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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6-2006 02: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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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妳再仔細看看,妳人在這裡,妳安全沒事的!」
白色的影子震了下,低頭看了看自己完整無缺的身軀,再看看前方燃燒著的屍體,感到有些不解,「可、可是,那的確是我……」現在是怎麼搞的?為什麼會有兩個自己?!
「妳早就已經死了,那邊的只是妳腐壞的肉身,真正的妳是在這裡才對。妳是被殺害後又受了詛咒利用,所以才會以半人半鬼的模樣出現在這裡,這一切妳都還記得嗎?」紫媚試圖尋回白色影子的記憶,好讓一切情況變得明朗。
「我……我!啊啊!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過去的回憶像走馬燈一般,在白影的腦海裡出現,也讓她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那天,我被人殺害分食後,又給拼湊了起來,在體內放進了咒術,好替『她』獵捕食物……對,就是這樣!」過往的恐怖回憶再次湧了上來,侵占了她整個的思緒,對!她給人殺掉吃了!給吃了!
「妳振作點,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妳現在安全了。」紫媚試圖再次讓那白影鎮定下來,而她的話彷彿有穩定人心的力量,那白影抬頭看著紫媚,像欲求得一些外來的支持,而她在看見紫媚的紫色眼眸後,狂亂的神情隨即恢復了正常,好似那眼裡有著奇特的魔力與安定的力量。
「我安全了是嗎?但那也同時代表著,我是真正的死了是吧。」接受了現實,白影的眼看向那仍在熊熊燃燒的紫燄。看著那白影的舉動,紫媚了然的解釋道:
「妳是早死了沒錯,只是這身體已經受到了邪氣的污染,必須等到靈炎和聖香淨化了妳全身後,妳被操控的靈魂才可以真正的得到安息,所以就再忍耐一下吧,我知道這樣子看著自己被燒,實在不是件很好受的事。」
「是不太好受,但很奇怪的,對自己身體的堅持好像不存在了,沒有之前的那種執著感在。」相對於眼前燃燒的屍體,白影發現和自己目前的身軀比較起來,現在的自己好像透明了點,大概變成了靈魂了吧,她想。
「妳那種狂熱執著是因為受了咒術的關係,咒術的成立,必須要有某種強烈的執念做為輔助才行,因為妳是被吃掉的,所以才會對自己身體的完整性這麼堅持吧。」
紫媚明白的和白影解釋著,讓對方了解到真相也是她的工作中很重要的一環。可是在看見白影尚有疑問的神情時,紫媚了解到對方仍在對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感到困惑,次是便又繼續解釋道:
「其實,殺了妳的人不只是下了讓妳變成半人半鬼的詛咒,還同時下了可以在遠距離操縱的操控術。這個術法不但可以控制妳的心智,還可以藉著妳的眼,窺得妳所瞧見的事物,為此我才用了點小手段,讓對方以為妳的身體與靈魂全都一起被我消滅了,這樣對方就會自己解開咒縛,而不用我們再去費功夫,想出解咒的辦法。」
事實上,紫媚之所以會採取這種駭人行動的方法真相是:懶!
懶得去費功夫想解咒的方法,懶得在被攻擊時還得費心去保留屍身的完整性,懶得去對不能洩露秘密的傢伙逼供。
想要得到她所想要的東西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耍個小計謀\,讓敵人自己放棄,再將被禁錮的靈魂給放出,讓她自己說出來,至於本來就不完整的屍身,就交給外頭飢餓的鳥群處理就好了,她一點都無需污了她的手,累了她的腳。
況且,光是編這些長短粗細不一的七色禁咒繩,好在引敵人入甕時能加以束縛就花了她兩天的時間,她可不想再來一次。所以她很快的決定利用一下這些日子她所收伏並用做間細的鳥兒們,來幫她做為障眼法,而屍體正好可以做為犒賞牠們的食物,順便還可以處理屍首如何處置的問題,可謂是一勞永逸呀!
而效果,還挺不錯的!至少她的對手就給她騙倒了,呵呵。
原來如此。白影,也就是那個女學生,總算能對紫媚所下的毒手釋懷了,她彎腰一鞠躬,藉以聊表她的謝意。「謝謝妳將我從恐怖的詛咒中解救出來,妳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嗎?我會盡力做到的。」
「不用了,脫離了束縛妳的詛咒之後,妳就可以離開這裡,到妳所該去的地方。只不過,在這之前,我有點事想問問妳,妳對於殺害妳的人的模樣,還留有多少的印象?而被殺害的過程當中,有什麼妳覺得奇怪的事發生嗎?」
紫媚看著在她問話後,隨即露出沈思模樣的女學生,極有耐心的等待著她所想要知道的答案。
「我……記得不是很清楚,因為我的眼被血給染紅了,所以,並不是很記得當時的情況,我只記得,我聽到細細尖尖的,很像是女孩子的聲音,她命令著理事長將我給綁在桌上,然後拿著刀叉,活生生的將我的腹部切開,吞食著我的內部,並且享受著我驚恐尖叫的模樣。」
大概是因為變成了自由的靈魂的關係吧,她對於之前那殘忍的死像已經不甚在意,能夠侃侃而談的敘述著。不過,這過程中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呢?……啊!她想起來了!
「對了,當時我並沒有特別仔細注意到,可是現在想想,理事長的動作有點奇怪,像個傀儡似的,一個指令一個動作,而且動作還有點僵硬,神色有絲狂亂和空白,看起來,就好像沒有上油的機器人一樣!」
「那,在妳身旁說話的女孩子的長像,妳有瞧見嗎?」紫媚知道這才是關鍵,雖然她大概早就猜到了對手是誰,但她還是得再進一步確認才行。
「這個嘛,我並不是很清楚,可是當她跳上桌子時,我覺得她的身形實在過於嬌小,就像……就像……對了!就像個洋娃娃一樣!」現在想想,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只有那麼點大小,可是,她很確定那女孩的確很嬌小,小到不像一般小女孩所應有的高度。
洋娃娃!果然沒錯!紫媚漾出一抹動人的微笑,像是得到了什麼重要的情報似的歡喜。
轉頭看著地上已然只剩黑色灰燼的骨灰,紫媚知道是時候該送這個女孩子離開了。於是她右手在薰香瓶上轉了個圈,大量綠色的光點和神聖的清香立刻從瓶口湧了出來,呈螺旋狀朝窗外的天空飄去,像是在指引著路標一般。
「好了,妳也該走了,再遲,就怕妳找不到正確的路了。」紫媚抬手指向綠光在天空中閃爍的位置,溫柔的笑道,「妳順著這個香味和光芒前進,很快就能到達妳所要去的地方,記住,千萬別隨便亂跑呀,要不,我也幫不了妳了。」
「嗯,我知道了,真的是十分感謝妳。」女學生再次深深的鞠了個躬,眼眶中帶著感激的淚水,「還有件事要麻煩妳,我的名字叫做楊子苓,如果妳有見到我的父母的話,麻煩請妳幫我安慰他們,要他們別再擔心我了,因為我已往極樂世界而去。」
「呵呵,這些話,就由妳自個兒去說吧。」紫媚拿出了另一張符咒,貼在女學生的胸前,「這是張託夢的符,效用只有一次,等妳到了那裡之後,再把想要講的話當面對他們說吧,就當做是我送給妳的免費服務。」
她難得這麼好心,肯免費幫人服務,就當是做好事吧。
「謝謝妳!」晶瑩的淚水從女學生的頰邊滑落,像是虛幻的淚晶般從空中墜下,正巧落在紫媚大張的掌中,奇特的是,紫媚竟然能夠牢牢握住虛無的淚水,沒讓它墜地後消失。
「別跟我客氣,這滴淚水,就當做是我的報酬吧。」紫媚仰頭看向天邊,望著那仍閃動著綠光的通道,「妳快點走吧,別再磨蹭了。」
「嗯,我走了,願上天保祐妳。」女學生再次化做一道白影,在綠光的引導下往天際直奔而去,直至消失不見。
紫媚望著那逐漸消失的綠色甬道,唇角掛著抹好笑的笑渦。呵呵,願上天保祐她是嗎?果真是純潔的小女孩所用的字句呀!雖然她不需要,但也無妨就是。
「妳是我第一次看到妳做無本的生意呢,真是難得。」將蓋子重新蓋回薰香瓶的傑,在看向紫媚時,一向無波的瞳眸中閃過一絲好奇的亮光。
「呵呵,你確定我所做的是無本的生意嗎?」從玻璃櫃裡拿出個迷你玻璃瓶的紫媚,笑得無辜卻奸詐。只見她掏出了張符咒,點燃後朝瓶口轉了三圈,讓煙進入瓶子裡後,這才讓掌中的淚中滴入瓶中。奇怪的是,那只玻璃瓶竟也能接住這無形的淚珠,讓它凝聚成水狀,停佇在瓶子裡頭。
「你知道嗎,靈魂的眼淚比人魚的眼淚更珍貴,比無邪的嬰兒更純真,能淨化一切事物,也可以當做所有藥物的藥引子,這麼小小一滴,可比同樣大小的鑽石都還要值錢呀!」所以,她不但沒有虧本,還賺得比想像中還要多更多呢!
「有這麼稀奇嗎?那可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呀!」其實不論這東西再有價值,對傑來說,仍是和廢物一樣,但看紫媚那副愉悅的歡欣模樣,他就覺得這東西的確很有價值,至少它讓紫媚感到快樂。
「耶?裡面沒人嗎?」斯拉的聲音在保健室門外出現,像是很疑惑這道門為何會掛上禁止打擾的牌子。
「事情有點不太對勁喔,你看看門把上掛著的手環。」
風言拿起門把上的七色幸運\帶,帶子上殘留的靈力讓他在碰到時感到像電流通過般的痛麻感,但由於他身上戴著同樣有著紫媚加持過的禁咒帶,所以兩相抵觸,力量化為無形,並沒有對他造成多大的傷害,只是有點發麻生痛而已。但他卻開始對裡頭房間的情況感到懷疑,因為,一定是裡頭有事情發生,所以紫媚才會掛上這種禁咒的東西。
「一條繩子罷了,有啥好懷疑的呀。」斯拉對風言多疑的個性嗤之以鼻,伸手就要開門。「我看是你太疑神疑鬼的,說不定紫媚和傑兩人正在裡頭享用大餐或在裡頭摸魚呢!」
「你才疑神疑鬼的呢。」不悅的表情浮現在風言的臉上,只見他冷哼一聲,就將手上的七色幸運\帶朝斯拉的頭頂上一放,「要不,你就自己去體會一下吧。」
「喵呀啊啊啊……!」一股強大的靈力像電流似的通過斯拉的身體,將他電得一跳一跳的,不住在原地強烈抖動著,只能發出淒慘的哀鳴。
雖然他身上也有紫媚殘餘的靈力,但他可不像風言一樣,身上有類似那種施下封印的東西可以相抵消兩者之間的力量,所以雖然這靈力不至於讓他魂飛魄散,打回原形,但也夠他瞧的了!
「怎麼啦?是誰叫的這麼淒慘?」保健室上鎖的門咿呀一聲打開,露出一張笑得萬種風情的臉。
「喔,原來是斯拉在叫呀!怎麼,斯拉又對你做了什麼嗎?」紫媚笑看著風言,暫時沒有去解救頭髮都電到豎起來的斯拉的打算。
「也沒什麼,只是讓他稍微體驗一下什麼叫多疑,什麼又叫謹慎,和這兩者之間的差別而已。」風言越過紫媚跨進門內,在看到地上焦黑的灰燼和殘留的妖氣味道時,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紫媚他們的確遇到不長眼的傢伙前來找麻煩了。
「呵呵,斯拉他也該長點腦子了,總不能老是這樣愚笨遲鈍的吧。」紫媚完全不反對風言所做的事,誰叫這隻笨貓老愛自己去惹麻煩呢,她總不能老是去幫他收拾爛攤子吧。
「那對方呢?你剛剛才收拾掉的嗎?」風言聞著室內那幾乎已被香味蓋盡的妖氣,知道事情才結束沒多久,不然,在這濃郁的香味之下,他應該什麼都聞不到才是。
「呵呵,你的鼻子還真靈呀,對方才剛離開沒多久呢。」將剛打開的玻璃窗給關上後,紫媚從牆邊拿起根掃把遞給風言,笑的比剛才更加開心了,「可是她離去前留下了一些垃圾和髒污,你們來的正好,就幫我清理一下吧。」
什麼?清理!風言當場傻在原地,看著被硬塞進自己手中的掃把,完全忘了自己早先來此的目的,只知道此刻的自己,不但自個兒送上門,還被紫媚給趁機利用了。
「喂……喂喂喂,救救救,我……我頭、頭上的……的的的……」像壞掉的唱針似的斯拉,被電到連話都說不全,只能不斷重複著單音,並祈禱\裡頭聊的正開心的人們能注意一下他現在的處境,並來解救他。
「喔,對喔,我都把你給忘記了。」再次走向門口的紫媚,伸手將斯拉給拉進保健室內,再關上門後,這才將掛在斯拉頭頂上的七色幸運\繩給取下。
「呼,我還以為我不行了呢。」好不容易鬆口氣的斯拉,大張著手直搓著僵硬的面皮,想將那麻痛的感受從他身上去掉,並讓他停止運\作的腦子能夠恢復正常。
「想去掉那不舒服的感覺嗎?那正好,你就做點事,讓身體恢復血液循環後,應該就可以恢復知覺了。」
紫媚笑著將傑遞來的抹布和水桶改放至斯拉的手上,那甜美的笑容裡,盡是奸詐的算計,登時讓感到大事不妙的斯拉後悔自己不該沒事跑到這兒來。
對了,他們是為什麼要跑到這裡來呢?就是為了要替紫媚打掃嗎?
什麼都想不起來的斯拉和風言只能低頭看著手中被硬塞進的清掃工具,腦子裡一片空茫,什麼都憶不起來。
「好了!別發呆了,打掃吧!」紫媚拍手喲喝一聲,早已習慣一個命令一個動作的斯拉和風言登時下意識地打掃了起來。
但是,他們到底是為何而來的?此刻的他們,大概一時半刻內是想不起來了吧。
第二十六章---血之魔偶(上)
「哈囉,有人在裡面嗎?」
禮貌性的敲了敲門,巧巧隨即退至與他一同前來的錢蕙身邊,小手拎著錢蕙從家中帶來的巨大多層便當盒,乖巧的站在保健室外頭等候著裡頭的人來為他們開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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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6-2006 02:4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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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午休時間一到,和巧巧同班的錢蕙立刻拎著請家中廚師所特製的十層大飯盒,踢開了中途幾個想要靠近巧巧的礙眼障礙物後,這才能夠拉著巧巧殺出層層重圍,毫髮無傷的遠離眾多窺覬且虎視眈眈的垂涎魔爪,平安脫逃到隔壁的國中部與高中部。
本來錢蕙是打算拉著風言和斯拉一起來分享這頓豐盛的午餐,好討他們兩人歡心的,誰知道,才到了那裡,就聽到斯拉和風言兩人所一同鬧出的風波,正沸沸揚揚地在國中部與高中部之間流傳著。
說什麼他們兩人受不了旁人異樣的眼光,所以一同跳樓殉情了,雖然沒有發現到所謂跳樓殉情的屍體,但現場卻有兩名可靠的證人以供佐證。
想當然爾,這場謠言風波也是他們兩名證人所搞出來的無心之過囉。
雖然不知事情是真是假,可學校方面也相當的重視這件事情,畢竟都無故消失了那麼多名學生,再來個殉情自殺他們可受不了,所以只見國、高中部的師生上下全都出動在尋找著風芷瑚和斯拉兩人,只差沒將那造價不菲的草皮給掀了開來,看看他們兩人墜樓的屍首有沒有因為落地衝擊的強大力道而深陷在柔軟的土堆裡。
既然找不到人,趁著人群混亂之際離開的巧巧只好帶著錢蕙往保健室走去,看看能不能從紫媚那裡獲知目前最正確的消息,再順便找紫媚和傑兩人一同來分享這個巨大的飯盒。誰叫錢蕙事先估量了斯拉驚人的食量,叫廚房準備了十人份的食物呢,如果不吃完浪費掉的話,那多可惜呀!還會被雷神劈的!
等了許久,還是不見有人開門,巧巧只好舉起手準備再接再勵地敲它幾下,忽地,一個清脆的女聲在巧巧與錢蕙兩人身後乍然響起,語氣裡還帶著大刺刺的隨意。
「敲什麼呢,打開它不就得了嗎。」玉林抬腳一踹,腳下的高跟鞋當場不客氣地吻上保健室的大門,將原本就已沒有上鎖的門給踹開,登時,兩道不悅的目光立時從保健室大門的另一邊激射而來,活像是玉林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似的。
「你不會用手嗎?做啥老是用腳踹呀!」開什麼玩笑,他們打掃了那麼久,絕不容許有任何無聊人士前來弄髒搗亂!風言拿著掃把,扠腰冷哼著,而一旁的斯拉早已拎著水桶和抹布衝上前去,奮力擦拭著那已經印上去的灰白鞋印。
紫媚說過了,沒做完就不准吃午飯,而斯拉的肚子更是早在來保健室之前就已經餓得咕咕直叫了,再經過這浩大的清掃工作,裡頭更是空的不剩點渣,只剩下胃酸不斷在裡頭分泌著,所以餓慘了的斯拉根本就沒力氣去抱怨,只能賣老命的工作著,並祈禱\紫媚早些放人吃飯。
「呃,嘿嘿,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兩個正在打掃。」玉林不好意思的頂了頂鼻樑上的眼鏡後,隨即狡詐地將身後的巧巧給推了出來當替死鬼,「我看他們兩個站在門前許久,所以才好心的替他們開門嘛。」
「哇!便當!」沒聽清楚玉林在說些什麼的斯拉,此刻他的眼裡只剩下巧巧手中拎著的那個巨大餐盒,口水不住地在口中旺盛分泌著,只差沒涎流了下來。
「午休了嗎?」埋首桌前不知在做些什麼的紫媚,總算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闖入者,再望了眼牆上的掛鐘,「呵呵,這麼晚了呀,那斯拉和風言你們兩人的工作都做好了沒?」
「做好了!都做好了!」搶先回答的斯拉橫過身子將門上還未擦拭乾淨的鞋印給遮住,笑得一臉諂媚,「那我們可以吃飯了嗎?」
「是差不多該吃飯了。」紫媚收起了桌上的信紙,將之折成了個式樣簡單的鳥形後,在紙做的翅膀上寫上了自家的地址,並朝紙形吹了口氣,那張折紙立刻變成了隻活靈活現的真鳥,在紫媚手上吱吱跳叫著。
「記得一定要交給本人呀,她正在等著我的指示呢。」而且昨天被紫媚命令留在家裡頭的謬爾,正隨時待命著送自己所預訂的東西前來給她,而她覺得,現在也該是時候了,雖然事情的發展比她所預料的還要快上幾天。
打開窗子的紫媚手一揚,那隻由紙變成的鳥兒立刻振翅飛出,毫不停滯地朝著目的地飛去。
「妳要送信給誰呀?」跟著紫媚許久的玉林不似一旁除了傑之外,全都目露不解的眾人,她當然知道此舉是紫媚最常用來送信的方法,一如她使喚式魔做事一樣的經常,只是她不解的是,她到底要送信給誰,又是為了什麼而送信。
「回家呀,我要請家裡的人送點東西來給我,而這東西,在今天晚上之前就得拿到才行。」她總不能要那東西自個兒走過來吧,那不嚇死許多人才怪。
「喔喔,那妳事情既然做完了,總該可以吃飯了吧。」總而言之,她今天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就是看準了有回家一趟的紫媚一定會帶著單眼妖所準備的便當回來,光早上的那一頓還不足以滿足她腹內的饞蟲,她一定要吃到頓好的才行!
「可以呀,反正份量還挺多的,應該夠吃吧。」早紫媚的話先行一步去將午餐端來的傑,立刻將滿滿一大鍋的涼麵給放在會客用的茶几上,再陸續端出小黃瓜、紅蘿蔔以及火腿絲等配料和醬汁,最後再端出一鍋熱騰騰的酸辣湯,放在已經快掉口水的眾人面前。
「正好我有帶便當來,不夠的話還有這可以吃。」錢蕙接過巧巧手中一直幫她拎著的飯盒,獻寶似的放在桌上再一盒盒地拿下打開,呈現在眾人面前。
十層的飯盒裡,各色料理都有,從三明治、壽司、燒賣、到燒鴨油雞之類的都一應俱全,可以說是該有的、不該有的全都具備了,而那份量要供給在場人士的肚皮也相當足夠,甚至可以說是太多!
「那你們還在等些什麼呢?快點動手吃吧。」紫媚一下令,早已迫不及待的斯拉便一手夾起壽司,一手拿著雞腿肉放進嘴裡,更不忘接過巧巧所為他裝盛的涼麵和熱湯,唏哩呼嚕地全往他空虛許久的肚子裡塞。
「對了,為何你們幾個都一同到我這裡來了?是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嗎?」紫媚接過傑為她攪拌好的涼麵,優雅地邊吃邊問著,還不忘夾塊燒鴨進傑的碗裡。
「喔喔,妳不問我都忘了。」玉林嘴裡塞著鼓鼓的涼麵,筷子直指向正大吃猛喝的風言和斯拉。雖然涼麵的那股辣勁讓她辣到差點連眼淚都飆出來了,但是,好吃的還是很好吃呀!
「風言和斯拉你們兩個,做啥要搞出跳樓殉情的風波呀?害得現在校園裡頭都為了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的,反正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為了找尋你們的下落,連我這閒閒的人都給派出來找尋你們了,你們說罪不罪過?」
看著大家忙亂成一團,她也不好意思一個人閒閒的晾在那裡沒事,只好以散步般的步伐晃到這裡,這個他們兩人最可能會去的地方。
「噗!」斯拉口中的涼麵差點噴了出來,但基於不浪費食物的原則,他很快的用手擋住再吞了回去,直到確定食物安全地進到胃裡之後他才又開口,「為什麼我要和他殉情呀!這種荒謬的謠言是誰說出來的?」
「嘿!你可別問我,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況且,這種事應該問你們當事人才對呀!」玉林擺擺手,將事情給推得一乾二淨,反正她只是抱著僥倖的心態過來找人的,既然找到了,那就無關她的事啦,等吃飽喝足之後再回去交差報備就成了。
「現場聽說有兩名證人喔,他們指天對地的向旁人保證說,他們親眼見著了你們兩個一同從六樓跳下去,大家當然會相信他們兩人的說詞囉。」不耐辣的錢蕙邊解釋邊輕啜了口熱湯,卻再次被又酸又辣的湯汁給嗆了喉,小小的臉蛋霎時紅的跟隻辣椒一樣。
「證人?……喔,原來是他們兩個呀!」風言理解的輕哼了聲,畢竟當時人在場的,除了豆仔和高玉蕾兩人之外就不會有別人了。誰叫他們當時急著跑來想告訴紫媚所獲知的最新消息,才會一時忘形地在人類面前使用能力……對了!他終於想起來為何會跑來紫媚這裡了!風言金色的大眼望著紫媚:
「我們今天獲得了一個奇怪但可信度很高的情報,這個情報可能將事情引導向一個我們從未猜想到的地方,我們一直所認為的主謀\也許並不是理事長本人,而是有人在操控他的意識,幹下這些事情的。」風言鉅細靡遺的敘述起今天所彙整的情報資料,說出他所猜測的答案。
「我想,這件事的主謀\應該是那個隱身在後頭的娃娃才對,而那個理事長則是被她所操縱了。」風言如連珠炮般地說完一大串話後,不忘丟一顆燒賣進自己飢腸轆轆的肚子裡,免得全給一旁貪吃的斯拉吃光了。
「喔,那個娃娃呀。」伸手打掉想拿走最後一個叉燒酥的賊\手,俐落的用筷子夾起後,紫媚嬌笑著餵進一直為她殷勤服務著的傑嘴中,「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早猜到她其實就是幕後的主使者。」
「那妳知道為何卻不告訴我們?害我們像瞎子摸象一樣,四處收集情報給妳。」斯拉很哀怨地揉了揉被筷子打疼的手背,隨即又眼明手快的在玉林之前搶走最後一片鮪魚三明治,當場讓玉林正要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懊悔自己的動作沒有斯拉快。
「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只知道有個娃娃存在在這個事件的黑幕之中,直到今天早上對方特地派人來『拜訪』我之後,我才能確定幕後的主使者真是那個傢伙。」
紫媚面不改色的吃完手中那碗又麻又辣的麻辣涼麵,一旁的傑見狀,默默地接過紫媚手中的空碗,再為她添了一份,也順道為自己添了一碗。
「妳知道那個娃娃讓我想起了什麼嗎?」第一次吃這種又涼又辣的食物,風言的接受度並沒有像斯拉那麼高,早在嚐到第一口辣味時,就先偷偷地將之調包到斯拉的桌上,自己則改盛了一碗不加辣醬的涼麵,吃將起來。不像一旁仍忍耐著吃完的錢蕙,辣到小嘴紅腫,死抱著水杯猛灌。
「麗薇?」紫媚答的很隨意,卻明白地點出了風言所想要表達的意思。
「沒錯,難道妳不覺得這兩尊娃娃十分相像嗎?就以她們都是屬於可以自由活動的娃娃,且愛吃人的這一點看來,說不定兩者之間互有關係呢。」直接放棄那鍋味道聞起來酸酸辣辣,又帶點嗆鼻胡椒味的熱湯,風言給自己倒了杯桌上的冰水,不想虐待自己的腸胃。
「是很像呀,畢竟是同一個製作者所製作出來的嘛。」紫媚這句話宛如平地一聲驚雷,當場讓一邊說話一邊搶奪食物的同伴們停下手中的動作,雙眼直楞楞地凝望住她。
「妳……妳是說,像那種恐怖的東西是由人所製造出來的?」他還以為是麗薇那個娃娃日久成精,所以才會變成那副模樣的呢!斯拉驚愕到大張的嘴裡全是滿滿的食物,但只停頓了一會兒,他那有著自我意識的下顎又開始上下咬合起來,盡著本份地咬嚼著口中的食物。
「同一個製造者?那豈不表示像麗薇這樣的娃娃不只一個,甚至可能有更多個!?」風言首先想到了這事情的嚴重性。如果到處都有這種喜歡食人血肉的娃娃四處流竄的話,那豈不麻煩了!光想他就覺得不寒而慄,更別說如果這是事實了。
至於一旁的巧巧和錢蕙倒是沒說什麼,畢竟他們並不討厭麗薇,可是還是對有另一個像分身似的麗薇感到不可思議。
「我想,這個製造者所做出的,像麗薇一樣的娃娃一定不多吧,不然紫媚和我早就忙死了,而不會等到現在才又遇到了另外一個。」
玉林直接點出了重點,畢竟早在她遇到紫媚之前,這個麗薇娃娃就跟在紫媚身邊了,而她和紫媚混在一起這麼久,也是今天才第一次聽到這種事,想當然爾,能成功製成的娃娃數量並不是很多,否則也不會如此的珍貴值錢了。
「不,那個製造麗薇的瘋狂天才藝術家非常善於工藝創造,所以他運\用大量製造與複製的方法,創造出了許多像麗薇那樣能自行活動的娃娃,至於他的目的,他從未告訴別人,所以我自然也就不知道是為何了。
可是,他唯一用他巧手神匠的工夫親自塑模製造出來的成品只有三個,而那三個也是所有大量娃娃成品所藉以仿照的模子,只是,在這些娃娃即將全部製造完成之際,突然發生了意外,連人帶物全部都被突如其來的大火給焚燒殆盡,只留下殘破的餘燼,連那早先的三個始祖娃娃都不見蹤跡,沒人知道她們可能被藏在哪裡,只能猜想著她們可能也跟著一同葬身火窟了。」
但是事實上,所有的娃娃真的都被烈火給吞噬嗎?玉林看著紫媚那彷彿藏著無限秘密的笑渦,知道她一定還知道些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端視那名謠傳應該消失在烈火裡的三個娃娃之一的麗薇,都能存活在世間,且被紫媚收在身邊了,沒有道理另外兩個就逃不出來。
那妳的意思是說,這次要對付的對象可能是與麗薇一同被創造出來的姐妹囉,那妳就不怕姐妹情深,事後知道實情的麗薇會不高興嗎?還是,妳要拿麗薇來說服對方,順便將第二只娃娃給收進妳的收藏品系列中?」
玉林猜測著紫媚這次行動可能會造成的影響,以及她所打著的如意算盤,但紫媚只是搖搖頭,回給眾人一個悠然的笑。
「我和某人在之前就簽過一紙合約,有關這娃娃的事要全權交給對方處理,除非必要之外,我絕對不得插手。所以,這件事將由對方親手解決,跟我們完全沒有關係,我們只要管自己的事就好了。」
紫媚低頭看著滿桌杯盤狼藉的景象,晶亮的美眸反映著的,不只是眼前的事物,還包括了一種……說不出來的詭譎,和早已得知某事的確定感,只是,秘密主義的她會說出來告訴大家嗎?呵呵,那當然不會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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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6-2006 02:4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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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血之魔偶(中)
「可惡,又失敗了!」
一尊宛如用上好白玉所製成的人形娃娃,不住地由她那嫣紅如血的小嘴中吐出咒罵的話語,用燦黑無瑕的黑曜石所鑲嵌而成的黑色眼珠裡,則充滿著憤恨與嗜血的幽光,她蔑視的眼望向呆立在一旁,活像尊傀儡的男人時,黑色的毒氣更像是在她身邊繚繞著似的,張狂地幅射出來。
「都是你這個該死的笨蛋,沒事找這麼厲害的傢伙來做啥,給我添麻煩嗎?」人形娃娃的左手一揮,瞬間暴長的利爪頓時劃破了男人的臉龐,蜿流的紅色血液沾染上了那長長的利爪,血腥誘人的氣味讓娃娃耐不住地伸舌舔了下自己的爪子,口乾地渴望著數日未嚐的紅色芳香。
她已有好些天沒有嘗到新鮮的血肉了,之前才吃食到一半的女屍被她施咒去攻擊那個不知好歹,硬生生闖入她地盤範圍的女人,但沒想到最後竟然還是失敗了,害她藉以儲備用的存糧就這樣硬生生的被群貪嘴的鳥兒們給吃掉,浪費她寶貴的食物,真是令人懊恨呀!
氣憤難平的人形娃娃再次揮出利爪,另一道猙獰的傷口劃上了男人的頸項,但面容僵硬的男人只是硬挺挺的站著,絲毫不為自己身上的傷口感到疼痛,即使那淌流而下的血液已經使他白色的襯衫領口上染出一片腥紅。
舔舐掉自己手上甜美的血液,娃娃意猶未盡的眼望向男人與那已飄散在空中的腥甜,但她漆黑如墨的眼中除了輕蔑與冷酷,只剩下永無止盡的飢渴。她催眠也似的直盯住男人的眼,傳達出她的指令:
「記住,如果有人問起你臉上的傷,就說你是不小心給樹枝劃傷的。還有,想辦法讓那個女人離開這裡,別再讓她來破壞我的好事。」她手一揮,「好了,你可以離開了,別忘了我交待你的事。」
早知道,當初她就不讓這傢伙留下一絲的自我意識,全由自己操控就得了,要不是為了怕人發現這傢伙不對勁的地方,她才不會這樣自找麻煩呢。
現在可好,眼下這男人對於學園的保護意識和責任感過強,使得他在自我意識的決定之下,為了學園的安全而去聘請個難纏的女人來處理,也害得她落入這般進退兩難的局面,只能硬著頭皮想辦法讓那來歷不明的女人離開這所學園。
像這副窩囊模樣的自己,她也只能懊恨地暗自隱忍下,只期對方離開之後,自己又能滿足進食之際再想辦法來報復對方。
「知道了,主人。」應聲離開的男子那僵硬呆滯的遲緩動作,讓人連想到了被線所操控著的懸絲傀儡,無感無覺,只能依著手握線頭另一端的人指示,毫無自我與思想,只是副空殼子罷了。
但是,這種詭異的情況只持續到了男人開門出去為止。只見他站在走廊上,兩顆毫無生氣的眼珠子漸漸恢復了清明,映出了應有的光輝。
他搔了搔頭,像是一時不很清楚到底發生了啥事,但在他察覺到臉頸上滲血的傷口時,一抹訝然的表情出現在他的臉上,但他隨即搖了搖頭,像是突然想到傷口是從何而來的之後,暗嘲自己粗心的淺\笑浮現在他臉上,他邁開了步伐,改變自己原先所要去的地方,改往保健室而行,準備為自己上個藥後再換套乾淨的衣裳,免得這股模樣嚇壞了膽小的學子們。
而獨自一人留在房間內的人形娃娃則是在男人的腳步聲遠離了之後,掉轉了視線,望向窗外的不遠處,那群在操場上洋溢著生氣與活力的年青男女。
新鮮的氣息、充滿彈性的皮膚與血肉、以及那股甜美誘人的食物香氣,這裡真可謂是難求的食物聚集地呀!她就是為了求得這世間難得的美味才不甘被掩埋消失在火燼之中,奮力地從倒塌的屋樑與磚瓦中爬了出來,只為了能再嚐得這種滋味。而現在,她好不容易如願了,絕不許任何人來干擾她!
悠遠的回憶在那墨黑的寶石眸子中流過,娃娃又再次看到了之前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懂得的自己,與過去的回憶……
興奮的眼神和得意的笑容是她再次睜開眼後,所第一個看到的事物。
當她的頭型與五官剛被塑好時,她就隱隱約約的,知道有人正在很努力的跟『她們』講話,內容叨叨絮絮的,令人聽不真切他在說些什麼,只知道正在努力塑造她們的人……應該說是男人吧,正在不停地敘述著自己的偉大與聰明,以及他是如何創造出她們的,又要如何讓她們能做出和人類一模一樣的舉動。
她不知道對方所謂的『她們』到底是有多少個,但就以這屋內一直只有那男人的聲音看來,截至目前為止,一個都尚未完成,至少現在沒有。但是,她很確信的,自己一定會被成功的被塑造出來,因為,她一定會堅持到這個男人成功為止,她會很努力的等待,等到她能真正睜開眼睛的那一刻。
這時間並沒有花上多久,或許這男人真是他自己所稱的天才吧,不到一個星期,男人自己鍛造出來的寶石終於出爐了,他說,那是要給她們當做眼睛用的,末了,還婉惜的加上一句:
因為自己太聰明了,所以造出來的寶石乾淨無瑕,沒有任何一絲缺陷。但是,天然形成的東西天生都有缺陷的,不論是人還是物,都不是完美無瑕的,也因此,他所造出的寶石很容易一眼就給鑑定師判斷出是真是假,因為它們太完美了!
給她們裝上了眼睛的剎那,她新生的眼睛炫花的幾乎看不清她所一直渴望的美好世界,但一會兒後,新生的眼終於適應了光線,她也終於看到了那個一直不停在她耳邊聒噪個不停的男人……不,按照這時男人的說法,她應該稱他為主人了。
她的主人興高采烈的為她們三人立了名字,而她也非常滿意她的名字……魅夜,因為主人說她的眼睛就像是會魅惑人心的璀璨夜空一般美麗晶璨。這是一個像是具有神奇力量與能迷惑人心的名字,她非常喜歡,真的很喜歡。
當仍沈醉在美麗名字的自己嘗試著轉頭這個對她來說無比新鮮的動作時,魅夜發現和她併肩立在桌上的,還有另兩個光裸的頭型,除了胸部上方的頸子與頭顱之外,其它的什麼都沒有,所以,想當然爾,自個兒現在也該是這副未完成品的模樣,不會有例外的。
當能睜開眼之後,一向單調乏味的枯燥日子開始新鮮了起來,魅夜明瞭了主人常掛在嘴邊的那些名詞是什麼東西,生的什麼模樣,也親眼看著主人幫她們紮進了如絲絹般的如雲秀髮,也為她們原先殘缺不全的身軀裝上了四肢與身體,套上了華麗的衣飾。
等一切都備妥了之後,主人在一處用光滑的灰色大理石所砌成的房間地板上,畫上了奇特的圖形,再將她們放置其上,誦唸了些怪異的語言後,他用利刃劃破手腕所噴灑出的鮮血讓滿映燭光的房間裡雷光四射,轟隆作響。
等到這一切都過去了之後,原本只能轉著頭手的自己變得可以自由行動,不能發聲的喉頭也可以說出人類的話語,看著目的達成後放肆狂笑的主人,魅夜十分深刻的感受到,她的主人,是真正的成功了!
接下來,她們開始知道了一些她們本不該知道的事,包括了為什麼一個鑽心於研究的人會有錢來維持他的研究,因為,他修習了除了鍊金術以外的妖術,而且,還好死不死的給他修成了。
於是,他用自己所擁有的妖法控制住一戶有錢有有勢有名望的富人,讓他來供給他所需的錢財與幫助,而他,也為了自己的便利,想盡辦法來保持住富人的名聲財富,於是便開始利用她們來為他除去擋在他面前的障礙物。
也因此,他開始教導著她們妖法和人體各處的弱點,以便她們下手俐落迅速。再給她們滿滿的書,讓她們習得一切的事物。在這些過程之中,她們學到了許多事,好的、壞的,應該和不應該的,也使她們知道她們的手上早已滿是血腥,但她們不以為意,因為,主人就是她們的天,她們的一切,即使她們已在書上習得了自由二字。
但是……但是她們錯估了一件事,那就是,人心是貪婪的,變得和人類近似的她們也是。在主人食髓知味,開始大量的製造起和她們一樣的娃娃之後,她們賴以維生的世界就像是崩塌了,在她們的眼前破碎成一片一片,逼得她們不得不去正視她們心中真正所渴望的,那個一直隱隱埋藏在她們內心深處,即使飲噬了再多人血和體肉都滿足不了的渴望。
而後,她也忘記是哪一天了,只記得從來就不曾被教導過忍耐美德的她們終於決定下手了,她們先是燒了地下實驗室裡的所有成品和未成品的娃娃,然後,在主人驚恐和不信的目光中,活生生的用利刃分割了他的身體,趁著他的心臟還在跳動、血液尚且溫熱時,分食了他。
在那一刻,她們終於知道她們所一直渴求的是什麼了,不是主人的偏愛關注與狂熱,而是在一開始時,主人施法所沾染上她們的那抹腥甜且偏執的濃烈鮮血,以狂妄與貪慾為調味,再拌以妖力與智慧入口,這,就是她們一直所渴望的美味呀!
在主人瀕死的掙扎中,三個人仍各自選擇了渴望品嚐的部分,她剖開了肚腹吞吃了腸胃和內臟,另兩人則是各自吞吃了主人的腦和心,也因此,三個人在進食後所產生的變化都產生了些微的不同,唯一相同的是,她們三人都有了更為強大的妖力和突生的利爪與獠牙,以及彷彿永無止盡的飢餓。
然後,出乎她們意料之外的,放火所導致的強大爆炸,彷彿連鎖反應般地震碎了石壁和樑柱,使得沒有多加提防的她們轉眼間被掉落下來的石塊一同掩埋在紛亂的石礫中,從此分離。
在爆炸過後,僥倖躲在主人屍身下的她躲過了一劫,爬出瓦礫逃了出來之後,她也無心再去尋找另兩個分身,就任她們兩人被埋在斷簷殘壁之下,與黑暗永存。
不過這樣也正好,吃食了主人的她變得更加貪心和殘酷了,她決計無法看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在自己面前,也無法忍受有人比她還要美麗,只要是美麗的,她都不允許存在,一定要毀去!
她想,這大概是因為自己所吃食的,是主人腸胃的關係吧,所以她才會變得貪求,變得易餓。如果今日她所吃的,是主人的其它部份的話,又會是怎生的情景呢?魅夜很好奇,但也知那是不可能的事,因為這已是百年前的事了,屍身早已腐化,只餘白骨,不留寸肉了。
腹中難忍的肚餓喚回了魅夜遊離的神智,她撫著自己多日未曾好好進食的肚皮,再看向不遠處那些新鮮活跳的嫩肉,只要等到那該死的女人一走後,她就可以再度好好的開始進食了,這次不論美醜,她都要全部吞吃入腹,藉以暫時求得飽足的快感。而她,已經開始在期待著那美好的一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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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6-2006 03:3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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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谢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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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6-2006 04: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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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8-6-2006 07:2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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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血之魔偶(下)
叩叩!
癱倒在一旁柔軟的沙發上,腆著鼓脹的肚子、滿足地剔著牙的斯拉,在空調的微涼和風煦煦吹撫之下,眼皮開始支撐不住地垂了下來,準備與瞌睡蟲玩耍去。
叩叩叩!
站在窗戶旁的紫媚正微靠在傑厚的胸膛前,和傑低聲交談著,看她不時抬眼張望著窗外動靜的模樣看來,她正在等待著某些人事物的到來。
叩叩叩叩!
敲門的聲音聽來已有些不耐煩了,正教導著錢蕙如何快速收拾清理的巧巧,轉頭看向吃得太飽太撐,以致於全部癱倒在屋內的風言、斯拉和玉林,認命地嘆了口氣,朝門外朗聲問道:
「請問是哪位?」
「是我,麥哲遠,學園的理事長。」正打算自行回去上藥的麥哲遠,停下已經邁出的步伐對著仍舊關閉的門扉回道。
好脾氣的他並不會因此而生氣,頂多只是猜想著這個新來的保健室老師兼偵探可能正在忙著些什麼事情吧,所以才會掛上禁止打擾的牌子,沒有應聲來開門。
理事長!?靠在窗邊的紫媚揚了揚眉,隨即朝早已散渙得過頭的眾人下了道指令:「去去去,全部都給我去想辦法藏起來,不要讓理事長發現你們幾個留在這裡,省得壞了我的好事。」
理事長這次會特地前來找她,一定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告訴她,她可不要這幾個只會壞事的傢伙留在這兒,破壞她想要套消息的企圖。
「藏起來?藏哪兒呀?」而且,他們幹什麼要藏起來呢?
眾人空茫的眼望向四處空曠,連隔簾和一旁小床上的床單也給剛才打掃的斯拉和風言給收去洗好晾著的保健室,完全看不出來這幾近於家徒四壁的保健室有哪裡能躲人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藏在哪裡好。
床下?桌子下?還是沙發底下?可是那個理事長既不是白痴,也不是瞎子,不可能沒發現到他們躲那裡的!
「真是的,腦袋瓜子就不會動一下嗎?這點小事還要我動手。」紫媚眼中異樣的紫光一閃,正苦於思考的風言與斯拉兩人,覺得自個兒眼前突然一花,緊跟著發現他們面前的世界全變了樣,所有東西瞬間都由小變大,還帶著墜落的浮空感。
待他們彼此互望時,才發現他們兩人都變成兩隻毛絨絨的可愛動物玩偶,隨著地心引力 咚地一聲掉落在地上。
耶!不會吧!紫媚這女人竟然要他變成這副可笑的模樣見人!開什麼玩笑,他可是精靈界尊貴的守護神耶!變成這副模樣,要他以後還有啥面目可以出來見人呀!
風言活像要掉出來的金色大眼死瞪著站在自個兒身前的一雙雪白美腿,不能說話的他只能在心中咒罵著,恨不得能咬上前方紫媚的玉腿消消氣。
至於一旁遭受到同樣命運\的斯拉,他的反應就沒有這麼激烈了,反正他早就習慣了被紫媚變成玩偶之類的東東,差別只在於模樣是大是小而已,無所謂的啦!
「好了,接下來,巧巧你也變原形,站到那個牆角去。」紫媚指著一處空白單調的牆壁角落,準備讓巧巧蹲在那裡做點綴。
「是的。」巧巧應聲立刻乖乖地站到那面白淨的牆腳前,身子一蹲,便變成個青白彩釉的半人高瓷壺,為空白的壁面添了不少雅緻的氣韻。
至於一向不用多加提點的傑,則是早開了窗,變成了鳥形之後,大刺刺的飛到窗口正前方的樹枝上,好隨時觀察著裡頭的情況,以備萬一。
「那我呢?我應該不用吧?」錢蕙嚥了口口水,指著自個兒的鼻子看著紫媚轉而望向她的詭異目光。理事長是她的舅舅,照理說,她在不在場應該無所謂才是呀。
「呵呵,不行喔,我可不要任何閒雜人等在場,況且現在已經是上課時間了,妳這個應該在教室裡上課的學生出現在這裡可不太好呀。」紫媚手一揮,錢蕙便在還來不及抗議前就被變成個用棉布縫製而成的布娃娃,跟斯拉和風言的命運\一樣掉落在地上,只能睜著閉不起的大眼做無聲的抗議。
「好啦,接下來……」紫媚的眼才掃到玉林的身上,再了解紫媚不過的玉林立刻跳到門板的前面,在紫媚還來不及阻止前便先將鎖著的門打開。
「嘿嘿,真是對不住呀,讓你久等了理事長,您趕快進來先,別老杵在外頭嘛,來來來,趕快進來坐坐,我這就為您奉茶去。」
玉林搶在所有人開口之前,先發制人的拉著理事長就往保健室裡頭走,在順手關上大門的同時就立刻閃人到廚房裡頭去,接手原該是屬於巧巧的工作,並準備將巧巧原先泡好的那壺冰涼的水果茶拿來借花獻佛,諂媚一番。
紫媚看了兀自忙碌不堪的玉林一眼後,好笑地撇開一邊唇角,隨即將目光放在不速之客的理事長身上,從他血污的襯衫衣領到他臉上的傷口,精明的眼顯得有絲了然。
「怎麼受傷了呢?真是不小心呀,來,您先在這裡坐一下,我去拿藥來幫您包紮消毒,免得被細菌給感染了。」紫媚伸手將站著的麥哲遠給拉至醫療椅上坐好,而後轉過身去從擺放藥品的櫃子裡拿出所需的藥品,準備替理事長進行清理消毒與包紮的動作。
「哈哈,說來有些不好意思,誰叫我貪看窗外難得見到的松鼠,結果不慎給樹枝劃傷了呢,這只能怪自己不小心了。」麥哲遠帶笑的眼裡掠過一抹空白,而眼尖的紫媚和玉林都瞧見了,但她們卻不動聲色,一個上藥,一個上茶,若無其事的裝傻功夫可說是到達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那松鼠的品種想必一定是很稀奇了,要不,怎會讓您傷的這麼重都沒有察覺到呢?你一定是看到入迷了,對吧。」
笑著為理事長上藥的紫媚,一雙精明的眼不著痕跡的在理事長身上打量著,非常確定這種傷口絕對不可能是樹枝所刮傷的,四條並排的樹枝同時打在臉上會不知道?而且還兩次?這個謊也說的太爛了吧!她可沒那麼好騙呀!
「呃……大概是吧,我沒有看的很仔細,也許只是一時好奇學園裡竟然會出現這種野生的小動物吧。」
麥哲遠發現自己的腦袋中出現了一段空白,他無法想起自己到底是看到了什麼東西,只能很確定的是被樹枝給刮傷了,難道,自己其實並沒有看到松鼠?還是……
一團混亂的記憶在麥哲遠的腦中交錯著,他那複雜的神情看在紫媚的眼中,只是讓她微笑了下,並且確定了風言和斯拉所給的情報是正確的。可是她還是很好心的做了件事,好讓麥哲遠暫時停止回想那堆接續不起來的記憶。
「嗚哇!」在紫媚不客氣地將消毒藥水灑上麥哲遠的臉上時,麥哲遠下意識地發出了慘叫,高瘦的身軀差點像彈簧似地從椅子上跳開。但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的玉林卻即時的將他按下,還順手將不知何時拿在她手上的酒杯放在麥哲遠的手上,笑出個無害的和善笑意:
「來來來,先將這杯酒喝下,它可以暫時麻痺你的神經,讓你不會覺得那麼痛的。」
麥哲遠捂著滿是消毒藥水的濕淋淋臉頰,看著被強迫放進他手裡的金黃酒液,表情有絲愕然。不知是該對那粗魯的治療動作抗議呢,還是感激那杯送上的好意。
「呃,現在是上課時間,我身為學園的理事長,還是別喝酒的好,免得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哎呀,放心啦,這酒只是為了放鬆你的神經而已,酒精濃度不會很強的啦,你就放心喝吧,反正才一小口而已,我們又不會說出去,你還擔心什麼呢?」笑的很具說服力的玉林將她那將張能說善道的嘴發揮到極致,而且還不忘了但書:
「況且,這是保健室的醫生要求你喝的,有事你就牽拖到我們身上嘛,怕什麼呢!」
呃,看著兩張笑的很殷勤和無法拒絕的美麗笑臉,麥哲遠只好應觀眾要求,仰首喝下那杯其實也沒多少份量的酒液,反正他待會兒也沒要做什麼事,喝這口酒應該不會誤事吧?
「怎樣?舒服一點了沒?」玉林瞪大了眼,像是在等著看他的反應,但見麥哲遠只是一臉莫名的喝乾之後,她臉上的笑容一轉而換地變成隱約帶著點得逞的奸險,但下一秒當她收回對方手中的酒杯時,又恢復成原先的殷勤與諂媚。
「嗯,還真的沒那麼痛了呢!」麥哲遠有些訝然的看著喝光的酒杯,不能理解為何才喝了一小口,就可以有這種奇特的療效。
「呵呵,酒只是讓你放鬆而已,最主要的是心理上的療效,它讓你覺得不痛,那就是不痛了囉。」紫媚漾著笑的臉在看向空了的酒杯時仍是沒變,她拿出了接下來的紅紅紫紫的藥水,仔細的在傷口上面擦著藥,再貼上了無縫膠帶。
「你的傷口其實應該要縫一下才好的,但我這裡沒有工具,就只好用這來暫代囉,雖然效果一樣,但要再多花上個幾日才能完全復原,你就多擔代著點囉,可千萬別撕下來呀。」
其實那張紅紅紫紫的臉,再怎樣挽救,都會有好些天不能見人,她這麼做只是懶得多花功夫,況且,誰知道今晚會不會又再多上幾道傷痕在其它部位呢?呵呵。
「沒關係,有處理過就好了,我沒那麼重視外表的。」麥哲遠很想回給兩位一直朝他直笑的美女們同樣的笑容,但又怕會扯到才弄好的傷口,只好放棄了。
「那就好,別忘了今天回去先別洗臉喔。」拉著麥哲遠站起身,紫媚領著他往沙發處前進,準備打鐵趁熱,再更進一步的進行一些她的計劃。
「嗯,這點我知道……咦?這些是什麼東西?娃娃嗎?」
不小心踢到被隨意棄至在地上玩偶的麥哲遠,在將玩偶拿起來之後,青青紫紫的臉上像是找到同好般地出現了興奮至極的表情。只是礙於臉上的傷口讓他無法做出太誇張的動作,所以他只好稍微收斂一下,用眼神來表達他的興奮。
「妳也有收集娃娃和玩偶的癖好!?」
「呵呵,對呀,我自己的家中也收集了不少從各地蒐集而來的娃娃呢。這些只是純粹拿來擺飾用的小玩意而已。」看著小心翼翼將地上的玩偶一個個拾起拍淨,再放回櫃子上的麥哲遠,紫媚的臉上出現了抹了然的表情,同時也知道,她不用再去費心套情報了。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我很難得會遇到同好呢!」有收集娃娃癖好的人本來就少,更何況他是個男人,根本就無法主動去問別人對這是否有興趣,除了幾個認識的人之外,根本就沒多少人知道他喜歡收集這,也因此,他才會在遇到同好時會如此的興奮。
「收集這東西的人本來就少,更何況我只收集一些高貴的,要不是你今天見到了這些,否則我大概也不會說吧。」打蛇隨棍上,紫媚在見他拾起了變成布娃娃的錢蕙時,那抹異樣的眼光,更是確信這是個可以拿來利用的好藉口。
「喔?妳也有收集一些稀有的人偶嗎?」著迷地看向布娃娃的眼霎時轉到了保健室裡頭的擺置上,急著想看看她也收集了些什麼貴重品。可是除了眼前這三個玩偶之外,他什麼也沒看見,不過,他倒是覺得這原本制式化的保健室好像產生了些什麼變化,好像更為乾淨,也更為有品味了?
疑惑的眼瞟向牆角的那個看來價值不菲的瓷壺,想不出保健室裡頭是何時有這種高檔的古董珍物的。
「呵呵,你在這裡是找不到的,好的人偶我都放在家裡,如果理事長您真的想看的話,我今天就請家裡的人送來,拿去給您瞧瞧好了。」看著麥哲簇然一亮的眼神,紫媚知道誘餌上勾了。
「好呀!我這裡也有幾尊稀有的逸品呢!妳今晚就到我宿舍裡來,我們一同來討論欣賞吧。」想到可以看到難得的逸品,麥哲遠頓時忘記臉上的傷口,笑得如同拿到糖的孩子一般。
「沒問題,今天晚餐過後,我就會帶著娃娃過去找你。不過在這之前,你還是趕緊回去換件衣服吧。要不等到待會兒學生下課了,你這副模樣肯定會嚇壞不少膽小的女孩子喔。」目的既然達成了,紫媚就開始不動聲色的趕人,好接著去進行下一步的計畫。
「喔,說的也是,看我太高興了,連這種事都沒有注意到。」不好意思地低頭看了眼此刻的自己狼狽的模樣,麥哲遠趕緊走到大門旁,準備先回去換件衣服。在臨走前,仍不忘提點著,「那我就先告辭了,別忘了晚上我們的約定喔,我會備好點心等妳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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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8-6-2006 07:2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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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一定會到的,你可別忘了你也要給我看你珍藏的人偶喔。」揮揮手送走了滿懷期待的麥哲遠,玉林臉上諂媚的笑容頓時變了樣,只見她像癱軟的泥人似地,半掛在紫媚的肩上,左手勾著她的肩,右手勾起某個大笨蛋乖乖飲盡的空酒杯,笑得無比壞心。
「好啦,東西讓他喝下了,不過妳幹嘛不乾脆解開他被下的咒術呢?這樣不是比較好?」
玉林空著的左手像變魔術似地變出張燒了一半的符紙,之所以會只燒了一半,是因為紫媚說如果全燒了給理事長喝的話,咒術被解開的他有可能會誤了她的事,所以才只先給他喝一半,另外的一半等事成之後再給他喝來解咒。
而且,酒精濃度那麼淡的酒,怎麼可能會有麻醉的效果呢,事實上,這男人早就喪失了部分的痛覺,他之所以會有先前那種激烈的反應,是因為大腦對於痛的記憶比身體還要來得快罷了,她和紫媚都知道,他是不可能會痛的,除非咒術被解開。
「不行,那樣就不好玩了,況且,我早答應了別人不干涉這件事啦,所以只要等主謀\解決了,他被下的咒術就會自行解除了,我何必多事呢。」
看著變回人身後躍進窗內的傑,和在他身後也隨之躍進的謬爾和他手中的那個大紙盒,紫媚淡淡的笑了,「事情應該在今天晚上就可以結束了,而明天,我們也就可以回家了。」
在今晚之前,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而一切,就等今晚了。
第二十七章--另一個麗薇(上)
「東西呢?沒晃動的太大力吧,不然待會兒打開後你可就不好受了。」紫媚看著和傑一同躍進窗內的謬爾,視線集中在他手上的那個蓋得死緊的紙盒上,唇角帶著抹等待已久的淺\笑。
「主人放心,我很小心翼翼的拿著,絕不會讓她感到不適的。」謬爾將手上的盒子輕輕放置在桌上,再將綁在盒子上的絲帶給解開,可是在他還未將盒蓋給打開前,一道嬌蠻的嗓音從盒子裡頭傳了出來:
「風言呢?他有在這裡嗎?」
「有有有,他就在這裡呀,我這就將他給帶過來。」紫媚話聲才落,一旁的傑長手一撈,就將才剛放在櫃子上的狐狸娃娃給拿了下來,交到紫媚的手中。
為什麼要找他?風言緊張的眼直盯著活像要將他給賣掉似的傑和紫媚,心中有點忐忑,因為他總覺得那股嗓音好熟,很像是他一向避之唯恐不及的某樣東西。可是他現在連話都不能說,更何況是要掙動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送入虎口,連絲反抗都做不到。
「喂,這盒子裡頭裝著的是什麼東西呀?做啥這麼神秘兮兮的?」跟在紫媚後頭的玉林,將她愛湊熱鬧的大頭湊了過來,而一旁發現謬爾到來的巧巧也隨即 變成了人形,走到了謬爾的身旁,睜著圓圓的大眼好奇著。
「呵呵呵,讓她出來給你們瞧瞧不就得了嗎。」紫媚笑著曲起指節敲敲盒蓋,示意著仍躲在裡頭的東西可以探出頭來了。
「呼,這裡頭還真悶呀,還是外頭的空氣好。」盒蓋應紫媚的要求緩緩打開,緊接著一隻娃娃的小手伸了出來,而風言的臉色也在剎那間褪去了血色,看著那隻他再熟悉不過的手,以及接下來出現的其它部位。
「喔,原來是麗薇呀!我還以為是什麼稀奇的東西呢。」玉林無趣的咋咋舌,失去了先前好奇的熱度,「看紫媚殷殷期盼了這麼久,我還以為她找來的是什麼厲害的人物呢,沒想到竟然會是你。」
一向就懶得理會平庸人類的麗薇,只是側頭兇猛的瞪了玉林一眼,見她訥訥地把多話的嘴給乖乖閉上後,這才轉頭看向紫媚,伸手索討著她心愛的紅色狐狸。「風言呢?妳不是說他在這裡嗎?怎麼沒見到他?」
「他在這裡呀,只是模樣變得可愛一點罷了。」紫媚毫無惻隱之心的將滿眼不願的風言交給一臉狐疑的麗薇,完全無視風言的意願。
其實,她平常本來就無視於旁人的眼光與想法意願了,當然更不可能在此時良心發現,尊重別人的人身自主權,也所以,不論她明知風言有多麼不願意遇見麗薇,她還是笑著將他給交了出去,一點都不會感到良心不安與愧疚。
「這就是風言?他怎麼會變成這副怪樣子?是發生了什麼事嗎?」麗薇伸手接過變得比她還小的紅狐狸娃娃時,湛藍的雙眼裡全是不敢置信。直到她瞧見了綁在九條尾巴其中之一上的粉紅色絲帶時,她才真正相信她手中的,的確是真正的風言,而不是來路不明的破玩偶。
「沒事,因為剛才臨時有訪客來,所以我才讓他變成這副樣子避一避,怎麼?妳不喜歡嗎?」看著麗薇微皺的金色眉頭,紫媚有些訝然的問著。她不是一向都很喜歡風言,死也要黏著他不放嗎?那她此刻憎惡的表情又是為了什麼?
「我討厭他現在的這副蠢樣子,我最喜歡的就是他那高貴的毛皮和無瑕的肌膚與美貌,像他現在這副模樣……」麗薇將紅狐狸娃娃丟回到紫媚手上,「我不喜歡。」
「妳不喜歡是嗎?好吧,那我就再將他給變回來好了。」紫媚將手中的狐狸娃娃隨手往沙發上一丟,再唸了串咒語,變成人形的風言登時摔落在柔軟的椅墊上,完全搞不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等到他好不容易從暈頭轉向的情況恢復時,他馬上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氣憤的伸手指著紫媚怒罵道:
「妳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過份呀!竟然用丟的!難道你就不會好好的將我放在桌上嗎?我……」還沒罵完,一道飛撲過來的人影立時讓破口大罵的風言閉上嘴,驚駭地看著黏在他胸前的麗薇。
「太好了,又變回原來的風言了!還是這個模樣好,香噴噴、軟綿綿的,真箇是讓人愛不釋手呀!」麗薇湊近風言的頸間,貪婪地嗅著他淡雅誘人的香味,兀自陶醉著。
可是低頭看著她的風言,則是愈來愈不能夠理解,到底麗薇是看中他的人,還是看中他的外表,甚或只是將他當做一道美味而不忍先食品嚐的佳餚?但是,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非常喜歡他的外表,而且不是普通的喜歡,而是一種可以放棄吞他入腹,忍受垂涎的喜歡。
「好了,咱們先談正事要緊。」紫媚看著麗薇,一向帶笑的目光變得有絲正經與沈肅,「我們已經很確定這次事件的主使者就是妳所要找的人了,所以,依照先前的契約內容,這件事情的後續就交給妳處理,我也會出手幫忙,但是最後的那一步棋,恐怕就得要妳自個兒來下了。」
「沒問題,在我收到妳的信時,我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過去曾發生過的事情,我也得負上一些責任,所以,它是一定得終結在我手上的。」當自己看到紫媚交給她的那根黑髮時,麗薇就知道事情的結果只會有一個,而她,就是這個結果的最後執行者,也非做不可。
紫媚看著趴在風言胸前笑的無比深意的麗薇,知道麗薇其實本來有意放對方一馬的,但是事情走到了這一步,麗薇也知道已經沒有挽救的局面,所以仍決定按照原來的計畫行事,讓一切有個了結。
「今晚,我就會帶妳過去見她,可是妳可別做得太過火喔,要是給外人發現了,那可不太好。」
「妳放心,我倆之間的糾葛很快就能解決的,不會耗妳太多時間。」看著紫媚的麗薇像是找著了追尋多年的獵物,美麗的雙眼滿是嗜血的兇光,但她仍是笑的很美麗,美到連抱著她的風言都為這奇特的美而看呆了。
「那就好,現在時間不早了,我看妳就先休息一下吧。」紫媚牽著傑往外走去,準備為晚上的計畫事先做好準備。而對紫媚和麗薇兩人間的對話感到好奇的玉林,則是隨後跟了上去,準備好好的追問一番,看看有什麼驚人的八卦是她所不知道的。
至於一旁的巧巧,則是拉著長途奔波來的謬爾進入廚房,準備弄杯冷飲好好給才被毒辣陽光曬過的謬爾慰勞一下。至於風言,則是認命的讓麗薇趴在他的胸前稍事休息,而他自己也跟著坐在沙發上,閤眼歇息著,為著晚上可能會有的硬戰儲備體力。
喂……喂!回來呀,她還在這裡呢!
看著霎時變得空盪盪的保健室,變成布娃娃端坐在櫃子上的錢蕙則是瞪著錯愕的大眼看著四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人給遺忘了!
在她努力試著移動眼睛看向身旁和她有著同樣命運\的斯拉時,卻更加錯愕地發現到,早把被眾人遺忘的事視做習以為常的斯拉也跟著瞇眼小盹,夢周公去了,根本就忘記倒楣的錢蕙也和他一樣被變成娃娃給困在櫃子上。
孤伶伶的錢蕙,此刻終於能夠了解到斯拉過往的心情!但一切都已來不及了,因為紫媚她人已經不見了!而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的她又要怎麼才能引起別人的注意呢?
第二次被變成布娃娃的錢蕙,此刻才終於理解到,原來之前的自己是幸福的,起碼她第一次被變成娃娃時還能動呀!而不是只能坐在這裡給太陽曬!
瞇眼看著透過窗口直射在她身上的炙熱陽光,錢蕙只能無奈地在心中哀怨吶喊著:
紫媚,妳快點回來呀!
夜幕低垂,高跟鞋敲击在石板走廊上的清脆声响回荡在空寂的回廊里,
天花板上绽放光芒的灯泡很尽责的照亮着这一方狭长的小天地,
可是,在高跟鞋跨进这属于教职员宿舍的领域时,灯火很明显的黯淡了下来,就仿佛在她的头顶上笼罩着一个看不见的障壁般地,将一切的光明都给阻隔在外,只余下晦暗的幽光,
让原本就不算短的长廊变得像是永无止尽,更像是没有尽头的黑洞,好似要将经过的人给吞噬进去,满足那阴邪的无穷欲望。
紫媚抬头望着像盖了层黑雾似的天花板,喃语般地对着抱在手上的丽薇说道:“怎样?有感觉到什么了吗?”
这么重的瘴气,这栋宿舍里恐怕连只老鼠蟑螂都没有吧,贪婪的瘴气会将所有的一切都给吞食殆尽,而生气更是他们所追求的极至美味,看它们现在这副蠢蠢欲动的模样,想必饿了几天的主使者也一定无法供给这些瘴气所需的生气吧,再这样下去,恐怕这些饥饿难耐的瘴气会慢慢的不受控制,将触角伸展到其它地方,影响到校园内的其它人。
“有,我感觉到她的存在了,可是她的气息变得很多,不是很熟悉她的人是分辨不出来的。”丽薇的表情在阴暗中看不清楚,可是那双闪闪发亮,饶是在阴影中也掩不了其光芒的宝石眸子里,却染上了海般的深沉,而那只直指着前头大门的手指也带着某种毅然决然的坚定,像是她所立下的决心。
“那我们先去解决对方好了,至于咱们头上的这些瘴气,就等事情完成之后再解决吧。”紫媚低下头来看着那双即便在黑暗中仍闪着异样光芒的眸子一会儿后,又问道:
“真的下定决心了吗?”她很讨厌会反悔的事呢,所以要做就不能后悔,况且,这事发展到现在,恐怕也没啥可反悔的余地。
“你认为我会是那种会对自己所下的决心后悔的人吗?真要后悔,早在和你签约的时候就该后悔了,而不用等到这种时候。”丽薇弯起她那没多少笑意的红唇,双眼坚定的抬起和紫媚对望着。
“你有觉悟就好,我可不想临时毁约呀。”紫媚耸耸肩,笑得一副无所谓。但她却已从丽薇的眼里了解到她的决心,知道丽薇决不会一时手软,破坏她们之间与她和麦氏学园所签定好的这两份契约。
“放心吧,我不会破坏你的商场信誉的,就安心交给我吧。”丽薇将围在紫媚颈上的纱巾抽下,再交还给她,“把我给盖起来遮住,我想给对方一个惊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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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6-2006 07: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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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听起来好像挺有趣的。”感觉像和玩游戏一样刺激的紫媚顺着丽薇的心意,将紫色的纱巾覆盖在丽薇的头上,将她绝丽的容颜隐藏在蒙眬的纱巾后头。
“那我们现在可以前进了吧。”她好期待接下来会出现的好戏呢,不亲眼看到一定会有所损失的!
微带着兴奋心情的紫媚重新迈出步伐,朝着眼前那扇桧木大门前进。就在接近右方的一个转角时,一道黑影急急的从她们的右侧冲来,眼明脚快的紫媚急忙旋了个身,没让来者偷袭到。
“对、对不起,你没事吧?”冒失的来者一看到他刚才差点撞到的人时,一声惊呼从他嘴边溢了出来:
“耶?是你呀!正好正好,我还怕我没有赶上你的赴约呢!”麦哲远看着差点被匆忙赶来的他给撞着的,竟然就是那位让他急着赶来的紫媚时,一抹即时赶上和抱歉的笑意挂在他的唇角。
可是当他看到了紫媚手中那个约六十公分高的娃娃时,所有的表情随即被兴奋至极给取代,瞪得老大的双眼竟自黏在罩着纱巾的娃娃身上,蠢蠢欲动的手也跟着要掀起那块碍眼的紫纱。
“你手别动的这么快,我的娃娃不喜欢在人前曝光的,你要看也得等到进了你的宿舍后再说吧?”紫媚身子一侧,避开了那只很有可能会被不悦的丽薇给一口咬下的手指头,笑得仍是轻轻淡淡。
“抱歉抱歉,是我太鲁莽了。”猛然理解到自己做出多失礼的动作后,麦哲远不禁尴尬地收回手指,改为搔搔有些凌乱的头发。同样热爱娃娃的他也知道每个人收集的癖性都不尽相同,他不该冒然地就伸手过去触犯到对方。
“没关系,下次别再犯了就好。”这是为了理事长自身的安全,而不是因为对方触犯到她,毕竟丽薇的脾气不是很好,尤其讨厌有任何肮脏不净的东西触碰到她,如果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她,那下场可不是凄惨两字就能代表的。
“放心,我下次会记得的。”麦哲远拿出钥匙打开房门时,突然想到了他今天之所以会差点迟到的原因,于是他偏着头,很抱歉的对紫媚说道:
“我刚刚去开董事会议回来,会议里的一些守旧派人士大力抗议你的进驻,所以,我们之间的合约可能要取消了,关于违约金的部份,我会如实赔偿给你的,只是对你很不好意思,把你从大老远请来,又这样叫你回去。”
虽然他觉得很抱歉,但很奇怪的是,他竟也没有反对这项提议,甚至是有些乐见有人提出这项提议的!以为他默许的董事们便当场决定,要叫紫媚离开这所学园,免得传出去后会影响校誉。
可是事情还没解快呀?他又为何会答应呢?又一个不解的迷雾浮现在麦哲远脑子里,他愈来愈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些奇怪的事,可是又感觉到好像有些身不自主,再加上最近有些记忆好似消失或错乱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得了所谓的健忘症。可是他才三十多岁呀!难不成忙碌让他提早衰老吗?
“无所谓的,今天晚上事情就可以解决了,用不着提早解约。”看着早已打开门锁,却迟迟不肯打开的麦哲远,紫媚知道自己先前让他喝下的那半张符已经开始奏效了,因为麦哲伦已经开始下意识的排拒进入房间中,控制着他的咒术和自己的符咒正在相抗衡着,也在他的心中产生了混乱。
“喔?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找到那些失踪的孩子了吗?”麦哲伦讶然地看着脸上带着迷人浅笑的紫媚,不敢相信连警方都没找到的人,她竟然才花不到几天就寻到了。
“是的,我今晚已经叫人去处理了。”想到斯拉和风言不情不愿的拖着锄头和铲子去后山的模样,紫媚就觉得想笑,毕竟挖尸体不是件很快乐的事,会不情愿也是很正常的。
她前前后后都想过了,这座占地广大的学园里,人烟最稀少、做坏事最不容易发现的地方,就只有后山的那座温室了,再加上她之前派巧巧和钱蕙进去时有人去阻止他们,所以她就在猜尸体一定是埋在那里没错。因此她窥视了后山鸟儿们的记忆,确定了尸体的确是埋在那里后,就叫那两只苦命的去挖了。
“那真是太好了!孩子平安最重要,希望你能全部都带回来。”麦哲远听到了好消息之后,久荡在他心上的一块大石总算能够放下,他感激的看着紫媚,很高兴事情终于能够落幕,可是他并没注意到他放在门把上的手仿佛有自我意识般地抗拒着不去转动,全副心思都放在这突来的好消息上。
但是紫媚却注意到了,她看着那双仿佛黏在门把上不会动的手,对自己老是站在这单调的门口感到不耐烦了。里头还有更有趣的在等着她呢,她可不想把时间都耗在这。
于是,紫媚化被动为主动,伸手轻轻一推,厚重的桧木门板便吚呀一声的朝里面推开,而一股腥臭的腐味也紧接着迎面而来,即使屋内的主人点上了浓重的薰香也依旧无法完全掩去那股令人作呕的异味。
“挺不错的房间嘛,看来你平时也都住在这里,没有另买房子吗?”紫媚口是心非的看着过于干净的地板和四周家具,以及木制家俱上那些奇怪的暗褐污渍,心理明白这里就是失踪学生们最后仍活着的地方,也是某人进食的地方,所以才会清的特别干净。
“没有,我就一直住在学园里,这样比较方便。”沉重的晕眩感不停的向麦哲远袭来,让他有点不解明明到刚才都还很健康的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感到这样子的不舒服。
“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我还是别久留好了,你就把你收藏的娃娃拿出来,大家互相交换欣赏一下就好,这样你才有休息的时间。”紫媚状似好心的朝着麦哲远问候着,但事实上,她才是最了解前因后果的人,因为,她自己也是害他不舒服的元凶之一。
“也好,我就赶快拿出来给你看看吧。”想到可以看到稀有的珍贵娃娃,麦哲远立刻振作起精神来,并伸手将房里开着晕黄小灯的开关,转换成明亮的大灯。而在室内大放光明的瞬间,一个端坐在实木办公桌上的日本人形立即吸引住紫媚全副的注意力。
看来她坐在那里听着他们讲话,已经听了很久了。紫媚看着那双垂看着桌面的黑色瞳仁,唇角莞尔地弯了起来。难道她不知道偷听别人讲话的时候,要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吗?
瞧她气到小手紧握着衣角,完全忘记娃娃的手是不该会动的这个事实,想必她一定事前不知道她会正大光明的前来吧,更没想到会是她手下操纵着的傀儡主动邀请她过来的。
“紫媚小姐,你仔细看看我这好不容易才到手的珍贵娃娃,她那瓷般的雪肤、花瓣似的红唇、以及据说用上好的精炼宝石所镶嵌的眼睛,真个可以说是完美无瑕呀!
听说当初那名手艺巧夺天工的制作者仅仅亲手做了三尊珍贵无比的娃娃,之后所产出的,则是交由底下的师傅和他所发明的机器制成,所以,真正属于那位名家大师的作品其实只有三个。**关系好不容易才拿到这尊精品,我想,应该没有任何娃娃会比我这尊还要完美了吧。”
麦哲远炫耀似地以指抬起人形娃娃低垂的颈项,好让紫媚看看她那美得不可思议的脸蛋与神韵。
人形娃娃的眼睛随着脖子的抬起而逐渐睁大,看似一种小小巧思的机关,但实际上,紫媚知道这和娃娃身体里的机关没啥重要关系,她之所以要睁开双眼,主要是为了想看清楚她这个老是碍着她猎食的女人而已,和其它杂七杂八的原因一点关系都没有。
紫媚的猜测并没有错,魅夜之所以会睁开眼睛看这个令她厌恶到几乎想直接张口吞了对方的女人,主要是她因为从未正眼瞧过紫媚,她只知道紫媚大概的轮廓和长像,但她从未如此的接近紫媚过。而当魅夜总算当面瞧见紫媚那难得一见的美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饥饿感从她空虚的肚腹漫延到她全身上下,久未满足的饥虫不住在她的肚子里肆意叫嚣着,鼓吹她在紫媚还未防备之际,就抢先一步吃了她!
可是,一股微带点熟悉的气味窜入了她的鼻子,让魅夜没有身如意动地立刻发动攻击,白皙小脸上的两颗黑色瞳仁不由自主地瞥向紫媚手上的那尊罩着紫纱的娃娃。
在看着的瞬间,魅夜恍惚中以为自己见到了过往和她一同被创造出来的姐妹,可是再一回神,她又不禁暗嘲自己多虑了,在那场突如其来的爆炸中,应该只有自己逃出生天才是,不太可能会在这里见到她们。
而且,再仔细的分辨那隐隐散发的气味,又不似她所熟稔的,大概真是她多心了。
“现在你瞧见我了收藏的珍品,那接下来也该让我看看你所带来的吧?”麦哲远收回放在魅夜脸上的手,急切的目光转向紫媚身上的那一尊神秘的娃娃。光看到那双露在纱帐外的精致缎质蓝鞋,他就知道紫媚手上的娃娃一定也是一尊不逊于任何娃娃的精品,而热爱娃娃的他,已经等不及要瞧上一瞧了。
“呵呵,先等一下,你都告诉我你手上这尊娃娃的来历了,那我怎么可以不告诉你呢?”紫媚笑着看向桌上那双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的晶灿黑眸,唇边渐渐流露出一抹恶意和饱含心机的诡诈,而她的眼睛也逐渐地变了颜色。
“我这尊娃娃的来历和你的差不多,都是由某一位名匠所制,世界上也只有两个和她长相一样的娃娃,但是她们气质、神韵不一,各有各的特色,也各有各的心思,所以三个娃娃都是独一无二的,只是在一次意外中,三个娃娃被迫分离,从此各自流落在异乡,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去了何处,也从?步入了各自的未来。”
看到人形娃娃逐渐大张的黑眸,紫媚的唇上开始染上了血红的艳色,像是极为满意对方所表现出来的惊骇。
“呃,紫媚小姐,你这样子的说法好像这三尊娃娃都是活生生的人,可是它只是娃娃呀,怎么可能会有自己的意识呢?真要是如此,那岂不就成了精怪吗!”
麦哲远的表情有些复杂,不太能接受这种奇幻的说法,可是回头想想,紫媚小姐是以驱魔师的身份被聘请来这里的,会有这些奇怪的想法和物品应该也是很正常的……是吧?
麦哲远觉得自己有些混乱的头好像愈来愈晕了,就像飘浮在无重力的海一样,渐渐地被黏稠的海水给牵引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徐徐飘离、沉没……
“她是活的呀,我没告诉你吗?”紫媚闪亮的紫色大眼并没有看向麦哲远,只是瞟向表情刹时变得无比凶狠的人形娃娃,笑得再得意不过。
“紫媚小心!”一只有着尖长利爪的手划破了罩着丽薇的纱帐,格住了忽然举起椅子朝紫媚袭来的麦哲远,并轻易地将那用实木所做的椅给给斩成数段掉落在地。而从那划破一道长口子的纱罩里,一双闪着锐光的蓝眸正警戒地瞪着发了狂的麦哲远,长长的爪子横在紫媚的身前保护着她。
“哎呀呀!终于忍不住啦!”紫媚看着从桌上缓缓站起的人形娃娃,很是惋惜她那脸上狰狞的凶气抹煞了她的美丽。“我还在想说你打算何时才动手呢。”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知道我才是主谋者?”魅夜嗜血的眼直盯着纱帐里露出来的蓝眸,那种无瑕的宝石瞳眸只有她之前的主人才做的出来,而她记得,拥有那双蓝眼的娃娃只有一个!
“丽薇?你该不会是丽薇吧?”魅夜小巧的樱红唇昀锘阶攀??晡丛?匠龅拿?郑?歉鲇胨?煌?采?彩碌慕忝谩??br>
“数十年未见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呀,真是令人感动。”丽薇两手的爪子一挥,罩着她的紫纱顿时碎成数片,飘落在地,露出她甜如蜜的笑靥。
“果然是你!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而且连身上的气味都变得和之前的不一样!”
那种混着妖魔特异气味的丽薇是她所不认识的!照理来说,如她一样杀了许多人的丽薇身上应该如自己一般混着血腥与污臭呀!那股不论她洒了多少香料香精都一样掩不去的罪恶。
“我?嘻嘻,我早在你之前就逃出来了,爆炸当时,唯一仍留在现场贪婪吞食主人身体的只有你,我和冰姬早就各自逃离了,所以你当然不知道。”
当时她和冰姬就觉得这个陷入无穷尽的口腹之欲的魅夜没救了,所以才没刻意去救她脱身,等到事后她们回到只剩灰烬的现场时,却发现魅夜竟也侥幸地及时逃了出来,于是,想过全新生活的丽薇和冰姬在思考过后便下了个决定,那个决定就是……
“至于我身上的气味……难道你不觉得和人类比较起来,妖魔的味道尝起来比较甜美而高级吗?我只喜欢最好的,所以,和你不同的是,我一向专挑美丽的妖魔下手,而不是泛泛的人类,自然身上的味道也会变成妖魔那妖异的奇香,而这味道很适合我,你不觉得吗?”
丽薇对魅夜身上那夹杂着欲望恶念的腐败血臭很是讨厌,不懂魅夜怎会持续的沉迷在这种无聊的杀人游戏里,要是自己的话,她只会选择更有趣,更高难度的猎杀,而不是只单纯的陷入在口腹之欲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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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6-2006 07: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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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这么说,难不成你是和那女人站在同一阵线的,今天来见我也只是为了想要来阻止我的吗?”魅夜阴?牧吃诜⑾掷鲛蹦歉毕妆λ频哪Q?保?涞酶?优で?耍?晃?死鲛彼?怯?从?世龅拿烂病?br>
??“我都和紫媚一同出现了,你说我是不是和她一道的呢?”丽薇有点感叹自个儿的妹子竟然愚笨到如此的程度,早知当初应该让她也吃几口主人的脑浆,说不定她会变得更加聪明点。
??“可恶!”魅夜手一挥,被变成傀儡的麦哲远大张着嘴,流着白色的涎沫,再次挥舞着手臂朝紫媚扑来。
??“这不在我们的契约范围内,你如果想要这个家伙完好无缺,不被我给撕了的话,你最好是自个儿动手。”丽薇小脚一跃,俐落的从紫媚的胸前跳至桌上,带笑的眼从头至尾都没离开过眼前相隔了数十年未见的魅夜,像是在研究着对方这些日子以来的转变。
??“啧!那你待会儿就别找我帮忙。”紫媚从胸前掏出了张紫色的符纸将之点燃后,俐落地在避开攻击的同时反手擒住麦哲远的手臂,并将燃烧中的符纸塞入麦哲远大张的嘴中,再硬将他的下颚合起,强迫他将符灰给吞下肚去。
??“好了,暂时不会有人打扰我看戏了,你们继续吧。”将吞下符灰后便直挺挺倒下的麦哲伦给踢到墙角,紫媚拍拍屁股地坐在麦哲伦的身上,撑着下巴准备看戏。
??“你不打算解他的咒?”丽薇狐疑的看了紫媚一眼,不能理解她干嘛不干脆解开控制的咒术,让那家伙恢复神智。
??“才不要咧,现在解开他中的咒术会破坏我的好事,要解就要等到事情都解决完之后再解。”紫媚巧笑倩兮的冲着丽薇直笑着,上挑的唇瓣还不忘提醒着她:
??“别净顾着跟我说话了,人家都攻过来啦。”
??丽薇一转身,一道锋利的长爪险险划过她无瑕的脸庞,顿时让丽薇怒火丛生,燃着冰冷火焰的蓝眼转而怒视着像是化成恶鬼脸孔的魅夜。
??“离开我们的这些年里,难不成你只学到这些个下三滥的把戏吗?竟然搞偷袭这种卑劣的手段。”
??“只要能够达成目的,这又算得了什么!”魅夜的笑并没有让她的脸更加好看,反倒变得更为狰狞丑怖,让丽薇的眉头为之厌恶地紧皱了起来。
??“你竟然连最基本的美丽都维持不住呀!真是丢脸!”丽薇跃至空中,躲过了魅夜接踵而来的攻击,可是底下的魅夜却露出一抹得逞的诡笑。
??“你上当了!”魅夜两手一张,从她宽大的袍袖里飞射出了几只尖耳褐黑的贪鬼,朝丽薇扑了过去。
??就在贪鬼大张着阔嘴,咧着里头的利牙接近丽薇时,刺耳的叫声全数转变成发不出的哀鸣,只见数只贪鬼几乎在同时间,那大张着的喉头全被丽薇的利爪给刺穿,一个个的就像串丸子一样的挂在丽薇的爪上,不住扭动挣扎着。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现在都改吃这玩意了,你还放来给我吧。”落地后的丽薇将伸长的利爪收回,将挂在爪上的贪鬼改抓至手中,张口一咬,就开始吃将了起来,还啧啧有声地批评着:
??“果然味道不太好,还是美丽的妖魔好吃些,这些个家伙长的太丑了。”
??“你!”没想到丽薇真的改吃鬼怪的魅夜,只能瞠大著双眼,看着自己用瘴气养来打探消息的贪鬼全数葬生在丽薇的嘴中,而她却无力阻止。
??“还有什么要拿出来的吗?我记得你和主人习了不少咒术,该不会都忘了吧?”丽薇吞下最后一只贪鬼的腿,看向魅夜的眼中带着讥嘲。
??“哼!你在试探我吗?我早知道你是不受咒术影响的体质,才不会白费力气去做这种事呢。”当初主人常拿丽薇来做为实验咒术的对象,久而久之,丽薇也变成了不易受咒术影响的体质,尤其是自主人身上所习得的咒术,那些对丽薇都是没用的。
??“我还以为你早忘了呢,原来你还记得嘛。”丽薇低笑了声,看向魅夜的眼变得冷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有什么可以拿出来对付我的就赶快拿出来,让我见识看看你这数十年在人类的世界里到底学到了些什么。”
“学到了什么?哼哼,我除了见识到人类的贪婪和无止尽的欲望外还能见识到些什么呢?还不就是那些无聊的东西,可是……”偏着头说话的魅夜突地朝紫媚射出袖中隐藏的黑色符纸,并趁紫媚为了避开那些符纸而跃离麦哲远的身上时,飞身跃到麦哲远趴躺着的身上,并扬手扣住他的颈项。
??“我发现,我还挺喜欢这些欲望和权力的,那很合我的脾胃呀!”
??“哎呀!给我耍阴的?”发现那些符纸竟会跟随着她窜东窜西的紫媚,快如闪电的白葱玉手不耐烦地张指夹住了那些目标一直锁定着她,跟她一块移动的黑色符纸。不料,那些符纸即便在被紫媚的手指给夹住时也没有停止它们的攻击,转瞬间便化为数条黑色的小蛇,张嘴就要朝紫媚白皙的手背咬了下去。
??“小小幻术而已,也敢在我的面前献丑?”紫媚紫色的眸子一闪,用力收紧的掌指间只听得咔叽一声,数条脊骨被捏碎的黑色小蛇在紫媚的掌中痉挛抽动了会儿后便垂软而下,化成黑色的瘴气,如沙般消散在紫媚握紧的指缝里。
??“的确只是小小幻术而已,但接下来的,可就不只是幻术那么简单了!”
??魅夜邪笑着勾起弯曲的利爪,指尖朝麦哲远的手臂和大腿处一挑,残酷的将麦哲远四肢的手筋脚筋全给切断,再使劲的给扯了出来。霎时,四条鲜红的血痕从麦哲远的身上给扯划了出来,四条透明带血的筋腱拉晃在空中,一端握在魅夜的手里,另一端则还连系在麦哲远的手腕和脚踝各处,猛一看过去,还真像是被系上了血红绳子的傀儡人形。
??只是那不是普通的悬丝傀儡,而是真正的人类所化成的人身傀儡!
??魅夜穿着木屐的小脚一蹬,俐落的跳坐到麦哲远的肩上,飞扬在空中的黑亮发丝像有自己的意识般地围拢在麦哲远的头脸上,宛如绵密的丝网包住他的头,伸入他的颅盖里,灌输着她独有的咒术。
??而四条略呈透明的血红筋脉,则与魅夜的小手合为一体,像在里头生了根般,紧紧黏附在她的掌心之中,让她能像玩控着傀儡游戏般俐落舞动着手指,让早已昏迷过去的麦哲远站了起来,任自己的血随着地心引力涎流而下,像不要钱似的流淌在地,在他脚边凝聚成洼。
??“呵呵,我知道你们不敢伤害这个人类,现在我和他融合在一起了,这下看你要怎么对付我!”魅夜放肆的狂笑着,睥睨着她们的眼神里有着看她们能奈她何的狂妄与阴毒。
??丽薇咋了咋舌,没料到对方竟然会做出这种蠢事,白痴到让一个失去意识的人类来妨碍她原本灵活的行动。
??“你该不会真以为,因为你手上有了人质,所以我们两个就不敢对你动手吧?”
??天哪!这家伙真是笨到没药救了,当初自己真该坚持让这笨蛋分一口主人的脑子的。这下可好了,竟然在紫媚的面前伤害人类,真的是该死了!丽薇看着同样挂着笑,只是笑里的温度开始降低的紫媚,知道这下要阻止她插手很难了。
??果不其然,转头看向丽薇的紫媚,眼里闪过一抹锐利的森冷,她无奈的对丽薇笑道:“虽然我也很不想插手,但是她破坏了我的规矩,这下子,我不得不介入了。”
??如果她不让麦哲远健健康康的活着的话,恐怕她未来会有好长的一段日子都会见不到阳光,说不定,钱蕙的眼泪还会多到汇流成河,引发水灾,冲毁她家的大门呢!
??紫媚下了决定,虽然可能有点损伤,但人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要不依现在这种情况,麦哲远很快就会血流致死,撑不了太久的。
??“我不会阻止你,但起码最后的步骤要留给我,这是我们当初签定好的契约内容。”丽薇知道自己下手绝不会留有多少分寸,一定会伤害到无辜的人质,所以就决定将这部分交给紫媚了。
??“这没问题,我只要救到人就可以了。”紫媚抽起头上的水晶簪,准备要开始活动活动筋骨了。
??“你们两个还在那里吱吱喳喳些什么?别以为现在这种情况,你们还可以制服我,并从我手上夺走人质!”
??笃定对方一定会以救人为前提的魅夜,十分有把握紫媚和丽薇绝对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只要她能善加掌握手中的筹码,胜利到最后一定会是属于她的!
??打定了主意的魅夜开始舞动着手指,让被紧绷的筋线给操控住的麦哲远僵硬地走到了一旁的书桌前,伸手打开了抽屉,拿出了里头的那把锋利无比的拆信刀。
??因为魅夜知道,只要控制住这个男人,紫媚和丽薇便不能对自己如何,占了上风的她,现在掌握了这两个敌手的生死,要生要死,全都操之在她手上的这四根筋线上,差别只在于她要她们生不如死,还是给个痛快。
??森冷的刀面所反射出的银光。映照在魅夜妖异狂傲的精致面容上,使得她看来更加的凶残疯狂。而亮晃晃的刀面更像是一面可以映照出人心的镜子,让魅夜心中的贪婪和丑恶,全部显现在那片薄薄的钢面上。
??“我劝你,不论你在打些什么坏念头,最好都赶快取消掉。否则,不管这把刀你是要打算拿来刺他还是刺我们,我都会将它还诸在你身上,所以,你最好还是考虑考虑,看是要让理事长将刀子放下呢?还是让我拿来抹你的脖子。”
??紫媚贝齿轻咬着发簪上的水晶花面,滴溜溜的凤眉眼不住打量着此刻危急的情况,好决定自己下手的轻重。
“哼!我就不信你敢动我!难道你不怕我杀了他?”魅夜让除了五官之外,整个头颅全被自己的黑发缠住的麦哲远抬起右手,将刀架在他自个儿的脖子上,狞笑着,
??“嘿嘿,要是你敢动一下或往前走过来,我就让你后悔莫及。”
??“后悔莫及?”紫媚突然漾出一抹娇俏的笑,抬腿往前迈了一步,“谁说我会后悔莫及的?走两步路有啥好后悔的呢?我可从不对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呢!”
??说着说道,紫媚又再往前迈了一步、两步……直到离麦哲远和魅夜只剩两步远的距离时她才停下,侧着颈子笑的更甜:
??“瞧!我可是走了五六步不只呢,可是我还是没后悔呀。”
??“你!你想做什么?难道你不要这男人的命了吗!”魅夜骇着大眼,不信的看着真向她走来的女人,而她的手也在讶然中停下了动作,忘了兑现自己才刚说的话。
??“谁说我不要的?这男人的命关乎我未来的日子是晴是雨,我当然不能让你杀了他。”看着魅夜僵住的手,紫媚知道对方不敢真的对这宝贵的人质下手,免得失去她唯一的保障,所以,魅夜接下来最可能采取的步骤是……
??“既然不让我杀了他,那我就杀了你!”话才落下,麦哲远手中的刀子突然转向,朝紫媚的花容月貌刺去,很明显的想置紫媚于死地,并顺便毁去她那碍眼的绝艳。
??但,一向机警的紫媚这次却没有避开,她只是直视着那把毫不留情朝她额前刺来的锋利刀锋,带笑的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
??“紫媚!?”丽薇不解地身前看着不闪不避的紫媚,不由得出声唤她。
??“放心,我没事。”紫媚朝后向背后的丽薇摆摆手,示意自己安然无恙,“只是你这妹子的心肠有点歹毒,想杀了我兼毁容。”
??紫媚看着距她只余一公分的刀锋笑得一派悠闲,但她美丽紫眸中所散发出的强大魔力,正是迫使那把使劲挥来的刀刃无法近身的主因。
??“那也要她办得到才行哪,我还没见过有人能伤得了你一根毫毛呢。”丽薇看向使尽方法也无法让刀子刺近紫媚周遭的魅夜,不由得噗嗤一声地笑了出来。
??幸亏一向聪明的自己早在遇见紫媚的时候,就很识相地让紫媚知道自己并没有吃人的欲望,并进一步的让紫媚知道自己只爱吃食妖魔后,便与她成为共事的伙伴关系,而不是对立的敌人,否则,像今天这种难堪的场景想必也一定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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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8-6-2006 07: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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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我就不信伤不了你这个贱女人!”魅夜狂乱地尖啸着,舞动的手指试图再让麦哲远手上的那把利刃捅进紫媚的身子里。不甘受辱的她,发誓要将紫媚那可憎的脸皮给一片片地削下来,再泄忿地吞进自个儿的腹中!
??“你还真不放弃呀!”在听到从魅夜口中吐出的那句贱女人时,紫媚秀丽的眉峰不禁挑高了起来,她看着再次朝她面前刺下的刀锋,不耐渐渐从心中升起。“看来我只好给你个教训了。”
??“大话可别说得太早!”魅夜使出所有的能力,让麦哲远手中的刀刃快如闪电地刺下,这一次,她总算刺进了像是护在紫媚身旁的薄膜,也刺进了她所厌恶的带笑丽容中。
??“哈哈哈!看吧!你终究还是葬送在我手中了,这下子我要一刀一刀的割下你的五官,让你痛苦至死!”丽薇狂笑着看向前额被刀刃刺穿的紫媚,正打算将她所说的话付诸实行时,却发现她眼前的紫媚竟犹如残像一般逐渐淡化消散,化为烟雾。
??“怎么回事!?”看着紫媚在她面前化为无形的魅夜,只能瞠着双目,看着没有染上半丝血迹的银白刀锋发楞着。
??“打架的时候发呆可不是件好事喔!”伸出食指点点魅夜僵住的手背的紫媚,好心的提点着她。笑得惬意的俏脸上,那双紫眸犹如发光的星子般闪闪发亮着。
??她什么时候接近自己的!魅夜骇然地转头看着仰望着她的紫媚,但她只震惊了半晌,操控着筋线的手指随即一动,握在麦哲远手上的利刃再度朝着紫媚挥来。
??但这次紫媚并没有再如上次一般站着不动,她曲下身子,握着发簪的右手一挥,不敌水晶簪硬度的刀刃登时硬生生地从中折断,随着钢铁锵地一声脆裂声响,断裂的刀身旋转着弹向天际,在紫媚和魅夜的中间划上一道银色的圆弧。
??“什么!”见刀剑无效的魅夜迅速让麦哲远运用对方不敢对人质妄动的优势,操纵着他的手,准备让他捏住紫媚纤细的颈项,活生生地掐死她。
??“动作太慢了!”紫媚曲着的身子一弹,手上的水晶簪登时准确无比地划过魅夜那双操纵着麦哲远的手腕,一道细如缝线的紫光隐隐地从魅夜的手腕发出,而后,两道整齐的切口随即出现在被切落的两只手腕上,让原本毫无瑕疵的魅夜身上,多了两道再也愈不合的伤口。
??可下一秒间,大量的黑色瘴气如涌泉般从魅夜齐断的双腕中喷出,让她不禁痛的尖嚎嘶叫着。
??但紫媚所要做的事还不只如此,只见她那原先空着的左手突地伸出,以两指夹住那凌空旋转落至她面前的断刃,而后,那夹着断刃的两指转而朝向魅夜那头纠缠住麦哲远的黑发一挥!
??缕缕柔美的黑发如竹叶飘落般地落下,慢动作似的,一丝一丝,凄美地纷飞在空中,象征着事情的结束,也象征着陨殁。
魅夜美的如同黑夜丝绒的乌亮发丝被紫媚以她指间的断刃削落,那根根如针般刺进麦哲远的发针,也像是失去了生命力一般地垂软而下,散落至地面,在地板下堆起一堆属于它们的尸骸。
??“呜哇啊啊……!”与麦哲远相连接的牵绊被紫媚硬生生截断的魅夜顿时失去支撑,往后栽倒,从她腕中不住喷出的黑色瘴气宛如流星划过的尾巴,象征着她的殒落,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消散在空中,坠落至地面上。
??而被魅夜一直操控着的麦哲远,则在失去了被强行控制的力量后,失血过多再加上筋脉给人硬拔抽出的剧痛,无意识的他立时往前颓倒在地,奄奄一息。
??见情况不对的紫媚立刻在麦哲远的身旁蹲踞下身子,先在他身上点了几个大穴止血,再从胸前掏出数张符咒来暂时封住那些伤口。待紧急处理做完之后,紫媚又捞起地上踡曲起的带血筋脉,将与魅夜的断掌融合的筋脉另一端使劲拔出,再一根根的依循着它们该在的位置放好。
??但是被撕裂的伤口并没有那么容易愈合,四道狰狞的血痕在破裂的衣裳下显得惊心触目,紫媚伤脑筋地蹙着眉,为着那不断在伤口溢出的黑气头痛。
??看来她早先所让他吞下的符咒并没有完全祛除麦哲远体内的瘴气,以致于他身体内的血与黑气持续不断的混合涌出,而她先前所做的努力,只能让血不会流的那么快那么急,但却无法真正的封住那被黑气污染腐蚀的伤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恶化。
??照这情况继续下去,麦哲远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紫媚忖度了下,决定破例救人。
??她抓起了发簪,迅速地朝自个儿的指尖刺了下去,发针没入了她柔软的指腹。而后,一滴殷红的血珠如宝石般地汇集在发簪尖锐的尖端与紫媚的指尖上。紫媚赶忙将染血的指放在麦哲远苍白的唇边,拨开他的唇瓣,让那滴宝贵的血进入他的口中。
??在确定了自己的血融入麦哲远的体内之后,紫媚将染了血的发簪放在麦哲远的额上,以带血的指在他的身上书写了某种奇怪的咒言,当最后一笔完成时,紫媚轻喃了句:“驱散!”
??一阵爆炸般的紫光在紫媚启口的同时,瞬间从麦哲远的身躯中炸裂而出,驱赶殆尽那些仿佛溶入麦哲远体肤骨血里的腐蚀瘴气,让那些黑色的瘴气在紫光的炫染下,全数在空气中净化成闪耀的光粒,散落至紫媚与麦哲远的身上与发上。
??但治疗尚未结束,在看见麦哲远伤口的血开始变得鲜红清净的同时,紫媚那一头垂曳柔美的发丝开始无风自动地飘扬在空中,彷若千百只触手般温柔地覆盖在麦哲远的身上,如大地之母那无私的慈爱,抚慰着他受创过重的身躯。
??在那些伤口过重的地方以及筋脉断裂处,那宛如触手般的黑发更加深入其中,以温和的灵力为丝线,开始缝补起那些破损的伤处,一针一线的,为那冰冷的身躯注入温暖的光与热,让宛如残破娃娃般的麦哲远,在一丝一缕的温柔灵力照抚之下,很快的复原修补成完整的躯体。
??狰狞的伤口在黑发抚慰过后全愈合成一条条的红痕,只消再休养数日,再佐以完善的照顾就可以恢复如往。
??“呜……”失去了美丽的黑发与双腕的魅夜,狼狈地匍匐在沾满了血与发的地板上,卖力地挣扎爬行着。丧失了过多力量的她,连用双脚行走逃离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她的上臂与身躯在地上扭动着,尝试逃离开这里,待她休养复原之后再对这可恶的女人进行报复。
??“你想去哪里呢?”从桌下跳下的丽薇站在魅夜前进的路线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我想去哪里?”魅夜咭咭地怪笑出声,“我是你的姐妹,是和你一同被主人所创造出来的同伴,但你现在却因为一个贱女人而要杀了我是吗?!”
??散乱黑发中所透出的诡异眼神直直地盯着丽薇,像是控诉,又像是带着某些祈求,可是,一向自认高高在上的魅夜实在无法放下身段去请求丽薇放过她,所以她只能一直看着丽薇,冀望她能想起她们以往的情谊,放过她一马。
??“这你就错了,我不会为了她而杀了你。”丽薇的小脚在魅夜的眼中透出一点希望时踩上了她那张精细无瑕的脸颊,
??“我是为了我自己而杀了你。”
??承受不住压力的头颅在丽薇的脚下产生了裂痕,浓稠似血的黑色瘴气不住地从那些裂痕中流出,宛如魅夜泣血般的控诉:
??“为……为什么要杀了我?我们不是姐妹吗?”
??“就是因为我们两个是姐妹,所以我才要杀了你呀。”丽薇笑着加重了脚上的力量,
??“像我这般美丽的存在,这世上只准有一个,不准有第二个,所以你就只好消失了。”
??喀喳一声,丽薇的脚踩破了魅夜的头颅,她雪白的脸庞在不断加诸的压力之下破裂成惨白的瓷片,曾有的美丽被顶上那头杂乱如草的断裂黑发给掩住,不复过往,只余灰白的粉末。
??而从魅夜无神的眼眶里所掉落出来的那两颗宛如夜晚星空般美丽的黑曜石,则轻轻地滚落至丽薇的脚边,栖息似地躺着在那,像是永眠的灵魂。
??“离开了这么久,你也该回去主人的身边陪伴着他了。”丽薇拾起脚边那两颗兀自闪着星光的黑曜石,看着在黑曜石上所映照出的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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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6-2006 09: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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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6-2006 09:3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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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快乐小精灵 于 15-4-2006 07:47 PM 发表
地裂 尾聲 17(End)
鄭軍手術成功後成了沒有雙手的人。
蕭達給他在美國聯繫了一個專做義肢的醫院,據說是利用神經的傳感來運動義肢的手指,所以做出來的手指比較靈活,雖然不能完全代替原來的手,但至少可 ...
這故事就這樣結束了嗎?我覺得很好看,還有沒有?或者那里可以找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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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6-2006 04:4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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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请你一定要继续放着这,灵异女王紫媚的故事,我永远永远的支持你的!!!Gampate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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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6-2006 08:5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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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喜欢这个故事,
所以请继续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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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6-2006 09:2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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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呀,你去了那裡?我在等你告訴我那裡可以找到完整的紫約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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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6-2006 06:4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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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6-2006 07:5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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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出遊
“掛號﹗”一聲清脆的門鈴聲和從對講機中傳來的叫喚﹐讓巧巧急忙拿了印章衝了出去。蓋好了印﹐接過了騎著轟隆隆響的摩托車上﹐身著綠色制服的郵差手中的信後﹐巧巧乖巧的甜甜一笑﹐向郵差先生道別後又轉身走回門內。
“是什麼呢﹖”巧巧打開了寫著‘靈異女王偵探社收’字樣的信封﹐往裏頭瞧了瞧……是一張紙﹑和幾張類似票券的東西。“巧巧……郵差送了些什麼來﹖”穿著紅色比基尼的紫媚泡在水裏﹐和傑﹑風言﹑斯拉等三人一同在池子裏玩水﹐而穿著件小短褲﹑肩上披著大浴巾的巧巧﹐看起來也像是急急忙忙的從水裏頭爬出一般。“嗯……是一封信和幾張……門票吧……”將信內的東西倒出﹐放置在桌上﹐巧巧好奇的看著手上那幾張寫著優惠券的紙。
“喔﹖”紫媚俐落的翻身上岸﹐一旁負責服侍的式魔立刻遞出浴巾﹐讓紫媚披在身上。“我看看……”她優雅的旋身落坐在岸邊的海灘椅上﹐拿起了薰著高雅香氣的信紙瀏覽著。‘紫媚小姐你好﹐上次承蒙你的協助﹐如今﹐家中已無困擾﹐雖然已將酬傭匯進指定的帳戶內﹐但……總覺得仍該再送些什麼聊表謝意。正巧﹐朋友中有人在苗栗山區開了間渡假別館﹐風景優美﹑且有美容養顏的溫泉﹐想想你應會喜歡﹐且現正值花季﹐不妨當做犒賞自己的賞花之旅。附上優惠券和門票幾張﹐希望你能玩的盡興。李雅淇留。’“……餵﹗有得玩囉﹗”紫媚揚揚手中的信﹐高聲喚著仍待在池內的風言和斯拉﹐而跟著她一同上岸的傑﹐則早已看完了信中的內容。“什麼﹑什麼……有什麼可以玩的﹖”閒閒在家中待了幾天﹐他們都快無聊死了。風言和斯拉一湧而上﹐圍到了紫媚和巧巧的身旁。“這個……”巧巧遞出手裏的門票﹐上頭寫著他們即將要去的目的地“白雲別莊”
※ ※ ※ ※
媽呀﹗風言抱著身前的絨布椅背﹐死命的不往外看﹐而身旁的斯拉則早已是吐的七暈八素。為什麼他們要用這種方式去玩呢﹖咻一下的飛去或變去不就好了嗎﹗﹖
砰咚一聲﹐車身大幅跳動了下﹐讓斯拉原本鐵青的臉猛的漲紅﹐譁的一聲又吐在袋子裏﹐那腥臭的味道﹐連隔壁的風言都快要吐了。遊覽車那高大的身軀搖搖晃晃的在一邊是山壁﹑一邊是懸崖的山間小路高速行駛著﹐凹凸不平的路面﹐再加上不時還要閃躲著一旁的落石和對向來車﹐讓裏頭的人簡直就像在坐雲霄飛車一樣﹐刺激到瘋﹗……因為這是一輛得坐上一個小時多的雲霄飛車﹐而且還不能說不玩﹗
風言努力讓視線停留在身前的藍色絨布上﹐不敢移動分毫﹐怕會看到幾乎與山壁相貼的車身﹑與不時有小石滾下的山壁。如果可以﹐他還真想變回狐狸﹐這樣﹐他就可以縮在椅腳下﹐裝作一切都看不到﹐也沒有發生。可是……紫媚規定這次出來玩一定要變成人形﹐不準回復原樣﹐讓他和斯拉兩人苦到不行。
“你們還好吧﹖”巧巧關心的湊過頭來看著﹐他腰上還有一隻粗壯的手臂﹐來維持住他的平衡。“……你認為呢﹖”斯拉吐完最後一滴酸水﹐虛脫的向後倒在椅背上。他不行了﹐再吐下去他就要死了……“你怎麼沒事﹖”他滿布血絲的綠眼望向巧巧﹐好奇著一向看來柔弱的巧巧怎麼挨得住這種折磨﹖“喔﹐這沒什麼啦﹗我們壺的製作本來就包含著揉﹑搓﹑捏﹑轉﹑燒﹑烤﹑烘……等幾個步驟﹐所以早就習慣了。”巧巧細心的遞出張濕紙巾﹐給斯拉擦嘴。“真好哪……”斯拉第一次衷心羨慕著巧巧﹐起碼他不用受這顛簸之苦。“還好啦……”一個震動﹐讓巧巧腰上的大掌將他給拉回座位去。
“謝謝……”巧巧轉頭看向身旁的謬爾﹐因為他極力的要求﹐所以紫媚看在還剩下一張票的份上﹐同意他﹐讓謬爾也一同隨行﹐陪伴著他﹐而不是被關在家裏工作著。“沒事就好。”謬爾剛毅的臉龐笑了笑﹐黑色的瞳眸中有著溫柔的光芒。多虧了巧巧﹐他才能以式魔這低微的身份出來隨行﹐享受著別人所沒有的待遇。
“……還有多久才到啊﹗﹖”風言緊抓著椅背的手指幾近發白。他……也快要不行了……﹗接過謬爾遞來的導覽介紹﹐巧巧側頭研究了下。“嗯……就快到了﹐大概再五分鐘吧。”五分……﹗他……他……好吧……再忍忍﹗
風言和斯拉同時深呼吸口大氣﹐做好心理準備忍耐接下來的五分鐘……可是他們呼吸到的不是清新的空氣﹐而是腐臭的嘔吐味……噁……又更想吐了……﹗風言哀怨的瞥向左前方﹐坐在巧巧前面﹐戴著耳機﹑倒在傑的懷裏做美夢的紫媚﹐真羨慕她還睡的著。他們都快不行了﹗
音箱裏傳來了尖銳的音波測試。隨車小姐那經過訓練的柔美嗓音﹐透過了擴音器傳到眾人耳裏﹕“我們馬上就要到今天的目的地……白雲別莊了﹐請各位整理好您的行李﹐我們將於後天的下午二點半﹐準時的來接各位回去﹐要待久一點的請與我們連絡﹐我們將再為您排位﹐謝謝。”而後一個長長的剎車﹐遊覽車停在一處別莊的大門前﹐車門也隨之開啟﹐“謝謝您搭乘××旅遊專車﹐我們……”
不理會那柔美的嗓音﹐風言和斯拉在停車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格開擋路的隨車小姐﹐並衝出車外﹐各自抱著一顆樹狂吐﹐吐到昏天暗地﹑日月無光。“還好吧﹖”巧巧隨後跟上﹐身後的謬爾則好心的替風言和斯拉拿起他們的行李下車。“噁……”兩人無暇他顧﹐只能盡力的吐出胃中僅剩的東西。“……到了嗎……”和拿著行李的傑一同下車的紫媚﹐取下耳上的耳機﹐輕鬆愜意的媚眼看了看四周掛著歡迎的布條﹐和落座四處的小木屋和帳篷﹐那主屋上還刻著幾個大字。
“白雲別莊”嗯……他們終於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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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6-2006 07: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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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樹精
向櫃臺取得了房間的鑰匙﹐紫媚走向她們預訂了的小木屋﹐那是一間位於木屋二樓﹐足夠十人以上使用的大房間﹐以和式為基準﹐全用木板鋪著﹐除了公眾的大眾溫泉和私人的家庭池之外﹐房內還配備著用石板砌成的專用溫泉﹐算是種奢侈的享受了。不過……反正這錢也不是她出的﹐沒什麼好心疼的。將行李放好後﹐紫媚只轉身對眾人淡淡的丟下一句﹐“這趟是來渡假的﹐除了殺人放火的事之外﹐我全都不制止﹐你們自己看著辦吧。”之後﹐便拉著傑走出房外﹐到外面散步去了。
而巧巧和謬爾﹐則是新奇的打開從櫃臺拿來的導覽圖﹐研究了會兒後﹐也跟著興高採烈的走出去。至於斯拉……他只能癱倒在地板上﹐連鋪被都懶得鋪﹐便睡死了。看來……他一時半刻是動彈不了了。狀況還好的風言﹐他則是捉起了疊放在一旁的雪白棉被﹐仔細的鋪了好後﹐打開了壁上的小窗﹐任涼風徐徐吹入﹐催他入眠。躺在被上的風言﹐瞄起了想睡的金褐色眼瞳﹐懶懶的伸出一手抓住自己隨風微揚的紅色發絲。
其實……他的頭發應該不是紅色的才對﹐就如同他的毛色一般﹐應該是妖精界守護神的他﹐本來的顏色應該是雪般的潔白……可……在沾上了人類的臭血後﹐他純潔的身軀便被染上了洗也洗不去的印記﹐變成了血一般的紅﹐再也回不去之前的模樣。就在他沉思的當兒﹐一片粉白的花瓣隨風飛入窗內﹐落到了他的發上。他抓起了那細小的柔嫩花瓣﹐輕輕嗅了嗅。……嗯……有春天的味道。
忽地﹐一陣銀鈴般的輕笑順著花瓣飄來的方向傳了過來﹐那聲音聽來純淨﹑愉悅﹐就如同他在妖精界時﹐所聽到的那些妖精們無欲無妄的快樂。被吸引的風言緩緩站了起來﹐像是不想打擾那份笑意般躡步走向窗口﹑望著窗外。不遠處﹐一顆枝椏上開滿茂盛白花的樹獨立在矮小的花叢中﹐在近兩層樓高的大樹底下站著名身著粉白薄紗的女子﹐正與飛舞而過的彩蝶嬉笑著。……是妖精﹐這是風言看到她的第一個想法﹐而且是一名生長在人界的美麗妖精。
那呈健康褐色的細致肌膚﹑深綠色的及地長髮﹑輕輕揚起的淡色粉脣﹐和金綠色雙瞳都在述說著她是一名由自然界所生成的樹妖。風言定定的望著那妖精﹐眼睛怎樣都移不開﹐像是被下了咒般﹐眼中只有那妖精曼妙的身段與舞姿。大概是他身上的妖氣在不經意中傳了出去﹐那妖精舞動的動作停了下來﹐可愛的大眼四處蒐尋著﹐然後……她發現了他﹗像是被驚動的兔子﹐不顧正在與她玩耍的彩蝶﹐妖精迅速的隱身樹後﹐過了許久才敢再探頭出來。風言小心翼翼的對她招招手﹐盡己所能的露出個和善且誠摯的笑容。那妖精好奇的直盯著他﹐直到確定對方無害後﹐才又走了出來﹐且一步又一步的靠近他。
“你是……﹖”感覺到對方身上不同的波動﹐妖精抬頭好奇的問著風言。“我算是跟你一樣﹐都是屬於自然的精靈。”風言溫和的解釋著﹐在安詳的大自然與和徐的微風吹拂下﹐連身心都為之放松﹑和緩。“那……你要下來同我玩嗎﹖”妖精思索了陣後﹐提出了邀請。“好啊﹗”風言二話不說的答應﹐並躍下窗臺。雖然一天的顛簸下來身心都感到有些疲累﹐但他就是不由自主的想和她認識。“你叫什麼名字﹖是哪種精靈啊﹖”看著風言輕鬆的躍下二樓﹐妖精不由得羨慕起他的俐落身手。“風言﹐是專門守護妖精界的風之狐一族。你呢﹖”看著比他矮上一截的天真妖精﹐風言不禁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
“我﹖我叫雪喔﹐是以前種植我的人類所給我的名字﹐因為……”雪轉了轉身上的粉白薄紗﹐“我開出的花就跟雪一樣的潔白﹐你看﹐漂不漂亮﹖”那花就是她的裝扮﹐只有在開花的季節﹐她才可以擁有這樣美麗的時刻。“很漂亮﹐你才剛開花對不﹖”她身上那抹淡雅的香味在靠近時才能聞到﹐是種令人舒緩的甜美芬芳。“對呀﹗”雪可惜的拉起身上的白紗﹐“可惜再過幾天就要枯萎凋謝了。”到時她身上的白紗就會變黃﹐最後再變成綠色的綢布了。“原來……”風言和雪一同走到樹前﹐頂上那美麗綻放的白花的確是美的引人入勝﹐也難怪她會如此自豪。
“你是櫻樹精囉。”在臺灣﹐櫻花並沒有日本那麼常見﹐也很難得會如此的盛開﹐尤其還開的如此美麗。
嗯……雪輕點下顎﹐伸指接住一隻靠來的粉蝶﹐“我被人遠渡重洋的從遙遠的故鄉帶來﹐移種在此。那你呢﹖不是狐狸嗎﹖又從哪來的呢﹖”她已經有幾十年沒見過狐狸這種生物了。“我﹖我是被人類誘捕而來的﹐逃離之後﹐現在則跟著一個主人﹐和一群與我一樣的妖魔生活著。”風言輕描淡寫的敘述著自己的經歷﹐事實上﹐那些往事都是刻劃在他身上的血淋淋傷口。“哇﹗那也蠻辛苦的嘛﹖”雪天真的朝風言笑著﹐彷彿用她甜美的笑容來緩和他的傷痛還不夠似的﹐她又伸手拍了拍他的頭頂﹐“辛苦你了喔﹐我看人類都是這麼安慰人的。”
而那小手好似真的撫平他的傷痛﹐風言頓時覺得身上的負擔輕了不少﹐“謝謝﹐我真的好多了。”小手上傳來刺癢的異感﹐雪不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一臉無事的回笑著﹐“好多了就好﹐咦……﹖你不是狐狸嗎﹖尾巴呢﹖”她輕巧的坐在樹下的草地上﹐拍拍身旁如軟墊般的青草﹐示意他坐下。風言笑著坐下﹐念了幾句咒語後﹐違反紫媚的命令﹐將自己的九條尾巴給變了出來。
“哪﹐這就是我的尾巴﹐很漂亮吧﹗”這是他全身上下最自豪的地方了﹐因為每要修煉出一隻尾巴都是很費時間的﹐唯有靈力愈高強的人才能擁有愈多條尾巴。而他為了這九條尾巴也是費了不少工夫。“……很美。”雪真心讚美著﹐一下又一下的撫著那溫暖的毛皮﹐然後……她發現了個奇怪的地方。“這是什麼﹖”她拉扯著風言尾巴上的粉紅色緞帶﹐卻被上頭所帶的魔力給震了下﹐不得不松手。“什麼﹖喔……這個啊……”風言感慨的笑著﹐“這是我與主人間的契約認證﹐也是我屬於她的證明。”在從妖靈界離開之後﹐紫媚又重新給他系了上﹐這次下的禁咒更強﹐普通人是根本碰不得的。“嗯……真可愛﹐好適合你喔﹗你主人眼光真好﹗”雪無心讚美著﹐可聽在風言的耳裏卻只能讓他苦笑。他可不想要這東西啊﹗更遑論什麼可愛了。但他只是笑著﹐不置一詞﹐只因不想破壞兩人之間和諧的氣氛。
就這樣﹐時間在兩人愉快的交談中流逝了。從午後到遲暮﹐天邊的晚霞也高掛在天空﹐連月娘都露出了個影。“我該休息了。”雪打了個哈欠﹐她今天聊的太累了﹐而且晚上通常都是她睡覺的時候﹐“你明天還會再來看我嗎﹖”“可以啊﹐如果你不嫌我打擾到你的話。”風言豎起的耳朵聽到了巧巧在喚他吃飯的聲音﹐也準備要走了。“那我們明天見囉。”雪踮起腳尖﹐在風言的頰上留下個充滿香氣的吻﹐“記得要來看我。”“我不會忘的。”風言邊揮著手邊跑向小木屋﹐因為他可不想讓紫媚知道他遇上了什麼﹐免得她來多管閒事﹐要是她把雪給當成不好的妖精﹐想收伏她那可就糟了。“拜拜……”“明天見……”雪努力揮動著小手﹐直到看不見風言躍上樓梯的靈活身子﹐她才張開一直不讓風言看到的掌心﹐蹙緊了墨綠色的秀麗柳眉。
她原本雪白的小手上沾滿了刺目的血腥﹐那股子腥臭就像她在很久以前所見到的一樣﹐黏稠又嗆人。她努力的用腳下的青草和泥土將手給擦乾淨﹐小小的腦袋裏有著擔懮和疑惑﹐但她決定不說也不問……儘管那污血已經染上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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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6-2006 08:0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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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血皇
時間回溯到下午。
紫媚拉著傑離開房間後﹐就和傑一同漫步在充滿香甜空氣的林中步道。時近春初﹐枝椏未端不禁長出了新芽﹐急著迎春的各色花朵也開了遍野。傑難得享受著這高山上自由的風﹐和迎面而來的冷冽寒氣。雖然氣候很溫暖﹐但位於高山上的溫度仍是偏低了些。紫媚笑看著難得放松一臉緊繃神色的傑﹐很高興他喜歡這次的出遊。跟了她這麼久﹐幾乎都未離開她的傑﹐不知有多久未回到故鄉了﹐想必有時也會懷念起故鄉的人和事物吧。
“……想回去看看嗎﹖”紫媚望著正敞開胸膛﹑大口呼吸的傑﹐難得有良心的問道。“……你要離開我嗎﹖﹗”傑緊張的回頭問著﹐一向不為所動的淡漠表情為擔心所取代。他為她拋棄了所有﹐家族﹑朋友﹑權勢和地位﹐只求能留在她身邊﹐如今叫他回去﹐說什麼他都不肯﹗紫媚嘆了口氣﹐眼尾帶笑的捧住傑俊美的雙頰﹐“你啊……就是太愛鑽牛角尖了﹐我只是問你想不想回去罷了﹐如果真想回去﹐我就找個空陪你回去看看吧。”她說這話可是真心的﹐雖然……後續的麻煩會很多……。
“……不用了﹐我不想回去。”考慮到紫媚的立場﹐和可能遇到的大小雜事﹐傑還是搖了搖頭﹐拒絕了紫媚的好意。“隨便你﹐”紫媚聳了聳肩﹐“反正是你的事﹐你自己決定就好了。只要你想回去就跟我講一聲﹐我不會不放人的。”去留是他自己的事﹐並沒和她簽立賣身契約的傑﹐其實想回去就可以回去的。“……我……不會離開你身邊的。”像發誓般話語讓紫媚笑眯了一雙閃著精光的眼。“呵呵……說了就算啊。可別到最後再告訴我你後悔了。”“不會的﹐”傑搖了搖頭﹐攬住紫媚柔軟的腰身﹐試圖用他身上的熱度來緩和高山上的寒氣﹐“我絕對不會背叛你。”“這句話聽了真是令人高興。”紫媚撒嬌似的鑽進傑溫暖的懷裏﹐汲取他身上的暖意﹐“我相信你不會背叛我的﹐不管怎樣﹐我絕對相信你。”不然﹐她絕不會如此信任他。
“……要不要先回去了﹖”望著遠方天空泛起的橘光﹐傑低下頭詢問著紫媚﹐只穿著件輕薄棉質衣裙的她﹐就這樣的氣溫來講﹐還是嫌穿的太少了些。……雖然知道她不怕冷﹐但就是會擔心……而且恐怕會擔心一輩子。“也好﹐肚子也有些餓了。”紫媚像無骨軟筋般﹐讓傑撐著她大半的體重步回山下﹐只差沒讓他用抱的。可走到了一半﹐到了有休息和遊樂設備的空地時﹐紫媚突然停下步伐﹐仿佛有無數心機在流轉的眸子瞥向了一旁的樹林中﹐“……我渴了﹐你去那買點飲料給我﹐好嗎﹖”她直指著百來公尺處的一個販賣機。
“想喝些什麼﹖”傑體貼詢問著﹐並領著她到一旁的蕩秋千上坐下。“……嗯﹐蕃茄汁。”說出個她絕對不會去喝的東西﹐紫媚低垂的眼中有著狡詐的笑意。“那你在這等我。”說完﹐傑立刻飛奔而去﹐對他而言﹐紫媚的需求比什麼都還要重要。“不用那麼趕的。”紫媚輕輕搖晃起秋千﹐帶笑的喃語著。她仰頭望向澄淨的天空﹐朵朵雲霞泛上橘紫色的美麗光彩﹐煞是迷人。“……美麗的小姐﹐你在等人嗎﹖”一個清亮卻帶有魔力的嗓音在她身旁的樹林中響起﹐像有節奏般的優雅足音踩過了地上的草葉﹐發出了簌簌的聲響。
紫媚笑而不答﹐她帶勾的眼尾瞥了眼男子走出的樹叢後﹐冷冷的笑成個彎月狀。“……不說話﹐是因為我是個陌生人嗎﹖”陌生男子走出了披散而下的陰影﹐高大而比例完美的瘦長身軀﹐配上那精心配置的名牌休閒服和那張宛如天神般的俊美陰柔臉龐﹐真會奪去許多女子的芳心。“仔細看看我的臉﹐有沒有覺得似曾相識﹖”男子瀟洒的撥了撥一頭染著紫色的微卷長髮﹐帶笑的灰眸極有魅力的俯望著她﹐那語氣中﹐有著自豪與信心﹐好似眼前這女子一定會認出他似的。“……沒有。”紫媚笑著吐出個讓男人愕然的否定﹐眼底盡是漫不經心。“再仔細看看﹐”男人指著自己招牌般的紫發﹐口吻中已再無當初的肯定﹐“你一定看過我﹗譬如在某某雜誌之類的……”他不信這世上會有人不認得他血皇﹗
“還是沒有。”紫媚仍舊搖著她的秋千﹐眼睛仍不時的瞄向樹叢中﹐而後﹐一個不甚起眼的身影在濃密的樹叢中緩緩站起﹐讓紫媚有些驚訝的回望著眼前的男子。“怎麼了嗎﹖”血皇狐疑的看著態度有些改變的紫媚﹐好奇她冰冷的態度突然有些改善。“……沒事。”紫媚的腦中轉了數圈後﹐淡漠的臉突然笑了開來﹐好似她找到了什麼珍寶。“是嗎﹖”血皇雖有些懷疑﹐但美色在前﹐他還是沒再多問。“呃﹐讓我們回到正題﹐或許你不認識我﹐但那也沒關係﹐就讓我們從新開始吧。我叫血皇﹐職業是服裝模特兒﹐美麗的小姐你呢﹖”與不認識他的美女搭訕也算是種不錯的經驗﹐這給他一種難得的新鮮感。
“我叫紫媚……”一罐破空而來的飲料打斷了她的自我介紹﹐而身為目標物的血皇則是敏捷的側身閃過﹐發現只差一公分﹐他美麗的鼻子就要被打歪了。“給我離紫媚遠點﹗”隨著罐子而來的是飛奔而來﹑一臉緊張的傑﹐他手上拿著紫媚要的蕃茄汁﹐而丟出去的﹐則是他的運動飲料。“餵餵餵……你在做什麼啊﹗要是打傷了我的臉﹐小心我叫你賠都賠不完﹗”血皇不悅的瞪著一臉不善的傑﹐只是搭個訕而已﹐有必要這麼緊張嗎﹖傑一句不吭的﹐只是警戒的站在紫媚的身前﹐與血皇對峙著。
而不甘被人打斷與美女交談的血皇也和傑大眼瞪小眼﹐只差沒冒出火花。“哎哎哎……別瞪了。”紫媚呀的一聲停下了秋千﹐笑著取走傑手上的蕃茄汁。“再瞪就冒火了。”“紫媚……離這男人遠點。”像頭急欲保護主人的狗﹐一臉凶樣的傑﹐只差沒對血皇咆哮著。這男人身上不斷飄出濃重的血腥味﹐而這……不是尋常人類所該有的。“別緊張﹐”紫媚拍拍傑不斷上下起伏的胸膛﹐笑的一臉嬌媚﹐“你當我是普通的女人嗎﹖這事兒我早就知道了。”“餵﹐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啊﹖”血皇疑惑的看了眼在媚笑中更顯美麗的紫媚﹐再回瞪向幾乎與他同等高大的傑﹐“還有﹐你憑什麼叫她離我遠點﹗”“憑我……”一隻橫在他脣上的玉指堵住了他接下來所要講的話。“底可別揭的太早。”紫媚笑著制止傑﹐語氣中帶著抹淡淡的警告。
“憑什麼啊﹗﹖你說﹗”以為紫媚在袒護他﹐血皇的口氣開始硬了起來。“憑什麼啊……”紫媚代傑發了言﹐“憑你吃個飯也不抹個嘴﹐那股子腥味﹐我大老遠就聞到了。”不顧血皇大張的嘴﹐紫媚笑著將手中的蕃茄汁塞進他手裏﹐“下次要靠近我之前﹐先喝喝這個來解解渴吧﹐別再讓我聞到這種噁心的味道了。”說完﹐紫媚便牽著不願離去的傑﹐往來路走去﹐走不到兩步﹐她好似又想到了什麼﹐回頭對他嫣然一笑﹐“對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能在太陽下活動的吸血鬼呢﹐下次有空再聊聊吧。”想想﹐她的後宮還缺少了這麼一樣魔物呢。而呆楞住的血皇﹐只能不信的望著紫媚款擺而去的美麗背影﹐久久合不上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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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6-2006 08:0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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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怨念
很不巧的﹐在餐廳裏又遇到了血皇﹐被包圍在眾女子中間的他﹐揚起濃眉看著浩浩蕩蕩的紫媚一群人﹐那情景看來……實在有些曖昧﹐不只他這麼想﹐恐怕全餐廳的人都這麼想。忍不住好奇心的他﹐告別了圍繞在他身旁的迷姐迷妹們﹐邁步走向了紫媚所坐的那一桌﹐“你好﹐我們‘又’見面了。”他紳士的托起紫媚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而他的迷們也跟著倒抽一口氣。“是啊﹐才……不到一個小時吧。”紫媚嬌俏的一笑﹐讓全餐廳的男性目光全集中向她。“你身旁的這幾位是……”血皇那迷人的灰眸掃視著桌旁那些可媲美偶像明星的美少年和酷帥男人們。站在這群人之中﹐連他都顯得平凡許多。
“憑什麼要告訴你呢﹖”紫媚神秘的朝他眨眨眼﹐紛亂的心機在她晶瑩的眸中流轉著。“不告訴我就算了。”血皇苦笑的直起腰﹐“那我有這榮幸與你們一同用餐嗎﹖”“那倒無妨﹐可是……”紫媚的眼尾瞄向一向以著妒怨眼神望著她的迷們﹐“你不怕我被她們給生吞活剝了嗎﹖”“我相信你應付的來了。”血皇將自己的食物取了過來後﹐便徑自拉開了張椅子坐下。
這間餐廳採取的是自助餐式﹐自己取食自己想要的食物﹐而他﹐因為才剛進食過﹐所以只拿了點蛋糕和咖啡。“呵呵……”紫媚掩嘴笑著﹐“真是太抬舉我了啊。”看著那一群想過來又不太敢的女孩子們﹐紫媚不以為意的接受著投射而來的刺眼視線﹐笑的更加得意。嗯……這種被人羨慕又嫉妒的感覺還真好呢。
遠方﹐一個惡毒的視線刺了過來﹐那比其他女孩更加銳利和怨恨的心緒﹐讓紫媚敏感的察覺到。她轉頭朝視線的方向找去﹐卻發現之前在樹叢裏昏倒的女孩竟出現在餐廳大門口﹐面色蒼白﹐但雙頰卻帶著不自然的憤怒潮紅望著她。“……那女子跟你是什麼關係﹖”紫媚用下巴指著那名咬著脣﹑死盯著她的女子﹐向血皇發問。“誰﹖”血皇順著紫媚的視線望去﹐發現才剛當他食物的女孩子在發現他在注視著她時﹐興奮的朝他揮手。“……喔……是她啊。”血皇不以為意的收回視線﹐不顧那女孩失望的神情﹐“那女孩是我的迷﹐跟著我的行程一起跑到這渡假村來追星﹐我覺得她很煩﹐又剛好肚子餓﹐所以就拿她來解解饞。”
“你唷……”紫媚無奈戳著盤中的肉片﹐教訓著他﹐“小心你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尤其你的身份又不同凡人。”人類的怨念是很可怕的﹐尤其是他這種公眾人物﹐更是主要的焦點。“那無所謂﹐”血皇聳聳肩﹐“反正我又死不了﹐找個事件來玩玩也不錯。”“別太天真了﹐”紫媚感受著身後那股更加猛烈的怨念﹐看來……那女孩的目標是她了。“人類的執念有時是你所想像不到的﹐別太大意了。”她啜了口果汁﹐雖然講的很嚴重﹐但神態仍是一逕的輕鬆自如。……這也沒辦法﹐個性如此。
“好了﹐我吃飽了。”紫媚拿起紙巾擦擦嘴﹐這餐廳的食物比不上單眼妖所做的﹐讓她有些食不下嚥。而一旁的斯拉和巧巧等人﹐看來也是同樣的心思﹐待紫媚將筷子放下後﹐他們也跟著停止進食。“先告辭了。”說完﹐傑扶起紫媚﹐在眾人注目的眼光中﹐領著風言和斯拉等人﹐一派悠然的離去。他們都有心理準備﹐今晚可能會有事情發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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