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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8-2009 12: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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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麒一惊,难怪天乐集团财势如日中天,只升不降!
"哎呀!看我这一入迷,竟忘了正事,林兄勿怪!"苗天行突然回过神来,不好意思道。
林麒一笑,"苗兄何出此言!苗兄一席话,让小某见识不少,收获不小啊。"
"不过这公司门口的石狮子怎么有点怪怪的?门放石狮,本是守财辟邪之势,风水上来说没什么不对,就是这狮子的造型。"苗天行小声嘀咕了一句。
林麒倒不是太在意,"这石狮子我来第一天也觉得有点怪。算了,无暇理会这些,先去查案吧!"
苗天行也正色一点头,两人向天乐公司走去。
来到值班室,只有老陈一个人在,很少见的没有在泡茶,扶着额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以至林麒和苗天行进了值班室也没有察觉。
"组长!"林麒过去一拍他肩膀。他吓得一抖,差点叫出声来。回头一看,原来是林麒,不禁火道,"小林,你干什么!我这把老骨头都被吓散了!"
"哦?组长你怎么了?"林麒故意问道。
"这个,哼!有个做清洁的说什么他在楼道里见到了小王,弄得现在人心惶惶的。五点还没到,整个公司的人都提前走得差不多了。你是?"老陈看到林麒的苗天行,问道。
"哦,这位是我同学。今天路过咱公司,听说我在这工作,所以上来看看我。"林麒编了个理由,苗天行也冲老陈礼貌一笑。
"小林,你又不是不知道规矩,不能带外人来值班室的!"他又顿了顿,"算了,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到你们上夜班的时候,他得离开这里,要不然公司丢了什么东西可不好交代!"老陈当着苗天行的面也不客气地说。
"你们?"林麒一愣,"组长你今晚不上班吗?"
"今晚-今晚我有事,请个假,你负责帮我管理一下吧。"老陈支吾其词地说。
林麒一看老陈神情,也猜出了十之八九。小王出现的传言,无论是真是假,肯定把老陈吓坏了。而且他这么害怕,恐怕小王的死,与他也有莫大关系吧。
想到这,林麒假装为难地一叹气,"哎,好吧,我再替您一回班。小王就是您上次不在的时候出的事,这次您又不在。希望别再出什么事才好。小王死得不明不白的,他的冤魂要是真出现了,我倒要问问他,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老陈闪过一丝惊慌,又马上镇定了,"年轻人不要轻言鬼神,那东西是说不得的!"
林麒正想继续再套他话,老陈抓起衣服,丢下一句,"我先走了",然后就匆匆离开,跟逃命似的。
林麒和苗天行对视一笑,"苗兄,他就是老陈。"
苗天行知道林麒在问他对老陈的印象,摇摇头,"此人面相内收,为怕事之相。观其言语也是此辈,我在他身上也感觉不到任何邪气,凶手是他的可能性不大。"
林麒也点头同意,"苗兄和我想法一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静观其变吗?"
"似乎也只能这样了,凶手在暗,我们在明。我们先去那个清洁工说见到小王的地方,看看能有什么发现没有。"苗天行提议道,林麒点了点头,领着苗天行向楼道走去。
天已经渐黑,公司楼道又是过了六点才自动开灯,所以楼道里一片阴暗。刚到楼道口,苗天行赶紧几步,走到林麒的前面。林麒知道苗天行是好意,现在自己灵力全失,和个普通人差不多,苗天行是为了防止鬼灵突袭。但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沦落到要受人保护的一天,林麒也只能露出一丝苦笑。
苗天行御起灵气,在自己和林麒周围凝出一片御界,两人缓步在楼道里走着,捕抓着空气中传来的一丝一毫的响动。空了的楼道里伴着两人的脚步声传出一阵阵回响,世界仿佛一下子静了下来,静得连自己的呼吸都听得到。林麒倒能希望发生点什么,哪怕小王挥舞着爪子扑过来也好,至少多了一条找凶手的线索,不用像无头苍蝇似的四处碰壁。
"苗兄,你再好好想想,会不会你们族里有什么远亲之类的?"林麒忍不住又问道。
"不会,术法最高的就是族长一家,我家也是单传,不可能出现什么远亲。"苗天行几乎想都不想,很肯定地答道。
苗天行又顿了顿,"不过,也不是绝对的族人的法力就不可能超过族长一家,也有例外的。"
"哦!什么例外?"林麒急急地接口问道。
"除非是民间口传的'草鬼婆'!"苗天行叹了口气,"其实苗家一族里真正的蛊术主支是女子,女子炼蛊比男子炼蛊要快、要精。蛊虫天生就喜欢依附女子,因此女子修炼起来比男子容易也厉害得多,修到一定境界的女子,民间以'鬼草婆'称之。但不知道为什么,几百年前,我族内突然禁令女子再修炼蛊术。从此,'鬼草婆'成了传说和绝响。"
苗天行顿了顿,"所以说若是有一个女子得我族正统传授的蛊术,超越我族长一族也并不是什么怪事。"
"也就是说?"林麒疑惑道。
苗天行点了点头,"是的,凶手极有可能是女的!当然,我并不是针对苏小姐才这么说。我今天也见到了她,她的表现确实让人很难想象她是凶手,但世事无绝对。"
林麒也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两人在公司巡查了一圈,均没有什么发现,便决定先返回值 班室。
第十七章 一念之间的真相
回到值班室,已经是六点多。其他人都已经到齐,正在讨论着什么,一看到林麒,都围了上来。林麒把情况大致给大家解释了一下。听到老陈先走了,大家都觉得气愤,"他怎么又走了,上次也是这样!天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事!"
"对了,这位是?"众人看到了林麒一旁的苗天行。
"哦,这是我同学-苗天行,上来找我玩的。大家认识一下吧!"林麒向众人引荐着。
大家也纷纷向苗天行打了招呼,苗天行本来就是温文的个性,很快就融入了其中。边聊边细心观察每一个人,希望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林麒一看差不多了,清咳了几声,大家静了下来。
"大家估计也有耳闻了,说今天有人看见小王在咱公司出现。无论是不是谣传,不能再让咱们的工友再出事了。今晚我们查楼方式改了一下,我负责在值班室里监察各种情况,剩下的五人就算一组,一起检查,有事也好互相照应。检查途中无论出现任何情况都不得单独离队,一发现有什么不对,第一时间通知我!大家觉得怎么样?"
众人一听,大力赞成。五人一组无论出现任何情况,都好应付了许多。当下换好服装,大家就开始各司其位。待那五人出去后,林麒回身一望苗天行,"苗兄,这五人呢?"
苗天行点点头道:"和所想不差,面相都属憨厚之人。光是从公司出了那么多事,还能坚持在自己的岗位上这点来看,都有着一份忠直之心,不太可能会做出那种讹诈之事。对了,林兄,那些监视录像带呢?我想再看看,也许能有什么发现。"
林麒点了点头,抱着一丝希望,和苗天行一起又翻看起17号小王出事那天的录像带。
虽然看得很仔细,可七盒录像带看完了,苗天行也和林麒一样,叹了口气,一脸失望地摇了摇头。
"苗兄,恕小某冒昧,操尸术可有破解之法?"林麒轻声问道,毕竟是人家家族的秘法,这样问不太礼貌。
苗天行倒不是太在意这个,只是摇了摇头说:"我也只是听族人传言,无缘习得此法,更无谈破法。"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但对此法之邪曾有耳闻,被操纵的尸身不但不会像僵尸一般行动僵硬,而且蛊虫会在尸身体内分泌一种毒素,让尸身的细胞和神经活跃到极致,其蛊尸将会力大无穷,动似鬼魅。"说到这,苗天行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而且,因为蛊虫遍及全身,就算将蛊尸的头砍下,蛊尸仍然在蛊虫的操纵下活动自如。"
"什么!"林麒闻言大吃一惊。一个人被砍了脑袋还能鲜活乱跳,流着一身的尸水到处乱跑,光是想到这已经脊背阵阵发寒。连苗天行都不知道破解之法,那真要对敌的时候岂不是一分胜算都没有?要是那只小白狐在就好了,就算不会破解,以它那一身蛮横的灵力,至少也加了五分胜算。可现在上哪找它去,它又不用手机。
"林兄,我终于知道凶手为什么让虱蛊把那些保安的内脏吃掉了!"苗天行突然说道。
"哦,为什么?"
"凶手想延长尸体的保存时间。也就是说,他早有预谋要利用这些保安的尸体!蛊虫虽然厉害,但如果尸体完全腐烂的话,它也无用武之地了。在停尸间里当然不怕尸体腐坏,但是一旦使用操尸术让这些尸体暴露于空气中,第一会引起腐坏的就是内脏!"苗天行紧锁着眉头。
"难怪!"林麒也叹了口气,凶手真是什么都想到了,一丝都没有错漏,自己就像小丑一般被他玩弄于掌心之中。凶手是不是连自己会来天乐集团应聘保安也算到了?
不禁想起来应聘的第一天,那几个蛮横的保安,苏凌雪的突然出现,刘先生的好意相劝。还有,天真爽朗的小王-"你还是大学生呢,真好……"小王那羡慕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引得林麒心中一酸。一切好像还只是昨天的事。一闭上眼睛那一幕幕又在眼前回放,闪过去,又倒过来。小王的笑脸、老陈的茶、刘先生那和善的眼神、苏小姐疲惫而痛苦的身影……最后画面好像都模糊远去。最后定格在第一天来天乐集团看到的那两个石狮子上,一瞬!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林麒陡地睁开双眼!难道?
是他!这,这不可能啊!林麒一瞬愣在当场。
可自己什么都查过了,怀疑过了,唯独漏了他-这难道也是他设好的局?!
他又为什么这么做?动机是什么?这完全说不通啊,下了这么大的工夫难道就为了单纯地杀人?
不!肯定另有所谋,那他谋的是什么?
当天的监视录像里根本就没有他,操纵"形代"只能是近距离,不在公司内,那他又是怎么杀的人?不可能!
难道他还有同谋!那他的同谋是谁?不,同谋是建立在他是凶手的基础上的,先别分散注意力,先确定他!
要确定他是凶手,光凭推论是不够的。要有证据!
先找证据!如果光从他一个人着手的话,证据反而好找多了,原本零散的线索,现在只要能连成一条线就可以了!
林麒来不及招呼身旁的苗天行,疯了一般地翻出出勤记录本,在上面急急地找着。上千人的名字挨个查很难,只找一个却是简单得很,特别是有了推算出来的日期之后。
当那个名字第三次出现在林麒的视线中的时候,林麒心中一顿。
难道真的是他!可每次杀人的时候他都不在现场,监视录像上也没有他,他是怎么办到的?就算是所谓隐身咒,那也只是通过术法操纵别人的心理,从而迷惑别人眼睛的一种另类幻术而已。
这就好比相对论:并非你真正消失了,而是别人的眼睛看不见你,其效果就和你消失了一样。无论如何,人是绝对不可能在空气中消失的!玄术再玄,它也不能脱离自然法则而存。监视器是机器,没有任何感情,拍下来的也是最真实原始的东西,不会受到术法的干扰。这就如同人看不见鬼,相机却能拍到鬼影一般。
那他是怎么在监视器面前消失掉的?对机器用幻术能有用吗?像"幻境魔杀"一般的"破界"幻术也许行,那种将时间和空间强制分离开来,与自然法则相冲突,达到"破界"的法术!可是如果他使了这种程度的术法,那他还哪来的余力去操纵"形代"杀人?
等等,时间和空间!对了,自己怎么没想到?虽然时间一直是流逝变化的,可如果地点不变,所处的却是不同的时间,那-
林麒想到这,赶紧打开柜子,从里面翻出小王出事的前一天,也就是16号那天的那八盒监视录像带。
苗天行正想上前询问,林麒却比他更快开口了:"苗兄,帮我个忙!快去经理室的内间把'仁龙剑'借取一用。此剑灵气逼人,苗兄你用此剑肯定能增强不少法力,快!我们有可能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
苗天行一听,不敢迟缓,飞身向楼上跑去。林麒把八盒录像带一起插入到放映机里,按下"快进"键,顺手拿起对讲机说道:"大家别查楼了,马上到值班室里集合!"眼睛却始终盯着放映屏幕,一心八用,竟然在十五分钟内就将八盒录像带"快进"浏览完。
接着把八盒录像带全都取出来,放进柜里,锁好。那五人和苗天行几乎同时赶回到值班室:"小林,怎么了?为什么让我们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那五人齐齐问道。
林麒一脸凝重,急急开口:"没有时间了!以后再向大家解释,希望大家能相信我一次。从现在起到天亮大家就待在值班室里,哪都别去!外面无论发生什么都千万不要走出这个门槛!"说完往苗天行望去。苗天行会意,捏诀结印,御剑一划,在值班室里设了一道结界。
众人虽然不明所以,但一看林麒那急切的神情,便知道该如何做,毕竟这半月以来的默契也不是虚的。当下一齐郑重地朝林麒点了点头。林麒心头一暖,抓起出勤记录本,和苗天行两人向楼下赶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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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8-2009 12:5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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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兄,我们这是要去哪?"苗天行疾跑中微喘着问。
"回总医院!"林麒头也不回地答着。
一到楼下,两人硬是在违章口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林麒那一脸急得要吃人的神情和苗天行手中的剑让司机叔叔浮想翩翩,一上车司机都没敢问他俩要去哪,只管把车往前开。
林麒掏出手机,急急忙忙地拨通了苏凌雪的号码,急切地问道:"喂!苏小姐吗?你现在在哪?什么!在总医院!旁边都有谁?刘先生也在!"听到这消息林麒脸一下变得煞白。
苏凌雪在电话那边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林先生!是不是公司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林麒深吸了几口气,用尽量平和的声音回答道:"哦,那个,公司没什么事。我今晚会在公司好好看着的,放心吧。就这样,帮我问苏先生和刘先生好!"匆匆挂上电话,额头上早已经满是冷汗,往靠椅上一瘫,道:"希望来得及!"
苗天行在一旁也看出了大概,林麒是特意强调自己正在公司,稳住凶手,那凶手究竟是谁呢?
第十八章 一切都是阴谋
那司机倒也机灵,看林麒打电话提到总医院,就往总医院开去。一到医院门口,林麒抓出一把钱丢给司机,也没看是多少,和苗天行就往楼上跑去。看得司机一愣,这俩劫匪还挺有良心,坐车还给钱,出手还挺阔绰!
林麒几乎是一脚踹开了苏先生所在的VIP病房的门,把病房里的人吓了一跳。苏凌雪身旁那几个保镖本能地摆开架势正准备出手,定睛一看,是林麒,也愣住了。
林麒根本无暇顾及那几个保镖,一眼就瞧见苏运堂正坐在床上和刘先生下棋,冲过去一脚把棋盘踢飞,硬生生地将苏运堂挟起后退三丈。苗天行也随之飞身挡在了林麒和苏运堂的前面,对着刘先生持剑横胸,捏诀而立。
刘先生一脸疑惑地问道:"小林!你们干什么?"
林麒喘了几口粗气,才从牙根里蹦出一句话:"刘继堂先生,你还想继续装下去吗!"
后面的苏家父女早就忍不住了,"林先生,刘先生,你们这是怎么了?有事好好说嘛!怎么弄得翻起脸来了?"后面的那几个保镖早忍不住了,正准备出手,被苏凌雪抬手拦住。
刘继堂缓缓站了起来说:"小林,你究竟想干什么?就算是开玩笑,你这玩笑也开得太过分了!"
林麒冷笑一声:"哼!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你这个杀人凶手!"
"什么!"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刘继堂反倒冷静了下来,反问道:"小林,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凶手?为了破坏我和苏家的情谊,博取苏小姐的好感,你这招也太阴险了吧?!"
"哼!你以为你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把别人都当你手心的猴子玩吗?天乐集团门口的那两个石狮子是你买来的吧!"林麒问道。
刘继堂不以为然地说道:"是又怎么样,我觉得公司出的怪事太多,买两个石狮子回来压压邪气有什么不对?!"
林麒冷笑道:"压邪气,你也好意思开得了口?那是给你造邪气的吧?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石狮子,是睚眦!"
"睚眦!那是什么?"苏凌雪奇道。
苗天行不禁脱口道:"所谓龙生九子不成龙,睚眦便是龙子之一。喜杀戮,外形似狮,其性凶残无比,为凶邪之兽。我第一眼看到就应该想到了,难怪天乐集团风水那么好却事端不断、内忧外患,原来是托了这两凶兽石像的福!"
林麒接口道:"苏小姐,你说那两个石像是他在第一个保安死后才建议去订做回来的,那是因为公司的风水好,他的邪术被正气所压展示不开。他杀了第一个保安后才发现这个问题,所以请了这两个邪兽回来截公司的龙脉,而且也达到了他扰乱公司的目的!"
刘继堂放声大笑地说道:"无稽之谈!真是无稽之谈!你这种天人说梦的理论就想定我的罪?"
林麒掏出口袋里的出勤记录本,晃了晃说:"那我们再来看看这个!"林麒翻了几页,朗声念道,"6月28日马云遇害,同日是刘继堂休假日;7月3日徐叙诚遇害,同日也是你刘继堂的休假日;7月17号小王被害的时候,又是你的假日。巧合吗?呵呵,真是了不起的巧合,看来你为了制造你不在场的证明,下了不少苦心啊!"
刘继堂闪过一丝慌乱,眼珠一转,又恢复了正常,微笑道:"小林,你也太能找了,这么巧的事都让你发现了。不过,这些好像正是证明我清白的证据,你想用这些证据来定我的罪吗?呵呵,你这玩笑开大了吧?"
林麒叹了口气:"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确实很高明。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一直在看案发当天的监视录像带,从头到尾都没发现你的身影,为什么?因为你在案发的前一天,就一直待在自己的办公室。一直到第二天也就是你所谓的假日,等用'形代'杀完人,第三天你才假装休完假来上班。这三天,你一步都没离开过办公室!所以,案发当天的监视录影带都没有拍下你,你亲手创造了这一片空白,可是你没想到吧?这世上还有我这种傻瓜会去翻前一天的录影带来看。"
林麒顿了顿,接着说道:"刘先生,我实在不得不夸你。你煞费苦心地安排的这一切,真的是不容易!"
刘继堂意味深长地望了林麒一眼,"小林,我真是小看你了!"
林麒冷冷一笑,"刘先生过奖了,比起你的心计,我不过也只是你手心里的猴子而已。小王出事的那天晚上,你想杀的是我吧!让我负责工作,我还浑然不知地对你心存感激。你想把我留在值班室指挥工作,可怜的小王阴错阳差地不知道怎么先回了值班室。"说到小王,林麒心里又是一痛。
刘继堂阴沉一笑,"确实那晚我想杀的人是你,不过后来-"
"后来让回来取银行卡的老陈发现了你在办公室,你把目标换成了老陈是吧!"林麒接口道。
刘继堂闪过一丝惊诧,"这点你也推想到了!没错,我施法的时候确实让老陈看到了,虽然我向他解释了一下支吾过去。后来确实还是对他动了杀心,虽然因为一些原因,我迟迟犹豫没有杀他。那晚的确是小王倒霉,老陈拿好卡一出值班室,他就进去了,让他看到了我的'形代',自然不能放过他!"
听到他说到小王的时候竟然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林麒一怒,"那是一条人命!你知道吗!不,是六条人命啊!"
"哼!六个保安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那三个害你的保安,你不也记恨他们吗?我帮你杀了他们你还不谢谢我?!"刘继堂毫不在意地说。
"谢谢你什么?谢谢你指使他们帮着布朗大夫来谋害我吗?你杀他们不过是害怕他们被抓到把你招出来而已!"林麒道。
刘继堂一派傲然,"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们死得其所,而且我已经将他们的尸体做了最大利用。他们这些小人物能被我所用,那是他们的荣幸!"一拍手,六个黑影在病房门口应声而现,虽然脸上都蒙了黑布,不过想也知道正是那六个保安的蛊尸,吓得众人一惊。
"'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也配说这句话?可笑!他们是心甘情愿地为你而死的吗?倒是你的心计,当不了大将!当个在背后出阴谋诡计的狗奴才倒是没什么问题。我在公司全力上下查找凶手的时候,你装中咒,来总医院治疗。让我把怀疑重点转移到苏小姐身上,而且还能在第一时间在那几个后来运来的保安尸体上下蛊和窥机在苏先生身上继续施法,坐享其成。若不是我突然想起了睚眦之形,牵扯地怀疑起你来,恐怕我还在你的手心里转着!"林麒冷笑道。
"是!我承认,都是我做的!那又如何?有能制裁我的法律吗?哈哈哈哈……你去向法官告我用咒术杀人?哈哈哈哈……荒谬!"刘继堂有恃无恐地狂笑着。
林麒身后的苏运堂早已经气得脸色苍白,"刘继堂!我待你不薄啊,没想到你是如此小人!为何要如此害我们苏家?苏家有对不起你的吗?!"
"苏家!你们苏家对不起我的多了,你们欠下的债也该还了!"刘继堂反吼道,反而吼得苏运堂一愣。
"刘先生,你不用作势吓人。你在苏先生身上下的咒术已经到了最后关节。如果今晚你取不了苏先生的命的话,诅咒就会反噬在你身上。到时候不用法律,你自己种下的孽会制裁你自己的!"苗天行缓缓说道。
林麒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刚刚我已经顺便把你说过的话都录下来了。我想,哪怕你今晚没事。将来如果让法官听听这个,法官会考虑一下法律以外的东西的!"边说着另一只手却暗中把自己的护身符递给苏家父女。
护身符要抵御一次灵力攻击是完全没问题的,但只能抵御一次。之后只有靠主人注入灵力才能立即再起防御作用。不然只能靠护身符自己吸取天地灵气恢复的话,需要好几天时间。
刘继堂冷笑着道:"你们以为今晚还能活着出去吗?林麒,你灵力全失我早知道,只靠姓苗的这小子又能奈我何?!"说完一声长啸,那原本呆立着的六个蛊尸应声出手。
那蛊尸原本痴立着,一出手竟然身形如风,动似鬼魅。苏凌雪身边那几个保镖冲上去刚接手几个回合,就被制于掌下。有一个保镖竟然活生生地被两个蛊尸扯断一条手臂,力道恐怖得惊人。剩下的几个也被六个蛊尸一阵痛打后踢回房中。再看那几个保镖,伤势惊人,口吐鲜血,其中几个看来肋骨已经断,身上骨折多处。
刘继堂一阵狂笑,"我本想先弄死老头子,再好好利用苏凌雪的,是你们逼我的!你们今晚都要死在这!"
"那你就试试!"林麒冷哼一声,与苗天行两人双双出手。苗天行出剑舞出一阵残影,齐封刘继堂全身重穴,林麒步踏七星,直取那六个蛊尸。
林麒飞奔将至那六个蛊尸跟前,突然头一低,单手撑地将身倒起,如闪电般顺势斜身踢出七脚,这一招正是林家的"逆云七式"。林家武功向来以奇招制胜,"逆云七式"更是绝学之一。御用七星步之冲势倒立踢出的每一脚无不恰到好处,气劲十足,将七星冲势发挥得淋漓尽致。特别是最后两脚,皆踢在一个蛊尸胸上,伴随着"咔"的几声骨头断裂的脆响,那具蛊尸被踢飞数丈才倒地,剩下五个也中脚倒地。
"逆云七式"原本是配合灵力才能发挥到最大威力,没了灵力的林麒竟然只靠单纯的内力催动出这一招,就连一旁正在迎敌的苗天行也不禁暗赞一声。
看到林麒御敌无忧,苗天行也专心应敌起来。御剑如疾风,封住刘继堂的全身重穴。剑锋一转,一式"灵虚破阵"直取刘继堂胸前的灵墟穴。刘继堂蔑视地微微一笑,错掌一交,用灵气硬生生地截住苗天行的剑势,右脚一式"逆水行云"踢中苗天行的胸口,又翻身一掌向苗天行袭来,一股诡异的黑气从他的掌心飞出。苗天行原本正欲挺剑向前,黑气飞来,赶紧凌空一个翻身闪过,但闪身不及,身上还是沾上了一些黑气,顿时一阵麻感传来。
"瘴雾毒掌"!苗天行一惊:"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身怀我苗家的这两大失传诡学!"
"什么你们苗家的?"刘继堂蔑视一笑,反问道。
苗天行疑惑道:"难道你不是从我苗家习得的术法!不可能,我苗家术法从不传外族,况且这两大诡学早已失传!"
刘继堂一阵狂笑,"等你死了再去问阎王吧!"接着发出一阵长啸,那原本倒地的六具蛊尸应声而起,向林麒扑去,刘继堂自己则出手向苗天行攻去。
林麒用内力强制催动"逆云七式",原本是想一招制敌,为了催动这一招已经损耗了大量的内力。现在一看刚刚倒地的蛊尸竟然又立了起来,如同没事一般向自己扑来,心中大叫苦,硬起头皮出手迎向那六具蛊尸。
经过刚刚的教训,林麒学乖了,对这些蛊尸不能用硬招,这些蛊尸根本不知道痛痒。林麒将太极拳和林家的武功掺杂并用,"顶悬涌泉虚,天地人一体,意气沉丹田,起式无太极"。林麒一招"提手上式",已经带出八分太极神韵,左手御起"沾"字,化去一具蛊尸的进攻,右手却一式"黯手翻云"向另一具蛊尸攻去。虽然不能取胜,却也维持了个不败之局。
一旁的苏家父女已经扶起那几个保镖,急切地观望着战局。苏凌雪除了急切,眼中却多了一份痴迷。林麒那一招一式,虽然叫不上名,却打得精彩绝伦。加之御起太极拳,在六具蛊尸的轮番围攻中,依然一副神清气傲、浑然物外的神情,连那几个保镖都叹服地发出一阵赞叹之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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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天行这边也不轻松,刘继堂的术法诡异,用的都是苗家或失传或一等一的绝学。往往苗天行自己招式刚起,就已经被刘继堂看破,攻向破绽,逼得苗天行不得不连连换招。原本对于今天的对决,苗天行已经有所预料自己会处下风,但没想到会打得这么吃力。虚剑一划,缓口气对林麒喊道:"林兄,找机会快突围,再战下去对我们不利!"
林麒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面对这六个不知痛痒的恐怖蛊尸,实在是除了靠着太极拳勉强维持住一会儿的不败,已不余取胜之力。况且自己的体力毕竟有限,和这六个活死人怎么比?渐渐已经显出败势……
林麒大喝一声,一展太极绝学"六封四闭",翻手一股巧劲将六具蛊尸顺势推出病房,将门一关,在门后立势结印。这情形引得刘继堂一笑,"你灵力全失,结印还有什么用!"
那六具蛊尸力道惊人,即刻已将门冲开。林麒眼中闪出两道精芒,冷声道,"谁说没灵力就不能结印的!"说话的工夫,一股撼世内力已经迅速地汇集在法印中。
"神恩如海,神威如狱-太极破!"伴着一声怒喝,一股惊天掌力随之打出。只闻一声惊雷,热气散去之后,那六具蛊尸已经被震飞在病房之外,衣服破碎、血肉模糊。房门边的墙壁竟被打缺了一大块,其威力足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
这情形把一旁的刘继堂也看得一怔,苗天行趁机会攻出几剑,缓口气对房里的其他人喊道:"快跑!"
苏家父女和那几个保镖才如梦初醒,搀扶着向门外跑去。林麒则靠在一旁的墙上喘着粗气。
原本是应该用灵力来驱动的术法的"太极破",林麒却用内力来驱动,掌力打出后,林麒已经没剩下多少力气了。而且内力和体力息息相关,内力耗完,体力也不剩多少。
苏凌雪上前扶住林麒,关切地问道:"林先生,你怎么样了?"林麒脸色苍白,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
苗天行剑势一划,左手捏诀:"奇门遁甲,玄黄迷阵!"霎时升起一阵迷雾,将刘继堂困住。苗天行也趁机上前和苏凌雪一起搀起林麒向病房外跑去。
迷雾中的刘继堂冷哼一声:"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小小的迷阵也想困住我?!"接着清啸一声,那六具蛊尸竟又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其中一个的脚明显已经被林麒的掌力震断,却还连皮带骨地站着,情形可怖。
"去堵住他们,别让他们给跑了!"刘继堂又继续说道,那六具蛊尸应声向外追去。
迷雾中的刘继堂突然眉头一皱道:"你们来干什么!"
"哈哈哈哈哈……来看你出丑!"随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一个少女现出身形来,随之后面还有一个少年。两人的年纪也就二十上下,但对于刘继堂却没有丝毫惧怕,少女更是一脸的戏谑。
"滚!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们管!"刘继堂怒道。
"这不单单是你的事,主人要的苏家龙脉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自己知道会有什么后果!"那少年面无表情道。
刘继堂似乎对那少年有一丝顾忌,声音低了下去:"主人给我的任务我会完成的,但苏家和我的恩怨请让我自己解决。出了什么差错我自己会向主人请罪的!"
少女嬉笑一声:"这可是你说的!"说着便与那少年的身影双双隐去。
刘继堂冷哼一声,解开迷阵,向门外追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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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8-2009 03:1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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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8-2009 12:1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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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执迷不悟
苗天行和苏凌雪搀着林麒跑了一段,边跑苗天行边指按林麒的天宗穴,缓缓推入一道真气,林麒总算缓了过来。
"林兄,怎么样了?"苗天行微喘着问。
"好多了。苗兄别再为我费真气了。我已无再战之力,后面只有靠苗兄了!"林麒阻止道。
苗天行点了点头说:"此人术法当真诡异无比。苗某惭愧,竟伤不得他分毫。"
"仁龙剑灵气逼人,为何苗兄不以气御剑,发挥其奇威力啊?"林麒惑道。
苗天行摇了摇头说道:"此剑认主,我不仅无法驾驭它的灵力,甚至我想以自己本身的灵力贯穿剑身,亦被它灵气所制,无法施展。此剑在我手中无异于一把普通利器。"
正说着,一道黑影一闪,那几具蛊尸已经飞身挡在了众人面前,当真速如鬼魅。众人心神一凛,立在当场。
苗天行略一思忖,喊道:"大家跑上楼,蛊尸脑桥已坏死,无平衡感,不善爬楼!"众人闻言皆转身向楼上跑去。
蛊尸平地上健步如飞,但到了爬楼梯的时候果然一个东倒西歪,速度慢了下来。众人一见,松了口气,向楼上天台跑去。
但到天台的时候,众人那颗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天台上的刘继堂双手抱胸,正阴沉地笑着。林麒和苗天行紧接两步挡在众人前面。不一会,那几具蛊尸也跟了上来,挡在众人后面。
见到刘继堂那副神情,苏凌雪实在忍不住了,闪身出来,"刘先生,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原本以为你是个可信君子,想不到竟然是个无耻小人!我苏家究竟有何对不起你的地方,让你如此费尽心机毒害我父亲!"
刘继堂闪过一丝不忍,但马上又恢复了原来的阴沉,"这都是你父亲造的孽,他罪有应得!"
"刘继堂!你倒是说说,我苏某人何时做过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让我死了也做个明白鬼!"一旁的苏运堂早已经忍不住,开口怒喝道。
刘继堂冷笑一声:"你也敢提'天地良心'这四个字!摸摸你自己的那颗黑心问问自己,还记得被你抛弃的妻子和儿子吗?"
"什么!妻子、儿子?"苏运堂疑惑道。
"哼!死到临头了你还装什么?难道你真把老家南屯村的刘玉淑忘了吗!"刘继堂冷哼道。
"刘玉淑!你-你是刘玉淑的儿子,你是小义!"苏运堂愕然接口道。
"哼!没想到吧,我还没被饿死!你去大城市娶了宋家大小姐,丢下我娘一个人在村里,被人取笑!"刘继堂咬牙怒道。
苏运堂叹了口气,一脸不忍,"她,后来去哪了?我回村后再也没见过她。"
刘继堂冷笑着,眼中含泪,"我母亲才不会接受你的施舍,你以为你派人送来的那点钱就能赎你的罪吗?我母亲受不了众人的取笑,远走他乡。最后染上重病,抑郁而终。"
苏运堂眼中一片温情,"玉淑,你这又是何必?"重重叹出一口气,转而问道:"是谁告诉你,我是你父亲的?"
"我那可怜的母亲,你这样对待我母亲,我母亲却还袒护着你!我追问过母亲多次,母亲就是不肯把父亲的名字告诉我,直到临终前才说了一句:'以后吾儿就改名刘继堂吧。以报苏运堂之恩,若要认父,他便是你父亲,只有他才配。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他对我母子俩的恩情-'我才知晓,原来抛妻弃子的就是你!亏我以前还以为你是大善人,三番四次地接济我们,原来不过是为了赎罪而已!"
刘继堂闭眼盖去那汹涌的眼泪,睁开眼睛时却已经再没有一丝温情,咬着牙说道:"你以为你的罪赎得清吗?!今天我要让你把欠我母子俩的都还回来!"
苏运堂摇头叹了口气,沧桑的脸上却带着深情,"玉淑啊玉淑,你含糊不清的话不仅害了我,也害了孩子一生啊!"随之道出一段心酸往事。
苏运堂出生在河北的一个小村庄,与同村的刘玉淑从小就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但苏运堂的家境贫寒,加之父母早亡,刘家一直反对刘玉淑与之交往,甚至当面骂苏运堂是穷酸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两人偷偷在河边幽会,血气方刚的苏运堂对着未知的河对岸立下了一个男人的誓言:"淑妹,等我!我一定要出去闯一闯,赚够钱我回来买地、建房子、八台大轿娶你回家。让你爹娘对我另眼相看,让你美美地跟我过一辈子!"
"运堂你去吧,我一定等你-"刘玉淑望着眼前这个深爱着自己的男人,颤抖着说道,偷偷抹去眼角的眼泪。苏运堂又怎么知道,刘家前天刚收下蔡家的聘礼,已经把婚期定在一个月后。
第二天,苏运堂带着仅有的几件衣服早早地上路了。路过刘玉淑家时,对着刘玉淑的房间磕了三个响头。拜谢这个从未嫌弃过自己的女子,深情地再望最后一眼那紧闭的大门,头也不回地踏上了旅途。
在城里,苏运堂扛米包、搬长木、掏粪池……只要是能赚钱的,再苦再脏,再没人肯干的活苏运堂都抢着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赚够了钱回家娶那还在等着自己的玉淑。这股憨厚的干劲被宋家老爷看中,交了一个分店让他打理。苏运堂原本就是块做生意的料,一接手后将这个分店打理得井井有条,生意日渐红火。最后竟远超其他分店,成了一个主店。
一晃眼八年已经过去,苏运堂为人忠厚,为报宋家的知遇之恩,每月结账的生意所得,分文不差,全上交给宋老爷。宋老爷渐渐对这个聪明憨厚的青年赏识有加,有意要将宋家大小姐许配给他。但苏运堂念念不忘的依然是过去那个仍在村口苦苦盼望着自己的刘玉淑,便将事情原委告与宋老爷。宋老爷愈加敬重他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同意放他一个月长假,让他回乡娶妻。
宋老爷的话让苏运堂欣喜若狂,匆匆带着几个手下,踏上了回乡之路。如今的苏运堂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灰头土脸的庄稼汉了,文雅儒贵,再加上几个随从。一入村口便引得村人纷纷驻足围观,竟无一人认出他就是当年的苏运堂。苏运堂不顾及其他,入村就直奔刘家,到了那却只看到了一间破屋。
向村人一打听,才知道刘玉淑在苏运堂走后一个月,就被父母强行送上花轿,嫁给了蔡家。刘玉淑终日以泪洗脸,反引得公婆不快,常遭责骂。其夫蔡旺仗着家里有钱,常欺辱村民,吃、喝、嫖、赌,无恶不作。蔡家二老过世不到一年,蔡旺就将家产挥霍一空,欠下一堆赌债。后来勾结一个寡妇,偷了村里募捐准备修庙的钱,两人远走高飞,丢下刚生下孩子的刘玉淑。刘玉淑的双亲听闻后也饮恨而终。
蔡旺为人淫恶,拖累刘玉淑也招村人厌恶,靠着以前偷偷在蔡家留下的一些细软度日。讨债的人一日要来好几趟,刘玉淑没法,只能尽量凑钱还给人家。日子过得青黄不接,还常遭村人唾骂。刘继堂从小就被同村的孩子叫"野孩子",没爹要的"野孩子"。每次和那些孩子打完架,刘继堂总一脸委屈地问他娘:"我爹是谁?为什么他不要我们?"刘玉淑也只能以泪回答。
听闻村人所说,苏运堂如遭雷击,自己苦苦等来的竟是这个结果。
但苏运堂始终不忘当年刘玉淑待自己之情,在村人的指引下找到了刘玉淑的住所。刘玉淑早已经从村人口中听到苏运堂回乡的消息,看看自己现在的情形,自惭形秽。哪还有脸再见当年的情郎,将大门紧锁,说什么也不肯开门见苏运堂。
苏运堂在门前苦苦哀求了半个月,说不计较这些,只要刘玉淑愿意,破镜亦可重圆。但刘玉淑自知已经不配再嫁与苏运堂,坚决不答应。一晃眼,一月的休假已到期,苏运堂无法。又跪在刘玉淑门前磕了三个响头,留下随身带的一笔钱,黯然返城。
回城后苏运堂要打理生意,抽不出时间。只能时常托付一个手下帮自己把一些细软和钱转交给刘玉淑,怕给多了她不肯要。刘玉淑一再受到苏运堂的帮助,心里越是觉得对不起苏运堂,最后带着儿子远走他乡。等苏运堂再回到老家的时候,已经人去屋空,青砖破瓦。
苏运堂悲叹心酸之下,再次跪在那间空屋前,嗑了三个响头。回城娶了宋家大小姐,从此开始了他生意场上的一番传奇经历。
不等苏运堂把故事说完,刘继堂怒喝一声:"住口!不许侮辱我娘!你想编这种故事骗谁?今天该是你偿还我母子俩的债的时候了!"说完正欲出手。
"住手!苏老爷说的都是真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一声惊喝传来,楼梯口闪出一个人影来,是老陈!
老陈出现的时候,刘继堂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老陈叔,你-"
老陈一脸的怒气,"你还记得我这个老陈叔!真是不容易!要是当时知道你长大了是这个样子,我当时就应该-"
老陈还是老样子,说不出狠话来,顿了顿,"苏老爷说的都是真的。那时候我为什么老往你家跑,偷偷帮你家还债,不让别的孩子欺负你?这都是苏老爷交代下来的。"
"是他交代的又怎么样?那是他为了还债,他做这些又算什么!"刘继堂顶嘴道。
"放屁!"老陈终于火了,"小王出事那晚,我在办公室遇到你在做那些怪事,我就应该马上告发你。要不是你说你是苏老爷的私生子,让我犹豫了下来。我当时就在想,苏老爷什么时候多了个私生子,连我这跟了老爷半辈子的手下都不知道?"
"觉得事情有古怪,今天大着胆子想来找苏老爷问一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一来到医院,发现整个医院竟然没几个人。遇到的几个都痴痴呆呆,中邪了似的。我就猜到肯定和你有关系。果然一上楼就看到了那几个怪物在追苏老爷,我偷偷跟在后面上来才听到你说的话!"
"原来你就是小义!什么苏老爷的私生子!你还真自以为是,你有这种命吗?知道你为什么以前叫小义吗?你以前的名字叫刘断义,是因为你母亲恨你那个狼心狗肺的父亲,所以才让你随了她的姓。取名断义,就是要和他恩断义绝的意思。"老陈大声骂道,"你改了刘继堂的名字,害我一直没认出你来,原来是你这个孽种!你母亲临终时候说的话,意思就是要你别忘了苏老爷的恩德!你倒好,还真懂往自己脸上贴金,把自己封成苏老爷的私生子了。你也不看看!你配吗?!"老陈气得直打哆嗦。
"住口!"刘继堂脸上青红着,羞极反怒道,"你们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我,我才不相信你说的。一直我都感恩你对我们母子俩的好,才一直犹豫没有杀你,你这是找死!"
"不相信我?你回南屯村随便找个老人问问,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想你自己一直都不敢回去确认吧?怕一确认了自己原来只是个孽种。"老陈激动地说着,没注意到刘继堂已经起了杀意。
"住口!"刘继堂一掌猛地向老陈拍出,老陈没想到刘继堂会这么狠毒,连这么多年的恩情都不念。愕然之下,已经做好了一死的准备,却不料黑影一闪,苗天行已经比刘继堂更快挡在了他面前。结实地受下了刘继堂的一记毒掌,顿时闷"哼"一声,退了三步才勉强站稳。
刘继堂冷冷一笑:"姓苗的小子你好本事啊,我的事你都敢管!受了我两记'瘴雾毒掌',我看你还怎么活?!"
苗天行抑住那翻腾的真气,"刘先生,我确实不解。你从哪习得的苗家诡术,身怀如此高强的术法为何要做这小人之事,真是侮辱了我苗家术法!"
"哼!什么苗家术法!不过是我主人的眼中的雕虫小技而已。倒是我还想问你,你在苏老头身上下的是什么守护印,那根本不是什么苗家守护印,不然我早就解开了!"刘继堂看着大局已经掌握在自己手里,得意松懈,饶有兴趣地问道。
苗天行淡淡一笑,"果然!你除了苗家术法,别的并不精通。那确实是苗家守护印,我当时多了个心思,又在其中加了一道茅山护咒,你果然解不开!"一旁的林麒心中暗道,难怪当时苗天行施咒时会出现"神兵火急如律令"这种道家咒语。
刘继堂也微笑道:"苗天行,我开始时太大意了,原来你也真是个人物!你把手中的剑丢了吧,好好和我斗一场。从刚刚起,你就一直在刻意保留实力,你以为我没发现吗?"
苗天行默认地干笑几声,把手中的剑放在一旁的地上。缓缓地脱去外衣,露出一身健壮的肌肉,眼中精光闪烁,向刘继堂一望,"好,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你口中的雕虫小技,苗家术法!"
语落,起势祭印,霎时苗天行身上浮现出一个个古怪的符印。随后竟然布满了苗天行的全身,闪着一阵阵诡异的暗光。
刘继堂一见,脸上正色了起来,"符鬼衣!没想到你是族长一家,难怪受我了两记毒掌一点事没有,有意思!"说完也起势启印,两股汹涌的灵力不知不觉已经蔓延了整个楼顶,对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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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8-2009 12: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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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天行右手微微抬起,食指微翘,一股灵力迅速地在食指上汇集,显出一丝暗红,显然是汇集了很重的怨气和毒瘴。刘继堂见到那丝暗红再不敢大意,凝起全身的灵气御阵。虽然谁都没有动,空气中却已经布满了血腥。就连没有灵力的众人也被这股气势震慑着,皮肤传来一阵阵刺痛。
"五鬼劫!"只闻一声爆喝,出乎意料地,苗天行一直垂着的左手却先动了,向下一顿。刘继堂身旁霎时现出五个御鬼,将刘继堂团团围住。原本刘继堂全身的注意力都在苗天行右手的那丝暗红上,却不想苗天行的左手已经暗中结印,五鬼齐出,制得他动弹不得。
"修罗剑!"话音未落,苗天行已经同时出手,那丝暗红摩擦着空气,恍若长剑出鞘、修罗索命,发出尖锐的撕裂声。苗天行一瞬间在空气中消失。只看到红光一闪,苗天行已经顿在刘继堂身后,脸色铁青、眼睛血红,如一尊修罗凶神一般。
电光火石之间,一切已成定局,刘继堂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上的那道细微的划痕渐渐地清晰、翻裂出来……
"不可能!"随着他不甘心的一声狂嚎,一股鲜红的血雾喷出,刘继堂一个不支,斜身倒下。苏凌雪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苗天行眼中的血丝渐渐褪去,术如其名,"修罗剑"只有修罗能执。过了好一会儿,苗天行的脸色终于恢复正常。缓缓转过身去,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刘继堂,叹了口气,"你败在你太自信!苗家术法不是一成不变的,并不是前人创造的才叫苗家术法。我自己创造的也是苗家术法!"
"苗兄好本事!"林麒赞叹道,
苗天行回身抬手道:"林兄过-""奖"字还没落,已经僵在当场。身后的刘继堂已经冷然出手,一指戳中他的天宗穴。
苗天行只觉得一阵冷麻迅速蔓延全身,"金蚕蛊毒!你不是已经?!"
"你说我太自信,你自己何尝不是!"刘继堂冷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还没死?我确实是死了,就死在刚刚你出的那一招,可你忘了一点,并不是所有的死人都不会动,主人早已经赐予了我不死之身!"
苗天行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苗兄!"林麒惊叫一声,上前接住苗天行,众人为场中的突然变势惊得呆若木鸡。
第二十章 七杀宿醒
刘继堂得意地狂笑着,飞起一脚,踢向林麒。林麒原本就已经内力尽耗,加之抱着苗天行,一脚吃了个结实,飞起几丈,撞向那几具蛊尸。
刘继堂又是一声清啸,一具蛊尸一手掐向林麒的脖子,将林麒整个身子提了起来。
"放心,姓苗的这小子死不了。他们苗家天生有自解蛊毒的能力,最多明天他就醒了。他是块好材料,不能浪费了,只要我对他的脑做点小手术,他将会是我手下最好的一名杀手!"
"你敢!"林麒怒嚎着。
刘继堂得意道:"我有什么不敢的!"转而又一笑,"其实你也是块好材料,你的脑子好使得很,我做的一切竟然都被你推想出来了。你可以跟我去见主人,要是主人看中你,不仅会赐予你无敌的力量,还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就像我一样,过了今晚,苏老头一死,我再用蛊术操纵苏凌雪去开个财产转让会,苏家所有的一切都会划到我的名下了!"
"行啊!只要你跪在地上,给我磕五万个响头,叫我十万声爷爷!我就答应你考虑一下!"林麒还是那种戏谑的口气。
刘继堂倒不生气,"要是你不喜欢这些,还有别的,比如-苏凌雪!"
一具蛊尸应声一把抓住苏凌雪,苏凌雪惊叫一声,却没有躲开。
"你放开她!有事冲你爷爷来!"林麒怒声喝道,但已经耗尽内力的他根本挣脱不了蛊尸的手。
刘继堂阴沉地笑着说:"看来你对她还挺上心的嘛!她可确实是个可人儿啊。看看那身材-啧啧……我可是割爱啊!要不你先看看货色再考虑我的要求?"说完,手凌空一挥,已经将苏凌雪的长裙削去一半。
"你放开她,你就和你爸一个样,果然是你爸生的贱种!还是生了就丢的贱种!"林麒怒骂着,这话刚好揭了刘继堂的疮疤。
"你找死!"刘继堂一示意,抓着林麒脖子的蛊尸马上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放开林麒,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苏凌雪突然出声道。
刘继堂回头一望苏凌雪,"我要什么都可以给我?!真的?他有那么重要吗?他哪点比得上我,值得你这么对他!"眼中竟带着一份莫名的凄迷。
"你有什么比得上他的!是你的奸诈还是你的无耻?"苏凌雪冷笑道。
"好啊,我!我要什么你都给我?我,我要你现在自己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刘继堂狂笑着道。
苏凌雪冷哼一声,手伸向第一个衣扣,解开,第二个……
"苏小姐,住手-住-贱种-放了-她-放-"
蛊尸的手越勒越紧,林麒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刘继堂狂笑着看着这一切,却没有注意到在地上的仁龙剑一点一点开始微微颤动着,越来越厉害,抖得地板发出一串断续的铿锵之音。刘继堂听到后猛然望去,只见仁龙剑灵气猛然扩散开来,一波连着一波。一波比一波激烈澎湃,天空中传来一阵阵龙吟之声,摄人心神。
刘继堂盯着仁龙剑,那一波连着一波的灵气宛若死神复苏的呼吸。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升了上来,全身如同被网住了一般。想跑,却找不出跑的理由。
突然,一个比冰还冷的声音传来:"我叫你放开她,没听到么?"
刘继堂颤抖地回过头去。
那具原本抓着林麒的蛊尸如同被定住了一般,那手僵在半空中-林麒却已不在。
一丈开外,林麒竟浮在半空,抱胸而立,双眼微闭。脚下一团暗紫色的灵气慢慢地汇集又扩散,然后又汇集……
一团灵气越来越大,配和着仁龙剑一收一放,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如同人的心脏,一次又一次地搏动着……一次比一次更有力……灵气中透出无数诡异的紫光,照耀得楼顶一片紫晕。林麒上空的云层翻腾着,伴着龙吟之声,摩擦出一道道闪电,那闪电竟也是暗紫色的!
无风,林麒却如流苏飘诀,周围都是紫色的闪电。紫电缠绕中的林麒却似沉睡了一般,但那脸上的是如暴风雨前可怕的宁静。
空气中都是强横的灵力带出的杀气刺得刘继堂生疼。刘继堂想动,却动不了,双脚不听使唤地抖着。
在一个冷清的街头,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顿然止步。空明的眼神中第一次闪过一丝惊诧,转身迅疾地向那道紫色闪电传来的方向赶去。
在一个热闹的夜市,一个帮人算命的老头正在惬意地数着当天的入账,突然一阵熟悉的灵感传来,他神色一变,抬手掐指一算。
一瞬骇然,马上跪落在地。又惊又喜,眼中泪花翻涌,"仁龙认主,七杀定位!等来了,总算让我这一辈等到了。终于让我等到了!"
于是站了起来向那灵感传来的方向追去,身后钞票散落了一地。"主人!剑奴等到了!剑奴来了-主人!"边跑边狂笑着道。
旁边的摊主站起来朝他喊着:"半仙,半仙你的钱掉了!半仙,你去哪!?"
在一座禅寺别院,一位身披七彩袈裟的老僧仰望星空良久,终于重重叹出一口气:"七杀、贪狼、破军三星已经在命宫的三方四正聚合,紫薇已定。这场天地浩劫已经避无可避!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救救天下苍生吧!"
"好茶,大师快过来尝尝!别求什么佛了,九天菩萨才懒得理你人间琐事。喝茶,喝茶!"旁边一个世俗打扮的中年男子不以为然地说着,招呼着老僧喝茶。
"易居士怎能如此言语,罪过!罪过!阿弥陀佛……"老僧又宣了一声佛号。
那中年男子虽然依然一脸无谓地品着香茗,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天边那颗正异彩华放的"七杀星"。
在离总医院不远的另一栋大厦的楼顶,一个少女吃惊地看着那片紫色雷云,转身对身旁的少年问:"师兄,现在怎么办?难道他就是主人所说的七杀宿主!现在我们要不要去帮那老小子?"
那少年叹了口气:"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他就是七杀宿主!他已苏醒,我们去了只是白白送死而已,看刘继堂他自己的造化吧。"
那少女噘了噘小嘴说:"谁让他自作聪明的,非把七杀宿主激醒!活该!"
在总医院楼顶,一干人等惊诧地看着眼前的奇景。苏凌雪也呆住了,怔怔地望着半空中的林麒。为何这景象如此熟悉?虽然没有灵感,却能感受到那弥漫的灵力正在发出一声声呼唤。
从灵魂深处,有一个声音正在急切地回荡着,是什么?是什么正在血液里苏醒?又是谁在把思念声声吟唱?
两千年了么?两千前是谁立下誓言,两千年来又是谁在苦苦守盼,两千年后的今天什么都变了,对面的你呢?你变了没有?
不经意间,苏凌雪已经泪流满面,心中却一片迷茫,我的泪究竟为何而流?
林麒在那一连串紫电的围绕轰鸣中,却如同沉睡了一般,没有一丝忧怒悲喜,双眼微闭着。脚下的灵气愈见扩大,灵气中的紫光一道接着一道,伴着空中的紫雷,这黯紫如要将整个世界吞噬掉一般。
突然,"锵"的一声,仁龙剑自行从地板上抽起,悬空立在林麒身旁,发出阵阵低吟,呼唤着主人。林麒如同感受到了仁龙剑的呼唤,那原本抱胸而立的双手缓缓打开,右手不自觉地向仁龙剑抚去。霎时雷声大作,灵力四散,空中传来声声摄威龙吟。
那一团紫电突然变向,一齐飞射向仁龙剑。只闻一阵雷鸣电嘶之后,仁龙剑身赤红,炙热地冒出一阵阵青烟。青烟散去之后,仁龙剑早已不见当初的锈迹斑斑,如同刚出炉的神器一般,剑身雪白,锋口闪寒。远远望去摄人心神、惊魂夺魄。
沉睡般的林麒一把抓住仁龙剑,从半空中缓缓降下,那地上四散的灵气急速地汇集起来,霎时成形。最后竟成一朵暗紫莲花缓缓展开,将从空中落下的林麒轻轻托住。空气中那股慑人的灵气顿时随之散去,刘继堂顿觉一松,浑身的那种束缚和痛感也一并消失。
刘继堂喘了口气,心中却暗暗奇道:传闻中,菩萨立红莲,佛祖坐金莲,修行至高的魔尊亦可御坐黑莲,却没听闻过暗紫莲花一说。若说他是在虚张声势,这股慑人的灵力确实是可怕,难不成他真修到了神魔境界?!
林麒手执仁龙剑,脚踏紫莲,缓缓睁开双眼。望了一眼刘继堂说:"想不到千年之后,将我激醒的竟是你这么一个无名之辈!"这根本不是林麒的声音,那声音满含了孤傲与不屑,不怒自威。
这种话语激得刘继堂一怒,竟也忘记了害怕,"无名之辈!凭你也敢称我为无名之辈!"一声清啸,那六具蛊尸应声同时出手。
林麒冷笑一声,却只将仁龙剑缓缓抬起,霎时一阵剑影飞出。只闻飞剑之声,暗紫莲花上的林麒丝毫未动,六具蛊尸发出一阵惨叫。叫声未落,六骨蛊尸已经化作碎尸,散落了一地。
林麒望了一眼地上的碎尸,那血竟是绿色的,肉块已结成条状!不禁开口道:"操尸蛊!老鬼他也醒了么,难怪你身上有我讨厌的味道。冉老鬼和你是什么关系?"
刘继堂见六具蛊尸竟然被一招皆灭,大惊之下,知道自己远非敌手,正在寻思如何逃脱。听问亦摆出一副傲然道:"不管你是哪路鬼神天尊,既然认得我家主人,还敢插手?!若我家主人怪罪下来,你可担待得起!"
"哈哈哈哈……老鬼的一个狗奴才也敢放肆,被我封印了两千年,他倒是长威望了啊!连我司徒某人都要担待着他了!"林麒一阵狂笑道。
刘继堂闻言一惊,难道他就是主人口中的-
一见时势不对,刘继堂赶紧转身逃跑。
林麒冷哼一声,一股可怕的灵力平地荡起,将刘继堂一把震飞扑到墙上。这股蛮横的灵力却没有要停的迹象,飞向场中的众人。
"危险!"一声惊喝,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瞬时赶到,挡在众人面前。双手张开一片结界,将那残余的灵力硬生生挡住。
林麒冷眼望了一下那个男子,并未说话,那男子却先开口了:"林麒!你怎么了?不认得我了么?!"
林麒正欲开口,却突然一眼望见了那男子身后的苏凌雪,竟呆住了。惊叫一声:"师妹!"踏下暗紫莲花,径直向苏凌雪行去,苏凌雪却像痴了一般,眼中一片迷离。
那名男子立势戒备,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附在林麒的 身上?!"
那朵暗紫莲花原本形实可见,但林麒一离开后竟马上淡化,逐渐消失。林麒恍若无视,径直步向苏凌雪,但当那朵暗紫莲花消失之时,林麒突然眼睛一闭,向前倒去。那名男子赶紧上前一把扶住,一探林麒天宗灵穴,那股可怕的灵力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当那名男子不解之时,刘继堂已经爬了起来,小心打量了一下林麒。过了好一会,确认无事后才狂笑道:"我当自己小命已经不保了,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哈哈哈哈……我有主人赐予的不死之身,一招就想收拾我,想得太简单了吧,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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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8-2009 12:3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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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男子却没有搭理刘继堂,背起林麒,转身正欲离去。
刘继堂可受不了别人不把他当回事,一把拦住那名男子,"你想去哪?他对我可有大用!要想救他,先打赢了我再说!"
那名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冷笑一声:"不死之身?你以为你真是不死的么?"背着林麒向楼顶外一跃,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刘继堂却没有追出去,只是呆立着:"怎么会?怎么可能!"苍白的脸上渐渐现出一道细微的剑痕,两道、三道……
"剑去无痕,好剑、好剑法!"在另一个楼顶上,一名少年惊叹道。
"好可怕的仁龙剑!可怜的刘继堂早已被神剑分尸,竟然还能行动说话,丝毫没有察觉!七杀宿主!好可怕的剑法!"一名少女也惊悸接口道。
少年叹出一口气:"走吧,该回去找主人了!"
少女点了点头,两人的身影在黑暗中渐渐隐去……
远方的天边已然蕴开一丝肚白,楼顶上,众人依然愣着。苏凌雪突然一个转身回过头来,眼中早已经不见了那片迷离,换上的是一片刚毅和坚定。
"你们几个,把苗先生扶到病房里,让他好好休息!"那几个保镖重重应了一声,上前扶起苗天行。心中却都是一片喜悦,这才是苏凌雪应该有的口气。这是刚从国外回来,一派意气风发的口气,听着却那么亲切,那么让人浑身充满动力。
"老陈,报警吧。这一地的碎尸总要有人收拾的。"
"父亲,我们去换件衣服吧,一会记者该来了。我们该想想应该怎么向他们和警察解释今晚发生的一切。"
新的一天开始了。
新的故事,也开始了……
第二十一章 开学
林麒是被一阵悦耳的莺鸣燕啼唤醒的,这是?好美的竹林!翠玉青山嵌着嶙峋怪石,一阵微风,清新入肺,怡人心神。
林麒躺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仁龙剑横放在旁边。不远处,一个男子正在打坐。
"堂哥!"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自己的堂哥林轩,林麒惊喜地起身唤道。
林轩轻轻睁开双眼,眼中还是那一片平淡如水,口气却少有地带着一份亲切,"醒了么?"
"是啊,昨晚是堂哥你救了我么?苗天行和苏小姐他们怎么样了?"林麒急切地问道。
"他们都没事,放心吧。救你的也不是我,是你自己。"顿了顿,林轩举手轻探林麒的天宗穴,脉息平和,灵力充盈,放心地微微一笑,"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感觉?很好啊,奇怪了,我昨晚那么多的打斗。记得身上受了不少伤的,现在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灵力也充盈着,没有损耗的感觉。灵力!我的灵力回来了!"林麒一惊,屈指结印,一股灵力随之汹涌而起。
"怎么了?灵源有什么不对吗?"林轩疑惑道。
林麒收印后一阵惊喜,"不!我的灵力前段时间突然消失了,现在居然又回来了。"
林轩略一沉吟,扶起一旁的仁龙剑,"你可认得此剑?"
林麒摇头答道:"前几个星期刚在天乐集团找到的。除了剑上古文所刻'仁龙'二字,其他的一无所知。"
"此剑非同寻常啊!也许导致你灵力全失的正是它!"林轩叹道。
"什么!"林麒不禁脱口惊道。
"你可知道,你昨晚昏迷之后。另一个你醒了过来,自称司徒氏人。修行之高,深不可测,其剑法更是精妙绝伦。虽然我只见到他出了两招,但这两招就算是我,恐怕也-"林轩摇头叹道。
林轩接着说道:"我想可能是你接触了仁龙剑,也同时唤醒了剑的主人。虽然他没有完全苏醒,但是其散发出的灵力已经足够和你自己本身的灵力形成对恃之局。在这种对恃的情况下,你的灵源就处在了一个中和的'零'的状态。"
"怎么会这样?!"林麒接过仁龙剑惊道。
林轩眉头微皱,"他昨晚被唤醒,现在又沉睡了过去,所以你的灵力回来了。但到了哪天他又将苏醒的时候,只怕你的灵力-"
林麒知道林轩的意思,微微一笑,"放心吧堂哥,我天生就命大,就算哪天灵力没了,我也还有逃跑的力气呢!打不起,我还躲不 起吗?"
林轩也被逗得一笑,"好了,我该走了!这片竹林是天地灵气汇集之地。你刚醒,在这在歇息一会再回去吧!"
"堂哥,你要去哪?"林麒急问道。
"我也不知道,走到哪算哪吧!"林轩声音传来,人却已经在百丈之外。林麒想追,想了想,又停了下来。
"算了,让他一个人继续待着吧,也许他哪天能看开了,一切就都好了。"林麒叹息道,收起仁龙剑,转身也向竹林外缓步走去。
林麒一出竹林,就先给苏凌雪打了个电话,确定所有的人都没事之后,便决定先去总医院看看苗天行。
搭车来到总医院,苏凌雪已经等在那。见到林麒,心中喜悦,赶紧迎了上来。
"林先生,太好了!一直担心你,太好了!"苏凌雪眼中温情流露,这是她第一次对家里以外的人表现出这种关切。
林麒不好意思地一笑,"都怪我学艺不精,还害得苏小姐为我担心。对了,天行他怎么样了?"
"他已经醒了,看来没什么大碍,医生诊断不出他得了什么病,不敢给他下药。倒是他自己要求医生给他打一些血清素,医生征求过我们的意思,同意了,现在正在给他输液呢!"
"对了,这把仁龙剑!昨晚太仓促,没来得及向苏小姐开口就擅自借用了,现在物归原主吧!"林麒说着,双手奉上仁龙剑。
苏凌雪一笑:"林先生,我虽然不懂剑,但经过昨晚的事,我也知道,此剑的真正主人是你,何来借字一说;宝剑随英雄,又何来物归原主一说呢。"
林麒当然知道苏凌雪的意思,推辞道:"不不!这万万不可,此剑有上千年的历史,价值自是不用说了,我,这怎么受得起!"
苏凌雪又是一笑,"林先生,你知道么?这把剑在我的办公室里,不过是一件展览品,其价值也不过和一串金钱数字相关联 而已。"
而后,她顿了顿,正色道:"但此剑在你手上,才真正是物归原主,剑才可称之为剑。我相信,此剑在你心里的价值绝非是金钱所能衡量的。你也说过,剑是有剑灵的,它是希望在你手中一展华彩,还是继续窝在那一堆古董玉器之中呢?"
看林麒还有推辞之意,苏凌雪又笑着扶起剑,"再说,你看看这把剑,经过昨晚的紫电淬炼,已经重获新生,如一把刚出炉的神兵利器。如今谁还相信它是一把古董,只怕就算我想把它转手卖掉,也没人敢要了,呵呵!"
林麒一看也是,仁龙剑身雪白,寒气逼人,哪还有半分昨日旧貌?不知晓原委的人,谁会把它当一件古董?心中也一阵疑惑,昨晚自己晕过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下林麒又推辞了几句,才很勉为其难地收下了。不仅仅是剑会认主,林麒第一次见到仁龙剑的时候,何尝不是如遇至宝、割舍不下?
见到林麒肯收下宝剑,苏凌雪命身旁的一个保镖先帮林麒拿着仁龙剑,打电话到公司叫人把原本收剑的锦盒一并拿过来,毕竟拿着一把剑走在大街上也太引人注目了点。
接着和苏凌雪一起去看望苗天行。苗天行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输完了液便和林麒一起回了学校。
林麒接下来的工作可以说是顺利得一塌糊涂,苏凌雪三天两头地找林麒一起吃饭。弄得整个公司上下议论纷纷,最后得出一致结论:无论如何,这是个人物,不能得罪!
就这样,后两周的打工时间就这么悠悠哉哉地过去了。临走的时候,值班组的工友们都很舍不得林麒。老陈更是不用说,一拍林麒肩膀,憋了半天,才蹦出句:"有空常回来看我们!"便躲到一边抹眼泪去了。苏凌雪知道工资给多了林麒肯定不肯收,让财务处按标准给他结了工资。
林麒提出要将一半工资寄去给小王的家里,苏凌雪一笑,"林先生,你放心吧。小王家每月的抚恤金,只怕比你工资多一倍还不止呢!"林麒才释然了。
一晃眼,还差一星期就开学了,接到赵璇和莜小颖的短信,说是过几天就回来了。还有206的那些"畜生",临回来才想起给林麒打电话:"老大,死了没有?我星期三回来,别忘了帮我把被子拿去晒一晒!"
"老大,把宿舍弄干净点哦!记得把我的篮球打足气,回来就开打了!"
"老大,没把我的A片丢了吧,回来不见我和你拼了!"
"老大……"
"滚!回来看我不收拾你们这些兔崽子!"
经过一个月又是打工又是查案的折腾,林麒回到学校好好地当了一回"猪"。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每天享受充足得过分的睡眠。睡醒了吃,吃够了玩,玩累了洗,洗完了再睡……
就在林麒"堕落"地享受的时候,随着"砰"的一声,宿舍的门被踹开。老二钟维扛着行李,叼着烟晃晃悠悠地"摆驾回宫"了。当时林麒正大开八字地躺在床上做着春秋大梦,被响声惊得立马坐起,立势迎敌。
老二双手一张,"老大,我想死你了!"一个饿虎扑羊,飞向 林麒。
林麒也很热情地小腿一抬,激动地踹向飞来的老二。老二在半空中发出一声满足的闷哼,以更快的速度飞向林麒对面-自己的床上。
回归了故床的钟维仍然抱着肚子快乐地哼哼唧唧个不停:"哎哟!老大你,功力见涨了。哎哟-!这一脚至少帮我把早餐消化了一半!哎哟!"
"少装,你小子那层皮连子弹都打不进!说,可有贡品否?"林麒正气凛然道。
"有有!当然!"钟维一脸媚笑翻身坐起,打开行李包,取出一条四方条状,金铂封皮的东西来。
林麒一见,眼中放光,口水早已经淌到了嘴边,赶紧先咽下,"这个,这个怎么好意思-虽然咱是兄弟,这个也太见外了!"一双黑爪却已经伸向那四方条状的东西。
钟维赶紧一个退步躲开那双黑爪,"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手脚麻利地撕开封口,从大"四方条状"里取出一小包浓缩版的四方条状,恭恭敬敬地递向林麒。
林麒眼神一变,黑下脸来,冷声道:"你可知道,你的被子是谁晒的、球鞋是谁刷的、电脑是谁修的、学费是谁掏的、名字是谁取的……咳咳!后面两个顺嘴给说串了。"
钟维一听会意,又取出另一小包四方柱状。一起双手奉上,林麒依然面有菜色地冷眼瞄着。
钟维苦着脸,"老大,我赌球输了,最后就剩这么点积蓄,只够买一条了。还有这么多朋友呢,一会别人只能按根给了。您老行行好,就降降贡量吧?"
林麒冷哼一声,接过,撕开,叼上一根,点上,美美地吸上一口。好烟的味道就是顺,入肺即化,美啊!
一看林麒这已经对付过去,钟维奸笑一声,抹油开溜,去别的宿舍看看谁已经回来了,顺便去亮亮自己的好烟。
林麒一根烟享受完,回头已经不见钟维影子,贼眼一瞄钟维的行李包,小样儿!我就不信你只买了一条烟,吃完早餐再回来继续敲你!端起漱口杯先去洗脸刷牙。
洗漱完回来一看时间,已经早上十点多了,这时候食堂早餐已经卖完,午餐还没赶出来,要吃东西只能到校门外小摊那买了。抓起钟维的好烟,拖着拖鞋,一身邋遢当睡衣用的T恤和长裤,就这么晃向校门口。
来到校门口才发现不对,怎么别人都一身正装,特别是男生。个个精神抖擞,皮鞋铮亮!
再一看校门口,一群小女生刚从校车上下来,提着大包小包。那些个西装男们呼啸一声,冲上前去,接过小女生们手中的行李,一派学长姿态地殷勤地在前面引着路。个别漂亮的女生甚至同时受到几个学长的帮助,一个小包几个人抬着抢着。
原来是新生报到,难怪!这些好学长们倒是挺懂抓紧时机,把自己的俊朗形象先在MM心中扎根,待日后好吐芽发展,难怪一早就打扮得衣冠禽兽地在校门口蹲点!
林麒看了看自己这一身影响市容的行头,赶紧低头闪到一旁。不过这身打扮在那一堆西装革履中实在是太显眼了,还是被几个 MM给瞄见了。小声问着身边的学长:"那个家伙不会也是我们学校的吧,怎么那么邋遢。"
那几个学长们一致摇头,"不知道,估计是混进学校的流氓,想浑水摸鱼来了,赶紧把包包看好!"
林麒假装没听见地晃到校门口的小摊,卖肉夹馍的老头一看是熟客来了,老远就招呼着:"小伙子来了,要几个?今天刚弄好的馍,香着哩!"
林麒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哎,大爷!两天没来,早馋得我不行了,给我来五个新切的!"
"好咧!小伙子稍等会啊,我这就给你切!"老头招呼着就开切了。林麒则咧嘴笑着点上根烟,一旁等着。想吃好东西就不能急,这老头弄的肉夹馍虽然慢点,但放的肉够量,酱料也配得十足,绝对值得一等。
就在林麒等肉夹馍的时候,真正的流氓出现了。高映川带着几个跟班正想出来看看新来的MM,物色这学期要下手泡的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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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8-2009 12:3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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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来了一堆新生,其中有一个男生,由于不是MM,当然没有受到"特殊待遇"。只好吊着一副厚底大眼镜,双手提着两个大行李包,正在左右张望地找报到处。结果一个不看路,和正在色眼闪烁地扫着MM的高映川撞到了一块。
高映川怪叫一声,一把抓住那男生的领子,"你没长眼啊!敢撞老子!"那几个跟班的也一把围了上来。
那男生一看就是老实孩子,哪见过这种场面,满脸煞白,"我,我-"抖了半天没能抖出一句"对不起"来。
"你,你什么?知道老子是谁不?啊!敢撞老子,你还想不想在这学校读书了?!"高映川可不会放过这种装B的好时机,特别是在这么多新生MM之前,不依不饶地扯着那个男生。
周围那些学长们哪个不认识高映川,他的恶名由来已久,早就在同学心中扎了根,哪个敢管,只能低着头假装没看见地帮MM提行李。
那些新生们一看自己同届的同学被欺负,自然心里不平。但初来乍到,谁也不认识谁,没个一起出声的,哪敢招惹前面的这群流氓。只能一脸期待地望向那些学长们,结果那些学长们个个低着头,假装没看见,一脸的怯懦,让那些MM们大失所望,干脆赌气地停在原地,看着那些流氓。这弄得那些帮提着行李的学长们走也不是,停也不是,脸红地立在当场。校门的保安也已经被调去准备新生的军训了,当场上百号人竟然无人敢说一句话。
高映川一看没人敢吱声,更加得意了,一抓住那男生的头发,"你小子没死过是不?老子你都敢撞!今天不把你皮扒了你不知道高大爷是谁!"说完正欲动手。
此时刚买完肉夹馍的林麒正叼着烟哼着小调折回学校,一看校门口前面堵了一堆人。怕把自己刚买的肉夹馍挤坏了,高高举着肉夹馍喊着:"借过,借过!对不起,借下过哈!"
众人一看,又来一个找死的愣头青,便纷纷给他让道。
道一让开,高映川那让人厌恶的背影就映入林麒的眼帘。他的手高高举起,正准备揍向那小鸡似的男生。林麒一个箭步上前截住高映川的手,大家一看,心中叹息一声,完了!又一个人要遭殃了。
高映川正准备发威的手被人一截,脸上一热,谁敢管我的闲事?!一转头过来:"你他-"一看眼前的人,"妈"字被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林麒嘴角一翘,微微一笑,"哥们,这是干啥呢?"
高映川这时候正好一眼瞥到林麒身后不远处,钟维和刘杰正勾肩搭背向这边晃来。刘杰说过的那一句话无比清晰地在脑海里传来:"以后再让我看到你装B,我叫人做了你!"
于是众人看着高映川在这个T恤睡衣、拖着拖鞋、叼着半截烟、一头鸡窝似的乱发、其貌不扬的男生面前,脸色逐渐由红转淡,最后变得惨白,嘴皮抖了半天,最后怪叫一声,转身见鬼似的飞奔 逃走。
那个男生和在场的众人吃惊地盯着林麒,除了那提着的肉夹馍,似乎实在找不出眼前的这个男生还有什么能引人注目的地方。
这时候刚好苗天行远远地赶到,远远地就和林麒打着招呼:"林兄,刚刚是不是高映川在闹事?我刚刚听到就赶来了,没出什么 事吧?"
林麒一笑,"能出什么事,他也弄不出什么事来。"
苗天行一看林麒表情,已经猜出八九分事情经过,便也笑着一点头,转身回学生会去忙新生的档案入库。
钟维和刘杰也刚好经过,他们俩刚刚光顾扯淡了,其实根本没看到高映川。走近了才看到林麒,"老大,干什么呢?喝酒去不?"
"不看看现在才几点,喝死你们两个!"林麒笑斥道,这俩酒鬼一见面就得开喝。林麒也不拦他们,毕竟是年轻人,底子硬,少喝点没关系。
两人嘿嘿一笑,向门外晃去,对那一堆人如视无睹。
林麒一看,那小男生还愣在当场,没回过神来,便过去一拍他的肩膀,"哥们,没事了,走,我带你去报到。"前面的一群人自动让出一条大道,静静地对着这位莫名的人物行注目礼。
林麒又一手帮那男生扛起两个大行李,拉起那个男生就走,远远还能听到说话声:"你是学长吧,刚刚那个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凶!"
"别管他,那就一傻B。对了!饿了没,我这有吃的,来,你拿个,热的、特香!你尝尝……"
那堆MM都傻眼了,小声地向旁边纷纷打听着:"那个是谁啊?怎么那么拽,好了不起,看看那家伙一见他就吓得尿裤子了。还有刚刚和他打招呼的,那个是学生会主席吧?还有后面两个,一看就像黑社会的。他怎么认识那么多人?好帅!好拽!"
旁边的学长们不服气地答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另一个流氓罢了!"
那些MM们冷哼一声:"说人家是流氓,自己还不如流氓呢!看人家被欺负,连句话都不敢说!"抢过他们手中的行李,自己向报到室走去,希望能赶得及再见林麒一面,打听一下他的情况。
于是,一个校园流氓英雄的故事就这样在新生之间传开了。
"你知道吗?他只轻轻地对那流氓头一笑,就把那家伙吓得尿了裤子!好拽!"
"是啊!是啊!那天我也看到了,长得蛮帅的!"
再于是,新的学期开始了……
第二十二章 一团糨糊
林麒带着那男生去了报到处填完新生签到,顺便带他去新生宿舍。路上才知道那男生叫郭奕斌,老家在陕西,今天刚下的火车。
郭奕斌不好意思地吃完林麒一个肉夹馍之后,尝到了味道,忍不住又吃了第二个,看来确实是饿了。林麒一笑,把剩下的也递给他,他倒不好意思了,"学长,你人真好!我真饱了。你吃吧。"
说着已经来到了新生宿舍,林麒把行李往地上一放,笑道:"好了,到了!刚来都这样,不用不好意思。有什么不懂的就问问同学。我就住在老楼的206室,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去那找我就行。"
接着拿起一个肉夹馍塞到嘴里,另一个递给他,"再吃一个吧,刚下火车肯定来不及吃东西的。不过再过半小时就能吃中午饭了,把东西收拾完了就去食堂吃饭吧。我先走了哈!"顺便给他指了一下食堂的方向,然后嚼着肉夹馍晃回了宿舍。
郭奕斌目送林麒到门口,林麒消失在楼道的转角处的时候,郭奕斌看着手中林麒给的肉夹馍突然深深地叹出了一口气,眸子里带着一丝惋惜。
当天晚上,206的"畜生们"已经先后归位,老八丁杰是最后一个走进宿舍的。一进宿舍把行李一丢,拉开衣柜就开始清点自己的A片,在确认片碟不少之后,向林麒扑来,"老大,我爱你!"林麒老规矩一记飞腿搞定。
接着站起身子看了看一屋兴奋的眼神,清了清喉咙,"行动!"
一声令下,众人霎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宿舍消失。再过两支烟的工夫,众人再出现在宿舍门口的时候,桌子上就多了些东西,分别是两箱啤酒、五盘用快餐盒装着的刚烤好的各类烤串、袋装花生、瓜子、烟,一次性杯子、筷子……
"来来!兄弟们,举起来!干了!"
"又回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了。开心啊,干了!"
"别废话,快!清了!"
喝到一半,老四谢健成忽然一拍脑壳,"一个多月没上学,都差点忘了做功课了!"扑到窗台上,冲对面女生宿舍楼嚎了一句:"小月,我爱你!"
然后对面如期地回了一句,"神经病!"
老四一喜,"果然!我的小月也已经回校了!"
小月其实是女生宿舍的一个女生,真名不详,由于老四的床冲着窗户,便日久生情地爱上了对面同样是窗户对床的她。其实对于此女的名字,全宿舍开过一场讨论会,但老四一直坚持说她叫小月,理由是他爱的女生只能叫小月。基于老四的强硬态度,林麒最后拍板,此女名字就叫小月。
接着女生宿舍看门的大爷又晃了出来,对着男生宿舍楼上喊着:"206的,你们这些小崽子怎么一回来又开始学流氓样!"
老二一脸坏笑回道:"谁说我们学流氓了?谁说了?真是的,看不起人嘛-我们就是流氓!"
然后传来了大爷气哼哼的摔门声……
"好了,别闹了,来来!都说说,新学期有啥愿望?"林麒招呼着坐在窗台上的老二和老四道。
老二说:"那啥-再来次初恋吧!"众人一把花生壳朝他扔 过去。
老三道:"争取把四级过了!"众人叹了口气,转向老四望去。
老四道:"练好篮球,把上次咱丢的分拿回来!让小月月也看看我的实力!"三句话不离本行。
老五言:"看我干啥,我能有啥出息啊?继续玩我的电脑。对了,找个女朋友吧,憋不住了!"
老六说:"女朋友不好找啊,你看上次约我见面的那个,哎-"
老七说:"我,那个女朋友就够我受的了,哪还敢想别的?"
老八,吐了下瓜子壳,"啥女朋友,这学期我把号冲到52级给你们看!"
看来除了老三和老八,其他的都春心欲动啊。
"对了,老大,怎么光我们啊?你的呢?"众人同声道。
"我的愿望吗?我希望明年的今日,我还能和兄弟们再一起像今晚这样喝酒。"林麒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对着黑漆漆的窗外黯 然道。
第二天,林麒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前天晚上喝到三点多才睡的。老二躺到床上还一直喊着:"喝-喝-满上!快-"林麒往他嘴里塞了个苹果才安静了。
拿手机看时间的时候看到一条短信:"林大哥,我和社长刚到学校,下午3点来B区3楼37教室,我们碰面一下吧。苗大哥也会去的。赵璇。"
林麒一个激灵坐起,三点,现在都两点半了!赶紧爬起来,匆匆忙忙洗漱完,然后很难得地换了件比较整齐的衣服,顺便梳了一下头。老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冷瞄了林麒一会,"老大,约会去啊?"
林麒一转头给了钟维一个"你小子少多事"的眼色,钟维回敬了一个"再打扮你还是个流氓"的眼神,林麒伸出中指朝老二晃了晃,转身离开。
顾不上吃午饭,林麒直接就赶去37教室了。总算没迟到,不过到那的时候苗天行、莜小颖、赵璇都已经早在那了。林麒快两步走进教室,歉意道:"迟到了,迟到了!对不起!"
众人站了起来,莜小颖先开口道:"林兄一别数日,想不到发生这许多事。小颖惭愧,没能帮上林兄的忙!"
林麒正疑惑着,赵璇也接口道:"是啊,林大哥你真了不起。那晚你用的是什么术法啊,竟然能凝灵气成莲花,苗大哥说他那时候昏过去了,所以知道的不清楚,你给我们说说,好不好?"
赵璇今天穿了一件蓝色碎花的连衣裙,配着一头柔顺的长发,显得小家碧玉,气质如兰。此刻正睁着一双大眼睛期待地望着林麒,看得林麒脸一红,转头向苗天行望去。苗天行依然还是那一脸淡笑,林麒心中一抽,姓苗这小子怎么跟小喇叭广播站似的,出点什么光荣事迹,非得宣传得众人皆知才行么。
一回头,赵璇还在一脸期待地望着他呢,抓了抓脑袋,"其实,那晚我也晕了过去,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赵璇一噘小嘴,"还以为林大哥来了可以听后面的故事呢!"
莜小颖笑斥了赵璇一句,"闹了半天你跑这听故事来了!真是的。对了,林兄,这段时间学校里的那个恶灵有没有什么动静?"随即请林麒一起坐下。
林麒坐定,摇了摇头,"我也正奇怪呢。这整整一个暑假,它竟然没有一点动静,甚至连一件灵扰事件都没出过,这静得也太奇 怪了。"
莜小颖闻言也疑惑道:"怎么会这样?难不成他真顿悟升天了不成?这次我特意还带了伏魔剑过来。"
林麒叹了口气,"就怕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越是安静,我们就越不知道恶灵的动向。这样下去,就怕哪天恶灵自行解开封印,我们还浑然不觉。"
"也许,恶灵早已经有所行动了!"苗天行突然开口。
众人闻言皆惊,向苗天行望去。
苗天行缓缓接着说:"林兄,还记得刘继堂那一身诡异的术法吗?"
林麒点了点头,"当然!难道他和恶灵有什么关联吗?"
"他几乎通晓所有的苗家术法,甚至连很多早已失传禁用的诡术他也会。我的术法在他面前如同班门弄斧,若不是他姓刘,只怕,他比我更配当苗家正宗。"苗天行自嘲地一笑。
"这事关系着我苗家一族,所以我一直放不下。事后我给家里打电话问过我爷爷,他老人家也说这根本不可能,苗家一族没有外亲,术法更是只传族人。光是'操尸术'从我太爷爷那一代以后就已经失传了,'瘴雾毒掌'更一直是族里老人口里传说,连我爷爷都不确定这种咒术是否真的存在过。若不是我有族长家传的'符鬼衣', 只怕-"
"苗兄,你的意思是,传刘继堂咒术之人,年龄比你太爷爷还要大?人不可能活这么久,除非是-"林麒接口道。
[ 本帖最后由 jaysie 于 12-8-2009 12:19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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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8-2009 12:4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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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天行点点头,"而且我们苗家的咒术不同于其他术法,很多咒术在施行的时候都要祭起'五瘟神'或仰仗'月'之力来催动。这些咒术都有着可怕的反噬,所以施行的时候我们都要慎之又慎。但那晚刘继堂在施咒的时候完全没有这种顾虑,他身后有一股可怕的力量在暗中支持着他,那股力量代替了'五瘟神'和'月'之力给他提供本源,甚至代替他接受反噬。"
顿了顿,苗天行接着说道:"我一族原本就擅长操纵黑暗力量,刘继堂在我身上打的那两记'瘴雾毒掌'没进入我的身体,却残余留在了我的'符鬼衣'上。前天我又去了一次总医院,用咒术将这股邪恶掌力凝结成形后释放,这股力量一被释放,就迅速地飞回主人身边。我结印跟踪着这股力量,最后竟回到我们学校!当我再想仔细寻找的时候,这股力量已经被学校里古怪的阴气隐去。"
苗天行说完后,众人都陷入了沉思,老半天林麒才缓缓开口:"你们说,如果苏家的事真和这恶灵有关系,那恶灵指使刘继堂去谋夺苏家的财产干什么呢?难道恶灵也会缺人民币吗?"
"可能恶灵想用苏家的钱去买一堆纸钱烧给自己吧。然后买房子汽车之类的吧!嘻嘻……"赵璇调皮地接口道,引得众人一笑。
"呵呵,赵璇同学开玩笑了。他要真只有那么一点追求就算不上恶灵了。虽然我目前还不知道恶灵这样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我觉得一定和恶灵的封印有关系,或者说-苏家有什么能解开恶灵封印的东西,不然恶灵不会这样费尽心机!"苗天行开口道。
之后,四人又讨论了一会,皆没有什么结果,最后决定等过几天调查了再说。
四人讨论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由林麒送着赵璇出教室。一出来,赵璇忍不住了,脸红道:"林大哥,你教我的'自在心法'我已经全部掌握了,再教我别的术法好不好?"
"什么!"林麒闻言吃了一惊,"自在心法"虽然不是林家的最高绝学,却也是奥法之一。林麒学法时也练了一年,小璇短短几个月就能掌握了?
想到这,林麒说道:"小璇,'自在心法'是根基,要深钻研透,将来很多咒术都要以心法做基础的!"
"是真的!林大哥你看!"赵璇一看林麒不信,不顾这里是走廊,双手结了一个明王印:"风神斥令,乾坤借法,去!"顿时一阵神风呼啸而过,虽然不大,却已经有了相当气势。
林麒一看,心中暗赞一声,虽然神风威力不大,但小璇结印和驱法的速度已经达到了高手应有的水平。只是短短几个月,简直是进步神速!
"不错啊,小璇你进步真快!你再好好练习一下,等下个星期我就可以教你别的术法了!"林麒笑着道。
"真的!"小璇一听,乐得又是一个欢呼,引得周围的同学把视线都转了过来。男生们一看见这小美女,眼睛都直了。小璇早习惯了这种眼光,一把拉着林麒,"走,为了谢谢林大哥,今天我请林大哥吃饭!"
一听到吃饭,林麒已经飘了起来,正想开口,忽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几个PLMM突然挤到林麒面前。当中一个笑嘻嘻地开口:"你就是林麒学长?"
林麒疑惑着问:"是啊,有事吗?"
那几个女生嬉笑着说:"当然有事了!想问学长一下,这位美女学姐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啊?"
赵璇粉脸一红,林麒一看,赶紧解释道:"不不!你们误会了,我们是普通朋友而已。"
"哦!是这样啊!"那几个MM一听,鬼笑着,又撒丫子跑开了,弄得林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嘀咕了一句:"哪来的疯丫头?"
再一看赵璇,愣住了,赵璇小嘴微翘,很明显的不高兴。"小璇怎么了?她们看来应该是新生,没什么恶意的,你别生她们气啊!"还没说完,赵璇丢下一句,"林大哥我还有事,先走了!"气哼哼地转身走开了。
林麒老半天没回过神来,抓着脑袋,"奇怪,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我也没说什么啊?"不过看来赵璇请的饭泡汤了,林麒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宿舍。
回到宿舍,只有老二正坐在床上,剩下的不知道去哪浪去了。
"老二,吃饭去不?"林麒招呼着。
"嗯!"老二只发出一个同意的鼻音。林麒一看,不对啊,这小子啥时候变得这么有内涵了?再一看,这小子一直用左边侧脸对着他,林麒冷不丁突然绕到钟维右边一看,爆笑了起来。小子右脸肿起了一小块,就像含了一个小馒头。
"哈哈哈哈……老二你怎么了,是不是逗MM被抽了?"林麒忍笑问道。
"哼!"又是一个鼻音,看来林麒猜对了。
"哪知道刚来的MM这么厉害,刚刚看到有一PLMM,便上去搭讪。没聊几句,就看见她往我脸上轻轻一摸,我还以为她挑逗我呢。谁知道她走后不一会儿,脸痒了起来,一抓就肿了起来,还热辣辣的!难受死我了!"钟维气哼哼地说。
林麒闻言一思忖,上前细看,钟维那脸肿得确实不简单,"红、肿、热、痛"为炎症表现,但这不到一小时,就肿得这么厉害,说是炎症也太牵强了点,除非?!
"老二,你确定她只是轻轻朝你脸上摸了一下吗?"林麒问道。
"废话!我还情愿她抽我呢,哎哟!老大你别害我大声说话啊,现在说话快点脸都会痛了!"钟维哀号着。
"走,跟我去找苗天行看看。你脸上不是一般的肿,肯定被人下药了!"林麒拉起钟维就走。
刚走出宿舍楼,拐角就遇上了苗天行,林麒赶紧叫住他:"苗兄,快帮我这兄弟看看,是不是被人下药了?"
"什么!"苗天行闻言快步走了过来。钟维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实在是疼得没法,只好伸脸过去。
苗天行看了半天,点了点头,"没错,不过不是什么致命的毒,只是一种叫'七树'的植物合成的一种皮肤毒而已。不过麻烦的是,这种毒只有'八树'的汁液能解,这个只有我们苗疆一带才会有这两种植物!不知道这位仁兄是在哪被人下的药?"
钟维刚要回答,一阵欢呼声传来:"天行哥哥!终于找到你了!"一个剪着短发,穿着一件粉红低肩上衣,配着一条小短裙的女生随声而至。
"就是她!"钟维一见到那小女生,指着她惊叫了一声,"就是她把我的脸弄成这样的!"
林麒定睛一看:这个女生长得确实可爱清秀,再配着那件短裙,极其能吸引男生的眼球,难怪老二会主动搭讪。
那女生一见钟维,也是一脸怒气,"哼!又是你!正好,天行哥哥,你未来的妻子被人欺负了,你该管管吧!"
苗天行苦笑一声:"小玉,能欺负你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吧!"
钟维气哼哼地说:"我怎么欺负你了?只不过问你是哪个班的,要不要一起去喝点饮料而已!"
林麒一阵眩晕,"苗兄,她是你未婚妻?"
苗天行无奈地点了点头,林麒心里一声呐喊,不会吧?!
第二十三章 剑解
苗天行又看了一眼钟维的脸,转向那女生,"小玉,人家又没什么恶意,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快把解药给人家!"
那女生小嘴一噘,"谁说他没有恶意的!一看就不像好人,嘴还那么甜!我本来想把他毒哑的,"顿了一下,"哼哼!要不是忘了带药!"
这句话听得林麒头皮发麻,幸好她忘了带,不然我这可怜的兄弟!苗家的蛊和毒那是天下闻名的,就连四川唐门也要礼让三分。平常和苗天行这个绅士呆久了,渐渐也淡忘了苗家的恐怖,如今这个女生的出现可谓是重抖苗家威风。
苗天行一看,越说越不像样了,呵斥了一声:"小玉!你怎么这样,苗家的毒岂是随意就用的!而且一下就是这么重的手!"
哪知道这一呵斥,那女生眼眶顿时红了起来,"哇!"的一声就放声大哭,而且这种哭不同其他女生的。别的女生哭也就抹抹眼泪,揉揉衣角,顺带抽泣几声也就完了。这女生可不一样,哭得一声比一声激昂,还带着曲调的,仔细听的话指不定能听出点肖邦的味道来!
苗天行一看她开哭了,就慌神了,手忙脚乱地安抚着:"小玉,我,我也没说什么啊,别哭了。天行哥哥错了,好不好?你别哭了!"
钟维原来也是气哼哼地,一看她哭得那么带劲,也不安了起来,低着头上前说道:"对不起!我,我错了,你别哭啊!你越哭,我就越觉得自己错了!"
那女生一听,把音量调低了一点,不过还是抽泣个没完,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林麒和钟维对望了一眼,那意思一致,想和这女生理论,就和跟高映川谈正义一样难!
钟维一拍苗天行的肩膀:"哥们,对不起了!不知道她是你女朋友,还惹她不高兴了。算了,解药也别逼她要了,好好安慰她,看这哭得。"
苗天行正想开口,林麒又接着说道:"是啊,苗兄,我兄弟脸也没什么事,过十天半月也就好了。你好好劝劝她吧,我们俩先告 辞了!"
"林兄,你这,你等等,我一定让她把解药给你!"苗天行是个直性子,心想着怎么也不能让别人受委屈了,转头正想再劝劝小玉。
小玉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三重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麒,"天行哥哥叫你林兄,你是林麒?"
林麒疑惑地点了点头,小玉一跃而起,眼泪一擦,"你真的就是林麒?"又加了一句。
"人家骗你干什么,林兄是抓鬼名门林家的继承人,别'你你'的叫,尊一声林大哥才是!"苗天行没好气地接口。
"呀!太棒了!我今天刚来学校就在女生宿舍听说你的事了,我就一直琢磨着你长什么样呢!你不知道吧,你已经是女生宿舍当前最热的话题了!"这女生现在正一脸崇拜地看着林麒。
林麒脑袋一转,是不是那天收拾高映川的事?至于吗?一抬手,"姑娘谬赞了,举手之劳而已!"
苗天行一看小玉心情好了,加紧步伐,"这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温小玉。这是林兄,后面的那位是-"
林麒明白苗天行的意思,想办法安抚温小玉,好骗出她手里的解药,一抬手,"这是我兄弟,钟维,也是一条疾恶如仇的汉子,以前还揍过高映川那个败类呢!"
温小玉一听,不相信地看了钟维一眼,"真的?还真看不出他这么义气!"
"当然是真的,那天天行哥哥也在场。亲眼所见,学校里人人称好呢!"苗天行在一旁赶紧敲着边鼓。
温小玉咬了咬嘴唇,"那,算我看错人了,解药给你!"从怀里掏出一个青瓷小瓶,递了过去。
林麒赶紧一把接过,"谢谢小玉姑娘!"再一看钟维一脸的郁闷,怕他再蹦出什么话来刺激到这眼前的姑奶奶,一拉兄弟的肩膀,对苗天行招呼了一声:"苗兄,我俩先告辞了!"苗天行赶紧抬手 恭送。
和钟维走了一小段,后面还能听到温小玉那铃铛般的声音:"天行哥哥,下次看见那个叫高映川的,指给我看!我要是前天来就好了,非毒死他不可!"
"小玉啊,其实那个叫高映川的也不是那么坏。而且这里可不是苗疆,毒死人可是犯法的,要坐牢的哦!"苗天行陪着小心地说着。
林麒听到这里,又为钟维捏了一把汗。听苗天行这么说,她可不是真的毒死过人吧?不过现在比较应该担心的好像是高映川才是,苗家的毒-那可是!
还有三天才开学,今天钟维一早起床,就去找镜子照了照右脸。搽过温小玉的解药后已经不肿了,可还有一些红,看来要完全好还要再等几天。钟维揉了揉右脸,真不该惹上这个"蝎子美人"!
一转头,林麒床头空着!一大早跑哪去了?钟维踢了踢下铺的老八,这家伙一早才从网吧回来,应该有看到林麒,"老八,老大跑哪去了?"
老八不满地呜唔了几声:"不知道,一早看他拿着一根用报纸包着的东西出去了!"
报纸包着的东西,那是什么东西?钟维贼眼瞄了瞄林麒的床。
这所大学建在郊区,在不远的后山上,林麒找到了一个幽静之处,展开灵感,确认一千米之内没人之后,取出报纸包着的仁龙剑。宝剑一出,立即寒光闪出,摄人心神。
林麒扶起剑身,捏诀抚去。剑创始自轩辕皇帝时代,据考证,汉时长剑有十七寸九分,宋时长剑有二十一寸三分。仁龙剑竟有二十七寸有余,比一般的剑要长得多,而且握在手上比其他的剑也要重得多。正所谓,"剑长则运行不便,剑短则难期致远。短者轻而不容击坚,长者重而挥动迟缓。"虽然也有"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的说法,但此剑确实长得有些奇怪。一般来说,这类长剑只有长期作战的将士才会用。
林麒御起林家剑诀,一式"妙灵轻舞"冲天而起,旋至半空,突然一个急刹,落坠而下。就在将要落地之时,剑锋一转,扫出七星之位,身子却向后翻去。宝剑在半空中画出七道冷芒,在林麒落地之时顿然化为一道凌厉剑气,将林麒前方的一段枯木一削为二。这一式原本剑行流利,收式的时候林麒却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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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8-2009 12:5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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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麒收式之后一阵惊诧,林家的这一式"妙灵轻舞"华丽妙曼,其中更包含了剑术中的"劈、砍、崩、撩、格、洗、截、刺"这八式。林麒刚刚行剑之时,不仅吃力无比,而且很多招式行至半路被仁龙剑特异的长和重引得突然转向,到了最后竟化成了一些古怪蹊跷的招数,实在让人费解。
林麒又换了一式"冷雁穿云",这次更吃力,剑招行至一半顿然而止,难以再往下行去。
这时候突然一阵嬉笑之声传来:"嘻嘻……早就听闻林家剑法独步江湖,今日一见,不过尔尔,还害得我在这看了半天。"
林麒举目望去,一名少女坐在十丈开外的一棵大树上探出头来,正对着他嬉笑着。林麒一惊,怎么可能!自己刚刚灵感扫过,明明没人在这附近的,而且这少女在树上坐了半天,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听闻她口中声称林家,莫非她认得自己?
想到这,林麒收剑一抱拳道:"林某笨拙,让姑娘见笑了。但偷看别人练剑,这也不是君子行径吧!"
那少女调皮一笑地说:"嘻嘻,人家才没有偷看,是光明正大地看!在你来这之前我早就在这了,是你打扰了我才是!再说我又不是男的,什么君子公子的我才不管呢!"
林麒心知她这是狡辩之词,但对她的一脸调皮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无奈地一个苦笑,"原来是林某打扰姑娘了,那在下这里歉礼,先行告辞了!"
"哎哎!你这人怎么说走就走,见死不救啊!"那少女一见林麒要走,开口叫道。
林麒停住脚步,"什么,见死不救?何来这一说!"
那少女妩媚一笑,"你看,我在这树上下不来,你看见了也不帮一下,不是见死不救是什么?"
林麒被那少女眼中的媚意引得心神一荡,差点迷离了过去,幸而林麒修心已久,一瞬又恢复清明。此时心中也是一惊,看眼前的少女不过十七八岁,怎么浑身带着一种成熟的迷人媚态?!
那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抬起头又嬉笑着说道:"看什么看,还不赶快过来帮忙,人家是真的下不去了嘛!"
林麒心中疑惑,看这少女眼神,媚态十足,精光内敛,显然是一位内修高手,怎么可能爬上树后又下不来。但那少女又伸出手招呼着,一脸无助似的,林麒于情于理都不得不上前。
那树支离地约有七米,那少女穿着一条短裙坐在树支上,两条玉腿展露无余,引人无限遐想。林麒定了定心神,既然已经让她看到了自己的武功,就没必要保留了。当下足尖一踏,跃到枝头之上,"姑娘要在下如何帮忙?"
"怎么那么笨啊你,抱我下去嘛!难道要你踢我下去啊?"那少女撒娇着,向林麒伸手道。
林麒也不客气,一把抱起那少女,一提气,已经稳稳当当地落回地上。落地之时那少女如同受不了震荡地呻吟一声,又惹得林麒心神一荡。加之少女身上的那一股迷人的体香,唤起林麒心中那一种原始的欲望,林麒一觉不对,赶紧运起内力,将那股邪火在丹田内压下。
"好了,姑娘现在下来了,在下也该告辞了!"林麒放下那少女,怕她再出什么招数了,匆匆告辞道。
那少女又是嬉笑一声,"嘻嘻,这么怕我啊,我又不会吃了你,跑什么!"
这话让林麒不知该如何做答,只好立在当场。那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看你救了我,我怎么也要感谢你一下。让我来评说一下你的剑法如何?"
林麒闻言心中一动,抱拳道:"愿闻其详!"
那少女一整衣袖,再抬头起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那一股媚态,而是一脸正色,"剑隐苍穹遁日月,一式无痕鬼神惊。这才是至高剑术,用剑之人,可分为四个境界,一是手中有剑,心中无剑;二是手中有剑,心中有剑;第一和第二境界听意即可明白,无需解释。第三境界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此境界非悟性极高者不能达到,达到此境界者,已经不拘泥于狭义的剑,剑在心中,万物皆可为剑,亦有能御无形之剑者,如'六脉神剑'。第四境界是手中无剑,心中无剑。是真正的超凡入圣者,达到此境界者,已经参透了剑道与人道、天道的关联,不仅可以手中无剑,心中亦然!不以剑为剑,不以我为我,不以物为物,不以人为人。无我无剑,这就是剑术的至高境界!"
顿了顿,那少女望向林麒手中的仁龙剑,"《初学记武部剑》曾有云,'楚有龙泉,秦有太阿、布工,吴有干将、莫邪、属镂,越有纯钩、湛卢、豪曹、鱼肠、巨阙诸剑'。但以上所列,还不及你手中之剑的百分之一。手握这一把神剑,不与它相互辉映,你却依然用你林家剑法去束缚它,妄图它能屈于那世俗的剑招当中。可笑的是剑已认主,主人却不明剑心。无怪于你的剑术还停留在第一境界,手中有剑,心中却无剑,你只想着使你林家的剑招,却不想想这把神剑是否适合用这些招式!"
一席话如当头棒喝,说得林麒沉思良久,剑心,剑的心……
当林麒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少女却已经不知去向,林麒对空中一抱拳道:"林某拜谢姑娘的指点,让在下茅塞顿开!"眷恋地扫了一眼四周,也转身离去。
回到学校刚把剑放好,老三急匆匆地一把推门进来,一看到林麒,就说道:"老大,今天你去哪了?知道吗,今天一大早204宿舍的集体跳楼了!"
"为什么?!"林麒愕然道,204宿舍的和林麒的关系都不错。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有,最奇怪的是他们一早醒来就直接从宿舍窗户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跳,和中邪了一样!不过万幸的是这才二楼,他们只是受了点伤,现在都在校医那躺着呢,一个个跟傻了一样!问话也不回答,我刚从那赶回来,正想找你一起去看看他们呢!老二他们在那看着……"老三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说道。
林麒抓起衣服,"走,赶紧去看看!"
第二十四章 杀人光盘
一到校医室,就看到老二他们在门口,林麒上前去问道:"他们怎么样了?"
"刚刚易老师来看过了,给他们打了镇定剂,现在睡着了。之前真是可怕,他们八个原来是昏沉沉的,问话也不回答。刚刚我们拿了水果一进去,他们中的几个看见那些水果后突然发狂了一样,上来就抢,吃得和野兽一样,然后剩下的几个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很享受地看着他们几个吃。过了一会,那几个抢水果的突然又谦让起来,互相推递着手中的水果-疯了一样!"老五心有余悸地回答着。
这时候苗天行他们也正好赶到,"林兄,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也是刚到,易老师在里面呢。等他出来了问问他吧!"林麒摇头答道。
过了一会,易老师出来了,苗天行他们迎了上去问道:"易老师,他们怎么样了?"
易老师扶了扶眼镜,叹了口气:"真是奇怪,不知道他们受了什么刺激,哪怕就是发呆的时候,脉搏也比常人快了一倍,动眼也加快了很多,精神一直是亢奋的。刚刚我试图用催眠疗法唤醒他们,但根本没任何效果,这样下去,只怕-"
顿了顿,易老师连续说道:"这种混乱的意识状态,会造成永久的精神分裂!而且这么亢奋的状态一直持续下去的话,很可怕,会有过激行为出现,身体也会因为这种亢奋急速地衰弱下去!现在也只能用镇定剂维持着。"说到这,易老师一脸的忧虑。
易老师全名易步玄,关于职称,那就多了去了:总医院精神科主任、副校长、心理学教授……林麒他们的心理学也是他主讲的,是个很尽责的老师,更是受人尊重的一位好校长和好医生,连他都摇头,那就真是危险了!
易老师说完了就匆匆去准备治疗方案了,林麒他们随之进入病房探视。校医室不大的房间里竟然一下就住满了八个人,显得非常拥挤。林麒、苗天行、莜小颖、赵璇四人将204的众人都探视了一遍,对望着摇了摇头,没有发现任何邪气,不像是恶灵所为。
众人又待了一段时间,均没有什么发现,便出来了,毕竟他们现在需要休息和良好的通风。
一路上林麒和兄弟们走着,不停地叹息,怎么会这样,昨晚还见过互相串门打闹呢。正说着,突然老八冒出一句:"对了,昨晚我给他们的A片还没还我呢!"
"什么A片?"林麒瞪了他一眼,人都这样了,还有心情提这个。
"就是昨晚我在网吧门口拣的,就丢在我自行车的车筐里,和老头常卖的一模一样。我拿回来吃晚饭的时候就被小黑看到了,非得要借去看,我吃完晚饭又去通宵了,还没来得及看呢!"
"什么!"林麒心里一惊,会不会?
当下林麒一路赶回到宿舍楼,204的门已经被宿管锁上了。林麒一看四周无人,摸出饭卡,在门缝里摆弄了一会。不到半支烟功夫,"咯"的一声,门就开了,这个是林麒常不带宿舍钥匙练出来的。
一进204宿舍,林麒就朝那一堆放在桌子上的碟片翻了起来,但没有找到老八形容的碟片。林麒看了一下桌子上的四台电脑,会不会还放在光驱里?
打开电源,再挨个打开光驱,在第三台电脑的光驱里果然找到了。很平常的一张光盘,表面干净的一片,只有"CD-R"的字样,是一张电脑刻录碟。
林麒正想打开显示器,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思忖了一下。还是找苗天行先商量一下,虽然在碟片上感觉不到任何邪气,但有种不好的感觉在心里徘徊着。
接到林麒的电话后,苗天行约林麒在学生会的办公室见面。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苗天行他们早已经等在那。经过商量,大家决定由林麒和苗天行两人看碟,而莜小颖和赵旋在对面看着他们,避免出什么事。为了安全起见,莜小颖又在林麒和苗天行周围设了一道结界。
碟片放入光驱,正要开始播放,苗天行思忖了一下。又用反病毒软件扫描了一下碟片,没发现病毒,便点下了"播放"。
画面开始是一片蓝屏,一直持续了好几分钟,看来碟片刻得很粗糙,有坏道。过了一会,有画面了,一出来就是在一片枯树林里,树林的枯树很奇怪,不像是经过火烧的,却由近到远都是枯死的树木。没有一棵有绿叶,地上却是出奇的潮湿。画面不断在运动,似乎是一个人扛着摄像机在林子里走着,过了一会,画面拍到了一块光滑的石头,然后好像是拍摄的人累了,将摄像机放在石头上。
于是画面静止了下来,正对着一棵枯树,枯树上爬满了白蚁,在腐烂的树身里啃咬着爬着。棕色的树皮已经跋裂开来,流出浓浓的暗黑色的树脂,一滴一滴的,树下竟很少见地长着一棵刚吐芽的绿苗。这时候镜头突然拉近了一只正在啃咬的白蚁,过了一会,它好像已经采集到了足够的分量。它顾不得歇息,将那粒接近它身体大小的黑色东西用触角顶了起来,摇摇晃晃地,看得出它很吃力。镜头继续跟踪着那只白蚁,它努力地将食物顶着向树上爬去,路上遭遇到了其他白蚁,其他白蚁好像在恶意地开着玩笑,不时地堵着它的路,然后有其中几只一起围了过来,啃咬着那只白蚁,白蚁一个不稳,从树上掉了下来。
过了一会,它又从腐烂的黑土里冒了出来,顶起食物继续向树上爬去。但不一会儿,一切又再重演,白蚁又被啃咬掉了下来,这次白蚁好像受了伤,一只触手垂着,好像断了!过了一会,它又爬了起来,从腐烂的泥里找到掉下的食物,继续向上爬去,然后又掉下来……自始至终,镜头丝毫不差地跟踪着那只白蚁。
就这样一直重复了好几次。当白蚁最后一次站起来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是惨伤,腹部隐约可见流出了白色的脓液。但它挣扎着爬了起来,爬向那粒食物,看样子它还要继续它的搬运。就在它的触角碰到食物的一刹那,一粒暗黑色的树脂突然滴了下来,浇在了白蚁的身上。这时候镜头突然又再继续拉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只白蚁在树脂里挣扎着、蠕动着……一直到最后白蚁停了下来,窒息着死去,画面就在白蚁死去后静止了好久。白蚁在这时候显得很安宁,在树脂里很舒服地悬着,旁边就是那棵新芽,这种画面有一种很诡异的美。
这时候,突然拍到了一只男人的脚,应该是拍摄者的,但是镜头却只跟拍着这一只脚,另一只却一点都没有被拍到。他走了过来,扛起了摄像机。从位置上看来,他另一只脚应该踩到了那棵新芽和树脂。画面最后扫过那片地面的是拍摄者的一个深深的如鞋底般的手印,新芽已经被踩烂,树脂应该被埋在了泥里,或粘在了……
看到这,林麒和苗天行皆升起一股寒意,难道拍摄者另一只大腿上长的是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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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8-2009 12: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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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继续行进着,前面出现了一个山洞,山洞周围都是和附近毫不搭配的一人来高的野草。洞口显得很隐秘,几乎全被草盖住了。画面行进得飞快,拍摄者应该是跑着进了山洞。
山洞里黑得很,景物很模糊,画面摇晃得很厉害,似乎是拍摄者在很兴奋地跑着。突然画面一亮,在洞的终点前面出现了一口井,井口趴着一具女尸!女尸腰部以下都在井里,上身却趴在井口沿上,好像是刚从井里爬出来一样。从发青的皮肤上,可以看出她已经死去多时,但却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一身白色的长袍更是干净得可怕,一只手向前伸着,另一只弯曲着,是一个爬的动作。
她的脸埋在地上,被长长的头发完全盖住了。那头长发出奇得长和黑厚,一直垂到了腰际。她静止着,给人的感觉却就像她马上就会伸出另一只弯曲着的手继续向前爬来一样!画面这时候慢了下来,慢慢地拉近,再拉近……
拍摄者似乎在抑制着自己兴奋的心情在一步一步地走近女尸,镜头一直推近到整个画面都是她的上身。这时候,拍摄者的手出现了!那是一只带皱纹的手,手臂上带着隐约可见的老人斑。那只手在女尸身上游走抚摸了起来,从臀到腰,从腰到肩,再从脖子前的开领处滑到胸前深处……
看到这,林麒和苗天行胃里一阵痉挛,差点呕吐出来,强忍着看下去。
那只手突然停了下来,画面突然一抖,整个拉近到那具女尸的后脑上。拍摄者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手颤抖着伸向那堆黑厚的头发,快要触摸到那堆黑发的时候,那只手犹豫地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伸去。颤抖着拨开那后脑的黑发,后脑的黑发里竟然长着一对眼睛!黑发拨开之后,那双眼睛缓缓睁开,白眼球里只有一条线一般的瞳孔,正瞪着镜头!
拍摄者好像被吓得向后倒去,镜头一翻,画面随之剧烈地摇晃了起来,可以想象拍摄者正在向洞外逃去。突然,一团黑发猛地包围住了镜头。这时候画面抖动了一下,黑了过去,然后又是接着好几分钟的蓝屏。
过了一会儿,又有画面了,这是在一个男生的寝室里。画面很不清晰,好像是从电脑自带的摄像头上拍的。一个剪着中分头的男生正坐在床边,戴着耳麦和什么人视频聊着,不时地敲敲前面的键盘。可惜这张碟是无声的,不然可以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从神情上看,好像是很兴奋地发现了什么,正在和谁在大侃特侃。过了一会,突然他眉毛一挑,很得意地从电脑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光盘,在摄像头面前晃了晃,和林麒发现的那张碟一模一样。
接着又聊了一会之后,他把耳麦放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样子是聊完了。然后他看了一眼光盘很猥亵地笑了笑,转身开始收拾床铺。之后他开始很无聊地在电脑前玩着什么,不时地往大门的方向看看。
就这样一直过了很久,好像是听到了敲门声。他从床上起身去开门。进来了一个女生,也坐在了床边上,一脸不信地问着他。他得意一笑,拿起光盘晃了晃,然后手向前一伸,应该是正在把光盘放到光驱里。
女生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坐在床头开始看,那男生却有点心不在焉。不时地看一会电脑又看一眼旁边的女生。女生似乎被碟片的内容吸引住了,看得很入神,男生却趁机向女生这边靠了靠。又过了一会,女生眼中都是恐惧,估计是看到女尸那了。这时候男生却望了一眼女生,眼中都是藏不住的坏笑和期待。突然,女生被吓住了,用手捂住了双眼。那男生赶紧趁机一把抱住了女生,似乎是在安慰着那女生,但手却开始不安分地在女生身上摸着。
女生被吓住了,没有什么反应,窝在男生的怀里。男生开始轻轻地安抚着女生,从头发到肩膀,又从肩膀向下探去,看样子是想趁机揩油。那男生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手开始向女生的前胸 摸去……
就在这时候,女生突然猛地抬起头来,瞪着男生。那眼睛早不见了原来的畏惧,却和女尸一样,白眼球里只有一条线一般的瞳孔。男生被吓得一把放开她,转身就想逃走,却被她一把抓住,用手臂紧紧地勒住了男生的脖子。男生挣扎着,就在要挣脱的时候,仿佛从电脑里冒出了很多头发一下子缠住了他。她勒着他的脖子越来越紧,嘴角带着一丝贪婪的笑,白眼里却一直不停地流着眼泪。
这时候画面突然一抖,头发一把遮住了镜头。
等屏幕再亮起来的时候,屋子里都是警察。有些在采集指纹,有些在拍照。女生坐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前面已经死去的男生,任凭旁边一位警官不断地询问,完全充耳不闻,原来缠着男生的头发也不见了。最后那名警官叹了口气,朝旁边打了个招呼,几个警员走了过来,将那名女生带走。警官走近镜头,看样子是正在检查电脑,过了一会儿,他突然一伸手,等他的手再伸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着那张光盘。他盯着那张光盘皱了皱眉头,又打量了一下四周的人,偷偷地将那张光盘塞进了口袋。
这时候突然音箱里传出了尖锐的声音,和指甲滑过玻璃时的那种让人汗毛直立的声音一样,同时屏幕黑了下去。由于碟片一直是无声的,这声音的突然出现,直接传透耳膜,让大脑有一种通电般的眩晕,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抖了起来。苗天行赶紧起身将音箱关掉。这声音就连坐在对面,没有看碟片的莜小颖和赵璇两人也惊得站起身来,林麒赶紧示意没事,让她们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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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8-2009 09: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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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 Story.... fully support. like it very mu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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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8-2009 12:0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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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魔镜
碟片的全部内容就是这样,林麒和苗天行又等了一会儿,确认碟片后面没有内容了,苗天行才起身将光盘取出来。
"怎么样?碟片的内容是什么?"莜小颖早等不及了,起身问道。
林麒和苗天行对望了一眼,"苗兄,还是你说吧。"
苗天行顿了顿,才缓缓开口:"有点像电影《午夜凶铃》的翻版,但拍得很逼真。只有两个大片段,第一个讲的是一个古怪的拍摄者。他穿过一片枯树林,去寻找一个山洞。在山洞里找到了一具女尸,从片段的交代看来,他似乎早就知道那具女尸在那,就在他轻薄女尸的时候,突然发现女尸后脑有一双眼睛。而且眼睛睁开来,瞪着他,他被吓跑,但没跑成,好像是被女尸杀掉了,最后的镜头是一团恐怖的黑发。第二个片段是建立在第一个片段的基础上的,讲的是一个男生。不知道从哪弄到了一张光盘,和我手中的这张光盘一模一样。但我想,那张光盘里面的内容应该只有第一个片段。那个男生发现那张光盘以后,想加以利用。所以他上网诱骗了一个女友到他家一起看这部'恐怖片'。就在那名女生被吓坏的时候,男生趁机揩油。这时候那名女生突然被女尸的厉魂上身,将男生杀了。男生的电脑也出现了和《午夜凶铃》一般的场景,头发从电脑里伸了出来抓住了他。片段的最后是一个警官,他发现了这张光盘,却没有上报,将光盘偷偷带走,预示着故事还没有结束。而且是用纪实的方法拍的,一个是拍摄者的摄像机角度拍的,一个是电脑的视频摄像头拍的,真实感很强。就连我看的时候都脊背发凉,204的那八位同学就更不用说了,但光看片,再恐怖也不会造成他们的精神失常啊?"林麒补充说道。
"林兄,你说这张碟片的内容会不会都是真的?我刚刚看的时候,感觉和真的一样。"苗天行问道。
林麒思忖了一下,摇摇头说:"应该不会,你看,第一个片段的拍摄者将摄像机放在石头上的时候,他走开了。这时候是谁在操纵摄像机跟拍那只白蚁?他再走回来的时候,又是谁跟拍他的腿?很明显有第三人在场。而且当女尸将拍摄者杀了以后,又是谁将这一切刻录成光盘,传到那男生的手上的?从这考虑,可以确定这是一部电影,而不是什么纪实片。在这里我们也不得不惊叹这张碟片的制作者,竟能想出用这种方法,将这一切表现得如此真实!"
苗天行点点头同意,"而且我也没见过这么凶邪的怨灵!"
"这部片好像不仅仅光表现恐怖这么简单,好像还有很多类似于心理暗示的东西在里面。"林麒又嘀咕了一句。
"什么,心理暗示?"苗天行听到了林麒的嘀咕。
"嗯,我也说不清楚,我看这张碟片的时候一直有一种很压抑的感觉,看完后心里也一直不舒服,不知道苗兄有没有这种感觉?"林麒转而问道。
"是的,很不舒服!对了,林兄,你学精神卫生的,能详细给我们说说吗?我也觉得这张碟片大有玄机!"众人皆望向林麒。
林麒不好意思地一笑,"我的《医学心理学》只赶上个及格而已。所谓心理暗示,就是用间接的方法使人们按照一定方式行动,或接受某种信念与意见的心理过程。这样说不太好理解。我举几个例子:先说说我们生活中比较常见的。有经验的护士会笑着对害怕打针的孩子说:'一点都不疼,就和蚊子叮了一口一样。'这样说完,给孩子打针的时候,孩子就觉得:是啊,果然和蚊子叮了一口似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和前一个例子接近,母亲会抱着被磕到脑袋的孩子说:'宝贝乖哦!妈妈呵口气就不疼了!'说完在痛的地方一呵气,孩子果然觉得好多了。还有一些比较特别的个例。例如,来自前苏联的报道,有一个在储存冷藏食物的冰库工作人员,有一晚他离开冰库的时间迟了,结果就被锁在冰库内。第二天早上,有人发现了这个人的尸体,他的死状和冻死的人没区别。但是,那晚冰库根本没开制冷,他是被自己"冷"的心理暗示杀死的。又如,一个美国电气工人,在一个周围布满高压电器设备的工作台上工作。他虽然采取了各种必要的安全措施来预防触电,但心里始终有一种恐惧,害怕遭高压电击而送命。有一天他在工作台上碰到了一根电线,立即倒地而死,身上表现出触电致死者的一切症状。但是法医在验尸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工人虽然表现出被电死的症状,但经检验,他的身体根本没受到任何电流的伤害。那根电线是封皮的,也不可能漏电,他是被自己害怕触电的自我暗示杀死的。"
林麒顿了顿,继续说道:"从这些例子我们可以看出,暗示不仅仅是别人给的,也有来自自己的。形式也多样,别人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自己遭遇的一件事,等等,都有可能形成暗示。暗示有积极的,也有消极、可怕的。一般来讲,情绪化、好幻想、自我中心、女性、儿童与文化程度低的易接受暗示,心境困惑或健康情况不佳时易接受暗示。对某人有高度信仰或崇拜,那么你就越能接受他的暗示,如同催眠师一样,必须与被催眠者建立起良好的医患关系,在被催眠者心目中有一定的地位和威望,不然很难实施催眠,催眠时也要求被催眠者的注意力高度集中。"
"呵呵,好像扯远了,回到这张碟片的内容上。我们在那两个片段中会找到很多共同的字眼,性欲、生存、死亡、惊悸……碟片好像在向我们暗示着什么,可惜我的所学尚浅,看不出来。"
"林兄不用谦虚,你说的一番话简直让我们大开眼界。以前我们一直以为心理学很玄奥,离我们很远,听你一说,原来就在我们身边。"莜小颖竟很少有的笑着夸起林麒来,旁边的赵璇也使劲地点 着头。
苗天行也一笑,"是啊,林兄心中所学,恐怕还不止这些吧。既然林兄说这张碟片里有心理暗示方面的东西。我想,我可以等易老师下班了,我拿去给他看看。他办公室就在这层楼,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下课了。林兄,你们先去吃午饭吧。我再等等易老师,下午我们再碰头。"
莜小颖也点点头,"中午灵异社有活动,我和小璇都要去。以前听过社员有提到过'杀人光盘',正好趁这个机会问问他们。"
当下商量完毕,大家开始各自行动。
林麒从去练剑回来,滴水未沾,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便先去食堂打饭。回到宿舍,只有老二和老八在,老八继续在床上打着呼噜。老二由于被"破相",所以这两天一直安静地在宿舍里"静修"。一看林麒捧着餐盒回来,就迎了上来,"哇!老大你买了鸡柳!快,上坐上坐!"钟维媚笑着搬来椅子。
林麒一看他的脸,忍不住一笑,"怎么样了?美人给你的'吻痕'还没消呢?"
钟维夹了满口的菜,"还红着呢。对了,老大,你刚从苗天行那回来吧,有没有看见那小丫头?"
林麒心里一动,"你对她倒是挺上心的啊!好像是去参加新生军训去了。"
"哼哼-"钟维又是两个鼻音。
林麒本来是挺饿的,哪知道才扒了几口饭,那个拍摄者抚摸女尸的恶心镜头在脑海里一晃而过,喉头一紧,胃口全没了。林麒心里也暗道奇怪,自己每次上解剖课回来都照样山吃海喝的,怎么这个镜头对自己有这么大的影响。
林麒把筷子一放,"我饱了,老二你吃吧!"
"啊?老大你吃这么少,难得啊,那我可全吃了!"钟维毫不客气地继续"拼杀"着。
一阵睡意袭来,林麒打了个呵欠,掀起被子,倒头就睡。
但当林麒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都变了。自己正躺在潮湿的土地上,空气中都是腐土发出的浓烈沼气的味道。放眼望去,都是枯树,一棵接着一棵,没有尽头……
这是?碟片中的那片枯树林!
林麒掐了自己一把,会痛!难道不是梦?不,有可能是!
林麒匆匆结了一串法印:"手悬三清,步踏七星,破幻!"突然林麒一惊,怎么自己的灵力又没了?!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背后匆匆赶来,林麒警觉地一转身,愣住了!脱口而出:"苗兄!"
"林兄,你怎么也在这!这里究竟是?"苗天行也愕然望着林麒。
"这,这是碟片里的世界,难道我们在做同一个梦?苗兄,我的灵力又没了,你试试看是不是有人对我们施了幻术!"
苗天行摇摇头说:"应该不是,我刚刚试过了。这不是幻境,你看!"苗天行上前抓住一断枯枝,一折,"叭"地断开。
"这些都是真的,幻境里这些都是可见不可摸的!"
林麒一转头,向远处望去,"这里有你,有我,那-应该还有204的舍员!"
"究竟是怎么回事?"苗天行疑惑着。
林麒沉默了半天,突然一拍脑袋,"我,我怎么能忘了?!亏我刚刚还说得头头是道,我怎么能忘了!注意力高度集中、暗示、记忆强化……这些都是催眠的先决条件啊!"
"林兄,你的意思是我们都被催眠了!怎么会?就这样睡着也会被催眠吗?"苗天行惊讶着。
林麒苦笑了一声:"就这样睡着我们当然不会被催眠,但看了那张碟片以后再睡就不一样了!苗兄,我,我大意了!因为催眠时对周围环境和被催眠者自己本身的个体差异要求都很严格。当一个催眠者不合作的时候,无论是请来多高明的催眠师,都无法将之催眠,除非用上药物。有一些经过训练的特工,就算是用上了药物,也无法将之催眠。所以刚刚在你办公室的时候,我虽然想到了催眠,但一想到催眠所需的这些条件,我,就全否定了!"
"这种催眠和以往的催眠手段完全不一样,它通过碟片里的情节对我们进行暗示,同时多次对我们进行强化记忆和无意识引导。当我们正要睡觉、进入浅睡眠状态的时候,这些暗示开始发生作用,用接近催眠的方式一步步把我们导引到这个世界来。可以说,是它给了我们暗示,然后我们在浅睡眠的时候按照这些暗示进行自我催眠。这个世界可以说是我们的梦,也可以说是我们的另一个精神 世界!"
"我记得弗洛伊德说过,梦是有意义的精神现象,是一种清醒的精神活动的延续,梦也是无意识活动的表现。人在睡眠时,意识活动减弱,对无意识的压抑也随之减弱。于是无意识乘机表现为梦境的种种活动!"苗天行接口道。
"对,现在想起来,我才发现自己错得这么厉害!第一点,催眠和暗示密切相关,而这两者运行的重要条件就是要求当事人注意力高度集中。"林麒又苦笑了一声,"还有什么东西比恐怖类的电影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力的?"
"第二点,催眠诱导语,基本上必须符合三个原则:一是语音平抑;二是语意单调;三是语句重复。而碟片的情节完全符合这些,我们在看的时候都有种压抑的感觉。第一个和第二个情节的片段都是表达着同一类单调、重复的字眼,性欲、生存、死亡、惊悸……惊悸这一点本来是催眠施行时的大敌,但它不是要在看碟的时候催眠我们,而是在事后的睡眠初期。所以,惊悸不仅没有成为它的催眠施行的大敌,反而成了吸引我们注意力的重要因素!第三点,既然它要在让我们进行自我催眠,先决条件就是我们必须牢记它给我们的暗示。这点它做得几乎接近完美,一方面用恐怖电影的方式深深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另一方面用重复的情节暗语让我们强化对它的记忆。苗兄,你还记得碟片最后突然发出的那种尖锐的怪声么?那是特意安排的,那种声音相信听过一次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联想记忆法我们都知道,就算我们没能记清楚它给我们的暗示,一想起这种怪声,一样会联想到它给的暗示。可以说,制作这张碟的人简直是个心理大师,其中还掺杂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关于那种怪声,我觉得作用还有很多,不仅仅是记忆强化和联想!"林麒叹气着道。
"那我们怎么会做同一个梦呢?这是精神世界,还是你的梦?还是我的?还是?"苗天行接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也许我们可以这样想:这是一个局域网,现在我们在共用一个主机IP进行互联,你、我或者是204的几位,其中有一个人创建了一个游戏地图,然后我们都加入了他创建的这个地图进行游戏。也可以说,我们在接受同一种催眠。我们在睡眠的时候,脑波达到了惊人的一致,就像手机或笔记本电脑一样,产生了无线互联。"林麒提出了几种假设。
苗天行点点头,"我上浩方打过魔兽争霸。林兄,你说的前一个假设比较直观。在那个游戏中,哪怕就是创建游戏地图的主机不在了,我们依然能正常游戏,并不受主机下线的影响。一直到最后只剩自己一个人,游戏依然继续。也就是说,无论这是谁的精神世界,哪怕就是主人醒了,这个世界也不会消失,游戏依然要继续下去。那我们在这,那躯体呢?躯体是谁在控制?灵魂又是怎么解释?在这的是我们的精神还是灵魂?"
[ 本帖最后由 jaysie 于 12-8-2009 12:19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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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8-2009 12:1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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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麒摇了摇头,"不知道,用精神来解释这一切已经很难。如果再加上灵魂的三魂七魄,恐怕花一辈子我也解释不清。可以确定的是,现在在控制我们躯体的是一片混沌的意识状态,有点接近本能,却比本能要复杂得多。让我担心的一点是,弗洛伊德提出过'死本能'。在这种混沌的意识状态下,我们的躯体也许会用寻死这种方式来寻求安宁,就像204的那几个一样!"
突然苗天行一指前方不远处的地面说道:"林兄,你看!"
林麒举目望去,那是手印,还有,被踩碎的绿芽!
那手印清晰如斯,和刚踩上去的一样。林麒心里一动,这里和碟片里的空间一样,那时间呢?时间现在是什么时候,或者?
想到这,林麒赶紧招呼了苗天行一声:"苗兄,我们快走,也许现在拍摄者还活着!"
"赶上了他又能如何?况且从碟片里看来,他罪有应得,说不定杀了那女人的就是他!"苗天行疑惑道。
"不,苗兄你换个方式想想。我们为什么会被困在这,因为我们看了碟片,那碟片的内容是什么?如果我们阻止拍摄者去那,不仅仅是救了他,碟片的情节发展也将改变,也就是说?"
"那'以后'的'我们'看到的将是不一样的情节,我们不受到催眠,我们也就不会在这!"苗天行接口道。
林麒点了点头,两人快步向前赶去……
第二十六章 魔由心生
话说钟维饱餐一顿之后也倒床睡去,睡得正香,突然听到老八的一声大叫。钟维被惊醒,睁眼一看,老八张着大口正呆木地望着窗外。
"老八你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了?!"
丁杰怔怔地转过头来,难以置信地指着窗外说:"二哥,我刚刚看见老大,从这里飞了出去,手里还抓着一把剑,就这么一跳就飞了出去!"
钟维不耐烦地一转身说:"你睡迷糊了吧,再叫小心我揍你!"一眼向林麒床上瞟去,床确实空着,如果是老八看错了,那林麒呢?
在一个街头,林麒只手背剑,茫然地走着。对面走过来一个中年男人,林麒突然一伸手拦住他,"你知不知我师妹在哪?"语气里尽是可怕的煞气和孤傲。
那个男人被眼前这个手执利剑,一脸杀气的男子吓了一跳。支吾了半天,"什么?!你师妹-你,你去问警察吧,他什么都知道!"那男人以为遇上了疯子,计上心来。
"警察?"
"对,就是红绿灯那。你看,就是穿黑衣服、戴大黑帽的那个!"那人一指,赶紧脱身走开。
一位年轻的巡警正在街头巡视,看得出刚工作不久,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林麒径直走上前去问道:"你知不知道我师妹在哪?"一样强硬的口气。
"什么?你师妹?你师妹是谁?"年轻的巡警疑惑着。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么?快告诉我!"林麒眼中显出不耐烦来。
巡警明显看出眼前的男子精神不太正常,再一扫他背后的利剑,心中一惊,一按对讲机向总台发了个信号。
年轻的巡警开始搜索脑中学过的应对这类情况的课程,教官的话响起:对付精神失常的案犯,要先稳住当事人,将他引到人少的地方再采取强制措施,避免误伤。
"哦!我知道。来,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找她。"巡警微笑着拉起林麒,林麒冷哼一声,顿时升起一股无形杀气。巡警一惊,赶紧把手放开。教官的话又在脑海中响起:在接近案犯的时候,应该尽量避免身体接触,以免引起对方的警觉。
"来,就在前面!"巡警这次只摆了一个请的动作,林麒冷脸在后面跟着,不一会就来到了一个无人的死胡同。
"你在这等一下,我去把你师妹叫这来。"巡警讨好地笑了一下。从胡同退了出来,马上又向总台报告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不消半刻,一辆警车飞快地到达指定位置,迅疾地下来四个巡警。
"人在哪?有几个?"走在前面的一位巡警问。
"就在胡同里,就他一个,有武器!"巡警一手指着胡同说。
"争取一举制住他,夺下他的武器,避免伤亡。行动!"当头的巡警一挥手,众人鱼贯而入。
林麒见到一下冲进五个人,脸上没有丝毫吃惊。只是冷冷地向那个年轻的巡警望去,问道:"我师妹呢?"
"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先和我们去局里走一趟再说!"年轻的巡警有了同伴的协助,说话底气也足了许多。
林麒却闻所未闻一般,冷声问道:"我师妹呢?"众人只觉脊背一凉,那股无形杀气顿时一下笼罩住了场中的众人。
当头的巡警摸了摸腰间的枪,顿时又有了底气。一挥手,"上!"
林麒冷眼一扫,手中的剑已经感受到了主人的不耐烦,发出一声沉闷的冷吟!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声惊喝传来:"主人不要出手,他们只是普通人!"
一个黑影随声赶到,如风一闪,已经出手点倒那五个巡警,单腿一把跪在林麒面前。那人却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剑奴拜见 主人!"
林麒冷哼一声:"为何来得这么晚!要我废这许多力气去这年轻人脑里搜索他们这个时代的话语!"
"主人勿怪,老奴一直在寻找主人。那晚主人醒来,老奴马上飞身前往寻主。但到那之时已经只剩一片狼藉,空气中却也再找不到一丝主人气息。幸而今天主人又再醒来,老奴这才匆匆寻来。"那老头用略带颤抖的声音答道。
"罢了,师妹她现在身在何方?"
"小姐她已经投世苏家,但由于魂魄-这主人也知晓,所以……"老头冷汗淋漓。
"快带我去见她!"林麒急切地喝道。
老头松了口气,还好主子没有乱发脾气,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一跃飞身而起,在前面引起路来。
林麒和苗天行在枯树林中紧赶慢赶已经有近一小时了,依然是一望无尽的枯树,也没有拍摄者的踪影。枯树林里除了白蚁,再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天也是阴沉沉的,厚厚的黑云压着,仿佛随时都会下起雨来。枯树林的地上却是异常的潮湿,夹杂着腐烂的有机物发出的沼气。林麒边走边疑惑着,地上这么潮湿,那树是怎么枯下去的呢?
"林兄,我们会不会走错方向了?"苗天行忍不住问道。
"应该不会啊,从留下的手印和记忆中的拍摄内容来看,应该是这方向不错,但已经走了这么远了?"林麒也疑虑了起来。
"那我们继续往前赶吧。对了,林兄,你说那个拍摄者应该长什么样?他和女尸是什么关系?从片段中看来,他的脚好像-"
林麒想起拍摄者的那个手印,脊背也是一阵发凉。难道他的腿上真的长的是手,那该有多畸形!他是人吗?林麒脑中忽然闪出这个问题来。
畸形的"人",畸形的"恋尸",畸形的……镜头里他手上有老人斑,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他知道尸体在那,不然他不会这么有目的地走了这么远,也不会在发现洞口时会那么兴奋地直接跑进去。人是他杀的?很有可能。
那他为什么要杀她?他在爱抚她的尸体的时候,没有任何恐惧,直到那双眼睛的出现。眼睛!一双白眼里只有一条线一般的瞳孔,影片的情节似乎告诉了我们更多的东西,那是什么?
林麒放慢了脚步,思索着。我们在看这部影片的时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电影没有血淋淋的镜头,也没有鬼现出可怕的外形。甚至在杀人的瞬间也是一闪而过,那双眼睛,那团黑发……哪怕就是想起来也让人惊悸。恐惧、心理、性欲、尸体、鬼……每一个字眼都是独立的,却都是相关的。
拍摄者爱抚着女尸的镜头又一闪而过,林麒胃里又翻腾起来。为什么自己对这个镜头这么敏感?从镜头上来分析,拍摄者的抚摸是轻柔的,甚至是疼爱的、爱怜的,自己却觉得这很恶心和惊悸,情节在我们的潜意识里投射了什么?老人,女子,爱抚、疼爱的爱抚……血缘关系-乱伦!
当这个词从脑海里蹦出来的时候,林麒自己也吓了一跳。乱伦!自己怎么会得出这种结论,难道自己心里期望他们的关系是父女吗?
弗洛伊德的"性本能"一直是心理学界争论不休的话题,因为在他的论文中,无限地扩大"性"的重要,甚至将人的几乎所有行为归结于"性本能"。"乱伦"在他的观点中是"被压抑的一种人的本能欲望",正常人都怀有被"道德"约束着的"乱伦恐惧心理和欲望"。
弗洛伊德的观点虽然带有极端的片面和不完整,但"乱伦恐惧"这点却是没说错。难怪自己会看到那个镜头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林麒想到这,心中突然一动,也许自己可以从心理学上找找他们是父女的证据。
从哪着手呢?从杀人动机。有人曾经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过《午夜凶铃》,也许自己也可以从里面循出点方向来。一个父亲为什么会去杀自己的女儿?具体原因我们不知道,但我们可以假设一下:这个父亲对自己的女儿产生了性的欲望,同时使他产生了恐惧。但两者都是隐性的,在潜意识里对立着。也许这个父亲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这种欲望和恐惧。他潜意识里本能地想抹去这种欲望和恐惧,于是,在某一事件中,这种潜意识爆发了,以杀死女儿的方式抹去了潜意识里这对立的两者。
这时候,最重要的证据出现了!这个父亲杀死女儿的方式是将她投入井中,而且是那个隐秘的山洞中,洞口都是过人高的杂草!这种方式恰恰将父亲的性欲表露无余,因为从井的形状可以联想到女性的性器官。将人投入井中,欲望形式表现接近于一种交合,代表着性的虐待和征服。而包围着井的洞,代表了压抑和恐惧,害怕自己的欲望被发现的恐惧。
如果这一切都估计得没错的话,这个父亲是可悲的。因为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有这种欲望和恐惧。这种被封闭着的"压抑的性欲望和恐惧"无处发泄,最终以这种极端的形式表现了出来。
而影片中的他再去寻找她的尸体的时候,又是另一个证据。杀死女儿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他发现了自己一直隐藏在内心里的欲望。所以事后,他想再去继续这种愉悦,他踏上了寻找她尸体的旅途。他认为这时候女儿已经死了,没人会发现他内心里这种丑恶的欲望。而就在他找到她的尸体泄欲的时候,突然发现了那双眼睛。眼睛在我们心里,有代表窥视和发现的意义,代表着他的性欲被女儿发现。这时候欲望被发现后产生了恐惧,所以他害怕得转身就跑。
我们在看影片的时候,潜意识告诉了我们这一切,同时在回应着这种恐惧,这种对乱伦的恐惧。
而第二个大片段也同样让观看者产生了极大的恐惧,这又为什么呢?林麒又试着分析了起来。
那个男生手上的光盘代表了一个故事,一段回忆。最让人恐惧的地方是那个女生被鬼上身,头发从电脑里伸了出来。这就像女尸从井里爬出来一样,因为电脑屏幕后代表的是虚幻、想象,而电脑屏幕前是我们生活的现实的世界。我们看《午夜凶铃》,印象最深、最让人恐惧的,也是贞子从电视里爬出来的那一刻。这代表着幻想和现实的界限已经消失了:幻想穿过屏幕来到了现实。精神病人就是这种情况,他会把他幻想出来的东西当成现实。而我们眼中的幻想在他看来,已经成为了现实。
我们的心理一直在防御着这种情况的出现,所以我们大多数人是正常的。我们的心理也将对这种破界的防御表现为排斥和恐惧。我们在看第二个片段为何会恐惧,这应该就是最好的诠释。
林麒想到这,心中释然了很多。从心理学上来解释了这一切和自己的畏惧之后,如同去电影拍摄现场摘下了演员们的鬼面具一般,很多东西一下就明朗了起来,面具背后和我们是同一张脸。畏惧大多来源于无知,看清了这一切,就如同认清了碟片制作者的伎俩。林麒刚刚一片莫名的畏惧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前进的脚步踏实了起来。
两人又行进了近半小时,前方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荒坡,荒坡的下面却是一片草绿。没错,应该就是那个山洞!两人都加快了脚步向前赶去。
这时候,突然传出一声清啸,闪出一队人来,挡在了林麒和苗天行面前。
林麒定睛一看,愣住了,是204的众人!当下喜悦地开口:"你们总算出现了!怎么样?有没有看到那个拍摄者从这走过去?"
但204的众人如同听不懂一般,眼神里对两人充满了敌意。对林麒,敌意里还透着一种深深的畏惧。
[ 本帖最后由 jaysie 于 12-8-2009 12:21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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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8-2009 12:2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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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吃错药了?"林麒疑惑着上前问道,却把204的众人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大步。
这时候204的众人突然分开,从中挤出一个人来,挡在了林麒面前。那人穿着一身老式的宽袍上衣,脑袋却用黑布遮住了,穿的是一件长黑裤,左脚套着一只破军靴,右脚却裸露着,不!那是手!那只长在脚踝上的手粘满了腐土,扭曲地伸着,干裂的指甲缝里都是黑的污垢,皮上的一道道看不出划痕还是皱纹。世界上竟然有这种三只手一条腿的"人"!这么近距离地面对这种扭曲的形态,林麒心中又升起那种莫名的畏惧。
他是拍摄者!204的众人怎么会和他在一块?而他们又怎么对林麒和苗天行有着那么大的敌意?对林麒又是哪来那么大的畏惧?!
"你们怎么了?"林麒望向204的同学,怎么他们一下变得不认识了自己一样。
204的舍员一看林麒望向他们,都是一脸的畏惧,开口说着什么。但林麒吃惊地发现,他们用的竟不是人类的语言,传到耳朵里都是一阵阵的怪声,类似野兽的低嚎。
拍摄者这时候却举起一只手,是阻止林麒的意思,204的众人也紧张地收了口。
苗天行这时候低道一声:"林兄,勿要多言,只要阻止他进入山洞就可以!"接着一势"龙尾画月"直取那个拍摄者,"他"微微一怔之后却也摆开一式"苍松御风"迎向苗天行。"他"竟然也会武功,而且看来丝毫不在苗天行之下!
"苗兄,不要!"林麒刚想出口阻止,204的舍员抓起身旁的断树枝干,也冲向林麒。林麒轻叹一声,只好也加入战局。
204的众人都是林麒的朋友,林麒也不忍出重手,用的都是自保的招数。204的众人却恨不得要将林麒乱棍打死一般,出手取的都是致命之处。这样一来,林麒反而处在下风,几次险些中招。
而苗天行和那个拍摄者却战得异常激烈,实力相当!苗天行的身手林麒了解得很,能和苗天行战成平手的人实在不多。眼前的"他"却丝毫不受自己怪异身材的影响,出手辛辣凌厉。而苗天行这次也出奇地一改往日仁厚的战风,出手皆是狠招,取的都是对方的死穴,一来一往,没有丝毫保留,两人可怕的杀意看得林麒心中 一凛。
林麒一分心,一枝断木呼啸地飞来,正中肩头。林麒闷哼一声,向一旁退了几丈才站稳,肩膀上一阵麻。204的众人却一看一招得手,接着齐身而上。
"你们到底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林麒一股无名火顿时冒起,抚着肩膀怒道。
"林兄,不要保留,他们被迷惑了。已经不再是你认识的朋友了!"苗天行一转头喊道。
204的众人发出野兽一般得意的嚎叫,向林麒冲来。林麒怒喝一声,一式"潜龙勿用"冲天而起,行至半空突然化一式"神龙摆尾"向冲在最前的小黑扫去,一腿正中前胸。小黑痛嚎一声,向后滚去。那个拍摄者听到小黑的痛嚎,却立马放下和苗天行的对战,上前扶住小黑。
苗天行却趁这时候立势结出大慧刀印:"轮王斥令,乾坤借法,三曼多勃驮喃,出鞘!"林麒一惊,这大慧刀印乃是佛家手印,苗天行不经先师灌顶就擅用此印,掺杂在自己的符法之中,这是盗法之举!而且此印威力之大,足以削金断玉。204的舍员不过是凡人之躯,怎受得了!
林麒一把挡在苗天行面前:"苗兄,住手!"苗天行一怔,怕伤到林麒,双掌一错,把印消去,印中的那把法刀刚现即逝。那个拍摄者仿佛也晓得此印的威力之大,在苗天行结印的时候已经一把挡在了众人面前。一看苗天行已经收法,赶紧呼啸一声,带着204的众人,把小黑抱起来往肩膀上一扛就逃。
林麒望着逃去的众人,那个拍摄者的背影让林麒一怔,怎么会?!难道他是真心要保护204的众人,而不是收买人心之举!
苗天行不甘心地叹出一口气:"林兄,你怎么了?若是现在心软,待那拍摄者再进入洞中,到时候一切都晚了!"
林麒依然望着拍摄者逃去的方向说:"他们不过是凡人之躯,怎能受得了这种符法,而且苗兄,刚刚你用的那是佛印吧,岂不是?!"
苗天行微微一笑:"林兄,你多虑了。万法自在,那不过是接近佛印而已,并不是正统,不算盗法!"
"是吗?"林麒眉头依然紧锁着。
"好了,林兄不用想这么多了。他们不知道逃到哪了,我们先赶去守着洞口吧,免得'他'比我们快一步进入!"说完,苗天行快步地向前赶去,林麒默默地跟在后面,思索着什么。
第二十七章 梦与现实
但眼看就要抵达洞口之时,"他"又带着204的众人远远地挡在前方,不过其中不见了受伤的小黑。
苗天行怒哼一声,立势就要出手,林麒一把拦住,"苗兄,无需费力和他们争斗,就这样和他们僵持着就行。反正,他们现在也无暇进入洞中。"
"这,好吧!"苗天行叹了口气,停下脚步。对面的众人却也不进攻,只是远远地怒视着他们。
两队人就这样对恃了许久,这枯树林中仿佛没有时间的流逝一般。天空依然是那片阴沉,凛冽的风夹杂着难闻的沼气,枯树不时地爬出一些白蚁,忙碌着,真不知道这些小生命是怎么生存下来的?生命是会创造奇迹的吧,无论在什么环境中。
"林兄,我等不下去了!"苗天行烦躁地站了起来。
林麒眉头微微一皱,"苗兄,你怎么了?平常你不会这么没耐性的啊?"
"我,我一想到那张光盘还在我的桌子上,我就担心。我的办公室经常有同学进出的,就怕!"苗天行转过身去,看着对面的拍摄者,眼中尽是杀意。
"而且,林兄你不觉得他们意图好像是在阻止我们靠近洞口一般吗?难道洞中有什么东西?"苗天行接着说道。
"有女尸!"林麒说这话的时候却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笑意,"苗兄,你还记得碟片第二个大片段,那个女生杀死他朋友时候的情 形吗?"
"记得啊,怎么了?"苗天行疑惑道。
"她一边勒着那个男生,嘴角带着贪婪的笑,白眼里却全是泪水,苗兄,你说这是为什么?"
苗天行不以为然地继续望着对面,"那时候她被女鬼上身,贪婪的笑自然是女鬼的,眼泪应该是女生的吧!"
林麒微微一笑,"如果是反过来呢?"
"怎么可能!"苗天行略为一惊。
"呵呵,我发现我对弗洛伊德的理论上瘾了。"林麒貌似在玩着手中的一段枯木笑着说,"在他的人格结构理论中,他将人格分为本我、自我、超我三部分。本我就是原我,涵盖了人的大部分无意识,就是欲望、本能、需求,是如动物一般的我。荀子曾曰,人性本恶。其实和弗洛伊德的理论不谋而合,那是人出生时的状态,饿了就吃,困了就睡,幸好这时候婴儿还没有能力,不然他还会去争抢别人的食物。欲望、本能不经任何阻拦表现了出来。但不久,自我和超我诞生成长了起来,自我处于潜意识与意识之间,也可以说,自我介于本我和超我之间,是一个强大的调节系统。本意就是我们'自己'。而超我是父母、师长、人文环境等外在因素给予自己形成的道德、人品、理想等高尚的意识状态,是'崇高'的。其形成的时间较本我晚,但其力量是强大的,其机能主要在监督、批判及管束自己的行为。超我的特点是追求完美,所以它与本我一样是非现实的,超我大部分也是无意识的。本我会把欲望、需求告诉自我,而自我将尽量去用'现实行动'来满足本我,但同时保证这些'现实行动'不会抵触到超我给予的道德、法制观念。当然,本我也不能完全协调这两者,比如犯罪,就是本我跨界的表现。再如舍身救人,同样是超我跨界了。但本我大部分的时候是'现实'的,比如一个人在街上看到人在抢劫,他的行为表现得最多的只是打个电话帮忙报警或表示关注,希望别人别出什么事而已。极少的表现是本我的自我保护意识,我要赶紧逃走,免得受到伤害。或是超我的,我要挺身而出!"
林麒望向一棵枯树,接着说道:"就像一棵树,枝叶就像本我不断地告诉树,我需要水和养分。而这些申请必须通过和超我一样的树干评定和批准,最终传达到自我一样的树根。自我本着一条现实原则,既然超我批准了,那我就行动吧。但有一点,这土地里有多少水,我有多少吸水能力,这都是客观现实的。不是你申请多少,我就能给你多少,我尽量满足你就是了!"
苗天行有点不耐烦,"林兄,你说了这么多,和我们现在的处境有关系吗?"
"呵呵,是有那么一点关系。你看到我们面前的这些枯树了吗?有没有想过它们是怎么在这么潮湿的土地上枯死的?"林麒一指前方枯林问道。
苗天行摇了摇头,林麒站了起来,"我原来也想不通,不过现在我明白了。204的舍员们为什么在被催眠后,一见到水果就像野兽一般地争抢,过了一会儿后,又开始互相推让着。本我和超我紊乱地表现了出来,因为自我这个强大的调节系统消失了!"
林麒口气突然激奋了起来,"因为自我迷失了,他们疯了!因为和自我一样的根坏死了,所以树枯了!自我迷失在哪了?"
林麒突然回望向苗天行,眼中带着莫名的凌厉,"自我在这里,这里的我们就是自我!"
一晃眼已经是下午,赵璇和莜小颖两人开完社团会议刚出来就直奔苗天行办公室。路上赵璇突然轻轻一推莜小颖,"社长,他又在后面偷看你了!"
莜小颖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我又不喜欢那种文弱的男生,看一千一万次也没用!"
赵璇抿嘴一笑,向后望去。一个长相清秀,脸色腼腆的男生一见赵璇回头望着他,赶紧走向旁边的一个教室,脸却已经红到了 脖子。
赵璇心中暗乐,这么纯情的男生确实是少见。他叫江翼诗,闻其名当可思其人,这个略带女气的名字配他本人确实是再恰当不过了。但会脸红的男生天生就有一股特殊的魅力,比如眼前这位,不知是多少校花心目中的理想纯情伴侣,长相也算是在学校如数家珍的帅哥当中数一数二的了。可偏偏他喜欢的人是莜小颖,莜家女人性子是天生的犟,只认实力,对这类文弱腼腆的男生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江翼诗却有着他自己喜欢女生的方式,每次开灵异社的社团会议,他总是第一个到,但极少发言。默默地坐在最后一排,腼腆地看着莜小颖在台上说话。有一次莜小颖正在和社员们讨论一个话题,半天没个结果,一抬头正好看见江翼诗正盯着她看,以为他有什么提议想说,就问道:"江翼诗同学,你是不是有好的提议?你也发表一下看法嘛。
结果这一问不要紧,江翼诗的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支吾了半天,才磨出句,"没,没有-"把莜小颖应得差点背过气去。
再有社团什么活动,他是第一个报名的,不过经常活动成绩的最后一名也是他。莜小颖对他的一脸腼腆,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最后只能叹口气:"其实你做得挺不错的!"
每次上大课,碰上和他所在的班一块的时候,莜小颖都是坐在第一排抢答问题,他就坐在最后一排痴痴地盯着莜小颖看……
有多少女生羡慕着莜小颖,但莜小颖对此是常态的冰冷,甚至有点反感。因为他老这么模糊不清的,却连一点表达爱意的行动也没有。莜小颖就是想拒绝或点醒他,也找不出机会和借口。
今天开完会,他又是最后一个走的,就为了跟在莜小颖后面,能再多看上她几眼。要换了别的女生,早就感动得一塌糊涂了,但莜小颖却是不置可否,摇头暗叹。赵璇也为自己这个性格好强的社长叹了口气,多好的男生啊。
敲了半天苗天行办公室的门,没人回答。莜小颖把门打开,却看见苗天行倒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苗兄!"
两人上前一探,吃惊地对望一眼,"难道苗兄也犯了204社员一样的病!"
在桌子上找了半天,那张光盘已经不知去向,打开光驱也没有。赵璇突然想起林麒来:"林大哥会不会也?!"掏出手机赶紧给林麒打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接电话,是钟维的声音:"什么!老大也不在你们那?他中午就不知道去哪了,手机也丢在床上,我还以为他去找你们了!"
放下电话,赵璇一脸忧色,"林大哥他,不会也-不会的,不会的!"
"怎么样了?小璇,难道林兄他也?!"莜小颖看出不对。
"不,比苗大哥更-林大哥他去向不明!"
莜小颖沉吟了一会儿,"我们先把苗兄送去校医室,回头再一起去找林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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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8-2009 12:2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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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扶起苗天行,苗天行昏昏沉沉的,任由两人扶起,痴呆地走着。行至半路,突然一阵灵感波颤传来,莜小颖冷眼一瞥,一个人影在拐角处瞬时消失,速度如鬼魅一般。
"小璇,你先送苗大哥去校医室,我去会会这个家伙!"
赵璇点点头,她也感觉到了,这股灵力不仅邪异,而且可怕。
"社长,你去吧,苗大哥我来照顾就行。小心点,也许他就是光盘的主人!"
"嗯!"莜小颖应了一声,看了一下左右,没什么人,顿足一跃,向学校的后山赶去。
第二十八章 诡异的对决
一路循着对方的灵力,跟到了后山的林子里,这片密林群树遮天,地上落满了枯枝败叶。初入时莜小颖就感觉到了林中一阵阵的杀意,有一种被野兽窥探着的感觉。此时入林涉险对自己相当不利,对方故意引她来这,必定已经布好了陷阱。但以莜小颖一向刚毅好强的个性,丝毫不把这些放在眼里,取出随身携带的法器伏魔剑,挺身而入。伏魔剑设计奇巧,取出时只有小臂般长短,白银镶柄,剑身轻薄,难怪能随身携带。莜小颖接着一按机簧,伏魔剑的剑身弹出几段,顿时爆长到了十余来寸。莜小颖左手捏诀,持剑而入。
"出来!都到你自己安排好的地方了,还怕什么!"莜小颖冷 叱道。
"嘻嘻……莜家之名果然不是虚的,明知我在引你,还敢送上门来!"一个调皮的声音传来,一个女子的身影已经落在了莜小颖身后不远处一棵大树的枝头。
莜小颖回头望去,那女子身着劲装,却乌纱遮面。看她立在枝头却稳如平地,轻功相当了得。
"光盘是你的?"莜小颖单刀直入地问。
那女子嬉笑一声,"应该,算是吧!"
"为什么这么做?"莜小颖怒道。
"嘻嘻,为什么,不知道。可能因为好玩吧!"那女子说话依然是满嘴的调皮。
莜小颖闻言火起,冷哼一声,立时划剑出手。
那女子嬉笑一声,从背后摸出一根短笛,笛身青绿,碧玉雕琢而成。但比一般笛子不同,竟有七个指按音孔,她朱唇轻启,顿时一阵悠扬的笛声飞出。
莜小颖听到这笛声心神一顿,差点迷离了过去。心知这是迷魂术的一种,御起心诀,将那股笛音抵去。
此时,笛声顿变,音律尖若刀口,带出一阵阵杀戮之音。林中不远处传来一阵稀疏之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向这边赶来。莜小颖警觉地挺剑望去,只见林中霎时出现了一群青面僵尸,转眼已经来到跟前。
"嘻嘻……知道你们莜家擅长抓这个,所以送些东西来陪你玩玩!"那女子说完继续一横笛,一股魔音飞出,那群僵尸一下兴奋起来,扑向场中的莜小颖。
莜小颖冷哼一声,御起剑诀,反向扑在最前的一具棱骨僵尸冲去。那女子心中暗道一声,好个莜家后人,这股迎敌而上的魄力真可谓巾帼不让须眉。莜小颖飞至僵尸面前却不出剑,反而一踏那具僵尸的前胸,借力以一式"飞花逐月"冲天而起。跃起数丈之后,临空一顿,以灵引剑,以剑化气,摆剑落坠而下。只闻一声娇叱"九龙冰封",霎时漫天雪花般的剑影洒出,一把削倒了扑在最前排的一群僵尸,后面的僵尸也被这一股凌厉剑气迫得后退数丈。
莜小颖一式得手之后却没有停下,"蹬"地一个旋身反向那女子所在的树上跃去。她知道这女子才是控制这群僵尸的主人,擒贼先擒王!那女子一见,嬉笑一声,足尖轻点,向那群僵尸身后飞去。笛不离口,又是一阵凄厉的笛声飞出。僵尸们一听到笛声如同被注下兴奋剂一般,怪叫一声,将女子围在当中。
莜小颖心中一惊,好聪慧的女子,一下就识破了我的意图!现在这个局势,不得不先对付这群恼人的僵尸。正思量着该怎么出手,那女子却又是一阵笑声传来:"莜家后人果然了得,竟然已达以气御剑之境界!不过杀的人也-!"
什么,"人"!莜小颖心中一惊,向地上望去,那排倒下的僵尸已经流了一地殷红的血水。红的?僵尸的血是绿色的才对!难道?!
"是的,你想的没错。他们现在还是活人,只不过是刚被其他僵尸啃咬过,中了尸毒而已。其实只要你愿意,将他们抓回去医治,还是有得救的,可惜了-都是你的好同学啊!"那女子做可惜状啧着口。
同学!莜小颖定睛一看。果然,虽然不是经常见,但其中也不乏有印象的同届生。难怪,莜小颖刚才还疑惑这女子哪弄来的这一群僵尸,而且居然敢在白天行动。只有刚中尸毒者或者修行奇高的僵尸才有这能力。那自己刚刚已经杀了?!
那女子一见莜小颖愣在当场,嘴角一挑,又是一段笛声飞出。僵尸们都蜂拥地扑向莜小颖,莜小颖却浑然不觉一般,脸上是一片 迷离。
眼见莜小颖已经被群尸所围,即将丧命在尸口之下。就在这电光火时的一瞬,一声娇喝传来:"神龙结界!"
不知什么时候,莜小颖已经在四角暗中布下了界引,霎时四角迅速结成了一个正方结界。结界一成,莜小颖再一震手中早已经结好的法印,猛地把伏魔剑往地上一插:"伏魔剑阵!"随着这一声娇呼,由地上飞出无数伏魔剑影。伴随着飞剑破空之声和僵尸们凄厉的惨叫,一片血雾散去,莜小颖那矫健的身影露了出来,目光如湖水般清冷。
莜小颖拔起地上的伏魔剑,转头望向惊噩在几具僵尸身后的女子,"你这些话对林苗那些仁厚之家,或是对小璇那个善良的傻丫头来讲,那绝对是百分之一百的有效。可惜你面对的是莜家的女人!"边说边走向四周,拣起四片青色的鳞甲,爱惜地擦去上面的泥土,再放入口袋。
女子的目光也被那鳞甲吸引了过去,原来这就是界引。这么特殊的界引只要随手一洒就可,而且微小得让人根本无法察觉。
"你自己也说过,我莜家最擅长的就是对付僵尸。最了解僵尸的也莫过于我们莜家。这些同学中了尸毒还一路紧赶到这,尸毒已随血脉行便全身,纵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们。最重要的一点,莜家的女人永远不会对僵尸心软!无论他是我的同学、朋友或是 情人!"
莜小颖伸手摸了摸右臂的伤口,那是引僵尸入界付出的代价,要是不得到及时的治疗的话……想到这,莜小颖一整神色,向那女子望去,"别躲了,好好和我战一场!"
那女子看似犹豫了半天,开口却说出一句让莜小颖差点跌倒的话来:"我要你的那四片龙鳞!给我好不?"口气中满是羡慕和天真,就和小女生向别人要糖一般。
莜小颖冷笑道:"好啊,能打赢我就给你!"
那女子嬉笑一声:"这可是你说的!"一把跃到那几具僵尸面前,咬破拇指在地上一划:"梼杌(同音陶雾)听唤,以吾之血,奉吾之精,速来见主!"霎时刮起一阵怪雾,怪雾散去之后,一头人面虎足的魔兽引颈长啸,立在那女子面前,那女子却似逗着自己的宠物一般,拍着那凶兽的头说:"乖了!乖!别叫哦,一会喂你好吃的!"那幻兽闻言低下了头,欢娱地舔着女子的手。
莜小颖失声道,"梼杌!"这可是和饕餮齐名的上古四大恶兽之一。在《神异经西荒经》和《左传》皆有记载,据说是北方天帝颛顼所生,其性凶残无比,曾在荒中屠杀黎民无数,又有别名傲狠和难训。听其名就知道其桀骜不驯,凶残无比。但此刻却被这眼前的女子当成宠物一般逗弄着,能召唤出这种上古魔兽已经是不可想象,还能如此驯服更是匪夷所思。
那女子听到莜小颖失声,一回头,得意笑道:"怎么,知道怕了吗?晚了!"一把跨上那魔兽的背,"小乖乖,帮我咬死她!"梼杌一听这个"咬"字,兴奋得一声长嘶,向莜小颖扑来。
莜小颖一个回身,勉强躲过。岂料那兽却是心机重重,一口扑来只是虚势,后尾已经如钢鞭一般挺起,一个扭身向莜小颖抽去。莜小颖没料到这个看起来笨拙的兽身动起来却似闪电一般,一口闪过,再一尾扫来,已经是躲身不及,正中腰间,闷哼一声,倒向 一旁。
那凶兽却容不得莜小颖一丝停歇,一招得手,再扑而上。莜小颖忍痛一个跃身闪过,落势靠在一棵大树后。不行,对付这种上古魔兽除了和它同级的神龙别无它物。想到这,莜小颖迅速立势结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梼杌原本得势,正欲向前,突然莜小颖的真言飞出,立马被九字定神诀缚住。莜小颖一看定神诀有用,心中一喜,双手一顿法印:"神龙!"却没有注意到原本骑在梼杌身上的女子已经消失,突然背后风声一响,一只玉笛已经瞬间点中了她脑后的风池穴。
莜小颖眼前一黑,倒了下去,那女子一把扶住。嬉笑道:"我家小乖乖可经不起你的神龙术法,知道你莜家神龙术法的致命缺点是什么吗?虽然威力惊天,但驱法要花的时间足足是其他术法的两倍。早就知道你要出这一手,嘻嘻!"说着向莜小颖腰间掏去。
"住手!"一声呼喝响起,林中闪出一个人来,是江翼诗!
那女子倒是不以为意,似乎早就知道有人在那,继续在莜小颖口袋里摸索着。
"让你住手,没听到吗?"江翼诗连怒带喝的时候也是那个温文尔雅的样子,难怪女子依然我行我素。
"住手!"江翼诗终于怒了,爆喝一声,这股气势将一旁的梼杌也惊得后退几步。怎么一个凡人也有这么大的威慑力,这终于引起了那女子的注意。
她抬起头来依然是那副调皮的样子,"你是谁啊?"
"我,我姓江。"江翼诗突然脸红起来,这家伙似乎对女人过敏,无论好坏美丑,都能让他"反应"。正想往下说的时候,小子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应该害羞的时候,转而正色道:"我让你放开她,听到 没有?"
女子惊喜地叫了一声,掏出那四片龙鳞,满不在乎地回着话,"凭什么啊!凭你长得帅,本姑娘就要放了她啊!哎,对了!你长得蛮帅的,我怎么没发现?!"那女子突然又是花痴一般地惊喜道。
江翼诗听人家夸他帅,脸上又是一红。然后又继续突然醒悟,这真的不是应该害羞的时候!
"凭-就凭我江翼诗这三个字!"一提起"江、翼、诗"这三个字,他眼中突然闪出两道精光,显出一股摄人的神威!梼杌这时又被逼退了好几步,那几具僵尸更是无来由地一把跪在地上。因为是刚尸变的,真正的僵尸曲不了腿,浑身战栗个不停。
那女子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又望了一眼那几具战栗个不停的僵尸。"江、翼、诗!"女子心中细细咀嚼着这三个字,突然一惊,"江、诗-僵尸-翼!"女子神色一瞬惊骇,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文弱的男子,"想不到她竟然还有后人!"
"怎么样,凭这三个字够吗?"江翼诗起声问道,虽然不带威严,却让女子心中一震。
"如果你的名字是真的,那自然是够了!"女子正色道,"但,但是这四片龙鳞是她刚刚和我打赌输给我的嘛!你也听到了是不是,她说打赢她就给我的嘛!是不是?"一看到手中的龙鳞,女子又回复了那片天真清纯,耍着娇气。
江翼诗一愣,"这,这倒是,可-确实也是-!"江翼诗老毛病又犯了,脸红地傻在当场。
"嘻嘻,那你也是同意喽,谢谢帅哥!我走咯!"那女子媚眼一瞟江翼诗,嬉笑一声,跨上梼杌,带着那几具僵尸扬长而去。
江翼诗被那股媚意引得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过了一会儿才惊醒过来。赶紧上前扶起莜小颖,一看她手臂上的伤,糟了!收了地上的伏魔剑,背起莜小颖赶紧往学校赶去。
第二十九章 直觉
枯树林里的天永远阴沉着,时间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苗天行终于又站了起来,"林兄,我等不下去了!"
林麒在一段枯枝上坐着,眉头紧锁地思索着什么。
"林兄,我真的等不下去了!"苗天行又重重加了一句。
"除了等,我们还能做什么?"林麒终于开口了。
"我觉得洞中肯定有什么东西,他们一直在阻止我们进洞,必定有缘由!"
"哦!那苗兄认为洞中会有什么东西呢?"
苗天行顿了顿,说道:"也许,是让他们害怕的东西,能让我们离开这里的东西。林兄,你说在这里的我们就是本我,这枯树林就是我们失调后的精神世界的写照。但林兄,你看-"苗天行一指前方,"洞穴前却有着大片的青草,完全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林麒也站了起来,望向前方的洞穴,洞中有什么呢?女尸、井、还是……
"我觉得洞中一定有什么东西,能让我们离开这里。所以他们才一直在阻止我们进洞!"苗天行接着说道。
"是吗?"林麒沉默着,这一切似乎不是这么简单。
"林兄,不能再犹豫了,没时间了!"苗天行捏起了拳头,向前方望去。
"苗兄,他们要是他们再继续阻拦我们,你?"
"我会杀了他们!"苗天行眼中爆出一道杀意。
[ 本帖最后由 jaysie 于 12-8-2009 12:23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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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8-2009 12:2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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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麒挑了挑眉毛,却没说出什么。难道连苗天行也迷失了吗?这根本不是那个温厚纯良的苗天行,自己呢?自己刚刚踢小黑那一脚的时候不也是?!
过了良久,林麒终于叹出一口气,"那苗兄,我们走吧。去那洞穴看看,只是答应我,尽量别伤害到那些同学!"
苗天行一看林麒终于肯答应,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点了点头,起脚向前赶去。
在对面204的众人一看林麒两人走向洞穴,警觉地站了起来。那个拍摄者走到了众人的前面,虽然有黑布遮着看不到脸,但也可想象他在紧张着。
眼看林麒和苗天行离洞口只有百丈远了,那个拍摄者呼啸一声,众人一把挡在了两人面前。
"又是你们!给我滚!"苗天行发狂了一般直扑那个拍摄者。而204的众人也将林麒围攻了起来,林麒只能一式换一式地接着。突然耳后风声一紧,林麒一偏头刚好闪过飞来的一块石头。
小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赶来了,一看偷袭未成,转身又拣起一块石头。204的众人一看制服不了林麒,也纷纷效仿起小黑来。这一来不得了,若是拳脚,林麒还能抵挡,那拳头大的石头飞来,却是只能闪不能挡。当下林麒乱了阵脚,狼狈地躲着。而丢石头的时候,204的众人眼中却带着莫名的兴奋,小黑更是一脸的怒视。
苗天行那边则早已经斗红了眼,大喝一声,足以开碑裂石的一掌拍出,将那个拍摄者震退了好几丈。那拍摄者中掌后依然继续挺身而上,苗天行一怒,立势结出一串连印。林麒望见一惊,赶紧上前一把拉住苗天行的手:"苗兄,快走,将他们逼退就行。别伤了 他们!"
苗天行冷哼一声,一顿手中法印。双手一举,顿时升起一道劫火,将拍摄者和204的众人逼退开来。
"苗兄,走!"林麒招呼着,先入了洞穴。苗天行冷眼望了一下劫火那边的拍摄者,也随之入洞。洞外的众人心中一紧,想上前却被劫火隔着,只能顿脚焦急。
洞中黑得很,林麒摸索着洞壁前进。苗天行这次却只是默默地跟林麒在后面,不作言语。
在洞的一个曲折处,林麒眼前一亮。几十丈开外,一口井、一具女尸!正是碟片中的场景,丝毫不差,甚至连女尸趴的那个姿势都没变。苗天行一惊,"林兄,这-"
林麒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走去。这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女鬼,这是她的尸体,她静止着,但下一刻,她会不会?!林麒在离女尸还有几步的时候停下了,静立良久。
苗天行这次也没上前,一直默默地跟在林麒后面。眼睛始终盯着那具女尸,眼光是说不出的复杂,仇视、恐惧、猜疑……包含了太多太多……
林麒在思索着,眼前的女尸是什么,是鬼?还是?她为什么在这,仅仅只是碟片的一个角色吗?不,这是我们精神世界的写照,我们是自我,外面的枯树是本我迷失后的精神状态,白蚁代表了生命的本源。那她呢?她又代表了什么?
她身后的井是什么?是她死的地方,是拍摄者意欲,是性的压抑,是……性-女性的性器官-子宫!碟片的真正意图是什么?碟片的那个女生在杀死男生的时候,她的白眼里流出了眼泪,嘴角却带着贪婪的笑,她在笑什么?又为什么流眼泪?
我在恐惧,我在恐惧什么?一个女鬼也会让我恐惧吗?不,我林家后人,哪怕就是灵力全失,也不会对鬼恐惧。我到底在恐惧什么?一个被侵害的女子,被性压抑杀死的女子。我恐惧的是性,是对乱伦的恐惧。我不敢正视这种性的形态,这才是我真正恐惧的原因。要消除恐惧,要做的就是接纳!我要正视她的那双眼睛,她的眼睛里一定藏着什么东西!
想到这,林麒将手伸向了女尸的后脑。就在此时,一声长啸传来,那个拍摄者领着204的成员,已经进入洞中。林麒的手顿在半空中,不得不回身先对付他们。
那个拍摄者又是冲在了最前面,苗天行又是一声怒喝迎了上去。204的众人眼中带着恐惧。洞中却没有多余的石头可拣,只能硬着头皮冲向林麒。
林麒边挡着心中依然疑惑着,他们为什么那么怕我?看他们的神情是清醒的,不像是被迷惑了的样子。再想起刚刚他们丢石头的样子,那股莫名的兴奋,究竟是为什么?
那种神情,有点像以前囚犯被押解的途中,路上行人们丢东西表示唾弃的样子。难道自己在他们的心目中和囚犯是一样的吗?
囚犯,是犯了错误的人。不被道德和世俗所接受,是异类,是怪物!难道?一个念头从林麒脑海里一闪而过。
这时突然一声惊呼传来,小黑刚刚被林麒一掌挡开,后退了几步,一个不稳,一把摔到了女尸的身上。女尸霎时动了起来,一把抱住了小黑。头发爆长开来,如鱼网一般撑开,将林麒他们远远地隔开在了外面。里面的小黑挣扎着,却被头发越缠越紧,传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林麒还没反应过来,小黑已经被勒得断了气。女尸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将小黑往井里投去。
那名拍摄者一见,想上前援手,却被苗天行纠缠住。苗天行回头一声:"林兄,快制住女鬼!"便又继续和拍摄者对恃着。
林麒呆了半晌,突然回过神来,道了一声:"好!"当场立势结印,用的正是当天在总医院用过的"太极破"。
苗天行一见,嘴角闪过一丝不容易察觉的微笑。
印已结完,林麒闷声一喝:"神恩如海,神威如狱-太极破!"但这一股撼世掌力不是拍向女鬼,却是一把拍向了正在与拍摄者苦斗中的苗天行!伴随着一声惊雷之音,苗天行难以置信地望着拍向自己的这一掌,却无法闪身。一掌轰个正着,离地数丈,向后飞去。
那拍摄者看见林麒施展的这一掌也呆住了,好熟悉的掌法!在哪见过,是?!
"苗兄,快走!"林麒这一声却是向着拍摄者喊的,指着眼前的那个女鬼。
拍摄者呆了半晌,突然醒悟过来,一挥手,带着204的剩下几个舍员向女鬼走去。女鬼阴沉地笑着,一个个地把走过来的人勒死,然后投入井中。拍摄者等204的舍员都走过去了,才回头一望林麒。
林麒点了点头,"你先走,我一会就来!"
拍摄者也回应地一垂首,向女鬼走去。
"为什么?"一旁的苗天行吐出了一口鲜血,茫然地望着林麒。
林麒冷笑一声:"为什么,这应该是我该问你的问题才是吧。伟大的拍摄者!哦,不,应该叫你的本名,本我先生!"
"你-"苗天行骇然道。
"是的,你的计划都很周详,但你不应该将赌注都押在一个学过心理学的人身上!"林麒顺了一口气,毕竟那一掌耗费了林麒不少精力。
"碟片给了我们创造了这个梦,这里的我们是自我,这里是我们的精神世界。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就开始思索,这里有自我。那自然也有本我和超我,他们在哪?这个问题,直到我刚刚那一刻我才想通。原来你就是本我,我的本我,也是所有人的本我。而超我,就是眼前的这个女鬼!而这一切,都被作为这个精神世界的另一个主宰者-你歪曲了!"林麒提声道。
"你,是怎么识破我的?""苗天行"不甘心地问道。
林奇怒道:"你的符法、204舍员对我的畏惧、那个拍摄者的莫明表现,还有这口古怪的井和女鬼!从一开始我就以为自己又灵力全失了,直到不久前我才突然醒悟过来,我的灵力不是消失了。这里是精神世界,我的符法是现实世界的,在这自然用不了。而你,却是用起来滔滔不绝。再加上盗法一项,那是本我欲望的强烈表现。虽然你隐藏得很好,但你本性难移,始终是将这种强烈的欲望表现了出来。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怀疑你!而拍摄者给我的感觉是如此熟悉,那才是苗天行应该有的感觉!你装得再像,你也永远装不出苗天行的人格和气度!204的舍员们为什么对我如罪犯一般的唾弃和畏惧?因为在他们的眼中,我已经被你扭曲成了拍摄者的模样,所以他们才会对我如此畏惧却深恶痛绝!这些都解开了,女鬼和井就好想多了。女鬼的遭遇始终在人格本性上做文章。碟片中那女生杀死男生的时候,流出眼泪的白眼才是女鬼的,那才是超我道德和怜悯的表现。女生嘴角那贪婪的笑,是迷失后本我欲望得到满足时候的表现!这口井象征着女性的性器官-子宫。而反过来说,生命的诞生和开始,正是来源于这!井才是这个精神世界里唯一的外通之路。而你精心安排了这么多,目的很简单,你被超我限制着,隔离着。除非这里的'自我'才能有资格穿过这层限制,而你也想趁乱从井口跑出去,用你的欲望来支配我们!但只要有超我和本我在的一天,你就休想走出这个精神世界,你这个心灵的魔鬼!"
"苗天行"古怪地笑了起来,那尖锐的笑声震得人头皮发麻。林麒不置可否,转身便向那女鬼走去。
"小麒!"这熟悉的声音引得林麒回头望去,那是母亲!
林麒顿住了,正想往回走。女鬼的头发却一把缠上了他!
好紧,不能呼吸了。越来越紧,好难受,意识开始模糊了,眼前一黑,林麒昏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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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8-2009 05:2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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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8-2009 12:2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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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君子之交淡如水
这是哪?是在一部小车里。林麒呻吟一声,醒了过来,打量了一下四周,看来是回到现实世界了。自己怎么在车里?这怀中抱着的是-苏小姐!
林麒睁眼一看,自己靠在前坐上,手正揽着苏凌雪的腰。苏凌雪正靠在自己的胸口上,有些衣裳不整,泪痕似是还没干,深深地依偎在自己怀中。林麒吓了一跳,揽着苏凌雪的手赶紧拿开。这一动把苏凌雪也惊醒了过来,一抬头正好看见林麒也在望着自己。苏凌雪粉脸一红,赶紧起身,整了整衣裳,又掏出纸巾对着后视镜擦了擦泪痕。
林麒早吓傻了,难道自己在昏过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难道自己的本我欲望支配了自己,强暴了?想到这,林麒出了一身冷汗,"苏,苏小姐,我-昨天-我,苏小姐-对不起-我是不是做了什么?!"
苏凌雪只是回头一笑道:"没什么,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只是你给我讲了一个故事,然后我们俩看了一天的日落和日出而已。"
"是,是吗?"林麒还是有点忐忑不安,"昨天,我晕过去了。那个不是我,不是!"
"我知道!"苏凌雪笑着打断他的话,脸却透着一丝微红。
"那个真的不是我,也不是我的本意!我要是清醒,绝对不 会-"林麒以为苏凌雪没听明白,又加了一句。
"这个我也-知道,林先生,你不用解释了。"苏凌雪一瞬眼光黯然了下来,抬起头时却依然是那温柔的笑。
"我送你回学校吧!是不是饿了?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苏凌雪扭了一下车钥匙,发动汽车。
"那个,就不用了,先回学校吧!"林麒心中忐忑着,不仅仅是因为苏凌雪,还有学校的那几个同学,不知道他们恢复了没有。
苏凌雪应了一声,别过头去认真开车。林麒再一看四周,车原本是停在山顶上,但车周围百丈以内,竟然没有一片空旷。落叶远远地在堆在百丈以外,围着车子圈成一个圆。
这是结界!昨晚有人在车子周围设了一个结界,而且是力量极其强大的结界,念力竟然达到了御有形之物的境界。这是和林麒的"御气成形"同一级别的咒术,这怎么可能!林麒一天只能用一次的"破界"的咒术已经是极至,而这结界竟然能维持一夜不散,昨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小姐,昨晚?"林麒忐忑却又疑惑地问道。
"昨晚,什么事也没发生。"苏凌雪只是小声地回了一句,接着把车窗摇了下来。冷风把苏凌雪的秀发吹得飘渺曼妙,如火中飞舞的精灵。苏凌雪只是在认真地开着车,任凭那风把秀发吹乱,把眼睛吹红。
半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学校,林麒匆匆告辞了苏凌雪就赶紧向学生会办公室赶去。苏凌雪看着林麒远去的背影,轻轻一拭尚未被风吹干的湿润眼角,自嘲地一笑,一扭方向盘正准备倒车,后视镜却映出了那个老头的身影,苏凌雪赶紧一转身把车门打开。
"主人走了?"老头叹息地问道。
"是的,走了。"苏凌雪沉默地回了一句。
老头虽然早已经知道答案,但一听苏凌雪的回答,还是埋下了头,流下两行老泪。
"那主人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司徒先生说他的精魄在帮若焉恢复元神之后,已经到达极限。再也不能离开,会因为其自身强大的自愈力,本能地去吸林先生的精原。不过不用太担心,司徒先生说他离开后,林先生的宿星依然是七杀,这是从生下来便改不了的。光凭这一点就已经足以和那老鬼对等,而且林先生体内还有更厉害的东西宿着,让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吧!"
老头暗叹一声,"那我们就尽量帮着他吧,只怕是也帮不了多少。一切都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也是看这世间众生自己的造化了。那老鬼现在已经快-"
苏凌雪眼中一片毅然,深踩油门,车子飞一般地向前驶去。现在有很急很急的事要去办。是的,很急,现在或许还来得及!
林麒径直地走进苗天行的办公室,却没有看见苗天行,只见到了几个学生会的部长在。向他们一打听,才知道苗天行早已经醒了,现在正在校医室探望受伤的莜小颖。
"什么!莜小颖受伤了?"林麒听闻马上转身向校医室赶去。
来到校医室,不一会儿就找到了莜小颖的床位。林麒一出现,便引得众人一阵惊喜。赵璇更是一把就扑了上来,抱着林麒就"嘤嘤"地哭了起来。
林麒慌了神,"怎么了?小璇,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赵璇哭了半天,把鼻涕眼泪往林麒衣服上蹭了蹭才开口:"我,我以为再也见不着林大哥了。社长受了伤,苗大哥那时也神志不清。这都还好,林大哥你却是不见了踪影。我,我以为……"
林麒心头一暖,轻轻帮赵璇抹去眼角的泪花,"我不是好好地在这嘛,傻丫头!"
苗天行也是满脸的惊喜,"林兄,我一醒来就去寻你了。结果哪都找不到你,后来又听说小颖受伤了,真是心急如焚。直到刚才我还自责,梦中应该让你先走才是!我都准备好再看第二次那张光盘了,要是你再不出现,我-"
"苗兄,你真是-呵呵,不说了。不然又要被小璇骂我拍马屁了!对了,师妹她怎么样了?怎么受的伤?"
"林兄我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林麒正开口询问,莜小颖早已经远远听到了林麒的声音。坐了起来,笑着回答。一旁的江翼诗赶紧上前扶着,众人也上前围在了莜小颖的床头。
"师妹,你真的没事?"林麒一看莜小颖嘴唇略白,依然放心 不下。
"呵呵,林兄,你放心吧。我是真的没事,有事的是那傻丫头。说是来探望我,一来就哇哇地哭说你不见了。我们几个劝了她半天也没劝住,最后倒成了我们在照顾她了,嘻嘻!"莜小颖笑着一 指赵璇说道。
赵璇娇嗔一声:"社长-"惹得众人一阵大笑,赵璇的脸更是红得跟苹果似的。
林麒一整神色,"师妹,你是怎么受的伤,是不是?"
那江翼诗倒也知趣,一看林麒提到正事,轻道了一声:"我去打壶热水来!"拿起热水壶便走出校医室。
莜小颖等江翼诗离开后才将事情原委道出。林麒听完眉头紧锁着道:"武功超凡入圣,而且还能召唤上古恶兽的女子,以师妹的身手,这实在是不可思议啊!师妹,你以前可曾见过她?"
莜小颖摇了摇头说:"见是没见过,不过我觉得她应该也不是我们学校的同学。我印象中没有在学校内见过这类女子!而且她手段极其毒辣,至少有30名同学中了她的尸毒成为行尸走肉!"
苗天行在旁边也沉思着,"小颖,你又不是每个同学都见过,而且她要是想隐瞒自身的修行,你也察觉不出来啊。你再好好想想,确认一下,要是有这可能,我把全校学生在档案里的照片拿来给你认。尽快把她找出来,不然将来必定会有更多的同学受害!"
"不!修行确实是可以隐藏的,但她的眼神和气质却是难以改变的。她的眼神给人的感觉很特殊,充满了成熟女人的妩媚,却又不时地带出一些孩子的稚气清纯来,如迷雾一般叫人琢磨不透。"莜小颖确认地回道。
"妩媚和稚气!"林麒闻言心中一动。
"要按小颖同学的说法,这种眼神我确实是没有见过。全校的女生里面,眼神能称得上妩媚成熟的,只怕是现在在实习的师姐中才有几个。而妩媚再带稚气的,我确实是没见过。"苗天行也点了点头。
"不过,我觉得她给我的感觉,和你们说过的刘继堂很像。特别是术法的运用,几乎是到了不循章法,无法无天的地步!"莜小颖又补充了一句,众人闻言皆惊。
这时正好江翼诗已经打好热水回来,林麒一见,赶紧转移话题,"呵呵,刚刚就顾着说话了。师妹你也不介绍一下,这位是?"
"江翼诗,也是我们灵异社的社员,正是他救了我!"莜小颖连忙笑着介绍。
江翼诗脸一红,"没,没什么了。当时我正好去后山采集标本而已,正好看见被毒蛇咬伤手的社长,所以-"
林麒心中一乐,这位仁兄真是可爱得很,说几句话也会脸红,而且他是怎么想到莜小颖是被蛇咬伤的?这样的托词就是让林麒自己想都想不到。因为中了尸毒和蛇毒的症状几乎一模一样,这是几乎完美的说词啊!
林麒一抱拳,"对了,请问江兄是怎么知道这种毒是要用糯米来治的?"这话其实莜小颖早就想问了,自己倒下去的时候原本已经以为一切晚矣。谁知道自己醒过来后,右臂上已经缠好了糯米。糯米去尸毒,这是习法之人才晓得的。
江翼诗一阵疑惑,"是吗?我,我也不知道这种毒是怎么解的,不过医生给开的药膏是流质的,我怕流出来把衣服和床单弄脏了。便想起了我家乡有用糯米集水收毒的敷药方法,所以才-"
"哦。"林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再一看时间也不早了,便起身向莜小颖告辞,让莜小颖好好休息。还要去看看204的舍员才行,苗天行也要随林麒一起去。
赵璇则坏笑着说:"不行!我要看着社长,免得江翼诗同学趁社长睡着的时候,或是社长趁机-嘻嘻!"意图很明显,以牙还牙!莜小颖摇头苦笑着,江翼诗则早已经脸红满面。
林麒和苗天行大笑着出来,走了一会儿,苗天行突然一转头说"对了!林兄,当时在梦中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当时要不是你拍出的那一掌,我都不敢相信那个拍摄者就是林兄你!"
林麒转头微微一笑说:"苗兄,你知道吗?你着急的时候只会用一种方式抬人,我经历过。所以当你把小黑往肩膀上一甩就跑的时候,我心中对小黑充满了深切的同情。"
苗天行一转头望向前方,想装装正经,说几句转移话题的话。却一开口就忍不住失声地大笑起来,林麒也随之大笑了起来,两阵爽朗的笑声就这样在校园里远远地回荡着,连绵不绝。
两人那一眼平淡的对望,那一阵爽朗的笑声,早已经胜过千言万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有一种朋友,在朋友落难的时候倾全力相助,等朋友功成名就后,他穷得只能送一坛清水示贺。朋友却只饮了三碗便醉了,醉得不省人事,泪流满面。有一种味道,只有他们能品,有一种酒,只有他们能醉。
那酒的名字叫:君子之交淡如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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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8-2009 12:2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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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一个平凡女子的生日
转眼已经开学一个月了,校园的日子如常。不过学校突然少了三十几位同学,校方很重视,多方寻查无结果,最后只能申请立案。此事林麒等人自然知道其中原委,但亦无可奈何,只能加强戒备,避免恶灵乘虚而入。
今天林麒就在课上被老师骂醒了,是陈老师主讲的政治课。陈老师是一中年老娘们,正值更年期,脾气自然好不了。林麒因为前天戒守太晚,今天抵不住睡意,睡在了课堂上。原本政治课就乏味,同学们个个昏昏欲睡。那陈老师在台上滔滔不绝,一眼看到了同学们的表情,心中不快。正想找人发泄,正好就一眼看见了正在沉睡的林麒。
这下陈老师可找到了素材,把自己的深厚的言论功底皆显于口。"想想你来大学都学到了什么?你这学期又挂了几科?你自己说吧!像你这样,人生还有什么意义?败坏家里的钱,就为了来这里睡觉吗?你光睡觉还好了,听说你还带头打架、喝酒、逃课……大学里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才-"
林麒只能低头地"受教"。陈老师一看,愈加骂得起劲,最后越骂越不像样了,什么"社会的渣子、学校的蛀虫……"都冒了出来。
林麒受得了,一旁的钟维可坐不住了。冷眼一瞄陈老师说:"老师,你还要讲课么?不讲的话,我们这些'渣子'先走了!"老三他们也开始收拾书,却被林麒用眼神拦住了。
"你们!"陈老师正要开口,下课铃声响起,她也只能作罢。下台时还不忘摆摆姿态,再提一句,"自己好好想想,你来学校究竟为了什么,你的人生这样过得还有什么意义?!"
一出教室,钟维就火起,"这个老娘们到了更年期,得找人消火啊她!换了高映川,你看她有那胆在那叫嚷不?"
老三他们也不平地附和着说:"什么大学教师,连尊重别人都不懂,也就老大你能忍,随便换一个,早摔书走人了!"
林麒一笑说:"得了,有啥大不了的。上课睡觉挨骂是正常的,吃饭去、吃饭去!"
"老大,你也太-唉!"
吃完饭出来,老二他们都先后回了宿舍,林麒则想一个人走走。虽然嘴里说不在乎,但真要一点不在乎是不可能的。
人生的意义!自己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混完大学、找工作、娶老婆、生孩子、养老,死……这就是自己想要的人生?林麒默然一笑,难道自己也要出书立论,然后,再由另一个陈老师给另一个林麒"思想提高"一番?呵呵,没那理想,也没那实力。
正想着,对面走过一个人来,是同班的王丽娜。她是个孤僻的女生,长相一般,成绩却是不错,平常不爱搭理别人。林麒在想事,没注意,不然早绕道走了。这种女生就是麻烦,你不打招呼吧,不礼貌;你打招呼吧,说不定给你甩个冷脸,尴尬死你,特别是像林麒这种差生。
等到看到王丽娜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面前,林麒也只得硬起头皮打了个招呼。
王丽娜今天却一反常态,微笑地点了点头说:"散步啊?"
"是啊,刚吃完饭?? ???是吗?"林麒礼貌地问了一句。
"嗯,反正下午没课。"
"哦,那一起吧。"林麒接过话来,其实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和长相没关系,其实往往"丑"一点的女生更好相处,脾气好,人也随和。林麒也喜欢那种女生,不摆架子,说话也投缘。但像王丽娜这种的,浑身带刺,对谁都摆个冷脸,别说聊天,和她呆一块都难受。
原本以为她会推辞,谁知她点了点头说:"哦,那,好吧!"
林麒心头一凉,完了,都怪自己这张笨嘴,这下有罪可受了。难得清闲的下午,身旁还带上一个"仙人掌"。
和料想的差不多,林麒说一句,王丽娜答一句,不时还冷场。林麒与其说是散步,还不如说是在受罪。自己算算时间已经过了十多分钟了,再走几分钟就赶紧告辞吧。
"呵呵,对了,你今天怎么那么好的兴致,平常这时候你不都在看书复习什么的吗?"林麒干笑着问。
"今天是我生日,所以-"王丽娜低头回了一句。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啊,生日快乐啊!"林麒吃了一惊,大学里面谁过个生日不闹得人尽皆知,然后喜滋滋地等祝福和礼物的,她怎么?
再一想也对,像她这种女生,几乎没什么知心朋友,平常孤僻得让人害怕,到了生日自然也没人搭理。当然,最主要的也是没人知道,要不礼貌性地别人怎么也会送一句"生日快乐!"
这样一来,林麒可走不了了。自己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怎么也要表示一下,"那个,我是真不知道啊,礼物也没带!要不,我陪你去买一件吧?"
"不,不用的,我只有一个请求-陪我过完今天的生日好吗?我不想一个人过生日,就当-就当我求你了!"王丽娜深深地埋下了头。
"当然可以了,我还要陪你过一个快乐的生日!"林麒就受不得别人哀求,特别是今天她的样子,没有一点往日的孤傲,只有无助和可怜。
林麒陪着王丽娜散了一会步,顺着她的性子又陪她去了图书馆,借了几本她喜欢的书。接着又陪她去校园后看新开的野花,林麒突然惊喜地叫了一声,从地上摘起一朵白色鲜艳的花来,递给王丽娜。
"这是?"
"这是白郁金香,象征着纯洁的友谊。好难得,这里竟然有这种花,送给你,生日快乐!"林麒递了过去。
"谢谢!"王丽娜轻轻地接过,嗅了一口,"好香!谢谢!第一次有男生送花给我!"
"呵呵,这个不算什么送花了,才一朵而已。"
"不!一朵也是花,一样是送花!"王丽娜口气都有点着急了。
"是,是,是送花!"林麒赶紧回答道,王丽娜有点脸红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突然一串信息铃声响起。林麒接收一看:"林大哥,今天晚上有空吗?赵璇。"
林麒一想,还要陪王丽娜过生日呢,便回了一句:"晚上还有点事,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王丽娜凑了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要不-"
"不,没什么事,说了今天要陪你过生日的。对了,也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我陪你去吃寿面好不好?"
"寿面?"王丽娜一愣。
"是啊,北方的传统,过生日都要吃寿面的。走,我带你去个好吃的店!那里的面特别地道!"林麒一拉王丽娜就向前走去,却和刚下课的赵璇撞了个正着。赵璇只是远远望见了,一个转头就快步走开去。
林麒心中一顿,想想算了,改天再解释吧。
陪着王丽娜来到了经常光顾的一家小饭店,点好了寿面正准备开吃。却一眼望见王丽娜正用勺子搅着碗里的面,林麒一笑,"寿面可不能这么吃哦!"
"啊!吃这面也有讲究?"王丽娜疑惑着问。
"是啊,寿面要一筷子夹起来,一吸到底,中间不能夹断。这样才象征着长寿啊!"林麒笑道。
"是吗,真的能长寿?像我这种人,长寿了又有什么用!"王丽娜黯然道。
"什么你这种人?怎么能这么说?"林麒放下筷子说道。
"我,我觉得自己就像这面里的葱一样渺小。谁也不会注意到我,就连生日都-"说到这,王丽娜的眼睛一红,说不下去了。
林麒叹了口气,"其实,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女生,并不是别人没有注意到你,只是-"
"是吗!你真是这么想的吗?我,我觉得自己除了成绩好点,别的都比不过人家,长相、口才、心理素质……真的一点都比不过别人!就像今天一样,要是陈老师那么骂我,我寻死的心都有了,成绩几乎是我唯一还能有点自信的东西了。"王丽娜低着头说。
林麒一笑,"是啊,你真的是个很优秀的女生,可你不要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嘛!"
"我-有吗?"王丽娜抬起头疑惑地望着林麒。
"是啊!就像今天一样,我遇到你的时候,都很怕和你打招呼,怕你给我一个冷脸。"
"我,我不和别人打招呼,是怕别人不理我。其实,我很想和别人一起又笑又闹的,可我-我怕,她们会的我都不会,我怕比不过人家,别人会看不起我。所以我情愿一个人呆着-"王丽娜的头更低了。
林麒一笑,"那你说我,我又怎么样呢?你也听陈老师说了,我一无是处,活在世界上都没什么意义了,那我是不是早早就应该去寻死呢?"
"不,我很羡慕你!你有好多好多好朋友,男的女的都有,谁都愿意和你玩,和你说话。我就没有-现在连个生日都没有人搭理我。"说着王丽娜就哭了起来。
"呵呵,傻姑娘,这不就结了。连我这种'渣子'都快乐地活着,你还忧伤自卑什么呢?我们都是学心理的,从自卑到自傲其实只有一步之遥而已,自傲其实大多数也是自卑的表现,不是吗?"林麒意味深长地说着。王丽娜抬起头,若有所思。
林麒轻轻地将纸巾递给王丽娜说:"其实很多人都想和你交朋友,你有很多优点,可是都被你那张孤傲的冷脸吓退却了。你是在保护自己,可你保护得太过了。朋友又不是用来比的,那不是成绩,比出来的朋友也不叫朋友,那只能叫竞争对手。知道吗?其实你笑起来很美,比你板着脸好看多了。你不用自卑什么,更不要因为自卑,用自傲把自己伪装起来。"
王丽娜点了点头,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呵呵,自卑的时候你就想想我这个'渣子'。你可比我这个'渣子'强多了,那你还有什么好自卑的呢?你也说过,你是碗里的那一小段葱,但那又如何?是的,没葱我们一样会吃面,但我们总会觉得缺了点什么,缺了什么呢?就是缺了这么一点小小的味道,它一样会让我们挂在心头,挥之不去。地球那么大,不能每个人都能成为'马列毛邓',但若是没了耕作的农民,就没有了粮食面包。"
这种歪论引得王丽娜扑哧一笑:"谢谢你!心情一下放松了好多,也好像明白了好多,谢谢你!真没想到,你的心理学考试成绩不怎么样,运用起来却-"
"好了,吃面吧,快凉了,寿面要趁热吃的哦!"林麒笑道,带头先吃了起来。王丽娜也随之动起了筷子。
不知不觉,把王丽娜送回学校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好了,不早了,快回宿舍吧,该查房了。再祝福一句:生日快乐!"林麒望着王丽娜说道。
"谢谢!今天真的好感谢你!"说完竟一把抱住了林麒。
林麒呆住了,想想今天是她的生日,快乐的拥抱也应该是正常的。便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了,快点回去吧。记住今天我这个'渣子'说过的话哦!多笑,多交朋友!"
王丽娜用力地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地离去。
林麒回到宿舍,奇怪,怎么今天一个鬼影都没有?都跑哪儿 去了?
将近十一点,宿舍里的成员才都陆续回来,钟维是最后一个回来的,哼着小调,林麒一看,"小子,是不是泡妞去了?心情这么好?"
钟维一瞥眼角,"没有,没有,被那个死丫头抓去溜冰了而已。真不懂你那个苗兄怎么想的,七夕情人节还忙什么学生会的事,把她丢给我,累死我了!"
"什么!今天是七夕!"林麒吃惊道,难怪今天人都出去了,难怪小璇她。林麒一拍脑袋-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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