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沟/消不灭的痕

周自横

在下初来乍到，王各位前辈赐教！

以下为小弟的短篇处女小说。。。望能得前辈的到评语！
请勇于点评！谢谢！在下不在意！若有不尽善处尽管一一道来！

周自横

鸿沟
下雨。
雨，从她白皙的脸庞滑下…
她只是静静地蹲在马路上，背靠柱子，抬头望天空，看着从天而降的雨落在她湿透的衣衫。雨虽然和她的泪混在一起，却可分得很清楚――泪比雨来得多！地上那些蕴含了她内心无底的悲伤的水滴，远比为取悦人们、造福人群而降的雨多！
雨，是为净化大地万物而降；却净化不了包含在她泪水里的伤痛绝望啊！你的泪，是为什么而流呢？

第二天早上，带着感冒上学的丽娟，双手颤抖地坐在她的位子上，等待老师发考卷。享有“快手”美誉的黄老师，在考试后的一天，都能及时批改好，发回去。
“陈琳娜，98分。”
“沈元凯，95分。”…
老师依照分数高低一份一份发下去。距离老师最远的丽娟，却最期待她的卷子。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学一个接着一个地上去领考卷。每一位上去时，她的心就碎一块。
“林熏，50分。”
“徐如比。”
老师不念分数了。因为…
“郭丽娟。”
丽娟站起来，战战兢兢地带着她抱恙的身躯，从老师手上接过考卷。期待那么久，早已预料到结果。她抬头，看看老师，只见老师和身后那批同学的眼神，他们瞧不起她！只因她是最后一个…
“好，这次只有两位同学不及格。如比，你有进步了。现在请拿出…”
为什么？老师很不愿提起丽娟。同样不及格、同样有进步，受到的待遇却大大地不同…
当她看见卷子上的分数时，眼泪冲破了黑色玻璃窗。热泪盈眶的她，却没任何人安慰她。此时，她心理只想着：“王老师，你在哪里？你快来呀！”因为现在只有‘王老师’，才能治疗她的伤…
窗外，树缓慢地摇曳，叶子左飘右摆地落地；窗内，时间飞逝――时钟的时分针在不停地转，转到了王慧敏老师的课。
一步入课室，看见一个令人惊讶又感慨的画面…
一群人围在如比四周；而丽娟，却好似‘生人勿近’，四周仿佛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毒气，‘方圆百里’无人接近。
王老师就像闯龙谭、入虎穴的英雄，一步步走到丽娟身旁。
“乖，别哭。你不是答应老师不哭的吗？一次的失败不代表永远的失败，对吗？好了，乖乖上课，下次再冲刺，拿一百分。好吗？‘小傻瓜’。”
‘小傻瓜’，是丽娟渴望听见的！只有王老师会那么亲切地叫她。其他同学老师都是连名带姓地呼来喝去唤她。
老师轻抚她，感觉到了她手臂上的红肿。心里，不禁酸了起来，很是同情她。毕竟，这不是第一次。于是，问了一句：“你昨晚又被母亲鞭打？”
丽娟依然很维护她的母亲。只是羞涩地轻轻摇头。
“下课来医药室，我帮你敷药。”
果然，王老师的慰问，比一切都有效。丽娟止住了哭声，手臂上的伤，也不痛了。

下课钟声响起。铃声引起同学们唾液腺的分泌。上了好几堂课，肚子又再作祟了。
徐如比在一群男生的邀约下，也跟着去。一路上，好几个大男生围着她。前后左右，似极了G五的保护阵容。
黄色的过肩长发，被扎得像公鸡尾部羽毛一样乱；短裙和戒指首饰，引得一些男生的注目。而丽娟，朴素的黑裙白衣搭配、短发、干净的手，还拿着本书，一看就知道是乖学生。
去过医药室，丽娟也到食堂。
一个男生拿了一份丰富的食物给如比，还递了一些零钱。丽娟看见如比在匆忙之际，没吧钱收好…
“如比，你的钱掉了。”她好心道。
“我不要了。你要的话，尽管拿去吧！”说完，立即转身，得意地走。
“等一下，那是十块钱耶！”
“你有完没完！烦死人！你要我弯腰捡十块？你如果觉得可惜，你拿去。就当我施舍给你这‘穷光蛋’！”
丽娟捡起了钱，离开。‘穷光蛋’，对她来说，已成为了标签，紧紧跟着。她也早已习惯。
如比陶醉于自己的优越感。她殊不知她刚才那无理的荒诞行为，全都映在王老师的眼里…

周自横

翌日，王老师面无笑容地走入课室，并一丝不苟地吩咐同学翻开历史课本…
“同学们，今天我们要上的是古代的印度社会，翻开第七章…”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琳娜打断。
“老师，我们今天不是应该先上第三章的吗？”
王老师像没听到，毫不理会地继续说：“古代的印度社会将人民分成四个阶级――婆罗门、刹帝利、吠舍和首陀罗。婆罗门为第一级，由宗教祭师组成、刹帝利是王室贵族、吠舍为工商业份子和普通平民、首陀罗为第四级，是奴隶阶级。当时的阶级歧视非常严重。第一级的，不能和其他等级的同坐、同吃、同住或通婚。而每一等级的后代也将继承其父的等级，无法升级。最为可怜的，还是首陀罗。他们可被任意买卖、鞭打、践踏，根本毫无人权可言！”
陈琳娜听到老师说的，不禁发表自己的看法：“这么可以这样？奴隶也是人呀！况且，奴隶的后代也有有才华的、有本事和智慧的啊！”
“对呀！你们了解了吗？”
同学们齐声道：“了解！”
“我再强调，父母不好，不等于孩子不好。难道出生穷家底就不能抬头吗？难道出生名门望族就一定是有才华的吗？”
老师看见同学们没反应，又接着说：“奴隶也是人；也应受到公平的待遇。至少是有人权的待遇。近时近日，就算在这民主的社会，许多穷人依然被歧视。难道，他们连奴隶都不如吗？难道他们不是人吗？他们不能有好一点的待遇吗？他们的子女也要被歧视吗？”
老师抛那么多问题，只见一个答复…
“可是老师，金钱决定一个人的价值！”徐如比趾高气昂地到。
“金钱也贬低一个人的品格！”
老师这一呼，气氛仿佛蒙上了一层保鲜纸，很紧很紧。
“钱不是万能的，是不能用来衡量一切的。再者，丽娟的父亲只是一位水泥工，不是奴隶囚犯。起码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也不做伤害人的事。反而，他造福社会。他应受到公平的待遇；何况是丽娟！你们为什么要歧视她？”
她接着说：“你叫她‘穷光蛋’是吗？那我要你！徐如比同学，现在立刻向郭丽娟同学道歉！”她指着如比。
“什么？你…你…你要…”她很惊讶。字字都卡在她的喉咙口，说不出。
“怎样？”王老师用很急切的口气说。
“你要我向水泥工的女儿道歉？”
“是又怎样？你没听课吗？她不只是水泥工的女儿，是替你盖房子的水泥工的女儿！没有他父亲，你就没房子住了！水泥工可比你还伟大！”王老师开始提高声量了。
“我不！”
“你说什么？”
“我说‘不’！总之，我就是不道歉！”
“这里没有你选择的余地！”
气氛更僵了。丽娟从没看过老师用如此般的声音说话，更何况骂人。那沙哑犹如火山爆发时的声音，把其他同学都吓得不安了。有的睁大眼，目瞪口呆；有的长大口；有的竖起耳；有的好像坐在针椅上，坐立难安。那些跟来跟去的哈叭狗却一声不吭地坐着，好像木头人，看傻眼。因为他们从没看过有人如此大发雷霆地对待如比。至于那些平时歧视欺负丽娟的，低下头，不敢正视老师。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煤气。徐如比忍耐不住，三步拼两步地走了。煤气散了。
老师看着如比走出课室。如比的脸好像抽了筋，非常难看，心里牵着千万的不甘。平时花好多钱做的美容保养，看来徒然。怎么越做越丑？还是副作用令她的脸抽筋？
随后，老师继续上课，上第三章。

又是一天。那是一个美丽的早晨。小鸟在天空翱翔，绿草迎着春天的凉风在摆动招手。但怎么，王老师却有不祥的预兆…
一踏如办公室，就见同事个个翻过头来看她，很紧张。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为什么那么紧张？我没迟到吧！”王老师用很轻松的话，和愉悦的表情，掩盖了她内心的不安。
由于王老师是一个见面就招手的人，人缘自然好；在办公室的卧底眼线也多。其中一个，显得很慌张，没注意到自己把咖啡洒了。她走向王老师。
“慧敏，小心点。说话别太冲！”
“怎么啦？有谁可以告诉我呀？”
“你自己看看你桌上的情书吧！”
王老师走到坐位上，看见了一张字条：“王老师，请你来校长室。”
“这哪是情书！这是‘爱的告白’！”她依然从容自若，面不改容地闹着说。但她早已知道这是‘死神的警告’。
她像敢死队队长那样，潇洒地走到校长室门前，深呼吸后始终还是开了门走进去…
校长室，在这间中学，好像是行刑室，没人愿意被召进来。就连校长，也不愿多待在这里。阴森黑暗的房间，阳光透不进来。一流的冷气和隔音设备，令人多添几许寒意。而新家具的味道，更让人难以忍受。
在微弱的灯光下，王老师隐约看见一位身形略胖，但保养得宜，很有福气像的中年男子。口里，还叼着一根雪茄。雪茄喷出来的浓烟，令人透不过气，很有压迫感。他坐在校长办公椅子上，左边是站着的校长。校长很像很荣幸。他挺着胸，想摆出很有威严的样子，但是却摆不出来。而那位男子，就是如比的父亲，家喻户晓，名气响当当的徐先生徐大富翁。
办公室的同僚也都知道，她这一进去，可能是个结束，也可能是另一个开始。在学校，谁不清楚徐先生那爱替人改变命运。帮人开创新生活的脾气。他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王老师步入一个未知的房间，心里不停帮她祈祷…
只是短短的十分钟，她走出来，像面试工作，不知自己的未来地走进去；过后走出来。可是，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的不悦。相反的，她依然面带笑容地回应紧张和关心她的同事：“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我会学聪明的。”
她翻身到她的座位上，收拾了书，准备去上课。
她脸色凝重地走到三甲班。透过门上的小窗，她看见徐如比兴高彩烈，得意洋洋的嘴脸，正在向其他同学比手划脚地说些什么。可一见王老师，她马上收口。她看着老师的眼神，仿佛在说：“怎样？骂我？你没资格！尝到滋味了吧！哈哈哈！”
“起立！行…”班长的三字经还没喊完，就被老师的手势停住。
“你们坐下。除了你，徐如比！”
如比变成僵硬的雪人，一动也不动，低下头，沉默。但是，老师依然看出隐藏在她眼中的挑衅。
看见她这样子，老师更气了。于是疾言厉色地骂道：“你以为自己很英雄吗？很了不起了吗？投诉我？！你不过仗着你父亲的势力。你有什么本事？你…”
丽娟随即站起来，意图劝阻在旁的老师。
“丽娟你坐下。徐如比，你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其实你什么都不是！你没有千金应有的气质！你不过是一个娇生惯养，有几个臭钱就压死其他人的贱女生！只会依靠他人。连捡钱都要别人帮你！废了吗？比起丽娟，你差远了！无论人品、为人、品行、气质，她永远都在你前面！她，是你永远都追不上的！”
如比双眼像熊熊烈火般燃烧。她心生恨意，喃喃自语地小声道：“拿我跟她比，什么身份呀？你也是，用什么身份跟本小姐说话？什么态度！”
老师好像听到了。她继续骂道：“什么身份？我用老师的身份！我只要一天是你老师，我就有资格骂你！你真是无药可救！骂了你还不知错。只是要你做你应该做的事就跑回去，抱着你老豆的大腿哭诉！像个人吗？有人的自尊吗？知道可耻怎么写吗？你…”
老师愈骂愈起劲，足足骂了一节课，一节有关人格修养的‘教训的课’。但，她的这些金玉良言被放学的钟声止住了。
王老师拖着沉重的心情、疲累的双脚返家。她神情严肃地思考，过后便准备了一份明天给校长的礼物。

“校长，您叫我来有什么事？”
“王老师，你昨天…”
王老师打断校长的话：“我知道了。您不用说。”随后，她递出了一封信。
“我已经预料到了。这是我的辞职信。我若没辞职，您也会赶我走的吧？”
校长心里更苦了。要不是徐先生的苛刻要求，校长是不会答应的。
“徐先生是本校常年赞助人…你知道我…”
“我明白，校长，你也很为难。”
“失去你那么一位能干又广受好评的老师，是本校的损失。我…我很抱歉。”
“校长，我可否知道他们的新老师是谁？”
“你的位置，我会请黄老师代替。你就上完今天的课。放心他们吧。”
“那我先出去了。”
王老师从那具有压迫感的校长室转出来。陈老师拉住她的手。
“你不是说你知道怎么做的吗？你还不知死活。昨天骂得那么凶，我在二楼听见了。现在呢，辞职？！何苦呢？”
她苦笑几下，回道：“我现在只是担心他们以后的日子。”
她好像还有话要说。可是被上课钟声打断了。
“不跟你聊了。我赶着上他们的最后一堂课。”
陈老师望着她的背影，在走廊的黑暗尽头，潇潇洒洒地消失…

今天，老师没说什么。她一声都不骂如比，很冷静地上课。
她讲得非常精彩，连如比也捧腹大笑。丽娟却看得出，她很努力：很努力地上好这堂课。老天爷偏偏跟她作对。放学钟声停住了欢乐的时光。
老师停住了，走到讲台前，说：“今天，是我教你们的最后一堂课。明天，黄老师将代替我，继续陪你们走完今年的课程。我以后不能照顾你们了。自己珍重。加油！坚强点，老师以后不能保护你们、为你们出头了。自己凡事小心点。”
全班都显得很失落。有些还流泪了。丽娟问：“为什么？！”她很激动。这句宛如火山爆发――卡住很久，喷了出来。
“老师累啦！只是想休息休息。”
她离开教室。在多人的走道，越来越远。同学一个接一个跟在后头，说要和她办个离别会。徐如比只是坐在课室里。她不是绝情，而是后诲、惭愧、抱歉。

周自横

转眼，王老师走了快半个月了。丽娟也慌惚地过了半个月。今天，如比没来上课，她在警局…
“喂，你们知道吗？如比昨晚在迪士可嗑药被捉了！”这是丽娟从其他人口中听来的。她心里想：“有钱人的生活逃不过如此。”…
放学返家，一开门就见母亲忙着准备晚餐。
“今晚啊，你爸回来！他终于完工了！”母亲一脸笑意地道。
“太好了！”
“咦，对了。你今天的考试怎样？”
母亲望着她；她头低低地，不敢正视母亲。
母亲脸色转严厉了，笑意与喜悦消失了。
“你给我一个理由。你为什么考不好？”
丽娟沉默不语。
“我叫你给我一个理由！”
丽娟被吓倒了。
“王老师…王老师离开后，我没心上课…”
“这不是理由！”
一说完，丽娟自动地跪在地上，双手拉住那小小的耳朵。而母亲，从门后抽出鞭子，狠狠地鞭在丽娟身上。丽娟忍着心里的痛、身上的痛。她却不知道，每鞭打一下，就像钉了母亲的心一寸…母亲也在哭泣呀！
“你为什么！为什么那么不用心？！今晚爸爸回来。你就不能给工作忙碌的他一个惊喜吗？那么难吗？为什么？为什么………”
丽娟听出了母亲的啜泣声。
“我以后会用心的！妈妈！”
门外传来了声音。爸爸急忙从门外冲到房内。关心他的家人；纵使他的双脚犹如十万斤重。
“别打了！你要打死她呀？！一回来就看见你打她…”父亲拉住母亲的手。
母亲赶紧拭干脸上的泪。藤鞭从她手上物力地滑下――她的手放松了！
丽娟知道父母的苦心：无论多累，父亲一定会帮丽娟脱离苦海。
看见父亲脚上的伤，母亲紧张问：“你的脚怎么了？”
“没什么，工程时一些小意外。肚子好饿！煮好了没？”
“我先帮你敷药。要死啦，伤成这样！”
看着母亲搀着父亲走入房内，丽娟心里一阵酸痛。父亲忙忙碌碌，只为养家糊口。而自己，却那么不争气。不只惹母亲生气，还让受伤的父亲操心。
她悄悄地走到那还没关紧的房门外。望着父亲，除了有万二分的歉意和谢意,还有些疼惜。
从房内传来了母亲的声音。她道：“看你，伤成这样！药都快给你用完了。每次都这边伤那边痛。这次还伤得那么严重。唉，那么拼命，又没赚多少…这次赚多少？”
“不足一千。看来又要赚些外快了。帮我看看谁的家具坏了要修。不努力点不行。不然，连小娟的学费也不用付了。”
“一个月三个人的生活费，不能小看！花的比赚的多。我看得省点用才行。”母亲道。
父亲好像有好点子，他道：“不如把电视机卖了吧！不然…转小娟到政府学校吧。私立学校太难供了！”
“不行！再辛苦也要给她最好的教育啊！你不希望她以后像我们这样没出息吧！把电视卖了！不过，总得给她一些娱乐玩意儿吧！”母亲坚决地说。
听见母亲依然那么关心自己，丽娟心声快意。刹时觉得，这屋子这家庭，就像温室一样温暖。
“唉，我希望我们没孩子。”
丽娟的想象，被这一句打断了。但是，她却没生气，反而谅解父母的心情。
“别这么说！两个人是轻松点，但三个人快乐点呀！”
丽娟听了，想着：“是时候我作出贡献了！”。她跑了出去。

注视着锅里的稀汤在旋动着。里面，只有几块鸡肉和骨头，还有番薯。对他们而言，那也许是非常丰富的一顿了。
突然，电话声惊醒了正在发愣的母亲。
“是不是丽娟打来的？你不是说她每次被你打后，都会去买药的吗？这次那么久？菜都凉了？”
“不知道。我先接。”
母亲战战兢兢地拿起听筒。脸上，挂着一些不愿，好像有不祥预兆。
“喂。是。什么？警局？她是不是做错什么事？她偷东西吗？对不…咦，不是？好…什么！”
父亲听到母亲呆了很久，望向她。看到她挣大眼，很讶异。
她的手，宛如瞬间失去了力气。电话筒从她颤抖的手里滑落，掉在地上。她的脚失去了支持的骨头，她坐下去，无力地。那被时间割满了伤痕的脸庞，更沧桑了！豆大的水珠，因水汪汪的眼眶被挤满了，流了出来。
“怎么了？”父亲问。
母亲很像没听到。
“我问你怎么了？”
母亲无力地转过头，看着父亲道：“小…小…小娟她…”她说不下去了，好像被泪水哽到。
“她怎么了？”父亲开始着急了。
“她遭遇车祸了！”

周自横

纱布，散得满地。在灰暗的马路上，白色的纱布卷欲振无力地摊开。从袋子逃窜的棉花，沾上了从她口中流出来的浊血。它们不逃了，停下来看着她。它们是为她而摆脱安全窝的吗？
而她的双脚，好像卡在车胎下，一动也不动。可以看见的，是那辗断了的小腿！
他们赶到时，只见女儿，在人群中，很安祥地躺着，闭上眼睛。地上那些染了血的棉花，像春天火红的木槿。而纱布像彩带。不知为什么，那不像车祸现场、她不像车祸肇者；反像美丽的公园、像和蔼的公主…
“丽娟―――――――――――！！！”
母亲冲上去，搂住丽娟，一言不语，欲哭无泪。
父亲缓缓走去。眼中虽流着眼泪，虽有无尽的伤痛，表情却从然自若。他是坚强的！
他跪在丽娟身旁，非常镇定，在压抑自己，说了一句：“我的女儿啊！你终于解脱了！”
话毕，他压抑不了了。他用发抖的声音，不停呼唤“丽娟”，紧紧地抱住她，和她母亲。一直过了好久、好久、好久。众人，也被触动…

她从远处走来，口中哼着潘美辰的“我想要有个家”，看着那破烂的房子。透过窗户，她看见自己的黑白相片，被放置在桌上，旁边还有丰富的晚餐。她觉得那两盏白蜡烛很美。看着那烛火摇曳，令她想起儿时的舞蹈。
从她脸上，看见无法表达的表情，不知是开心还是悲伤，还是两者都不是。她心里，也有莫名的感觉。毕竟，她出席了自己的丧礼。

“爸爸、妈妈！我再也无法照顾你们了。我再也无法奉献了。原谅我。原谅我这个不肖女！
妈妈，不要为我流泪了。你要像爸爸那样坚强呀！看他。我的离开，也许是一种解脱。对你们来说也是。以后，别再太辛苦劳累了。
妈妈，你要小心你的手。别用药性太强的洗衣剂。爸爸，做工时注意一点。你们好好生活吧！
我不生气，也不伤心。谢谢你们严厉的管教。不然，我可能跟如比一样了！
我也不恨，不恨你们。我不恨我穷。除了恨我不争气外，我什么都不恨！
我不后悔。不后悔生在长在这个家庭。反而觉得很庆幸。但唯一后悔的，是和你们，和王老师，和大家相处的时间太短了！
王老师，你找到工作了吗？回去教吧！大家都很想念你！
爸爸，药物，是为你买的！但是，你不能用了。记得要去买。伤口发炎很麻烦的…
我很遗憾。很遗憾那么迟才感受到这个家的温暖！但再也不能感受了…
我要走了。你们珍重。希望有缘，咱们来世再续亲情。那时，我一定发奋努力，不再辜负你们！
我…走…了…

周自横

为何反应冷淡？是不是太闷了？

句子Sentence

大约看了。。。还不错，只是情节有点戏剧化。。。

加油咯，新人

周自横

谢谢前辈！
晚生会再接再厉的！
诸位还有什么评语呢？

好像在写剧本

现在读者要看的
不是戏剧性的内容
而且这样的故事
多数像电视连续剧

可以的话
对白少一点
句子简洁一点
刻画细腻一点
多多学习观察周遭
单凭幻想，创作会变得很平乏

如今的要求
多数人要求共鸣和新鲜
结果若是老掉牙的话
的确很没有吸引力
共鸣，毕竟人都想看和自己有一点关系的故事
最好你好象在写他
他会更好奇的看下去

周自横

多谢。
我以为小说的对白很多？

那个是那种... 要怎么说
岑凯伦那种的吧

你应该多去看看台湾或者哪里都好啦
那些得奖的小说作品
看看别人的作品为什么会得奖
你就会知道了

有时候你太多对白
又不能很好表现里头的感情
很容易就会变成累赘或败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