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请放过老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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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粉丝分享】一名老师致函要求刊登

“上面的”，请放过老师吧！

每年6月及12月，都是教师申请调职的日子。今年12月，在数以万计的教师申请中，仅有3000名教师如愿。失意者，明年再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多少教师，就这样耗了多年的青春流浪在外，有家归不得。

其实，教师根本没有资格埋怨。因为当我们一踏入这行，就必须签署一份文件，承诺任由“上面的”调派我们前往任何一个地方执教。我们都懂，那些偏远地区的孩子，也需要我们的牺牲，才能享有受教育的机会。但问题是，这些牺牲是多久？“上面的”，你们又如何裁定那些“有幸”被你们选中的牺牲者？

有些教师在外乡遇见另一半，落地生根固然很好。但若另一半在家乡等待的呢？还有年迈的父母，以及其他的家人呢？我们的二老板魏副曾说过，哪个教师没有年迈的父母？照顾父母不足以当回乡执教的理由。某教育部官员也曾劝过笔者，“你的家乡很‘热门’，要申请回乡服务简直是难如登天。要不你全家搬来这里吧！”当一个教师，就要全家改变生活习惯来迁就？年迈的父母，如何再和相处数十年的老街坊，老朋友喝茶聊天？人说当教师就要牺牲。这几年，笔者终于弄懂。那所谓的“牺牲”，就是教师本身，连带一家大小的幸福，也须奉上。

每年调职的成绩出炉后，布城里的日间学校研究组，总挤满了上诉的失意教师，远自东马的也有。有些拿着上诉信函，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排队；有些带着另一半，大腹便便地等候；有些甚至扶老携幼。轮椅上的年迈父母，襁褓中的稚嫩幼儿，能帮忙赚取一丁点同情分的，都“搬到”官员的面前，摇尾乞怜。这四个字很重，但却真实得令人心酸不已。这些所谓“上面的”官员，正是我们这群教师的命运主宰者。

坦白说，若调派标准透明化，这些根本不是一个问题。问题是，顽疾缠身，臃肿难分的教育部，总有许多不透明的繁文缛节，以及“上面的”指示。“上面的”说，一些特定的热门州属，如：槟城、吉打、吉兰丹等都满了，不再欠缺教师。但为何，某些州属临教还存在？假期师训班即将开办。这些临教受训后，都可优先在原校服务。相比之下，那些之前寒窗苦读数载，被发放外州服务多年的教师如果想回乡，就必须过五关斩六将，然后依然换来一个未知数。公平吗？

不透明的繁文缛节

其实这些热门州属已经“热”了很久，绝对不是这一两年才发生的事情。但每年新教师的诞生，这些州属总会被分派一些幸运儿。是的，不管你申请的州属热不热门，只要你幸运，第一次调派也可回乡服务。若你第一次调派就远离家乡，那没有三五年，要回乡执教简直是异想天开。但笔者真的不明白，既有空缺，为何不让那些已在外地多年的教师回乡服务？他们的命运不如那些幸运儿，是否因为“上面的”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固打制须遵守？明年1月，将会有千多名刚毕业的新教师，正式踏入杏坛服务。让我们拭目以待，这些热门州属，是否真的一个新教师都没有？

我们常说要加强教师的素质，我们的大老板日前也说9A的豁免面试，直接可以就读师训。但最终当上教师又如何？在庞大的国立教育机构里，教师只不过是最下层的奴隶，要听命于“上面的”指示。调派问题，KSSR校本评估问题，网上输入资料问题，朝令夕改的教改问题，还有林林总总、教学以外的繁重文书工作，哪一项不是在“上面的”加油添醋后，让最下层的教师去品尝？我说，“最上面的”一黑一白大肥老板，你们懂吗？其实最该改革的不是教师，而是教师“上面的”，你们“下面的”，那些小拿破仑官员。

被驯化成行尸走肉

多少满腔热血的教育工作者，在教育界那臃肿难分、小拿破仑当道、不透明的烂制度下，磨灭了一把火。你如何要一个日夜思乡、家人有病仅能忧心挂念却不能相伴左右的教师，调整自我情绪，安心教书？你如何要每晚半夜上网输入资料，终日准备文件，疲于奔命应付官员要求的教师，集中精神、快乐教学？根据《教育发展蓝图初步报告2013-2025年》的调查显示，教师平均每天工作11至15个小时。这牺牲，还要换来坐在冷气办公室，那“上面的”一句：“都是老师最后一分钟做事才会让自己辛苦，让网络系统瘫痪！”

我国的教育政策总叫人情何以堪。有些人被磨着磨着，从最初满腔热血的教师，变成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的教匠。当一流的教师被驯化成行尸走肉般的教匠，即使他们在职，也是我们孩子的一大损失。难怪在某些家长心目中，有些受训的学校教师，其地位还不如坊间的补习老师。

面子书里有个教师们设立的教师群组，里边充斥着不少这群敢怒不敢言的公务员，平日工作背后辛酸的心声。我们仅能在那虚拟的空间里互吐苦水，聊以一丝同病相怜的依偎。这些苦，局外人可懂？最重要的是，“上面的”，你们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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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写出了身在异乡执教的老师的心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