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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7-2006 09: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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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别墅女尸(一)
天色渐亮。
KIKI这一夜沉眠,见到网友的兴奋和之后的恐惧感交杂在一起,让她夜里做了很多梦。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居然梦到小尔站在她的床前,让她快跑,小尔满脸是血,长发披散,有几缕更是被鲜血沾在了脸上。KIKI完全听不到小尔说话,只能看见她的嘴唇蠕动,但她清楚的知道,小尔叫她快跑!
还没有再说上些什么,她便看到一个银色的亮点把小尔吸了进去,小尔的眼里流下血泪,拼命的挥动双手,在空中划下不甘的痕迹。
快跑,快跑!!
KIKI仿佛听到小尔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但她的的确确是说不出话来的。KIKI伸手想去抓小尔,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她眼见小尔被那光点一下子吸了进去,只有几滴鲜红的血液落在地上。
“啊!!!”KIKI尖叫着从梦中惊醒,身上粘粘的全是冷汗。她往边上看去,小尔正盖着被子睡的不亦乐乎。
还好还好,不过是梦。
KIKI安抚着自己,右手按在心口,感觉自己的心跳的比平时要快一倍。不过,素来细心的KIKI立刻发现了小尔的异常之处。
有谁睡觉的时候是不呼吸的?KIKI发现小尔的身体完全没有起伏,梦里的情景又一次在她的脑海中回放,KIKI只觉得自己的手脚冰凉,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坐在床上,犹豫了半晌,终于咬牙下了床,往小尔的边上挪去。
不过一步的距离,她却像是走了五百年一样。空气也仿佛凝固住,只有床头上的时钟不停的滴哒滴哒的走着,KIKI屏住呼吸,轻轻的推了推小尔。
原本侧身的小尔被她这么一推,立刻面扑向下,KIKI只觉得小尔的身体像是石头一样僵硬……一股强烈的恐惧从她的心底升起,她的两条腿开始打抖,牙齿也开始上下打颤:“小尔……小尔……”
KIKI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用力将小尔翻了过来。
然后……她往后倒退了三步,一屁股跌坐在床上,手捂着嘴,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被翻过身的小尔正面朝上,满脸的鲜血,几缕长发还沾在了她的脸上。与KIKI梦里不同的是,这血渍已经干了,在她的脸上结成一块一块的。如果仔细看,还能分辩出这血渍是从小尔的七窍中流出来的。
KIKI顿了一下,突然跳起来,冲向房门。
但是,让她更加惊恐的是,昨天晚上根本没有上锁的房门,此刻居然打不开了。KIKI吓的大叫起来:“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我……”
小尔的手机里突然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这叹息声虽然低,听在KIKI的耳朵里却如同炸雷……听啊,那分明是小尔在哭:“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我……”
KIKI根本不敢回头,拼了命的拽着门把手,眼中的泪不停的往下掉,她害怕极了,手心里已经渗出丝丝冷汗,裹在黄铜的把手上,却像是粘稠的鲜血……
不过还好,门突然被荀子从外面打开了,而KIKI由于用力过大,一下子摔到了走廊上。她看到面前的荀子,突然一把抱住她,身体抖的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荀子和豆豆就住在隔壁的房间,一大早听见KIKI像发疯似的吼叫声,便急忙赶过来看个究竟。站到门口却发现不知道谁把KIKI她们的门从外面锁上了,不过还好那钥匙就挂在锁上,打开门,就看到KIKI从里面跌了出来。而小尔则垂着头靠坐在床头。
“没事了没事了,”荀子拍了拍KIKI的背,轻声安抚着,“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KIKI的身体仍旧在颤抖,头埋在荀子的怀里,手背过去指着后面,泣不成声:“小尔……小尔死了……”
咣当一声,豆豆手中的水杯摔在了地上。
只见她和荀子都是一脸震惊的看向尚坐在床头的小尔,不能言语。
很快所有人便都知道了小尔的死讯,大家坐在客厅里,没有人说话,整间屋子死气沉沉。今天本是安排了出去逛街的活动,但这样一来,谁也没有心思了。
警察很快便到了现场。
黄色的警界线一经拉起,便正式宣告了这一切并不是一场梦。大家眼睁睁的看着小尔被装进裹尸袋,然后被抬上车带走。
身着黑色制服的年轻警官走到KIKI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KIKI低着头跟着上了车,其它的人也都应要求上了车,去警局做笔录。在没有查清小尔死因的时候,她们统统有杀人嫌疑,根据N市公安的要求,她们在查清小尔死因之前都不可以离开N城,手机要24小时开机,随时接受警方的调查。
等做完笔录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太阳明晃晃的吊在天上,光线显得有些刺眼。没有人有心思吃饭,好好的五一渡假居然成了这个样子,还闹出了人命事件,这真是始料未及的。
半晌。
荀子开了口:“KIKI,说说你的梦吧。”
之前KIKI就大约的说了一次,但也只是提到她有做一个梦,梦见小尔死了,结果醒来以后,小尔就真的死了。
荀子从医学的角度上分析,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KIKI在梦游的时候杀了小尔,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梦。医学界以前倒真的遇到过这种病例,现在警察们已经将KIKI列为了嫌疑人,不过她倒是不太相信KIKI会做这样的事情。因为即使梦游杀人者,很多也是因为和被杀人有着深刻的矛盾,KIKI和小尔可一向是要好的很呢。
而且……是谁在外面把门反锁了呢?
KIKI抱紧了自己怀里的抱枕,两眼无神的看向前方,深啜了一口荀子递上的蜂蜜鲜梨茶之后,缓缓的打开了记忆之门。
在听完KIKI的讲述后,潇湘的眉毛再度揪在了一起。
文雪一愣,几个字脱口而出:“那不是托梦吗?听你说的,小尔在梦里还让你快跑,那她绝对没有要杀你的可能啊?不然直接在梦里说’还我命来’不就结了,干嘛还让你快跑?”
大家赞同的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KIKI,你说,你早上发现小尔死掉的时候,她是躺在床上的?你把她扶坐起来了吗?”荀子听完KIKI的讲述,突然想到自己早上那惊鸿一瞥:那时候,她真真切切的看到,小尔是垂着头,坐在那里的。
豆豆也想到了,她的脸上出现一丝惊恐之色,期盼的看向KIKI,希望她的答案是肯定的。
KIKI闷声道:“我哪敢扶她坐起来,我一看她的样子,就吓死了,跑去开门又开不开……”
“哦。”荀子应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径自低下头沉思起来。
树树从兜里掏出烟,扔给唯知心向一支,深吸了一口,吐出几个烟圈,目光像箭一般扫视过在场的十七个人。那眼光看的所有人心里都有些发毛,他将身体埋入舒适的真皮沙发里,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我想,这不会是简单的死亡吧?”
“当然!”文雪立刻接上了他的话,“小尔那个样子我们都看到了,正常的死亡怎么会七窍流血?KIKI的梦又怎么解释?”
树树对文雪的说法嗤之以鼻,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修长的手指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上轻轻的敲击着:“我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他首先申明了自己的观点,接着又道,“KIKI的说法我完全相信。但是,我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催眠。”他突然提高了自己的声音,“我绝对有理由相信,这事情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听到他这样说,作为活动发起人的赛纳西斯不由皱了皱眉,有些激动的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我组织活动就是为了杀死小尔?”
树树轻轻摇了摇头:“别激动,我不是在说你。我的意思是,这个凶手很可能就在我们中间,我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要至小尔于死地,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杀死小尔的目的一定不单纯。”
这话说了等于白说。
第一卷 别墅女尸(二)
一直沉默的潇湘冷着一张脸,似乎对树树有很大的意见。她白了树树一眼,冷言道:“有的时候,鬼神不是我们人类可以想像的,你要是想知道小尔是怎么死的,去看看瞬间现场不就行了,何必在这里左猜右猜。”
“瞬间现场”这个词起源于国外,意思是指一个人惨死的时候会有记忆存留在现场,一遍遍的重复当时的死亡情况。而有法力的人可以通过某些特殊的手段看到这个现场,从而知道当事人是怎么死的。
树树看了看潇湘,张口欲言,却又忍住了。
一行人一起站了起来,跟在潇湘的后面,往小尔的房间而去。
潇湘可能早就准备去看瞬间现场,不然不会随身带着一大包檀香灰。只见她在小尔的房门口站定,然后从脖颈中拽出一个黄色的护符,将护符在香灰里搅了几下后,她慢慢的用香灰在门口划出一个圈。
在布置好一切后,潇湘满意的点了点头,语气严肃的开口道:“一会我施法的时候,你们千万不要出任何声音,否则有性命之忧。”
在场的人几乎没有人接触过这些,听到和自己身家性命有关,几乎都如鸡啄米般点了头。只有文雪翻了个白眼,退到了一边。
潇湘示意大家往后退,自己则从洗的泛白的黄帆布书包里掏出一个金色的小铃铛。文雪是认得这个的,这和她送给自己挂在车上的平安铃是一模一样的……潇湘拿这个出来做什么?
不过这会也没有人去解答她的疑问了。
潇湘拿着铃,站到了香灰画成的圈子里去,轻轻的晃动铃铛,那金属互相敲击,传出一阵阵悦耳的声音……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铃声有节奏的敲击着大家的耳膜,所有的人都不敢大声出气,小心的注视着前方。起先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然后,渐渐的温度开始下降,一阵阴风从走廊里穿过……奇怪的是,这风居然没能吹起一粒香灰,而是在潇湘身边打了个转,往房间里去了。
原本明亮的天色一下子暗了下来,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大吉祥天女咒的音乐。一个人影坐在小尔当初的那张床上,看得不是很分明,只能依稀辩认出那是小尔的样子……那影子带着耳机,突然间坐了起来……
接着,影子一下子淡下去,音乐也消失了,周围又恢复了方才的样子。
这叫什么瞬间现场?
他们甚至怀疑这是潇湘做出来的幻像,用来欺骗他们感情的。但话还没问出口,只见潇湘一脸凝重的转过了身,一字一句的开口:“麻烦大了!!”
没待众人发问,潇湘便说明了这所谓的麻烦。
小尔留下的瞬间现场已经被破坏,刚才他们看到的,不过是小尔刚遇到那鬼时的残留记忆,真正实质上的东西被抹的干干净净,要做到这样,没有超强的能力是不可能的。这股力量哪怕是十个潇湘也不可能敌的过它。
听完潇湘的话,大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现在……该怎么办?那个鬼会不会找上我们啊?”一向胆小的鸡翅提出了大家最担心的问题,豆豆已经面色苍白,更多的人则是一脸茫然。
“我也不知道。”潇湘摊了摊手,“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逃,一般的鬼杀人都有着相应的范围,只要离开它的势力范围,就没事了。但是……现在我们都是嫌疑人,不得离开N市。”
“想知道小尔怎么死,还有一个方法。”一直沉闷到现在的荀子终于再度开口,当大家把期待的眼神都投向她时,她深吸了一口气,轻道,“碟仙”。
碟仙……
在场的人都听过这东西,包括无神论者的树树。那是大学校园里最流行的玩艺儿,但也因为算出来的东西没几次准的而被人说成是骗小孩子的。谁都知道传说中玩碟仙玩不好是要命的,但那么多大学生,玩出命来的几乎就没有,所以这东西也渐渐被大家遗忘。
可荀子在这会提出了要请碟仙,只见荀子大步走到小尔的床前,指着一个印在床头的花纹:“不知道你们注意到这个没有。这花纹的色彩和床几乎融为一体,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但是……在西方符号学上,它代表的意思,是绝望!”
“我不确定这个符号是谁留下的,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小尔的死,与它有关。”荀子又深吸了一口气,“直觉告诉我,如果不找出小尔的死因,在场的各位,一个也逃不了!”
文雪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背上升起,荀子那句‘一个也逃不了’让她突然间有种不详的预感。或许荀子知道了些什么?她将探询的目光投向荀子,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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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7-2006 09:3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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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碟仙请魂(一)
树树又点燃了手中的烟,淡青色的烟雾让他的脸看的不甚分明。
他在小尔出事后,烟就没有离过手。氤氤上升的烟雾似乎能给他带来一线安全感,其实对他而言,所谓的无神论,不过是用来掩饰恐惧的办法。当你对一个事物感到恐惧时,最好的方法就是彻底否认它,一个不可能存在的东西自然不能给你带来威胁,不是吗?
在荀子的提议下,潇湘摆开了碟仙大阵。
这与普通的请碟仙不同,这次他们要请的,是指定的鬼魂。所以潇湘摆下的碟仙大阵也与普通的不一样,普通的请仙只要一支白蜡烛、一张写好字的纸、一个碟子就可以了。潇湘除了这些,还在碟子里写下了小尔的生辰八字。碟子上的指示箭头是用潇湘的中指血画的,那张纸的四角也被荀子分别画上了代表绝望的那个符号。
关上窗,拉上窗帘之后,屋子顿时陷入一片黑暗。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光线。潇湘小心的点燃了十八支白蜡烛,微微摇曳的烛光印得周围人的脸色都有些发青,似乎是那种在鬼片里经常可以看到的死灵面孔。
潇湘的护符在这里再度变得滚烫,她特意携带的试冤纸也呈现出了强烈的反应。再看了看周围的布局,潇湘原本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有人在尸体上下了咒,尸魂一体咒。就是说只要毁掉女鬼的尸体,女鬼也会跟着消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下咒的人没有毁去这尸体……不过这也不是他们现在关心的事了,无论出于什么,他们都会毁了尸体。这种徘徊在人间的恶鬼,如果不除去,今后会有更多的人受害…不是吗?
赛纳西斯从包裹里掏出一支手电,率先走了下去。
手电的光芒照出一道光柱,沿着隧道扩散开去,看起来,隧道很深,不知道通向哪里。不过这也只是表象,或许是因为太黑,所以看起来深了些,真正走起来,五分钟便到了头。
故事也许到这里就应该结束。
隧道的尽头居然是别墅的地下室,而在他们眼前出现的是一具女尸,不,应该是一具腐尸。尸体散发出一股恶臭,几乎所有人都捂着鼻子屏住呼吸,定力差一些的都已经吐了出来。边上是女尸的衣物,一把沾着褐色血渍的斧头丢在地上,看得出女尸是被人杀死的。
文雪不由打个了寒颤,虽然她以前上学的时候也和潇湘玩过,但这次似乎与以前的都不同……心中那股不安再度冒头,怎么也无法压抑。
“在游戏开始前,我有几点要说明。”潇湘刻意用了游戏这个词来描述即将进行的仪式,尽量让大家觉得轻松一些。
“一,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参与请仙的人一定不能把手放开。二,在一边观看的人任何声音都不能发出。三,”她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看向树树的眼睛中射出不可置信的光芒,光芒一闪而逝,潇湘又接着往下说,“三,不参与游戏的人一定要保护好这十八支蜡烛,不能让任何一根熄灭。”
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哪怕是树树这样一个无神论者。
潇湘的目光扫视过在场的所有人,手指轻点:“味精,文雪,荀子,还有我。”
被点到名的三个人点了点头,走到桌前,分别从四个方向入座。桌子中间是一张写满了字的白纸,白纸中间画了一个太极,上面放着一个白瓷制成的小碟子。十八支蜡烛在她们的脚下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开始了。
四人分别将右手的食指按在碟子上面,嘴里轻轻的念叨:“小尔小尔请出来…小尔小尔请出来……”
在蜡烛轻轻的爆出一个烛花后,碟子开始缓缓的转动。四人对看了一眼,心里不由有一丝发寒,潇湘慢慢的开了口:“请问,来的是小尔吗?”
碟子在纸上转了一圈,鲜红的标记指向了那个“是”字。
“小尔……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吗?”潇湘决定不浪费时间,直奔主题。
其实在请碟仙的时候,直接问这样的问题几乎意味着找死,不过这次他们请的碟仙是自己的朋友,而且是为了追查她的死因,所以潇湘才敢这么问。
碟子几乎有些疯狂的转动,味精的手差一点从碟子上落下。疯狂的转了几十圈后,碟子慢慢的平静下来,箭头指向的文字是“杀”。
杀?
意思是有人谋杀吗?
文雪的目光落在同伴的身上,心底不由升出一股寒意,如果是人为的谋杀……那也太可怕了。不过还好,碟子又指向了另一个字,这次和潇湘的看法差不多,那是一个‘鬼’字。
“你是说……有鬼杀了你?”潇湘问出自己几乎已经推测出来的事实。
碟子再度指向“是”,然后又疯狂的转,一边转,一边指出了四个字。
“赛”、“纳”、“西”、“斯”。
赛纳西斯!!!!
“啊!!”一边的小H眼尖的看到了碟子指出的字,不由惊呼出声,这一叫,那碟子便更加狂乱的疯转起来,味精和文雪头上已经渗出了点点汗水。
潇湘不由得狠狠瞪了小H一眼,拼了命的念起咒语,而碟子却丝毫不受影响,转的更加疯狂,仿佛潇湘念的咒语是给它加油一般。
正燃烧的十八支蜡烛也疯狂的跳动起来,烛影摇曳,像是无数个恶灵在空中飞荡。
“看好蜡烛,不要让它灭了……”潇湘见念咒语没有用,便赶忙呼喊出声。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放在正西角的一支蜡烛在跳动了几下之后,无声无息的灭了。
说来也怪,这蜡烛熄灭之后,碟子立刻回到了中央的太极图上,不再动弹。
四个人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一样瘫靠在椅背上,文雪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刚才根本没法控制住自己的手,就像是被紧紧粘在上面,就像不是自己的手一般。
从碟子上蔓延而上的寒气让她整个人如坠冰窖,小心的将手举到眼前,青紫的色彩表示出这寒气是真的存在,是通过肉体感知到的,而非鬼魂擅长的精神攻击。
还没等大家缓过神来,门铃便响了。
清脆的门铃声此刻却像是一支杀人的曲子回荡在空气里,透过隐约的烛光,可以看到无数的灰尘在房间里叫嚣,仿佛嘲笑着他们的无力。
小H第一个站了起来,前去开门,她什么也没想,只盼看到屋外明媚的阳光,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讨厌过黑暗,一抹苦笑从她的脸上浮起:或许她回去以后,哪怕是停电,她也不愿意再点燃蜡烛了。
门关的很紧,小H几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门拉开一条鏠。稀碎的阳光从缝隙里透进来,像是一把光剑撕穿了眼前的黑暗,蜡烛的微光在阳光下显得如此苍白。
小H眯了眯眼睛,长时间处在黑暗中,一下子面对强光眼睛有些受不了。纵使如此,她也依稀看清了门口那两个人的装扮。
还好,并非想像中的黑色斗蓬和死神镰刀,这两人并非来收割生命的。
“你好,”有礼而公式化的声音,“我们是汤泉镇公安局的。”
原来是人民警察。
小H有点茫然的点了头:“你好。”她身体微微一侧,从门口让开,两名公安便进了门。
第一卷 碟仙请魂(二)
客厅里和花园里真的完全两样,花园里阳光明媚,一派生勃勃的样子,而客厅里拉着厚重的窗帘,燃着点点蜡烛,实在让人从骨子里泛出一些凉意来。
两名公安的眼神扫过屋内的情景,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对于他们这种彻底的无神论者来说,眼前的一切无异于歪理邪说。不过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们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完全不带任何情感的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份东西,轻轻的放在桌上。
“这是……?”文雪从桌上将文件拿起,翻开看了几页,“这是……小尔的死亡报告书?”
此言一出,那份报告书就像是磁石般吸引住了众人的眼光,谁都想知道为什么小尔会七窍流血,或者是因为有人对她下了毒?电视和小说里描写到七窍流血的时候,往往死者都是因为中毒。
“是的,”年长一些的警察接上话,“法医鉴定已经出来,死者死亡原因是突然的心脏病发作,导致了毛细血管的破裂,血液逆流造成七窍出血。属于自然死亡,与刑事案件无关。”
这样一说,所有人的嫌疑也就都排除了。
不过并没有人欢喜。
在警察来之前,大家已经知道了小尔的死因,一个鬼要杀人,还用得着投毒吗?如果这死亡报告书上,显示的是谋杀,那大家还放心一些,毕竟无形的凶手要比有形的凶手显得可怕得多,但偏偏是这样一个结果。
这恰好从另一个侧面证实了这个恶鬼的存在。
告之他们解除嫌疑可以离开N市之后,两个警察便起身离开,留下一堆人望着那死亡报告书发起了愣。
就在忽如其来的死亡原因报告书将大家的注意力全部带开时,放在桌子上的碟子居然自己又动了起来。
第一个发现异状的是味精。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既然我们已经没有嫌疑了,那赶紧走吧。别待在这个别墅里了,这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实在太可怕了。”
她的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但是,接下去的事情让大家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没有任何手指压着的碟子居然自己动了!!
然后,刚警察走的时候并没有关上的门居然‘咣’的一下自己关上了,蜡烛的火光在屋子里显得格外阴森。
味精额上冒出一滴冷汗,不由往后退了两步,却感觉自己撞到一个什么物体上,回头一看,是小H,她的脸衬着火光,原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显得有些发青。
碟子一圈圈的疯狂转动,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包括无神论者的树树。碟子不时的停下,指出几个字。
潇湘强忍住心中的恐惧,凑上前去跟着碟子念了出来:“报……仇……报……仇……赛……纳……西……斯……房……间……”。
这几个字被碟子-或者是说被小尔附着的碟子指出七八回,然后慢慢的平复下来,一切又归于初始的安静。
在所有人里,荀子是最能够冷静分析问题的,哪怕是在精神极端恐惧之下,她都能够保持一份清醒,这种习惯让她成功的躲过了不少危险。
这次她仍旧延续了自己的这种习惯,所以当所有的人都被恐惧笼罩,无法出声的时候,荀子开了口。
“照情形看,如果我们不把杀害小尔的那个鬼找出来,恐怕我们都不得安宁。”荀子很无奈的敲了敲桌子,轻脆的声响将众人的神智带回眼前的世界。
众人沉默。
谁也不知道和鬼神作对的下场是怎么样的,小尔没有得罪任何人,却已经西去。他们有必要为了小尔,把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吗?
犹豫的神情落在了潇湘的眼里,她轻叹。
“现在已经容不得我们考虑了,”潇湘应和着荀子,“如果没有找到那只鬼,或许我们都会死。不要忘了,小尔让我们为她报仇,而现在……小尔也是鬼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的确如此,小尔死了,已经化成了鬼。现在不是考虑得罪鬼神的问题,而是考虑,要和哪个鬼作对的问题。
“不过…小尔是我们的朋友,应该不会……”小H的声音在潇湘的怒目下吞进了肚子,她只觉得浑身发冷,她并不想死。
荀子走到她身边,握起她的手:“小H,鬼和人是不同的。鬼,不过是因为一股残念而存在,一但他们的愿望达到了,便会转世轮回。但如果他们怨恨一直没有办法抑解的话,他们便会永远在这世上徘徊下去。且不说别的,单就做为朋友而言,你忍心看见小尔永远被禁锢在这里吗?”
小H抬眼望了望四周,突然从心底升起一股悲哀来:小尔那么活泼的人,做了鬼,也应该是一个自由的鬼,被禁锢在这里……她为自己方才的想法觉得惭愧。
“但是……我们要怎么帮她……我们的对手是鬼啊!!”即使为方才的想法觉得惭愧,但小H还是觉得恐惧,从没遇到过鬼的她,居然要去和鬼打仗……这实在是太戏剧化了。
[ 本帖最后由 快乐小精灵 于 16-7-2006 09:41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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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7-2006 09:4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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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子默默的掏出打火机,点燃那具尸体……望着眼前的熊熊烈火,大家仿佛能看见小尔美丽的笑脸在火中浮起……
愿圣火洗涤你的灵魂,
愿圣洁伴随你的灵魂,
愿你从此以后不在痛苦,
愿幸福从此与你相伴。
故事真的到这里就结束了吗?
不……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一卷 进山(一)
客厅里放着小尔的遗像,那是一张由大家合照中切出来的相片。
小尔脸上的笑容像是夏天的阳光,耀眼而明亮,但一切都已经在空气中蒸发,什么都不存在了,长明灯在相片前静静的燃烧着,如豆。
她们为小尔提前守夜,在长明灯前为她许下一世的祝福,转世之后,一定,一定要幸福。所有人都静静的坐在客厅里,听着消融罪业的佛经,为小尔再送上最后一程。
小尔的遗体将由N市警察局负责火化之后送回原住地。
“明天,都回去吧。”荀夜羽将脸埋进双手之间,轻轻的道出自己的看法,“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思去玩了……”
“不用吧,”赛纳西斯有些不情愿,“我跑出来一趟实在不容易。而且,女鬼也被我们消灭了……吧里的朋友还在等着我们发DV回去呢……”
文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傻子!!不过毕竟赛纳西斯是自己认的弟弟,她有些认命的帮他解释道:“大家出来一趟真的不容易,这样回去的确太可惜了。而且,弟弟是第一次组织活动,这样回去他的确也太没面子了……何况,小尔也不愿意看到我们为了她而沉寂下去吧?”
她的理由也有些牵强。
不过,想想也的确如此的,如果她们就这么回去了,小尔的事便会成为大家心里永远的痛,或许吧里也不会再去了,或许她们之间也不会再联系了……这一定不是小尔愿意看到的事情。
荀子心里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自己投入了深厚感情的贴吧……没有人愿意就这么放弃吧?何况还有这么好的一群朋友,大家互看一眼,居然没有人再提出异议。
守夜之后,一行人昏昏沉沉的睡去。定了下午一点出发,晚上可以到达青风岭的第一个露营地,早上的时间正好用来养足精神……
收拾好背包,整理好心情,一行人踏上了最初的行程,和小尔关系最好的KIKI把小尔的相片用链子串起,挂在了背包上,即使她已经到达另一个世界,但在她们的心中,她仍旧没有离开。
在二十分钟的路程后,她们车子便抵达了青风岭的脚下。
远远望去,青风岭像一个巍峨的城堡座落在N市的南郊,上面多为百年树木,郁郁葱葱,不过由于没有被开发,所以并不像东郊的另一座山,并没有路供车开上去,只是零星有几条被人踩出来的小道,蜿蜒着往山里而去。
这才是她们喜欢的地方,相较于人头密集的风景区,这里人烟稀少更容易接触得到大自然,感受到自然的灵魂。
一行人大呼小叫着下了车,满脸的欢喜之色,完全看不出先前的悲伤与郁闷,开车的师傅叮嘱了他们自己小心之后,约定了六天后在这里接她们,便自行离去。
望着眼前高耸入云的青风岭,众人不由感慨良多。真想不到地处丘陵地带的N市周围居然有这样的山脉,荀子挥了挥手,大家在入口处照了张相。现在一个个白白胖胖,不知道回来的时候会狼狈成啥样子……毕竟除了鸡翅和荀子以外,其它的人都是一群没有过探险经验的人,啧啧……
喀嚓。
相机的闪光灯将众人的笑容定格在这一瞬间,等回去洗出来之后,就可以知道众人有多么变态了……笑闹间,大家正式踏入了青风岭的范围。
五月二号这天很热,下午二点正是热的让人发晕的时候,不过青风岭的温度要比市内至少低上三度。吹来的习习凉风让每个毛孔都充分舒展,让人无比适意。
领队的赛纳西斯掏出事先绘制好的地图,选择出一条道路。其实根本不用选,因为他们用的地图是以前一支队伍用过的,按照他们的走法,在六点以前就可以到达第一和露营地。那里有着清澈的溪流,有着平整的草地,非常适合这种没有太多经验的队伍。
“那么……出发!!”
十七人排成的长队在山间小心的前进,不时可以听到几只比较笨的摔倒的声音,间或还可以听到喃喃的咒骂声……可以理解,毕竟这种小路的确非常难走。多亏大家事先都知道要爬山,没有女生穿高跟鞋出来……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事先准备好的登山棍在这里发挥了大用处。
有的地方草丛足有半人深,在这种没有被开发过的山里,草丛里有蛇的可能性是很大的。打草惊蛇是最好的方法,而在有些地方,借着登山棍,能够省下不少力气。“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托起地球”事实证明,支点真的是非常重要的。
“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探险这个鬼主意的,路难走死了…啊……”小H正在抱怨,突然又爆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大家就看见她颤抖着爬了起来,青着脸怒道,“这已经是我第七次摔倒了……我证明,我的平衡能力绝对没有问题……啊……”。
又是一声惨叫,她用第八次摔倒向大家证明了她的平衡力绝对‘没有问题’。跟在小H后面的味精笑的不行,整个人滑坐在一边的树根上。
“小H啊,你是不是想骗保啊?哪有你这样的,这已经是第八次了,再摔下去,你就要脸先着地了……”原本还有一点郁闷的气氛随着小H的第八次摔倒变得轻松起来,文雪把脸凑近小H,仔细的观察起她来。
小H一听她这样说,颤抖着手指指向文雪,故作哀怨的开口:“你们这群没有良心的!!人家都摔成这个样子了,你们不安慰人家也就算了,居然落井下石,你们还是不是人啊!!!”
“安慰?安慰是什么意思?”荀子也加入了恶搞小H的队伍,她们的原则就是痛打落水狗……你一言我一语很快便把小H说的头脑发晕,连连发誓自己绝对不是骗保的。
“小H,我看你不如……啊!!”味精刚想说什么,却只觉脖子后面一阵钻心的疼痛,不由一声惨叫,伸手往后一摸,手上又是一痛。
这声惨叫把大家的吸引力从小H身上转到了味精身上。不看不要紧,一看,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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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7-2006 09:4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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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女王--紫媚》终于完了!
有点依依不舍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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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7-2006 05:0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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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哈哈_寶寶 于 17-7-2006 09:48 PM 发表
《灵异女王--紫媚》终于完了!
有点依依不舍的感觉~~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支持
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期待紫媚出来时感人的场面; 哪知道故事这么快就完了.
第二个版本的故事你要看吗? 要看的话我就贴.不过作者并没有把故事写完, 所以故事并不完整. 如果不要看的话, 我就不贴了.
[ 本帖最后由 快乐小精灵 于 19-7-2006 12:50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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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7-2006 05:0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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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进山(二)
只见一条碧绿的小蛇挂在一根低垂的树枝上,蛇尾盘在树枝上,整条蛇倒垂下来,猩红的蛇信不断的吞吐着,很显然,方才咬了味精的,正是这条小蛇。
女生们几乎都是惧怕此类爬行类生物的,不过还好这次出来的队伍里夹杂了几位男士,并非纯正的红色娘子军。只见树树一个箭步上前,手中的登山棍轻轻一挑,绿色的小蛇便被抛在了地上。登山棍又极快的速度精准地钉住了小蛇的七寸,顺手从背包里抽出野营用的匕首,划开蛇腹,挑出蛇胆,一把捏开味精的嘴,让她吞了下去。接着,他又用匕首将味精的两处伤口划开,挤出里面的毒血。在做完这一切以后,树树往后退了几步,大口的喘着气,脸上全是担心之色。
蛇血的腥味和蛇胆的苦味在口中蔓延开来,味精只觉得胃中一片翻腾,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接着,头晕目眩便一拥而上,眼前冒出许多金星……
荀子已经从包里翻出了一包药,专治蛇虫咬伤的,迅速撕开包装,一下子全部灌进了味精的嘴里……咬伤味精的蛇通体碧绿,三角形的蛇头让人一看就知道有毒,越是鲜艳的东西,有时候就越致命。
不知道究竟是蛇药起了效果,还是蛇胆压抑住了毒性,味精原本发青的面庞居然慢慢的恢复了一些血色,紊乱的呼吸也有些平复。
“我们快回去,”荀子一面示意男生们把味精背上,一面开口解释道,“味精的情况虽然暂时稳定下来了,但这只是暂时的。咬她的这条蛇很毒,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竹叶青。靠我们这点东西是不行的,必须注射蛇血蛋白。我们得尽快回到N市去。”
大家一致点头,谁也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再出事了。
没有犹豫的,树树背起了尚在昏迷中的味精,一行人便又沿原路折回。
或许是忧心味精的情况,大家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按照来时的脚程计算,不到三十分钟,他们就可以回到原先进入青风岭的地方了。
但是,即使现在刚刚走了不到十分钟,他们已经意识到不妥了。
这里的路和印像中的完全不同,来的时候路虽然不好走,但那仍旧可以被称为路。虽然是一条被前人践踏出来的小道,但走人绝对没有问题。可是现在眼前的路呢?路呢?
眼前杂草丛生,完全没有丝毫路的影子,莫要说路,放眼望去,就连四周的景色都完全一样,一股寒意从众人脚底爬升。
原本急着回去的众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眼睛齐刷刷的看向潇湘。
潇湘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又找我?”
“这应该是传说中的鬼打墙,废话少说,快点想办法解开啦,再不解开味精就危险了。”文雪看到树树背上的味精脸色又开始发青,不由着急万分。
潇湘暗自叹了一口气……这要是鬼打墙就好办了,完全看不出一丝怨气和鬼气,她方才已经试过了自己会的法术……可任何反应都没有,一个不存在的东西,你如何去破解?
荀子看出了潇湘的反应,皱了皱眉,轻道:“如果不是鬼打墙,会不会是幻境?那种用视觉效果掩盖了真正的道路的法术……”一边说,她一边摸向边上的树枝……果然,一碰触那树枝,手便从上面穿了过去。
果然是幻术。
但即便是证实是幻术也没有用,山间的情况十分复杂,他们完全记不住路,自然不可能蒙上眼睛冲出去。万一一个不小心,摔下了山崖,那就更惨了。
“有什么驱除幻术的方法吗?”树树感觉到背上有些潮湿,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感觉。
潇湘郁闷的摇了摇头,小H却再度尖叫出声:树树的衣服已经被味精的鲜血浸透,她的七窍开始流出鲜血,五官纠结在了一起,显得分外恐怖。
树树急忙将她放下,味精的鲜血流的更多,文雪急忙转向荀子,让她再拿些蛇药出来。而荀子看了地上的味精一眼,便将已经掏出的蛇药又塞回了包里。不是她冷血,而是她要保证更多人的安全。味精已经没有救了,再多的蛇药对她也只是浪费,她们也许还会遇到蛇,所以……
味精手脚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只有仍旧缓缓从七窍中流出的鲜血证明她前一刻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文雪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向味精。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在大家的眼前,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她便从一个会说会笑的人成了一具尸体。
大家就这么僵直在这里,一言不发,和味精关系比较好的几个人不停的掉泪。几个男生闷着头,走到一边狠狠的抽起烟来,更多的人则是往后退了几步,四周环视,生怕再窜出一条蛇将自己也咬上一口。
只有潇湘的眼底有一抹深思的光芒闪过,转瞬即逝……
片刻。
大家从巨大的震惊与悲痛之中清醒过来,前面已经面对了一次同伴的死亡,所以这次大家要相对冷静一些。
眼前的幻景已经消失,但很显然的,他们回不去了。
来时的路已经被不知道从哪飞来的巨石隔断,两边都是悬崖,中间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如果想从这里回去……直接跳下去会比较快一点,当然,这样回去的也就是一具尸体了。荀子暗自抹了把冷汗,多亏刚才没有乱闯,否则现在这群人不知道活着的还有几个。
回不去,也不能站在这里等死,合计了一下,他们决定按照原先的路程走。或许能够走出去……嘴上不说,但不代表心里不想。味精的死和先前的幻景,以及现在拦在路上的巨石让大家的心里产生了阴影。再联想到之前小尔的死,文雪在高速上的事件……恐怖和窒息的气氛瞬间在队伍中扩散开来。
树树指挥着几个男生挖了个坑,人死入土为安。他们现在没办法带着味精走,这么热的天,估计尸体很快就腐烂了。虽然有些不忍,但他们还是让味精在这个山青水秀的地方沉睡,或许她的灵魂能够在这里得到升华也未可知。
安葬好了味精之后,一行人再度启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如果不能在六点以前赶到第一个露营地,就意味着找不到充足的水源。
水源对于野外探险者来说是很重要的,如果不能够及时的补充水源,那就非常麻烦了。味精事件耽搁了大家不少时间,现在为了自己的安全,大家更是不敢随意的靠近草堆……可惜要走的路大部分都湮没在了草丛中,无可避免。
大家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登山棍不停的在前方的草丛中拍打,企图将所谓的毒蛇全部惊走。或许是这一招真的起了效果,一路再无蛇虫出现。但即使如此,他们的行程也大大的被耽误了,眼见已经五点过半,路途却只走了计划的三分之一,这样下去,不到八点是到不了露营地的。
天空已经微微呈出一丝褚红色,太阳开始西沉,看情形顶多再过一个小时天就要黑了。山里的天黑与城里的不一样,城市里由于亮化,即使到了七、八点,也会觉得很明亮。但山里的不同,山里一但天黑,就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了。而且都不要到七、八点,只要太阳一落山,就完全可以达到黑人在夜里奔跑的境界了。
“快点走吧,如果不能在天黑前赶到,我们最好找个地方搭营。”荀子算计了一下,觉得天黑前赶到的可能性很小,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她决定就近找一块平整的地方搭营。没有水源就没有水源吧,反正大家身上带的水是足够今天的量的,明天的水可以在路上再寻找。总之大家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基本上没有人反对她的意见,在见识了山路的崎岖后,大家公认就近扎营的主意是王道。很幸运,走了不到二十分钟,众人便发现一块平整的草地。碧草如丝,看上去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草地,就差上面蹲着几只小白兔了。
文雪看见这怡人的美景,啥也没有考虑的直接冲了过去,她压根忘了先前生命的教训。不过这次还好,眼前的并非幻像,而是实实在在的青草地。
这片草地的确非常适合扎营,草不深,蛇一类的东西无法藏身,又比较宽广平坦,的确不错。相较而言,在可以被称为野外生存专家的荀子点头之后,一堆人一哄而上,纷纷开始建设晚上的家园。
不到十分钟,一顶顶草原蒙古包就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碧绿的青草衬着洁白的帐蓬,夕阳给蒙古包染上了一层金边,一切就像是油画般艳丽,让人不忍移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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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7-2006 05: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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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水边的阿狄迪娜(一)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四个帐蓬中间燃起了一堆熊熊的火焰,一路行来,他们收集的木柴倒是很多,打火机身上也有不少,不必担心火不够用,倒是要小心会引起森林大火。
虽然天色并未黑透,但大家都已经围坐在了火焰的边上。总觉得这山里诡异的事情太多谁也不敢单独行动,如果味精的死是意外的话……那后来出现的幻像和巨石呢?潇湘总觉得有什么在暗中窥视着她们,随时想取走她们的性命。
味精和小尔死的时候,可都是七窍流血。她记得刚刚学习法术的时候,师傅有和她说过,七窍流血而死有两种情况。一是中了尸毒之后七窍流血可以洗去附着在灵魂上的尸毒,让人进入轮回,否则便只有成为僵尸永远在尘世受苦。其二……就是被千年的厉鬼所害,七窍流血是因为灵魂被损伤的太厉害。小尔应试是死于尸毒,那具女尸她们都看到了,如果那样的尸体还没有尸毒就奇怪了。但味精呢?死于蛇毒的人按说是不会七窍流血的……这实在是太奇怪了……还有KIKI的梦,小尔被光点吸走了……那光点是什么呢?轮回道吗?不像……一切都太奇怪了,完全超出了她的智力范畴。不过现在她也一点办法没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诱人的香气从火堆上传了出来,架子上的几只鸡配上乔麦面包便是今天的晚餐。想要从山里走出去,就必须保持充沛的体力。所以即使再没有食欲,大家也纷纷动手领取属于自己的那份食品。
潇湘拿起手上的面包,默默的啃了一口,一边咀嚼一边思考着发生的一切。或许是因为太用心,导致她被面包噎住了喉咙,脸色一下子变得青紫,吓得一边的文雪急忙递上自己的水壶。潇湘伸手接过,许久没有反应的护身符却在这时疯狂的颤抖起来。
潇湘瞪大了双眼,不停的做着吞咽的动作,终于在快被噎死之前将面包吞了下去。然后立刻仔细的查看起文雪的水壶来。
水壶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里面原本清甜可口的矿泉水有些变色。潇湘脸色一变,突然大声吼叫道:“大家不要喝水,都不要喝!!所有人都把水壶交到我这里来!”
刚刚打开水壶的荀子愣了一下,挑眉道:“有什么问题吗?”
潇湘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显得更为阴沉,周身仿佛有一股死亡的气息,让人有些不敢接近她。文雪心里一沉,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附近,可是完全没有水源的啊。
太阳渐渐的沉了下去,最后一缕霞光在呼啸而过的山风中被吹散开来,化作点点微光在空气中上下的浮动,又像是萤萤的鬼火,狞笑着在众人身边游戏。
红色的火光显得潇湘的脸色格外的苍白,在检查了大家的水壶之后,先前不详的感觉终于得到了印证,十七壶水中,居然有十壶是感染了蛇毒和尸毒的。这真是让人不能够理解,盖的紧紧的水壶,怎么会有蛇毒呢?而且,那尸毒又是怎么回事?不要说他们没上山的时候就已经是有毒的水了…这水是直接从超市买来的农夫山泉,连盖子都没有打开过。
“一定是小尔!!”KIKI突然哭了起来,声线由于过于恐惧而显得有些颤抖,“一定是小尔恨我没有救她……”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KIKI的脸上,小H的脸色因为气愤所以有些泛红,“小尔是这样的人吗?她是多么善良纯洁的姑娘,在你的梦中她还在让你快跑,你居然现在这么说她!!”
荀子拉开小H,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不悦地正色道:“别闹了,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我们只有七壶水了,要撑到明天也不难。关键是一定要团结,如果这时候自己乱了阵脚就麻烦了。”
KIKI显得很委屈的样子,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半晌终于说出一句话来:“我说的是有根据的,如果不是小尔,谁能在我手臂上刻下这个?”她把袖子一撸,借着火光,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那是血红的两个大字:陪我。
潇湘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刚才KIKI的水壶里是没有毒的,如果说下一个死亡的是KIKI,为什么她的水壶里没有毒?
她走上前去,一把揪住KIKI的手臂,仔细的查看,发现那字居然是用天鹅和火鸡的血写成的,这是一种法术……不过却是用来避邪的……奇怪。
“别管这些了,敌不动我不动。”赛纳西斯站起身,用树枝在帐篷周围画上了一转“卍”字符号,“养足精神吧,明天一早就起身去找水源。”
树树歪过头,皱着眉看了看他,有些惊奇的问道:“你会法术?”
赛纳西斯摇了摇头:“谈不上,只是小时候火焰低,被家父送去茅山待了三年而已。”
原来是个道士,不过这道士画的……是佛家的符号……潇湘满头黑线,现在果然佛道相通了啊……多掌握一门手艺果然是好的…
众人便在压抑的气氛下缓缓睡去。
文雪是一个认床的女人,她很少在外面能够很快入睡。所以以前无论在外面玩到多晚,能回家她就尽量回家。
可惜今天是绝对回不去的,她呆呆的睁着眼,看着头上的帐篷顶。其实她们今天的露营条件真的不错的说,草地很软,铺上防潮垫和软板之后就更是舒适,再加上温暖的睡袋,动听的歌声……她怎么都不应该失眠的说……
嗯?动听的歌声?
文雪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大半夜的,会是谁在唱歌?
侧耳听去,那柔细却又有些口音的应该是KIKI。
“我们见过你,在那淡淡月光下,见过你的脸。我们见过你,在那青青草原上,见过你的唇……我会来见你,在这淡淡月光下,陪你到永远……”
低低的声音很尖细,像是猫爪轻轻挠过墙壁的感觉,在静谧无声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清晰。文雪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么晚了,KIKI为什么还唱歌?
她轻轻掀开帐篷上的帘子,小心的往外看去,只见KIKI已经站在了“卍”字圈外,对着清冷的月光站在一池湖水边低低的吟唱。似乎是感觉到了文雪的窥视,她转过头,对着文雪微微一笑……那笑容看起来十分的古怪,像是只扯动一层皮肤一般。
文雪看到那突然出现的湖水,又看到KIKI古怪的笑容,暗叫不好,连忙推醒一边的潇湘,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希望还来的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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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7-2006 05:1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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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水边的阿狄迪娜(二)
“KIKI……你快回来,别站在那里……”文雪一面向她奔跑,一面大声的呼喊着。潇湘则飞快的将自己手腕上戴着的佛珠取下来,用力的向KIKI掷去。
但空气中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佛珠飞到一半,‘啪’的一声从空中摔落在地,静静的躺在草地上。潇湘见状大惊,也跟着大喊出声:“KIKI,快回来,听到没有!!”
两人加快了奔跑的速度,无奈这看起来只有十米的距离却像是永远也跑不完似的,KIKI永远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但那地方却怎么也接近不了。
KIKI似乎没有看到两人的身影,也没有听到两人的呼喊声,径自低声唱着那莫名的小调,一边轻轻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慢慢的往湖里走去。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湖水已经浸湿了KIKI的裤角,而文雪和潇湘似乎都可以闻到夜风带来的湖水的味道,KIKI转过身面对她们,脸上古怪的笑容越发的明显,那若隐若现的歌声此刻却响亮了起来,像是在冥冥中有着数十人一起合唱般。
潇湘像是有些气急败坏,突然不再往前跑,而是盘腿坐了下来,双手掐出一个法决,嘴里念念有词,生动的诠释出了神棍这个词的含义。
她嘴唇飞快的蠕动,一个个咒文似的字符从嘴唇里吐出,循环往复。但无论她怎么念,这号称能伏万魔的金刚经却对KIKI一点作用也没有,任潇湘大汗淋漓,KIKI的歌声却一直没有停止,反而比方才更加响亮起来。
“我们见过你,在那淡淡月光下,见过你的脸。我们见过你,在那青青草原上,见过你的唇……我会来见你,在这淡淡月光下,陪你到永远……”歌声渐渐的在潇湘的耳边响起,潇湘心神一动,眼角的余光瞥见文雪一脸茫然,嘴角扯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居然也开始跟着哼起了那首歌。她一边唱着歌,一边往KIKI走去,而在双足已经踏入湖中的KIKI居然向她伸出了手。
天空中原本白色的月亮此刻已经转成了血红色,像是一颗吸足了人血的圆球,萤萤的散发着骇人的光亮。
潇湘大急,她几乎可以肯定如果自己再不动手,文雪就会同KIKI一样往湖里走。但如果她停下诵经,KIKI或许马上就会遭到灭顶,她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加快了诵经的速度,但似乎没有什么效果,KIKI又往湖心走了一些,水已经积到了她的大腿,而文雪的周身似乎被月亮染上了一层血色,看起来十分诡异。
咯搭。
文雪的脚踩在了潇湘方才扔出去的佛珠上,迷茫的神情突然显得有些清明,古怪的笑容一下子消失,而一直吟唱的歌声也停了下来。
那头的KIKI似乎因为文雪停下来而显得很不高兴,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不再停留,飞快的往湖中心走去。文雪和潇湘都没来及反应,便看到湖水一下子没过KIKI的头顶,然后一股血渍便从水底泛了上来,在水中化成一丝一丝。KIKI的太阳帽也从水底飘了上来,在水面上一晃一晃的飘荡。
月色已经回复了正常,文雪和潇湘对看一眼,刚想上前却惊恐的发现,先前那粼光闪闪的湖面居然在慢慢的下沉,地面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慢慢的将湖水吸了进去。刹那间大雾骤起,等她们再度能够看清眼前的情景时,不由大吃一惊。
眼前哪还有什么湖!!
只有一身白衣的KIKI倒卧在草地上。她们急忙跑到KIKI身边,将她翻过来。
“啊!!”文雪的惨叫划破了夜的静谧,她整个人因为恐惧而颤抖,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掉了下来。一张七窍流血的惨白面庞出现在了她们面前,KIKI在月光下张大了嘴巴,仿佛在述说着自己的不甘。和先前的味精以及小尔不同的是,KIKI的两只眼球被挖了出来,只有两个空洞洞的眼窝,而那原本应该在眼窝中的眼球则被她自己死死的攥在了手心之中。
原本在沉睡中的众人被文雪的惨叫声从梦中叫醒,披上衣服便从各自的帐篷中钻了出来。见三人已经离开了卍字圈,赛纳西斯的脸上浮现一丝不悦,领头往潇湘那里走去,边走还边抱怨道:“我都说过这里比较危险,不要离开卍字圈,你们……”下面的话被他吞了回去,原因无二,KIKI的尸体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几个胆小的女生已经抱成了一团,死神仿佛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边,不时响起的猫头鹰叫声更让这夜显出浓郁的死亡气息来。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一向冷静的荀子指着KIKI手臂问道,几人方才注意到原本出现在上面的‘陪我’两个字此刻竟消失的干干净净,像是不曾出现过。
那是用天鹅和火鸡的血混合写出的字,即使要洗掉也会留下印渍,一时半会根本除不去,这会居然消失的干干净净,潇湘环视了四周一圈,一言不发。
文雪在平复了最初的恐惧之后,将自己先前所见分毫不差的说给众人听。越听大家头越大,越听越觉得害怕。
“平空出现的湖?又消失了?”树树围着KIKI尸体走了一圈,显然有些不太相信文雪的说法,他用力的跺了跺脚,“这地怎么看也不像出现过湖的样子……KIKI也不像是被淹死的,你说呢?”
文雪迎上他嘲弄的眼神,不由一股火气从心底升腾上来:“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和潇湘杀了KIKI,然后编造一套说法来欺骗你们?我要是凶手我第一个就先杀了你,省得每次都夹枪带棒的说话,让人看了就讨厌!!”
树树眯了眯眼睛,心下觉得有些奇怪,文雪平时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啊,自己不过讲出疑点,她……正思考着,只见赛纳西斯左手一扬,一张血符在空中迅速燃烧。文雪只觉得自己头脑一晕,便看见一道黑影从自己身上逸出,瞬时消失在空气中。
“姐姐,你被鬼上身了。不过这鬼刚上你身,只控制到你的一部分思想,多亏发现的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赛纳西斯吹掉手中的符灰,小心的检查起KIKI的尸体来。“你们看这个。”他从KIKI的发间拿起一件东西,举在空中,仔细看去,却是一根碧绿的水草。
看来那湖的确是存在的,而且是一个会移动的湖。
“嗯……已经第三个了,”潇湘站起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神情严肃,“我想……我们是被厉鬼盯上了。”
此言一出,当即晕倒了三四个。
“为什么这么说?”SS的神话强忍着胃中的不适,把晕倒的小H放到一边,开口问道。
“回帐篷再说吧,”潇湘带头往回走,所有的人都跟了上去,只有树树看了看周围的人,将KIKI的尸体抱了起来,一同走回卍字圈。
回到营地,潇湘把自己之前的想法说了一遍,然后眼光巡视过尚且活着的十五个人,一字一句的开口:“我要知道,你们之中,谁惹了这个厉鬼!!”
“你是说……厉鬼复仇?”赛纳西斯和荀子同时反应了过来,异口同声的问道。
潇湘点了点头,苦笑道:“一定是厉鬼复仇,而且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厉鬼。如果不知道前因后果,我们所有人,都会一个接一个的死去。现在,我们只有和他拼了,只有找出真相,才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越快越好,慢一分钟,可能就多一个人死。”
“这怎么能够知道……”SS的神话有些不满的抱怨,低垂的头显得十分没精神,“我们现在什么头绪都没有,怎么找出真相?我看不如集体自杀算了……”
“我不想死……”窝在神话边上的小容喃喃道,身体不由往后缩了缩。
“正是因为没有头绪,所以我们要理出一个头绪来。”潇湘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把工具,“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绝对不能再让同伴牺牲了。”
放在大家面前的是一把朱砂,一个空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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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7-2006 05: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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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重大失误(一)
“这破东西能干什么!!”神话一看潇湘拿出这些,脸上登时写满了失望之色。她原本以为潇湘怎么也会拿出一两件法宝来的,都说了是千年的厉鬼,一把朱砂一个碗就能对付了?
潇湘有些不悦的看了她一眼,但并没有说话,将朱砂在空碗里和着水化开。大多数人都是瞪大了双眼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这些原始的法术在现代人的心目中不但代表着神秘,有时候也代表着恐惧,人类总是对未知的东西感觉恐惧。
法术在诡异的气氛中进行着,谁也不知道潇湘的这个法术有着什么效果。莫非用朱砂在地上画画符,厉鬼复仇的原因就会自己跑出来吗?尽管大家心里都抱有怀疑的态度,但没有人离开,KIKI的尸体还放置在一边,谁也不愿意去冒这个险。
不一会儿,潇湘便在每个人的前面画上了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扭曲的蚯蚓,又像是看不懂的甲骨文。吁出一口气,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潇湘满意的笑了笑:“这就是我那些试冤纸上的咒文,一会儿施法之后,如果谁的咒文发生了变化,那就证明厉鬼下一个找上的很可能就是他。”
这话一说,所有人立刻紧张的看向自己的咒文,生怕有什么变化。潇湘嘴唇飞快的蠕动,一长串咒语脱口而出。
赛纳西斯倒是没有看自己的符,而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潇湘念的是请神咒。说是神,其实和碟仙笔仙一样,请的不过是孤魂野鬼,她居然这种地方这种时候念起请神咒,也不知道她是大脑进水还是小脑被门夹了,如果那个厉鬼来了,他们谁也活不了。但请神咒不比那些小玩艺儿,一但进行就无法停止,眼下只能随机应变了。
想到这里,他悄悄从地下捡起三块小石头撰在手心,必要的时候,三花护体之术护住三四个人倒是有可能的。刚刚握好石块,一阵阴风便从左侧吹过,来了。
赛纳西斯可以感觉到那阴风围着自己转了一圈,然后从左往右,在每个人身上都打了圈转,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十个,接着,阴风在SS的神话身边停住了。
神话却浑然不觉,仍旧一心一意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符咒。
符咒并无变化,一丝一毫也没有。
阴风仍旧在吹,越来越让人觉得冷。
潇湘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抬眼往神话望去。见潇湘看向自己,神话不由从心底一阵发冷,她感觉潇湘背后的黑暗里藏着一些什么东西,那东西在黑暗中隐隐的发着寒光……此刻,那东西正借着从潇湘背后爬出来,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她眼中的世界此刻起了变化,不再是平静的黑夜,周围也不再是友爱的伙伴,而是一群干尸坐在她的周围,狞笑着想把她切开吃掉。
不光潇湘和赛纳西斯,所有的人都看向了神话。原本安安静静的神话突然跳了起来,一双眼睛在黑夜中泛出红光,头发被夜风吹散开来,在风中飞舞,嘴中不停的发出呜咽之声,听起来像是魔鬼的哭声……而她面前用朱砂画的符咒却一点作用也没有,不要说保护神话了,根本一点动静也没有……
一滴冷汗从潇湘的头上冒了出来,她忙低下头去看自己画的符,这一看,直把她惊的跌坐在地上:原本画的好好的试冤符此刻全部变了,这哪还是试冤符,明明是吸魂符啊!!
而神话已经手舞足蹈,像是满族人跳萨满舞的样子,表情狰狞可怕,嘿嘿的怪笑声不绝于耳,赛纳西斯和荀子都站了起来,同时惊呼道:“鬼上身!!”
潇湘心里涌出一丝后悔的情绪,她太轻敌了,但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只见她一面在包里掏着什么,一面对文雪吼道:“你车上的那个铃呢?带下来没有?”
文雪这才想起上山之前潇湘硬让自己把挂在车里的平安铃拆下来放包里,忙慌乱的伸手在包里乱翻起来。有的时候越急反而越找不到东西,神话的突然一把揪住了边上的宜城小容,她的力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巨大无比,单手便将小容从地上拎了起来,小容吓的花容失色,豆大的泪珠一下子从脸上滑落下来。
神话举着小容就往左边走,而左边却是深不见底的山崖,赛纳西斯见状也来不及施什么法术了,扑上前死死的抱住神话,无奈神话的力气实在太大,他一个一米八高的男人居然还是拖不住她……眼见三人就要掉下山崖,文雪终于把那个平安铃从包里掏了出来。
“快摇!!!”潇湘见她掏出铃,忙呼喊道,一面也摇响了自己手中的另一个铃。
说来也怪,这清脆的铃声一响起,那边神话的动作便缓滞了下来,力气也变得小了很多。赛纳西斯抓住时机,一个大力便将神话和小容拖了过来……
“叮铃铃……叮铃铃……”,那青铜的铃声在夜风中就像是湖水上的涟漪一圈圈不断的荡开,以文雪和潇湘为中心扩散开去。
神话发红的眼睛慢慢的暗了下去,文雪见他们已经脱离危险,不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伸手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别停!!”潇湘突然发现文雪停止了摇铃,不由大急。而文雪一停,那铃声一下子减弱了不少,不若刚才的清脆与响亮。
说那时迟那时快,神话的眼睛又突然红光大盛,只见她一个弹跳起身,对着悬崖就冲了过去,纵身一跃。站在崖边的赛纳西斯只来得及抓住她的一片衣角,然后那一抹艳红便在黑夜的山崖间消失,良久都听不到一丝声音……所有人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事情,不由愣在当场,不作言语。
“都是你!!!”片刻之后,与神话关系最好的小容第个哭出声来,矛头直指向法术操作失败的潇湘,而潇湘却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垂下了头……
没错,小容说的一点也没错……这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太自信,太轻敌,就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没本事还揽什么活!!没本事还敢请鬼,还敢激怒厉鬼!!
潇湘的眼泪也掉下来了。
在这样的夜里,如果能够不说话,还是请不要说话吧,或许沉默更能让人觉得安心,任何一点的响动,都让人觉得没来由的恐惧。
大家围坐在一起,打算天一亮就动身去寻找神话,或许能够找到也未可知。荀子白天看过,这山崖虽高,却也不是没有办法下去,只是艰难一点而已,他们不能够丢下同伴不管:即使这个同伴很有可能已经阵亡。
睡吧。
不知道是谁先说了一句,一行人便又四散开来回到自己的营帐里,无论我发生什么事,请你们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曾经在小说里看到的话此刻成了至理名言,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夜色便在恐惧与呼噜声中溜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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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7-2006 05: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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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重大失误(二)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众人身上时,沉寂了一夜的人们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他们都知道危机并没有过去,但再也没有什么比长久黑暗后的光明更让人兴奋的事了,看到阳光,就等于看到了希望。
只有死人才会放弃希望,塔尔塔洛斯的大门上不正刻着“入此门者,须先放弃希望”吗?他们毕竟还活着。
不过这欢呼只持续了一分钟,一分钟后,气氛却又回到了那种让人窒息的沉默中。
KIKI的尸体不见了。
文雪清清楚楚的记得,她们昨天在黑暗的夜里亲手将KIKI埋葬,但眼前只有一座被挖开的坟墓,而坟墓里的尸体不见了。
这是毋庸质疑的。
小容哆嗦着往后退了两步,恐惧使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艰涩:“会不会变成僵尸了……”
声音虽低,但听在众人耳朵里却像是一声响雷,僵尸……脑子里不由浮现出港片中穿着清朝官服一跳一跳的恶心物体,那种以吸食人血为生的……听说僵尸最先下手的,就是自己的亲人和朋友……
“嘿,别忘了,我们这里有两只大神棍,还有个百科全书。”文雪笑着拍了拍小容的肩,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潇湘、赛纳西斯和一边的荀子,不在乎的表情显示出她不知道从哪找来的信心。
“嗯,的确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被称为百科全书的荀子思考了一下,在地上画起一个奇怪的符号来,“这个符号叫做契约,传说每一个写过神的故事的人都会与他所描述的神订下一种契约,神会成全他的一个愿望。”荀子咧开嘴笑着,一口小白牙在阳光下发着灿灿的光芒,“我的愿望就是……当游戏结束的时候,请将我们的生活恢复到原状。”
与文雪相比,荀子生来就有一种稳定人心的力量,在她这通说了等于没说的废话之后,小容原本恐惧的心情奇特的镇定下来。
接下来的行程原本是打算去寻找神话,但不知道从哪倒下的大树改变了众人的主意。唯一可以下到山崖下的小道被那大树拦中砸断,如果不是专业登山队员,根本没有办法下去。一直沉默寡言的念珠这时却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一般说来,在漫画和小说里,没有死亡镜头特写的人物死亡都是一种假像,我们是不是想法子下去看看?”
按他的说法,神话便是没有死。
不过这可不是在小说里啊,这是真实的生活,很少有人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的。念珠的话不过是一种安慰罢了,树树的烟昨天晚上就已经告磬,不过他仍旧习惯性的玩弄着自己手上的金属打火机:“我反对。”
打火机不停的冒出火苗,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却显示不出原有的光线。
“这样高的山,没有准备冒然下去还不知道出什么事,现在我们最要紧的,就是走到出口,然后找人来救援。至于神话,十有八九是已经上路了,没必要。”
虽然冷酷,但却是事实。
念珠也没有再反驳,只是把头埋进肘间,深深的叹了口气。
打点好行装,他们便向着昨天应该到达的露营地前进,今天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水源。他们身上的饮水只有四瓶了,必须加快脚步。
一路崎岖,却并无惊险。对于能否安全抵达最后的终点,所有人都装出一幅信心十足的样子,企图带给队友信心。但正是这种微妙的气氛,让一直在众人之间弥漫的恐惧显得更加明显。
路行一个小时。
沿路风景优美,鸟语花香,这样的时节,正是万物茂盛的时候。
唯独没有看见水源,也没有看见原计划中要停留的宿营地。只有蜿蜒看不到头的小道在山间盘旋着,像是一条小蛇在树上缠绕。
五月的阳光照在身上虽然不算烈,但如果再背上一个大包,不停的走着崎岖难行的山路的话,任谁都会想补充水份。
人民日益上升的物质需求与落后的生产力之间的矛盾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体现,文雪在这里不得不佩服老一辈的社会主义建设者,他们怎么就能概括的这么准确呢?
所有人的嘴唇都有不同程度的开裂,他们就像是在沙漠里行军,一滴水都是珍贵的。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提出一句要喝水,大家在进山前都看过生存训练之类的书,知道水对人类的重要性,更知道他们此刻的处境。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这四瓶水绝对不可以动。
手表上的时针又滑过了一格,他们已经行路二个小时。
仍旧没有看到水源。
眼见大家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刚刚被推任为队长的荀子下达了原地休整的命令,每个人都得到了一小杯水,然后,荀子将潇湘拉到了一边。
“你不觉得奇怪吗?”确定大家的心思都没有放在她们身上之后,荀子锁紧了眉头,有些不确定的开了口。
“什么?”潇湘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荀子从包里掏出地图,手指滑到上面的路线图:“沿着这条路走,我们中间会路过一个水潭,总共一个小时便可以达到目的地。现在已经走了两个小时,没看见水潭。”
毋须多说,潇湘便明白了荀子要表达的意思。不是他们走错路,就是又陷入了什么困境里。她深吸一口气,晶亮的眼睛看向一边躺在树下的休息的文雪:“必要的时候……只有那个办法了。”
荀子一脸听不懂的表情,潇湘也不需要她懂,她自己明白就行了。
一番休整之后,众人又向着未知的小路进发……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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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06 12: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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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魔由心生(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当头顶的阳光慢慢的变得更加热烈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了一潭碧幽幽的湖水。干渴了很久的人们一看到水源,欢呼着便扑了过去。
谁也没注意到一靠近湖边,一股寒气便扑面而来,这炎热的天气的确让大家的警戒心都低了几分,被文雪当作挂饰挂在腰间的平安铃不停作响,却被她彻底无视,此刻所有人的眼里只有清澈甜美的水,可能发生的危险被大家抛在了脑后。
潇湘伸手想拉住文雪,但那女人跑的实在太快,所以潇湘的手什么也没抓到,徒劳的从空中穿过,无力的垂落下来。
近处的湖水清而浅,白色的细沙铺在水底,上面散落着色彩不同大小不同的鹅卵石,寸把长的小鱼不时从湖面跃出,又飞快的落进水中,一圈圈涟漪从水面上漾开,水珠在空中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一切显得如此平和而安宁,轻风从湖面上拂过,微微带来湖水的香味,文雪深吸了一口气,捧起水便往嘴里灌,走了一个早上,却只喝了一点点水,这让平时以水为生的她实在接受不了。清凉的水从嘴里进到胃里,浑身的毛孔一下子舒展开来,热意迅速消退,像是从炎热的太阳底下一下子钻到了开足了空调的房间里一样。
一行人之中,只有小容不太敢靠近湖水。她始终记得文雪和潇湘那天晚上说的,KIKI是走进了一个突然出现的湖里然后死掉的,那七窍流血的脸和空洞洞的眼窝在她的脑海里划下了深深的痕迹,所以她一看见湖,心里的恐惧就止不住的上浮。但她的确是渴了,看着大家都喝的爽快至极,她粉色的小舌头不由舔上了干涸的嘴唇,嘴唇已经开裂了。口水润在上面,刺激到裂开的伤口,生疼。
内心的恐惧还是没能战胜对清水的渴望,在确定了大家都没有事之后,小容终于一步一步的往湖边走去,阳光仍旧照在湖面上,波光磷磷。
小容慢慢的把自己的手伸入清澈见底的湖水,掬起一把送到唇边,当冰凉的湖水触及嘴唇的时候,她不由闭上了眼睛……好舒服啊。
站在不远处的潇湘手中的平安铃和文雪腰间的突然在刹那间一起震响,潇湘的眼睛从没有离开过湖边,却见那清澈的湖水在瞬间转成了血红色,而就在小容的前方不到两步的地方,从水中站起一个人,只见那人似乎被石板固定住一般,似乎不是站起来,而是直挺挺的从水底钻出来,动作非常的僵硬。
她一身白衣。
带着一顶太阳帽。
眼窝空洞洞的,并无眼珠……那却正是尸体莫明失踪的KIKI.而正在喝水的小容却丝毫不曾知觉,她仍旧低着头。
潇湘连忙咬破中指,在空中虚画了一道符,大喝道:“去!”
小容听到身后传来呼喝声,又觉得方才捧在手中的湖水散发出一股奇怪的腥味,不由睁开了双眼。
这一睁眼,便几乎将她的胆子吓破。
已经死去的KIKI正站在她的面前,脸上还是那幅古怪的笑容,但双手上的指甲已经变得很长,像是霉干菜一般的黑色,散发出一阵恶臭来。而自己手上的清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黏稠的黑色血液。
“啊!!”小容腿一软,跌坐在水里,任湖中的血水浸透自己的长裤。
KIKI的尖指甲刚刚触到小容的脸庞,潇湘的符咒也打到了KIKI的身上,只见白烟骤起,KIKI浑身一阵扭动,惨叫着往后退了两步。
“小容!!快回来!!”潇湘大喊道,“快!!”
小容真是欲哭无泪,她只觉得自己的双脚被一双手死死的拉住,根本站不起来,她挥动着双手,示意潇湘救她。
潇湘看着小容慢慢的往湖里沉,却犹豫着迈不开脚,倒是一边的文雪拔腿冲了过去。她的思想要简单的多,见同伴正在沉向水底,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冲上去揪住小容,根本无瑕顾及别的。虽然刚才出现了僵尸,但不是被潇湘打没了么?
潇湘想喊住文雪已经来不及了,她像脱了缰的野驴一样奔了出去,抓也抓不住。
潇湘并没有猜错,小容往下陷的原因正是化成了僵尸的KIKI在水下拉她。现在多一个人过去,不过是给已经魔化的KIKI多一份食物而已,潇湘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死死咬住了嘴唇,显得有得担心。
小容见有人来救她,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文雪看到她的笑容,心里却是一惊,这笑容与KIKI脸上的那抹极为相似,就像是一个模子是铸出来的。不过形势已经不容她多想,她伸手拽住了小容的双手,死命的往上拉。可惜她的力气素来不大,拉得满头是汗都没能将小容从淤泥中拖出,反倒是自己被那股力量拖得往水里走了两步。
原本在休整的各人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由都站起了身,一个个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出,可谁也没有想到上去拉她们一把。不是人情淡漠,也不是自私,是根本没有这个意识。现代都市教导人民要独立要独立,所以很多时候,我们在别人做事时,只习惯于旁观。
话扯远了,我们将目光再移到小容那里。
文雪被拉着往湖里走了一步是小事,小容却已经大半个身子沉进淤泥里了。可在水下拖着两个人的僵尸KIKI也不好受,她成为僵尸之后的第一次作恶就遇到胆敢阻挠她的人,这让僵尸KIKI的心里十分不悦,本能驱使着她又一次从水中站了起来,不过这次她的目标不是已经大半身子沉入水中的小容,而是一直死死拉着小容的文雪。
带着污血和泥浆的尖指甲像闪电一样触及文雪的手臂,岸上的众人发出一阵尖叫,心猛的一沉:传说中被僵尸划出伤口的人都会中尸毒,而中了尸毒的人……不久就会全身溃烂而死,或者……也变成一具僵尸。
KIKI尖锐的指甲在文雪的手臂上留下长长的划痕,殷红的鲜血顿时从伤口涌出,顺着KIKI的指甲流到了那僵直的紫青色皮肤上。血腥味更加刺激了僵尸的原始本能,只见KIKI的力气突然增大,指甲一下子刺入了文雪的皮肤……
而此刻,一边的小容挣扎着从淤泥里爬了出来,顺手一坨泥浆甩在了KIKI的眼睛上,然后猛力把文雪往边上一拉,两人艰难的往后退着。
眼见两人退到岸边,KIKI却又扑了上来,小容心中一阵恐惧,不由腿一软,摔了一跤。这一摔,便给了KIKI可趁之机,她猛的往前一跳,扑在了小容的身上,嘴一张,露出那白森森的牙齿…
小容看着离自己不到一公分的那张脸,心知肯定逃不掉了,绝望的把双眼一闭,只等那牙齿刺入自己的动脉,等待死神收割自己的性命。
预料中的疼痛却久久没有到来。
文雪不知道打哪摸来一根大棍,实实在在的夯在了KIKI的脑袋上。
如果僵尸有知觉的话,此刻一定眼冒金星,双眼发黑。不过文雪她们并不知道KIKI的状况,她们只看到KIKI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水花飞溅。
两人没做其它考虑,手挽手往岸上走去。
见两人安全离开,潇湘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再次念起咒语,赛纳西斯和她配合了一下,两个各施一个法术,KIKI在水中的尸体便一下子燃烧起来。
众人张大了嘴巴看着尸体在水中燃烧的奇景,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首先回过神的荀子抢前一步,给小容和文雪检查起伤势。小容只有腿上的一道伤口,约三厘米长,血肉外翻,不停的留出鲜血来,而文雪伤的要比小容还要再重一点,手臂上那道长长的伤口倒是其次,后来被KIKI指甲刺出的一个小洞看起来才可怕,隐约都可以看到里面的白色骨头。
方才全神贯注的与KIKI搏斗,无瑕顾及其它,这会精神一放松,锥心的疼痛便从伤口弥漫开来。
“啊啊啊啊啊啊!!!!”相较于轻蹙着眉,强忍着痛苦的小容,文雪便显得粗鲁了许多,整个山林间回荡着杀猪般的惨叫声,不时夹杂着几句咒骂,让人不由摇头叹息。
好不容易给她包扎好了伤口,荀子长叹了一口气,心头那股郁闷挥之不去:曾经的同伴竟然成了想夺去大家性命的恶魔,这实在让人感觉到极端的无奈与痛苦。
正想着,耳边却传来一阵呕吐声。
荀子看了看正在燃烧的尸体,脑中突然明白了大家呕吐的原因,她顿时胃中一片翻腾,不由也弯下腰大吐特吐起来……
吐归吐,这次能够救回小容和文雪的性命,也实在是非常值得庆祝的,毕竟这是对敌斗争取得的第一次胜利,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看着KIKI的尸体在火焰中化为飞灰,大家沉默了一会,荀子开了口:“吐也吐过了,斗也斗过了,僵尸也没了,水源也有了,我们今天就在这里扎营。”
潇湘惊异的看了她一眼,她是不是吃错药了?她们现在的目标是赶紧离开这青风岭。看看手表,现在不过下午一点,离天黑至少还有4个小时,她这么早命令大家扎营,浪费这么多时间干什么?
荀子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微微一笑,下巴向着文雪和小容的方向扬了扬。
潇湘瞬时明白过来,这两人的伤并不算轻,路上一定会浪费很多时间,这样在天黑之前是怎么也到不了下一个扎营点的,天黑了再乱走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不由又赞叹起荀子的细心来。
谁也没有注意到,赛纳西斯一直沉着脸,目光像是锐利的宝剑,死死的盯着小容和文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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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06 12:3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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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魔由心生(二)
这是进山的第二个夜晚。
天空很黑,银色的星星却看的格外清晰,就像是黑色的天鹅绒上镶嵌的钻石般闪亮。
树树靠在一边的小树上,抬头看向那如墨的夜空,略带沙哑的声音显得磁性十足:“很漂亮呢……无论我们的生活怎么改变,这宇宙这世界都会按着它们的习惯去运作啊……”
一边的小H并没有他这么好的心情却欣赏天空,她紧皱着眉头,手脚冰凉,有些不悦的抱怨道:“你叫我出来就是听这些有的没有的话?天空再漂亮,宇宙再不改变也和我没有关系啊……我晚上都没有吃饱的说……”
树树扫了她一眼,摇摇头:“你啊,总是一幅不解风情的样子。”
任谁都听得出他言语中的宠溺,还有那一丝淡淡的抱怨。
可惜小H例外,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尤其在感情这方面,可以说是一张白纸-白痴的白。所以,谁都听出来的事情,她也听不出来,只见她瞪大了双眼,有些奇怪的看着树树:“什么啊?今天有流星雨吗?”
树树轻轻的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小H的问题:“你冷吗?如果冷的话……穿上这个吧。”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小H的身上,继续抬头看天。
饶是白痴也能明白气氛有些不对,小H看向一边的树树,他手上的打火机发出忽明忽暗的光,刺激着小H的瞳孔有些收缩:“在说什么啊?你难道不冷吗?”
树树不再看天,而是看向有些天真的小H:“本来不想说的,现在想想,还是说了吧,许多话憋在心里的确不好受。”树树栗色的头发在火光下显得微微有些发红,正如他现在的面庞,不知道是因为火光的印衬还是别的什么,一向冷静决断的树树此刻居然有些犹豫,他深吸了好几口气,一句话冲口而出“我喜欢你!喜欢你!我喜欢你!!”
小H越瞪越大的双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四个字。倒不是因为讨厌树树,而是因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树树会向她表白。就像一个快要饿死的人面前突然摆了一堆山珍海味,给一个穷的快要跳楼的一人一张一亿的支票一样,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树树疯了吗?
说了第一句,接下来的就好办多了,树树微笑而温柔的看着小H,伸手替她理好鬓角的乱发:“如果能回去的话,一起去看电影吧?那种激烈动作片,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小H慌乱的往后躲了躲,她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么温柔的树树,即使心里欢喜的已经溢出来了,但一下子仍旧无法接受。
“嗯?”树树见她回避,收回了手,有些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如果我的告白给你带来了困扰的话……”
“没有!”小H立刻打断了他的话,脸上飞上一片红云,“我只是太高兴了,我一直……也很喜欢你。只要看着你,我就能够幸福。仅仅被凝视着,胸口就痛苦起来。越不能见到你,就想你想得越厉害。想听你的声音。我知道你手机的号码,但……”她一古脑的把自己的心情全说了出来,虽然脸越说越烫,心情却是愉悦的。
树树听到她这样说,原本提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比我爱的人也爱我更幸福的事了。他刚欲再说些什么,却看见后方的草丛晃动,不及反应,便见一身白衣的文雪冲了出来,神情慌乱。
“怎么了?”树树的直觉告诉他有事发生。
“快跑,我去叫潇湘。”文雪根本没空理他,跑的和兔子一样快。
不过也不用问为什么了,从树丛中钻出的念珠一把抓住了小H,脸上全是鲜血。
“小H,你告诉我,人生是什么意思?”念珠不知道发了什么病,眼神迷离的问道,似乎完全感觉不到脸上的伤口带来的痛楚。要知道,那伤口一直在流血,七八厘米长的口子一般人是不会觉得不痛的。
小H是最见不得血的,眼前的念珠却满脸鲜血,而且离她近的让她能闻到那血的腥味,她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惨白,连先前红润的嘴唇都蒙上了一层白霜。
念珠却还伸手摸向她,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听起来却颤抖着,很惊恐的样子:“小H,你不要吓我,你的眼睛呢?为什么你的眼睛也被挖掉了,是谁干的?你告诉我啊,你不要一直抖……”
小H差点没晕过去,自己的眼睛啥时候被挖了?念珠你表信口开河啊!!
只见念珠缓缓的把头转向树树,颤抖的语气却在瞬间转换成凶恶无比:“一定是你,我刚看到了,你想强暴小H!!树树,你这个没有人性的家伙!!我和你拼了!!!”他怒吼一声,放开小H便向树树冲了过去,像是发狂的野牛。
树树只一个侧身,念珠便从他的身边滑了过去,一头撞在一边的树上。不过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像树树预想中的晕过去,而是眼珠变的赤红,对着树又打又踢:“我打死你!!求饶也没有用,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为小H报仇!!”
拳脚声和念珠的吼叫声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更让从帐篷中爬出来的众人惊诧不已。
潇湘被文雪拖着首先赶到,看到这样的念珠,潇湘不由张大了嘴巴,像被闪电打中般僵在原地。
第一卷 奇怪!(一)
眼前的念珠似乎陷入了癫狂状态,平常一幅文弱书生样的他此刻却用尽吃奶的力气对着无辜的大树捶打,仿佛眼前的大树是他累世的仇人一般。
若换了在平日,大家一定嘲笑他到死,但现在谁也笑不出来。潇湘和赛纳西斯一人掐了一个法决,手上的符咒便飞快的向念珠飞去-结结实实的打在他身上。按照潇湘和赛纳西斯的想法,念珠定然是被恶鬼附了身。
但很可惜,他们猜错了。念珠并没有被鬼附身,所以符咒打在他的身上一点用也没有,而且念珠的动作越来越猛:头撞,脚踢,堪比泰拳的残忍。
既然法术没用,潇湘便大吼道:“上去扭住他!!”没错,再让他这么打下去,树倒没有什么问题,可念珠就全毁了,这细胳膊细腿的非断上一两根骨头不可。
树树和唯知心向两个人立刻从两边围了上去,抓住这样一个文弱书生对他们来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可惜,他们又失算了。
念珠不知哪来的力气,一脚便把唯知心向踹了个跟斗,张牙舞爪的扑向树树。树树赶紧一躲,他便又从树树身边闪了过去,只见念珠一转身,那张血淋淋的脸便呈现在众人的面前,在白色月光的印衬下显得格外诡异可怕,众人不由从心底打了个寒颤,他这倒底是怎么了?
树树和唯知心向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又向念珠围了过去。
这次他们仍旧没有抓到念珠,人群中却传来小H地尖叫,只见她惨叫一声,飞快的跳到潇湘的身后,颤抖着看向一边的小容。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小H的尖叫吸引住了,目光如探照灯般扫向站在一边的小容。这一看,大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只见她原本白皙红润的皮肤此刻泛出铁青的颜色,上面还冒出了一点点水泡,剪的干干净净的手指甲在瞬间长了数倍,尖锐的闪着银光。眼睛也闪出红光,整个人的样子大家实在太熟悉了,那与之前化作僵尸的KIKI是如出一辙。看到小容这个样子,所有人立刻呼啦一下闪开,小容的身边顿时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而大家还来不及反应,那头的念珠却又出事了。
只见念珠看到僵尸化的小容,立刻奔了过去,手上拿着每个人都配备好的登山刀,猛的一下子插进了自己的胸膛,精准而快速的挖出了自己的心脏。手法好的让人怀疑他之前是专做心脏手术的外科医生,那鲜红的心脏在他的手中还砰砰地跳动着,黏稠的鲜血从他手指的缝隙下滴落,形成一条细细的红线。夜风里那股浓烈的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呕,而念珠脸上那抹虔诚的诡异笑容更给这深夜添了一抹寒意,冰冷入骨。小容化成的僵尸从念珠手上接过心脏,张口便咬,铁青的唇边染上一抹艳红。
潇湘顾不得呕吐,手上的符咒配合着’恶灵退散’的法决打出,但终究是慢了一步。心脏已经被小容吞了半个下去,念珠的身体轰的一声倒在了一边的土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已经有人忍受不住的呕吐起来,而更有人选择了逃跑。
潇湘的大声呼喝已经压抑不住大家心中的恐惧,不到五分钟,水色和习习以及豆豆和鸡翅便都跑的不见人影,眼见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潇湘不由暗自咒骂了一声。不过此刻她也管不了她们了,小容一个就够她忙的了。
赛纳西斯比她抢先一步念起了咒语,仔细听去,那哪里是什么咒语,分明是道德经的序章。潇湘摇了摇头,又从口袋里拿出了平安铃,站在一边的文雪也拿出了自己的那只。两人很有默契的一同摇起了铃,这时候大家才看清,这两只平安铃晃动时一只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另一只散发出银色的光芒,两道光在空中混合,交叉划出一个个“卍”字,然后往小容的头上压去。
赛纳西斯看着面容肃穆的两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但他立刻收敛了眼神,专心的念起道德经来,手上更是没有闲着,从脖子中扯出了一个小小的八卦镜,借着月光往小容的身上照去。
八卦镜反射出的月光把平安铃唤出的卍字在瞬间放大了十倍,从空中将小容死死的罩在地上,小容表情痛苦,拼命的挣扎。无奈这两件法宝的威力不是刚刚化成僵尸的她可以抵抗的,她的身体不断被侵蚀着,逸出阵阵白烟,愈发的淡化了。
潇湘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向文雪使了个眼神,两人加快了摇铃的速度。这样一来,赛纳西斯那边的压力顿时增加了许多,他的头上沁出细细的汗珠,不由埋怨的看了她们一眼。这一看,却让赛纳西斯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文雪的表情与往常不同,并不能并称之为严肃,而是……阴森。对!没错,她此刻脸上仿佛笼罩上了一层鬼气,淡淡的,如果不仔细看的确看不出来。可赛纳西斯师从茅山,茅山在中国各大门派中应该算是抓鬼专业户了。别的不说,单就分辨人和鬼来说,茅山如果自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的。
这是怎么回事?
但无论是怎么回事,在这种情况下,是绝对不容许分神的。赛纳西斯这一想,八卦镜的威力顿时骤减,小容只感觉那卍字给自己带来的痛苦比先前要小的多,她连忙抓住机会,把手中剩下的半只心脏一古脑儿的吞了下去,借着鲜血屏发出的威力,拼尽全力纵身一跃,居然让她逃出了卍字包围圈。她也不再做别的考虑,飞身跳入了平静无波的湖,转眼便在众人的眼皮下消失。
见原本可以消灭的僵尸逃脱,潇湘一脸不高兴,冷冷的看向赛纳西斯,怒道这:“你怎么回事?!!!到手的鸭子居然飞了!!!”
赛纳西斯也有一丝后悔,但他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低着头,不言不语。
荀子看他们的样子,只觉得再不劝他们一定会打起来,便居中打了圆场,示意大家围在一起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做。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任谁都看得出中间一定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只有集合大家的力量,或许可以逃得生天。
这样围坐在一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小尔死的时候一次,KIKI死的时候又是一次,这次是第三次,俗话说事不过三,或许以后不会再有了。
荀子的目光扫视过在场的众人,长叹一口气,小尔、味精、KIKI、神话、小容、念珠死了;水色、习习、豆豆、鸡翅在慌乱中跑开了,现在不知踪影。原本参与聚会的18个人现在只剩下了八个人。而这八个人里,还有一个定时炸弹存在,荀子的眼神落在了文雪身上。
没错,被僵尸抓过的小容也变成了僵尸,而文雪却没有任何变化。不过这也说不准,谁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变呢?想到自己将心脏挖出的念珠,荀子不由打了个寒颤。
她的反应完全落在了文雪的眼里,文雪苦笑起来,她心里有数。看看,除了潇湘还挨着自己坐之外,其它的人无不与她保持距离。她也奇怪,为什么同样被僵尸抓到,自己比小容伤的还要再重一些,小容变了僵尸而自己没有?
[ 本帖最后由 快乐小精灵 于 19-7-2006 12:35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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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06 12:3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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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奇怪!(二)
“潇湘,说说这个平安铃吧。”一直沉默的赛纳西斯眼光直钩钩的看着潇湘和文雪手中的平安铃,眼神锐利的如同一把剑。
“这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加持过的护身铃而已。”潇湘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抓着铃的手不由握的紧了些,像是怕人抢去手中的铃铛。
“现在只有集合我们所有的资源,才能保住性命。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藏什么私!!”赛纳西斯听到她这样说,显得有些不高兴,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刚刚对付小容的时候,我感觉这铃绝不是普通的东西,能够发出‘卍’字符的法宝,怎么可能仅仅是个加持过的护身铃?!!如果你不想让大家都死在这个地方的话,我觉得你还是把这东西的来历说说清楚!”赛纳西斯的语气十分严肃,一句“不想让大家都死在这个地方”让所有人都站到了他的阵营,所有人齐刷刷的盯住了潇湘,目光在空中交汇,意思很明白:快点交待!
潇湘咬着嘴唇,显得十分为难。文雪倒无所谓,毕竟她也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潇湘给她的时候只千盯万瞩说不能搞丢不能搞坏,现在倒是可以看出来,这东西一定是个宝贝。
等了半晌,潇湘终于抵抗不住大家的压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出了这平安铃的来历。
正如赛纳西斯所猜测的那样,这铃自然不会是普通的护身铃,而是普陀山的三大宝器之一。据说这铃初铸于唐初,是普陀的一位祖师用尽自己心力才练制出的法器,在经过历代的祖师法力加持后,品质更是已经上升到了宝器的级别。莫说普通的僵尸,哪怕是千年的厉鬼,这铃都到手擒来。可惜的是,使用这铃的潇湘根本就是个半瓶子水,莫说是千年的厉鬼,哪怕是普通的僵尸都能让她难以应付。而另一个使用者文雪更是一点法术也不会,可怜这平安铃的威力在她们的手上发挥不到百分之一,如果让普陀的祖师们知道,一定会从坟里爬出来怒斥她们丢了宝器的人!
“我记得你并不是普陀门人,怎么会有这么重要的宝器呢?”听完潇湘的叙述,赛纳西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是很重要的一个问题。按照法术界的习惯,各大门派的修行法门和法术都是不会外传的,这种重要的法宝更是被当做保护重点,普通的门派弟子都不见得能够接触到,更不要说流传到外面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潇湘在之前用出的法术里,也没有一点普陀弟子的迹像,此刻她却说这铃是普陀至宝,这怎么让人不怀疑?
仿佛早就知道赛纳西斯要问这个问题似的,潇湘微微一笑,手指做兰花状放在胸前,清郎的嗓音如梵音般悦耳:“南海生波,观音垂怜。普度众生,始称佛陀。”
这如同切口的四句话一出,赛纳西斯不由浑身一震。在法术界里,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偈语,在与不同门派的人交往时,为了证实自己的身份和确定对方的身份,双方都要说出自己门派的偈语,其实说穿了就像是黑道上的切口、暗号一样。潇湘这四句话一说,再加上她持有平安铃,茅山出身的赛纳西斯便一下子确定了潇湘的身份。不过不确定还好,一确定,赛纳西斯便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着潇湘。也是,普陀弟子素来以优秀闻名,出了这样一个半瓶子水,也莫怪前面她不敢表现自己的身份了。
其实潇湘真是有口难言,她从来没有正式加入过普陀,只不过当年教授自己法术的师傅是普陀的门人,据说还是辈份比较高的人。她始终没有忘记当年师傅和自己说的话:“你命中的劫数我也看不穿,只能教你一些法术防身。这个平安铃你收好,我希望,它在你手上,永远只是普通的护身铃。”
莫非当年师傅就已经预料到这场劫难?
她苦笑,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逃不掉的!
探知了平安铃的来历之后,赛纳西斯不由喜上眉梢,拍手道:“笨女人,有了这个铃,我们还要怕什么呢?那不知名的鬼最擅长的不就是幻像吗?如果去掉幻像,我们很快就能走出去了!!”
赛纳西斯这席话给大家带来了希望,小H的眼中跳出欣喜的火花,但随即便被荀子的一盆冷水泼的不见了踪影:“我说小赛啊,你是真笨还是假笨?潇湘要是会用这铃破解幻像,她早就破了,还等到现在干什么?现在的情况显然是她功力不够,不会用啊!”
潇湘被荀子这么一说,一时间脸上红云密布。不过赛纳西斯倒是嘲笑的看了荀子一眼,笑道:“荀子姐姐啊,你平常精密的分析能力为啥这时候出了问题了呢?潇湘笨,难道我和她一样笨吗?她不会用,可是我会用啊!”说着,他顺手从潇湘手中拿过平安铃,只轻轻一晃,嘴里不知道念了句什么咒语,那金色的铃铛瞬间散发出万丈光华,炫的让人睁不开眼来。
看到眼前的情景,潇湘不由张大了嘴巴,要知道,这铃在她的手中可从来没这么夸张过,顶多注入法力后在夜里可以当手电用,这会哪还是手电啊,整一个探照灯。
赛纳西斯得意的看了众人一眼,那不可一世的神情让人看了就想上去抽他。不过抽归抽,这样的表现也的确让大家感受到了生存的希望,“能活下去”这样的信念这么久来第一次这么坚定的出现在大家心里,而那一线光明,也第一次这么近的放在眼前,触手可及。
一刹那是十个瞬间,而一弹指是十个刹那。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么一弹指的时间里,死神再一次狞笑着走近了大家。
山里的天气是说变就变的,方才还是星光灿烂的夜空,一下子就在乌云下星光灭绝了。如剑的闪电将黑夜猛然扯裂,一两滴水珠落在脖子里,刚刚觉得一丝凉意,瓢泼大雨便从天上落了下来。俗话说:雷声大,雨点小。但这次的雨完全违背了常理,雷声大,雨点更大!大家尖叫着逃回了自己的营帐,饶是如此,身上也被淋了个透湿。营地中间燃起的火也被打熄了,黑压压的,只有偶尔滑过天空的闪电带来一丝光明。
树树和赛纳西斯是住一个帐蓬的,一开始唯知心向和念珠住在一起,但念珠刚刚那样的惨死,唯知心向只觉得心中打颤,不敢住在原来的帐蓬里,便和树树他们挤在了一起。冒雨将睡袋裹在怀里带过来之后,唯知心向瘫在地上,长长的吁了口气。
树树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羊皮酒袋,递给一边的唯知心向:“喏,喝点酒暖暖身子。”
唯知心向刚准备接过去,却被赛纳西斯一把抢过,拔开盖子鼻子凑上去深深的吸了一口,笑道:“树树啊,你这里怎么什么东西都有啊?这个天出来你还带着酒,啧啧,还是波尔多嘛,很赞的说。”
树树有些腼腆的笑了笑:“这些东西都是我妈给我准备的,说男人出去不带点酒哪还叫男人!”此言一出,另两人便立刻对他怒目而视,帐蓬里笑成一团。
唯心知向喝了两口酒,缓和了身上的寒意之后,无奈的看天:“我饿了,有什么吃的没有?”
树树和赛纳西斯正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酒,头也不抬:“一边的背包里有肉,你拿刀切一份,过来一起吃。”
唯心知向应了一声,拿起刀便往一边走去,一时间只觉像是在草原上一般宰羊吃肉,豪气干云……
第二卷 血色的悲哀(一)
半晌。
帐外的雨仍旧在下,打在帐逢顶上哗哗作响。
声音很吵,吵得人头都晕了。除了如沙落的雨声,几乎听不见别的什么,就连对面对说话都要提高了声音,否则绝对听不清。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在经历了之前的那惊心动魄的一番争斗后,大家都感觉一种疲倦从心底涌上来。虽然赛纳西斯分析出了逃生的法门,可这些天几乎算是连续的死亡事件已经让那种恐惧扎根在人的心底,一时半会儿无法抹去。
树树和赛纳西斯盘膝对坐,仰头痛饮。还好两人都比较有良知,知道要给唯知心向留下一些佳酿,否则这羊皮酒袋中的酒早已被他们喝的干干净净,哪还会留下点滴。
“小唯怎么这么慢?切个羊肉要这么久啊……”树树显然是觉得喝酒无肉索然无味,便不由抱怨了前去切肉的唯知心向,眼角的余光瞥了过去。
这一瞥,他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帐外正巧闪过一道闪光,银色的光印在唯知心向的脸上,映出他诡异的笑容。混合了鲜血和雨水的液体沿着他的脸颊慢慢的滑落,像是一条艳红的小蛇在皮肤上蜿蜒爬动,显得可怖异常。
见树树看向他,唯知心向对着他古怪的一笑,手中的刀在帐外不断闪过的闪电映衬下发出森冷的光芒,然后……树树便看到他迅猛的将刀往自己的左脚砍了下去。
手起刀落,血花四溅。
这是为登山专门配备的刀,不管是用材还是开刃都是一流的,锋利无比。但人的骨头是非常坚硬的东西,所以这一刀砍在他的脚腕上,砍破了皮肉,砍断了脚上的血管,砍断了脚筋,血流如注,却没砍断中间的脚骨。
透过雨声,树树仿佛可以听到那刀在骨头上刮过的敕拉声,即使这么大的雨声也不能阻止那声音传到树树的耳朵里。唯知心向皱了皱眉,似乎不满意没有砍断,便握着刀来回的切割着自己的脚骨,仿佛锯齿在骨头上来回拖动的声音让树树变得更加面无人色。
他不疼吗?
唯知心向可不管树树的感受,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似乎嫌脚腕上的皮肉碍事,一刀旋掉了脚腕周围的皮肉,只留下白森森的骨头。
鲜血流的更猛,骨头上刀刃开出的刻痕不断加深,终于在四刀之后,他的左脚从身体上分离了下来,沾着血迹静静的躺在地上。
树树这才反应过来,猛的站起,往唯知心向冲去。
刚跨开两步,突觉一股阴风袭来,他感到浑身一阵刺痛,手脚一阵麻痹,身体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他突然想起帐蓬里唯一会法术的赛纳西斯,便扭头望去。
但赛纳西斯与他一样倒在地上,手脚不停抽搐,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一阵古怪的歌声传入了树树的耳朵里,他再度看向唯知心向,却见唯知心向一脸沉醉的表情,嘴唇慢慢的开合,温柔似女声的声音演绎出淡淡悲伤的曲调:“我们见过你,在那淡淡月光下,见过你的脸。我们见过你,在那青青草原上,见过你的唇……我会来见你,在这淡淡月光下,陪你到永远……”
这歌树树不会忘记。
那分明是当日KIKI走入湖水中的歌曲,他当时虽然没有看到,但在帐篷里也听到了这样的曲子。这曲子不似听过的任何一首,其中饱含的悲苦之意让听到的人都不由泪水琏琏,他只听了一遍便印象深刻,而如今,这曲子却又出现在唯知心向的嘴里!这实在不能不让他心生恐惧。
无论他怎么恐惧,唯知心向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过。
他已经开始切割自己的右脚,与方才一样,他挥刀便砍,却在半空中止住了手,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来。
仔细一听,却是赛纳西斯正在小声吟念道德经。没想到这经文居然能将唯知心向从迷茫中唤醒,实在难得。
一股钻心的疼痛在第一时间向唯知心向袭来,他不由惨叫一声:“救我!!”
树树挣扎着想站起身,却发现帐篷外又传来了与刚刚一样的歌声,只不过这次是个女人的声音,树树听到这声音,发现刚刚恢复了一点知觉的手脚再度麻痹起来,而唯知心向则又拿起了刀,慢慢的砍向自己的右脚。
“树树,救我……我不想死……”与方才不同,唯知心向这回精神并没有被控制住,只是身体完全不由自主,他脸上流着泪,嘴角却带着笑意,手上的动作却显得愈发纯熟。飞快的削去脚上的肉,然后将削下来的肉小心的一片片放好,接着慢慢的切割起骨头来。
“啊~~~~啊~~~~!!”唯知心向的惨叫声回荡在帐篷里,他此刻真希望自己能够晕过去,哪怕是像刚才一样被整个控制住也好,但他此刻完全清醒着:有着知觉,有着痛觉。亲眼看到自己拿刀削自己的肉,砍自己的骨头这样的感觉足以把一个人逼疯,他却连疯都做不到。每当他想要晕过去时,总有一股清凉注入他的身体,让他保持着清醒。
泪水和着溅出的血水流到嘴里,咸咸的,有些苦。
树树浑身颤抖的看着唯知心向,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切下自己的双脚、双腿,切下自己的左手,然后……
树树瞪大了眼睛,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先前喝下去的酒化作冷汗把身上的衣服全浸湿了,他只听见唯知心向哭着喊:“我不想死……救我……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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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06 12: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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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还是个人,除了一颗头和用来握刀的右边的手臂之外,他已经被自己削成了一根人棍。然后,唯知心向一边哭,一边诡异的笑着。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扬刀向自己的头上砍去,刀从他的左耳根划过,从右耳根穿出,整个头便被那刀分成了两半。
一时间白白的脑浆从里面迸出,沾在了树树的身上,沾在艳红的鲜血上面。地上散落着曾经被称为身体,而现在只能叫尸块的东西。
刀“咣哐”一声落在地上,唯知心向晃了晃被削成人棍的身子,轰的一声也倒了下来。整个帐篷里弥漫着血液的腥膻味,让人闻之欲呕。
树树呆愣的看着眼前一切,一动不动,仿佛被抽去了灵魂一般。而赛纳西斯则躺在地上,像是昏迷了很久的样子。
第二卷 血色的悲哀(二)
夜更深。
雨未停,震耳的雷声还在轰隆隆的响着,隐约间,树树借着闪电,看到有两个人影印在帐篷上,不停晃动。
他立刻想到了先前唱歌的女声,原本打算出去一探究竟的心思硬是被理智压了下来,先把小赛弄醒吧,自己什么法术也不会,出去也只是送死。
用脚踢了踢昏迷中的赛纳西斯,树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就是想不出是什么。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太诡异了,先是小容变成了僵尸,然后念珠自己挖出了心脏,小唯又自己分尸了自己,小赛昏迷,自己被歌声困住不能动弹。
这一切都让他无从接受,而帐篷里的血腥味实在让他受不了,小赛一醒,他便拉着小赛冲了出去,哪怕对面是鬼,也比看着同伴的尸块好。
小赛眯着眼,被树树大力的拖了出去。
帐篷外面的的确确有两个人,这两人却是先前跑开的水色和习习。但两人并没有站着,习习被水色压在身下,脖子上被水色用匕首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但并没有鲜血流出来。因为水色正披散着长发,俯着身子,将嘴唇凑在习习的脖间,大口大口的吸吮着习习的鲜血。
树树大吃一惊,想也没想,便直接往两人冲了过去。
然后,赛纳西斯便看到树树从水色和习习的身上穿了过去,一头撞在前面的大树上。
又是幻像!!
树树显然也发觉了这一点,回转身子,困惑的看向眼前的情景。那幻像便像是放电影一般,声音和图像一应俱全,只是不能触摸而已。
习习已经昏迷,水色吞咽鲜血的速度不断放慢,渐渐的停了下来。习习的皮肤迅速坍塌下去,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死不暝目。由于全身的血液都被水色吸干,所以习习现在几乎就是一具干尸,只比马王堆女尸好一点点:皮肤的颜色并没变。其它的也不中不远矣。
水色抬起头,一只手撑在习习的胸口,另一只手抹去唇边的血迹,对着树树轻柔的一笑,显出一分诡异的美感来,不过树树可没心思欣赏。虽然他知道这只是幻像,但树树仍觉得浑身寒气直冒,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赛纳西斯也觉得浑身发毛,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结了手印往幻像扔去。
一阵金光之后,水色和习习便消失在夜色里。
两人发现自己已经被雨淋得透湿,不由得相视苦笑,但是,他们立刻就笑不出来了。赛纳西斯有些惊恐的看向潇湘的帐篷,那门口站着的,却分明是已经摔下山崖的神话。
啊!!
一股寒意打心底冒上来,神话的双脚是离开地面的,这就是说……眼前的神话,并不是人!不是人……那会是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赛纳西斯很聪明,拉着树树便又冲回了念珠的帐篷。他是死都不愿意再回自己的帐篷了,念珠他们的对讲机应该还在帐篷里。
果然不出所料,两台对讲机都在帐篷里,他拿起便接通了频道:“潇湘,快起来,神话在你门前。对!!要小心,我马上过来。”
但等他们再度赶到潇湘帐篷前的时候,神话却不见了踪影。
站在方才神话所在地的是一脸呆滞的潇湘,她愣愣的抓着手中的佛珠,眼神迷茫,嘴里似乎在念叨着什么,树树沉下心,静耳听去,却发现那是非常熟悉的一句话:“入此门者,须先放弃希望。”
一道灵光如闪电般击中树树,似乎有什么在心中冒了头,却又在瞬间消失,快的让他无法抓住。但他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似乎真相的帷幕掀起了小小的一角,但又马上放下,似乎在嘲笑着人类的无知与浅薄。
不过,树树甩开了脑中纷乱的思绪,将精神集中在眼前的潇湘身上。
与平日的大大咧咧不同,眼前的潇湘脸上流露出一种痛苦,掺杂着绝望的痛苦。树树不由心里一惊,她这是怎么了?还有刚的那句话。
那句话在希腊的传说中,是镌刻在冥界大门上的。大门分割了阴阳两个世界,按照树树的理解,这就是教育人们永远不能放弃希望,一但放弃了,你就再也不是人了。
可现在……
树树并不知道方才潇湘看到了什么,所以他不能理解。
潇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恐!现在完全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她的样子,她完全不能接受。
先前并没有月光,雨下的很大。
她透过帐篷上的帘子,可以清楚的看到雨如丝般落下。
帐篷前有一个人,就那么直直的站着。潇湘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脸,满目苍痍的脸,两道血泪从她的眼中沿着脸庞流下,似乎有着说不尽的悲苦。脸上全是伤,明显可以看出那是被山石刺穿留下的痕迹,没错,站在帐前的正是已经摔下山死亡的神话。
她流着血泪,但只是静静的在潇湘的帐前飘着。多年来作为神棍的身份让潇湘直觉神话前来是有目的的,但并不含恶意。平安铃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鬼魂的存在,在前面启动了它的动能后,如果有怨鬼或者厉鬼接近,平安铃便会自动报警。但神话的到来却没有使平安铃警觉,单从这点上,潇湘就可以肯定神话并不是想要为恶,看她急切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情况要告诉自己。
就当她准备施法和神话沟通时,一道蓝光从天而降。
潇湘根本来不及反应,那蓝光便击中了神话的天灵,一阵微不可闻的叹息后,神话在青烟中慢慢化为白点,迅速往天空飞去。
潇湘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魂飞魄散,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一般情况法术界是绝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对付别人的,哪怕对方是厉鬼都不太会用,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然能渡化的渡化,不能渡化的封印。
可现在,那蓝光分明将神话的魂魄打散,让她永远不能进入轮回,在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了。潇湘看着眼前的情景,突然想起进山前,KIKI做的那个梦来。
KIKI不是梦到小尔被一个银色的亮点吸了进去,只有几滴鲜红的血液落在地上吗?
她先前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刚刚看到神话被打散魂魄,她突然想起当日KIKI述说的这个梦来,一股寒意自她的心底升起……
KIKI的梦已经证实是小尔所托,那么……小尔叫她快跑,接着又被银色的亮点吸走,这如果放在法术界里,却正好是炼化魂魄的迹像。所谓炼化魂魄,就是修炼者利用生灵或者死灵来修炼自己的法术。这与养小鬼并不同,养鬼是用自己的生命或者气息去供养鬼魂以供自己驱使,但炼化魂魄,则是把魂魄纳入自己的法力之中。这是一种残忍的方法,因为魂魄一但被炼化,就永不超生,失去自己的意识,永远的失去轮回的权利,所以修炼此法的人很少。
虽然少,却也不是没有。
潇湘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遇到了这样的人,毕竟被光点吸走魂魄,除了被炼化,也有别的可能,她无法确定。
但是,之后她们有请碟仙对不对?小尔被请出来了,并且指点她们去帮她报仇对不对?如果按KIKI梦中所说,小尔让她们“快跑”。意思就是说,以小尔当时的看法,并不认为她们敌的过那个杀死她的鬼,又怎么会让她们帮她去报仇?那不是摆明让她们去送死吗?以她对小尔的了解,她绝不是这样的人,自然也不会做了鬼之后性情大变。
况且……现在她并不能肯定当时请上来的那个碟仙就是小尔。
如果不是小尔的话,又会是谁?地下室里的女尸吗?
等等!!
潇湘突然愣在当场。
平安铃在进入那房子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反应。自己的这只也就算了,文雪的那只平安铃可是对厉鬼十分敏感的啊,为什么那只在进入的时候一点反应也没有?地下室里如果有这么一具尸体的话,证明那女鬼一直在房子里,为什么之前来的人从没有出过事?为什么一只连平安铃都察觉不出的低等级鬼会不怕佛经?
这一切都像一个迷团,在潇湘的大脑中紧紧的缠绕,乱如麻。
她静静的抬起头,眼神迷离,叹息道:“入此门者,须先放弃希望……”
她的声音刚刚落地,不远处便传来了小H的尖叫声,清晰可辩。
听到尖叫声,树树立刻回转身子,冲向小H的帐篷,而潇湘和赛纳西斯也飞快的冲了过去,一把掀开门帘,倒吸一口凉气。
第二卷 抽丝剥茧(一)
树树在听到小H的尖叫声时,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这些天来连续的死亡事件已经让所有人的精神都处在极度紧张的状态,像是一根绷紧的弦,随时会断掉。而在听到小H的尖叫声时,大家的脑子里都无一例外的出现了小H七窍流血倒在地上的样子。树树刚刚和小H确定了恋爱关系,这会儿却听到小H的尖叫声,不由大为紧张,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拔腿就往她那里跑去,由于过于紧张,他踩到了地上凸起的什么东西,一下子摔了一跤,摔得浑身都是泥水。不过树树已经无瑕去计较这些,迅速爬起来,又直奔过去。
等一行人掀开小H的帐篷帘,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小H倒是没事,浑身颤抖着缩在一边,把头埋在两膝之间,像是一只驼鸟。不过也难怪她这样,任谁看到眼前这一幕都会尖叫出声:那帐篷正中央的却正是先前树树和赛纳西斯看到的两个人:水色和习习!
难道……难道他们先前看到的并不是幻像?赛纳西斯和树树对看了一眼,两人同时拿起一边的石头扔了过去,石头准确的打在习习的头上,没有穿过去,不是幻像!!
而与先前不同的是,习习脸上的皮肤已经被水色用匕首旋了下来,整张脸血肉模糊,只是依稀可以看出五官曾经的影子。而水色正用舌头去舔舐着匕首上的鲜血。锋利的匕首划破了她的舌头,而水色闻到血液的味道更加兴奋,加快了舔舐的速度。而速度越快,她舌头上的伤口便越大,流出的鲜血就更多,她舔舐的速度也就更快。这样形成一个恶性循环,众人很清楚的可以看到水色的脸色越来越白……她自己却浑然不知,仍旧兴奋的舔舐着匕首。
一股恶寒从潇湘心底浮起,她抬手想掐法决,却发现自己似乎被什么束缚住了手脚,根本不能动弹,一边的赛纳西斯向她看了一眼,露出一脸奇怪的表情。
不到三分钟,闪着血光的匕首便一下子割断水色的舌头,她晃动了两下,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鲜血从她那断掉的舌头上不断的流出,顺着下巴往下流,染红了她的衣服……然后便见她一头栽倒在地,失去了生命的迹像。
众人皆恻然,复戚容,长悲泣。
小H早已抖到不行,根本无法述说之前发生的事情。树树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不断柔声安慰,而赛纳西斯则站在一边,四处打量着这间帐篷。
潇湘仍旧不能动弹,甚至连说话都不可以,她正暗自着急,却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音乐,清晰入耳。她不由得大骇,那正是他们临死前唱过的歌。伴着歌声一同传来的是一个柔美无比的女声,悦耳却又高贵,似乎是古时高居庙堂之上的公主贵妃之流。
“潇湘,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但只限你一个人,若不想死在这里,就不要多管闲事。等天亮后,你沿着山路折返,不到五分钟便可以看见一个小水潭,折右,便可以离开。但你若是将此消息透露给其它人知道……呵呵呵呵,你会付出代价的。”
话音刚落,潇湘便发现自己可以动弹了。她惊疑的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任何人或者鬼的影子,而身上带的平安铃仍旧没有对那个声音做出一丝反应来。
由于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惨死的水色和习习身上,所以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潇湘的异状,只有文雪和赛纳西斯同时看了她一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过两人立刻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像是不曾注意过一般。
潇湘根本没有发觉他们的注视,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一样僵在原地,脸上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来。
“倘若有鬼,这铃却不做任何反应,那么只有两种情况。”当日师傅说过的话再一次在她的心里浮现,“一,是这个鬼太弱了,弱到平安铃不屑去理它。二,就是这个鬼实在太强大,法力足以笼盖了他原本的怨力和气息。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送你一个字‘逃’!!!”
[ 本帖最后由 快乐小精灵 于 19-7-2006 12:40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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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06 12:4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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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此刻恨不得掐死自己,她之前怎么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呢?她一直就想着,平安铃对那鬼没反应,那就一定不会是多厉害的鬼,却从来没有往厉害过头上面想过。或许是一开始在别墅里的事实太过简单了,禁锢了她的思维。
悔之已晚。
不过……为什么这鬼要放过自己?莫非她的身上有那鬼惧怕的东西?潇湘决定好好想想这些事情,或许这就是唯一的机会了,只要能逃出去……
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将水色和习习安葬。
有了前面KIKI的先例,她们给两人采取了火葬。虽然几乎所有的柴火都被雨打湿,但总算找到十多根干柴,再浇上一些带来的食油,打火机一闪,“轰”的一声,从衣服开始燃烧,两张曾经熟悉的笑脸便在火光中慢慢化为虚无,像是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般。
等回到自己的帐篷后,潇湘几乎将自己的背包都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发现可能会让那个鬼害怕的东西。她不由紧紧的皱起了眉,为什么这个鬼会有放自己一马的想法?
她跌坐在地上,一遍一遍的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在思绪一团混乱的时候,如果想整理,就从头开始回忆一遍吧,从最初的开始一点一点的回忆,看看哪里是跳脱平常的轨道之外的地方。这曾经是一位学长教她的方法,这会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那么,就从那个报名贴开始吧。
报名贴—见面—高速遇鬼—小尔死亡—连续的死亡事件。
这是之前发生的所有事……如果非要找出什么不对的地方,就是小尔和KIKI的突然加入,之前是完全没有先兆,连个电话也没有。可是,她们两个都死了……
潇湘实在搞不清情况了,不由大叫一声,整个人倒在防潮垫上,两眼发直。
目前这样的情况,她要不要告诉大家女鬼指出的那条路?或许那是唯一可以逃出去的地方了………
第二卷 抽丝剥茧(二)
“当然要!”文雪的声音从边上传来,原来潇湘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被住在一个帐篷的文雪听了个明明白白,“反正照这样的情况,我们都是个死,还不如拼了,或许能逃出一两个,这也比全军覆没好。”
潇湘默默的点了点头。
次日一早,潇湘便召集了剩下的同伴,除去已经死亡的和失踪的,现在他们还有七个人。分别是:荀子、天狼星之爱、潇湘、文雪、小H、树树和赛纳西斯。
想来真是让人无法接受,一同聚集的十八名伙伴如今只有七人。其它的却如尘土一般湮灭在这青山绿水之间,就此长眠。
而活着的人,不知道还有谁会离开。或许在下一秒,就会有同伴的脸庞消失在眼前,这都是无法预见的事情。
“听我说,”潇湘的脸色十分严肃,却又带着几分慌乱。她大约将那女鬼的话向大家转达了一下,众人一阵沉默。
“你的意见呢?”树树深吸了口气,两根手指不断的弹动,似乎还有烟为他镇定情绪。
潇湘苦笑了笑,镇定的语气完全是强装出来的,毕竟这关系到大家的性命:“或许我们能够逃出去,也或许我们都得死在那里。所以我要问问大家的意见,如果愿意试试,我们就去……如果大家不愿意,”她顿了一顿,坚定道,“我也不会背弃大家自己前去。”
文雪神色复杂的看向潇湘,半晌没有说话。
小H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树树抬头望天,思考着什么。
赛纳西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睛中似乎有泪光。
荀子拿着笔在计算着什么。
而天狼星之爱一直在看自己的背包,好像里面有着心爱之物一样。
“怎么样?决定好了吗?”潇湘催促道,反正早决定早了,拖着也不是个事。
“不如……这样吧,”文雪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字就去,图案就不去。”
这……也太儿戏了吧?
这几个字清楚的写在大家的脸上,文雪抬眼看了看大家,冷然开口道:“莫非你们有更好的办法?”
没有人说话,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
硬币被高高的抛起,在微光下折射出冷冷金属光泽。缓缓下落,光晕慢慢的散开,随着“叮”的一声,硬币落在了地上,几番滚动后,终于在赛纳西斯的脚下停住,晃晃悠悠的颤动几下,显出朝上的一面来。
平常掉在地上都不见得有人捡的一角硬币此时却像是稀世珍宝般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的看向那枚小小的硬币。
赛纳西斯默默的捡起硬币,摊在手心里,放在大家的眼前。
“中国人民银行,1角,YIJIAO,2005”
没错,是字。
大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反正决定已经被老天定下了,照着做便是。
打理好行囊,众人沿着山路折返。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排成纵队,一个接一个的走着。果然不到五分钟,原本的山路上出现了一个小水潭。
水色清幽,如碧玉。
潭边两条路,一条向左,一条往右。
不知道怎么,文雪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看的故事。她感觉自己此刻正像那些死去的人,站在生与死的边缘,如果选对了,就可以回到人间,如果选错了,便被剥夺生命的气息,堕入阴界。
选择。
人生真是无时无刻在选择,选择上哪所学校,选择上哪个专业,选择和谁做朋友,选择进哪家公司,选择和谁过一生,甚至现在连爱男人还是爱女人都有的选择了。
而现在,他们面对的,或许真的是生与死的选择。
如果按指示,她们应该走右边的路。
但按指示的话,她们之中应该只有潇湘一个人可以前去,可现在他们都来了,思量再三,他们决定还是走右边的路。因为那女鬼给潇湘指的或许是真实的出口,即使是想办法让她们出不去,顶多是再用幻像掩盖一下道路而已。
只要破除幻像,不就没事了吗?
大家抱着侥幸的心理选择了右边的道路。
或许没有选错吧,那路显得格外的清晰,一条笔直的大路延伸开去,通向远方。道路两边生长着通天的水杉,高耸入云,一下子望不到尽头。
七人对看一眼,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七双手同时挽在了一起,并排前进。
由于他们起的早,山间的雾气还没有散开,隐隐约约的罩住了前方的路,一切变得不是那么清晰起来。
走了不到十五分钟,前面突然亮起灯光。
两个圆圆的光环在雾气中显得格外清晰,看起来十分熟悉,像是……就像是汽车前面的水晶大灯。
像是为了印证他们的话,耳边突然响起了“嘀嘀”的汽车喇叭声。有车?有车的话,就证明他们已经不在山上了……兴奋劲还没有来的及上来,便立刻被冷水浇灭。
那响着喇叭的汽车渐渐在大家的视线里出现,一辆红色的千里马,小巧而精致。看到车子,赛纳西斯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而随着这车的出现,潇湘的脸色则变得越来越差,越来越白,像是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一样,惨不忍睹。
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从空中传来,声音柔美至极,如果在平时一定让人心醉。但此刻不同,这歌声大家都知道,也知道这歌声出现是什么意思,所有人都憋住了呼吸。
红色的千里马越开越近,近到让人可以看见车子里的人。
坐在驾驶座上的赫然就是文雪,而副驾位子上坐着的却正是潇湘!!
所有人都转过头去看她们,文雪一脸茫然的表情,而潇湘的头上更上落下豆大的汗,拉起文雪就往后逃。
又岂能逃掉。
大家同时感觉到一堵气墙将他们围在了中间,只留下站立的空间,那千里马仍旧在不停的行驶着,只是无论它怎么开,大家都可以清晰的看到和听到发生的一切,就如同看着全息电影一般。
潇湘头上的冷汗冒得更多,但再多的冷汗也无法阻止外面情景的播放。
“去哪里啊!!”车里的潇湘有些不满的抱怨着,“一大早就把我拖出来,开了三个小时了,都还没到地方……”
“别吵,一会就到了,出来玩还这么不耐烦。”文雪瞪了她一眼,就这么一眼,却让潇湘尖叫起来。
“小心!!!!!!!!”
文雪目光移回去,却已经来不及了。迎面一辆巨大的油罐车失了控,正像脱疆野马一样着着自己的车撞来,文雪猛打方向盘,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十分尖锐,像是尖刀一样莫过众人的心。
烟尘过后,大家清楚的看到,潇湘满脸是泪的拨打报警电话,而车的驾驶室一边已经钻进了油灌车的底部,里面如果有人的话,也一定无法生还了。
又是一阵大雾,眼前的一切全部消失在大雾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文雪的身上……
如芒刺。
文雪被大家看的浑身不自在,脸上浮出一抹恼怒,大喊道:“干什么都盯着我!!我怎么会在那里头的我也不知道,不要看我了,我又不是猩猩!!”
虽然她的话很幽默,但没人笑的出来。
树树冷峻的表情让人觉得很寒,而他接下来说的话更是将原本就如惊弓之鸟的文雪打击的面无人色:“先前水色和习习死的时候,我和赛纳西斯先看到的,就是幻像。而没有多久……就看到了死去的习习和水色。”
平常很白的小H此刻却显得很聪明,眨了眨眼睛,惊道:“你的意思难道是说,这所谓的幻像,其实是在给我们演示死亡的过程?”
树树点了点头,脸色阴霾。
文雪却笑了起来:“如果是这样也好,你没看到那里显示的是我和潇湘单独出去玩时发生的事吗?显然不会是这次了,看来,我们马上就要逃脱困境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如果真的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树树的声音非常的冷漠,微微抽动的脸庞看在文雪眼里显得格外狰狞,“这个鬼会没事把你以后怎么死的放出来吗?呵呵……”
“住口,不要说了!!!”潇湘突然冲上前,将文雪拉到身后,一字一句的顿道,“请你们当这个幻像没有出现过!!”
赛纳西斯听她这么一说,突然间脸色一变,不敢置信的看向潇湘。
潇湘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只是径直瞪着树树,神情凶狠。而树树也直视着潇湘,眼底流露的尽是恨意。
“你们在说什么啊!!!!”天狼星之爱满头雾水,不知道先前还同仇敌忾的两人为何此刻却如同世仇,眼中喷出的烈火几乎可以烤熟一整只野猪。
“我来说吧。”赛纳西斯往前踏了一步,正站在树树和潇湘的中间,口气也十分冰冷,脸上泛起一股厌恶之色。
[ 本帖最后由 快乐小精灵 于 19-7-2006 12:43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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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06 04:3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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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06 08: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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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7-2006 04:1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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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入魔(一)
“不许说!!!”潇湘激动的脸色都已经泛紫,手上迅速的掐出了一个法决,只见红光一闪,一道惊鸿便向赛纳西斯袭去,她竟然要杀小赛!!
赛纳西斯似乎早就料到她有这么一招,冷哼一声,轻道:“想杀人灭口吗?”只见他左手一扬,一道玉符出现在面前,将红光消融在空中。
赛纳西斯再也没有给潇湘反抗的机会,抬手又是一道玉符,如两根手指粗的雷电从天而降,直往潇湘劈来,潇湘回身躲开,却听见自己最不想听到的话。
“姐姐你根本就不是人!”赛纳西斯看向文雪,“刚才的场景,应该就是你死亡时的影像。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两年前在S市发生的事故。小H应该还有印像,那年S市对这事故还是作了很大的报道的。”
经他这么一说,小H突然想起两年前S市的那场事故来,一点也没错!当时报道说油罐车撞到千里马,驾驶员当场死亡。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记者当时说的一句话“驾驶员一般遇到危险都是往左打方向,这样可以避免自己受到灭顶的伤害。但是从事故现场看,这驾驶员与平常人正好相反,往右打了方向,如果不是这样,两人的性命都保不住。”
而电视画面上另一名女孩则一直在哭,小H当时很感动,觉得如果自己有这样一个朋友,拼死也要保护自己的朋友,即使是现在就死了,她也很愿意。想到这里,她抬起头看向一边的潇湘。只见她惨白的脸色,却正是当日电视画面中的女孩。
如果潇湘就是那女孩,那么文雪……再想到刚刚的幻像,一种巨大的恐惧从大家的心底浮起。相处了这么久的人,居然是一个鬼魂!!
小H震惊的往后退了两步,无意识的看向文雪,嘴里喃喃道:“你已经死了……你是鬼……你已经死了……你是鬼……”
文雪显然被赛纳西斯和小H的话震住了,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突然间猛的抱住自己的头,痛苦的叫喊:“不会的不会的!!我是人,我没有死,我是人……啊……我的头好疼啊……”
潇湘赶紧上前搂住她,急切的喊道:“你是人,你没有死,他们是骗你的!!你不要相信他们啊!!”她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声音几乎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我的头好疼啊……”文雪似乎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喊着头疼,不停的用手捶打着自己的头,泪水不停的掉,“我不是鬼,我是人!!!”
她凄厉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里,显得格外阴森。
“如果你是人,为什么没有影子……”天狼星之爱幽幽的叹息道。
太阳已经驱散了大雾,此刻照在众人的身上,投射出黑色的身影,唯独文雪的身下空白一片,根本没有影子。
文雪顿时弹跳了起来,茫然的看着空白的地方,走了两步,发现自己的确没有影子。整个人便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僵在原地,一抹绝望从她的脸上浮起,而她的身体也渐渐变得透明起来:“我没有影子……我早已经死了吗?”
“你没死!!文雪你听我说,当时是出了车祸,但后来我把你救下来了……”潇湘大声的呼喊着,但一点用也没有。
文雪的身体越来越透明,整个人也慢慢的漂浮起来,阳光透过她的身体洒在大地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光芒慢慢的从她的身体中漂散出来,整个天空萤光点点,浮动着无数的七彩光点。
“我不想死……”文雪的泪珠从脸上滑落,穿过空气滴落下来,静静的下落……滴到潇湘的手心—却是凝固的,像是一枚精致的宝石,幽幽的散发着阵阵蓝光。
树树抬头愣愣的看着在空中不断消散的文雪,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心里有些后悔。
不过这世界上是从来都没有什么后悔药的。即使他现在后悔,一切也来不及了。
荀子也抬头看向文雪,她脸上的那么绝望深深的刺痛了荀子的心,她轻轻的叹息道:“莫非,你已经放弃了对希望的信仰,准备进入塔尔塔洛斯了吗?”
文雪在空中双手交叠,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化成了白色的长裙,在晨风中不断的飘扬着,无数的光点从她身上逸出,整个人慢慢的淡得看不见了,化为虚无。
“君莫舞,
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
君莫笑,
君不闻,爱恨情仇皆虚无。”
空中似乎传来文雪的声音,久久回绕,不得散去。
“这……是怎么回事?”号称百科全书的荀子也有不知道的事情,不由断续问道。
“养小鬼。”赛纳西斯闷了半天,吐出三个字来。
众人虽然不是很明白,却大约能够理解,电视里不是有说过吗?那是一种用自己的鲜血供养鬼魂,以供自己驱使的法术。
而潇湘则痴痴的望着天,泪水不停的从脸上滑落,过去的一切从心底上浮。她永远也忘不了文雪咬着牙打方向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你要好好活下去!”
如果文雪不为了救自己,不会沦落到粉身碎骨的下场。她始终记得文雪被从里面拖出来时血肉模糊的样子,她几乎已经被油罐车压成了一团肉泥。若非自己拥有普陀至宝平安铃,恐怕连文雪的魂魄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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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救她?”
“是。”
“这会折损你十五年的寿命,你也愿意?”
“若非她,我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好吧,我教你怎么救她。你记住,只要没有人点穿她已经死了的事实,她就能以人的身份活下去。但如果被人点穿,她就会魂飞魄散,永远消失。”
“弟子记下了。”
“好,就让她的元灵寄在这平安铃中吧。人在铃在,人亡铃亡。”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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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清脆的爆裂声,正是原本在文雪手中的平安铃碎了。而这轻微的碎裂声却将潇湘从回忆中唤醒。
她的眼睛在一瞬间变得血红,整个人似乎陷入癫狂之中,恶狠狠的看向众人,突然割破自己的手腕,迅速用血在空中画了一个骷髅符号,然后狂笑道:“我潇湘以血为咒,放弃普陀弟子身份,愿从此堕入魔道,誓取众生性命,血祭文雪。”
她的身体在一瞬间迸发出万丈光华,逼得人张不开眼来。
而所有人都在此刻感受到了一股庞大的压力,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无力。浓厚的杀意从潇湘的身上散发开,让人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看到潇湘这幅模样,赛纳西斯不由往后退了一步,神情凝重,颤声道:“大家小心,她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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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7-2006 04:1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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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入魔(二)
荀子、小H和天狼星之爱三人下意识的站到了赛纳西斯的身后,而树树则挺身站在了小H的前面,他有义务保护她。
“湘,你听我说,我们不是故意的……”小H心里十分难过,眼泪哗哗直流,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话居然是让文雪魂飞魄散的原因。看到潇湘这个样子,她只觉得心痛无比,前面还有说有笑的伙伴,还生死相依的伙伴,怎么能够在一瞬间就背离了大家呢?
潇湘很清楚的看到了他们的动作,嘴角的肌肉扯出一抹嘲讽的微笑,低头看向地面上的小H,微笑着开了口,但语气却如冰雪一样冷酷,让人无法相信她曾经是自己的同伴:“怎么?开始觉得死亡很接近了吗?开始害怕死神了吗?呵呵呵呵……”她捂嘴而笑,眼神妖媚如丝,“如果有来生,记得做事情之前先考虑好后果!”
随着她话音落地,一道符咒便从她的手上打了出来,目标正是前方的赛纳西斯。潇湘是魔羯座的人,魔羯座最擅长的就是计划,然后实施。尤其对打击敌人,魔羯座的人从不手软。对潇湘而言,眼前的人已经不再是同伴,而是敌人。
正是他们,文雪才会再一次的惨死!!让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再次尝到死亡的痛苦,这是绝对不可原谅的事情,正是他们,才会让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全白费了……潇湘的眼底燃起熊熊的仇恨之火,她会一个一个解决他们……不光要他们的肉体死亡,就连他们的魂魄她都不会放过!!
绝不!!
她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赛纳西斯。无论是从感情上,还是从理智上,他都应该第一个死!文雪还是他的姐姐,一个懂法术的人,居然能够揭穿这样的事实,呵呵……她会让赛纳西斯死的很惨……
而小H,她转过脸看着哭成一团的小H,柔美的脸庞在阳光下隐隐透出一丝淡漠来。至于她……即使她是无心的,她也该死!
“你们……都去陪她吧……她是一个害怕黑暗与阴冷的人,大家关系这么好……你们难道不应该去陪她吗?”潇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俯视众生,声音听起来柔美无比,却让人打心底发寒。
天狼星之爱不敢置信的看向她,无法想像居然能够说出这么无情的话:“喂!!潇湘,我说,你是不是搞错了……文雪早就死了,我们不过说出了事实而已,有什么好激动的!!谁都不可以违背生死规律这话是你说的,难道你忘了吗?”
树树听到天狼星之爱的话,差点没晕过去……这个天狼星之爱,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道理!!潇湘已经入了魔,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只有打倒她,或许能将她救回来。
潇湘看了她一眼,冷笑着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的符咒,潇湘将自己的生命之火燃烧到了极至,远远的超越了她之前的境界,以前的法术从没有用的这么得心应手过。或许这就是师傅说的领悟吧,只可惜……她甩了甩头,看着面前的法咒越发完美……
赛纳西斯显然看出了潇湘在画的法咒是什么,灭魂咒!那是普陀禁法之一,若非之前她有教过自己,只怕这会儿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此刻自己已经知道了她要用什么法咒,形势便不是那么紧张了。他反手塞给树树一个玉符,叮嘱道:“一会如果有危险,你就把这个玉符捏碎,可以保住性命。”
树树有些紧张的看了他一眼,急速道:“那你怎么办?”
赛纳西斯全神贯注的盯着潇湘,手上捏起了一串法决,随时准备进攻,听到树树的问题,苦笑一下,答道:“听天由命。”
其实赛纳西斯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拦住潇湘的攻击,只是他并不想告诉树树,能够卖个人情又不费太大力气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何况……他还需要树树他们,不是吗?
说话间,潇湘的法咒已经完成,这种法咒不像别的,如果在完成的中途遭到外力破坏,就会第一时间攻击破坏的人。赛纳西斯自问并没有本事躲开法咒的攻击,但潇湘的法力不足以完全控制法咒,所以说……与其费大力气破坏法咒,不如等她完成之后轻松的躲开。笑,这样还可以耗掉潇湘不少法力,一会打起来就更加轻松了。
潇湘自然也知道赛纳西斯在打什么主意,她心底冷冷一笑,如果能让你这么轻易得逞,我还费这么大力气干什么?
掐动法决,一个血色的骷髅便张开大嘴往赛纳西斯扑去。骷髅周围的空气带着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可以很清楚的看出周围的空气都是黑色的,而这些黑色的气体一碰到周围的花花草草,便立刻将花花草草腐蚀得不像样子,只留下一片片枯败的枝叶在风中无力的垂落。
赛纳西斯皱了皱眉,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件东西,一边高声道:“潇湘啊潇湘,亏你以前还是普陀弟子,居然用这么阴毒的招数!!”
潇湘根本不理会他的嘲讽,只是径自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那骷髅在潇湘的操控下越来越大,样子越来越清晰,狞笑着扑向赛纳西斯。
赛纳西斯不紧不慢的摇晃起手中的东西,树树这才看清那居然是和潇湘那只平安铃一样的东西,也是一只铃。
“叮铃铃……叮铃铃……”似乎是从远处传来的铃声,让树树的脑中立刻浮现了以前街头那种摇着铃的瞎子,他真是佩服自己,居然在这么严肃紧张的时刻还能想到这些问题。
那骷髅听见铃声,顿时就减缓了冲击的速度,周围的黑烟也愈发淡了下去,就连那刺鼻的味道都不是那么明显了。
潇湘死死的盯着赛纳西斯手上的铃,眼中几乎要流出鲜血来。
几乎是靠着这铃,赛纳西斯很轻松的就化解了潇湘的第一波攻势,只见他面带微笑,眼神却有一丝凝重,叹道:“潇湘,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现在入魔不深,如果肯回头……”
话没说完便被潇湘打断。
她喷火的眼神几乎要把赛纳西斯做成烤全羊,只见她嘴唇几番蠕动,终于颤声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个铃?说!!”
可惜潇湘太过激动,完全忽略了赛纳西斯手上的铃和她拥有的平安铃的不同之处:那铃的外表刻着三圈骷髅,骷髅空洞的眼窝里燃烧着青绿色的鬼火,只是在阳光的反射下显得极淡,如果不刻意去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而如果她还记得那天和文雪在高速上遇到的那辆宝马,还记得那段称“N城本月车祸率大增,由原来每月平均一百起上升到了三百起。一下子多了两百多起,而且奇怪的是,发生车祸的车子无一例外的都挂有一个银色的小铃铛。专家呼吁广大驾驶员朋友不要在后视镜上悬挂东西,以免影响视线。”那么她一定会感觉到从赛纳西斯那银铃上传来的森森鬼气,但是她已经完全被文雪的死刺激到了,所以此刻在她的眼里,只有赛纳西斯拿出铃后得意的笑。而那铃在她的眼里,也只是仿制平安铃做出的赝品而已,只不过能够仿制的这么像的,一定是和普陀有着关系的人。
赛纳西斯倒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摇头道:“这是一位故人赠予的。”
潇湘纵然已经堕入魔道,普陀与她已无关系,但听到赛纳西斯如此说法,她的身体还是在空中停滞了一下,莫非……他指的是…师父?!
就在两人对峙的时候,一边的天狼星之爱紧皱着眉头盯着潇湘,见她的身体突然在空中僵住,她立刻将手中的匕首向着潇湘掷了出去:虽然曾经是朋友,但此刻她已入魔,还是保住自己的性命重要。
天狼星之爱在现实里的身份是律师,虽然是文职,但之前是在军校中学的司法,所以她的身手比起常人来是好的不能再好了,那匕首在空中没有一丝的停顿,精钢制成的刀身在阳光下呈现出一道寒光,直冲着潇湘的心窝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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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7-2006 04: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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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屠杀(一)
如果是之前的潇湘,或许此刻便已经毙命于她的这一掷之下。但是,现在的潇湘已经不能以常理推断了,换句话说,她已经不是人了。
所以凌空飞渡的匕首对潇湘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在接近她身体不到一米的地方,一股强大的黑气夹杂着普陀特有的金光,像是盘卷的黑龙般将匕首弹的回去—笔直的沿着上来的路线,反而插入了天狼星之爱的胸口。
匕首刺穿了她的动脉,将她的肺部也一下子刺破,从动脉涌出的血液大量的流入肺部,天狼星之爱立刻剧烈的咳嗽起来。艳红的鲜血从她的嘴中喷出,空气中一下子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而大量的血液涌入肺部更使得她的呼吸变得艰涩起来,她的嘴角已经泛出血沫,一呼一吸之间都夹杂着浓厚的血腥味。过多的失血使她脸色变得惨白,印着艳红的鲜血,却显出一分诡异的美丽来。
或许,这就是死亡之妆吧。
天狼星之爱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软,越来越冷,血液的流失使得体温急剧下降,急速流出的血液将她的生命之火慢慢的浇息。
在呼出了最后一口夹杂着自己鲜血的气息之后,天狼星之爱的身体软软的瘫在了地上,或许此刻应该称为尸体比较合适。
不过潇湘显然没有对这位曾经的朋友的死亡表示出一丝的动容,她只是冷冷的看了看倒下去的天狼星之爱,嘴角浮出一抹冷酷的笑容,轻哼了一声:“想杀我?呵呵呵呵……”
潇湘之前本来就处在一处情绪不稳的情况下,加上文雪之死,只身入魔道,几乎人性中所有的同情心和善良都被魔性吞蚀的干干净净。这会再遇上天狼星之爱想杀她的事情,更激怒了她,潜藏在心底的魔性大增,她只觉得一股骚动在心底涌起,空气中的血腥味让她兴奋不已,全身的细胞都在呐喊着,汇集到一起,便就是一个“杀”字。
是的,她渴望着鲜血,渴望着屠杀。她的眼底冒出了一丝血红的光芒,印在纯黑的瞳子上,显得诡异无比。
赛纳西斯很明显的看到了她的变化,谨慎的往后退了一步,手中的平安铃再度举了起来。但是,这次潇湘并没有冲着他出手,甚至连法决都没有念,一道红芒便从手心飞出,直取小H面门。
赛纳西斯显然没有想到潇湘这次下手的对象居然是以前除了文雪之外和她最好的小H,不由脸色微微一变,看来潇湘的魔化已经非常严重了,赛纳西斯的脑子飞快的转动,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居然又往后退了一大步,这样一来,树树和荀子的身体便充分暴露在潇湘的眼前。而他手一扬,平安铃响了起来,一些人类肉眼看不见的白色光点飞快的向小H飞去,将她整个身子庞在里面。
平常人类肉眼看不见的东西潇湘此刻却看的一清二楚,她的身体再度震动了一下,像是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但已经来不及了,那红色的光芒已经接触到了小H的身体。强烈的金光闪过,小H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但仅此而已,她并没有受到实质上的伤害,连一道擦伤都没有。反倒是一边的潇湘捂住胸口,从空中摔了下来,大口的喘着粗气,手指间流出殷红的血液来。
她如铜铃般的眼睛再次锁在了赛纳西斯的身上,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置信的神情。赛纳西斯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再度晃起了平安铃。
这次从平安铃中奔腾而出的却是无数的黑点,像是蝗虫般铺天盖地的往潇湘身上压来,潇湘紧锁着眉头,突然纵身跃起,嘴里不知道呼喝了什么,指甲爆涨,直往在站在前面的荀子身上扑去,赛纳西斯反应极快,把荀子一把拉过,潇湘只来得及在她的手臂留下深深的一道血痕。
然后,她便被那光点吞没,化成一抹清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赛纳西斯抹去头上的汗,长吁出一口气,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似乎刚刚的对战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一般,不过纵使如此,他的心底还是非常欢喜。去掉了潇湘这个最强劲的对手,剩下的三人还不任由他摆布?想到这里,他不由抬头看向那三人。
只见树树紧紧的搂住了小H,任由她脸上的泪水沾湿自己的衣服。
见赛纳西斯往自己看来,树树便开口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是沿着这路继续走下去,还是原路折返?”
赛纳西斯脑中转过千百个主意,眼光不由往前方看去。方才呈现在眼前的大路此刻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而现在在大家眼前的路,是掩盖在齐膝深的杂草中的小道,蜿延着不知道通向何处。他皱了皱眉,开口道:“这路不知道通向哪里,万一又走回那些迷阵中就不妙了,我看不如沿路返回。按照我们的原计划,不出三日便可以抵达出口。我们只有四个人了,还是保险起见的好。”
树树刚欲说些什么,却听到荀子一声大叫:“不要!”。
赛纳西斯心脏顿时漏跳了一拍,她知道什么了吗?他立刻将目光投向一边的荀子,看到眼前的景象,他不由的深深皱起眉头。
只见潇湘在她手臂上划下的那道血痕居然开始变化:沿着血痕衍生出无数的密纹,像盘龙一般交错在她的手臂上,密纹是黑色的,像是某种不知名的植物的叶子,诡异的围绕着血痕蔓延,宛若爬山虎在墙上,不多时便将荀子整个手臂都刻满了这样的痕迹。
再细看下去,那黑色的密纹中却又夹杂着金色的“卍”字符,像是一朵朵小花在密纹中盛开着,这是……印记。
传说中与魔族达成协议的人身上都会有这样的记号,只是代表佛家的“卍”字出现在魔族印记里让人无法理解,但无论如何,赛纳西斯知道,有麻烦了。
一定是刚才潇湘扑向荀子时借由鲜血的力量在她身上留下了什么咒法,而很明显的,这咒法一定是用来对付自己的。豆大的冷汗从他的头上冒出,他那两年茅山不是白待的,知道这种用生命为代价立下的咒法有多可怕,莫非自己要给她们陪葬?赛纳西斯的眼珠迅速的转动,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切…他担心什么?眼前不是还有树树和小H嘛?两个现成的祭品!
压制这种魔族的咒法,最简单的就是用人心活祭。得到人心活祭的魔族会暂时处在休眠状态,趁这个时候将她召唤出来,吸食掉荀子的灵魂,这样就能够完成自己的任务,笑,真是完美的计划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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