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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6-2006 02:4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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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神秘的宝物
“哈啰!起床了……”悠悠哉哉的回到那原本曾有栋小屋的残破空地,紫媚眸光一闪,解除封印后,敲敲木制的活门,呼唤在里面睡大觉的三人起床。
“怎么?天亮了吗?”风言和斯拉抬起前脚揉揉眼,惺忪的往四周瞧了瞧……没呀,四周还是暗暗的。
“什么天亮!”紫媚两手一伸,抓住斯拉和风言背脖附近的皮毛,将窝在里头的两人给拎了出来。
“现在还是大半夜呢。”
“那叫我们醒来干嘛?”风言张嘴打了个哈欠,露出他尖锐的小牙和血红的长舌。
在这种充满了灵气和宝物的地方睡的还真舒服呢!
“主人!找到房子了吗?”可爱的巧巧从壶中蹦了出来,兴奋的问道。
“当然找到了。”紫媚抱起巧巧,在他软腻的颊上蹭了蹭,像是抚慰着自己一晚的辛劳般,再亲了一口。
“我现在就是来带你们过去的。”
“……为什么是现在?”缩在杰脚边偷睡的斯拉,被紫媚踢了一脚后,揉揉自己可怜的小屁屁,哀怨的抬眼瞅着她。
“废话!白天搬家的话,岂不是会引人注目吗?还不如现在大家手脚俐落些,赶紧搬搬,可以省的许多麻烦。”
她可不想让她辛辛苦苦收集来的这些心爱宝物让人见到,再者,白天搬家的话,不弄台大卡车来是搬不完的,她可不想自找麻烦。
“对喔……”斯拉摇了摇自己分成三叉的尾巴。
他们这群奇珍异兽的确不适宜出现在人类的面前。
“知道就好。”紫媚拿下被她封印在耳上的圆形耳环,低念了几句。
耳环立时恢复原样,变成了个篮球大小的飘浮物,也就是之前被她封印住的单眼妖。
“主人,有什么吩咐吗?”单眼妖垂下牠八只又长又细的长手,恭敬的问道。
“去把那里面的东西全都搬出来。”紫媚边说边掏出胸前的几张人形纸洒在空中,瞬间,纸人化为实物,直挺挺的站在她面前。
“你们几个去帮单眼妖的忙,把里头的东西小心的搬出来,千万别撞伤了。”
是!美形的式魔们应了声,开始分配着自己的工作,快速却有序的将里头的宝物给一个个的搬出来。
“等等……我的我自己搬。”巧巧急忙也跟着冲过去,抱起自己的大壶危颤颤的跨上木梯。
但,无奈那壶跟他人一样高,他跨了两步就气喘嘘嘘的停下步伐,望上兴叹。
他……根本就上不去……
不但看不到前面,连上一阶的楼梯在哪里都看不到。再往上走,说不定一个不小心,踩空了脚,摔破他自己的本尊那就划不来了。
“我来帮忙吧。”一个低沉的声音出现在巧巧的头顶,原来是个式魔看不过去,不忍巧巧那娇小的身躯抱着这沈重的大壶,所以他立时果断的伸臂,将巧巧和壶给抱了起来,稳稳的放在地面上。
“谢谢!”巧巧甜甜一笑,放下手中的壶,行了个大礼。
“不客气。”式魔温柔的拍拍巧巧的头,又回去工作。
“喂……那你们呢?在这偷懒吗?”看看巧巧那副自动自发的乖模样,再看看蜷缩在脚下的两团毛球,紫媚不善的眯起了媚眼,口气中也有了几分威吓的味道。
“不、不……我们马上就去帮忙!”一发现大事不妙,风言和斯拉立刻四脚抹油、一溜烟的钻进洞中,藉以躲避紫媚的怒气。
……很快的,不到一会儿,动作迅速的式魔们已经将仓库里的东西整齐的堆放在地上。……如果没有斯拉和风言在一旁捣乱的话,他们肯定能更快完成。
别看他们只是个小小的式魔,每个人可都是拥有着自己的个性与思想,且绝不背叛主人。而且,他们被赋予的魔力极大,不但可以脸不红气不喘的单手举起百来斤以上的重物,还可以使出些小型的法术,己经比一些小妖们要强的多了。
“都好了吗?”紫媚迅速浏览了下堆放在地的宝物,发现少了两个,“咦……?那个娃娃和挂轴呢?”
尾巴轻拍的触感让她低头下看……
只见斯拉口中衔着个系着绿色丝带的木盒,盒子则是用上好柳枝所做,看的出来是高档货。
而风言嘴里则叨着个穿着白色丝绸蕾丝蓬裙的金发洋娃娃,白皙的脸上有着细心描绘的樱唇和巧鼻,长长的金色睫毛下有着灿如水晶的蓝眸——看得出来是个价值不菲的美丽娃娃。
……而这两人讨好的动作明白表示着他们有在帮忙做事……或者该说是破坏?
却也可以看出他们是在偷懒,专捡轻松的做。
但紫媚并未责怪他们,反倒是惊疑的看着他们嘴里的东西,喃喃自语着……
“奇怪……他们怎么会让你们碰呢?”更别说是用咬的了!
“怎么了吗?”风言和斯拉偏头不解的看着一脸思索的紫媚,怎么?这两样东西有什么稀奇的吗?
“……斯拉,你去把风言嘴里的东西拿过来。”她要确定一件事。
“好吧……”将口中的木盒放在堆起的大盒子上,斯拉上前准备咬过风言嘴里的娃娃。
不料,才走近两步,嘴还没张开,那个洋娃娃突然起了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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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6-2006 02:4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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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那美丽如丝的卷曲金发像蛇一样的竖了起来、在空气中不停扭动着。眼睛大睁到几乎掉了出来、还发出骇人的蓝光。樱桃小口变成了血盆大口,小小的贝齿也暴长成尖锐的獠牙。
……那恐怖的模样简直就像要将靠近她的斯拉和撕开吃了似的!
“这……这!?”斯拉惊骇的退了两步。怎么?他们选的东西竟是这样的恐怖!
“果然……”紫媚边念转移的咒语边点头道,“他们选中你们了,这下,别人碰都不能碰他们了。”当然……她例外。
“选中?”风言和斯拉求救似的望着紫媚,这不会表示说他们得一直和这玩意在一起吧?!
“你们认命吧!”谁叫你们要偷懒呢,这下她也没法子了。
“不要啊!”风言惊恐的瞪着嘴里的娃娃,想放又不敢放,只能一直咬着。
“我……我们!?”斯拉回头望着那个木盒,该不会……“那个木盒里有什么?”
紫媚神秘一笑,高举起水晶簪。毕竟,要同时用魔法运送这么多东西是很吃力的。
“我们出发吧。”说完,庞大的人与物一同消失在空地上。
“……不要啦!快告诉我那里面有什么啦……!!!”斯拉的惨叫就跟那晚风一样,一吹即逝。
第十七章 雨娃娃
晴天朗朗、白云飘飘,紫媚身着红色比基尼、戴着太阳眼镜,姿态优美的横躺在海滩椅上,红白相间的海滩伞遮住毒辣的阳光,为底下的人带来一丝凉意。
脚旁的游泳池畔,有着两只爱玩水的小动物在泅泳着,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斯拉和风言!
本来都不爱水的两人,自从被紫媚的师父——不知余给装上了鳃之后,才看到替清理乾净的游泳池放满水的那片蔚蓝,就像渴水的鱼一样跃进水里,不亦乐乎的玩耍着。
空气中传来烤蛋糕的甜美香味,而不远处则有着式魔们在敲敲打打的修理着被破坏的二楼……整体来说,现在的气氛是安详且宁静的。
连在做日光浴的紫媚都快睡着了。
“要睡就进去睡吧,别在这被太阳烤焦了。”杰用拖盘端着一杯沁着水珠的冻饮、和香甜精致的可口小蛋糕,往游泳池畔走了过来。
“谢了。”紫媚接过冰凉的饮料,送给杰一个醉人的媚笑,“巧巧呢?”平常都是巧巧在服侍着她的,今天被破例的不见人影,真是稀奇。
“在那。”杰用下巴指着连接二楼的木梯,巧巧就站在那木梯下。
紫媚转头一看,只见巧巧正端着几杯冷饮,递给在二楼工作的式魔们,“真有心哪。”巧巧的贴心,也用到式魔的身上去了。
“恐怕不是吧……”杰笑看着正帮巧巧传递着饮料的式魔,即使再远,他也看的到巧巧在对着那式魔时,脸上特别大朵的笑意。
“是吗?”紫媚不以为意的拉下太阳眼镜瞧瞧,又再挂了回去,“那也好,他总算找到个朋友了。”
因为很多的因素,像巧巧这样的神灵是很难有个同类型朋友的,除了寿命和等级的差异外,他们常因人为因素搬迁也是个重点。
而不远处的巧巧,则是尽其所能的笑出个最可爱的笑容,对着那个昨天晚上才帮了他忙的式魔微笑着。难得有人愿意对他好,他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才行。
巧巧欲言又止的端着银盘,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其他的式魔看在巧巧替他们送来冷饮的份上,一致对着站在木梯上的式魔劝说道:“你先去休息吧,不然,我怕他会陪你一直站着。”巧巧的额上已经渗出薄汗,那副努力挂着笑容的可怜模样,莫名的揪着大家漠然的心。
“好吧。”那名式魔放下手上的钉槌,一个跃步就跳下了木梯,站立在巧巧的面前。
那副坚实的身躯和高大的身材,是昨天的巧巧所没来的及注意到的,他俯视着底下的巧巧,温和的开了口,“你要不要去树荫底下休息?我怕你被晒晕了。”
那名式魔和其它的式魔不同,没有妖美的美丽容貌,有的是一种粗犷的男子气概,和男性化的外貌,连身上的肌肉都硬是比其它式魔要多了几块。
“呃……好。”发现自己看傻了眼,巧巧连忙红着脸的点头称是,任对方领着他走往树荫底下。
“呃……谢谢你上次帮我的忙。”巧巧再次道谢,头低的都快撞到手中的银盘了。
“没什么好道谢的,”式魔说道,“我只是不想见你摔伤了罢了。”他伸了伸手脚,舒解紧绷的筋肉。
“可是……你是第一个真心对我好的。”紫媚他们不能算,因为他是被契约给签下的,所以只是主仆关系,并不是平等的朋友……而他……想要一个朋友。
“是吗?”他又揉了揉巧巧的头,脸上依旧是那温和的笑。
“那个……”巧巧支支吾吾的道,“你……可不可以和我做朋友?”他紧张的握紧手中的银盘,心中沾沾不安。
“朋友?”式魔笑了笑,“我们的等级差那么多,你是有真身的神灵,而我只是一介以纸为凭的式魔,你真的要与我做朋友吗?”不是他自贬,而是事实如此,在神灵的世界中,等级的划分比人界更为严重。
“嗯……”巧巧猛的点头,语气中满是坚定,“我真的要与你做朋友。”
“那好吧……”看了巧巧一眼,男子无所谓的耸肩,“我叫做谬尔,你以后就叫我谬就可以了。”别看他如此轻描淡写的,在他们的规矩里,告诉对方名字就等于是将对方视为可信赖的对象,也就是说,他也将巧巧视为朋友了。
“好的……谬尔。”巧巧红着脸的点头,脸上满溢着喜悦。
太好了,他总算有朋友了!
而另一旁在池里的斯拉和风言两人,则开始了他们幼稚的竞争……
“看我的三尾高速!”斯拉转动着三叉的尾巴,像涡轮似的打转着,在池中高速前进。
“嘿嘿……看我的九尾火轮!”风言不甘示弱的也转动着九条尾巴,疾速追赶。
不停打转的尾巴,溅起了爆炸般的水花,朝池旁的两人袭来。
“真是调皮。”紫媚眼也不抬,就让杰横身挡住溅来的水花,但她手指轻弹,立下的结界也没让杰湿了半分。
“要叫他们收敛些吗?”杰看着太阳眼镜后莫测高深的女子,眼中有着复杂的情感。
他并不反对紫媚收些后宫进来,但,他不解为何她总收些无法管束和控制的妖怪到她身边,让他总为她提心吊胆的,无法放心离开她身边。
“不用了,让他们玩玩也好。”看着俊帅却严肃的杰,紫媚轻笑着看他眉中的皱折。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不复冷漠,露出担心的表情,而她也为了让他露出伤脑筋的表情动尽歪脑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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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6-2006 02:4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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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杰还想说些什么,但一股丝微的求救声,经过空气,传入了他们耳中。
“……有谁能来帮帮忙吗?”
他们四下搜寻着声音的出处,只见一旁的矮树丛中先是露出了一个沾满泥土的小脸,而后,在紫媚和杰的注目下,露出小小的身躯,手上还拎着个破布般的娃娃。
“……你们能帮我吗?”声音依旧发出,但小娃儿却没有开口,紫媚理解的扬扬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进来我们家有事吗?”紫媚走上前去,蹲下身子问着吸着大姆指的小娃儿。
“不!别……”破布娃娃急欲开口,但仍是来不及。只见那娃儿小嘴一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而后,大雨倾盆而下,迅速淋湿了紫媚和杰。
而一旁躲在树荫底上的巧巧等人则侥幸躲过,没被淋湿。
“耶?”斯拉停下挥动着的尾巴,仰头望着黑压压的乌云,刚才不是还晴空万里吗?怎么一下就下起了大雨?
而风言却因为一时惊讶,吓的全身僵硬,咕噜咕噜的沉进水里。
因为……他看到了那个布娃娃!经过昨天的事件后,他对娃娃下意识里起了排斥反应,当下沉到水底,来个眼不见为净。
至于紫媚,则是撩起像被泼了盆水的湿发,略为狼狈的望向貌似痴呆的女娃儿。
怎么?这是个雨娃娃吗?一哭就下雨?还是倾盆大雨!
布娃娃代替女娃儿开了口,“真是很对不起,但是我来不及阻止你。”
“没关系,”紫媚摘下太阳眼镜——反正已经用不着,温柔的微笑,“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呃……请问你们能帮我吗?”女娃儿一屁股坐在湿淋淋的地上,边流口水边吸着姆指,完全不像个八岁的正常孩子,但衣服的质料却又比一般的要来的好,可以看出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孩。
“我开的是灵异侦探社,只要有钱,没有我办不到的事。”紫媚一副谈生意的正经口吻,也不管她的对象是布娃娃和癡呆儿。
“那好,我有钱,你要多少我都能付给你。”布娃娃放心的说道,开始解释着自己的遭遇。
原来,在布娃娃里面的就是这痴呆娃儿的魂魄,因为莫名的原因,导致灵魂和肉体分离,附在了自己最爱的娃娃身上。而她,需要人来帮助她回去自己的身体。
“……你确定你所说的是真的吗?”紫媚瞥了布娃娃一眼,没有实际证据之前,她有权不接案子。“不然,你叫她别哭看看。”
“没问题。”话才说完,那女娃儿便立刻收起眼泪,天空也立刻放晴。“我能控制大概的情绪和生理反应,但是却不能再多做些别的了。”她才不要一辈子都这样痴呆下去呢!
“那你有钱付吗?我的价码不低喔!”看着放晴的天空,紫媚心里已信了八分。
“当然有,我继承了大笔遗产,大概有数十亿,绝对够付。”而且她在发生事情之前是个IQ180的资优儿,所以早就有特权可以动用手上的任何一笔钱。
“那好,”紫媚起身,唤着刚爬上岸的风言,“狐狸,去把丽薇带来。”丽薇正是那金发娃娃的名字。
耶!?风言大张着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会吧!没事叫他带那鬼娃娃出来干嘛!?
“就你去就去!”紫媚笑颜依旧,但口气已沈了几分。
“好……好吧。”谁叫他寄人篱下,只好乖乖听话了事。
不一会儿,狐狸口中叨着个美丽金发娃娃回来,还一脸的战战兢兢。
“你带这洋娃娃回来干嘛?”布娃娃疑惑的问了声,只见紫媚接过那娃娃后低声在娃娃耳边说了几句,再放了个东西进她衣服里,然后再交给那痴呆的女娃儿。
“把她带回去,她会帮助你。”
“那你们呢?”她花钱的结果是得到一个洋娃娃!?有没有搞错?
“别紧张,”紫媚安抚道,“就如同你也是个娃娃一样,这个娃娃有着过人的本领,能够在危急时帮助你,再者,我们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跑到你家说明,这样反而会被当成神经病,所以只好出此下策了。”要是用说的能说清楚,那还来找他们帮忙干嘛?
“好吧。”布娃娃勉强同意的让女娃儿接过洋娃娃,“那接下来呢?”
紫媚眼中闪过狡狯的精光,
嘿嘿……又要有好戏看了。
第十八章 丽薇(上)
小女娃走过了几条街,钻进了一个用草丛所掩盖的狗洞,爬进了一栋大宅子的砖墙内。
墙内是古色古香的欧式古宅,不算很大,但能在这种地段上建起这大房子,也可知道是个有钱人。
小娃儿拍了拍身上髒兮兮的泥土和草屑,一手抓着布娃娃和美丽的洋娃娃,另一手则塞进她流着口水的小嘴内,津津有味的吸吮着,彷彿她手上的土屑是美味的糖果。
“喂……你会说话吗?”布娃娃首先打破沈默,开了口,“我叫钱蕙,你叫什么名字?”
美丽的金发娃娃考虑了数秒,才勉为其难的开了口,“……你叫我丽薇就可以了。”
如果不是必要,她才懒得开口,更别说是告诉别人她的名字了,只因为她不喜欢别人喂来喂去的唤她,所以她才算是诚实的告诉她。
“那……丽薇,你有什么特殊的才能吗?不然那女人为何会只叫你来?”布娃娃在小女孩的手中荡来荡去,用细微到旁人几乎听不见的音量发问着。
“……”丽薇实在不愿意陪那扰人的破布娃娃说话,尤其是在自己被某只肮髒的小手使劲抓着、大力摇晃的情况下,
她没一口咬掉她的头就不错了,还回答问题咧!
“有人来了!你待会儿再告诉我!”布娃娃赶忙闭上嘴,头一歪、眼一闭,装出一副真娃娃的垂软模样。
丽薇不屑的半阖起眼,努力克制自己别张嘴啃下那只抓住自己雪白衣裳的黑手,要不是紫媚那女人再三警告,她早就回到她心爱的红狐狸那去了。
“哎呀!小主人,看您又弄得这副脏兮兮的样子!”一名穿着黑白色佣人服的中年女子急呼呼的跑了过来,口气中有着责怪与嫌弃,“赶快跟我回去,您伯父说今晚要过来看您,可千万别让他看到您这副模样,不然,我可交待不过去。”
女人眼尖的看到娃儿手中多出的那个洋娃娃,不觉蹙紧了眉,“您怎么又去捡了些破铜烂铁的回来呢?房里的娃娃还不够多吗?”
说完,抢过女孩手中的金发娃娃,随手往一旁堆放垃圾的桶子扔去,“赶快回去洗个澡吧。”
她可不敢扔另外一个布娃娃,因为只要一离手,小主人便会哭闹的像疯子一样,四处奔跳不讲,嘴里还会念些有的没有的,再配上那每哭必下的雷雨,还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呆呆任佣人牵走的女娃儿手上的布娃娃,趁空偷觑了眼淒惨下场的丽薇
……出师未捷身先死,看来她这个好不容易找来的帮手又没有了。
待人走远后,丽薇缓缓的从垃圾堆上坐了起来,厌恶的瞄了眼身下的垃圾,和脏污的华衣,一股怒气猛然烧了起来。
那个老女人竟敢说她比那破布娃娃还不如!丽薇跳下垃圾袋,努力忽视身上隐隐传出的臭味……她何时受过这种待遇来着!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丽薇气愤的跨步往屋子跑去,准备回报对方留给她的侮辱。
看着吧!她丽薇势必要整得这些敢轻视她的家伙哭爹喊娘!
※ ※ ※ ※ ※
半夜12点整,古老大挂钟确准的晃着钟摆、敲着钟,尽责的做着它所应做的工作。
但……偏偏有人不愿听到这个老钟的声响。
布娃娃睁着她那用廉价塑胶所做成的褐色眼珠,一瞬也不瞬的直盯着顶上的天花板。
虽然身旁,自己的本尊睡的很甜美,但她就是死张着大眼不敢闭上。
因为……每次她的大伯父来了之后,家里就会出现一些诡异的东西,那是她在变成娃娃后才看得到的……一些被称之为鬼怪的可怕家伙。
而且,他们的目标明显是冲她而来!
虽然她每次都能侥幸躲过致命的攻击,但她的本尊无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不但有时离她太远时会被莫名的东西附身,且身体也渐趋衰弱。
而这次,当她大伯父进来房子的时候,气氛更是与以往不同,恐怖森冷的感受加剧,让她更加的提心吊胆,不知这次又带了什么进来?
12响的钟声沉重的响完,布娃娃的心也愈吊愈高,最恐怖的事都会在午夜之后发生,而现在……正是这时候!
一阵由远而近的吵杂声传进她的耳中,仔细聆听,可以听得里头污蔑的字句和恐吓的话语。
她想拉起棉被盖住头,装做一切都不会发生,但她知道那只是痴人说梦,该来的躲也躲不过。
于是,她仿效以往的方式,将棉被盖住自己的肉身,而她则是躲在衣柜里,静静的等待着。
“哈哈!又躲起来了吗?”哄然的笑闹声在房中响起,仿佛这是场再好玩不过的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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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6-2006 02:4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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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娃娃缩在衣柜里发抖着,她可以感觉的出来,这次外面有个更恐怖的角色,是她所无法想像的。
自从自己脱离了肉体后,每晚都会有些莫名的鬼怪来找她,尤其是在她大伯父来的当天晚上,而聪明的她早已了解究竟是为何了。
“别吵!”一个她从未听过的沙哑嗓音说话了,语气中有着无比的森冷,“今天是咒术的最后一天,没办好事的话,我们就拿不到契约内的报酬了。”
他与主事者签下契约,只要能在时间内杀死这个女孩、夺走她的灵魂,那他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人类鲜血和灵魂。
“是……”吵闹的声音瞬间静了下来,仿若这人是个无比尊贵的上位者。
而这也使的布娃娃不住的打颤着,这次……怕是她伯父又请了个厉害角色来了。
“去找找她在哪里!我想,她一定不会离她肉身太远,,所以一定会在这房内。”迅速而冷静的判断完全猜中了布娃娃的心思,令她更加的害怕了。
“在这吗?……还是在这里?”翻箱倒柜的巨大声响传来,一声比一声靠近,让她吓得缩进衣服堆中,试着掩盖她的身形。
“……是这里吗?”一只长满浓密黑毛的大手开了衣柜,流泻出一丝光亮。
完了!她要被发现了!布娃娃认命的闭上眼,准备接受既定的命运。
第十九章 丽薇(下)
但……她所预料的事并未发生,反倒是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响彻云霄。
“哇呀!我的手!”那名不速之客捧着失去手掌的断臂,蹬蹬的倒退数步,脸上全是惊恐的表情。
布娃娃疑惑的睁开眼,却发现丽薇的背影挡在自己的身前,依稀可见嘴里还咬着个长长的东西。
“还好吧?”丽薇卡吱卡吱的啃着嘴中的断掌,像在啃着鸡骨头一样,三两口就给她吞进腹中。
“你……”布娃娃好奇盯着丽薇的背影,一时间仿佛不甚了解发生了什么事。
“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丽薇缓缓的转过头来,身子仍固定在前方不动,但整个脖子却转了个一百八十度,吓得布娃娃人都傻了。
因为眼前的丽薇不再是个精緻的洋娃娃,而是个眼睑大张、双眼骇人、小嘴咧到耳后的怪物!
那血红的嘴里有着锯齿般的利牙,中间还残留着之前那鬼怪的手指和蓝色的血,像蛇般分成两叉的红舌还不住在空气中舞动着。
“是谁干的好事!”看见同伴的惨状,一群鬼怪们挥手将衣柜的门板打烂,暴露出里头的两个娃娃。
丽薇再次将头给转了回来,伸的长长的白色利爪抽出嘴中的骨头,不屑的往鬼怪群中一丢,骇人的脸上有着轻蔑的冷意。
“除了我还有谁呢?”才说完,她便挥舞着手上的利爪和锐齿,在鬼怪们中穿梭着,一时间,哀号四起,伴着飞散的残肢做着点缀,丽薇飞散着染着蓝血的金发、口中和手上满是断臂残指,另一手上甚至还拎着一个双眼大睁的头颅。
“……你是谁请来的?”在这一场单方面的杀戮中,唯一幸免的妖魔站在四散倒卧的血泊中,两眼谨慎的盯着那可怖的娃娃。
能在短时间连杀他五名手下的傢伙,绝不是什么普通小角色。而先前也未曾发生过这种事,所以,这鬼娃娃一定是被聘请而来的,但是……是谁请来的呢?
“我?”丽薇吞下口中难吃的硬肉,渴望的盯着对方那看似可口的苍白肌肤和细瘦身材,这傢伙一定是个中高等的魔族,想必血肉的滋味一定很棒,她已经迫不及待等着一尝。
“……你想见她吗?”饥渴的舌在舔向像裂开的红唇时顿了顿,……只因她想起了紫媚先前千交待万交待的事。
唉……真可惜,如果能咬上一口该有多好,想必那滋味一定只比她心爱的红狐狸略逊一筹而已。
“如果可以的话。”那名妖魔望着丽薇死盯着他的眼神,不觉微颤了下,因为,他自认连自己都不能在面对一个饥饿的猛兽前脱身。
“好吧。”丽薇乾脆的丢开手中啃着的小腿,从衣服前襟中掏出了个像玻璃珠般的透明珠子,往空中一丢。
那珠子映照着窗外的月光,反射出刻划在里头的魔法图阵,那阵式照在地上,俨然是一个传送器,而紫媚和杰瞬间出现在房间中。
“你没全杀光吧?”紫媚出现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疑问句。
“还剩一个,这个应该就是头头了吧。”丽薇下巴一抬,随意的指着站在紫媚身后的妖魔。
“喔?是吗?”紫媚回头望着那幸存者,嗯……魔力不低,是个中级妖魔。
“你是谁?”那妖魔不善的望着紫媚和她肩上的大鸟,很不愿意承认他们的等级都比他要高上几节。
“我是这布娃娃的聘雇者,专门处理这类奇异事件的。”紫媚望着那妖魔,脸上挂着她的招牌媚笑。
“你是谁聘雇来的?”她率先发问。
“她的伯父。”妖魔不避讳的指着在床上睡的香甜的女娃,“代价是她的灵魂和血肉,以及一名处女的献祭。”
“是吗?”紫媚斜眼一挑,“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契约先拿来看看再说。”
“妖魔是从不说谎的。”他不悦的辩斥,但仍从手中幻化出了张羊皮纸,上头明白记载着契约的内容。
“的确。”紫媚点点头,接过契约的手看也不看的一握,那张羊皮纸便当场燃起紫色的火焰,连灰烬也不剩。
“你们是很诚实,但就是笨了点。”哪有人会乖乖的将契约交给对方呢?
“你……!”看着自己所立下不易破除的契约竟轻易的毁在这女人手上,那妖魔不禁瞪大眼,不信的望着紫媚,“你是怎么办到的?”
和妖魔所订定的契约,除了任务完成外,是不可能藉由外力消失的,这是基本常识,但这常识却在他眼前破灭。
紫媚但笑不语,她只是柔媚的望着对方,吐出她的威胁和利诱。“现在这契约没有了,你该怎么办呢?没有订定契约的妖魔是不能出现在人界的。”
这是这世界能安然维持的法则,除了某些特殊因素及被迫或自然生成的精怪可以留在这世界外,其余的,都得遵守法则,不然,魔物早充斥各地了。
“这……”妖魔紧张的吞咽着口水,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以层层制约魔力所构成的契约,竟然被一个女人给毁了,害他现在得担心被法规所处罚。
只因那法则无所不在,不是想逃就能逃的了的,更何况是他一个小小的中级妖魔。
“这样好了,我来帮你。”紫媚手一扬,幻变出另一张羊皮纸,她交给妖魔,里头洋洋洒洒的写着更新后的契约。
“你照着这契约内容做事,这样,我保证你能得到比你所想更为丰富的报酬。”
那妖魔仔细的浏览着,确定是另一个正式的契约后,终於下定决心的点头。
反正他之前的雇主和这女娃之间的纠纷与他无关,只要他能取得报酬,谁还管他契约里又写了什么。
“没问题。”他收起羊皮纸,准备依约行事,在临走之前,他不忘问了那女人的名字。
那女人淡淡的轻笑,吐出个在妖魔界,甚至各界都知道的名字,于是……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何败的如此轻易了。
※ ※ ※ ※ ※
“狐狸呢?”待那妖魔一走,丽薇立刻变回原来的美丽模样,缠着紫媚要带她回去,只因为狐狸并没有来这里。
“在家里睡觉。”她知道风言是抱着能避一时是一时的驼鸟心态,但她也不去拆穿,反正那是他们的事,不是她的。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她要狐狸好好的帮她清洗,然后枕着她最心爱的红色毛皮入眠。
紫媚走到布娃娃的面前,在她额上贴了道符,还留了张纸条,“这是我的银行帐号,你直接将钱汇入帐户即可。”现在的她,由于旧房子被烧掉了,所以将钱暂寄在银行中,等她都弄好了之后再提出来。
布娃娃努力张着突然变得沉重的眼睛,想问她头上的符是要干什么,但她的意识敌不过那力量,转眼间便昏睡过去,直到天色大亮,日上竿头。
然后,她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重回人类的生活。
同样的,这一天,除了钱蕙恢复正常的大喜事外,还有一件令人错愕的恶耗,钱蕙的大伯父和曾计谋杀害她的人全在梦中惊恐的死去,脸上还残留着扭曲的可怕表情,死因是心脏麻痺,一连七人全是如此。
难怪紫媚会说这妖魔会取得比之前更为丰盛的报酬了。钱蕙想,
以二换七,这实在是个不错的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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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6-2006 08: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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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内容非常好看。。。
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贴。。尤其是咒城和血咒,都是我最喜欢看的故事。
希望版主能把它列为精华
也希望游览这贴的朋友们。。。
能够多多支持,顶一顶这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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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6-2006 07:0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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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小毛宝 于 3-6-2006 08:56 PM 发表
故事内容非常好看。。。
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贴。。尤其是咒城和血咒,都是我最喜欢看的故事。
希望版主能把它列为精华
也希望游览这贴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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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支持!
我会更加努力, 更加用心贴故事的. 保证有更好看的故事在后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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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6-2006 07:2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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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屋外,一阵雨又一阵晴,伴随着紫媚低低柔柔的讲话声从窗口传了出来:
“……为什么下雨的能力还在吗?这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那个妖魔所下咒术的能力还残留在你的体内吧……什么能力?不就是下雨的能力吗。……什么时候消失?这我可不知道,因为他施咒的时候可能有被旁人干扰到,所以能影响到你的部分就有些更动……该怎么办?别哭不就得了吗!对!就是叫你现在把嘴巴闭起来,啊?没有办法?”
紫媚无奈地望向窗外,黑压压的天空乌云密布,刚才才隐约出现的金光又再次藏身在乌云的背后,斗大的雨粒像是一直不断地从层叠的黑色云朵里给扭挤倾泄出来,大有淹没万物的庞大声势。
“来,跟着我,深呼吸……吸气……吐气……吸吐、吸吐,现在,让我们来试着想想关于好的那方面,说不定,你可以利用你的能力**啊!……怎么赚?到缺水的国家去卖雨不就得了。”看着屋外骤收的雨势,她知道钱蕙想通了……看在钱的份上。
“嗯,没错,就是这样。”屋外已经放晴,缕缕金光从云层中投射而下,仿佛刚才那阵声势惊人的豪大雨,只是场大自然调皮的恶作剧一般。
“汇进去了吗?今天就可以收到?嗯,我会去确认,有事的话,我会再告诉你……嗯?来我家里玩?没问题,要来时再打通电话通知我一声就可以了,就这样,嗯,好,再见。”
好不容易收了线,紫媚望向趴在沙发上睡大觉的风言,玩着他九条尾巴的丽薇,不见猫影的斯拉,和拚命跟在谬尔后头走来走去帮忙的巧巧,当然,还有从厨房端出一壶冰茶的杰。
嗯……今天说不定是个出门的好日子,所谓择日不如撞日,就干脆将所有的事都集中在今天一并解决吧!反正酬庸也已经下来了,就顺道一起去采买家中所需的物品好了。
决定了接下来行程的紫媚,笑着接过杰所递过来的冰茶,轻啜数口,补充完毕刚才浪费掉的口水之后,这才准备宣布着她所做的决定。
紫媚首先拍拍手,企图吸引着众人的注意力,“哈啰,我今天中午要出门,有谁要跟我一起去的。”
过了半晌仍无人回应,于是她又再补了句,“我要去买衣服和家具用品等东西,有需要添购的就跟我一起去。”
这下,总算有人应答了,丽薇首先抬起头来,美丽的蓝眸中充满兴奋,“我要去!我要去买新的衣服!”她美美的衣服在前次的任务中,被不知好歹的低下人类给弄得脏兮兮又臭得要死,所以她要去添购几件新装,好弥补在工作中所造成的损失。
丽薇用力地扯着风言的尾巴,让他哇的一声跳了起来,哀怨地揉着自己吃痛的屁股,“干嘛?”他揉揉眼,一副没睡饱的渴睡样。
“陪我去买衣服。”丽薇命令着,一副不容得对方有任何多余意见的娇蛮模样。
“我?我为什么要陪你去?!”风言不满地咕哝着,但在看见丽薇满头的美丽金发开始威吓地飘动时,他马上不争气的改变态度,“去!我去!嘿嘿,我绝对会去!”
“那就好,因为你也得去买些衣服,总不能每次都让你变成狐狸偷懒。”看到有人能制住那只高傲的狐狸,紫媚带笑的唇角不由得加入了些有趣的成份。
“我?”风言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干嘛要买衣服?用变的不就好了吗?”
他可是个高贵的妖精守护神耶,要穿啥衣服要用想的就有得穿了,做啥为这种小事烦心呀!
“不行,再怎样也得买几件才行。”紫媚不妥协的摇头,“要在人界生活,基本上,就得按照人类的生活方式,所以该买的衣服还是得买的。”不然,还是会有某些环节和生活习惯会与一般人类不同。
而紫媚正在打算着,在情况许可之下,让巧巧、风言和斯拉等人全都学会和他们的外表看来同年龄的青少年,有关他们的生活方式和一般常识,这样才能自然,而又不被人发现地与人类社会融合在一起。
“巧巧,你过来一下。”她唤着正在殷勤地绕着谬尔团团转的巧巧过来,而相对的,一旁谬尔则是松了一口气,并不是他觉得巧巧不好,而是因为像他这种身为专门伺候与服从别人的式魔,是从未接受过这种特殊待遇的,这让他觉得非常的不习惯。
“来了。”放下帮谬尔倒了杯冰茶的茶壶,巧巧蹬蹬蹬地跑了过来,眼中全是帮着喜欢的人做事后的满足。
只要能帮上谬尔……他生平中唯一的一个朋友,不管他帮忙的是小事还是大事,这都会让他非常的高兴。
“走吧,一起去买几件可爱的衣服来穿。”紫媚揉揉不及她胸前的巧巧,语气中满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可是……”巧巧回头望着站在一旁的谬尔,眼中有着犹疑。
比起去买衣服,他还宁愿和谬尔在一起做事。
“没什么可是的,难不成,你就这么放不下他吗?”紫媚取笑似地瞄着无奈耸肩的谬尔,脑中一转,笑着道:
“不然,你可以顺道去买些东西回来给他啊!谬尔从没收到过别人所送给他的任何礼物,应该会感到很高兴的。”针对别人的弱点下手是她的习性,就连她可爱的小男宠与式魔们也不例外。
“真的吗!?”巧巧可爱的小脸闻言立刻亮了起来,“那我也去!”
“很好,那就赶快走吧。”牵起了巧巧,挽住了杰曲起的臂膀,紫媚满意地领着变成人形的风言和坐在风言肩上的丽薇准备出门。
才走出大门,他们便看到本来以为不知跑到哪里去逍遥的斯拉,正一个人躲在游泳池里玩水玩得不亦乐乎。
本来讨厌水的他,在经过不知余那个怪人改造之后,变成了只超热爱玩水的猫,只差没搬去水里面住了。
“你们要去哪?”斯拉好奇的游近池边,仰起脖子望着众人,屁股后头的三叉尾巴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水花。
“去买衣服和一点日用品,顺道可能还去餐厅吃个饭,怎样?要一起去吗?”她知道一向贪吃的斯拉只要一听到有好吃的,就一定会黏上来。
“去!当然去啰!”听到有好吃的,斯拉随即俐落地翻身跃起,在半空中漂亮地来个两圈空翻后才落至地面上,并在翻转的同时幻化成人形。
斯拉像触电般地抖了抖,湿透的身体立刻半干,只剩下微湿的卷曲黑发和湿润的绿眼。而他的身上则早就变了套适合他的七分卡其短裤和格子图案的半袖休闲衫,一副随时准备好出门的模样。
“那就走吧。”领着一群她引以为傲,出门可以吸引一大票艳羡目光的俊男和美少年,紫媚娇笑着浩浩荡荡地出门去了。
领受着过路男女们众多惊艳和妒羡的目光,紫媚风情万种地抬腿跨进了开着清凉空调的银行内,和外头的酷热比较起来,这里头简直就像个天堂。
看着同样舒了口气的同伴们,紫媚半滴香汗也没流地轻柔笑着。
“我看你们几个先去找个位置坐下休息好了,我到柜台那里去确认一下帐户里的金额,之后再过来找你们。”虽然身上不免俗地带着几张信用卡,但现金还是有其重要性,再加上买房子时花掉了她身上大部分的现金,所以紫媚认为还是得顺道领一些出来放着,以备不时之需。
就在她从银行人员手中接过用纸袋装着的大笔金额时,三名头戴全罩安全帽,在大热天还穿着夹克和手套的男子闯了进来,手上还挥舞着不容错认的刀子、手枪等危险武器,凶神恶煞地恐吓着银行内的办事民众。
“全部不许动!把手给我举起来!”三名抢匪们先发制人地举起枪枝,压制住一旁正准备行动的银行警卫,再确定了现场没有什么无名狗熊想趁机当英雄,而做些愚笨的举动后,这才将枪口直指着柜台后方的银行行员大喝着:
“快!把柜台里的钱全给我装进袋子里去!”其中一名抢匪将手上的几个大袋子丢到柜台上,示意对方将钱给装进去。
“动作快点!”另一名抢匪还不忘顺便将正在提领现金的几名客人的钱,给装进自己手上的袋子里去……当然这里头也包括紫媚的。
胆小的行员们赶紧手忙脚乱地将抽屉里仅有的数百万给丢进去,然后,躲在防弹密闭式换钞间里的一名行员,趁乱偷偷按下了无声警报器,然后立刻缩进桌子底下,装做自己不存在。按照银行规定,除非事态紧急,否则死也不能出来开门!
……所以说,她不太喜欢把钱存在银行嘛。紫媚看着抢匪手中那装有自己辛苦血汗钱的黑色袋子,心里头有点老大不爽的。
这些家伙,想要钱不会自己动手卖劳力去赚吗?干嘛老是想要从银行里,抢走她辛苦赚来的钱呀!
紫媚冷眼看着这群行径嚣张的歹徒们,并朝乖乖伸手往上举的同伴们瞟了一眼,示意杰等人别轻举妄动后,依旧挺着她倨傲的腰身站立在柜台前动也不动。
远方,急促的警笛呜鸣声声势庞大地传来,由远而近,看来是附近警方的支援们全都来了。
“妈的!是哪个家伙报的警?!”抢匪们抓起袋子正想从大门口拔腿逃跑,但门口传来的扩音器声响,却让他们硬生生地止住步伐。
“里头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警方包围了,赶紧放下武器投降,不然我们就要攻坚进去了!”从扩音器传出来的话语中,有着按照规章行事的镇定与压抑,为了银行里头人质的安全,他们其实并不能像电影情节中那样随意地轻举妄动,只能看歹徒的行动来加以应变了。
“完了、完了,这下子我们死定了!”没想到警察来的那么快,歹徒们慌得乱成了一团,但手上的武器仍不忘指着他们此刻唯一的筹码--也就是人质们。
“该死,现在我们从普通的银行抢匪,变成挟持人质的重犯了!”本来只想抢了钱就跑的他们,这下子,被迫得要采取非常手段了。
一名歹徒举枪压住离他最近的一名女性行员,挟持往玻璃大门处朝外威吓道:
“别过来!不然我就一个一个地,杀了银行里头所有的人质!”叫嚣的语气中有着被逼急的狂乱。
“请冷静下来,只要你们别伤害里头的人质,我们警方可以视情况答应你们任何的要求!”这次,警方的扩音器中,带有浓浓的退让意味。不管怎样,人质的安全是最重要的!至于人质安全后的的后续问题,就待危机解除之后再说了。
“我们唯一的要求就是,在我们出去时,所有的警方,包含全部的人,全都放下武器给我退到一百公尺外去!”压着手中抖到快站不住且泣不成声的女性行员,歹徒狰狞的表情与之对应起来,有着无比的凶狠。
很少有机会处理这种事情的警方,碍于经验不足和人手不够,再加上里头众多的人质,只得先退一步,答应歹徒的要求。
总而言之,只要人质能平安就好!
“知道了!只要你们别伤害里头的人质,我们可以答应你们的要求。”隐藏在外围伺机而动的特警小组,趁着歹徒在和警方周旋的同时,安排了几名命中率高的狙击手潜伏在银行四周的高楼大厦上,任何视野良好的地方,只要时机成熟,就可以在第一时间内进行狙杀。
“兄弟们,我们赶快走吧。”边举着枪边小心翼翼地朝大门口退的匪徒们,将手中的枪枝指着门内和门外的警方和人质,亦步亦趋地朝停靠在大门口的红色小货车走去。那辆一直被警方忽略的红色小货车里,忽地出现了一抹戴着头罩的黑色人影,原来是他们的同伙躲藏在里头,准备随时接应他们逃脱。
“等等!”紫媚突然唤住了正欲离开的抢匪们,美丽的眸子中尽是冷静且自制的从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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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6-2006 07:2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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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什么?难不成想找死吗!”三只枪的枪口同时对着开口说话的紫媚,但紫媚仍是嘴角含笑,淡淡地接续道:
“你们为何不将手上的人质给放走呢?反正钱都已经到手了,人也可以顺利的脱逃出去,那还挟着一个弱女子做啥呢?”用暴力挟持、威迫女人的男人是最差劲的了!也最令她所不齿!
“不行!”歹徒勒紧了挂在手臂上的女子,布满紧张血丝的眼中有着放手一搏的不做不休。
“你在说什么傻话!她是我们的保命符,怎么可以轻易地放她走!”只要有人质在他们手上,那警方就绝对不敢对他们怎样,只要顺利地闯过这一关,接下来的事就简单的多了。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代替她吧。”紫媚云淡风轻的回道,换来的是众人讶然的错愕和同伴们的怀疑眼神。
她想做什么!?所有人的眼中都投射出这个讯息。紫媚耸耸肩:
“你看那位被你充做人质的女人已经吓到快昏厥过去了,难不成,你们想带个随时都可能会歇斯底里的累赘在身边吗?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由我来代替她来好得多,起码我比她要来的冷静,对你们的脱逃计划而言,也不会造成太多的妨碍。”她的话中有着无可挑剔的完美理由,没有任何一丝破绽,听得抢匪们一愣一愣的。
“那好吧,难得有女人想要当英雄,不成全你一下怎行。”一名看似为首的歹徒,示意手下放开了那名已然虚脱瘫软的女性行员,将迳自走向他们跟前的紫媚拉往他们身边,准备以她做为人质,好顺利朝自己同伙所开来的,被警方重重包围住的红色小货车前进。
杰心焦地朝前迈进了一步,想上前阻止对方离去,甚至还想破坏与紫媚所定的约定,在人前使出妖力。
但,紫媚却在被人挟持的空档之中,朝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轻举妄动,并用唇形对杰说了句话,在杰还来不及反对的转瞬间,紫媚就被歹徒给拉了出去,留他一人驻立在原地,呆滞着。
接着,从银行外头传来的几声用力的关门巨响,和急驶而去的引擎催油声,宣告了这次危机的暂时结束,
之前被挟持的女性行员瘫软在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声和松了口气的安慰祝贺声吵杂地交错在四周,但杰却僵硬的什么也听不到。
他……他的紫媚被人给带走了!?
“喂……杰,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斯拉看着铁青着脸的杰,不知所措的寻问着。
谁叫紫媚离去前所留下的神秘讯息只有杰知道,但他却直挺挺地僵立在原地,一句话也没对他们解释,也没告诉他们接下来要如何行动与处理。难不成,他们也要和杰一样呆立在这里呀?
银行外大作的警鸣和纷乱的脚步声,随着玻璃大门的开启而涌进银行的大厅中,杰知道接下来会有警方去救她出来,也知道紫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实在无法静静地等着,什么事都不做!
“……风言,你跑的快,带着丽薇去追那辆车,绝对不能跟丢!”下定决心的杰,开始迅速地下达着行动的指令,一向沉默寡言的他,这次特地为了紫媚破了例,“斯拉,你背着巧巧,尽己所能地跟在风言后头,千万别跟丢了!”
知道了!众人同声一气地回应着,开始准备拯救紫媚的一连串行动。
如果这次紫媚遇到的对象是妖魔鬼怪,那他们一点也不会感到担心,因为他们知道紫媚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但是,这次绑架紫媚的对象是人类,而且还是人类之中最凶恶的匪徒,这怎能叫他们不担心呢!
“那杰你呢?”趴在斯拉背上的巧巧望着一脸神色紧绷,几近苍白的杰,他相信以紫媚的能力应该能够化险为夷才是,但为何杰会这么的紧张呢?
“我变身在空中监视,如果发现追丢了就抬头往上看,朝我飞行的方向前进。”
看着点头后,相偕飞奔离去的四人,杰咬了咬牙,生平第一次破例违反紫媚所下的命令,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他实在无法平息胸口内纷乱不息的骚动。
而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他的紫媚!
“全部给我往后退!千万别想搞些小把戏,知道了吗!不然你们就等着替这个女的收尸吧!”
三名虚张声势的歹徒们,紧张地扬着枪朝四周恫吓着,想要装做自己有多么的凶猛残暴,但是紧勒住紫媚的手臂却颤抖得厉害,让紫媚几乎要噗哧一声地笑了出来。
但想到她这样的举动可能会很对不起前方为她捏上一把冷汗的警察、记者与看热闹的群众们,以及正拿她做人质的三名匪徒,紫媚还是硬生生地将笑意给吞了进去。
唉唉,她可是很爱笑的耶,要叫她强憋住笑意是件多么不人道的事啊!自己可是牺牲大了!
炽盛的阳光亮晃晃地洒在围绕在银行外围的人群身上,不意间,一道从对面大楼的窗户内所射来的白色反光让紫媚眩花了眼,她瞄着四周大楼旁的玻璃帏幕,像是在看今天天气如何一样的悠然,突地,她唇边勾起一笑,眼眸跟着一闪!
几名躲在四周窗内和屋顶上的狙击手们,手上的枪枝不是忽然全部卡住,子弹无
法上膛,要不就是根本扣不动扳机。无论耳边的无线电传来多么急促或紧急的指令,他们就是无法依照命令执行任务,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底下的抢匪们,挟持着无辜的人质一同跨上接应的红色小货车,从容离去。
小把戏得逞的紫媚则满意地弯起唇角,放眼打量着坐在小货车内的四人……一名负责开车接应,另三名则负责下手行抢,可见得有经过一番完整的计画。
“嘿!老大,这次的行动比我们想像的还要顺利耶。”歹徒一,从前座兴高采烈地回过头来说道,两颗绿豆般的小眼睛,还不时打量着后座上悠闲坐着的紫媚和她脚下的钱袋。
“嗯!早知道银行这么好抢,就应该多抢个几次才对。”歹徒头子应合地点头,语气中有着轻视和不屑。
“这个国家的警察太缺乏这类经验,也难怪会比想像中要好抢的多了。”这都该要归功于这些腐败的政客,如果没有他们搞坏这个国家,也就不会有无能的警察和走头无路的他们。
“那这女的该如何处理呢?老大?”四道淫秽的视线朝紫媚的方向射来,放肆的贼眼全流连在她酥胸半露的上衣和开叉到大腿上方的迷你裙上,再加上她美好的玲珑身段,的确会让所有男人为之喷血。
哎哎哎,人类果然还是不该拥有太多的欲望产品呀!紫媚冷眼地望着那已然摇身变成群大色狠的抢匪们。男人这种生物呀,想望的不外是刺激、金钱、权势,以及有了以上这些后就会随之出现的美女们。
而现在,这些男人们才刚享受过暴力与对峙的刺激,自认为是赢得最终胜利的无敌英雄,而她脚下又正堆积着刚抢来的、热腾腾的现金大钞,那她这名活色生香的绝世大美女,想必就是这些男人们接下来想要享受的奖赏了吧!
“嘿嘿嘿,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我们再来好好地享用她吧。”那名被同伙称为老大的男人边舔着嘴角,边开口淫笑着,蠢蠢欲动的毛手还抚上了紫媚修长诱人的结实大腿,语气中带着迫不及待的强烈欲望。
紫媚无视于在她腿上不住抚摸的毛手,只是望了眼车窗外的风景……很好,到了无人郊外了。
而那些歹徒们似乎也是如此想着,确定后方追踪的警车早被他们远远甩掉后,便选了个具有良好隐蔽功能的茂密竹林停下车,四双毛手有志一同地全同时伸向她,准备好好地享受这名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但紫媚只是轻轻地一扭身就避了开来,绝世的丽容上带着惑人的轻笑,“你们呀……有了钱之后还嫌不够吗?”
“哼!当然不够!我们接下来还要抢遍所有的银行,将政府积欠我们的钱全都一次次地给他讨回来!不过,在那之前,就让我们先来好好地享用你吧!”坐在紫媚身旁的男子作状就要扑了过去,但是紫媚的双手并未受缚,所以很轻松地就越过了想欺近她身子的男子,打开车门跃到竹林里头去。
“嘿嘿……想逃?!”另一名歹徒打开车门跟着跃了出来,表情里有着势在必行的强势。
“赶快乖乖的过来让大爷们好好疼疼吧。”说着说着,人又再次扑了上来。
但是紫媚这次并未闪开,她只是低垂着头呵呵笑着,任由那名歹徒紧搂住她,上下其手地吃她豆腐,只是她那由发髻上松散下来的如瀑长发,像黑幕似地披散在她美丽的脸前,让人完全看不清楚她此刻的表情为何,而纤细的肩膀则可疑地抽动了起来。
“怎么?放弃挣扎了吗?”抓住她的歹徒淫笑着抬手扶起紫媚的下巴,准备好好地端详她美丽的脸孔。
吓!但是,当他看清楚了之后,反而深吸口气,蹒跚地连退数步。
“怎么了吗?”另一位走近的歹徒问道,不能理解自己的同伴为何像见了鬼般的惊恐?
“她……她!!”男人惊恐地指着紫媚,语调中还带着止不住的抖音,“她不是人!”
什么!?一群人错愕地随着男人的手指,望向正不住抽动着肩膀的女人。
拜托!他们又不是没看过这女人长什么样!明明就是个美到不行的大美人,现在又是大白天,哪里来的鬼呀!?只不过……这女人的肩膀抖得实在有些激烈,看起来不像是因为害怕,反倒有点像抽搐的感觉就是。
“不、不信你们看!”男人指着紫媚缓缓抬起的脸,那不是张美丽无暇的绝世脸蛋,而是一张骨头外露、皮肤溃烂、且淌着脓血的可怕鬼脸!
妈呀!鬼啊!众人吓破了胆,连忙退后数步,准备转身往被弃至一旁的小货车落跑。
“呵呵呵……你们以为自己逃得掉吗?”紫媚凹陷如洞般的可怖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紫光,同样变得如骨般细瘦腐烂的手腕一挥,四周围的景色立刻由亮变暗,阴风阵阵,泛着丝丝血腥般的暗红,吓得四名匪徒们抱头缩在一块儿。
“出来吧……无主的尸块,闇魔的使徒,脱开压制着你们的泥块,从地狱里的深层爬出来吧!”
紫媚音调诡异高亢地念着召尸咒,声声凄厉的尖锐高喊和哀鸣透过地层从四名抢匪的脚下传来,紧跟着,一只只烂可见骨的手臂从土中突地暴伸了出来,而后是头、身和脚……数十具腐尸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的爬出,张着无舌的骷髅嘴,平举着无肉的白骨手臂,朝他们四人扑来。
“哇呀!救命啊!”歹徒们吓得四处抱头鼠窜着,不顾同伴的性命,一心只想躲开腐尸们所伸来的白骨爪。
“呵呵呵,这场景还真是有趣啊!”紫媚望着这副可笑的场面,不禁哈哈笑着,因笑而不断抖动的肩膀也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其实,她不需要搞这些变身、结界,或念咒之类的小把戏也可以唤出这些腐尸啦,只是,她觉得如果弄出这些效果出来的话,那种恐怖的感觉应该会加剧才是。而事实证明,效果的确不错,至少此刻她就快笑破肚皮了。
耶!?
紫媚突然从她所布下的结界外头,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紫媚暂时解开部分那看来阴森恐怖,却又可以防止外人看见或闯入的结界放眼望去,只见得一个黑影从空中俯冲而下,而远方还有着两个黑影和红影跑近。
哎哎……看来他们几个还是不听命令,自个儿跑来了。
紫媚叹了口气,抬手抹抹脸,让令人作呕的烂脸霎时恢复成原先美丽的模样,而后准备迎接着前来找寻她的同伴们。
“你没事吧?”首先到达,背着丽薇的风言,在看了眼完好无缺的紫媚后,耸了耸肩,一副他早就猜到的模样。
他就知道她会没事,杰做啥要那么紧张呀?
紧接着俯冲而下的杰,则在落至地面的前一刻幻化成人形,猛地一把抱住紫媚,像是在抚慰着他内心深处的不安。
太好了!她没事!甚至可说是毫发未伤!
但杰还是不放心地问了句,“这些家伙没对你怎么样吧?”
“嗯……”紫媚偏头想了想,“我是没受到什么实质上的伤害啦,不过他们倒是用他们的脏手摸了我的大腿。”
摸了紫媚的大腿!?在杰心中翻腾的杀意上涌,没有人能随意碰他宝贵的紫媚!他要砍了那些色胚们的手!
“算了。”紫媚及时扯住杰的手臂,成功的阻止了想要冲上前去撕了那些歹徒们的杰,反正,只要能激出他难得达现出的激动情绪,那就算值回票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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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6-2006 07:2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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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不是叫你们别跟上来的吗?”紫媚扳着脸,略微斥责着她可爱的小男宠们。自己又不是不济事的小女孩,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的。
“杰下令叫我们追上来的呀!”赶到的斯拉和巧巧喘了口大气后,看了眼在空地上和竹林中四处奔来跑去的四名歹徒和数十具腐尸,那情景怪恐怖,却也怪有趣的。
什么嘛!?根本就用不着他们嘛!
“是吗?”紫媚瞟了眼俊脸微红的杰,嫣然一笑,“反正现在也没啥事,等事情一解决完,就一块儿回去吧!”只是出门购物的计画看来得延后了,因为刚才发生的小事让她不小心上了电视,她得避一下风头,免得引人注目才行。
“那这些人呢?你打算怎么办?”看着那四名年纪明显尚轻,尚未步入中年的匪徒们,丽薇觉得肚子益发饿了起来。毕竟食物愈年轻,肉质就愈鲜嫩,这些人类们想必一定很可口吧。
“随便你们。”紫媚无所谓的道,并挥手让被解除部分的结界再度恢复原状,“只要做得干净俐落些就好,别留下痕迹给人发现就是。”
反正这些人渣还不配被称为人,也不列入她所需要保护的名单内,她自然不会加以阻止。
“那就交给我们处理吧。”怒气难消的杰和饥饿的丽薇,首先迈步朝正不知真正的危险才要逼近的歹徒们走了过去,而后是跑得半死,导致积了满肚子怨气的风言和斯拉也跟着下场加入,只余下巧巧一人留在紫媚的身边。
为了怕尸骸阻碍到杰他们的行动,紫媚手一弹,一群腐尸瞬间又化为尘土,散落在地上,回归于大地。
十数分钟后,舒解完怒气的四人再度回到紫媚的身旁,丽薇甚至还满足地拭拭嘴,打了个饱嗝后才又趴回风言的背上。
紫媚走到红色小货车的门边,拿起被弃至脚踏垫上的几个黑色大袋子,里头装着她的钱和歹徒们所抢来的钱,又走了回来。
“这下子,我们又多了一笔收入了。”紫媚满意的说,而后,随着结界的收回,紫媚和杰等人像是被结界的薄膜给包住,而后逐渐缩小,最后则一同消失在现场,一点痕迹都不留……除了不远处,那一大片残留在土黄色地面上的那块,呈现红褐色的土壤外,只剩下残风还知道这里曾发生过什么事。
至于那四名匪徒呢?
嘘……
这是秘密,不可以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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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6-2006 07:2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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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盒
这天,一向鲜少闲杂人等前来拜访的紫媚新家,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造访。
“哇!这是哪里来的可爱孩子呀?真是超给他可爱的!来!过来给姐姐抱抱。”
一名鼻梁上顶着副金框眼镜,长像清秀,却又充满成熟干练气息的年轻女子,一看到站在门廊上,前来为她开门的巧巧,便惊为天人地嚷嚷了起来。还不由分说地,伸手就想要抱住这看起来,简直就像是用最上等的白瓷所精雕细琢出来的中国娃娃,好搂在怀里怜爱磨蹭一番。
“呃!请问您是哪位?”巧巧迅速向后退了一大步,躲过了那女人所伸出的狼爪。
“我!?呵呵呵,说得也是,我很久没来找紫媚了,你当然不知道我是谁,而且,想也知道紫媚那家伙一定没提起过我。”那女人自言自语了一长串之后,才微微蹲踞下身,打量的眼隔着镜片,直直地望进巧巧那如黑曜石般黝黑的明亮大眼里。
“我是紫媚少数的损友之一,也是个手边才刚结束完她上次拜托我的事,就赶忙坐飞机从中国内地回来找她的可怜虫。”那名女子拼命朝巧巧眨着她状似可怜的湿润大眼,想要搏取一丝丝的同情,可惜演技太差,只换来巧巧狐疑的一瞥,以为对方是眼镜戴太久,导致眼睛抽筋了。
“那……您是要找主人是吗?请稍等一下,我为您通报一声。”虽然觉得这名一直以怪异眼神看着他的陌生女子很奇怪,但巧巧还是尽责地迎接客人进屋。只是这次他小心翼翼地离那女人两步远的安全距离,不敢靠得太近。
“巧巧,是谁来了?”他们还没离开玄关,紫媚那慵懒又让人听得全身骨头酥软的嗓音便从客厅里传了过来。而接下来他们所看到的场景,更让才进门的女人立刻羡慕地娇喝道:
“喂!喂!喂!你这女人很没良心喔!叫我一个人去那鸟不生蛋的鬼地方去找那啥捞子的鬼东西,结果自己却躺在俊男怀里享受,你说说,你这样还算有良心?能对得起我吗!?”看着窝在杰舒适的怀里,一边看书一边吃水果的紫媚,她的眼睛都快妒得从镜片后头喷出火来了!
喔喔!她也很想就这样躺在帅哥的怀里吃水果或蛋糕什么的……当然更想的是将帅哥给一口吞下肚!
但可恨的是,她去的那鬼地方里,不要说帅哥了!连个年轻小伙子都没有!整座村庄里就只有群行将就木的老人和畜生们,所有还称得上年轻的壮丁们,早八百年前就出外打拚奋斗去了,谁还要留在那落后又贫穷的乡村里腐朽呀!在那村庄里,唯一可以称得上年幼的,大概只有那些才刚出生的毛毛虫或苍蝇蚊子吧!
真是差别待遇!
紫媚扬了扬眉,阖起了书本,并抬手阻止杰不断放进她嘴里的香甜葡萄。
“对得起你?我哪里对不起你了呀!说要去内地调查,顺便兼玩乐的人可是你呀,现在你却反过来指责我,说我贪图享受?你有没有搞错呀?况且,你啥时看过我有良心这种东西了?没看过对吧,那你还跟我计较些什么呢!?”
呃!说得也是有道理。
管它的呢,反正自己已经发泄过了,谁还管它到底是谁对谁错呀!
从不自认自己理亏的女人耸了耸肩,像是刚才的那段抱怨她从没发泄过一般,找了个空的沙发自动自发地坐下后,藏在镜片后的两颗贼眼再度飘到了巧巧的身上。
“好吧,不谈这了,跟那些杂事比起来,我现在比较想知道的是,这个可爱到会引人犯罪的小娃儿,是从哪里诱拐来的呀?不会是你一直嚷着要收的小男宠吧?”她贼溜溜的眼珠子顺着它自己的意志,飘到了一旁窝在沙发上的红色九尾小狐狸和趴在窗台上晒太阳的三叉黑猫。
唷!还有新来的、毛茸茸的可爱宠物呢!不过她机警的眼很快便看到了,那拿着狐狸轻柔温软的尾巴当被盖的金发娃娃。
啧!原来这只狐狸早已经名草有主啦!那连一向大刺刺的她都不敢摸上一摸的丽薇,竟然就这样享受地躺在狐狸身上,不需要用大脑思考也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意思了。
看来,她能碰的大概只有那个可爱乖巧的小娃娃和窗台那只脏不拉叽的瘦皮黑猫了。不过也好啦,聊胜于无嘛!没有帅哥可以躺,也没有狐毛可以抱来爽,那么改成抱着软嫩嫩的小娃儿和勉强可以入眼的猫咪也是不差的啦。
“呵呵,对呀,他们几个都是我新收进来的小男宠,怎样?品质不错吧!”放下手中的书本坐起身的紫媚,还半靠着杰厚实的胸膛,一副柔若无骨的慵懒模样。
“是很不错,”女人赞同地猛点头,一副有商有量地微倾着身,和紫媚谈着交易,“那既然你收了这么多男宠,平常没事借我玩玩应该可以吧?”
啥咪!借她玩玩,他们又不是东西,怎么可以借人玩呢!况且,那种话听起来还挺瞹眛的……斯拉、巧巧和风言等三人,不禁转着脑子想像着,何谓“玩玩”的定义。
“喂!喂!喂!”看着旁边那三双骨碌碌转动的眼珠子,就知道他们一定在想些什么不正经的事,她赶忙挥着手,澄清道:“你们可别想歪啰!我说的玩玩,只是指没事来找你们聊聊天,顺便搂一搂,抱一抱,没事再出去逛个街而已啦!我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少破坏我清誉!”
喔……是这样子的意思喔。众人一阵恍然大悟,但,没事搂搂抱抱的……还是不太好吧!?
“玉林呀,要借我的宠物玩玩是可以,可是,也总该付出点代价来吧?嗯?说说看,让你去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呀?东西到手了没有?”
对喔!被唤做玉林的女人击了下掌,像是终于想起她今天前来的目的。她伸手从胸前外套的内襟里,掏出了个用锦囊所装着的,黑红色的圆形物体,邀功似地放在桌上向大家展示着。
“这东西呀,可是我翻遍了那偏僻的内地村落里,所有大大小小的杂物堆和各家仓库才找到的喔!只是年代久远,又没有经人好好保管,有没有什么损伤就不得而知了。”想到自己在那简直就像是垃圾堆的仓库里苦命地翻找着,就觉得自己真是受了委曲了,果然观光和工作还是不能混为一谈啊,她早该知道的才是。
“这会是什么呀?”巧巧好奇地偏着头察看着这像是经历了许多风霜的古物。上头这凹凸不平的纹路应该是它外表的花纹才是,而黑色的焦渍应该是长期烟熏所染上的,朱红才是它原本应有的色调,至于上面的几个小孔……会不会是用来插香焚烧用的?
“这个东西,该不会是个迷你型的香炉吧?”如果仔细地给它清理一下,再放大数倍来看的话,的确看来是有些像古时候的人们所用来增加情韵氛围的香炉。
“没错!没想到你个头小,可脑袋瓜子却也挺聪明的嘛!”玉林奖励地摸了摸巧巧的头顶,很满意掌下丝凉般的滑顺,再咧出个大大的笑容,“这小东西就是香炉没错,只不过,它最主要的功能是在于其它的方面,并不是一般的普通炉壶喔。”
“斯拉!”盯着那香炉一阵子后,紫媚玉足微抬,脚尖轻踢着从窗台跳下,改窝在她脚边沙发靠垫上午睡的斯拉。“起来了。”
“……做什么?”斯拉抬起前脚揉揉眼,一脸的睡眼惺忪。自己才眯了一下眼而已,干嘛叫他起来?
“去把那木盒拿来。”
“木盒?什么木盒?”斯拉不解地半抬起眼,漂亮的绿眸中尽是一片刚醒的迷蒙。
“还有什么木盒!就是‘那个’木盒啊!”紫媚不耐地再踢了两下,将斯拉给踢离柔软舒适的靠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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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6-2006 07: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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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个啊!”斯拉大嘴猛张地直打着哈欠,轻缓的跳下,“好,我去拿。”他信步走回房内,叨起了抽屉里那早被他遗忘许久的木盒,又回到了客厅内。
“哪,你要的东西。”跳到客厅桌子上,将木盒放至那香炉旁边后,懒散的斯拉又跳回沙发上窝着,继续睡他香甜的大头觉。
刚开始,他的确是很怕那木盒里的东西会跟风言手上的丽薇一样的恐怖,但日子久了之后,他身边既没发生什么大事,也没出现啥恐怖的妖魔或怪物之类的,一向忘性坚强的他,早就将之给丢在脑袋后头去了。
嘿!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玉林贼溜溜地看着那适才刚说完话的小猫咪,嘴角带着抹果然没错的奸笑。她刚才就在猜了,猜这两只小宠物会不会跟可以变成老鹰的杰一样,都是会说人话的妖怪。
因为她既然会和紫媚混在一起,那就表示她自己也不会正常到哪里去,只是没有紫媚那么厉害就是了。但是一般的小妖小怪,或普通的鬼魂什么的,她有时也是能看到或感应到,只是收妖嘛……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看着该具备的道具都已经到齐后,紫媚站起身,拍了拍手,将四散在屋子里各处工作的式魔们都给唤来。
“清场。”她一句简单的命令,立刻让所有的式魔们动作迅速地搬开客厅内所有的家具,清出了一块不小的空地。
“你想要做什么呀?”连同沙发一起被搬到屋子角落里,而被惊醒的斯拉,好奇心大起地直起耳,绿眸紧盯着工作完后又闪得远远的式魔们。
“没什么。”紫媚伸手抽起木盒上的绿色丝带,将木盒给开了封。
感觉到四周围紧绷的空气,斯拉也跟着紧张的咽了口口水,看着带子解开后,随着盒盖开启,所露出里头的……一个卷轴?
“呿!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呢!原来只是卷破烂纸呀!”斯拉失望地晃了晃尾巴,满脸的不以为然。
“话可别说的太早喔。”紫媚伸出根食指晃了晃,笑得一脸暧昧,“凡事都要先仔细看过,才能够做下评断喔。”
她轻巧地解开卷轴上的细麻绳,双手一抖,一幅将近两尺长的画轴在众人面前幅展了开来,上好的绢纸裱着的,是用淡墨所晕染而成的竹林,上弦明月高挂竹叶与白雾之间,仿佛有阵微风正在其中吹拂也似,依稀可以听到竹叶彼此之间相互磨擦的簌簌声。
懂得的人都知道,这幅墨迹一定是位高人所画,那一笔一勾勒,全都蕴含着数十年精深的技巧与功力。可是,这幅画上既无落款也无拓印,所以无从得知是由哪位高人所留下的墨迹。只是,这白雾渺然的竹林里头,隐约可见有堆白骨堆砌而成的小山丘,为这幅清幽飘渺的画带来股阴森的诡异感,就不知这位高人为何要添上这一笔了。
“将窗帘拉上!灯关起来!”一旁的式魔们动作迅速地,遵从着紫媚的命令将帘子拉上,一丝丝的光线都不让其流泻而入,再加上关了灯,整个屋子里头就只剩下全然的黑暗。
而后,由远而近的竹叶拂动声渐渐从画中传来,愈来愈大声、愈来愈大声,到最后,简直就像是身处在繁盛茂密的竹林中一般!高挂其中的明月光芒渐盛,弥漫林中的雾气随之涌出,透过画面,朝屋里的众人袭卷而来。
“这是……”斯拉惊讶地望着不断涌出雾气的卷轴。
这哪叫画呀!这简直就可以称之为另一个世界,而这画就是一个入口!
忽地,两道如雷般的红光从画中射出,像是刮搔着众人耳膜的嘶嘶声响不断地在空气中环绕着,带给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感。
红如珊瑚的绯色瞳眸望着画前的众人,不怒而威地散发着凛人的傲气。
“特地唤我出来有何要事?”一行龙飞凤舞的楷书浮现在画面上,而后又沉入略黄的宣纸中。
“记得和你相生共存的香炉吗?那个你失落已久的钥匙?”紫媚看向那双令人不敢直视的血腥锐眼,笑得一如往常般闲适。而除了她和杰之外,一旁的式魔们全以单膝跪下,以示尊崇。
“你找到了吗!?”问句又起,这次消失的比上一句还快,像是有着迫不及待的急切。
“那当然,要不,怎会特来前来打扰你的休息呢?”紫媚指着放在桌上的香炉,像是完成了什么委托。
“很好,那我也会奉行我所答应你的事。”绯红的双瞳意有所指地瞄了僵成木头的斯拉一眼后,随即沉入画中,表明自己话题已尽,不愿再做逗留。
“一言为定。”紫媚卷起画轴,将画中的异像再度收回画中。而一旁的式魔们也重新立起身来,将移动过的家具给搬回原位。
呼……像是憋气憋了许久,玉林呼地吐了大气,清秀的脸也因此而变得嫣红,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但每次看到都令人觉得不可思议呀!”
就是因为曾见过这种奇异的场景,所以她才会自告奋勇地想去寻找那个失落的香炉。因为,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当这卷画轴遇到香炉后,所可能会产生的奇景。
可是,大概是时间还是场景不对吧,那双眸子的主人看样子并不想立刻利用那个香炉,看来她得按捺住性子,稍等数日了。
“不过呀,我突然想起来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耶!”
“什么事呀?”紫媚望着像是有些愧疚的玉林,脸上带着抹不怀好意的笑。
“呃,嘿嘿,那就是,在我回来的途中,有人想要向我收购这只香炉,可是被我拒绝了,结果对方就想用抢的。亏我机灵,不然这宝贝早就被给人夺走了!只是,在玩捉迷藏的过程当中,我不小心泄露了你的名字,我想,对方应该在不久之后就会找上你了吧。”
“是吗,多谢你的宣传呀。”紫媚依旧带笑着,可眼中射出的光芒却让玉林愈加感到坐立难安,像是给人拿刀捅了数十下一样。
呜……她只是想拿紫媚的名声出来吓唬人一下嘛!怎知对方一点都不怕,她就只好偷偷摸摸地潜逃回来了。
“算了。”紫媚放弃地耸耸肩,将束好的画轴给收回木盒里去,连同香炉一起放进式魔所捧来的精美箱子中。
“紫媚,我……我们现在该拿那个诡异的画轴怎么办呀!?”搞不清楚状况而半途插话的斯拉抖了抖身躯,想将刚刚看到的那双腥红瞳眸后,所产生的鸡皮疙瘩给甩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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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6-2006 11:5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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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這2個禮拜的假期,一口氣看完全部故事!
實在是太好看了!
再接再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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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6-2006 02:2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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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
很喜欢你的小说。。。。
很不错。。
谢谢。。你的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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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6-2006 06:4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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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看完了前面的几个故事,很不错。。。。是我在这找到的3个最棒的之1。。。。。谢谢楼主,谢谢分享。。。。
支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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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6-2006 12:5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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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6-2006 05:3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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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那个画轴看上他了耶!他这下死定了!
“现在?”紫媚半眯的笑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等客人上门后,你就知道了。”
果然,第二天的一大早,巧巧便在大门前的邮筒里,收到了一封署名“陈”的白色信封,上头没有邮戳,也没有寄件人和收件人的地址,只署名了紫媚小姐收而已。
巧巧满肚子狐疑地透着阳光前后翻看了下,除了能大致上确定里头寄送的是个很厚的,类似卡片之类的东西外,他完全看不出里头到底是些什么。
巧巧非常不解这种既没地址,也没邮票的莫名其妙信件,怎么有可能会寄到家中的邮筒来,但他还是乖巧地将信封交给了紫媚,然后乖乖地守在一旁,好奇着里头的内容。
紫媚接过式魔递来的拆信刀,俐落地拆完信后,一个象微着权贵的金色图腾立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卡片上头斗大刺眼地地印着像是某个组织所用的印记,而黑色的卡片更是夸饰着它所代表的威势。
“这是什么东东呀?念来给大家听听吧!”同样好奇的玉林,一手端着杯现榨的新鲜柳丁汁,一手拿着单眼妖做的糖酥烧饼,也跟着斯拉和风言他们挤了过来。
不远处的餐桌上则堆着满满的各式中西早餐,原来,现在的时刻正是大家吃早餐的时间呢!而她嘴里也不含糊地塞了颗小笼包,眼中满是品尝美味的幸福光芒。
紫媚啜了口杰递来的豆浆,润润喉后,才柔声朗道:
“敬启:
敝人得知想望已久之珍宝,现正藏匿于此处,基于礼貌,特修书前来知会,如愿与在下交易,自当会给个合理价格。如一眛固执,不肯让出的话,后果自行负责。
附注:明日下午两点,将前来此处听取佳音。
陈笔”
威胁!这是威胁!玉林双眼大睁地望着笑着将卡片给撕碎的紫媚。完蛋了,这女人一向最讨厌有人威胁她了,看她笑成那副模样,一定是气到爆了!
“各位,你们说,我该如何处理呢?”紫媚掌中燃起朱色的火焰,将手中的卡片,连同信封都给烧得一干二净。
“我讨厌这人类的语气,这家伙肯定不是善类!”对人类没好感的风言首先发言。这信中幅射出浓浓的恶意和胁迫,他高傲的自尊容不得有人在他的头上撒野!
“我附议,这个人类太霸道了!”难得和狐狸同一鼻孔出气的斯拉,此刻也应合著对方的话。因为他讨厌专制的人,更讨厌窥觊他的东西的人!虽然他并不想要拥有那个木盒,但至少那木盒现在是属于他和紫媚的,而强抢人家的东西就是不对!
“就是嘛,这人真不讲道理!”巧巧不悦地附和,难道这人不懂得什么叫做礼貌吗!还文邹邹地跩文呢,真是污了古圣先贤们所辛苦流传下来的文字!
“他不该威胁你。”杰从喉中发出的低沉嗓音,为这场意见发表会下了最后的结论。
“很好,那既然大家的意见一致,那我们就来好好地‘回馈’对方一下吧,不然就太愧对对方对我们的盛情了。”瞳孔中微微闪过一抹紫光的紫媚抬手招了招,将一干面带好奇的众人全唤至跟前,一同讨论著“回馈”的方法。
啧啧!真是一群自尊过剩的家伙呀!咬着糖酥烧饼的玉林,看着立在一旁,同样满脸冷肃寒霜的式魔们后,马上就知道这封信的内容已经引发众怒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那个姓陈的家伙不先搞清楚状况就寄了这封信来呢!现在可好,明天他来了之后,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再回头想想,自己在大陆内地也的确受了那家伙不少的“照顾”,既然这样,那她不好好地参与一下这场“回馈”计划的话,又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于是,玉林一口饮尽手中的果汁,也跟着挤到里头,和大伙儿一块参详参详这再好玩不过的事了。
隔天,下午两点,一辆象征着权贵的黑头大轿车,准时地停在紫媚屋外的铁门前。
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状似保镖的壮硕男子打开车门,下车朝门口的通话器说了几句后,铁门便呀地一声缓缓向内滑开,黑衣男子这才上了车,再度向内驶去,而后停在屋子大门前面的车道上。
“您好,恭候您大驾许久了。”站在房子大门前的巧巧,身着绣着繁复图腾的中国古代衣袍,脚蹬小蛮靴、头戴锦缎帽,双手藏在宽大的锦袍内,微一躬身地迎接着远道而来的客人。
先前下车的黑衣男子并未作答,只见他绕了个半圈,走到后座的另一边打开车门,迎出了一名貌似尊贵,身着浅褐色猎装,年约四十来岁的男子,不可一世的睨着矮他半个身子的巧巧。
“这里就是紫媚那女人的家吗?”稍微四处打量了下,男子终于开了尊口发问。
“是的,主人等您很久了。”强忍心中不悦,巧巧面无表情的开了口,连一丝笑容都吝惜露出。
“哼!没有好的主人,难怪管教不出懂事的下人!那个女人人呢?”男人仿佛习惯了命令他人,也习惯旁人的巴结奉承,对这种冷淡的招呼相当的不以为然。只见他不悦地拢紧浓眉,高傲的怒气全针对着摆明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巧巧而来。
“请跟我来。”虽然在心里骂遍这男的,所有他知道的诅咒话语,但巧巧却仍只是淡淡的一旋身,面无表情地领着他们往屋内走去。
巧巧轻飘飘的走着,一丝声音也没发出,简直就像穿着溜冰鞋般地往前走去,这举动让后头的男子微扬着眉,知道这家中连小厮也不是普通人物,但轻蔑的神态却仍未因此而收敛半分。
才跨进屋内,一股诡异的气氛猛地袭来,伴随着股烟雾弥漫的迷香,渐渐地,像藤蔓般地攀上了男子和身后两名领着黑色箱子的保镖身上。
而后,就在他们被白烟弄得搞不清楚东西南北之时,一股嘻笑声窜入了他们耳中……
“嘻嘻……有人来了耶!”
“是人耶!”
“不知道有不有趣?”
“来捉弄他们一下好了……”
接着,一群毛茸茸的东西忽地奔过他们脚边,还伴着湿凉的冷意,让三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搞什么!?”男子诅咒了声,更加留意着周遭的情况。
“哈哈!他们吓到了耶!好好玩喔!”
“这次换我来捉弄他们好了。”一阵令人肌肤生疼的风刃刮痛了三人的脸颊,一名保镖往颊上一摸,吓!自己竟然流血了!
“嘿!我尝到了他们的血耶!”
“是吗?味道怎样?”
“还不错喔,嘿嘿嘿……”
“那我也要试试!”
什、什么!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呀?三名大男人害怕地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生怕又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前来袭击他们。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根本就看不清楚攻击他们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再加上这种诡异的气氛,让他们不觉联想到“那种”东西。
“别怕!这一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别给对方骗了!这年头没有鬼怪这种东西的!”男人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因为,他这次来,就是为了那种“不存在”的东西而来的。
“让三位久等了……”
吓!一股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三人吓了一跳,差点从原地跳了起来。
等到他们鼓起勇气转身朝发声的地方看去时,这才发现,原来是之前莫明消失不见人影的小厮,现在又如同鬼魅般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连声音都有些飘忽。在烟雾笼罩下,小巧的身子只露出胸膛以上的部份,像是飘晃在空气中,
“主人已在里头久候多时了,请随我前来。”
“还不快带我们去!”男子粗鲁地低吼了声,刚才的特殊状况让他感到有些许混乱,可毕竟他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让他失常。
“是,请随我来……”巧巧头一低,隐住唇边的暗笑,再度往烟雾深处走去。
像在走个毫无终点的回廊般,三人走了许久,浓呛的迷烟并未因此消散,而四周传来的诡异声响也并未消失,反倒变本加厉地更加喧闹,砰砰锵锵的,像是在举办着什么庆典一样,吵得男子更加不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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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6-2006 05:3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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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了,主人正在里头等着。”巧巧掀起垂挂在廊前的红色纱幔,示意三人向里头走去。
男子率先而入,只见,一名身段曼妙的女子斜躺在各色软垫上,她身着几近衣不蔽体的红色薄纱,以金饰和珠宝玉带做为点缀,半披散的乌黑秀发上还斜插着根雅致的水晶簪,光洁的额上则垂挂着如鸽蛋般硕大的血色宝石;半垂的星眸、秀丽的俏鼻、红滟的樱唇;如雪般白皙的纤臂玉肌上,以各色宝石和黄金饰品装点着,若隐若现的美腿上也戴着许多精致的宝石炼和金环,活脱脱是名风姿卓越的媚人儿。
“这趟短短的路,您走来还真久啊!”慵懒的抬起眼,紫媚看着领头的男人和后头两名神色紧张的保镖,笑的万种风情。
“哪里短了?”保镖之一控诉般地抬手指着来时的回廊,大声抱怨着,可等他转头往后一瞧,却又立刻吓得傻住了。
刚……刚才的回廊呢?他所指的地方一眼就可看见大门,短短不过三五步的距离,他们竟走了有数分钟之久!
前头的男子也楞了下,但很快的便恢复正常。
“找我有事吗?陈先生?”紫媚轻抚着手中眯着金眼的红狐狸,媚样的大眼和坐卧在一旁的碧绿猫眼相应着,直瞅着他。
“我要那幅卷轴和那个香炉。”男子不客气地用他惯用的命令句,向紫媚索讨着。
“您说的是哪幅卷轴?又是哪个香炉呀?”紫媚佯装不懂地逗弄着怀中的狐狸尾巴,唇边仍挂着那抹碍眼的媚笑。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男子大声呼喝着,“就是那些可以为我带来权势和财富的异宝们!”
“……权势和财富是吗?”紫媚抬起眼,笑盈盈地望向满脸势在必得的男子,“你不是已经很有权势,也很有钱了吗?还需要要求什么权势和富贵呢?”
“不够……还不够!”男子的脸上有着压抑不住的狂热,“我还要更多!我要更大的、无人可动摇的权势,和无人可媲敌的财富,这是现阶段的我,短时间之内所做不到的,所以我需要那幅画的帮助!”
权势与财富应当要在年轻时享受,如果要他凭自身的努力奋斗,到年纪大时大概就可以获得他所想要的一切,可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能有什么多余的体力去享受些什么呢?怕就怕就算想要享受,不但力不从心,恐怕也享受不了几年了。
又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紫媚敛起双眉,但脸上仍旧挂着那副既神秘又暧昧的微笑。
“快交出来给我!我知道东西在你手上,不论多少钱我都付!”男子一扬手,身后的两名保镖立刻送上手中的大箱子,喀、喀两声,同时将箱子给打了开来,里头满满的都是千元大钞。
“怎样?你满意了吗?赶快把东西给我!”打听到紫媚不爱收支票,所以他特地带了满箱子的现钞来,好讨对方的欢心。
“好吧,”紫媚手一扬,挂满的首饰立即发出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响,“斯拉,去把东西给拿来。”
喵!斯拉仰首回应一声,便一溜烟地跑下软榻,再度回来时,口中多了个系着绿色丝带的木盒。
它小心的将木盒交给紫媚,然后和从紫媚怀中跃离的红狐狸,一同窝在紫媚的脚旁。
“就是它吗?!”男人兴奋地望着紫媚手中的木盒,只差没扑过去抢。
“你知道它有什么秘密和功用吗?”紫媚软若无骨的坐起,而后,一双从烟雾中伸出的大掌扶住了她的手,撑起了她全部的重量。
“当然知道!它可以达成持有者的所有愿望,只要拥有它,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虽然他也曾半信半疑过,但曾拥有过它的陈家祖谱中的确有此记载,而他们家在那时也的确风光了好一阵子,直到宝物为人所盗。
可,当时那极盛的繁华,直维持到现在仍未完全消褪,叫他不得不信,也更加强了得到它的决心。
“是吗?可是你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吗?”紫媚缓缓站起,红色的薄纱也随之披散而下,蜷曲在她的脚边。
“不管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只要你肯把东西卖我。”男子语气坚定的说道,但看在紫媚眼里却像是笑话一则。
连要付出什么代价都不问清楚,这不是笨蛋是什么?
“那随你,”紫媚耸耸肩,优雅地抽掉木盒上的绿色丝带,“后悔了我可不救你。”
男子并未答腔,只是渴望的盯着紫媚打开木盒,拿出画轴,像是解开画上的封印一般将画轴一抖,长约两尺的画面立时展开,秀出了里头的清雅竹林和皎洁明月。
可是,并未看见记载中所称的红眼!
“这幅画是假的!?”男子不信地大吼着。他费尽心力,所换来的竟是一幅假画!而且,那个香炉也不在这里!
“什么假的,你看仔细点。”她才没那个闲工夫去做什么假画呢,真是污蔑她的人格。
男子再仔细盯着画中的竹林瞧了瞧……还是一样啊?除了耳边多出了竹叶磨擦的簌簌声之外,四周的雾气仍是一样浓,只差没有伸手不见五指了。
“……真的一样吗?”紫媚银铃般的嗓音仿佛从远处传来,男子一愕,发现身前的紫媚不知何时不见了,连身后的保镖也一并消失,而他……竟然跑进画中的竹林里去了!
“搞什么鬼!”男子朝着四周愤怒地大吼着,这女人是使出了什么妖法!竟然将他关进这里头来!
“你不是想要这幅画吗?”紫媚悠远的声音伴着隐隐传来的刺耳嘶声,“要得到这幅画,就必须先做到一件事……”
“什么事!?”男子怆惶的抢话,像是搔刮着黑板般的嘶声,让他霎时变得不安起来。
“哎呀~别打断我的话嘛!”紫媚娇嫩的抱怨了声,又继续说道:
“要得到这幅画,就必须让这画中的妖神承认你是它的主人才行,不然,光是得到这幅画也没用,没得到认定,你就什么也得不到。”而且,还会被吃掉喔!呵呵呵。
男子咕噜地咽了口口水,望着竹林中忽地出现的一双血色晶眸,心中恐惧攀升。
他、他不知道得面对这么恐怖的事啊!?
“喔,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紫媚笑嘻嘻的说着。
“什么事!?”男子已经在考虑到底是要逃跑,还是要试着让这双如鲜血般的红眼,承认自己是它的主人。
“这只妖神一次只认一个主人,而不巧的是,他前几天才刚认了主人而已,真是不好意思。”
“什么!”男子看着那双如碗大的红眼,吓得只想往后逃。因为,在皎洁明月的照耀下,他终于看清楚拥有那双眼的妖神是生得什么样子,那是一只长约数十公尺,全身鳞片呈金银色泽的眼镜蛇!也就是一般人所称的蛇中之王!
“想当我的主人吗?”妖神吐着蛇信,两颗如镰刀般锐利的凶猛蛇牙,在唾液的润泽下闪着银色的狞光。
“我……我……”就算是经过许多风雨的人,在看到这样恐怖的异样,大概也会吓得腿软吧。只见他抖着腿,连想逃都逃不了,更遑论是要回答这条金色妖蛇的话了!
“看来你是不够格了。”妖神身形一窜,下一秒钟,那男人的眼里只看得见上下颠倒的竹林与明月,和不由高空俯瞰的话,绝不容易发现到的,像山一样高的白骨堆,而他,也很不幸的同时了解到,那堆白骨是从何而来的了。
紫媚笑着将画轴卷起,不顾里头传来的惊叫声和惨叫声,只是牢牢地将绿色丝绳给系紧,再放回木盒内。
“这两个人类要怎么办?”扶着紫媚纤腰的杰,看着身前两名惊慌失措的保镖,对于像这种超脱常理的事,平常的人类会感到不知所措也是很正常的。
紫媚玉指随意的轻弹,那两名保镖立刻昏迷了过去,横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我已经把他们来这里的记忆洗掉了,等替他们编排上新的记忆,好交待这位姓陈的先生今天的去向后,就可以送他们离开。”
“为什么不把他们交给丽薇解决呢?”风言不解的问,早已认命的他,已经接受丽薇的存在了。
“不行,”步媚摇着食指,解释道,“这男人出门前一定有交待他去了哪里,如果他消失的话,一定会有人找上门来。可是,如果我们将这两名保镖的记忆改成主人临时有事,改去了别的地方的话,那就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头上来了。”
“原来如此。”所有人理解的点头,原来紫媚已经想到之后的事了。
“喂,事情都解决完了吗?”玉林手上拎着两把蒲扇,从布幔后头小心翼翼地露出半个身子出来。
呼!为了能让装神弄鬼的效果更好,她在后头煽风煽得手好酸呀!不过看来辛苦是有代价的,瞧这干冰和薰香的效果弄得多好呀!只差没让人以为失火了!
“解决完了,你们大家都可以出来了。”看着躲在房子四处装神弄鬼的式魔们陆续走了出来,紫媚的眸中有着恶作剧得逞的满足笑意。
让人神智不清的薰香,再加上刻意的布局,这场游戏他们玩得尽兴,也赢得漂亮!
“可是,我还是没看到香炉要怎样配着那卷画轴用呀!”躲在这里那么久,忍住那呛鼻的香味努力煽着,为的就是能够看到自己拼命找出来的香炉,出场的那一幕呀!可她却连个影子都没看到,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谁说没有,你不是有看见吗?”紫媚玉足一踢,覆盖在层层软垫下的香炉立时现了身。原来,它一直就藏在紫媚的身后!
“要藏颗树,就要藏在森林里,不然你以为我叫你焚那薰香是做啥用的呀?就是为了藏住这香炉的正确位置呀!况且,这香炉的主要功用就是为了能让外头的人进到里头去,而里头的人也能够出来。也就是说,这香炉是连结这两界的钥匙,你刚不就有看到那人被吸进画里去了吗?除非你闪神,没看到,但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喔喔!原来是这样子的呀!玉林理解的点头,总算了解了那香炉的意义了。可是,她还以为会有什么打雷闪电的戏剧性初登场的震撼呢!结果却没啥好特别的。
啧!真是令人失望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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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6-2006 05:3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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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古镜台
楔子:
咳!咳咳……
一连串虚弱且难忍的咳嗽声,从木棂窗板内的一角传出,像是咳到不能再咳,却又中止不了的嗽声,让这栋华美宅子里的下人们全都吓得不敢妄自接近这间位于竹林旁的荒废小屋,生怕给传染到了这无药可医的可怖怪病。
在这栋富丽堂皇的广大宅院里,有一座像是早已许久无人打理的杂乱庭院,难止的嗽声与浓臭的药草味,就是隐约地从那里传出,叫人听闻了就不觉捂鼻皱眉地快步离开。因为那股子的药臭味,和长期躺卧榻上所造成的腐酸体臭一混合起来,真个是难闻得紧哪!怎不叫人退避三舍呢!
“大小姐,您该吃药了。”吚呀一声,一名驼着背,脸上长满难看疙瘩的老妇人,推开了杂乱庭园里的那扇关得死紧的木板门,让隔离在屋外的晴朗阳光,洒满了满室的光亮与温暖。但躺卧在床褥间的女子却是难受地合起了眼,避开那刺目的金光。
“咳、咳咳咳!”那名女子还未及说些什么,那名又驼又丑的老妇立即关上了门,让狭小的屋内回复原有的阒暗。
“真是对不住,婆婆我忘了小姐不能见光,让小姐难受了,这是婆婆的不对。”老妇人缓慢地移动着,将手中木制托盘里所端盛的褐色药盅,放置到床边的小桌子上后,才伸手将床上轻的像是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女子给扶将了起来,并在其腰背下塞了几个软垫,让女子能坐的正些。
“不要紧的,婆婆,这宅子里上上下下,也就只有高婆婆愿意来这里看我了。”女子虚弱地靠在床头,微张着口,让老妇人一匙一匙地喂哺着盅内的黑色浓稠药汁。
早些年前,她还觉得这药汁苦得难以入口,既稠且臭,令人闻之作恶!还曾耍过小姐脾气地在仆人面前摔了那壶珍贵的药。但现在,她已不觉得什么,一天得要喝上数次的药汁,不论再怎么苦,再怎么难喝,久了都会习惯的,连那刺鼻的臭味都可以置若罔闻。
“唉!我可怜的小姐呀!明明是这般的花样年华,却只能孤寂地待在这简陋的屋子里头,任光阴虚渡呀!明明都到了该是嫁人的年纪了,却……唉!”老妇人暗哑着嗓子,重复她每天至少一次的喟叹,但手中俐落的动作却未因此停顿,直到喂哺完最后一滴汤汁为止。
“别说了,婆婆。”女子如死水般的心,在听到嫁人两字时,不禁刺痛般地起了波纹。可,干涩的眼里早已流不出泪,多年的病痛,再加上无法正常进食所造成的营养匮乏,她的眼早已不太能见得了光。且长期处在这阴暗的房间内,也不知她的眼睛还能用否,而她……一点也不想去确认,免得不能承受的打击又多添了一桩。
“是我多言了,大小姐。”老妇人收起了药盅,抽起别在襟口上的帕巾轻拭了下女子的嘴角后,才又小心翼翼地让女子缓缓躺下,并顺手盖上褥被。
“婆婆我先去帮小姐烧点热水,回头再来为小姐拭净身子,在这之前,您就先躺着歇息一下吧。”说完,便一手托起木盘与其上的药盅,一手拎着房间角落里如厕用的粪桶后,蹒跚地走了出去。
待老妇人再度关起房门,床上的女子才又睁开了假寐的眼,麻木地盯视着屋顶上斑驳腐朽的梁柱与屋脊。
曾几何时,她竟变成了这副凄惨的模样,不能走,也不能动,就连最基本的吃喝拉撒都要由人代劳伺候着,做为一个人所应维持的尊严早已在这些年的慢性折磨中给磨蚀得荡然无存,只剩具破败的身躯在这里苟延残喘着。
犹记得,在她还未染得如此恶疾之前,她仍是与其他同年纪的女孩儿们一样,健康美丽且含苞待放着。天天端坐在精致典雅的闺房内,绣着嫁衣,做着美梦;尤其是在得知自家爹爹为她许了个好夫婿后,心头的小鹿更是蹦蹦跳个不停,期待着潇洒俊挺的如意郎君,骑着披着红氊的白马,领着八人大轿,风风光光地前来迎娶她。
可是,在一次的上山礼佛中,她不幸感染了莫名的风寒,从此一病不起,在心急的爹爹四处奔波求医之下,终于得知她所患得的,是一种传染性极高的怪病。此病无药可医,只能凭借着许多昂贵的药材来延续她注定无多的寿命。
在得知病情之前,爹爹和其他亲人还会前来看顾她,照料她,对她嘘寒问暖着,也由得她偶感不适时发发小姐脾气,任她欲取欲求。可是,在知道了她患的是这种恐怖的怪病之后,所有的亲朋好友和婢佣奴仆们,转瞬间全离她远远的,就连她亲爱的爹爹,也在其他偏房的怂恿与不愿之下,与她隔离了开来。
而下头的仆佣们则更不用说了!一个个贪生怕死地迂回绕过她的闺房而行,不愿再被指派来服侍她,逼得她爹爹看在她毕竟曾是已逝大房与自己爱女的份上,不顾他选仆人也得看皮相的原则,重金为她礼聘来了这位又丑又怪,却又不怕死的高婆婆,让她随侍在她身边照顾她。
而后,她又被迫迁离了自己温暖舒适的闺房,由高婆婆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扛来所有必须的家具物品,再背她进入这间荒废在偏院已久的破旧小屋,任由她自生自灭。
很讽刺对不?一个曾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家千金,在久病缠身中,看透了人世间的人情冷暖,也了解到了生为女子是如何的地位轻渺。因为,今天生病的如果是偏房所生的几个弟弟,那,爹爹一定会散尽家产,尽全力抢救的吧,而不是如她现在一般,孤伶伶地被丢在这里等死。
也所以,现在的她哪还敢发什么小姐脾气呢,又要耍给谁看呢?在这孤贫身弱、门前人马稀的情况之下?呵呵呵……!
女子低声苦笑着,随着喉中难忍的麻痒,她止不住地咳喘着,直到她再次尝到喉中碱腥的血味为止。
她的时日大概无多了吧,没有良医,没有营养的食物,也没有舒适的休养环境,再加上内心的苦闷;这病,只会愈坏,不会愈好。她知道的,也早准备好了,现下,她唯一感到遗憾的,就是未曾见过她的未婚夫婿一面。
他……可曾想念过她吗?按照古礼,未成亲之前的男女是不能见面的,这是逾越礼教之事。她知,可却又盼着,盼着她的良人来唤着她的名,握着她的手,让她能含笑离去。
可是……可是,女子突然发现自己忘记了件很重要的事--她竟然忘了自己的名字!在久未有人叫唤她闺名的情况下,连她自己都忘记自己叫啥了。她的名字到底叫什么呢?
女子眨眨干涩的眼,试着努力回忆起一些过往。
她记得她过逝的娘亲所留给自己的嫁妆中,有一座用上好乌木所雕制而成的镜台,上头还特地央了画工以她的名字为题,描刻上了美丽的图案。而那座特制的镜台,此刻应该就在这房间里,当初,她坚持高婆婆一定要特地为她搬进来的,那是她娘留给她的珍贵嫁妆,她绝不轻易让它给旁人占去!
在哪里呢?凭借着从木板缝隙中尤无法完去遮去的昏暗光线,那靠立在床脚旁,兀自闪着微微银光的巨大阴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是了,她记得娘亲并不是用磨亮的黄铜来做成镜面,而是特地请人熔铸了白银,刻磨打光后,再镶嵌在镜台上的。除了用来向未来的亲家彰显出她身份的娇贵之外,也代表着一个做母亲的,渴望自己捧在手掌心上的宝贝女儿能嫁得好人家的心愿。只是,现在病弱的她,早已不复往日被人捧在手掌心里疼爱的荣景,只能让她娘的心意在此蒙尘了。
突生的一股冲动,让床上的女子掀起了被褥,挣扎着想靠近那座镜台,摸摸那上好质地的温润木材。但是,久未移动的双腿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任凭她费力地将脚给挪下了床,可却无足够的力气支撑她行走。砰咚一声,女子摔下了离地面尚有段距离的床榻,也摔疼了她一身脆弱不堪的筋骨。
但女子并未打退堂鼓,她撑着微颤的双肘,匍匐着向镜台的方向前进,即使磨破了衣袖与手肘仍不令她怯步。这是她这些年来,第一次这么的执着,因为她想再看一次,看那由巧手名匠雕刻出,代表她名字式样的精美图腾,并迫切地想再唤起对自身姓名的记忆。
自古以来,女子出嫁进入夫家后,只能从夫姓,原先的名字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可是她亲爱的娘亲,希望她别忘了父母当初思虑良久,特意为她所取的美名,所以才央人偷偷刻着,望她即便嫁入别人家时,也别忘记了娘对她的那份永恒不变的爱。而大限已近的她,想再次回温这份无伪的爱,所以,不论什么样的艰难,都阻止不了此刻意志坚定,怀抱着强烈渴求欲望的她!
终于,像爬了许久许久,女子总算摸到了那光滑如玉的温润触感,她顺着镜座两旁纹刻的图样摸上去,藉以寻找支撑以撑起自己瘫软的身躯,而在她攀爬的过程中,属于往日的快乐回忆也一波波涌上,让她沉静如死水般的心湖又因此波动了起来。
忽地,连绵不断、震耳欲聋的炮竹声响,和人群四处奔跑吆喝的吵杂声,传入了这方阴暗的小天地里,也惊扰了她的思绪。
怎么了?外头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不然,家中一向管训甚严的下人们,不应会如此的没有规矩,四处嚷嚷着。
难不成是府中传出了喜事吗?不然,怎会燃上那串仿佛爆不尽的连珠炮!
女子使出浑身的力量,攀上了镜台前的小凳,稍坐会儿,待她粗喘了口气后,才伸手使劲将窗棂外遮光避雨的木板推出个缝,想从那缝隙中窥得外头的情形。
“怎么了?外头怎么这般的热闹?”高婆婆的声音从缝隙中清晰地传了过来,吸引住屋内女子的注意。
在忙碌中被硬生生唤住的丫环,虽然对这外表又驼又丑的老婆婆心生厌恶,但还是掩不住喜悦地大声回道:“喜事呀!天大的喜事呀!杜姑爷差人扛了八人大轿来,要来迎接小姐入门了呀!”
入门!?攀在窗边的女子难忍心中喜悦地紧抓着胸前的衣襟。这是真的吗?姓杜的姑爷不就是爹亲为她许的好人家吗?莫非,对方不嫌她败疾的身子,愿意迎她过门!?
正当她再无力支撑窗板重量的细腕准备要滑落时,尚未完全合起的窗外,又响起了高婆婆的疑问:
“这位姑爷是要迎娶哪一位小姐呀?这府里的千金小姐少说也有四五个,这位杜姓姑爷打算要迎娶哪一位呢?”老妇人一向不爱与府中的仆佣说长道短,又没人愿意主动接近她,再加上才没来几年,自然不晓得这府中的大小琐事与蜚语流长了。
“二小姐呀!咱们府里最美的二小姐呀!”嘴碎的小丫环不知有人正在专注地侧耳倾听着,依旧大嗓子地喳呼着:
“这杜姑爷呀,本来是要来迎娶大房的千金的,无奈大小姐染了恶疾,无法许人,老爷只好改要二小姐代嫁。本来呢,这杜姓姑爷与二小姐皆是不愿意的,认为会对不起尚在病榻中的大小姐,可一次过府拜访时,杜姑爷正好遇到了正在花园赏玩的二小姐,两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最后这门亲事才又订了。啧啧啧!你瞧瞧,这不又是一段佳话吗?才子佳人呀!虽然有损成亲前不得见面的礼教,但双方家长不计较,那也就无所谓了啦,唉!真是令人羡慕的紧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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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6-2006 05:3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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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环说得口沫横飞,可一旁的老妇人眉头却愈皱愈紧,原本丑怪的脸又更添了几条深刻的丑纹;直到吱吱喳喳犹说个不停的小丫环给前头忙碌的管事给唤走后,老妇人才面有愁容地轻声吐出一句:
“唉……这事可别给小大姐听到才好,不然只怕病情又要加重了。”
呵!来不及了,她已经听到了。
女子斜靠在镜台前的身躯无助地滑落,趴卧在蒙了尘的镜台木桌上,早已无力再去捡拾自己碎成片片、掉落满地的芳心。即使跪在小凳上的腿已酸,脸颊也沾了灰白的尘土,但她却分不出多余的知觉来感应这些不适。
本来该属于她的良人,如今已另觅良妇,而且,还是个如花美眷。呵呵,她还未得病之前,她大妹的容颜岂有她的娇妍!可现今……现今,她大妹到底是又美成何等的天仙绝色,能迷得原是自己的夫婿团团转呢?而自己呢?自己现在又是生得什么模样?
突生的念头让女人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自己的脸,她挽起袖子努力擦拭着已然模糊不堪的镜面,直到脏污的镜面可以略微映出在它面前的人影。女人凑近了脸,眯细着眼睛,想要看清楚镜内蒙眬的影像。
喝!她倒吸口气,浊黄的眼珠子死瞪着镜中那个蓬头垢面、形容枯槁的凋零容颜。
这……这是她吗?现在的她吗?不!不可能的!一定是镜子没有擦干净!一定是的!
像是突然生出了力量,女子抬起细瘦的双臂,边颤抖地在镜前呼出微弱的白气,边使力擦拭着镜上黏腻的污痕,直到白银的镜面再次显现出灿如全新的光亮后,女子才停下了手。
她低着头看向自己已然污黑破烂的袍袖,急速运动后所引发的剧烈喘气,让她颤动的唇瓣抖颤得更加厉害,她紧咬着干裂无血色的嘴唇,想试着让它变得红润些。
这次……这次应该会有所不一样才是!对吧?她已经将镜面给擦干净了,这次所映照出来的她,应该会再美上几分才是。默认自己此刻应有的邋遢,女子鼓起勇气,直起颈子再次看向面前的银镜……
不、不!不可能会这样才对!不可能的!
女子双手弯曲如爪似地耙抓着镜面,不信地看着镜中,那仿佛有四五十岁老妪般的腐朽面容;浊黄且带血丝的暗沈双眼、稻草般枯干的乱发、凹陷的双颊、死白干裂的唇瓣与黑黄的牙板,以及脖子以下那宛如一把骷髅似的干瘪身躯。先前的劳动并未让她的双颊增添些血色,反之变得黄中带青,看起来更形恐怖。
怎么可能!才病了几年,怎会看来像老了二、三十岁呢!?她之前的花容月貌、明眸皓齿跑到哪里去了?而那红润的双颊与丰嫰的红唇又在哪儿?
碱湿的泪水从她满布皱纹的眼尾淌下,在滑过脸庞时,刺痛了干裂粗糙的肌肤,而后,滴落在她如鸡爪般的枯瘦手背上。
呵呵……呵呵呵呵!女子惨笑着从镜台前滑落地面,细瘦且略略萎缩的双腿再也无力支撑那仍嫌过轻的体重。她趴俯在镜台脚旁,嘲笑着自己此刻的模样,跟现在的自己比较起来,任何人在她面前都可以说是美得像天仙绝色一般,也难怪爹爹要取消她的婚事,改由大妹代替。因为,女子以色事人,在这栋以貌取人的大宅院里更是如此,没有了外表的美丽皮相,她拿什么去争取自身的姻缘呢?简直是痴人说梦啊!哈哈哈!
正当女子绝望地忙着嘲笑自己时,在她右手边,那刻在镜台脚旁的小小图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是一朵盛开得极其艳丽,却又隐约带着高雅气息的白色牡丹,它静静地绽放在角落里,等待著有心人士前来发现它。
是了!女子此刻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名字,白色的牡丹,白牡丹,她是在牡丹盛开的时节所诞生的,父姓为白,所以叫白牡丹。可是,现在的自己哪里像朵高贵不菲的牡丹花呢?比喻成埋花的烂泥还差不多吧,呵呵、咳!
女子边咳边笑着,像是止不住的低哑笑声持续从她喉中发出,直到她哇地吐出一大口红色的腥血,并且好巧不巧地,正好喷在那朵白洁的牡丹上。
腥红的血液顺着乌木上好的质地涎流而下,染红了那朵白色牡丹后滴落在地,看起来,就像牡丹在泣血一样。女子伸出微颤的手,抚着那朵已成绯红的艳丽牡丹。
常言有云:心头一口血,可抵十年命。可她,还有下一个十年吗?怕是没有了吧。被病痛给磨折的无所愿求的平顺性子,突然起了怨怼,积压了多年的委曲像是随着体内血液的流出而爆发了出来。
她……她好怨又好恨哪!怨她早死的娘亲,怨到最后都未曾前来看过她的爹爹,更怨她心中所系的良人!她好恨好恨,恨上天为何要如此对待她,为什么?为什么!她什么坏事都没有做呀!
哇地再吐出一口血,像是这具破败的身躯已不再需要血液的供给似地,大口大口的腥稠浓血从她口鼻中不断地涌出,像是在榨干她所剩无多的生命力。女子眼角流着血泪,七窍也冒着血丝,沾满血的指掌紧紧地抓住那座刻着牡丹的镜脚,诅咒似地念道:
“上天待我不公,我不要再信神佛了,也不要再坠入轮回,如果可以,我要变成幽魂,堕入鬼道,报尽我所受的冤,还尽我所受的苦,我……”
还没来得及说完她的赌怨,女子吐出最后一口鲜血,怀着说不尽的苦闷,坠入永无止尽的黑甜乡中。
而在她身旁,那座染满了血的乌木镜台,四支镜脚竟像树木的根部一般,饥渴地吸取了流溢满地的鲜血,那原本就属上好质地的乌木,在吸了鲜血之后显得更加黝黑与乌亮,除了,刻在它脚边的那朵如血般嫣红的牡丹,静静的,兀自在那里绽放着属于魔性的红艳……
“喂?”一个犹豫的女声从电话筒的那端传来,“呃,请问是灵异女王侦探社吗?”
“没错,请问您哪位?有什么事要委托我们的吗?”巧巧一手握着话筒,一手拿着鸡毛掸子,对由话筒那端幅射而来的阴森气息和诡异波动感到不解。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我是经由钱惠介绍而来的,她说你们专办些‘特殊’的事件,所以我想先打电话过来询问看看。”即使说话的对象是个孩子,但对方的语气仍是一贯地和善,而且从用词遣句和说话的态度可以知道,对方是个很有教养的女子,可能还是个大家闺秀。
“没错,我们是专办些特殊的事件,请问您府上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怪事吗?”受到尊重的感觉让巧巧没拿远话筒,避开那端不住传来的刺人恶寒。
“有的,可是我现在家中有事,无法亲自前往跟你们说个详细,能否请你们抽空过来我家里看看呢?”女子礼貌的口吻中,带有几分哀求的意味存在,看来应该有某些无法在电话中阐明的特殊因素才是。
“没问题,”巧巧理解的拿起电话旁的纸和笔,“麻烦请将地址告诉我。”
巧巧流利地记下女人口中所述的地点,很意外的发现,对方竟然也住在这附近,就在这处高级住宅区之中。
“什么时候方便过去呢?”巧巧礼貌的回问着。
“呃,我知道急了点,但今天晚上可以吗?”女子和缓的语气突地显得有些急迫与慌乱。
“今晚啊……”巧巧骨碌碌的大眼睛瞄向在坐在一旁沙发上,默不吭声的紫媚,直到见她点了点头,这才又回道。“没问题,请问几点适合过去拜访呢?”
“嗯……8点以后可以吗?”思索一阵子之后,女子终于下了决定。
“没问题,那我们今晚8点过后就过去拜访。”巧巧基于礼貌的和对方说了些客套话之后,这才收了线。
“好啦,那今晚的任务,有谁要跟我一块去的?”把玩着手中小香炉的紫媚,望着身旁忙碌地走来走去的一群人,淡淡发声寻问着。
上面那件事才刚解决完,马上又来一个,最近真是生意兴隆啊!
“我不行,我要留下来整理。”巧巧首先发难。
装神弄鬼的游戏过后,四散在屋内各处的道具和散乱的家具,都让巧巧觉得难过的不得了,他可不想在工作完毕回来时,还得看到这副杂乱不堪的景象。再者,他也不愿加重这些工作量本身就已经够繁重的式魔们,毕竟自己也算是紫媚的仆人,应该帮忙这些辛苦的式魔们清理才对。
“那风言和斯拉呢?”直接跳过不济事的玉林,紫媚瞄向缩在软榻旁的两只小动物,看他们那副不情不愿的模样,一定也不想跟去。
“不要,”斯拉和风言俩猛摇着头,“我们要休假。”
休假?她这个主人连吭都没吭一声,他们俩个打混摸鱼的竟还敢要休假!?
“不准!全给我跟去!”紫媚不悦地低喝一声,顿时让风言和斯拉两人吓得瑟瑟发抖,哀怨地蜷缩在一起。
可是……可是他们就是不想去嘛!
“不能不去吗?”风言瑟缩地举起前脚发问。
“怎么了?为什么不想去?”紫媚总算发现了两人的不对劲,她捻熄手中的香炉,并将之交给捧着盒子在一旁等待的式魔后,一边褪去身上的首饰珠宝,一边好奇的问道。
“你!难道你都没有发现吗!?”斯拉和风言不信地大叫。怎么可能!她的灵力这么强,怎么可能会完全没有发现!
“发现什么?”紫媚偏着头,去掉厚重首饰的雪白颈子,随着她的摆动,露出个诱人流连注目的美丽弧度。
“那电话啊!从刚才那通电话里,传出了阵阵刺得人浑身上下不舒服的阴气和妒怨,电得我们连毛都竖了起来哪!”风言和斯拉像是为了证明他们所言不假,高高地竖起了尾巴现给紫媚看,而他们那柔软的毛也的确都硬成了一根根的鬃刺。
“有吗?我怎么都没有发现?”紫媚舒适的侧坐着身,让一旁的式魔帮她捏捏有些僵硬的肩膀,而杰则是拿起了雕着秀丽花纹的银梳,梳理着她柔软的乌丝。
她那副酥胸半露的慵懒模样,和理所当然地享受俊男服侍的态度,会让每个看到的女人羡慕得抓狂!
再加上紫媚那几近完美无瑕的外表,和一旁式魔们的俊美,想必她一定曾遭受过不少女人的妒嫉与含毒的视线,也难怪对此早已麻痹的她,会察觉不出电话线那端所传来的浓重妒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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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6-2006 05: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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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啦!反正我们不想去就是了。”他们的下半辈子已经被紫媚这个任性的女人给吃得死死的了,不想再去遇到另一个发狂的女鬼,来增加他们的悲惨程度!
“不去就算了。”难得放过他们一马的紫媚耸耸肩,不以为意地看着替她梳发的杰,“那你呢?你也不去吗?”
“你去哪我就去哪。”停下手中梳理动作的杰,坚定的褐眸直望着她,那里头有着无人可撼动的决心。
“那好。”再次跳过正忙着点钱和搬钱进金库的玉林,紫媚挥手让帮她按摩的式魔退下,望着杰的漂亮黑瞳中闪过一抹晶亮的紫光,“就我们两个一起去吧。”
布鼓!布鼓!
8点30分整,一声可爱逗趣的布谷鸟叫声,伴着按下门铃的纤纤玉手响起,而后,随着玄关处趴跶趴跶的拖鞋声响,一名身着素雅短杉长裙的长发女子打开了屋子大门,隔着门炼开了个缝。
“不好意思,请问您找哪位?”看着眼前两名俊美异常的一男一女,李雅淇疑惑的开了口。
“你不是叫我们8点以后再来的吗?现在不就8点以后?”美丽的女子露出个甜笑,她递出手中的名片,上面就只印著“灵异女王侦探社--紫媚”几个紫色烫银大字。
“啊!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紫媚小姐吗?不好意思,快请进。”李雅淇赶紧解开门炼,迎进两名贵客。
“怎么?你家中只有你一个人吗?没有别人?”紫媚环视着装潢典雅的大厅和四周摆放点缀的名贵画作。只消一眼,就可以很轻易地看出对方是位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可是怎么会没有任何佣人呢?
“嗯,这屋子里的佣人们都被我给遣离了。”李雅淇客气地请紫媚和杰坐在客厅内的柔软小牛皮沙发上,还礼貌周到的倒了两杯果汁放置在他们前面的玻璃桌面上。“请喝杯果汁,解解渴吧。”
“遣离了?”紫媚好奇地扬起一眉,并啜饮着杯中的果汁,“为什么呢?是为了你请托我来的事件吗?”
“……是的,”李雅淇有些难以启齿的红了脸,“说起来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但是,它真的发生了!我实在不敢跟家里面的人提起,只好找上我的朋友钱蕙,她同我说,你有办法可以帮忙。”
她跟钱蕙是忘年之交,即便在钱蕙因故失常时,也还是常常钻过墙上的小洞来找她玩,而她也尽可能的帮助她、照顾她。直到她恢复正常,并告诉她事情的原由后,她才知道有紫媚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而碰巧她也有这方面的需要,所以才特地透过钱蕙,找上紫媚这么个奇女子来帮忙。
“发生了什么事吗?”看着这屋子里四处摆设些带有喜气的小饰品,紫媚有些理解的开了口,“难不成,是跟你的婚姻大事有关?”
“你怎么知道我要结婚了!?”李雅淇讶异的捂住小口,望着笑的一脸恬适的紫媚。这么厉害!她都还没告诉她呢!
紫媚笑着指指隔壁饭厅内的桌上,“那里有用红纸裁剪些字样,而现在又不是大过年的,用不着贴字招福气,所以我就猜是你要结婚了。”
李雅淇听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没错,我下个礼拜就要结婚了。”而这件怪事就发生在她订婚之后。
“那,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紫媚带笑的眼瞥向二楼,她总觉得那上头有股不好的气味飘下来。
“嗯,”李雅淇啜了口果汁后便开始述说着:
“事情是发生在我上个月订婚的时候。虽然我们是商业联姻,也就是利益方面的取向,但是,我和对方却是一见倾心,于是便自然而然地顺着长辈们的心意交往着,也因此,我们很快的就订了婚,连结婚的日子都订好了,而问题,就发生在对方送来的聘礼上……”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这里是为了庆贺我们新婚所特地添购的新房,为了新家的摆饰,两家的亲戚们都送了不少价值不菲的古董家俱和室内摆饰前来为我俩祝贺,而我公公,则是看中了一件用上好乌木和白银所做而成的古董镜台,三天前便央人送了来,说是要给我摆在新房里用的。而当天晚上,我和我未婚夫睡在房里,我怎么睡怎么不安稳,便起身坐在镜台前做起保养、并顺便梳理着头发,梳着梳着……我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愈看愈不对劲!虽然说我只开了盏晕黄的小灯,且那镜面是银制的而不是一般的玻璃,但看惯的脸,再怎么看应该都不会变才对呀!可是,我却觉得镜中的自己,脸色愈来愈苍白,还渐渐发青,且镜中梳理的动作也愈来愈慢……愈来愈慢……等到后来,明明我停下了手,但镜中的手却还是一直持续着同样的动作。
最后,那镜中的女子停住了手,也闭上了低垂的眼,等她再次睁开时,凹陷的眼眶中竟然流出了泪般的血,发紫的薄唇也往旁咧了开来,对我嘻嘻狞笑着,而我……而我竟然可以听到她恐怖到令人发毛的笑声!
于是,我吓得连声尖叫起来,一直叫到将一旁熟睡的未婚夫给吓醒,可是,当到我扑到我未婚夫身上时,那令人颤抖的笑声却又立刻停止了。
之后的两天,我不敢再再坐在那座镜台前面,可是,那仿佛只有我才能听见的恐怖笑声,每晚都会钻进我的耳里,让我寝食难安。所以我才会想请你们来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我的困扰。”
因为是公公送的东西,所以她不能丢掉,也不敢跟未婚夫讲,怕被他斥为无稽,所以才故意将未婚夫给支开,再偷偷私下找人前来处理。
“可以带我去看看吗?”紫媚放下手中的杯子,巧笑倩兮地站了起来,“在二楼是吧。”这句话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呃……是在二楼没错。”李雅淇讶然地跟着紫媚的动作站了起来。
她怎么会知道东西是在二楼呢?这是栋三楼半的别墅,普通的主卧室一般都在三楼,但他们因为上下方便的问题,将主卧室改在二楼,这点她可没跟紫媚讲过。
“那就走吧。”紫媚率先跨上了楼梯,杰跟进,李雅淇殿后。
紫媚愈往上,眼中的紫光愈盛,她停在二楼的一间房前,停了下来,“是这里没错吧。”
这层楼有五个房间,一间卧房、两个书房、一间是未来的婴儿房、一个是娱乐室,而紫媚则准确无误的停在她和她夫婿的卧室前。
“嗯,没错。”从头到尾,李雅淇只有点头的份,连带路都不用。
紫媚打开了门,对里头充斥的怨气皱了皱眉,她转头看向右方那呈黑墨色的雅致镜台,有股黑气从贴着囍字的光洁镜面幅射而出,弥漫在房间里,却单单只伫足停留在此,一步也没扩及房外。
“你先出去,看是去书房里看看书或着是出去外面散散步也好,总之,除非听到我叫你,否则千万别进来。”她转身对李雅淇笑了笑,叮咛的语气中有着轻松与惬意,完全看不出有紧张的神色。
“没问题吗?”李雅淇不放心地看着壁上的挂钟,现在已经九点多,快到了她平常休息的时候……这也表示,那诡异的怪事即将再度发生。
“不相信我吗?”紫媚将她推出房门外,笑得一脸自信,“放心吧,今晚就能解决了。”这点小事她还不放在眼里呢。
“那好吧,我去书房看书,有什么需要再叫我好了。”李雅淇无奈地阖上房门离去。看来,只好将一切交给紫媚了。
将雇主给推出门外后,紫媚挂在脸上的笑意霎那间从温柔的浅笑换成轻讽的冷笑,漂亮的黑眸中含着不屑的冷光。
“因妒而生怨吗?”紫媚坐在镜台前的椅子上,看着银镜中所映照出来的自己。明明历经了长久而风霜的岁月,却仍可看出百年前的精致与美丽,再加上爱惜之人保养得当,使得它根本没受到什么损伤,就常理而论,这的确是一件值得珍藏的古物,只可惜……并不干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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