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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连载] 穿越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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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李先生... 李先生,你睡着了吗?”
我介于半梦半醒的模糊意识中,听到似近又似远的叫唤声。皮肤下神经触须,正以光电跳跃的速度,把一只纤手轻轻摇动右臂的触感化为神经信号传到大脑皮层。
我猛然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一间布置雅致的房内,头正靠在一张梨木椅上睡去。站在身边呼唤我的,是一位体态丰盈、仪表端庄的妙龄小姐。她穿着蜡染的紧身衣裙,那光可鉴人的额顶高高隆起,头发象大朵的黑云盘在后脑上,发梢全部掩起。
“这...这是哪里?我...认识你吗?”我感到迷惑地问她。
“李先生真会逗趣。这当然是玛格列酒店。”
说着她望向墙上的壁钟,回过头来微笑说:“这样好了,我通知大会主持人,就说您不舒服,请他们把交流会延后十五分钟再开始吧!”
“交流会?...怎么回事呀?”
我从喉咙微弱地发出声音,但那小姐若有所思地没听清楚我的问题,却匆匆退出去了。
我稍微移动身躯,感觉身体僵硬,费上比平时更大的劲,才勉强站稳身子。
我缓慢地移动到梳妆台的镜子,突然一阵恐惧的寒意爬上背脊。镜子里出现一个秃头的白胡子老头,颤动着干瘪的嘴唇和不可置信的瞳孔,在灯光的反射下闪动着光芒!
“这是怎么回事?我才卅岁,怎会...突然变老了呢?”
我的额脸上开始渗出一层细汗,眼珠在眶里急速转动,脑里一瞬间空白继又转过无数念头:
“莫非是...他...他的试验...成功了?”
恍惚中,思绪迅速鱼游到那恍似熟悉却仿佛遥远的记忆...
(未完)
[ Last edited by 谷成 on 1-4-2004 at 02:18 A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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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2004 12:4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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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房内的四面墙是不染尘烟的米白色,空荡的室内除了书架就没几件较象样的家具。
门右侧的一面墙上,挂着一张毕业照,相框中站着两位意其风发的年轻人,戴着深色礼服站在一座古雅庄严的塔楼前。我伏在窗前的桌上,正在专心地埋头苦作。
握笔疾走的手腕下,隐约露出一叠填满密麻文字的手稿,稿纸的右上端潦草的题上一行标题:《生命哲学概况》
突然,窗外亮起波浪似的战机声,好象利刃刺入耳鼓膜上,引起我防卫性动作的急掩住耳部。半响之后,那如雷破空的咆哮声终于荡长而去。
室内归于寂静。
我忿怒地扔掉手上的墨笔,盯着书稿上如瓦碎散的文意发怒。
“这么嘈的环境,怎会%#的有灵感?”我嘴里诅咒似的碎碎念着,不禁皱起眉头。
就在这张残旧的书桌上,我默默笔耘,虽然出版过几本文学著作和哲学文集,但是并没得到和努力相符的关注。六年就这样平凡过去了,可我还是名不径传的穷酸作家,付不起更好的租金,只好和飞机噪声挣扎着住在这所和空军基地相邻的残旧楼屋里。
“早知道我应该跟随方俊那凯子继续物理研究!”
我把椅子挪向一旁,头靠在桌角的墙上,眼神朝相中那位额部高拱起、站在我身边的年轻人身上掂量。
他就是方俊,六年前我们一块从著名的剑桥大学毕业,如今他已是新一代优秀的科学家,前途备受看好。
如果当年我不改修哲学系,以我的智资,也至少该是一位助理教授了。那总比常常三餐不继的更强。
想着我拉开窗帘布,看蓝色天空上采云幻化成鸟兽散去。
“这样凯着也不是办法。不如,我去窜那凯子的门,突然想到灵感也说不定。”
我把挂在椅角上的棉毛衫随手换上,小心踩下一道黑暗陡斜的木梯,然后弹簧似地跳上那辆黄色陈旧的车子。随者一阵噗噗劈打响的引擎声,车子开始动了。
我踩足油门,往方俊的家宅方向直奔而去。
(未完)
[ Last edited by 谷成 on 1-4-2004 at 02:20 A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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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2004 12:4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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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方俊的书房里,三面墙全是书架,从地板到天花板之间的架子上密集地塞满各式样包装的书藉,象是书本砌成的砖墙一样。
每次我到他家里,他的管家会客气领我穿过那装潢高贵豪华的前庭,到楼上的书房去。然后为我冲一杯茶,请我稍等一下。
那凯子常常躲在地下室沉迷在他的科学研究里,有时候,半天过去了,他也不出现。所以我常随便挑了几本架上的书,留下字条就走。他也不曾向我追讨欠书,因为我借的全是他不感兴趣的文学名著,所以都暂寄在我的房间里,慢慢地变成了我日常起居的一部分景物。
我象往一般取下架上的几本书,都是市面难得一见的绝本。
正要找个地方坐下,就听到楼梯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知道是他来了。没想到,他今天会那么早。
我以拇指与食指翻动着书页,妒嫉地对刚进门的方俊说:
“如我有你一半的家业,我非把这整幢屋子的墙都塞满书不可!”
方俊对我陪笑的咧嘴微笑,他因思考而褶皱的额头放松的表情而平滑不少。
“你喜欢大可常来,我家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这次轮到我微笑,但是我却不回话,只是坐下把书本平放在大腿上开始专心的阅读。
方俊是一个沉默的人,满脑子塞满沉重的思考和数学公式,所以我才管他作凯子叫唤的,他也没有反对。
这个世界,除了研究,我想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叫他感兴趣的事情,包括女人。这种人的生活习惯不怎么正常,但是最有成功的潜质。
我坐在沙发上,眼睛余窥视他今天的表情。
他坐在书案后面并不理睬我,仿佛正在思索一道数学题目,眼睛出神但是炯亮,象两道射出的光芒,在半空中失焦的消失。我感到无趣,只好翻动手上的书本阅读起来。
顷刻之后,他霍地站起身,好象拿下了某种决定似的。
我故意不看他,继续阅读手上的书。他欲言又止,开始开始绕着书桌转上一圈,最后回到书桌后又坐下。
“你是不是有难题?”我看他那种滑稽的神态,不禁好奇问道。
我的问题飘在空中,他发怔了一阵,然后对我微笑的点头。
“我的研究有了突破性的发展。” 他顿了顿,看我的反应后才接着说:
“但是我遇到一个难题,也许需要你的帮忙...”
“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你请说吧。”我想了想,爽快地回答他。
“事关重大,除非你保证不向外泄漏半分机密...”
帮别人的忙,竟然还要先满足对方的条件,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等怪事。
我原本想顶回他的要求,但是望着他非常凝重的神色份上,我还是把已经到口的话忍住。
“我想是不能守密的人吗?好吧,我以人格保证。”
“那很好,我要让你看一样东西,跟我来吧。”说着,方俊就兴致勃勃的起身走出门外。
我跟在他身后,象鲭鱼从微张开的门缝间迅速滑出去。
(未完)
[ Last edited by 谷成 on 1-4-2004 at 02:24 A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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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2004 12:5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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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脑中成形的一个科幻故事,刚开写,估计是中篇。
先发上这些,余下的写好再续上,欢迎大家指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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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2004 01:3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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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跟随他踏着名贵云石铺成的梯板,绕过底楼一座希腊女神的雕塑后,转下另一道圆形木梯,接着穿过地下室一条幽黯的长廊。最后,我们在一扇不显目的雕花木门前停下。他掏出一串匡当悦耳的银匙,打开门锁,推门进去。
室内很暗,但是隐约可以看到各色的荧光跳跃的闪动。方俊按下门边的灯掣,青色的日光管闪几下就刺眼地亮了起来,我终于看清楚了室内。
墙的一个角落有一台类似汽车引擎的机械,上端接满弯曲的排气管透过墙,想必是排气到户外去。那机械上方有一个复杂的控制板,上面密布着大小闪烁的圆灯,还有许多展示数字和图象的仪器。
室内的正中央还有一台状似死刑用的电椅。 那椅座底下盘满莫名的金属管子和藤缠纠错的电线团,从控制板那端驳接出来。
我看得不禁有些心惊胆跳。
“你可别告诉我,这就是你所谓的重大研究?” 我指向那台电椅问他调侃笑道。
谁知他竟然露出得意的脸色对我点头。
我还来不及我爆笑出声,他就接着说:
“你以为那是什么?”
“不就是处决死囚的电椅吗?”
他皱一下眉头,下一秒却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潮笑的脸容浮在暗光里象青蛙在荷叶上晒着月光一样。
“我说李轩呀,你平日创作科幻故事,怎么想法也那么古板?”
“总不成你拿双鞋子,要我猜是火箭推进器吧?‘我不满的顶回他的话。
他不安地从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点上,吐着烟雾说:
”那是 电椅没错,但不是处决死囚用的...“
他把才吸一口的烟头掐熄,突然凝重地对吐出答案:
“说了也许你会不相信。那其实是一部----时空旅行器!”
他说得没错,我马上的反应就是张大眼睛,并从喉咙发出怪声,却打不开声囊。更确实地说,我是因为强忍住不笑,才会发出那种怪声音。
(未完)
[ Last edited by 谷成 on 1-4-2004 at 02:26 A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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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2004 09:2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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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方俊似乎看透了我的狐疑。
他故意将话音嘎然而止,然后对我投一束深思的眼光,问我说:
“你是半个个物理通,至少应该听过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吧?”
“略懂皮毛吧。”
“那你应该听过广义相对论指出,引力是时间和空间的曲线,强大的引力场能使光变曲和令时间变缓。”
“嗯!”我点头同意。
“我的原理就是应用激光环来制造强大的引力场...”
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越说越兴奋,瞳孔里仿佛有一盏火苗正在跳跃:
“当引力逐渐提升时,时间和生物钟就会逐步变慢,同时空间会开始扭曲...”
“只要我能将引力突破到某个临界点时,巨大的引力作用就开始干扰时间的循环,把时空扭曲,然后我们就能前往未来或是返回到过去...”
他喋喋不停地抛出一连串的物理名词,虽然我倾尽心力想听懂他的理论,结果却还是听得一头雾水。我只好耸耸肩膀,向他表示无可奈何状。
“我就知道要你听懂,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让我想个办法吧!”
他思索了一下,接着从一个厨柜里拿来一个装有甘油的玻璃杯子,充满自信地说:
“我看这样吧,我给你做一个简单的示范!”
他把玻璃杯子放到书案上,从衣袋里取出一枝墨笔,然后打开毕帽,让笔端的墨汁滴到甘油里。那滴黑郁的墨汁掉到静止的甘油里沉淀,依然呈珠状,并没有即刻溶解。
方俊随即取出一根银匙,置在杯底很小心的搅拌,慢慢地,墨汁就溶解消失了。
我依然不解地看着他,眼神在空气中挂上一个大问号。
“别急,神奇的事情就要来了!”
说着,他已开始反方向地搅拌那杯甘油,不可思议的异象发生了:那本来已经溶解的墨汁,此刻却逐滴汇合,渐渐回复到原来的珠状体。
我惊叹的吸了口气,好象看到一个人从面前消失,瞬间又从半空跳现出来一样。
“这是怎么办到的?”
方俊放下银匙,眨眼对我说:
“这个试验告诉我们,当墨汁在甘油中溶解后,其实它依然存在...”
“所谓的消失状态,其实是每一滴墨水都均衡地折叠在甘油的空间之中,只要反方向搅拌的动作正确,就能让分解的墨汁逐渐复原到最初的原状。”
“原来如此...不过,我看不出这和你的时光机理论有任何关联?”
“其实人体就和这滴墨汁无异,而引力场就象这根银匙。外来的搅拌可以干扰原子之间的黏着状态,让物体分解成比原子单位更小的粒子状态...”
“换言之,甘油就象我们存在的三维空间,可以经由引力作用干扰并扭曲,让分解的原子有秩序的叠折在移动的时空内,加速,到未来的时空后再让分解的原子重整复原。这就是时光机的基本运作概念。”
“听你这么说,我大概明白了!”
我不禁如捣蒜点头,佩服之情从心底油然升起。
如此说来,那粗糙的设计,真的是一部时光旅行器了。
(未完)
[ Last edited by 谷成 on 1-4-2004 at 02:29 A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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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3-2004 03:1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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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昏黄的灯光下,那台漆亮的?电椅?投出斜斜的黑影,到墙角陡地折直起来。我恍然觉得那影子很象一位坐直身子的黑奴,等待执行主人的命令,把时间放在手上拗弯。
方俊信步走到电椅后,提起一个电镀的金属盘,放在手上把玩。
“这就是制造激光的振鸣器。当电椅接通电源后,金属盘就会产生强烈的引力场。”
“如果把它垫在人的脑袋上,就能在一分钟内让身体完全分解,化为脉冲以光速前进到未来的时空去....”
经他巨无靡细地对我解说,我再不能相信,也至少不再怀疑他的努力了。
“到目前为止,我已成功把动物分解送到未来,又成功送回来了。”
“真的?”
他举起手作发誓状,对我点头。
“但是我遇到一个棘手的问题。”这次他自信满满的没再掂量我的反应。
“理论上,我送出去的动物都应到过未来,但是实际上,我却无法得到证实。”
“为什么呢?”
“你试想,动物并无法说话,也无法反馈我关于它们的经历和见闻...”
“嗯...”我想了想,继续问:“你何不训练它们取回一些物品,以便作为证据呢?”
“我不是没想过这方法,但是一个奇怪的想象就是:它们从未来带回来的物品,就象浮上海面的深海鱼,因承受不住压力而外形扭曲,好象被高温融过一样。”
“竟有这等怪事?你找出原因了吗?”
“我也不是很肯定,估计是传送时的某种异变,导致原子顺序捣乱了。”
“那你要帮你什么?总不成是要我帮你纠正这个异象,我可没有这等本领。”
“那倒不必,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说到这里,他开始吞吞吐吐起来:“我想....如果送一个人过去,那是最好。”
说完,他那对诡异而灼热的眼光就印在我脸上,丝毫没有要移开的意思。
(未完)
[ Last edited by 谷成 on 1-4-2004 at 02:31 A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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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3-2004 03:1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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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你别闹着玩了,你不会是想要拿我犯险吧?”
他带着抱歉对我点头,我感到仿佛被黑布罩上的一阵晕眩,手心紧张的冒汗。
“你疯了,不如调转过来,我送你过去?!”
“不是我不想,而是根本不可能。”他摇头叹息道:“如果我过去了,那么谁来替我操作那些仪器?”
我的眼光顺着他食指的方向,看着安置在控制板上大大小小的仪表:那密集的按掣,比起飞机九白多个操控掣的仪表实在不枉多让。
我不由沉默了。
“不要担心,我如果没有十足把握,不会轻易拿人命赌博的!”
方俊给我递来一杯热茶,让我冷静坐下来思考。
喝完那杯茶后,我身体开始发热,头脑如亡魂感到恍惚。终于我经不起他近乎哀求的语气,脸有难色的允诺了。
后来回想起来,我怀疑他是否在那杯茶水动了手脚,中掺了适量的催眠剂,帮助我做下这个冒险的决定。就这样,我全身乏力地被扶到椅上坐下,意识还算清醒,但是却动弹不得。
他将一条带子捆在我的下巴上,使头扬起。接着用皮带把手腕、手臂、胸部、膝部,踝关节全都绑紧。随后他才给我戴上那顶金属环。
五分钟后,他启开一束红光照在我的眼睛上,我就莫名地镇静下来。
他把一件物品塞进我的衣袋后说:
“按下这个红色的按钮,你就能即刻回到这个年代。切记住了!”话未说完,他就开始手脚忙碌起来,一会儿启开仪表上的荧光,一会儿检查周边设置。
我听到类似激光加速的声音,接着头上一热,感觉有一股电击的波浪窜入头部,身体开始巴滋巴滋地闪出火花。
几秒钟后,我感觉身体开始热起来,身体剧烈地抖动,全身两百多块骨头仿佛逐块被拆散。接着身体逐渐象水气蒸发,最后一阵轻飘的感觉从脚底升起,意识就象游魂飘浮,透明地穿过天花板、屋顶...
过了不久,突而其来的一股吸力把我加速扯进一条黑暗的隧道,把我被放逐在一大团如烟如雾的原始星云之中。我感觉意识就在一片孕育着奥秘的宇宙之中旋转,愈转愈快,最后逐渐失去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以后,我才被那位不秀丽端庄的小姐唤醒。
醒来后,我已从一位年青俊秀,变成鹤发皱皮的老先生了。
(未完)
[ Last edited by 谷成 on 1-4-2004 at 02:34 A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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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3-2004 10:0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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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在一盆羊齿植物旁的茶几上,找到一份折叠整齐的报纸。报纸的右上角,很整齐地排印着米粒大的日期:2044年3月3日。
毫无疑问地,方俊的试验成功了。他成功制造人类史上最伟大的发明。想必四十年后的今天,他已是全球最重量级的科学家。
诺贝尔物理奖,更是稳如囊中之物了!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的从衣袋中掏出那个他交给我的红色按钮。
还是乘那小姐尚未回来以前,提早开溜吧!
但是,我看到从怀中掏出的东西后,顿然感到全身的鲜血刹那间凝结起来 ...那个红色按钮诚如方俊形容的,仿佛经过高温炼炉出来的,融成一团不可辨识的塑泥。
“考,这次糟糕了。”
我开始急得如热锅上蚂蚁,热汗渗出额来。
就在这时,房门外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接着房门开出一条隙缝,那位清秀的小姐探头进入来,嬉笑盈盈问:
“不好意思,请问先生准备好了吗?”
“嗯,我马上就来...”我只好硬着头皮回道。
我尝试压抑着不让紧张的心情逆出胸腔,抖擞起精神,颤巍巍地往门外走出去。
那位笑容甜蜜的小姐马上把一双纤手穿过我的臂弯,高耸的乳房压在我的肩胛,扶着我前行。
长长的走廊,全铺上了红色的厚地毯,把我们的脚步声完全消掉。我藉着这段路途,向那小姐问起一位叫方俊的科学家,她晃晃头想了很久,却对我抱歉说没有印象。我不由感到奇怪...
正在想着这件事,走廊末端的大门就打开了。我还没踏入大堂,就听到恍如潮水的掌声淹没了一切....
(未完)
[ Last edited by 谷成 on 1-4-2004 at 02:36 A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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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3-2004 09:4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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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酒店的大厅结合了最尖端科技和古典的华丽设计。
厅的正中央顶端是一个富丽堂皇的穹顶,用彩釉陶砖砌成;太阳灯透过天花板或墙上的彩色玻璃洒逦进来,让大堂沉浸在一种肃穆而端庄氛围中。
我注意到支撑穹顶的八个柱角上,都安装上三维投射仪,从四面不同的角度集中汇合,在半空的一个点上,幻叠出我的立体影象,正从门后走进大厅...我好奇地环顾四周,才发现在走廊外的墙上,有许多集束灯光有眼似的跟踪着我的脚步而移动,我估计立体摄影器就掩饰在那些灯光的后面吧。
突然,半空穿来空气破碎的美妙声音,我的立体影象化为粒子互相撞击,接着崩析成缤纷的彩带漫天飘飞。在一片漫飞的色彩中,逐渐亮出一排立体字目,如雾中逐渐露出的城堡一样。
“盛重欢迎诺贝儿文学奖得主李轩老先生的莅临”跟着美妙的音乐响起。
我才惊然发现,大厅里竟然坐满了黑鸦鸦的人头。
大家这时都恭敬站起来聒嘈地拍掌,掌声响彻云霄,经久不息...
“这不是做梦吧?”
我捏了捏自己的手臂,从没预想到一个穷酸作家,竟然会获得未来的诺贝尔奖金。
我看着堵着前方如各如八爪鱼伸长并舞动期待和我握手的手板,不由怔住了。
最后在保安人员的簇拥之下,我才艰难穿过人水泄包围的人墙,然后坐在最前排一个事先安排好的贵宾座位。
先上台致词的是一位衣装笔挺的中年男子,各种恭颂溢美之词从他嘴里流出来,让我 受宠若惊。但是从他致词中,我逐渐了解这是一家知名的出版社,为庆祝我的著作《生命哲学概况》突破两千万册销量而办的交流会,同时庆祝这部著作为我赢得了最近一届的诺贝儿文学奖金。
当耳际再度响起沸聒的掌声时 ,我知道应该轮到我上台了。我在刚才那位小姐的扶持下,终于登上讲台。还没站稳身子, 就被一瞬间如潮水而至镁光袭得我的眼睛疼痛。
顷刻之后,一盏聚光束投在我站立的点上,同时大堂的光线渐渐调,沸腾的群众才逐渐平伏下来。有人给我递来一杯清水,还有一分预早准备好的演讲稿!
我迅速阅过第一页,微笑起来,因为内容和我正在撰写的那篇哲学文集大致异。
所以我放下演讲稿,开始凭着记忆来演述自己对的论见:
“很高兴今天能站在这个台上,和大家分享我对生命的哲学和看法....”
“我认为,整个宇宙自然的创造,都是由于生命的冲动而促成的... 打个譬喻来说,生命就象一发炮弹,它分裂成碎片,而每一个碎片本身又是一个弹束,从一束相同的源头出发,却不断地分裂扩散...”(1)
很快的,卅分钟的演讲就结束了,会场又掀起浪潮似的掌声。
一位听众迫不及待就举手问我:
“李先生,你曾经提及哲学应以生命冲动为基石,以时间为本质而以直觉为方法。但是你的演讲却都没提到这一部分的解释,能否给我们作些补充呢??
那个突其而来的问题,让我怔住了。
台下的那个朋友并不了解,讲台上的大师其实不非真的大师,他来自四十年前的哲思草创期,他所问及的部分,来自他后期的结论。
我不由慌乱了手脚,思想旋即转过了许多念头...正想含糊搪塞过去时,突然从大厅的后方涌起一阵骚动。
十多位蓝色制服的警卫人员,渔网似分散的穿过观众席位,分从两侧走上讲台,把我层层包围。
其中一位目光矍烁的警官走近,对我致歉后说:
“我们怀疑你触及官方机密文件法令,根据联邦法案第115条文的逮捕令,请你随我们回去协助调查。”说完,他取出一个磁能波的铐器,把我的双手碗圈圈缠死。
我没有反抗,只是感到极端迷惑和不解,慌乱之中,被他们牵着从就人墙中排开的小路走出去。
这时身边顿时响起众论纷纷的混乱场面,和刚才时沸腾气氛正成对比。
我不禁感到困窘...
注(1) : 关于生命哲学的论见引自20世纪初的哲学家柏格森 (Henri Berson, 1859-1941),他是1928年的诺贝尔文学奖金得主。他认为近代科学以常识的语言为语言,以致犯了一个根本性的错误:把最深沉、最内在并且是活生生的绝对实在变成外部的空间对象。人们越是从不同角度对它做解释,离它的真相就越是遥远。他认为哲学必须从生命内部,从时间里把握生命。
(未完)
[ Last edited by 谷成 on 1-4-2004 at 02:39 A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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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3-2004 09:4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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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我被带到一间四面密封的房里,手腕被铐锁在椅上。室内除了正中央审问罪犯的桌椅外,就空荡荡地没其他东西了。
这时门裂开一道缝,从室外走进一个人。
刺目的桌灯把我的双眼照得发花。他站在背光处,黑糊糊的,象贴在墙上的剪影一样。
我很努力地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却依然看不清楚他的面目。
一阵空寂之后,结果是他先发出声音。
“你就是李轩?”他虽然压低了声线,还是让我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嗯,你是...”他没有回答我,却径自绕到我的背后。
我听到他在我背后输进一组密码的按键声,随即“卡嚓”一声,手腕处的酸痛感突然消失了。我抚摸着因紧铐而血流不通畅的手腕,并稍微松动肩头,感觉关节处的麻痹感渐渐改善。
“让你受了些委屈,老夫实在抱歉!”
他已走回到对面,并顺手把桌灯压低,我终于看清他的真面目。
只见他身上披着白袍,背微微佝偻,半白的头发很润泽地分梳到后面,正好掩过光秃的脑盖处。但是那双浮在半空中深深凝视的眼睛,却让我忍不住惊叫出来。
“方俊? 你就是方俊!”他不置可否,仍然诡异地微笑。
“他们只是奉命行事,鲁莽冒犯的地方还请你海量!”
“究竟所怎么回事?”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拉开对面椅子然后坐下。
“细想你应该谢我,及时替你解了围!”
“解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仔细想,若是听众拆穿你是个冒牌货,你的脸目何在?”
我不由想起现场观众的问题,不由额头出汗。
说真的,要不是警卫出来结束这一切,我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接踵而来的问题呢。
“而且,我们怕你会不小心闯祸,泄露官方的重要机密。”
“你是说...”
我还没说话,他就点头打断我的话说:
“在这个年代,时空旅行仍然是敏感的政治机密。”他叹一口气接着说:
“卅年前,我研制出时空旅行的技术,结果引来了联邦的严密关注。联邦后来决定冻结这项研究,并列为最高机密严待。我也因此被迁往地下研究室,行动自由被长期限制。”
他的语气之中似乎透着几分感慨和无奈。
我盯着他,想起走廊上和那小姐的对话,才明白她不知道有方俊这一号人物的原因。原来消息遭到当局压下去了。
“这可是革命性的发明,他们凭何要冻结你这项发明的权利?”
“这不能怪他们,在利弊未能审清之前,他们不能掉以轻心,必须防范时空科技遭受滥用。”
“但你不是已经行使了这项发明吗?不然我怎会到这?”
他调了一个坐姿,抬头注视着我说:
“这就是我必需把你带回来的缘故,”他说:“我必需纠正当年的错误!”
“你要送我回去?”我试着探他的意思。
“是的,但不是现在。”他深呼一口气后说:“回去之前,我想让你看一些激奋的东西。”
说着,方俊的脸上开始恢复兴奋的神采。
“究竟是什么呢?”我好奇着这个问题会引到什么地方。
“经过二十多年的考量和协议,议会终于批准我们使用时空科技,仅作人文考究之用。我想带你参观我们的初步成果。”
“不是说是最高机密吗?我真的可以参观?”
“你是我的贵宾,只要我点头就没问题。跟我来吧...”说着他就站起来,打开门示意我跟着出去。接着他领着我穿过一条灯火通明的走廊。
我们和不少白色制服的科研人员交错而过,大家都对方俊很恭谨地弯身示礼。
在这里,他俨然就象神明一样受到尊崇。
再说,他确实值得这项崇意。
(未完)
[ Last edited by 谷成 on 1-4-2004 at 02:43 A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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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3-2004 09:4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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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我们在一条白色明亮的走道上拐几个弯后,他终于在一道金属门边停下。
金属门上镶着四方的透视镜,类似监视用的窗镜,从门外可以窥见室内的动静,但是从室内只能看到一道反光的镜面。
方俊摇了一个手势,暗示我看入窗镜。
室内很暗,我必须把脸贴在镜上,才约略看清室内的布置。房内除了残旧的衣柜和床铺以外,就只有一张尚未完成的画作,竖立一道窗台的侧边。
只见窗外的星光斑斓,散淡的云彩游移不定地发出透明的蓝光,还有一轮羊乳色的月亮,被风吹得摇摇晃晃,仿佛一张飘动着的剪纸...
突然,我注意到黑暗中有个影子,正从床上坐直起身子。
他刚苏醒来的疲惫,象一层黑色的布蒙在他的脸上,但掩盖不住从他薄薄的眼膜上如火蔓延的狂热和清醒。
他突然翻身站起来,伸手就把架上的画扯下,换上新的画布,然后开始疯狂地绘画。他那单薄的身体掩不住亢奋而剧烈颤抖着,仿佛被魔鬼上了身。
这时从窗户投入的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可以看到他脸侧少了一只耳朵....
我惊然后退两步,不可置信地瞪住方俊:
“他就是那位最伟大的印象派画家....凡高?”
方俊微微点头:
“你正透过时空装置的镜面,窥见1889年6月的凡高,”他接着说:“那年他因为精神失常而割下他的耳朵,被送入圣雷米精神病院疗养。”
“啊....”我张大嘴巴,却接不下话。
“这时的他,虽刚结束了艺术生涯中最多产的阿尔时期,但是在这所精神病院里,他正要创出生命中最富幻象力的巅峰之作... 在这一天晚上。”
我兴奋地把脸腮贴在镜上,仿佛见到偶像的歌迷,迷醉地追踪他恍惚但富有爆发力的每一挥笔...只见他用崩溃的曲线和晕眩的漩涡状,在画布上逐渐勾勒出一个庄严饱满的夜空。
昏睡的村庄、火苗状的树影、随这星光扭曲而开始流动,化成一轮在黑夜中燃烧象太阳的月亮,仿佛激烈的清醒着...
没错,那正是他艺术生涯中最巅峰的作品---《星月夜》(2)!他的每一道笔触,仿佛结合了梦幻和奥秘的结晶,令我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狂喜。
我没想过,观看一幅天才之作的成形过程,竟然比完成品带给我更大的震撼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凡高终于很满足地放下画笔,就象玩累了婴孩一样,爬上床,沉沉睡去。这时候,月亮已经蒙蔽在黑云背面,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我突然从恍惚的迷醉中回过神来,脸上已经淌满因兴奋而纵横的眼泪。
“每一回观看凡高创作时,我也经历和你一样的震撼..”
方俊的声音象电影场散时的音乐响起。
“这就是你所谓的人文研究项目?”
“是的。”方俊接着说:“近二十年来,富足的人类开始意识到,科学并无法填补心灵深处的空虚,人们普遍转向艺术创作,掀起了全球的文艺复兴。”
“我想到倘若可以应用穿梭时光的技术,来拍摄前人的创作过程,那一定非常的震撼并叫人感动。”
“因为通过拍摄下画家的每一笔有力的创作过程中,我们就能复制伟大的心灵如何通往梦幻结晶的途径...”
我频频点头表示同意,这确实是一个伟大的创见,为人类心灵的探索作出革命性的贡献和洞见。
经过一段时间镇静后,我刚才亢奋的心情终于渐渐平伏。但是我仍然好奇地盯向走道两旁大大小小的门户:
“难道这里的每一扇门后,都是隔着时空被你观察某些伟人吗?他们又是谁?”
“是的。”方俊兴奋地颔首:“他们大半你都认识,包括音乐家莫扎特、艺术家米开朗基罗...”
他不假思索地抛出一连串人物名字,随便任何一位都象泰山巨石一样压着我的神经,让我忍不住激动而叫出声来。
(未完)
注(2) : 1889年5月8日,凡高来到离阿尔25公里的圣雷米,在精神病院治疗。那时,医生允许他白天外出写生。这幅画中的村庄就是圣雷米。同年6月,也就是他住院一个月后,画了这幅画。这幅画恐怕是凡高最著名的作品之一了,这幅画现存于美国纽约现代艺术馆。
[ Last edited by 谷成 on 1-4-2004 at 02:45 A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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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3-2004 09:4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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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名称 星月夜(满天星斗的夜晚)
英文名称 Starry Night
法文名称 Nuit étoilée
荷兰文名称 Sterrennacht
创作地点 圣雷米 Saint-Rémy
创作时间 1889年6月
类型 油画 Oil on canvas
尺寸 73.0x92.0cm
现存 纽约现代艺术馆 New York,The Museum of Modern Art
编号 F 612,JH 1731
历史
1889年5月8日,凡高来到离阿尔25公里的圣雷米,在精神病院治疗。那时,医生允许他白天外出写生。这幅画中的村庄就是圣雷米。6月,也就是他住院一个月后,画了这幅画。据说这幅画是凡高凭记忆和想象所作。现存于纽约现代艺术馆。凡高相片册中有圣雷米的照片。
评论
"这幅星月之夜是凡高深埋在灵魂深处的世界(宇宙进化)感受...星云与棱线宛如一条巨龙不停的蠕动着.暗绿褐色的柏树像一股巨形的火焰,由大地的深处向上旋冒...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回旋,转动,烦闷,动摇,在夜空中放射绚丽的色彩......"
--《世界名画与巨匠-凡高》
"荷兰自古以来即有画月光风景的题材,但是能够像凡高般,把对宇宙庄严与神秘的敬畏之心表现在夜空的画家,却前所未有...一方面表达高亢压抑的感情,另一方面画面构图又经过精确的计算.画中以树木衬托天空,以获得构图上微妙的平衡,从这点来看,就可明白绝非是光靠激情即可画出来的."
--《西洋美术家画廊-凡高》
"...摄人心魄的仍是打着大海一样旋纹的夜空,点缀其中的星星纷纷爆裂,宛如一团烟火;月亮在夜空灼灼闪光--文森特又使出妙手,把月亮涂成了黄的"
--《大艺术家系列-凡高》
关于此画
美国著名乡村歌手唐·麦克莱恩(Don Mclean)创作的"Vincent"(又叫"Starry Starry Night")是一首献给凡高的歌,已成为欧美经典名曲.第一句就是:Starry Starry Night!
观点
这幅画恐怕是凡高最著名的作品之一了.
我试图评论她,但要说的太多太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了...画面左侧是柏树,一棵燃烧的柏树!天空中有星星,她们翻滚着...小镇似乎笼罩在某种不安之中...圣雷米的那一夜果真如凡高笔下的那般扭曲,翻滚...吗?正忍受精神病折磨的凡高用这幅画要告诉我们什么?他要选择死亡?,还是...
每当我观察这幅画时,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的线条那么的粗糙,整个画面如此的混乱,但她的效果却是震撼的!我想也只有用震撼来形容了.也许当你了解了当时凡高所处的困境,你会很自然的感到一种情绪,也许是消沉,也许是郁闷,但我更相信是一种激愤!
有一点我要澄清,凡高是个很易激动的人,但他绝不是个疯子!在作画时他极为清醒.他画画很快,但绝不是胡画,就像这幅"星月夜",构图就十分的讲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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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3-2004 09:4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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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比起我们积将开展更为庞大的计划,这些工程尚属小儿科...”
“什么?”我眼睛直直地瞪着方俊,怀疑自己有没听错。
“你还记得上大学时,你公然质疑历史学者的贡献,引起整个校园起哄的那件事?”
“嗯,你是说我那篇把历史客观性贬得一文不值的哲学评论文吗?”
“是的。”方俊眨眼道。
“我记得你说:历史仿佛从泥中出土的一件烂布巾,最初的图纹早已褪色并残缺不全。而历史考古学者,都是一群主观的裁缝匠,凭一已的想象和心情加上补丁,就堂而皇之的把劣制品变成圣袍,放在文化殿堂上供奉。然后他们都摇身一变成为神职人员,任意引申自己的创意之作, 用一种近乎真理的口吻传教,不只误导了后人对历史真相的正确评估,更有逢迎掌权者而篡改史实的罪恶之嫌....”
“嗯,我确是有这样说过,不过当时是年轻气盛了些,不然不至会掀起一场互骂战了!”
方俊对我点头,我不明白他是同意我对历史的评论,抑或对我言词过激这事表示同意。
“我后来常思想起你的这番话。”他突然巴眼光掷在地上,陷入一阵回思。
“我直觉想到,要解决一切历史悬案和主观性的关键,不在于投入更多的人力在发掘古籍,以及考古研究的思辨上。那其实是一种推入历史迷雾之中,永远无法看清事情真相的笨方法。”
他的说到一半却悬住了,我忍不住催他说出想法:
“那你想到了什么办法?”
“最直接了当的方法,就是应用时光科技,遣派研究员到古前时空去勘查事实的真相。这样就不会产生争议了。”
“啊!”我又一次被他伟大的创见所震服。
“值得庆祝的是,我这提议已经获得议会批准。为此我们已研制时空飞行器,正进入最后的检查阶段,整装待发。”
说着,他对我挥手示意,然后步向走道尽头的一道金属墙边。
他按下隐藏在灯管上的一颗暗钮。说也奇怪,那道墙象有生命的出一道蓝光,象粼粼的水面开始摇动起来,渐渐变成了透明色的玻璃状物后凝固。
透过那道“墙壁”,我们居然可以看到户外的景物。那是一片辽阔的草坪,草坪的上空稀疏地飞行体正在试飞。
那些物体呈圆盘状,不仅可垂直升降,悬停或倒退,还可作高速飞行。
只见它们悬浮在空中,从底处发出象烧焊枪蓝灰色的火光,就从空气中隐形消失,接着却从不远处的突然蹦跳出来。它们用一种一蹦一蹦的,飘忽不定的姿态,跳跃似地前进升降。
想不到,科幻小说中的“瞬间跳跃”,竟然在我眼前成为事实对我呈现。
其中一架银灰色的圆盘飞行体,正好降落在停机坪上。一道门从它的腹部渐渐打开,一道光线垂下来,从光柱里走出几个形态怪异的“生物”:
“他们”的身材很矮小,象蜥蜴绿色的皮肤,身体很小,头眼却出奇地大,嘴巴象皱纹似的褶皱,只有一条纹。举起有的右手,竟然有六根指头...
我的脑海瞬间闪过许多关于不明飞行物体的风闻,突然惊叫道:
“外星人!?它们不就是1947年坠毁在美国罗兹威尔的外星人吗?”
我回过头来对方俊说:“我曾在网上看过它们的相片,长得就是这个样子...”
这次方俊却不答腔了,他只是用一种滑稽的神态掂量着我,似乎想X我的瘾子。
(未完)
[ Last edited by 谷成 on 1-4-2004 at 02:48 A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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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3-2004 09:4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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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3-2004 12: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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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虽然方俊没即时回答我的疑问,但很快我就明白他不回答的原因。因为那位“外星生物”走出光柱以后,突然摘下颈上的梨装脑壳,耸出毛茸茸的黑头来。
原来,他们都是“人”扮的。
“我愈想愈糊涂了...”
我眼睛直直地盯着方俊,从一个迷雾堕入另一个迷雾。
他微笑不语,兀自浅笑,然后在墙上按了一个键。那道透明墙又一阵波板似的摇动后,回复坚实平滑的表面。我这时才恍然领悟,所见的并不是真实的窗景,反是录制好的画面,通过一种先进的播映技术,内置在墙内播映。
不然方俊怎能猜到那“外星生物”的举动,所以保持沉默?
“你没理由还想不透其中的关键吧...” 方俊眯着眼睛道。
我换了一个姿势,把右手肘以直角的弯曲度,撑在横过腹际的左手背上,手握成拳置在唇瓣上。同时,我感受到手侧传自鼻端一阵温湿且悠长的呼吸。
“难道说...古今出现的外星生物,根本就是--未来地球人!?”
我明知道答案,但还是很谨慎地向他求证。
方俊点头:“几千年来,人类的古老的文献到近代的记载,就不断出现有关不明飞行体的记录。”
“他们就像定期的货轮驶经许多荒凉的岛屿一样,只是远远窥视蛮荒岸上原始族群的动静,却从不和我们接触。这一切让人类感到困惑。”
“譬如第二次世界大战时,飞碟注视军事屠杀的报告,时有所闻。它们时而在天空中尾随歼击机和轰炸机;时而在最新式的导弹基地上掠过;时而在夷为废墟的城市上空盘旋。甚至1945年,当美国机密地向广岛投下第一颗原子弹时,一个不明飞行物也准时地亲临现扬,目睹原子弹爆发后尚末消逝的蘑菇状烟云。”
“这个谜一直持续到1947年,罗斯威尔发生飞碟坠毁的事件后,美国军事局终于才解开飞碟的真相。他们把外星人遗骸带回去解剖后,惊然发现藏在那躯壳之下,竟然是如假包换的地球人类!”
方俊灼炽的目光扫过我的犯傻的脸上继续说:
“这个的秘密,引起政界高层惊天的震撼,但是经过彻查之后,美国并没发现其他国家曾开发尖端间谍技术的凭据。所以,他们不得不接受剩下唯一的可能性:这些人,其实来自未来。他们肩负着侦察人类文明活动以及考据历史的任务。”
我听到这里,不觉又陷入深思。我向方俊提出一个让我百思不解的问题:
“如果说未来发生的事情,早已出现在古代文献中,那未来岂不早已注定发生?”
“换句话说,到底是过去,抑或未来,更早地发生呢?”
方听了我的问题后一怔,下一却妙笑出声来:“好,好,这问题问得好。”
“许多科学家尝试探索时空的结构时,都会陷入这种两相矛盾的因果迷思之中。这其中有非常复杂的关系,让我提个比喻吧!”
“自古以来,我们模糊的把时间想象成纸上的一条直线,只能从过去向未来伸延。但是,这想法其实是非常误导的。”
他接着说:“时间其实象一团纠缠中的毛线,而生命是一列在毛线上行走的火车(3)。时间的观念,会因为不同的站立点而产生顺序上的不一。”
“比方说,坐在火车上的乘客来看,无论路程如何蜿蜒反转,车厢内的时间依然呈直线地向未来迈进。”
“但是从火车外的某个定来看,火车其实正沿着纠错的路线纵横往返,有时向前,有时向后;时间其实在过去和未来之间钟摆的往复,直线型的时间逻辑,根本就不能成立。”
我听了他的解释,有点明白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过去和未来是平行存在,而且同时相互影响的。”
“可以那么说。”方俊顿了顿补充说:“我们可以在不同的时空中穿梭,却依然感受到时间呈线条状的前进。其实说穿了,那只是因为新陈代谢产生的感受和错觉罢了。”
经他再这么一说,我完全明白了!
(未完)
注(3): 科学家史蒂芬霍金在他的新书《果壳中的宇宙》把时间喻为一道环状布满分叉的铁轨,火车头可以一直向前进,却不能避免终于回到早先的过站。起始和终点的观念因此变得抽象而模糊,过去和未来的概念也是一样。
[ Last edited by 谷成 on 1-4-2004 at 02:50 A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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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3-2004 09:2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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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成 于 2004/3/12 08:49 PM 说 :
传闻1947年坠落在美国ROSEWELL飞碟中发现的外星人遗骸......
[IMG]http:// ...
‘外星人’体积这么小,‘人’如何扮?不通。
另外,时空旅行后的主角这么会变成老头?不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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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3-2004 09:4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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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成 于 12-3-2004 21:47 说 :
中文名称 星月夜(满天星斗的夜晚)
英文名称 Starry Night
法文名称 Nuit étoilée
荷兰文名称 Sterrennacht
创作地点 圣雷 ...
Gogh, Vincent van 应该是梵谷(1853~1890)吧?荷兰画家,一生穷困,在生时几乎没卖过任何作品,死后却一再缔造拍卖价格纪录。其画风被列为后印象派并倾向表现主义。后来,他精神错乱,竟割下自己的耳朵,最后更吞枪自杀。
您说的那首以梵谷为名的歌《Vincent》,我也略闻过。
Starry starry night
Paint your palette blue&gray
Look out on a summer' s day
With eyes that know the darkness in my soul
除了梵谷的这幅著名的《星夜》,还有另一幅喜欢的我原不知道名字的“Cafe Terrace on the Place du Forum”。画上的是夜晚的咖啡馆,天上有星星,咖啡馆有灯照耀,是亮亮的一大片黄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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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2004 02:5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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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邪儿 于 01-01-2004 09:48 说 :
您说的那首以梵谷为名的歌《Vincent》,我也略闻过。
Starry starry night
Paint your palette blue&gray
Look out on a summer' s day
With eyes that know the darkness in my soul
除了梵谷的这幅著名的《星夜》,还有另一幅喜欢的我原不知道名字的“Cafe Terrace on the Place du Forum”。画上的是夜晚的咖啡馆,天上有星星,咖啡馆有灯照耀,是亮亮的一大片黄色。
最近电台常播 GEORGE GRUBAN 的版本,听了好多遍还是感动。
我曾在美国艺术馆看过他的真画,看着那油料起伏的笔迹,依稀可以感受到他下笔时的好不犹疑和狂热,那是复制的平面画所不能感受的力度和感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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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2004 02:5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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