。这个人很象徐妈的前夫,那个三十年前死去的男人。他难道是……
三十多年以前,徐妈嫁给一个陈姓的男人,并生了一个小男孩。在那小男孩一岁多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一场灾难。那一年的过年前,徐妈和她当时的丈夫以及公公婆婆,带着她一岁多的儿子,回乡下去过年。可是,在他们坐着破旧的汽车去乡下的路上,车子从一座桥上掉下了河里。徐妈和她的抱住的儿子从破碎的车窗中被推了出来,后来被当地人捞了起来。可是,孩子的父亲和爷爷奶奶却没有被及时捞上来,淹死在了汽车里。
徐妈没有工作,又带着一个孩子,根本没法生活。徐妈的几个好姐妹给徐妈又介绍了别的男人,可是那些男人一听说徐妈带着个孩子,就没有一个同意的。
徐妈在姐妹们的劝告下,将那个孩子丢在了孤儿院的门口。
以后好久,徐妈都在梦里梦见那个孩子和孩子的父亲。再后来,徐妈和老徐结了婚,又有了自己的孩子,才慢慢把那个被遗弃的男孩忘记了。那天坐在人力车上,徐妈小心地和那个踩人力车的小伙子聊着,她从小伙子的话中知道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现在住在老城区的老屋里。徐妈听他说出他住的那条街,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她遗弃的那个男孩了。
最后,人力车停在徐妈家楼下,徐妈下车后给了小伙子一张十元钱,小伙子从上衣口袋掏钱找给徐妈时,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从小伙子口袋中掉了出来。
徐妈弯腰帮他捡起那张照片,小心地往上面看了一眼,她差点昏过去。不错,正是那张全家福,这是她在把她的小男孩丢在孤儿院门口时,放在他口袋里的。
徐妈躺在床上,想着这一切,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个男孩是她的亲骨肉,她为了生活遗弃了他。
老徐和徐妈结婚以前,知道她曾结过婚,后来丈夫死了,但却从来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儿子,被她遗弃在孤儿院门口的儿子。
在迷迷糊糊之中,徐妈觉得有一个声音在喊她,有一种力量在支配着她,她从床上爬起来,悄悄走了出去。徐妈走过客厅时,看见老徐还在抱着孙子逗着,而儿子和儿媳妇正靠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瓜子。好象谁也没看见她。厨房里有许多的东西,烤鸭、肉丸、烧鸡、卤牛肉……徐妈忙把年夜吃不完的东西装在一个个的方便袋中,她不忘再装一些水饺和两瓶上好的酒。
然后,徐妈蹑手蹑脚地走出去,向着老城区的那个小巷走去。
徐妈有点迷糊糊的,她不能确定她在做什么,她只觉得有一种力量在驱赶着她这么做。
转过街口,徐妈转入了一条小巷,这就是她三十年前住过的地方。
陈强被一阵冷风吹醒过来,他发现自己是睡在自己的人力车上,还在家门口没有进去。喝下的那一瓶酒让觉得头有点痛。
他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摸出口袋里的钥匙,打开那把生锈的锁。
他站在门口,正准备推开那扇破旧的门的时候,他突然听见门里传来的一阵笑声,那一阵笑声象是,象是他的妻子小芹的声音。陈强打了个冷颤,小芹已死了两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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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2008 07: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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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立即打开门,只是把耳朵贴近门,仔细地听听,却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陈强觉得身上出了一身冷汗,他又在门口站了一下,没听见什么,才小心地推开了门。屋子里亮着灯,灯光射在院子里的地面上。陈强又听见了屋里传出的说话声、碗盘的撞击声、竹筷的哗啦声,还有各种菜肴的香味和淡淡的酒香。陈强一闻就知道是好酒。
陈强呆呆地站在院子的门口,仿佛一个迷路的小孩。
“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呢?”陈强心里这样想着,他想再走出去一点,看看门口的景物对不对,但是他迈不开脚步。他是如此害怕吗?不!也许他真的希望这就是他的家,也许他根本不想去门口看看,来证实他走错了地方。
房屋那扇关着的门忽然打开了,门口出现一个抱着小孩的女人,女人脸上带着笑:“你回来了?怎么不进来?大家都在等你吃年夜饭呢!”
陈强用力地咽下一口唾沫,他死死地盯着那个女人的脸。那正是小芹,他已死去的妻子!
这时陈强反而不害怕了,小芹是他的妻子,小芹是不会害他的,即使她已经死了,变成了鬼。但是陈强的心里还是迷糊,他是在做梦呢?还是小芹真的从阴间回来了?
“快进来吃饭呀!发什么呆?”小芹笑着走过来,将怀里的孩子抱在一侧,轻轻拉住他。
陈强随着小芹走进了屋里。
屋里的气氛是如此的温馨。房间的正中摆着陈强家里那张唯一的大木桌,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肴,鸡鱼肉蛋,都齐全了。桌后正对门的座位上坐着两位老人,笑眯眯的看着他。陈强看见那两位老人,一点也不觉得吃惊,他知道那是他的爷爷奶奶,他从小就看着那张全家福,早就看得熟悉得不得了了。
跟着从后面的厨房里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个年纪看起来和陈强差不多的男人,和陈强的样子也很象,是的,那是他的爸爸,看过陈强的全家福的人,都会说陈强长的象他爸爸。
跟在陈强爸爸后面出来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看起来有点面熟。陈强想了想,很象他前几天踩人力车时拉过的一个客人。
爸爸和那个妇人放下手里端着的菜盘,也在桌边上坐了下来。小芹在陈强的后面拉了拉陈强的衣角,陈强也随着小芹坐了下来。
“今天是年三十,一家人在一起吃年饭,来,先喝杯团圆酒!”爷爷举起杯,所有人也都笑着举起杯,陈强也随着举起杯,然后一口喝干了酒。
陈强在小芹的引领下,给长辈一一敬酒,最后,敬到了老妇人,小芹说:“妈妈……”
陈强在一瞬间明白了过来,那个妇人是他的妈妈。是的,她在三十年前把他丢在孤儿院的门口,现在,三十年过去了,她是该有那么老了!
陈强不知道年夜饭什么时候结束的,他喝酒喝多了,小芹扶他回房睡觉了。
“老太婆,起来吃年饭了!”徐妈在老徐的一声叫喊中醒了过来。
她看着老徐转身走出房间,心里还迷糊着,怎么做了个那么怪的梦?她梦见了她的前夫一家,公公、婆婆、儿子(就是那个踩人力车的)、儿媳和孙子,前夫和公公婆婆还是三十年前在世时的样子。她梦见和他们一起吃了年夜饭。徐妈走出房间,看见老大、大儿媳妇和小女儿都回来了,还她的小孙子。徐妈于是走进厨房,把准备好的菜一样一样炒出来,端上桌。
徐妈吃惊地发现她原来准备的那些多余的菜肴不见了,她想起那个怪梦,她梦见自己曾从厨房里拿走的那些菜,现在真的是那些菜不见了!整个吃饭的过程中,徐妈都心神不宁,她想着那个怪梦。她慢慢在心里盘算着,也许,应该把这一切都告诉老徐?这么多年了,老徐应该不会计较这些了?她是不是要去看看那个孩子呢?告诉他,他还有个娘,当初把他遗弃的那个娘?他会原谅自己吗?
陈强从睡梦中醒来,他的头还有点痛,他喝酒喝多了。
但是,他一醒来,马上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想起昨天夜里,那是梦呢?还是真的小芹他们来过?陈强听见整个房子都是静的,甚至整条巷子都是静的。
他下了床,慢慢走到外面,房间里没人,院子里也没人。他,昨夜做了个梦!
陈强抱着脑袋在墙角蹲了下来,有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他这个被遗弃在每一个新年之外的可怜人!
轻轻擦干眼泪,陈强站起来。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墙边的那个木桌上,竟然放着一碗水饺!
陈强猛然冲过去,双手捧起那碗水饺,感觉到碗上还有点热热的。他捧着碗跑进厨房,他看见厨房里还放着一些吃剩的菜和两个酒瓶,一个酒瓶全空了,另一个里面还有大半瓶酒,那正是他昨晚和家人一起吃饭时喝过的酒!
陈强一个一个,慢慢地吃完了水饺。他已经想起昨晚见到的妈妈是什么时候坐过他的车了,他还记得他把她送到了哪里。
陈强放下碗,走出去,打开门,踩着他的人力车出了街。
他将人力车踩到上次送那个妇人到的楼下,他相信那个妇人就是他的妈妈。他想在那里等她下来。
要不要认她呢?告诉她自己是她的儿子?陈强想了许久,还是不认她吧!
如果她下来,他就把车踩过去,对她说声:“新年好!”也许她要上街,对,就踩着人力车送她上街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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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1-2008 04: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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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1-2008 12:5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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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断指狐三娘
柳桐镇上有一家酒庐。铺子虽小,名气却大。
酒庐本无名,只因酒旗一展香飘十里,十里香的名号便在南来北往的客人中传开。每日宾客盈门,热闹非凡。若问这酒究竟有多香?言词万难明状。只说一碗下肚,便觉身轻体健,快活似神仙。
十里香的酒着人迷,十里香的人也叫人牵肠挂肚。
酒庐的老板娘无人知其来历,生得娟秀无双,风华绝妙,人称三娘。
窈窕佳人,君子羡之,小人垂涎。远近求亲的公子哥儿屠户莽夫,门槛都踏破了好几条。或好言央求,或蛮力强抢,竟都不能叫三娘点头。
有王生,生性浮浪风流,颇具才情,又有万贯家资。自去十里香喝了一盅酒便沉迷三娘,志在必得。先遣媒人携重金求秦晋之好,三娘冷眼以对;后亲往做诗以表用情之深,三娘一笑置之。王生方知三娘非浅薄女子,金玉不能博其青睐,才情不可动其蕙心,唯有精诚相待。便日日都去十里香喝一盅酒,问一句话,今日,姑娘可愿允了在下。三娘不笑不恼,放下美酒一盅便去了,回回如是。
转眼已满百日。王生又至。
三娘玉立庐中,莞尔一笑,暖似杨柳风,柔似杏花雨。众宾客都看得醉了,王生更是魂荡九重宵。
三娘道:“公子连日来百折不挠,妾身都看在眼里了。如今,妾身只有一事相求,公子若能依了,妾身便与公子永结同心。”
王生大喜过望,连忙问:“何事?莫说一件,就是百件千件,但凡从姑娘口中出来,在下就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三娘不语,从袖中摸出一把尖耳牛刀。
众人吃了一吓。王生只觉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底,出了一身冷汗。心道,莫不是要我剖胸剜心,叫她瞧个明白?
三娘笑道:“公子莫怕,这刀不会用在公子身上。且听妾身细细说与你听。妾身家乡流传着一种陋习。凡女子出嫁,需断一指,由良人吞下。夫妇恩情不断便罢,倘若夫君移情别恋,必遭断指穿心而亡。”
王生先又是一惊,后心想:哪有此等匪夷所思之习?想必她故弄玄虚,好叫我知难而退。即便真有此习,常言道十指连心,断一指何异于心头割肉?料她弱质女流,断不敢为。遂抖擞精神道:“姑娘之命,在下岂敢不从。只怜惜姑娘身娇体弱,怎经得断指之痛?”
三娘舒眉而笑道:“区区一指可换一生真情,何痛之有?”
言罢,手起刀落,骨断如裂帛,溅起飞红数朵。
有胆怯者手不能执酒,破碎之声响成一片。
王生面如土色,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三娘神色不改,用切去一指的右手,捡起浸在血水中的玉白断指递到王生面前道:“公子,请。”
王生一眼瞧见三娘手上断指处,鲜血泉涌,隐着白生生的骨头,登时肝胆俱裂。惨叫一声,夺门而逃。
三娘眼神一暗,似笑非笑。
旋而高举断指道:“今日有谁敢与我三娘结断指之盟,三娘便与他厮守一生。”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上前,也无人肯走。
三娘断指招亲之事须臾传遍柳桐镇,十里香外人声鼎沸,挥汗成雨。
忽有人在外叫道:“在下愿与姑娘结断指之盟。”
人群起了一阵骚动,渐渐让出一条道。
三娘闻声望去,原来是张生。
柳桐镇上无人不晓三娘,也无人不晓张生。一个因绝色无双,一个因貌丑难寻。
张生凸晴暴牙,肤黑如土,生就一副夜叉相。
众人见是他,耻笑连连。
三娘眼中只有一个张生,视众人如无物,径直走到他面前递上断指。
张生趋步上前,接过断指一仰而下。
四下立时静如幽林。
三娘灿然一笑,艳若桃李,执张生手与众人道:“各位乡邻与天地同证,从今日起,三娘便是张生之妻。”
且说王生那日狼狈而逃,后听家人报得三娘竟与丑怪张生共结连理,自觉颜面尽失,愤懑难平。后又见三娘与张生无比恩爱,更是心有不甘。日久天长,竟心生歹意,花银子买了几个泼皮扮作剪径强人,趁张生出门时将他乱拳打死。
王生得了口信儿,欣喜若狂,连声称好。当晚命家人置些酒菜,喝得烂醉如泥。
睡至三更,忽觉阴风阵阵,身上一寒恍然惊醒。朦胧月色中,陡见一利齿猛兽,目灼似火,狰狞非常。
王生醉意全消,汗出如浆,语不成声道:“何……何方妖物?”
猛兽血口一张竟吐出人语:“王生,你枉读圣贤书,内存兽心而外施仁义。张生何其无辜,竟遭你暗算!张生本还有阳寿四十载,如今因你横死,你理应还他四十载阳寿。”
王生惊恐已极,汗泪交加,脸上水淋淋一片道:“阳寿如何还得?神兽饶命,神兽饶命!”
猛兽道:“你取他人性命便可,如何不能还阳寿?待我吸你四十载精气转投张生,好叫他死而复生。”
往前一纵,巨口獠牙直扑王生。
王生嘶声大叫,睁眼一看,原来只是场恶梦。
守夜的小厮惊得一跳而起,连忙点起灯烛问出了何事。揭开帐帘一瞧,话头生生梗在喉咙。
王生自用衣袖轻拭满脸冷汗,不满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沏盏茶来。”
小厮置若罔闻,颤抖道:“公……公子……”连说三个你也没说出下文。
王生心生疑惑,猛然想起梦中猛兽,霎时恶寒遍体。跌跌撞撞下了床,直奔铜镜。
明镜里,鬓染秋霜眉沾雪,眼带浊气唇覆蜡。不知何时,鸡皮老叟代了少年郎。
王生大叫一声,昏死在地。
醒转后,已日上三竿。家人正挤了帕子帮他擦脸,王生反手捉住家人问:“张生如何?”
家人回道:“张生和三娘依旧当庐卖酒,毫发无损。”
此话不啻晴天霹雳,直震得王生魂魄不齐。
从此,王生精神恍惚,终日自锁于屋内,略有风吹草动,便大呼有妖物直至声嘶力竭。
数月后,府里忽闯进一个和尚。众家人嫌他衣衫褴褛遍体腌臜,一起拿了棍子要赶他出府。不料,眼见棍棒就要挨上和尚,却生生落空,任由和尚一路大笑着直奔入王生房中。
王生正缩在角落里,叫和尚一把扯住拖将出来。
和尚见他形容枯槁,皱起浓眉道:“好个妖孽,竟敢修吸人精气的邪道!”自怀中掏出一枚药丸,隐泛红光,奇香阵阵。
王生吃下后,显见脸上有了生气,眼神渐渐清明。
王老夫人惊为异人,连忙命众奴仆收去棍棒,跪求和尚救王生一命。和尚一口应允,命王生将来龙去脉说个明白。王生便将夜梦猛兽一事细细告知,却瞒去了谋害张生一段,只道那猛兽要害他。
和尚大怒道:“歹毒妖孽,我必打得它灰飞烟灭。”又问王生可还记得那妖兽模样。
王生思量了一回,道:“现下想来,依稀是只黑色巨狐。”突然又回想起猛兽伸爪扑过来的一幕,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补道:“它的右爪少了一指。”
过几日便是中秋佳节。三娘在酒庐越发忙得脱不开身,买过节货物的事儿就落在张生身上。
张生惦记三娘,置完货物便急着回去,却闪出一名老叟拦住去路。
老叟作揖道:“张兄,近来可好?”
张生定晴一看,愕然道:“王兄?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
王生长叹道:“一言难尽。王兄,可否过府一叙?”
夜渐渐深了,酒庐也清静下来,可是张生还没回来。
三娘守在门前不住张望。终于,远远传来微弱的光亮,是张生提着一盏灯笼渐渐近了。
“相公。”放下心头大石,三娘微笑着迎上张生,要替他接过货物。
张生却一让。
三娘不解道:“相公?”
张生笑道:“娘子累了一天,这些为夫来就好。”
三娘嫣然一笑,倾国倾城。
张生看得呆住了。
如此惹人怜爱的美娇娘,怎会是妖魔?可那老和尚言之凿凿,王生确也是一夕而衰,如何不是妖魔?
想起王生所述巨狐模样,张生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觉三娘貌美如花,只觉心底生寒。
他摸了摸胸前,略觉心安。临走时,老和尚给了他一道灵符,他就收在胸前了。
夫妇二人一起收拾好酒庐,转入后院。
三娘早已备好饭菜。
张生道:“娘子,不如你我小酌几杯?”
三娘点头道:“也好。”便要起身去拿酒。
张生连忙按住三娘双肩道:“娘子歇着,为夫去便可。”
张生趁独自取酒,匆匆把灵符化入酒水。老和尚说过,如果三娘是人,这符对她是没用的。
二人喝了两三杯。三娘忽觉全身无力,内热似火。
三娘问:“相公,你给我喝的是什么酒?”
张生大惊失色,半尺也不让三娘接近,连呼救命。
只听半空一声雷霆怒吼,跳出一个满脸杀气的和尚,手持一把金光灿灿地禅杖,一杖打在三娘心口。
三娘捂着心口呕出一滩鲜血,不支倒地。
“大胆妖孽,你已吃了我的灵符,妖力尽散,乖乖受死罢!”说罢,和尚高举禅杖,往三娘天灵盖上又是一击。
三娘血流满面,以断指摇指张生道:“张生,你终负我!”
语毕,气绝而亡,果变作一只巨狐,通体漆黑光亮似缎。
和尚近前细观,巨狐眼角隐约含着泪珠,还未来得及滴下,叹道:“你既也知贪生,又何必害人性命?”却听身后一声惨叫。
转身,正见张生软倒在地。伸手一探,气息全无。
片刻,张生肚腹竟缓缓裂开,声如细蚕食桑,露出满腔红嫩嫩的五脏六腑。
和尚大惊失色。
只见张生红扑扑的心上赫然插着一只女人的手指,修长纤细,洁白如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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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1-2008 02:0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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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和尚,还没查明真相就乱乱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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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8-1-2008 10:1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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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鬼新娘一位年轻的太太,在怀孕的时候因为生了一场重病,所以过世了!她所怀的婴儿也因此跟著她进了坟墓里!
不久之后,村庄里的丽婴房老板常常看到一个年轻的孕妇来买很多东西,老板只觉得这个太太有些面熟,但是想不起来到底这个太太是谁!
后来,丽婴房的会计跟老板说最近常常收到冥纸,但是印象中似乎没有客人拿冥纸来买过东西,所以会计小姐只好请老板处理这件事情……不久之后,,妇产科医生也收到冥纸……
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妇产科医院的急诊室来了一个孕妇,她跟医生说她快要生了,请医生赶快帮她安排接生事宜!医生当然义不容辞的请她马上办理住院!!这时候,,医生发现这孕妇走路竟然用飘的,,付保证金的时候拿出来的钞票到了自己手上马上变成冥纸……医生当场停住!!!!!!孕妇却说:唉啊 ~~~~医生啊~~~~不要怕嘛!!!!人家因为宝宝还没有出生就死了,可是宝宝没有死,所以才来麻烦你啦!!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嘛~~~~~~
婴儿出生了!不久之后,这鬼太太更是常常跑到丽婴房买东买西,听说卫生所值班人员半夜也遇到她带著小朋友来做预防接种!丽婴房的老板表示现在初一、十五都不用买银纸,每天都收到很多……
最后,这件事情传到鬼孕妇夫家,夫家的人都感到相当震惊!于是马上请来土公仔,把坟墓挖开,发现鬼孕妇的身边果然有个可爱的婴儿……后来,母亲节的时候,乡长kamenlida提名鬼孕妇为模范母亲!全乡的人都一致赞成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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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9-1-2008 08:5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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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勇敢的工作人员!竟然没有落荒而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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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31-1-2008 09:1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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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我拼命地跑,一口气都不能歇,等我跑到车站的时候,还好,还来得及,末班车还没来,总算可以喘口气了,我靠着站牌,看看腕上的表,好险,差五分就10点了,我叹了口气,每天都是这样,累得个要死,工作啊,辛苦啊!我环顾四周,小小的车站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抱住双肩,夜风吹来,阴冷,阴冷的。
远远地看见车来了,司机是一个小伙子,可能是要赶着下班吧,他并没有将车停稳,只是慢慢滑着,打开了车门,我一个箭步跳了上去,车上也是空空如也,象这样的专车我几乎每个星期都能赶上个两三次,因为实在是太晚了。
我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把腿伸到前排的座位上,反正没有人,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了,我合上了双眼,任车晃着,休息一下吧,每天超负荷地工作,实在是太累了。
突然,车刹了一下,我睁开了眼,到了吗?我看看,还没有,却发现前排座位不知什么时候上来了一位女子,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她穿着一条无袖的白色连衣裙,真的有些奇怪,已经是初秋了,还穿得这么少,我正想着,她却回过头来,雪白的一张脸,就连唇也是白色的,她对我一笑,“这么晚一个人搭车,不怕吗?”
我也一笑:“怕?怕有什么用,还不是得坐吗?”
“那倒也是,你每天都坐这班车吗?”她又问。
“那也不一定,不过大多数情况是的,我几乎每天都加班的。”
“那我想问你,你有没有拾到一条手链呢?”
我很惊讶?:“手链?那倒没有呢,你东西掉了?”
“哎,我都掉了好久了,一直都在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她幽幽地说。
“什么样子?贵吗?”我问她。
“金的,很漂亮的,上面坠着小小的翠玉,值不值钱我就不知道,是我男朋友送给我的。”她的脸上有着淡淡地哀伤。
“啊,是个纪念品啊,不过你也不要伤心了,这种东西丢了很难找得回来的。”我说。
她笑笑,不语。
“我会一直找下去的。”隔了好久,她又冒出了这样一句话,让我觉得有些好笑,真是一个执着的人。我不说话了,继续闭了双眼,休息。
“到了!”前面的司机大声在叫。
“哎,谢谢!”我站起身,却发现前排座位的女人不知道什么已经下车了,奇怪,我怎么一点也没听到呢,今天真是睡得太沉了,我平时都不是这样的,多亏了这位司机,如果不是他,我可能会坐回总站去呢,想想,我跑到了驾驶座,“真是谢谢你了!”我大声地说。
“谢我什么?”小伙子觉得我很奇怪。
“谢你叫我下车,我睡着了,睡得太沉了,连别人下车都不知道,如果你不叫我,我还要跟着你坐回总站去呢。”我说。
他笑了起来:“看样子,你真是睡糊涂了,我这是末班车,而且这班就你一个乘客,你老坐我的车的,我当然要叫你了,别人,哪里有别人呢?”
我愣在那里,我有那么糊涂吗?
“下吧,快下吧,我赶着收班呢!”他大声地说。
我糊里糊涂地走下了车,站在原地,想了好半天,我明明看见一个女人的,我还和她说话来着,我睡糊涂了?还是他糊涂了?真是的,我拍拍自己的脑袋,也许真是自己睡糊涂了在作梦吧,唉!看样子是累的,我想着,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仍旧是满天星斗,凉风习习,我缩了一脖子,走出了公司的大楼,又开始了我的百米冲刺!
一口气冲到汽车站,还好,刚刚赶上摇摆而来的末班车,唉!还是空空如也的车厢,依旧是我一个人,专车咧!我不禁又要苦笑,照例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拉上车窗,秋意浓浓可不能冻坏自己。关了窗,我又把腿伸到前排的座位,睡一觉再说吧,我合上了双眼。
“你又睡了?”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好象离我很近,我的耳朵有些痒痒的,我睁开了眼,是她,她居然坐在我的身旁,“你,你干嘛?”我的声音有些颤。
“没什么呀,看你睡得这么香。”她还是那身白色的连衣裙,胳膊露在外面,这种天气还穿成这样。
“你不冷吗?”我问她,“天气已经凉了的,还穿这么少,当心冻坏了。”
她的嘴角向上扯了一下,“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习惯了什么?”我真有些不解。
她还是扯了扯嘴唇,却什么也没说。
“你看见我的手链了吗?”她问我。
“你问我吗?如果我没记错,你以前问过我的。”我惊讶地看着她。
“我是问过你的吗?那我再问一次不行吗?”她的脸惨白,惨白,眼睛突出来了,瞪着我,我哆嗦了一下,“我是真的没看到,你凶什么?”
她的脸好象是僵硬的,那骇人的表情好久才收回去,“那它去哪里了呢?”她幽幽地说,“我还得找。”
我在心里暗暗地嘀咕,一定是个疯子,真倒霉,老是碰到她,这种疯女人,怎么没人管,半夜跑出来吓人。我不再理她,闭了眼睛,继续睡觉。
车猛地刹了一下,我醒了,看看,快要到了,身边那个女人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下车了,想想觉得有些古怪,她走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跑到驾驶座,“哎,师傅,那个女的什么时候下车的?”
“什么女的?我这车上,就你一个女的,全程都只有你一个人啊!”司机说。
我觉得头皮发麻,不会吧,两次都这样?“不是啊,我刚才身旁明明坐着一个女的,她还和我说过话呢?”
“女的,丫头,你睡迷糊了,作梦了吧,我这趟末班车,就载了你一个人的。”
我觉得我的腿肚子在抖,我一个人,作梦,绝对不会的,那个女人,是?
“丫头,我们站里都知道你了,一个女孩子总是搭末班车,挺不安全的。”
“谢谢您,可是老加班没办法的。”我一边说,一边环顾四周,没有人,真的没有人,当然除了我,我很害怕。
车到站了,我头也不回的窜下去,一路小跑,好象感觉有人在身后追我一样,我撞鬼了,我想大叫!
整整一个星期,只要是加班,我再也没有去赶末班车,我怕,真的很怕,我打的,打得荷包里空空地,我捏捏被挤得干干的钱包,很无奈,下个星期又当如何,没钱打的咧,我愁眉苦脸,她为什么老是找我?好象听人说过,只所以鬼魂徘徊人间不肯离去,是因为她有心愿未了,如果了了,她自己就会走了,想到这里我有了主意。
我来到了533,也就是我常坐的那班车的总站,真是的,他们那里的人那象都认识我,“你来了。”大家纷纷和我打招呼,我笑着点点头,“我想打听一件事情,我有个朋友的表妹好象前段时间在你们当班的那个路段出了事情,你们知道是哪里吗?我想要去拜祭一下,因为我的那个朋友托了我,他本人不在国内的。”
一位老师傅听了我的话说:“你是说是不是一个年轻的长头发的姑娘?”
“是吧。”我胡乱说着。
“唉,真是的,是那个小刘当的班。”他指着旁边的一个小伙子说。
小伙头也不抬,根本不理我。
我接着问老师傅:“是怎么一回事?”
“都是两个月以前的事情了,那天是小刘的末班吧,有位姑娘一个人搭他的车,到站以后,那个姑娘下了,小刘赶着交班,就把车开得很快地走了,好象那位姑娘有东西落在车上了,她去追,结果黑灯瞎火的,被岔路口冲出来的一辆车给撞了,当场就没了,很惨的。”老师傅摇着头,“我们都还不清楚,后来是听车站边上的小店的店主说的,他说那女孩子穿着一条白裙子,血流得到处都是,惨了!”
我一边听老师傅说着,眼角却瞅见了那个小刘走了出去,他的脸色很阴沉。
“谢谢你们,我知道了。”我赶忙也跟了出去。
“哎,刘师傅!”我叫他。
“干什么?”他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我,一脸的不耐烦。
“我想问您点事,有人托我的。”
“你刚才不是已经问了吗?”他说。
“我想知道你捡到一条手链没有?坠着小小翠玉的金手链?”
“干什么?没有!”他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掉头就走。
“你别走,是她让我来找的,那天车上就只有你和她。”
他定在那里,我追上去,看见他的额头上有汗珠,“她是谁?”
“你知道的,她不肯去投胎,因为她有心事未了,她总是在你们这路车上飘来飘去的,我遇见好几次了,她托了我,帮她找她的手链,不然,她下一个就会找你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低沉,有些恐怖的味道在里面。
他的手哆嗦,在身上的荷包里掏着,“不是我,我没,是我捡的,我捡的,我知道是死人的,不吉利,我,我都想丢掉它了。”
一条很精致,很秀气,手链躺在他的手中央,小小的玉坠闪着幽幽地绿光。我接过,他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嘴里语无伦次地说,“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我端详着这条手链……
我又上了末班车,其实今天没有加班,我特意在公司里捱得很晚,有些事情该了结了。我上了车,仍旧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我在等,我知道她一定会来。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她果然来了,就坐在我身旁的座位上,“今天,你不睡觉了?”她轻轻地对我说。
“我在等你。”我摊开了手心,“是你的吧?”
她的眼睛放射出光芒,“是它,我找了它好久了。”
“你的心愿已了是不是?”我笑着对她说。
她欣喜地看着链子,“你知道我是谁了?”
“嗯。”我点点头。
“谢谢!你真是一个好人。”她把链子戴到了腕上。
“那你可以走了吧?”我忐忑不安地问。
“是啊,这里已不是我的世界了。”她轻叹着。
“我想问你,你为什么找我?”这个问题憋在心里很久了。
“我不是特意找你的呀,我和很多这班车上的人说话,他们都看不到我,只有你看到了。”她微笑着说,“是不是我们有缘啊?”
我的手又开始抖了,我和鬼有缘?天!
“我走了,不耽误你睡觉了,真的很谢谢你啊。”她对着我摆摆手,飘然离去,只剩下目瞪口呆的我……
入夜,我心身疲惫地赶上末班车,坐定,隔着一条走道的有一个男人和我打招呼:“这么晚,一个人?”我好象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眼睛望向车外,不予理会。
深夜一个人搭车,千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也许他根本就不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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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1-2008 09:2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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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我拼命地跑,一口气都不能歇,等我跑到车站的时候,还好,还来得及,末班车还没来,总算可以喘口气了,我靠着站牌,看看腕上的表,好险,差五分就10点了,我叹了口气,每天都是这样,累得个要死,工作啊,辛苦啊!我环顾四周,小小的车站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抱住双肩,夜风吹来,阴冷,阴冷的。
远远地看见车来了,司机是一个小伙子,可能是要赶着下班吧,他并没有将车停稳,只是慢慢滑着,打开了车门,我一个箭步跳了上去,车上也是空空如也,象这样的专车我几乎每个星期都能赶上个两三次,因为实在是太晚了。
我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把腿伸到前排的座位上,反正没有人,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了,我合上了双眼,任车晃着,休息一下吧,每天超负荷地工作,实在是太累了。
突然,车刹了一下,我睁开了眼,到了吗?我看看,还没有,却发现前排座位不知什么时候上来了一位女子,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她穿着一条无袖的白色连衣裙,真的有些奇怪,已经是初秋了,还穿得这么少,我正想着,她却回过头来,雪白的一张脸,就连唇也是白色的,她对我一笑,“这么晚一个人搭车,不怕吗?”
我也一笑:“怕?怕有什么用,还不是得坐吗?”
“那倒也是,你每天都坐这班车吗?”她又问。
“那也不一定,不过大多数情况是的,我几乎每天都加班的。”
“那我想问你,你有没有拾到一条手链呢?”
我很惊讶?:“手链?那倒没有呢,你东西掉了?”
“哎,我都掉了好久了,一直都在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她幽幽地说。
“什么样子?贵吗?”我问她。
“金的,很漂亮的,上面坠着小小的翠玉,值不值钱我就不知道,是我男朋友送给我的。”她的脸上有着淡淡地哀伤。
“啊,是个纪念品啊,不过你也不要伤心了,这种东西丢了很难找得回来的。”我说。
她笑笑,不语。
“我会一直找下去的。”隔了好久,她又冒出了这样一句话,让我觉得有些好笑,真是一个执着的人。我不说话了,继续闭了双眼,休息。
“到了!”前面的司机大声在叫。
“哎,谢谢!”我站起身,却发现前排座位的女人不知道什么已经下车了,奇怪,我怎么一点也没听到呢,今天真是睡得太沉了,我平时都不是这样的,多亏了这位司机,如果不是他,我可能会坐回总站去呢,想想,我跑到了驾驶座,“真是谢谢你了!”我大声地说。
“谢我什么?”小伙子觉得我很奇怪。
“谢你叫我下车,我睡着了,睡得太沉了,连别人下车都不知道,如果你不叫我,我还要跟着你坐回总站去呢。”我说。
他笑了起来:“看样子,你真是睡糊涂了,我这是末班车,而且这班就你一个乘客,你老坐我的车的,我当然要叫你了,别人,哪里有别人呢?”
我愣在那里,我有那么糊涂吗?
“下吧,快下吧,我赶着收班呢!”他大声地说。
我糊里糊涂地走下了车,站在原地,想了好半天,我明明看见一个女人的,我还和她说话来着,我睡糊涂了?还是他糊涂了?真是的,我拍拍自己的脑袋,也许真是自己睡糊涂了在作梦吧,唉!看样子是累的,我想着,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仍旧是满天星斗,凉风习习,我缩了一脖子,走出了公司的大楼,又开始了我的百米冲刺!
一口气冲到汽车站,还好,刚刚赶上摇摆而来的末班车,唉!还是空空如也的车厢,依旧是我一个人,专车咧!我不禁又要苦笑,照例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拉上车窗,秋意浓浓可不能冻坏自己。关了窗,我又把腿伸到前排的座位,睡一觉再说吧,我合上了双眼。
“你又睡了?”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好象离我很近,我的耳朵有些痒痒的,我睁开了眼,是她,她居然坐在我的身旁,“你,你干嘛?”我的声音有些颤。
“没什么呀,看你睡得这么香。”她还是那身白色的连衣裙,胳膊露在外面,这种天气还穿成这样。
“你不冷吗?”我问她,“天气已经凉了的,还穿这么少,当心冻坏了。”
她的嘴角向上扯了一下,“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习惯了什么?”我真有些不解。
她还是扯了扯嘴唇,却什么也没说。
“你看见我的手链了吗?”她问我。
“你问我吗?如果我没记错,你以前问过我的。”我惊讶地看着她。
“我是问过你的吗?那我再问一次不行吗?”她的脸惨白,惨白,眼睛突出来了,瞪着我,我哆嗦了一下,“我是真的没看到,你凶什么?”
她的脸好象是僵硬的,那骇人的表情好久才收回去,“那它去哪里了呢?”她幽幽地说,“我还得找。”
我在心里暗暗地嘀咕,一定是个疯子,真倒霉,老是碰到她,这种疯女人,怎么没人管,半夜跑出来吓人。我不再理她,闭了眼睛,继续睡觉。
车猛地刹了一下,我醒了,看看,快要到了,身边那个女人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下车了,想想觉得有些古怪,她走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跑到驾驶座,“哎,师傅,那个女的什么时候下车的?”
“什么女的?我这车上,就你一个女的,全程都只有你一个人啊!”司机说。
我觉得头皮发麻,不会吧,两次都这样?“不是啊,我刚才身旁明明坐着一个女的,她还和我说过话呢?”
“女的,丫头,你睡迷糊了,作梦了吧,我这趟末班车,就载了你一个人的。”
我觉得我的腿肚子在抖,我一个人,作梦,绝对不会的,那个女人,是?
“丫头,我们站里都知道你了,一个女孩子总是搭末班车,挺不安全的。”
“谢谢您,可是老加班没办法的。”我一边说,一边环顾四周,没有人,真的没有人,当然除了我,我很害怕。
车到站了,我头也不回的窜下去,一路小跑,好象感觉有人在身后追我一样,我撞鬼了,我想大叫!
整整一个星期,只要是加班,我再也没有去赶末班车,我怕,真的很怕,我打的,打得荷包里空空地,我捏捏被挤得干干的钱包,很无奈,下个星期又当如何,没钱打的咧,我愁眉苦脸,她为什么老是找我?好象听人说过,只所以鬼魂徘徊人间不肯离去,是因为她有心愿未了,如果了了,她自己就会走了,想到这里我有了主意。
我来到了533,也就是我常坐的那班车的总站,真是的,他们那里的人那象都认识我,“你来了。”大家纷纷和我打招呼,我笑着点点头,“我想打听一件事情,我有个朋友的表妹好象前段时间在你们当班的那个路段出了事情,你们知道是哪里吗?我想要去拜祭一下,因为我的那个朋友托了我,他本人不在国内的。”
一位老师傅听了我的话说:“你是说是不是一个年轻的长头发的姑娘?”
“是吧。”我胡乱说着。
“唉,真是的,是那个小刘当的班。”他指着旁边的一个小伙子说。
小伙头也不抬,根本不理我。
我接着问老师傅:“是怎么一回事?”
“都是两个月以前的事情了,那天是小刘的末班吧,有位姑娘一个人搭他的车,到站以后,那个姑娘下了,小刘赶着交班,就把车开得很快地走了,好象那位姑娘有东西落在车上了,她去追,结果黑灯瞎火的,被岔路口冲出来的一辆车给撞了,当场就没了,很惨的。”老师傅摇着头,“我们都还不清楚,后来是听车站边上的小店的店主说的,他说那女孩子穿着一条白裙子,血流得到处都是,惨了!”
我一边听老师傅说着,眼角却瞅见了那个小刘走了出去,他的脸色很阴沉。
“谢谢你们,我知道了。”我赶忙也跟了出去。
“哎,刘师傅!”我叫他。
“干什么?”他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我,一脸的不耐烦。
“我想问您点事,有人托我的。”
“你刚才不是已经问了吗?”他说。
“我想知道你捡到一条手链没有?坠着小小翠玉的金手链?”
“干什么?没有!”他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掉头就走。
“你别走,是她让我来找的,那天车上就只有你和她。”
他定在那里,我追上去,看见他的额头上有汗珠,“她是谁?”
“你知道的,她不肯去投胎,因为她有心事未了,她总是在你们这路车上飘来飘去的,我遇见好几次了,她托了我,帮她找她的手链,不然,她下一个就会找你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低沉,有些恐怖的味道在里面。
他的手哆嗦,在身上的荷包里掏着,“不是我,我没,是我捡的,我捡的,我知道是死人的,不吉利,我,我都想丢掉它了。”
一条很精致,很秀气,手链躺在他的手中央,小小的玉坠闪着幽幽地绿光。我接过,他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嘴里语无伦次地说,“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我端详着这条手链……
我又上了末班车,其实今天没有加班,我特意在公司里捱得很晚,有些事情该了结了。我上了车,仍旧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我在等,我知道她一定会来。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她果然来了,就坐在我身旁的座位上,“今天,你不睡觉了?”她轻轻地对我说。
“我在等你。”我摊开了手心,“是你的吧?”
她的眼睛放射出光芒,“是它,我找了它好久了。”
“你的心愿已了是不是?”我笑着对她说。
她欣喜地看着链子,“你知道我是谁了?”
“嗯。”我点点头。
“谢谢!你真是一个好人。”她把链子戴到了腕上。
“那你可以走了吧?”我忐忑不安地问。
“是啊,这里已不是我的世界了。”她轻叹着。
“我想问你,你为什么找我?”这个问题憋在心里很久了。
“我不是特意找你的呀,我和很多这班车上的人说话,他们都看不到我,只有你看到了。”她微笑着说,“是不是我们有缘啊?”
我的手又开始抖了,我和鬼有缘?天!
“我走了,不耽误你睡觉了,真的很谢谢你啊。”她对着我摆摆手,飘然离去,只剩下目瞪口呆的我……
入夜,我心身疲惫地赶上末班车,坐定,隔着一条走道的有一个男人和我打招呼:“这么晚,一个人?”我好象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眼睛望向车外,不予理会。
深夜一个人搭车,千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也许他根本就不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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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1-2008 06:4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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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2008 11:0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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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阴灵姐妹
过生日的那天,小霜一点也不开心,反倒是总觉得很不安。过生日对别的女孩子可能是件快乐的事情,因为在生日那天可以得到很多礼物,可以开个生日Party或是去吃一顿大餐……但是生日对小霜来说,却并不仅仅意味着象普通女孩子过生日那样,生日除了应有的一切以外,对小霜来说还意味一场恶梦。
是的,是一场恶梦,那真是一个恶梦。
而生日,就是恶梦要来的先兆。
今年的生日,除了父母和平时要好的朋友外,还多了一个人给小霜庆祝,那是小霜的男朋友小刘医生。
小刘是小霜通过朋友认识的,他是小霜好朋友的高中同学,是本市医科大学的高才生,毕业后,留在医科大的附属医院里做外科医生。在小霜的朋友、同学和亲戚中没有一个人是在医院工作的,现在小霜找了个医生男朋友,于是大家就都叫他小刘医生。
每年,小霜的父母都会很隆重的为小霜庆祝生日,今年小霜有了男朋友,生日更加热闹了。
可是,热闹总是会很快过去的,而剩下的日子对小霜来说,却是在不断增加的不安中独自煎熬着。关于那个恶梦,小霜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她想她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这个梦太恐怖也太不可思议了。
生日后的每一天,小霜都在数着过,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第二十四天,第二十五天,第二十六天。
晚上,小霜和小刘医生正在外面吃晚饭的时候,小刘医生的手机响了。听着小刘医生不断地说“噢”、“是”,小霜的心就往下沉,果然,在小刘医生收线前说了一句:“好的,我马上就来。”小刘医生收起手机,有点歉意地看着小霜。
“有什么事?”小霜故作不明地问小刘医生。
“是这样,病区里来了个急需手术的病人,值班的小张忙不过来,叫我去帮忙。”
小霜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小刘医生看,小刘医生被看得有点不自在,笑着哄小霜说:“我明天再请你吃饭,好不好?”
小霜慢慢低下头,深深叹了口气:“我只是想你今天晚上陪着我。”
小刘医生看了看手表,着急地说:“我明白,不过,病人的性命很重要,对不对?”小刘医生说着,摸了摸小霜的头发,“听话,我明天一定陪你,好不好?”
“算了,你去吧。”小霜转过头去,不再看小刘医生。
小刘医生慌忙站起来,轻轻对小霜说:“别生气,我明天一定会陪你的,有什么事我都不管,听话啊。”说着小刘医生快步走了出去。
小霜低声念着:“明天?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一个人吃完饭,小霜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她不知道该怎样渡过这一个漫长的夜晚。不知在外面逛了多久,小霜还是决定先回家去,只要不睡着觉,就没办法做梦的,对不对?小霜一想起那个恶梦,就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她怕极了。
回到家,小霜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然后打开电脑,开始上网。她同时进入好几个聊天室,又把QQ打开,和很多人同时聊天,她手忙脚乱地在打着字。忙了,就不会想起那个恶梦了,小霜和人聊着天,心情开始好了许多,她竭力让自己忘了现实。
可是,时间越来越晚了,聊天室的人越来越少,小霜几乎找不到人说话了,恐惧再次袭上小霜的心头。小霜泡了杯浓浓的咖啡,她一边留着聊天室的窗口,一边在各个网站上闲逛。
忽然,小霜的QQ响起来,小霜打开接收的信息,一个陌生的名字闯进来,小霜心里一高兴,又有人聊天了。可是,小霜看到的那条发来的信息上却只有一句话:“你该去睡觉了!”小霜呆了一呆,不由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一股极度的困意袭上心来,小霜觉得大脑象灌了浆糊,她拼命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她的眼却不由自主地闭了起来。
这是个奇异的地方,很黑,可是偏偏一切都可以很清楚地看到。
小霜发着抖,她恐怖极了,她心里在念着:又来了,天啊,又来了。她想闭起眼睛,可是她做不到。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那个女孩子。小霜不用看也知道那个女孩子是什么模样,小霜对她的模样太熟悉了,因为,那个女孩子和小霜长得一模一样!是的,一模一样!
不过,那个女孩子是个残废,她只有一只腿,而且,而且,她的下半个身体从腹部以下开始,只有右边的身体,而左边,她什么也没有!而她的腹部象是被刀切去了,切口是斜斜地向上,很平也很光滑,可是,切口里却有一些肠子和小霜看不清的脏器斜挂着,隐隐约约的一部分露出在外面!
那女孩子的上半身是比较齐全的,只是她的左臂象婴儿手臂一样小,和成人的身体很不协调地长在一齐。
那女孩子用很仇恨的眼光看着她:“你终于来了。”她似乎咬牙切齿地恨着小霜,“你夺去了我们俩人共同的东西,是你害死了我!你现在生活得多么幸福,可那本来也是我的!我现在却不得不生活在那种环境里!”她似乎要扑上来卡住小霜的颈子似的,但她没有。
小霜颤抖着,恐惧极了,她很想问问那个女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个女孩子邪恶地笑了,小霜更害怕了,她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更恐怖的事发生。
那个女孩子的脸几乎贴在了小霜的脸上,小霜想把头向后拧一拧,可是她一动也不能动。她能闻见那个女孩子身的一股味道,象是医院的某种味道。
“好了,现在我要你去看看我生活在什么样的地方,你也该尝一下那种滋味!”那个女孩子边说边用她正常的右手抓住了小霜的手臂,小霜想大叫,但她发不了声,只有在心里狂呼着:不要啊!不要!不要!!我不要去!!!
小霜也摆脱不了那个女孩子的手,她的手象是在冰窖里放了很久似的,有点湿湿的,非常的冷。
然后,小霜的眼前一黑,等到她再看见东西的时候,她已经在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里了。小霜一直不知道那是什么,她觉得她半悬浮在一种液体里,而那种液体有股很刺鼻的味道,就象那个女孩子身上的,那股象是医院的某种味道。
而小霜和小霜所浮的液体,就在一个透明的玻璃容器中。在小霜的目光可以看到的范围,靠着几面墙有许多的架子,架子上一排排放了许多的圆柱形玻璃容器,容器里充满着液体,液体里浸泡着很多东西,有一些,经过小霜辨认,好象是肝脏、心脏或是肾脏一类的东西,而大部分,她都不认识。
那个女孩子不再来,而小霜就在这种极度的恐怖气氛中渡过了漫长的一夜。
早晨小霜醒来的时候,还在发着抖。
小霜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做那个恶梦,每年一次,过完生日后的不久。梦中有个女孩子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但却令人恐怖的残缺了肢体,最恐怖的还是那个放满了容器的房间和那个浸住小霜的容器,而梦中的时间也好象是真的一分一秒在走着,漫长而又难熬。
小霜每一次的梦都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如果有变化的话,就是在她小的时候,梦中的那个残废女孩子和她一样小,而现在,她长大了,梦中那个女孩子也和她一样大。还有那个房间,每一次小霜都觉得多了很多的容器。
小霜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会疯掉,可能那只是迟早的问题。
在以后的日子里,小霜只是竭力要忘掉那梦,要不她会疯掉的。她很想找个人说一下,但是她知道没有人会相信,因为在她中学的时候,她试图对一个最要好的女孩子说,但她只说了她每年的同一天都会做同一个梦时,那女孩子就大笑着说:“你不会是想说你有特异功能吧?”
从那以后,小霜明白是不会有人相信她说的关于那个梦的。
小霜和小刘医生的感情更好了,虽然小刘医生还是常常在约会的时候要赶去医院,或是在小霜打他手机约他的时候,他正在帮他大学的导师整理标本和材料。
小霜希望这份感情可以冲淡她内心里对那个恶梦的恐惧,如果小霜结了婚,每晚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人,也许她以后不会再做恶梦的。
那天,小霜打小刘医生的手机时,小刘医生又说他在帮他大学的导师整理材料。小刘医生的大学导师沈教授,以前是医科大附院的外科主任,现在退休了,不过医科大仍然请他去讲课,因为沈教授在外科是全国都有名的,老一辈的人中,凡是认识他的都叫他“沈一刀”。
小霜听小刘医生说在医科大帮沈教授整理材料,不知为什么忽然来了兴趣,非要去帮小刘医生的忙,说是等小刘医生整理完了,可以和他一起吃饭。小刘医生没办法,也只好随她的意。
小霜来到医科大的门口,小刘医生正在等她。
小霜和小刘医生来到学校的标本室,小刘医生一边打开标本室的门,一边笑着吓小霜:“这里可有好多有心肝肺肾脾肠之类的,小心你看了晚上吃不下饭,可省了我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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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2008 11:0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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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霜没理小刘医生,她只是在一时间有种奇怪的感觉,她觉得好象这里有她熟悉的东西,可是,在这以前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随着小刘医生走进标本室,小霜真的吓坏了,这个标本室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些圆柱形的容器,和容器里的液体及液体中浸泡的东西!还有,还有那股味道!是的,正是那股味道!小霜心里恐惧极了,她面色青灰,几乎站立不稳了。
可是小刘医生并没有注意到小霜的不妥,他忙着整理沈教授的材料去了。
小霜勉力让自己稳定下来,她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不是那梦中的一切,这里是标本室嘛,和她的梦有点象罢了。但是她一边却慢慢转着头,在寻找着,如果这里就是她在恶梦中来到的地方,从她在梦里的角度看见的一切,那么,当时她在梦里是呆在这个标本室的什么地方的呢?
随着小霜转头向右边的时候,小霜僵住了,她看见在一个架子上有一个大一点的圆柱形的容器,那个容器里有一个象婴儿一般的标本,那个婴儿只有一条腿,而且下半个身体从腹部以下开始,左边什么也没有!有个切口的腹部,还有一点肠子露出来,浮在液体中!婴儿的上半身几乎正常,但是左边的手臂却很短,至少比右边正常的手臂小一半!如果这里真是她梦中去的地方,那么,这个装婴儿的容器就是小霜在梦中呆的地方!
小霜竭力镇定下来,她指着那个装着婴儿的容器问小刘医生:“那是什么东西?”
小刘医生抬头看了看小霜手指的那个容器,“那不是什么东西,那是个婴儿。”
“婴儿?为什么用婴儿做标本?”小霜颤抖着。
“那不是一般的婴儿,那是沈教授做过分离手术的连体婴。”
小刘医生看着小霜一副迷茫的样子,找了一本病历递了过来,“你自己看吧,我只是告诉你,一般的连体婴都活不了,这个残缺的更活不了。”
小霜颤抖着接过病历,打开来看,第一页上就是几幅照片,照片已经发黄了,那上面是两个长在一起的婴儿,是女孩子,其中一个是长得很完整的,而另外一个象是从那个长得完整的婴儿的肚子上又长出来的一个身体。几幅照片是从不同角度拍的,可以看出她们的腹部下半部分连在一起。那个不完整的婴儿只有一条腿,而且她的左手臂明显得发育不正常。
从后面的记录里,小霜了解到,那对连体婴儿出生后不久,其中一个,就是那个残缺的,开始呼吸困难,医生怀疑她活不了多久,为了保住另外一个婴儿,经婴儿的父母同意,医院给这对连体婴做分开的手术。在当时的医学水平,做那个手术是危险的,医院经过细致的检查和探讨,最后这个手术由沈教授执刀。
手术基本上是成功的,经过分离和人工修补后,保住了那个很完整的女婴,但是,那个残缺的女婴虽经过抢救,却还是死在了手术台上。病历的最后是婴儿术后的照片,小霜看见那个活下来的婴儿的右腹下部有个有点椭圆的经修补后切口,而那个残缺的死去了的婴儿,则由其父母答应送给沈教授研究。那对女婴和小霜正是同一年出生在同一家医院的妇产科!
小霜颤抖得更厉害了,她的右腹下部有块和婴儿切口很象的,椭圆形深色一点的皮肤。从小她就问过妈妈那是什么,妈妈说那是小霜的胎记,一生下来就有的。
小霜急速翻完了那本病历,却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她再次仔细查看病历,她要看看那对婴儿的生日,可是病历里没有记录。小霜想了一下,她想起病历里记录的手术日期,那正是小霜每年都做恶梦的日子!
小霜又翻开病历记录手术的那几页,终于在其中一页上看见一个记录:“那对连体婴手术时刚刚二十六天。”
小霜要昏过去了,那对连体婴和小霜同一天出生在同一家医院的妇产科,而小霜的腹部的胎记和活下来的婴儿的切口一样形状!这是怎么回事?
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还有那个梦!想到那个恶梦,小霜不由抬头向那个婴儿的标本看了一眼,可是她惊恐的发现,那个本来死去的婴儿,这时却好象睁着眼在看她,还发出邪恶而阴冷的笑容!
小霜轻轻叫了一下,就昏了过去。
小霜醒来后,人显得瘦了很多,说话都少了。小刘医生吓坏了,他问来问去也不明白小霜干嘛那么害怕。
小霜好多次向父母打听她出生时的情况,父母说来说去都和以前一样。终于有一天,小霜忍不住问她妈妈:“我听说在我出生的那一天,在我出生的那家医院里,有一对连体的婴儿出生了,是不是?”
妈妈忽然间脸色苍白,她笑着说:“不知道呀,我都不和人家多说话的,而且我们很快就出院了。”小霜觉得妈妈明显地在掩饰些什么。
几个月后,小霜慢慢恢复了,她也不再问出生时的情况了。
在妈妈的建议下,小霜要和小刘医生结婚了。其实小霜是很想早点结婚的,她想,躺在小刘医生的怀抱里,也许她就不会做恶梦了。
小霜和小刘医生结婚的时候很热闹,小霜的朋友、同学、同事,还小刘医生的父母亲戚,同事同学等等,可多人了。小霜在婚礼上见到了沈教授,那是个睿智又幽默的老人。
闹了整个晚上,等人走了,小霜几乎都没劲了。很快地收拾了一下,小霜和小刘医生甚至没来得及亲热一下,躺倒在床上就都睡着了。
半夜时分,小霜迷迷糊糊觉得好象床前站着个人,她不由打了个寒战,睁开眼一看,天哪,床前正站着那个女孩子!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残缺了肢体的女孩子!
小霜想喊醒小刘,但是她发不出声音,而且,她一动也不能动!她看着沉睡的小刘,有滴眼泪从小霜的眼角滴下。
那个女孩子一只脚站在那里,奇怪的是她没有拐杖之类的支撑,却站的那么稳。她笑着,邪恶而又冷酷,还有一些得意。
小霜听见她对小霜说:“你终于明白了一切,那么,你是不是觉得很对不起我?”
小霜很想大声说“不”,但是她出不了声。“你已经过了那么多年的幸福生活了,现在轮到我了吧?你也该知道成年地被闷在一个容器里是什么滋味了!”
那个女孩子恶恨恨地对着小霜,边说着边过来抓住小霜的手臂,小霜想用力挣开,但是不行,小霜只觉得眼前一黑。
小刘医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见小霜已经坐在阳台上了,他问小霜:“你怎么起来那么早?”小霜说:“我睡不着。”
幸福的蜜月过去了,小刘医生要上班了。不过,小刘医生发现小霜和以前有点不同,好象性格外向了很多,胆子也大了很多。自从上次她在医科大的标本室昏了以后,她都说再也不去标本室的,可是结婚后,小霜又去了几次标本室,她还很有兴致地盯着那个连体婴的标本看,又翻看了那本关于连体婴分离手术的记录,一边看还一边冷冷地笑。
有几次小刘医生一个人呆在医科大的标本室的时候,他总觉得好象有人在看着他,可是他回过头去,什么人也没有,他不由地自己好笑,标本室里就他一个人,怎么会觉得有人在看他呢?神经过敏了。
可是,小刘医生没有注意到,在那个装着连体婴标本的容器里,有两道哀哀怨怨的目光正在看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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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2008 11:3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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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2008 01: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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