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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11-2009 06: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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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晚上,绾碧和张妈回了程府。展夫人却拉着展墨言话起了家常。
“言儿,你说那几日程小姐离家是和你在一起?”展夫人问道
“是……”虽然有些尴尬,但展墨言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你说的那位赛赛姑娘也在吧?”展夫人又问道。
展墨言没想到母亲突然问起这个,不过也只能答道:“是,她们两个在一块。”
展夫人听了后微微皱了下眉,正色道:“言儿,我不管你是喜欢哪个姑娘,不过程小姐因为这个事坏了名声,言儿你作为个男人,可不能不负责到底啊,不然,你叫程小姐以后可怎么嫁人呢?”
展墨言愣住了,半天没有言语,他不是不知道爹妈的意思,可是,他虽然喜欢绾碧,却仅仅只是一种欣赏,何况,他心里还有赛赛的影子,挥之不去。
展夫人看他默然不语,又接着说:“何况,我觉得绾碧这孩子,人品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和我们家也是世交,她爹爹临终前又专门嘱咐你照顾她,你想想,展老爷在世的时候,好歹是你的先生,你也该知恩图报啊。”
展墨言长叹了一声,对母亲说道:“娘,我再考虑下吧。”说着,便告退了。
又过了十天,程宅。这个十天,绾碧过的像是十年一样漫长,每天她都在等,等展府的消息。她一直估摸着,自上次去了展府,一定已经把那些天她和墨言在一起的消息传到展夫人耳里,这样,于情于理,展家都该来提亲了吧,莫非出了什么变故?
想到这里,绾碧的心里又开始翻滚了,焦虑绝望中,却升起了一丝丝的快乐,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难道心底里,始终还是有一丝侥幸,侥幸自己不用嫁给墨言,而是继续的,和浣尘在一起,天天无忧无虑的在一起。
绾碧咬了咬嘴唇,把这个荒谬的念头压了下去,继续拿起桌上的扇套,一针一线的绣了起来。
突然间,门开了,张妈还是老样子,老是忘了敲门。可是绾碧却再也没有了往常的不耐烦,而是柔声说道:“张妈,出什么事了?”
张妈道:“小姐,展公子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话音刚落,绾碧就站了起来,对镜理了理鬓角,又上了些胭脂,这才出了房门。看着绾碧远去的背影,张妈也十分欣喜:最近真是否极泰来,小姐变的懂事多了,看样子展家是来提亲的,咱们程家啊,总算有些指望了。
见了墨言,绾碧有些吃惊,才十日不见,那个充满朝气的清秀公子已经变的有些颓废,甚至身上还隐隐的有了些酒味。
“展公子,许久不见。”绾碧虽然有些诧异,但是还是一脸平静,招呼的语气中,却又带着些以前没有的娇媚。
“绾碧,今日有些忙,所以没有来府上。”墨言嘴上说着,但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绾碧招呼他在花厅坐下,让张妈沏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亲自端到了展墨言面前。
展墨言忙站起身去接茶,不料失手把茶打翻在了绾碧身上。
“哎呀……”滚烫的茶水全泼在了身上,绾碧不由的失声叫唤起来。
展墨言忙手忙脚乱的帮绾碧擦拭衣衫上的茶水,两人靠近了许多,绾碧身上一阵阵的香味,让墨言有些手足无措,他抬头又看到绾碧脸上微微有些红润,眼波轻转,一副娇羞的样子,不由的也有了些心神荡漾。
正在他有些尴尬不知说什么的时候,绾碧却轻轻的走开了,重新到了杯茶,端给了还有些失魂落魄的墨言,气氛稍稍的有些缓和。
绾碧又从身后拿出一个扇套,递了过去:“展公子,刚不小心,茶水弄湿了你的扇套,你若不嫌弃,就用这个绾碧亲手绣的吧。”说着,脸更红了。
展墨言接过扇套,只见石青的织锦缎底子上,用银线绣了一首诗,以针代笔,撇那之间气势不凡,他不由的夸道:“绾碧,你真是心灵手巧,还如此的有才情,小小的针线活计,到你手里,都带着股书卷气。”
绾碧嫣然一笑,轻声说了句:“墨言你喜欢就好。”
墨言收好扇套,喝了口茶,想开口说正事,又有些迟疑,顿了半天才讪讪的开口道:“绾碧,我爹娘想让我来提亲。”
绾碧心中一喜,脸上却更红了。
墨言看她低头不语,只能继续说下去:“绾碧,你是知道的,我对赛赛……”
绾碧还没等他说下去,就先哭了,呜呜咽咽的说道:“展公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一直只喜欢姐姐,若提亲是你爹娘的意思,那就罢了吧,再勉强,你也不会真心对我好的。”
哽咽了一会,她又继续说道:“是绾碧自己命不好,先被方公子所负,又被展公子嫌弃……”
墨言一听这话,立马慌了神,忙站起来一叠声的解释:“绾碧,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担心,配不上你,你不愿意嫁给我……”
绾碧一边哭一边说道:“我……我爹爹临终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我可以嫁给你……我又怎么能不让他安息呢,还有,还有,这几日与展公子相处,觉得展公子人品才貌,都值得托付……”说道这里,绾碧的声音低了下去,脸也红红的。
墨言看了看她,又是尴尬又是不舍,只得柔声道:“你爹爹是我恩师,他临终的遗愿,我又怎敢不从呢,而且我妈妈再三嘱咐,让我上门提亲,所以我今天想来,问问你的意思。”
绾碧听了这话,脸更红了,用低的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我怕墨言你心里放不下赛赛姐姐。”
“哪里,赛赛和我,已经没什么了。”展墨言带着点怅然的说道。
绾碧听了低头不语,心里却有了一丝快意。
墨言也有些不好意思,轻声说道:“那就这么定了,我去张罗下聘礼,过些日子等你出了孝,就娶你过门。”说着就告辞走了。
看到墨言走远,绾碧擦干了眼泪,咬了咬嘴唇,轻声自语:“赛赛,我总算,也抢走了你最在乎的东西!”可是想着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涩涩的,忍不住,泪又再次滴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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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11-2009 06: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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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半年过去了。虽说离绾碧守孝满还差些日子,但两家怕夜长梦多的,看看热孝过了,也就急急的催着两人成亲,墨言这半年,心也定了,对绾碧也是关怀备至。人总是日久生情的动物,渐渐的,两人只见也有了些真情实意,倒是把浣尘和赛赛,都渐渐放下了。
看了天一天天的冷了下去,眼见着成亲的日子一天天的近了,张妈急着帮绾碧张罗嫁妆。一日她翻箱倒柜的清理着绾碧旧时的衣裳,箱子底下一件碧绿绣衣也倒了出来。
“咦……”绾碧看到衣服,放下手上绣着的鸳鸯枕套,捡起衣服,心颤了一下,这是那日第一次见赛赛,打秋千时穿的衣服,那日玩的太疯了,衣服上也沾了泥浆,便压箱底放着了。“唉,不知不觉,四年了……”绾碧长叹一声,眼前又回忆起,一道红光,一道绿影,交替晃过白墙的时光,谁知道,晃花了墙外少年的眼,却晃不完,这急急流年,一切还是照旧,她还是最终嫁入了展家。想起赛赛,还有浣尘,就像是一场梦,要不是手里的衣服,绾碧都怀疑那段日子是不是真实存在着的,还有那段日子里的她,也是真实的么?
临嫁前一日,绾碧开始收拾些贴身的细软,她翻出了那个锦盒,那个放着另一半耳环的锦盒,也许,两个耳环,再也不会团圆了。
绾碧想了想,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哭是笑,最后还是把锦盒小心的收拾到了贴身嫁妆里,哪怕恨过,怨过,但毕竟也快乐过,总还是自己最美年华里,最好的回忆,哪怕丢了锦盒,也丢不掉心里曾经的梦。
这时,窗外突然有了动静,绾碧望了望,居然是赛赛——许久不见的赛赛。
绾碧还是开了门,让赛赛进来,可是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是赛赛先说话了——她永远是先开口的那个,也永远,无论多么痛苦的开口,都是脸上先泛起笑意。
“恭喜妹妹,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了。”
绾碧有些尴尬,轻声道了个谢。
又愣了一会,赛赛忍不住再开口了:“妹妹,我知道,你心里恨我,有些话现在解释也太迟了,但是我还是想说出来。那日,你求我就你爹爹……”
“不,不要说了,都过去了……”绾碧冷冷的打断赛赛。
“不,我一定要说出来,妹妹,确实,我是狐,我可以永生,也可以续命,但不是你想的那样续命,而是一种交换——用自己的永生去换。对于将死之人,就是死而复生,对于正常人,就是可以长生不老,但是,代价就是自己的生命。妹妹,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我是修行千年的狐呢?如果要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我确实无能为力。你说我自私也好,说我不在乎也罢,我觉得贪生并不是错,所以我今天要都告诉你,也让我自己好受些!”赛赛一口气把所有的都说了出来。
绾碧愣住了,原来,这才是真相,但是已经一切太晚了,除了惋惜,什么都改变不了。
“妹妹,我为什么现在告诉你,因为你明天就成亲了。我告诉过你,成亲是终生大事,你一定要慎重啊!一定别委屈了自己。妹妹,我永远最希望的事情都是——你可以开开心心的,爱自己所爱的人,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绾碧咬着嘴唇,一字一句的说道:“谢谢姐姐费心了,不过,我爱墨言,这就是我想过的日子!”
“那我就放心了,妹妹,我走了,珍重!”说完,赛赛扭头就走,不想让绾碧看到她眼眶里将落下的泪,也没有告诉绾碧,其实自那日听到了展夫人让墨言来提亲的话后,她就去找过了墨言,告诉他她不爱,也不需要他,真正须要他的是绾碧,立下今生不与之相见的誓言,与墨言诀别。
她记得那日,看着一夜买醉,心如死灰的墨言,她多少次想上前,告诉他她也是如此的爱他,可是她不能,因为,她更在乎的人,是那个陪着她四年,让她真正过上凡人生活,有凡人情感的绾碧。她永远希望,绾碧可以快乐,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过,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告诉墨言,她是狐……因为,总还是想,自己爱着的男人,可以永远想起自己最美的身姿。
第二天一早,一连串的鞭炮声中,绾碧凤冠霞帔的出了门,四周的小孩子,都围过来看热闹,拍着手的说着:“新娘子好漂亮啊。”墨言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一路锣鼓喧天,是多么的热闹,把冬天的寒气也压了下去,可是轿子里的绾碧依然觉得很冷,到心里的冷。
突然,她听到人群里,一个熟悉的声音,依稀是带醉在唱着歌,她不由的把帘子偷偷的掀开了一点,真的是浣尘。还是那样,永远是拥妓对酒高歌,不知道是世人皆醉他独醒,还是世人皆醒他独醉。
绾碧突然间羡慕起了他身边的歌妓,哪怕是歌妓,也有些个自由,可以这样无拘无束的,伴着这位红尘外的公子。绾碧的耳环,又响起了昨夜赛赛的话:“我永远希望,你可以爱想爱的人,过想过的日子。”绾碧想着,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恨不得可以跳下轿子,就跟着那个人不管不顾的去天涯海角,可是只是一瞬,就这么一瞬,她又放下了帘子,眼里涩涩的,但没有哭——新娘子花了妆可不行。
外面的鞭炮声更响了,展宅已经就在眼前了,父亲的笑脸,也近在眼前了。
轿子里的绾碧,忽然又轻轻叹了句:“一如宅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双生花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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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11-2009 06:5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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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当赛赛的故事讲完后,两个盒子也打开了,各是一个简单的素耳环,凑成了一对,就和当年它们躺在乡间小贩担子上的时候一摸一样,没一丝波澜。只是,被满屋子的金玉一比,有些失色。
小小缠着赛赛:“赛赛姐,这次带来的东西,可没上次那个漂亮,上次那个的故事,你可没来的及说呢。”
而另一个狐女则感叹道:“唉,那个方浣尘公子,我听着都着迷,怎么绾碧,偏偏就是不选他呢?”说着,又看看赛赛,问道:“赛姐姐,他没了绾碧,你没了墨言,我看你们两个凑成一对,岂不是很好?
赛赛笑笑说:“呵呵,这感情的事,又不是买菜,说凑就能凑的?不过,方公子这种俊俏人物,身边又怎会少了风流韵事呢?上次我带来的那个簪子背后的故事,就是与他有关的呢。”
听到这里,所有的狐女都催着赛赛讲下去,外面的雪还在下,赛赛看了看洞外,开始讲起了下一个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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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11-2009 06:1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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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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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11-2009 07:1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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