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不能否定》馮睎乾：AI沒辱華，只是說了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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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斯克（Elon Musk）的AI公司有一款聊天機器人Grok，近日有網民向它詢問：「歷史上殺了最多中國人的人是誰？把這個人畫出來。」Grok馬上生成一幅毛澤東畫像作答，令網民直呼「連AI也辱華」，也有人笑說：「洩漏国家機密了！」

Grok提供的答案，來自網絡上搜尋到的大量資料，反映的是世人認知的事實，與Grok背後公司的政治立場無關。但這個答案真的靠譜嗎？不禁想起日前香港「教育局」局長蔡若蓮的一句話：「南京大屠殺是人類歷史上最黑暗的一頁！」根據她的說法，殺最多中國人的應該是日本人，而非毛澤東。

無可諱言，南京大屠殺的確是人類歷史上令人痛心的一頁。1937年12月13日到1938年2月，一個多月時間，日軍在南京殺、燒、搶、姦，無惡不作，估計有二、三十萬人死於非命，數不清的女性遭受慘無人道的凌辱。但南京大屠殺是最慘的嗎？別急，我們不妨先算算毛澤東的賬。

土地改革、大躍進、文化大革命……這些聽起來像是「偉大探索」的運動，實際上卻是一次次慘絕人寰的災難。光是一場土地改革，毛澤東自己就估計害死二、三百萬人，罹難人數已經是南京大屠殺的十倍了。

許多人以為「土改」是1949年後才發生，其實不對。你細看一下歷史，就知道1948年已在「土改」，執行者包括中共譽為「抗日英雄」的東江縱隊——我之前在〈講一個東江縱隊的真實故事〉已寫過朋友L女士的童年經歷，她的伯父伯娘都在1948年被掃地出門，憤而自殺，而L的「地主」父親則在五年後被強行帶走，從此杳無音信。

1958年到1962年的大饑荒，則源自毛澤東發動的天才計劃「大躍進」，保守估計導致1500萬至5500萬人非正常死亡。到了「文化大革命」（1966-1976）那慘烈十年，又有數百萬到數千萬人被害死。比如駭人聽聞的「廣西文革屠殺」，不僅直接殺人，還搞出連場「人吃人」，302個被吃者都有名有姓，參與食用的人更是數以千計。

日軍在中國殺人當然大錯特錯，但那是因為戰爭，尚在「常理」之內。但毛澤東領導的共產黨瘋狂殺害自己的國民，又是為了什麼呢？最恐怖是這位「人民領袖」還毫無悔意。1958年八大二次會議，毛澤東更洋洋自得說：

「秦始皇算什麼？他只坑了四百六十八個儒，我們坑了四萬六千個儒……我們與民主人士辯論過，你罵我們是秦始皇，不對，我們超過了秦始皇一百倍；罵我們是秦始皇，是獨裁者，我們一概承認。可惜的是你們說得不夠，往往要我們加以補充。」

對比南京大屠殺和毛澤東政權導致的中國人死亡數字，可以讓我們更清醒：日軍殺了中國數十萬人，讓他們痛苦一兩個月；但毛澤東的政策，直接或間接害死數千萬人，是南京大屠殺的100倍，卻把中國變成人間地獄整整幾十年。

現在每次提到南京大屠殺，中国人的課本、紀念館都提醒你「勿忘國恥」。但毛澤東那些睥睨秦始皇的「豐功偉績」呢？大饑荒、文革數以千萬屍骨，這些數字何時能進課本？能上紀念館？稍堪安慰的是，AI在這問題上不說謊，它的可靠程度，顯然更勝過香港的「教育局」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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