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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路飞555

教你防鬼,有缘者进,无缘者出(我是快乐的搬运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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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1-2015 12:5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离开学校后,我先去国贸大厦那边转了一圈,熟悉了一下地形,尤其是陆兮所说的那片半地下的咖啡店。确认完我要找的地方后,我便在附近找了家旅馆休息,等到过了午夜12点之后,我才再次出来赶奔国贸。

    国贸后身是一条步行街,因为已经入冬了,所以这个时间段基本上不会在步行街上看到什么人,两边的饮品店、小吃铺大多也都关了门。

    我按照陆兮说的找到了那家半岛咖啡店。店门的右边是一面墙,我走到墙根那里,一边向右侧移,一边念着八阳咒轻轻敲着墙面。只敲了几下,墙缝里就有一股股浓稠的阴气泄了出来,我身边的空气也因此温度骤降。

    “嘶~~!怎么突然这么冷了?”胡杨突然哆嗦着问了句,我这才想起来身后还跟着个“徒弟”。

    “墙里面在往外渗阴气,阴气越是重,你越是会感觉到冷。你没有阴阳眼,看不见这玩意,如果你真想跟我学的话,那就先记住一条:本来不该冷的地方突然冷了,那么你要做的就是赶紧逃开。”

    胡杨听后立刻点头,随后便向后退开好几步,直到退出了阴气覆盖的范围。

    渗出来的阴气没多久就全部散掉了,我又继续沿着墙壁敲打,阴气又继续渗出、消失,这样循环着。

    在重复了几次这样的敲打之后,我便大概确认出了死亡派对的入口所在。我让胡杨过来,站到我给他指定的位置,然后又给了他一把匕首,让他用匕首一直敲打我确认出来的“入口”。

    随后,我用万用钥匙打开了半岛咖啡店的门,进店之后我便循着胡杨敲击墙壁的声音找过去。没多一会,我在咖啡店的洗手间里找到了胡杨敲墙的那个点,但这洗手间满打满算也就十五平米,别说开派对了,想要站下20个人都困难。

    显然,这并不是我要找的派对会场。

    我返回到室外,示意胡杨不用再敲了。然后我拿出陆兮给我的那件毛衣,将它平铺在墙根那里,接着又将蜡烛、符咒、大米等等这些用来召魂的东西布置在毛衣周围,随后我便开始念咒召魂。

    毛衣上的血并不多,但应该还能召出姚远的残魂。我的咒语念到第三便的时候,那毛衣周围开始汇聚阴气了,过了一会,一个非常模糊的人影从毛衣上方浮现了出来。

    我停了召魂咒,开始换念斩捉敕咒准备从这残魂中询问些信息,可还不等我开念,突然那墙壁上竟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圆圈,紧接着从圆圈里探出了十几只没有皮的血手!

    “啊~!!!”

    胡杨被吓得嗷一嗓子,然后倒退了好几步坐在了地上。

    他这个反应可着实让我吃了一惊,按说鬼手这种东西常人应该看不见才对。另外,从墙里伸出鬼手,这种事怎么想怎么蹊跷!

    那些鬼手明显是奔着姚远的残魂去的,我赶紧冲过去用镇鬼符对墙里的鬼手进行攻击。可无奈鬼手的数量太多,我又不敢用咒,怕损伤到姚远的残魂。

    我的这种迟疑也让我付出了代价,一个没留神,从墙壁下方伸出的一只手竟抓住了我的脚踝,接着那只手猛地向后一拉,我整个人都被那鬼手拽得躺在了地上,随后我的一直脚竟被拽进了墙里!与此同时,我的耳边突然充斥着无数的怨声、哭声。

    这声音太杂了,我听不清、也没心思去听这些声音具体是什么内容。

    我赶紧用另一只脚踹住墙面,然后用力向后拽,同时我也将灵符往墙上那些鬼手上面扔,再用二字诀流火进行大范围的攻击。鬼手一瞬间全都缩了回去,我的脚也成功从墙里拔了出来,可是姚远的残魂也被“流火”产生的爆炸冲散了。

    尽管我第一时间又回到毛衣旁边用咒召魂,可是姚远的残魂已然无法重聚。我又对着那墙壁用了各种咒语、咒符,试图让那些鬼手再出来,可以一切尝试全都是徒劳,黑圈早就没了,那面墙壁也什么反应都没有,连一丝阴气都没有再泄出来。

    所有跟鬼有联系的东西都从这里彻底消失了。

    “妈的!怎么搞的?!”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胡杨战战兢兢地爬过来问:“刚才那些手……我没看错吧?它们是……没皮的?”

    “问题就在这了,为什么你都能看见?你刚才也看到那残魂了?”我问。

    “残魂?是那个穿黑衣服的?”胡杨问。

    “黑衣服?”我诧异地反问了句。刚才姚远的残魂穿得花花绿绿,显然胡杨看到的并不是他,而是其他什么东西。

    胡杨立刻朝着远处街角十字路口一指,说:“刚才你念咒的时候,在那边有个穿黑衣服的人一直在看,我也不知道那是人还是鬼啊,也没敢打扰你。”

    我一听这话赶紧往胡杨指着的方向望过去,可那里根本没有人在。我连忙起身跑到十字路口那,但除了我自己,路口这压根没有任何人的身影,我也听不到任何脚步声。

    我站在原地开了眉心煞,把白虎式鬼放了出来,然后冲胡杨喊:“你能看见它吗?”

    胡杨睁大了眼睛眨巴了两下,然后一脸茫然地问:“看什么?”

    “没事了!”

    我收了白虎,又转着身往看了下眼前这几个路,路上还是没有人的影子,连鬼影都没有。或许是我神经过敏了,但死亡助理刚刚在我的网站上留过言,这时候突然冒出个神秘的黑衣人来,我很难不将他与死亡助理挂上了钩。

    但问题马上来了。

    此前,死亡助理一直都在暗中活动,为什么这次突然选择露面了?这并不是他的风格!

    另外,死亡派对明显是针对姚远而开的,那些墙里探出的鬼手应该就是撕碎姚远的元凶。我反复检查过那面墙,那里不可能有鬼,种种迹象都表明那面墙因为某种不明原因连通了阴曹地府,有人想让姚远下地狱。

    如果陆兮跟着姚远一起到了阴曹地府,恶鬼们绝对没有理由放了她,所以一定有人把她救了出来。

    那这个救陆兮的人又是谁呢?

    会是死亡助理?

    不!这绝对没有可能!

    矛盾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我根本梳理不出头绪。死亡派对……这还真是件棘手的麻烦事。

    第二天早晨,我给陆兮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有关姚远的事。

    陆兮告诉我说,姚远是师大体育系大三的学生。师范学校是出了名的男生少女生多,而学文的男生又给人一种文弱书生的感觉,并不受女生的欢迎,在这种环境下,运动系的男生就显得十分出众,而姚远就是其中的代表。

    不过,学校里对于姚远的评价也并不都是好的方面,有传闻说姚远经常跟一些人泡夜店,在富家女那里当牛郎,女朋友一天换三个,等等等等。可尽管恶评很多,陆兮还是很高兴能得到姚远的邀请。

    不过,陆兮并不是没头脑的花痴女,她很清楚姚远不可能平白无故邀请她这个不起眼的灰姑娘。于是在赴约之前,她问了姚远约她的原因,姚远很坦诚地告诉陆兮,之所以会约她实际上是因为他跟朋友打赌赌输了,这次约会本质来说就是一次惩罚游戏。

    陆兮本就没对姚远抱有任何的幻想,所以得知这个情况后,她也没有感到失落,反而更安心了,只是最后的结果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陆兮分享的这些信息对我来说多少有些提示--类似的惩罚游戏姚远绝会是头一次玩,陆兮虽然不会因此而恨他,但这并不能说明姚远不招人恨,从他在学校的风评就能看出一二。

    随后陆兮又告诉我,今天晚上在学校里有会一场祈福活动,貌似是姚远的好朋友组织的。我觉得这或许是个机会,没准那些痛恨姚远的人也会出现,而我或许可以从中发现一些端倪。

    晚上八点,我自己一个人到了师大--因为胡杨的发型实在太扎眼了,所以我没带他来,以免暴露。

    在跟陆兮汇合之后,她带我到了师大的足球场,祈福活动就在足球场中进行。我过去的时候,活动已经开始了,在足球场的中心放着许多花环,周围堆着荧光棒,有几十学生围在花环周围,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用小罩子罩起来的蜡烛盒。

    我没有靠近,只是在远处观望着。而很快,我的注意力便从祈福的学生身上移开了,因为足球场的暗处,一个模糊的黑色人影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人影时隐时现,飘飘悠悠的,因为光线的问题我看不清那人影周围是否有阴气,但以我的经验来判断,那人影九成是鬼,只有一成是活人。

    我尽量不动声色地朝着影人那里绕过去,但我的动作似乎还是惊扰到了对方!那人影突然一转,快速地朝着足球场后门那边逃了,我也赶紧拔腿追赶。

    那人影移动速度比我快,很快就将我甩出老远,情急之下我只能开了眉心煞,放出白虎去追。白虎蹿了出去没几步便追上了那人影,可让我倍感意外的一幕随即发生了,那人影不知用了什么招数,竟一下子把白虎的头按在了地上!

    白虎趴在地上不动了,那人影稍微停留了片刻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等我追到白虎身边,发现在白虎的身上贴着三张符,符上面画着我根本不认识的符号。

    鬼是不会用符的,我刚刚在追的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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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1-2015 12:5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把灵符揭掉,收回了白虎,而再想找那黑色人影已经绝无可能了。

    黑衣人、黑色的人影,我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巧合,这先后两次出现在我周围的必然是同一个人,而且我越发地觉得这个人就是死亡助理。

    我用手机把灵符上画着的咒符拍了下来,并发给了我那个懂得梵咒的圈内同行,然后又打电话过去托他帮忙给瞧一瞧。我知道死亡助理用过孔雀明王咒,如果这个封住白虎式鬼的灵符也是梵咒,这就更能说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但我那个朋友看过咒符之后却给了我一个否定的回答--那并不是梵咒。不过他说他会帮我查清楚的,等有了结果他就立刻打电话告诉我。

    我向他道了谢,然后挂断电话,返回了足球场。

    球场里面的祈福活动还在继续着,我并没有忘记这次过来的目的,但刚刚那个黑色人影始终在我脑袋里晃来绕去的,想赶都赶不走。

    白虎式鬼到底有多厉害我比谁都清楚,我用它战过群鬼,还用它斩过血尸,虽然我跟白虎单挑的话也未必会败,但想要一击秒杀白虎却是绝对没有可能的。那个黑衣人比我强,而且强得多!如果他真是死亡助理,那我的处境……

    “算了,管他呢!”

    我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本来思考这些东西就是浪费时间,如果真要分个胜负,那就等到再碰面的时候再说。想通了这个,我也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祈福的人群当中,而当我集中注意力之后,我还真就有了发现。

    在所有祈福的这些人里,有一个矮个子男生的表情明显跟众人不同。他虽然也一样眉心紧锁,没有任何笑容,但他的肩膀明显在颤抖着,拿着烛台的手也一直在换来换去,感觉他似乎非常紧张,或者说他是在畏惧着什么。

    我慢慢地朝他走过去。很好,这矮个并没有注意到我,也没有逃开的意思,我很顺利地来到了他的身后,然后用手指在他后脑勺上轻轻点了一下。

    “啊呀~!”

    这矮个男生被吓得尖叫了一声,手里的蜡烛也扔飞了起来。

    我赶紧伸手把蜡烛盒接住,然后笑着问:“你在害怕什么呢?”

    那矮个男生的脸都被吓绿了,其他那些来祈福的学生也都在往我俩这边看。我倒是没什么可顾虑的,毕竟我也不算老,谁也不会把我当成校外不良人士给赶走,倒是那个矮个男生好像非常害怕众人的目光,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撒腿跑向体育场的侧门。

    我把蜡烛盒子交给身边一个人,然后便在后面追着矮个男跑。

    比起之前那黑衣人,追上这矮个男可要轻松多了,没跑几步我便赶上了他,然后我就这么一边跑一边问:“你跟姚远应该很熟吧?”

    矮个男撇了我一眼,但没搭话,继续拼命地加速跑。

    我也赶紧跟着提速追上去,然后接着问:“你是害怕姚远回来找你算账呢?还是担心下一个失踪的会是你?”

    “啊……”

    矮个男喊了一声,接着便摔趴在了地上,感觉好像是左腿绊到了右腿。

    我连忙急刹车,然后退回到那矮个男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没事吧?”

    那小子一边“哎呦”一边扶着地抬起头。他脑门破了,嘴唇也出血了,但鼻子却没事,甚至连点擦伤都没有。

    “行,你摔得真有水平,还有,你这脸型也挺有水准的。”我在一旁笑着说。

    “妈的,别从侧面看我!”矮个男愤怒地转过头,用正脸对着我,但他冒血的额头和破皮的嘴唇让他看起来更加喜感了。

    “噗……好的!那个……你为什么跑?”我强忍着笑继续问着。

    估计是一时的气恼冲淡了他刚刚的恐惧,他居然还瞪了我一眼,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刚才的状态,只管急匆匆地起身走出体育场的侧门,根本不回答我的问题。

    “是你杀了姚远吧?”我追过去问。

    “不是我!”矮个男终于正面回答了我一句。

    “那你在害怕什么?”

    “我……我没怕!”

    “不怕你就站住别逃!”我激将道。

    “我凭什么听你的?”矮个男继续抵抗着,并沿着体育场后身的林荫小道一直走。

    “凭什么?”我快走几步追过去一把抓住他的后脖领,然后再一使劲往上一提,他的双脚立刻就离了地。“就凭这个!”

    “你把手撒开,赶紧把手撒开!!”矮个男一边喊着一边挥拳踹腿地想要挣脱开,但这根本没用。

    而就在我琢磨着接下来到底该用什么方法让他开口讲实话的时候,周围的路灯突然间熄灭了,紧接着一股股阴冷的风从四面八方朝我这边卷了过来。

    “啊!他来了!他来了!快快快……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矮个男挣扎得更厉害了。

    “谁来了?你不说我就不放手!”我威胁他说。

    “求你了,放了……”

    “别废话!说!到底你在害怕谁?!!”我大喊。

    “是楚逸尘!是楚逸尘!姚远的男朋友楚逸尘!”矮个男扯着脖子喊道。

    “你说什么?男朋友?”我以为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

    “没错!姚远是个GAY!你赶紧放了我!”

    这次我没再难为矮个男,我把他彻底放了下来,并松开了他的衣领,但矮个男并没有再逃跑,因为周围的环境可不容许他这么做。

    没了路灯,这条僻静的林荫道昏暗得很,月光被头上的树枝遮住了,远处楼房的灯光也被树林挡去了多半,而在一片昏暗当中,一阵清脆的脚步声正在缓缓向我这边移来。很快,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出现在了前方。

    “为什么那天你没去啊?那天的Party棒极了,可惜少了你。”那高大的男人用阴柔的嗓音说着,同时一步一步地朝着矮个男走过来。

    矮个男转头想往后逃,可从我们身后又走出来另一个人,这个人是我见过的,那是姚远!

    矮个男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紧跟着他的裤子也湿了一大片。

    姚远和另一个高大男人一步步地朝着矮个男包夹过来,走着走着,姚远竟从中间裂成了两半,然后摔倒在了地上。可是他并没有因此而停止不动,分成两半的身体还在继续朝矮个男爬,甚至掉落在地上的内脏都像有了生命的动物一样,跟着姚远一起匍匐而来。

    矮个男“啊”地一声惨叫,随即昏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得来全部费工夫,之前我还在想到底应该从何入手查起,而现在看来一切都再简单不过了,只要抓了这两个鬼,然后从他们口中逼问出一切,再找到姚远的尸体,这事也就算结了。

    想罢,我往矮个男身前一站,先冲着分成了大小三份的姚远扔出了镇鬼符。我的灵符没有丢在他身上,而是散在他周围,随后我立刻用八阳咒给灵符开光,让符纸形成一个牢,将姚远先困在里面。

    轻松搞定了姚远之后,我又转回头如法炮制地对付那个高个,可就在我将镇鬼符扔出去的一瞬,嗖嗖嗖三颗石子打下来,竟把我丢出去的灵符全都打掉了!

    “谁?!”我冲着石子飞出的方向喊了一声。

    黑暗中立刻传出了回应声,但那回应怎么听都像是一句咒语,而且是我听不懂的咒语。

    突然,在高个男的脚下出现黑色的圆圈,从圆圈之中猛地探出了几十只没了皮的鬼手,一切都跟之前在半岛咖啡店那里遇到的情况一样。

    这些鬼手抓住了高个男的腿,然后将他拖进了圆圈之中,我赶紧用流火灵符试图破坏掉那黑圈,可是灵符扔出后竟又被石子给打飞了。

    我急了,索性就跑过去准备用手把那高个男给拽出来,可是我的动作慢了半拍,等我跑到近前,高个男已经彻底被拽了下去,那黑色的圆圈也随即消失了。

    姚远!

    我意识到了另外那边还有一个,可当我转头之后心里又是一阵丧气,刚刚姚远趴着的地方只留下了一个逐渐缩小的黑圈,姚远那半截的身体早就没影了。

    “行,捣乱是吧,今天我就看看你到底是他妈的是何方神圣!”

    我一边骂一边把身上的灵符扔在矮个男周围,然后用最快的语速念完大金光咒。灵符开光完毕,我立刻朝着刚才有咒语声传出来的小树林里跑去,虽然没有逮到人,可那些被撞断的树枝却清楚地标记出了那人逃走的路线。

    他领先了十几秒,这时间足够他逃到任何地方,但这次我无论如何不想放过他了!

    我追着树枝的痕迹冲出小树林,然后来到一条直通向校园后门的路,这里的路灯是亮着的,我刚好也看到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慢悠悠地从学校后门转出去。

    就是他!

    我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学校后门,那黑衣人已经到了马路对面,但并没有走远。他似乎并没有发觉我在跟着他,他还在走,并没有跑,而且走得一点都不快。

    我压抑着想要大喊的冲动,在快速穿过马路之后我便朝着黑衣人冲刺,在距离他只有不到五米时,我终于忍不住喊道:“你他妈的再跑啊?!”

    同时,我也飞起一脚踹向那黑衣人的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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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9-1-2015 09:3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我周围的所有人几乎都做出了应该有的反应,有的转头朝我这边看,有的立刻逃开,有的甚至第一时间拿出手机准备拍照,但唯独那个黑衣人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我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他的腰上,他向前连跄了四、五步,然后扑通一下趴在了地上。

    我本来应该高兴才是,可以这一脚踹完我却感觉有点不对劲。

    果然,那个被踹倒的人坐在地上转回头,一边扶着眼镜一边结巴说:“谁……谁谁打我?我报警啦!”说完,他又开始在身上摸手机了。

    这显然不是什么演技,尤其是那张脸,跟死亡助理的画像差得太多了,我压根就是追错人了--如果是那个一招降伏白虎式鬼的黑衣人,我刚才那一脚应该根本不会踹中才对,或者就算踹中了也不应该把他踹趴下。

    就在我琢磨着是不是该逃走的时候,忽然,我发现在我前方大概15米左右远的地方有个人,那人正在盯着我看,手上好像还有动作。

    我连忙将视线从被我踹倒的眼镜男身上移开,并转到前面那个人身上。

    那是个男的,瘦高个,穿了一身黑色的修身单西装。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右手在用拇指朝着一条胡同里指着,然后他便转身走进胡同,动作麻利迅速,没有任何多余的小动作,快得就像一只鬼。

    是他了!

    我从身上摸出一张百元钞票,扔给了那个嘟囔着要报警的眼镜男,就当是赔偿给他的衣服清洁费还有医药费。随后我便小跑着去追那个黑色西装,并转进他刚刚给我指的那条胡同。

    胡同里有点黑,但两个楼房的灯光足够多,就算没有路灯我也能清楚看见前方。那黑西装并没有走得太快,看起来这次他是不准备再跑了,他想要跟我来一个了断。

    很好,我正求之不得呢!

    他不跑,我也不跑,我没有向他提出任何问题,就在他后面跟着一直走。

    我们来到楼区内的一处相对宽敞的空地,那黑西装站住了,然后转身面朝着我。我也随即站住,并快速打量了他一番,尤其是他的脸。

    他脸色苍白,看起来毫无血色,单从肤色上来说,他确实与我所知道的死亡助理一致,但是五官相貌上却有着明显的不同--死亡助理的五官阴柔,甚至有点像女人,但眼前这男人五官更为精致,绝对属于英俊的范畴内,压根不像女人。

    他的个头比我高,四肢修长,但身型并不算壮硕,估计比拼起力量来应该是我占优。但他的衣着非常单薄,西装里面貌似只穿了一件单衬衫,我不知道他是不怕冷还是故意穿这么少,总之他这种穿着,在灵活性上肯定要优于我了。

    “说吧,多少钱?”

    黑西装开口说话了,他声音冰冷,听不出什么感情,就像在念课文--这跟谢茹对死亡助理声音的描述完全不同。

    “什么多少钱?”我反问。

    “多少钱你才肯别来蹚这浑水?”黑西装继续说。

    “一上来就提钱的事,看来你对我还挺了解的嘛。你知道我是谁?”我试探着问。

    黑西装没应声,而是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沓钞票,然后甩到了我的脚下。“1万,拿着,走吧。”

    “喂喂喂,你是在打发要饭的?再说,这可不是钱的问题。”我边说边把钞票踢回到黑西装的脚下。

    黑西装看了眼脚下的钱,又看了看我,然后轻叹了口气,“我警告过你了。”说完,他居然转头要走。

    已经到了这地步我肯定不会放过他的,我几步追到他身后,轮拳打向他的后脑,下手根本没有留情。

    黑西装立刻向左闪头,我的拳锋几乎擦着他的耳朵空挥了过去,还没等我再出第二拳,那黑西装竟反身一掌打向我的胸口。

    他胳膊比我长,腿也比我长,而且动作非常灵活,如果真拉开距离对攻,败的肯定是我,要想胜他,最好的办法就是贴身用摔法把他放倒。所以那一掌推过来,我并没有向后躲,而是将手臂挡在胸前快速迎了上去。

    黑西装那一掌还没来得及发力,我整体身体已经倚住了他,随后我右手抱住了他的腰,接着单臂用力上提,身体同时向后仰,给他来个德式的拱桥背摔。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来这一招,双脚瞬间便被我抬离了地面,而没有了借力点,他被我摔过去便是板上钉钉、绝对逃不过的事情了。

    可就在我后仰到一半的时候,这黑西装快速念叨了一句,紧接着我脚下一空,身体瞬间开始下坠,好像掉进了一个大坑里。我一慌神,右手也松了劲,那黑西装也抓住了这个机会手掌猛地向下一推。

    我的脚下原本是结石的地面,可现在却变成了一个黑色的无底洞,我被推得直往下坠,而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摆脱这种局面!

    接着,周围瞬间变得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了。

    这种虚无的状态持续了大概3、4秒,紧接着我突然感觉脚下又踩到地了。随后眼前一亮,我又站在了刚刚那个楼区里面,在不远处的地上还放着那一沓钱,可是那黑西装却没了踪影。

    我低头看了下我的身上,我周身上下笼罩着一层浓稠的阴气,它们正从我身上向外扩散着,刺骨的寒意从我身体里往外钻,冻得我连打了几个寒颤。我赶紧念了八阳咒把身上的阴气驱散,但在大冬天里想要马上暖和回来可不那么容易。

    “喂!你他妈去哪了?给我滚回来!!!”我站在空荡的楼群里大声喊着,但根本没有人做出回应。

    妈的!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随后眼睛也瞄上了地上丢着的钱。

    本着不拿白不拿的精神,我走过去把一沓百元大钞捡了起来。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我那个懂梵咒的圈内同行。

    “知道来路了?”我接起电话立刻问。

    “知道了!不过,不管你是因为什么事见到这玩意的,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放手,老老实实回家睡觉什么都别管了,这可不是你能应付的东西。”这哥们的声音明显都有些抖了。

    “你已经说晚了,我刚跟那个用这种咒的人交了一次手。”我说。

    “啊?交手了?那……那你还活着?”他惊讶地问。

    “废话嘛,当然活着。不过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招,好像把我关在了一个一片黑的地方,等我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没影了。”我说。

    “那你就谢天谢地吧!我告诉你,那个符咒是无常开灵道的冥符!你遇到的估计是他妈的阴差!总之别跟他们打交道,他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

    “阴差?你确定?”我有些怀疑。

    “错不了!我查了我祖师爷留的书,还找专门研究这事的人问过,绝对错不了,是冥符,活人可使不了这东西。”他确认说。

    “你确定活人用不了?跟我交手那家伙虽然有点像鬼,但应该是个活人。”我边说边回想着刚刚那个黑西装。他身上确实有非常淡的阴气,但那更像是被附身过的人残留的阴气,而不是他自身散发出来的,我的眼睛应该不会看错。

    “不可能!你肯定是看错了!”朋友坚持说。

    “好吧,就算他是鬼阴差,但阴差纵鬼杀人,这种事你听说过吗?”我问。

    “这个……还真没听过。”

    “那开灵道是怎么回事?”我继续问。

    “大哥,你做阴阳师都这么多年了,灵道都不知道?”

    “阴阳路?”

    “对!就是那个!通鬼门关的阴阳路,那也叫灵道。无常能在特定的地方开灵道,你就别去招惹他了,万一让他把你关进阴阳灵道里,估计凭咱们这点本事是甭想出来了。”

    我很不喜欢他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说法,但有一点我必须承认,今天我确实栽在了那黑西装小子的手里。

    不过,阴差、无常……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似乎一些困扰我的问题都能解释清楚了。

    黑西装在半岛咖啡店旁边的墙上开了灵道,把姚远和陆兮都放进了鬼门关,然后恶鬼把姚远撒成了两半,而陆兮则被黑西装带了出来。

    学校里还有一个小矮个,他也是黑西装要对付的目标,可是他那天并没有去参加派对,所以黑西装又返回来找他麻烦,结果被我破坏了他的计划。

    他见我就走,估计是因为灵道这种东西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开,必须要满足某种条件,而我现在所站的这片空地就恰好满足了这个条件,他在这里跟我斗,无论胜负如何他都可以随时抽身。

    我是误打误撞,他是有备而来,果然是被他算计了。

    我顺着胡同返回大道,然后过马路回到学校里,等我再去到体育馆后身的林荫道时,那里的路灯已经亮起来了,不过那小个子男生早就不在那里了,只在地上留下一滩湿印。

    我给陆兮打了个电话,问了下关于那个小矮个的事。

    陆兮还真就认识他,她告诉了我那小矮个的名字,还告诉我他是文学院大三的住校生。我又向陆兮问了下男生宿舍的位置,然后便去宿舍那里找矮个男。

    冬天大学生穿戴的都比较多,所以宿舍保安也认不清谁是谁,我直接进到了男生宿舍里,然后一边向学生打听一边找,很快就来到了矮个男的宿舍门口。

    我拧了下门把手,门没锁,我直接推门进到了宿舍里。

    宿舍里面住着三个男生,矮个男的床在靠窗台的位置,这时候他正窝在桌子上专注地盯着电脑,连我进来他都没有发现。

    同宿舍的两个人发现了我,有一个问了我一句:“你找谁啊?”

    “我找他,那个尿裤子的。”我指着矮个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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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9-1-2015 09:3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矮个男听到我的声音被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桌上的电脑都被他推掉到了地上。他都没敢往我这边看,直接奔着窗户就跑过去了,他宿舍在二楼,看那意思他是准备直接从窗户那跳下去。

    我几步跑过去伸手抓住他的脖子,就像捏小鸡一样把他捏了回来扔到地上。

    他宿舍里另外两个人都看傻眼了,我冲那俩人说:“去把门关上,然后坐床上去,这没你俩事。”

    两个人赶紧行动起来,一个去关门,一个爬到了二层的床铺上,谁都没敢过来帮忙什么的。

    我拽了把椅子,背朝着门口坐下来盯着那矮个男,他则干脆趴在地上不起来,全身上下不停地哆嗦着。

    “跟我说说姚远和那个楚……楚什么来着?”我说。

    “楚逸尘。”旁边床铺上的一个男生插了句嘴。

    “对。”我冲他点头致谢,然后继续盯着矮个男问:“姚远和楚逸尘,这两个人跟你到底有什么仇?尤其是楚逸尘,他为什么恨你和姚远?别跟我说你和姚远其实是一对。”我问。

    “不不不!不是的,我跟姚远没关系,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矮个男连连摆手否认。

    “你还没弄清楚状况啊?想要你的命的不是我,相反的,我是来救你的!刚才你也看到那两个玩意了,我实话告诉你,想要你命的哥们来头可不小,是他妈的无常鬼,我能保得了你一天,可保不了你一辈子,所以你们到底藏了什么事,赶紧给我说清楚。”我逼问道。

    “无常?什……什么无常?”

    “黑白无常!高帽子长舌头那个无常!他要取你的小命!”我再次强调道。

    小矮个眼睛都吓长了,两个肩膀不停地哆嗦。

    我一看这情况赶紧说:“你可别再尿了啊!痛快点,我问你什么你就老实回答,我没准还能救你一命!”

    小矮个整个人都堆在地上了,就像一滩泥巴。旁边两个床铺上的学生也不害怕了,他俩全都从床边探着头往我这边看,其中一个还劝着小矮个,让他知道些什么就说出来,没什么比命更重要的。

    在沉默了好半天之后,矮个小子终于抬起了脑袋看着我说:“我们……我和姚远他们……我们干过坏事。”

    “什么坏事?具体点!”

    “其实不是我,是他俩,是楚逸尘,他杀过人,我不想参与的,他俩非逼着我一起去,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矮个男的神经终于崩溃了,他说到这里竟嚎啕大哭起来,而我还有旁边床铺上的两个学生也都因他的这番话而吃惊不已。

    等哭累了,矮个男也开始断断续续地把他、姚远、以及楚逸尘做过的坏事跟我详细说了一遍,一切都是从两年前开始的。

    姚远和矮个男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来到大学之后两个人也经常在一起。在大一上半学期的时候,楚逸尘这个关键性的人物出现了。

    起初矮个男并没有发现事情有什么不对,他只当楚逸尘是个花花公子哥,因为同样是体育系的,所以经常跟姚远在一起也没什么奇怪。

    可在圣诞节那天晚上,矮个男在市内一家酒店外看到了姚远和楚逸尘,他俩一起从酒店里出来,然后一起上了楚逸尘的跑车,关键是这两个人居然在车里接吻了。

    看到这一幕,矮个男都要发疯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跟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居然是个gay。所以从那天开始,矮个男就开始避着姚远。

    寒假里情人节那天,姚远突然来找矮个男,说要送给他份礼物。矮个男以为自己的菊花要难保,结果事情跟他猜的并不一样,姚远和楚逸尘组织了一场Party,Party上美女众多,还有个漂亮的女孩非常主动地挑逗矮个男。

    当天,矮个男从19年的处男生涯毕了业,而从那天以后,他便加入到了姚远和楚逸尘的疯玩行列当中。

    随着每天接触的增多,矮个男对楚逸尘的了解也越来越多,他发现楚逸尘并不是富二代花花公子,他的钱都是从富婆那里得来的--除了学生的身份外,他还有另一个身份,他是个职业牛郎,而姚远也被他带入了行。

    为了有钱玩,姚远跟着楚逸尘一起哄着那些丑陋、肥胖、岁数又大的富婆,陪她们喝酒、上床、甚至吸毒。时间久了,姚远渐渐开始对女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憎恨,他也将这种憎恨告诉给了矮个男和楚逸尘。

    去年年初的一天,楚逸尘突然说他找到了一个好玩的事,并把姚远和矮个男都叫上了。

    三个人一起去了夜店,楚逸尘利用他的帅气外表很快钓上了一个美女,然后他利用自己的“业务能力”把美女灌醉,还诱惑她吸毒。等那美女已经“嗨”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以后,楚逸尘就把那美女带到一个旧仓库。之后他又不知道从哪找来一群地痞混混,每人收10块钱,让他们随便上那个美女。

    矮个男吓坏了,他想要阻止,可是楚逸尘却命令那些混混架起矮个男,并将矮个男强行按在那美女身上……

    矮个男成了罪人之一,之后他也没有了阻止的立场,只能窝在仓库的角落里目睹所有的罪行。等所有人都玩够了,楚逸尘就把那女的往街上一扔,然后开着车带着姚远和矮个男离开了。

    从那天开始,每隔几个月,楚逸尘都会带着姚远,用同样的方式发泄他们俩对女人的憎恨。

    在今年夏天,楚逸尘的疯狂游戏终于玩大了,在那些痞子混混施暴的过程中,那个女人突然吐起了白沫,身体也剧烈抽搐起来。当时在场的那些混混全都吓跑了,楚逸尘他们也都没敢靠近,等那女人不动了他们才一点点凑过去,可是那女人早已经断了气。

    第二天,楚逸尘退了学,从此没有再在学校露面,也没有再来找过姚远和矮个男。而从那天开始,姚远也老实了,矮个男则每天都在胆战心惊中度过,只要有空他就要关注一下网络,关注一下那件事是否被警察发现了,是否还有下文。

    就在两周之前,矮个男突然做了个梦,他梦见了楚逸尘。楚逸尘又打扮得潇洒帅气,并邀请矮个男还有姚远参加一场音乐派对,他说这场派对是为了三个人的友情而精心准备的。

    一开始,矮个男并没有把这当一回事。可是第二天,他又做了同样的梦,而且梦得更加具体,楚逸尘甚至告诉了他派对的具体时间、具体地点,还让他们带一个女伴来,说这样才刺激。

    梦醒之后,矮个男找到姚远,没想到姚远也做了同样的梦。

    姚远说他会去参加那个派对,他相信楚逸尘绝对不会害他,既然托梦过来,就肯定有重要的事情。结果,在派对的第二天,姚远失踪了,随后矮个男又听说了跟姚远一起去参加派对的女生满身是血去了警察局。

    但是,噩梦并没有就此停止,每天晚上矮个男依旧能梦到楚逸尘,梦到他不停地追问:“为什么你没来参加Party,少了你,姚远就不开心了,就少你了,就少你了……”

    矮个男终于将姚远和楚逸尘的事情全讲完了,在宿舍里的另外两个小子全都听得呆若木鸡。

    最后我旁边右侧床铺上的男生先开口问:“我们应该报警吗?”

    我立刻冲他摇了摇手指说:“不报,该死的人是那个楚逸尘,姚远估计也是罪有应得,不过他嘛……”我看了眼跪在地上那个小矮子。

    “你们觉得他像是个能干出坏事的人吗?”我问旁边床铺上的两个人。

    他俩对望了一眼,然后一齐冲我摇了摇头。

    “那就是了。”我说:“如果报警,他就算进了监狱那个无常哥们八成也不会放过他,不过从我个人的观点来看,他确实有罪,但罪不至死。”

    我的话似乎让矮个男看到了一丝希望,他跪着朝我蹭了两步,抓着我的腿问:“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稍微想了下,然后问:“那个被你们害死的女人,你们把她怎么样了?就丢在现场了吗?”

    “没有,我们……我们把她埋了。”

    “埋哪了?你还能找到埋尸的地方吗?”我问。

    “在郊区高速路边的荒地里,我想我应……应该……应该还能找得到。”矮个男结巴着回答。

    “好,穿衣服,带我去埋尸的地方!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救你一命。”我命令说。

    夜里十点半,我开着车,带着矮个男一起上了高速,然后按着他的记忆找到了埋尸的地点。因为他只记得个大概,太具体的地方也忘记了,所以我俩在路边荒地这一带边找边挖,一点一点的探。

    找了十多分钟,忽然我的锹好像挖到了什么东西,我赶紧加速挖了几下,一只手从土里露了出来。

    根据矮个男的说法,他们害死的那个女人是在夏天时候被埋的,现在过去好几个月了,尸体肯定都烂得只剩下骨头了,不可能还有手。我又深挖了两锹,等小臂都露出来之后我便抓着那只手往出拽。

    我只是稍微用了下力,整条手臂就被我从土里拽出来了,跟手臂连接在一起是从正中分劈开的半具尸体。

    毫无疑问,这尸体就是几天前失踪的姚远!

    我赶紧又在附近继续挖土寻找着,没多一会,姚远的另外半边尸体也被我挖了出来。而就在我准备继续挖找那具女尸的时候,矮个男突然“啊”地喊了一嗓子,我连忙转头朝他那边看,原来在他面前站着一个光溜溜的女人,或者更严格来说,那是一个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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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2015 12:2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光溜溜的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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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1-2015 10:0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紧跑几步过去抓住矮个男的肩膀往后一拽,把他摔到了旁边的地上,那女鬼也随之动起来往矮个男那里追去。我连忙横移一步挡在那女鬼的面前,并用一张灵符将她逼退了数步。

    女鬼不敢再靠前了,但她的眼睛却始终盯着矮个男,嘴里也不停地诅咒着:“死!他们都得死!他们都得死……”

    她的怨气太重了,杀死了姚远和楚逸尘显然还能平她的怨。我赶紧招呼矮个男过来,并让他跪在那女鬼面前磕头谢罪。

    我本以为这样应该就可以了,但女鬼貌似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她还在不停地诅咒着,同时她身上的阴气也越来越重,一股阴冷的风从她身上逐渐向外扩散着,这使得高速路旁的温度急剧下降。

    让她怨恨的人太多了,除了楚逸尘、姚远和矮个男之外,应该还有那些小混混,只让矮个男一个人来谢罪显然不够用!

    我不能让她这么继续发狂了,于是我从百宝腰包里拿出封鬼的盒子,然后配合收鬼咒准备把这女鬼先封起来再说。可是我的咒语刚念到一半,突然一个人影从我侧面突袭了过来,我连忙躲闪但却慢了半拍,我手里的封鬼铜盒被过来那人一脚踢没了影。

    我连看都不用看便知道,过来的家伙肯定就是那个穿西装的阴差。

    我顺着他的脚劲向右转体,同时挥出一记鞭拳扫向他的耳朵,他迅速退开避过了我的拳锋。我并没有继续追击过去,而是同样选择向后倒退,同时也用最快的速度在胸前结印。

    “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

    九字真言护身之后,我立刻将腰间的百宝包摘了下来,然后将里面装着的所有灵符全部撒了出来。在灵符向下飘落的同时,我也开始念诵104句的大金光神咒给灵符开光,一时间,整个荒地里亮起了道道黄光。

    那黑西装同样也开始念咒了,而且念得都是些我听不懂的咒语,霎时间荒地中鬼影绰绰,这小子在召唤援兵,而且数量巨多--和半岛咖啡店那时候一样,这小子又准备召百鬼来对付我了!

    不过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当中,打从学校里出来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半路杀出来捣乱,所以我也早就想好了应对他的策略。

    白虎已经被证明不管用了,跟他用式鬼斗法就是自讨苦吃,但之前的近身肉搏我明显占到了便宜,如果可以在双方都不用法术的前提下,我觉得我有百分百的获胜可能。于是我的策略就再简单不过了,我把所有至阳的法术全搬出来,大家谁都别想玩什么式鬼,就实打实的拳头对拳头!

    我的大金光神咒很快便全部念完了,落地的灵符形成一片百鬼不侵的阵地,那阴差召出来的百鬼靠在符阵边缘却无法再进半步,而我则踩着符阵直冲向那黑西装的阴差。

    那阴差似乎也没打算退让,他也奔我冲了过来,并且踩着灵符拳脚组合地对我发起攻击。

    大金光神咒对他根本没起到任何作用,要么他是活人,要么他就是个穿着人皮的画皮鬼!

    我先摆出守势连躲带挡,等到他继续朝我猛攻的时候,我突然迎着他的拳头冲了上去。在他的拳面快要揍到我脸上的同时,我连忙伏低了身子避开拳峰,并与他拉近距离,我的两手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并将我的头藏在他的肋下,以免被他的膝盖撞到。

    这阴差果然踢膝开始撞我的肚子,同时还用手肘击打我的后背。我也不管那许多,直接两臂向侧面用劲,身体也同时向旁边倒,把我自己还有那阴差一起摔倒在地上。

    倒地之后,我单手抓住他的腰带,贴着他往上一蹿,然后用右前臂去顶他的脖子。可还没等我得手,他的拳头就揍在我的脸上,而且一连揍了三拳。

    估计是肾上腺素的作用,这三拳下来我根本没感觉到疼,只是让我更加的恼火。

    在他第四拳过来的时候,我抬胳膊挡了一下,然后便用我的脑门撞向他的鼻梁。

    这帅阴差显然也怕被毁容,他连忙向旁边拧着身体避开我的头,我也趁势再往上一蹿,在抓他右臂的同时身体顺势向左一倒,并用两腿压住他的脖子和胸口,再将他的右臂用力向后一掰。

    “别动了!再动我掰断你胳膊!”我威胁他说。

    但我的威胁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那小子的右臂还在跟我较劲反抗,同时他的左手也过来用力推开我的小腿,把他的嘴巴露了出来,紧接着他又念起了咒。

    那个咒我之前听过一次了,他又要开灵道把我扔进地府,我赶紧再用力一掰他的胳膊,同时小腿较劲往下压。可惜我还是慢了,突然之间,我身下的地面没有了,我整个人忽地一下掉了下去。

    不过这回我可不会自己往下掉了,我死死地拽着那阴差的胳膊,就算我掉进灵道,也必须拽他个垫背的。

    这次我下坠的时间比上一次短得多,刚刚空虚的背后瞬间就又充实了起来,只不过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样,虽然依旧有淡淡的光亮,但附近雾气昭昭的,而且冷得刺骨。

    “放开我吧!不想死在这的话!”阴差哥们总算开口了,而且还反过来威胁起我来了。

    不过他确实有威胁我的资本,如果继续耗下去,我最多把他的胳膊扭断,可我这辈子也别想从这灵道里出去,最后的结果就是他断一条胳膊,而我却赔上一条命,这买卖显然不值。

    我觉得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屈能伸,而且我已经证明了他肉搏战是不如我的,这就已经足够了。所以我松开了手,挪开了两腿,把他从我的锁臂擒拿中放了出来。

    阴差哥们起身之后活动了一下右臂,然后不屑地撇了我一眼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盘腿一坐,笑着回答说:“硬要说的话,就是希望你放那矮个小子一马。事情的经过我已经了解了,他只是太懦弱了,并没有害死人的意思,应该也罪不至死吧。”

    “所以你想让他进监狱?”阴差问。

    “去那反省反省也好。”我说。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就接着战吧!”我两手一摊,“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阴差叹了口气,然后摸了张符往头上一扔,口中简单念了几句咒,随后在雾气之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圆洞。

    他朝那个洞指了下,意思显然是让我从那里出去。我也没怀疑他,那样显得我太小家子气,也太胆小,我直接起身走到那圆洞下边。

    我感觉到有一股吸力,是从那黑色圆洞里面传来的,我试着跳了一下,紧接着我整个人就好像飞起了一样,再一晃我就又回到了之前高速公路旁边的那片荒地上。

    矮个男正在不远的地方撅着呢,他把脑袋埋在地上,两只手抱着后脑勺,裤裆那里明显湿了一大片。在他周围站着那女鬼,还有楚逸尘,以及两半的姚远的鬼魂,这三个鬼彻底把矮个男吓傻了。

    “哥几个都别闹了,无常老爷要带你们去新家了,过来,走这边。”我冲那几个鬼说着,同时也朝着我跳出来那个黑色圆洞指了下。

    我的手刚指过去,那阴差也从圆洞里跳出来了,随后那洞也消失不见了。他根本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到楚逸尘和姚远身边,这两个家伙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乖乖退避到一旁,只有那个女鬼还死死地盯着撅在那里的矮个男。

    “你的怨清了,该上路了。”阴差冰冷地说了一句,依旧像在念课文。

    可是他的话却异常的好使,那女人立刻把目光投向了那阴差,并冲他点了点头。这让我十分不爽,刚才我又让那矮个子磕头,又让他道歉的,结果还不如帅哥的一句话,难道做阴差也要看长相的?莫菲他真是做了张漂亮的皮囊?

    阴差转过身对我说:“这三个我带走了,他留给你,希望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放心,我可没兴趣跟无常鬼打交道。不过,临走之前能问你个问题吗?”我说。

    他没回应,应该就是默许了。

    “你是活人,还是死鬼啊?”我问。

    他还是没说话,就站在那瞪了我半天,等他好不容易开口了却只对身边的三只鬼说了句:“上路了!”

    我一直目送他们几个彻底消失在黑暗当中,这才转回身过去踢了踢还撅着屁股在那哆嗦着的矮个男。

    “喂,起来吧,他们都走了。”

    矮个男哆嗦着、慢慢地把头偏了偏,在确认身边已经没有那三个可怕家伙之后,他一下子脱了力,身体横躺在了地上。

    我可不想让一个尿裤子的人污染了我的车,另外,这里还有尸体需要警察来处理,于是我报了警,随后也给陆兮打了个电话。我让她联络了一下姚远的父亲,毕竟那边还有一笔赏钱可以领取,这也不枉我跟阴差斗了两遭。

    第二天,师大可热闹了,失踪的帅哥竟是市内迷O犯,而且畏罪自杀了,这可是大新闻,无孔不入的记者自然蜂拥而至。不过任他们怎么走访调查都不可能知道真相,就算知道了真相,又有几个人会相信?

    一个被害的女孩含怨化鬼,一个帅哥阴差为洗怨替她带走了两个凶手的魂。

    不过,不管怎么说,事情的结局总归是好的,陆兮得到了答案,我也从姚远的老爸那里得到了他之前许诺过的酬金。不过在回家的路上,一件令我极其不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件事也让我必须将另一个人也列入我的追查名单当中。

    昨天我拿了那一万块钱就直接放进了口袋,可今天再拿出来看的时候,我发现那一沓钱竟然都他妈的变成了冥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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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1-2015 10:0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来我打算在家休息一个礼拜的,不过从邻省回来后,我只在家待了一天便立刻返回了公司,然后联络我所有的朋友,让他们帮我找一个大冬天穿单西装的阴差。

    其实我对此并不抱太大希望,我托他们帮我找死亡助理也有几个月了,可到现在还是一丁点消息也没有,所以阴差这事估计也就那样。不过把话都放出去了,我心里多少舒坦了一点--从来都是我骗别人,可这次我居然被别人骗,如果不做点什么我肯定会不爽的。

    事实也跟我料想的一样,一连几天过去,关于那阴差的消息是一点都没有,结果我的气也基本上都消了,这事索性我也就当没发生,就这么过去了。

    可有时候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的,你想找某样东西的时候,这东西你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而当你不想找的时候,这东西就会自己出现在你面前。

    找人貌似也是这样。

    我是市里一家搏击健身俱乐部的会员,在没有什么工作的情况下,每周的2、4、6我都会到那里去运动几个小时。

    这家俱乐部在全省、乃至邻省都很有名气,因为出了几个全国散打、柔道、拳击的冠军。在认识了姬玖岚之后,我还特意到俱乐部来打听了一下,结果有个彪悍的柔道教练告诉我,姬玖岚在几年前也是俱乐部的常客,她17岁的时候参加了全运会,还拿了银牌,本来大家都觉得她应该继续走运动员这条道,结果没成想这丫头居然去当了警察。

    这天是周4,我手头上没有要紧的活,所以照常在晚上6点后去了俱乐部。

    俱乐部总共有4层楼,下面两层是普通的健身房,上面两层就是专门的搏击场馆了。我走楼梯刚到二楼半,三楼柔道场里的一阵呼喝声和掌声便钻进了我的耳朵,估计又有冠军级的高手来这边训练了。

    我加快脚步上到三楼,在最里面的柔道场外围聚了好多人,一些平时不太关注柔道的人也都聚在了那边。

    我没去换衣服,直接拎着运动包走到了道场边上,正巧,我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场内最精彩的一幕过肩摔。一个身材瘦高的男人被另一个人甩到了空中,然后咣当一下重重摔在了地上,周围的人立刻拍手叫好。

    那动作干净利落,摔得幅度也够大,我都忍不住想拍上几下手了,但我并没有真去拍手,因为我很快发现在场上摔人的那个家伙是我认识的,我也因此而愣了一下。

    九公主!那个曾经逮捕过我一次的短发女警姬玖岚!

    “你刚才只要推住我的腰,阻止我发力就可以了。起来,再来!”姬玖岚像个爷们一样地说着,同时也向地上那个被他摔倒的家伙伸出手。

    我顺着她的手望向地上那个人,这一眼看过去就更让我吃惊了,被摔躺下的那个瘦高个竟是前不久刚刚骗过我的阴差!

    “嘿!你这个骗子还真敢露面啊!”我大喊了一句,然后把包一扔,鞋一甩,两步跑到了柔道场的中间。

    姬玖岚看到我也愣了下,那个阴差倒是一脸的平静,根本看不出他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还是这家伙压根就没有惊讶之类的感情。

    “你怎么在这?”姬玖岚问。

    “我一直都在这边练的,倒是你,你怎么跟这小子练到一块去了?”我指着阴差问姬玖岚。

    “他?他是我同事啊。”

    “同事?!!”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我惊讶地看向那阴差,然后又看了眼姬玖岚,我的脑袋里现在就只有一个词在晃悠--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我没管姬玖岚,直接伸手一把抓住那阴差的手腕,然后拽着他出了道场往楼梯口那边走。其他那些人还好奇地想要跟过来看热闹,我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并大声喊道:“都是大老爷们,非得跟女人一样八卦?”

    会来搏击俱乐部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娘炮的,而对这类猛男来说,我这话绝对有杀伤力,这帮家伙顿时止了步,没有一个跟过来。

    我拽着阴差一路来到楼梯间,在松手之后我立刻问:“你到底想干什么?想对姬玖岚下手?我可警告你了,她是我的人,你想动她得先问过我。”

    那阴差盯着我看了会,然后突然冒了句:“你是谁啊?”

    “呵……”我真被他逗笑了,在我认识的人里,像他这么可气的还真是一个都没有。不过我可没那么容易就发火,他装傻,那我也干脆配合着他傻下去。

    “好吧,你不认识我,那我们就正式认识一下。我姓常,叫常乐,是做阴阳师的。”我进行了一下自我介绍,并朝他伸出了右手。

    “原来你叫常乐啊。还有别的事吗?”阴差冷淡地问。

    “有,当然有,你还没介绍你自己呢?”我忍着火继续配合着他的调调说。

    阴差轻叹了一口气,在他的脸上总算露出了那么一丝丝的表情,一种看起来很无奈的表情。

    “我是人,不是鬼,你身后的鬼门开着,应该看得很清楚了,如果你觉得我是画皮鬼,那这应该可以证明了。”说着,那阴差把左手拇指放到嘴边,然后咬破了手指皮,流出了血。

    没有阴气,他的伤口处没有任何阴气泄出来--确实如他所说,他就是个活人。

    但是……

    “活人做阴差?有意思,我觉得你应该庆幸世界上没有个阴差研究机构,要不你肯定会被带过去做各种试验,没准还会被解剖。”我用轻松的口气跟他说着话,但脑袋里却已经被问号填满了。

    “多谢你的提醒,所以这事就请你替我保密了。”

    保密?

    哈哈,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

    他这句话乍一听貌似没什么,只是顺着我的玩笑回应了一句而已,但仔细一琢磨问题就来了。

    姬玖岚是个正义感十足的警察,如果她知道我面前这小子是个摄魂取命的阴差,那她绝不会陪他练柔道,早把他丢进监狱了。所以姬玖岚根本不知道他的阴差身份,他也不打算跟任何人提,他还有一份正常的工作,正是这份正常的工作为他的特殊身份做了掩护。

    有意思,这太有意思了。

    “喂,你们在聊什么?认识的?”姬玖岚恰是时候地从道场里面走了出来。

    我立刻笑着迎过去说:“认识,前不久刚刚认识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会来跟你练柔道,估计也是因为我的关系。”说着,我回头冲着阴差哥们扬了下眉。

    “哦?到底怎么回事?”姬玖岚好奇地看向阴差。

    阴差哥们稍稍翘着嘴角笑了下,虽然这笑并不怎么明显,但在他那张扑克牌一样的脸上,这就已经算是非常夸张的表情了。

    “上个星期,我出差的时候遇到个案子,他参与到里面了。”阴差说。

    “是吗?看来你还真是无孔不入啊!”姬玖岚又看向了我,并挑衅着往道场里指了一下说:“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上边练练。”

    “别了!”我连忙摆手说:“上次我胳膊差点被你给拧下来,我才不会那么傻去给你当陪练呢,你还是找那个胖教练吧,他耐摔得很。”

    姬玖岚似乎对我这个回答很是失望,不过她很快就把这茬丢到了一边,她换了个话题问:“那,你们两个是准备进去对练呢?还是想要在这单独聊一会?”

    “本来也没什么可聊的了,不过,我突然又想起来点事,还真就得我和他单独聊才行。是吧?”我冲阴差挑了下眉。

    他一脸阴沉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才转头冲姬玖岚说:“今天多谢你的指导,我跟常乐还有些话要说。”

    “好的,明白明白。”姬玖岚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然后转头走回了道场里。

    等姬玖岚走远了,阴差哥们立刻问我:“你又想怎么样?”

    “没什么,俗话说礼尚往来,我已经介绍了我自己,那么现在该换你了。”说完,我便站在原地等着阴差的下文。

    他明显做了个深呼吸,估计也是在把怒气往下压,等平静下来了,他才开口说:“我叫习麟,主职是刑警队现场调查技术员,兼职是阴差。”

    “技术员?”我笑着说。

    他没搭理我,就在那一脸不耐烦地盯着我看。

    “好吧,习警官,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活人为什么能去做阴差?”我改用严肃的态度提问道。

    习麟快速地皱了下眉,似乎我这个问题触到了他的底限,而就在我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就此打住的时候,姬玖岚突然又跑了回来大喊道:“习麟,有活儿了,走!”

    姬玖岚这句话可给了习麟一个脱身的机会,他应了一句,然后转头就往男更衣室的方向跑。

    难得让我逮到这个奇葩阴差,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不过我没跟他往更衣室跑,而是转头下楼到了健身俱乐部外面等。没过多久,姬玖岚和习麟一起出来了,然后分别上了各自的车,我赶紧骑单车在后面跟上。

    因为是下班晚高峰,汽车的速度根本提不起来,我骑单车便足够跟踪他们了。他俩的车跑了十分钟,最后停在了宝新街妇婴医院的门口。在大门外还有几辆警察,估计不是他们同事生孩子,就是出了人命案,而后者的可能性明显更高一些。

    姬玖岚下车后匆匆跑进了楼,而习麟则站在了车门旁边,眼睛却望向了医院楼的后身。

    我立刻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随便便发现了医院楼后身那里的特殊情况,在楼后的一条小道里有浓重的阴气渗出来。

    很明显,这位习警官是准备变身为习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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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2015 06:5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活人陰差呀~~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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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2015 10:0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精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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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2-2015 12:3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把单车停在道边,然后直奔着阴气飘出的地方跑过去,习麟也和我同时走向那边。他看到我了,但并没有跟我说话,而是继续加速走着,并先我一步转进了楼后的小道。

    那股阴气弥漫在整个小道内,光是看着它们就有一股窒息的感觉,我不禁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便伸手准备摸灵符。

    “慢!”

    习麟背对着我一抬手,随后竟直接走进了楼后的小道里。很快,他的身影便被浓稠的阴气吞没了。

    我确实很好奇他这个活阴差到底是怎么工作的,但那阴气让我没办法看清里面,我只能站在楼边等着。没过多久,那阴气开始慢慢淡去了,估计是习麟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而他的背影也逐渐可以看清了。

    我挥着手把面前的阴气扇开,然后也走到了楼后的小道里。随着我逐渐接近他,我也发现了这股阴气是有源头的,而这源头就在习麟前方不远。

    楼后小道的宽度也就1米多,两个人想并排站着都困难,还好习麟的身形并不宽,起码不至于把我的视线完全挡住。

    我看到了那阴气的源头,但我说不出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感觉好像是某种动物的胚胎,不过应该是已经死了。阴气还在源源不断地从这死胎身上扩散出来,不过大部分都飘进了右侧楼身上的一个小小的黑色孔洞里。

    “感觉像是个鬼胎。”我说。

    “嗯,没有魂,估计医院里的命案跟它应该有关联。”习麟边说边伸手在那死胎上轻轻抚了一下,同时口中念了句冥咒,紧接着几双没皮的鬼手也从地下探了出来,然后便将这死胎拽进了灵道,弥漫在楼间隙里的阴气也随之彻底消散开了。

    从楼后小道出来之后,我和习麟一起进到了医院里。刚到大厅,姬玖岚就从楼梯那跑了下来,并朝着楼外面指着对习麟说:“凶手说她把胎儿扔到外面了,我去找一下。”

    “不用找了。”我代替习麟回了句。

    姬玖岚一愣,显然她刚刚才发现我的存在,但她马上便向我提问道:“为什么?”

    “那个胎儿有问题,不是人胎,是鬼胎。你刚才说的凶手是?”我问。

    “是个妇科的大夫,我以为她是疯了。”姬玖岚回答说。

    妇科大夫……听到这几个字我差不多也能猜到事情的大概了。

    “她应该是没疯,不过接下来的事可能就不太好处理了。那个大夫,杀人了吧?”我问。

    “嗯,她杀了一个孕妇。”姬玖岚点了点头,随即便皱起了眉。在经历过上次剥皮香水的事件后,她应该已经不再对鬼有怀疑了,但也因为她愿意相信我的话,所以现在的事情才越发的难办。

    “能想办法让我去跟那个杀人的大夫说几句话吗?”我问。

    姬玖岚没有立刻回应,看表情似乎有些为难。

    这时,习麟突然开口说:“我带常乐过去吧,反正我也要到现场去看的,就当他是我的助手。”

    “你确定?他可是个……阴阳师。”

    “我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我虽然不信鬼,但是我很相信你的判断,如果你觉得他对破案有帮助,那我自然愿意帮忙。”习麟一本正经地说着瞎话。

    姬玖岚似乎松了一口气,随后她便带着我和习麟一起到了三楼的妇科。那个杀人的医生现在正被关在一个单独的小病房里,有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在门口看着,另外还有几张穿便衣的熟面孔,都是警察局里闹鬼那天晚上在现场的,其中也有那个平头小子陈刚一个。

    习麟从他提着的工具箱里拿出手套先戴好,然后取了个名签夹在西装的领子上,还给我也递过来一个写着“见习”的名签。我学着习他的样子,将名签夹在上衣领处,然后便低着头跟着习麟来到小病房的门口。

    守在门外的两个警察看到习麟后很礼貌地点了下头,然后问也没问便左右闪开让出了病房的门。习麟也没说什么,直接推门进到了里边,我也赶紧跟着一起进去了。

    小病房的角落里坐着个女大夫,她两手抱着头,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在她的白大褂上沾满了血。

    习麟没有着急过去提问,而是把手提箱放在桌上、打开,然后从里面拿出各种各样的工具。我在电视上也见过,那些工具是用来取指纹的,还有取DNA样本的,不过这些东西只不过是伪装罢了,我很清楚习麟要问的是什么,也知道我该听的是什么。

    习麟走到那女大夫旁边,用冰冷且毫无感情的语调说:“右手,取指纹。”

    女大夫愣了一下,然后也同样麻木地伸出了右手,而在她伸手的同时,从她手心当中也飘出了一股阴气。

    “你看到了什么?”习麟一边熟练地取着指纹一边问。

    “怪物……她……她肚子里……有个怪物。”女大夫断断续续地回答。

    “你剖开了她的肚子?”习麟问。

    “我……我不知道。我就是……就是听个声音……”

    “什么声音?”习麟继续问。

    “那声音在我脑袋里,它说想让我怀它的孩子。然后……然后那孕妇就发疯了,她打我,骂我是小三,然后……然后我就……我就……”女大夫的话没有说完便僵在了那里,并眼神空洞地盯着墙角。

    习麟没有再问别的,他回头把手提箱整理了一下,然后便推门走了出去。我照旧跟在他的后面,然后一起又到了已经变成了犯罪现场的妇科检查室。

    检查室外面拉起了隔离带,里面也只有两个人在拍照、提取证据。习麟刚一过去,一个中年胖子就冲他摇着头说:“最近的怪案子可越来越多了,估计就算那大夫不疯,这女的也没几天活头了。”

    习麟什么也没说,只是冲着胖子点了点头,然后便进到检查室里,站在了被开膛破肚的尸体前。

    那尸体的肚子似乎已经被翻烂了,最关键的是我没有看到内脏!

    习麟看了眼尸体,然后便低声念叨了一句,接着又用同样的方法轻轻碰了下那具女尸。呼地一下,原本弥散在检查室的阴气全都汇聚成了一团,紧接着从这团阴气中走出一个目光呆滞的女人,从容貌上我便能清楚地判断出,她就那具尸体的亡魂。

    在检查室里忙碌的警员看不到这东西,只有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习麟盯着那亡魂,不一会,那亡魂的眼睛动了。习麟先是冲那亡魂点了下头,然后又用眼神朝我这边示意了一下,那女人的亡魂立刻听话地飘到了我身后。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是让我带这个女人的魂先离开,到了没人的地方再进行询问。

    我心领神会,立刻转身出了检查室的大门,并躲开姬玖岚以及陈刚等人,绕出了医院的大门。

    医院的侧面是瓜果市场,马路对面则是婴幼儿玩具商店,这个时间段车水马龙的到处都是人。我看来看去也就是刚才那个楼后的小道比较合适,所以我就带着那女鬼进到了那里。

    原本那女鬼非常老实,可刚一走进那小道,她突然就变得躁动不安起来,而且两只手不停地抓挠的肚子,脸上也露出了妩媚的表情。这女鬼的异常状态很明显是跟刚刚那个鬼胎有关,而且随着她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灵体本身也开始发散,甚至变得透明了。

    我赶紧用静心咒安抚住女鬼,并带着她离开。可就在我刚要往出走但还没走出去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从我身后探过来抓住了我的脖子!

    那只手很大,力道更是不小,我赶紧反手过来将那只手掰开,随后便一个后旋踢。这一脚结结实实踹在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身上,这一脚也把那东西踹得倒退了三、四步。

    街道上的灯光被我挡住了,这让我无法看清那家伙的面目,只能看到它的轮廓。它的身形有点像人,左胳膊断了大半截,但右胳膊却异乎寻常的粗壮,跟它瘦小的身体完全不成比例。在它身后不远处的墙壁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没皮的鬼手,看样子它应该是从灵道里逃出来的。

    这是刚才被习麟扔进灵道的鬼胎?刚刚它可绝对没有这么大!

    它在灵道里吃了什么东西?所以长大了?

    “终于见到你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这时,我身后的女鬼突然开口说话了,而且直接从我身上穿了过去,并张开两臂迎向了那个怪物。我伸手过去一把抓住那女鬼的肩膀,然后用力往回一拽,在女鬼被我拽回来的同时,那个独臂的怪物也再次冲我扑了过来。

    “流火!”

    我抖手扔出三张灵符,符纸在那怪物的脸上炸出一团火球,把那怪物逼得连连倒退。我紧跟过去又补上了一脚,那怪物也彻底被踹回到了那些鬼手跟前。

    那十几只鬼手呼地一下朝那怪物伸了过去,并将它死死抓住。独臂怪物用力抓着墙壁想要挣,可是所有的努力全都没有用,它生生被那些鬼手抓进了灵道,随后黑圈也从墙上消失了,那里只留下了四道深深的抓痕。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

    虽说是有惊无险,但刚刚那怪东西却让我想到了一个我曾经面对面较量过的玩意。

    血尸!

    鬼借尸怀胎生血尸,这我是知道的,可是这一次怀孕的却是活人。活人产鬼胎,鬼胎又在灵道里吃鬼长大……这种事我可从没听说,而那独臂的怪物更是头一次见到。

    更令我感到惊讶的是,那独臂怪物一被抓走,女鬼竟然痛哭了起来,口中还不断念着:“你说过你爱我的,你说过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为什么你要离开我呢?为什么要离开我哦?为什么?……”

    这些话怎么听怎么不像是母亲对孩子说的,倒像是情侣之间该有的对白。

    我也彻底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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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2-2015 12:4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担心这女鬼待在这边会把那独臂的怪物再引出来,所以我把她带离了楼后的小道,然后在马路对面一个店门旁的阴阳里等着习麟。在他出来之前,我也试着跟这女鬼进行交流,但无论我怎么跟她讲话她都不搭理我,即使我反复用静心咒也没用。

    不可否认,在跟鬼打交道这点上,习麟比我强得多,强得多的多。

    过了十多分钟,习麟从医院大门出来了,我立刻走到路灯下面冲他挥了下手。习麟看到我了,但他却抬手示意我稍等一下,而后便独自一个钻到了楼后的小道里,过了两分钟才出来。

    等他穿过马路到我这边来之后,我立刻说:“刚才我带这女鬼到楼后了,结果从灵道里钻出来个独臂的怪物。”

    “嗯。”习麟冲我点了下头,“我小看它了,不过现在没事了。”

    他还是那么惜字如金,貌似根本没兴趣再多解释一句。随后,他直奔着女鬼走了过去,然后低声在女鬼耳边嘟囔了些什么。他的声音很低,我听不太清楚他说了些什么,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说的肯定不是中国话,或者压根就不是人话。

    等习麟嘟囔完那几句之后,女鬼立刻就不哭了。她看着习麟,露出了一副委屈、痛苦的表情,随后便朝着马路的西面一指。

    “带我过去。”习麟命令道。

    那女鬼一点头,然后便沿着马路,贴着阴影,向西边走去。

    习麟也没去开车,就这么步行跟着那女鬼,我则取了单车,骑行着尾随。

    女鬼走了将近20分钟,最后来到了一栋5层旧楼的楼下。她在楼下停了片刻,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在紧张,又好像是在兴奋。过了好一会,她终于再次动了起来,进楼、上楼、并停在了四楼左边的房门前。

    习麟敲了几下门,里面并没有人应。

    我过去把他轻推到一边,然后拿出万用钥匙试了几下,很快房门便被我打开了。

    我进门开了灯,然后在屋子里简单扫了几眼。

    这屋子很干净,各种意义上都很干净,貌似问题不是出在这房子身上。不过之前谢茹家里也很干净,可最后还是从下水道里冒出了鬼,所以我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而是在屋子里仔细翻找了起来,看看这个家里是不是有镇鬼的东西。

    但我刚翻查了一个房间,我便意识到这根本没有意义,因为带我们过来的那个女鬼已经进到了房子里,并躺在了卧室的床上,表情安详、宁静。

    很明显,这屋子里压根没有镇鬼之物。

    渐渐的,女鬼的灵体开始变得模糊、透明,我走到她身边低声念着往生咒,送了她最后一程。没多一会,女鬼的亡魂便从这房间里、从这个世界彻底离开了。

    我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转头看了眼习麟。

    习麟貌似压根就没去理会那女鬼的去留,他站在梳妆柜的前边,低着头翻看着立在柜子那的相框。

    “有发现?”我走过去问。

    “没。”他冷淡地说了句,然后便从梳妆柜那里走开,又去看其他的地方了。

    我也懒得再去问他什么,直接过去看了眼相框里的照片。就如习麟所说,这些照片看起来确实没什么有价值的内容,但也正是因为没什么,才更突显出“有什么”。

    照片基本上都是死者的单人照,偶尔有几张合影是她和父母、还有几张两三个女人一起的,估计不是同学,就是同事。另外,死的这个女人并不漂亮,严格来说,她应该属于难看的类型了……种种情况来看,她似乎并没有男朋友。

    那么她到底是想跟谁见一面呢?那个独臂的怪物显然被这女人联想成了某个人,某个她一直爱着的、或者是憧憬着的人,但这个人并不专一,他甚至挑逗起那个妇科大夫。

    “找到了。”习麟突然在书柜那边说了一声。

    我赶紧收回思路,走过去问他发现了什么,他没有回答,而是将一本书递给了我。

    那本书的封面很文艺、很唯美,书名也同样透着浓浓的文艺气息。我简单翻看了一下,这就是一本很普通的都市恋爱言情小说,里面并没有涉及死亡,更没有自杀、复仇之类的东西。

    不过我很快便发现了问题并不是出在这本书身上,而在于作者。

    作者的笔名叫萧江,而同样标有萧江名字的书在小书柜里还有好多本。

    “你觉得她肚子里的孩子跟这个萧江有关?”我问。

    “可能。我刚在网上查了下,萧江是个男的,半个月前宣布封笔,很可疑。”习麟回答说。

    我也赶紧拿出手机搜了下关于萧江这个人,很快结果就出来了,可惜资料并不怎么齐全。

    根据网上的信息,萧江是西京人,男,年龄不详,关于他的照片只有一张在签售会上的,不过他带着帽子和口罩,似乎并不愿意让人知道他的相貌。萧江是从06年开始创作,平均每年出两本书,而且本本精品,算是个高产的作家。但在两个月前,他突然在网上宣布封笔,没有人知道其中原因。

    “如果这个萧江死了,你能查到他的魂在哪吗?”我问道。

    习麟摇了摇头。

    “看来阴差也不是万能的。”我笑着道。

    他并没有理会我的话,只管自顾自地继续顺着他的步调对我说:“我会去查一下这个萧江,利用我这边的资源,不过后续的事情可能还需要你来帮一下忙,利用你的身份。”

    “所以你是在求我了?”我扬着眉笑着问。

    习麟看了我一眼,随后二话不说转身就往门口走。

    我赶紧追过去拦住他说:“你这人怎么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啊?”

    习麟转过头板着脸盯着我,也不说话。

    “好吧,我服你了。”我可不想跟这个刻板、顽固的家伙再耗下去了,我妥协道:“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姬玖岚知道我的号码,我24小时开机,你随时都能找到我。”

    习麟点了点头,然后便推门出去下了楼。

    随后的三天时间里一切都风平浪静,我这边照旧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散活,死亡助理照旧没有半点消息,习麟那边也没有什么大动静。

    到了第四天的下午,一个陌生的座机电话号打进了我的手机,我接起电话,习麟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而且非常简短。

    “有线索了,来局里。”

    我也学着他的风格根本没有回答,直接把电话一挂,然后起身出门。二十分钟后,我到了姬玖岚的办公室,九公主和习麟在里面等着我,桌上放了好几个大页夹,看起来这三天半他们也没少做调查。

    “找到那个萧江了?”我边问边过去拽了把椅子坐下,然后随手拿起一份距离我最近的页夹翻看了起来。

    姬玖岚回答说:“萧江的本名叫张东,在一个月前他坐飞机离开西京,目的地就在你手上。”

    我连忙在我手里的页夹上找了下,果然,这上面清楚地写着张东的飞行记录,以及他最后一次露面的地点伯阳市,虽然那并不是我所在的这座城市,但距离这边也不算特别远,坐汽车的话也就2、3个小时的路程。

    “他是来密会……死的那个女人叫什么?”我问。

    “叫什么无所谓了。”姬玖岚回答说:“关键是我查了她的出行记录,她在一个月前曾经坐客车去了趟伯阳,时间跟张东过来的日期只差了三天。我联络过伯阳那边上班的一个警校同学,她虽然没帮我找到张东,但却告诉了我一件怪事。”

    一听到“怪事”这两个字,我立刻有了精神。

    “什么怪事?”我问。

    “我那同学的男朋友是个心脏外科医生,他在一个月前遇到了一个特别怪异的病例,简单来说就一句话:那个病人的心脏严重畸形,形状就像个胎儿。她把照片给我看了,在这里。”说完,姬玖岚又把另一个页夹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快速翻开,页夹里有一张X光图,在一个人的胸口位置分明有一个胎儿蜷在那里,图片上可以找到那个人的其他内脏器官,但就是没有心脏。

    “这个人跟萧江也有关联的?”我问。

    “嗯。”姬玖岚点了下头,“据说,这个病人是萧江的书迷。”

    “看来很必要去一趟伯阳了。”我说。

    当天下午,我、姬玖岚、还有习麟,我们三个一起出发赶奔伯阳市。

    因为赶时间,所以我没开我的四轮电瓶,直接坐的九公主的车。虽然上车之前我也做了各种应急处理,结果路上还是出了点小意外,我的头不小心撞到了车窗上,额角被撞起了一个包。我知道这所谓的意外到底是因何而起的,所以我已经下了决心,回来的时候我宁可徒步走,也不会再坐汽车了。

    我们三个到了伯阳后直接去见了姬玖岚那位警校的同学。

    跟男子气概十足的九公主不同,她那位同学可温柔可人得多。在见面寒暄的时候,她那位同学告诉给我一个关于九公主的秘密,原来姬玖岚在学校的时候有个绰号,叫掰弯者,因为她实在太帅的,好多女生干脆从直女生涯中毕业,而且目前为止还没听说姬玖岚有男朋友,她的性取向也一直是个谜。

    姬玖岚对这种半玩笑式的揭秘并不在意,在说笑过后,她也直奔主题表明来意,她的同学也立刻联络了他的男朋友。于是在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在警察局里跟那位心脏外科医生见了面,与他一同过来的还有一位心理医生,这两个人共同见证了那诡异而又恐怖的病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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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2-2015 04:3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樓主你轉載的故事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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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2-2015 11:1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在伯阳的这位怪异病人名叫李霞。她同样不漂亮,是个丑女,而且身材臃肿。大概就是因为太丑了的关系,所以她35岁还是处女。

    那位心理医生说,李霞因为相貌的问题患有抑郁症,社交能力甚至出现了退化。本来他对李霞的治疗进度一直非常缓慢,可是在一个月前,李霞竟毫无征兆地突然变得乐观、开朗起来,之前的抑郁情况全都消失了。

    经过仔细询问后,心理医生才得知原因,原来李霞恋爱了,男方还是位才华横溢的帅哥。

    医生担心这位帅哥是李霞幻想出来了,所以就详询问了一下那帅哥的情况。李霞立刻说出了帅哥的名字、工作、家庭情况,还有她和那帅哥是如何认识的,甚至还描述了她和那帅哥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李霞的描述绘声绘色,细节部分也毫无漏洞,但医生还是感觉可疑,于是他上网搜了一下李霞所说的那个人,而很快他便发现李霞所说的帅哥其实是小说中的人物,这本小说的作者正是萧江。

    之后,心理医生用了各种方法试着让李霞从自己的幻想中解放出来,可是李霞偏偏认定了自己就是跟一个帅哥在谈恋爱,而且她还怀了那帅哥的孩子,自己甚至可以感觉到孩子在动,而且每次孩子踢她,她都能感觉到轻微的疼痛。

    又过了一段时间,李霞对疼痛的描述越发的真实,而且李霞的体型也与从前有了明显的不同--她的皮肤开始变得暗淡无光,四肢变细,而胸前却明显鼓起了一个大包。李霞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身上出了什么特异状况,她只说这是怀孕了,那个大包只是她的肚子在变大而已。

    心理医生出于责任心,就带着李霞去做妇科检查。可检查的结果却是李霞依旧是处女,而且没有怀孕迹象,倒是胸前有个巴掌大的肿块,而且有触痛。

    于是心理医生又带着李霞去看心脏,在拍了X片后,那恐怖的一幕出现了,李霞原本应该是心脏的那个位置竟变成了另外一个东西,看起来像是个胎儿。

    当时拍X光片的人还怀疑是机器出了问题,但检查之后发现一切完好,李霞二次拍过,出来的结果还是一样的--李霞的心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胎儿。

    两位医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状况,而李霞则在这两个人惊讶的时候偷偷溜出了医院,从那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

    听完这两个人讲述的一切,我跟习麟不禁对望了一眼。我是压根没听说过这档子事,而习麟显然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情况。

    不过现在不是我俩商量的时候,我立刻询问那心理医生,看他知不知道李霞家的住址。

    医生说地址他是知道的,不过他几次去李霞家都没能叫开门,似乎李霞并没有在家。

    我觉得李霞不是不在家,而是不打算开门,他是准备在家里把那孩子生下来。不过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一个在心脏位置孕育出来的胎儿到底要从什么地方出来?而我所能想到的答案只有一个--破胸而出。

    因为我们对伯阳的地形不熟,所以那位心理医生直接带着我们去了李霞租住的单人公寓。

    都用不着上楼我就知道这里肯定有问题了,整栋公寓楼从上到下几乎都被阴气笼罩着,尤其是4楼的一家,从窗户缝里不断渗出浓黑的阴气,看着就跟着火了一样,而那里也正是李霞所住的地方。

    这种情况下,上去的人肯定是越少越好了,所以我让引路的心理医生还有姬玖岚都留在楼下,只有我和习麟两个人到楼上去。

    上楼的时候我小声问习麟知不知道目前的状况是怎么回事,他回答的很干脆:“走一步瞧一步。”

    到了李霞家门口,我省去了敲门的步骤,直接用万用钥匙打开了锁,在开门的一瞬,一股屎尿的臭味立刻喷涌了出来,熏得我差点坐到地上。同时那浓稠的阴气也排山倒海一般向外卷来。

    我赶紧用八阳咒配合灵符阻止这些阴气近我的身,但习麟根本不在乎这些,似乎寒冷对他来说压根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他直接就迈步进到了房间里,甚至连冥咒都懒得用了。

    习麟能进去,但我可不能着急。冷对我来说是一方面,但主要还是我的眼睛,在这种环境下阴阳眼反倒是个累赘了,我只能继续用八阳咒和灵符一点点把屋子里的阴气驱赶走,然后再忍着刺鼻的臭气进到屋里,打开灯。

    臭味的源头并不在厕所,而是在卧室那边,而习麟也已经站在卧室的门口。我几步跟过去,发现在卧室的床上躺着一个已经严重畸形的女人。

    她胸前夸张地隆起了一个巨大的肉瘤,就好像在她原本的身体上又生出了一个新身体一样。大概是这个肉瘤太过巨大了,压得她无法行动,致使床上全是屎尿。

    我和习麟的出现似乎也引起了这女人的注意,她稍稍侧过头,勉强睁开已经严重浮肿的眼皮,然后诡异地笑着说:“他马上就要出来了,我马上就要和他见面了!嗝~他说过,他说过他爱我!嗝~只是他没有肉身,我会为他生一个肉身,我们马上就要见面了!嗝~”

    说话的时候,李霞还间歇性地打着嗝,随着她每一次打嗝,从她的嘴里就呼出一股阴气,同时还伴有刺鼻的恶臭,但这可不是屎尿的臭味,是那种腐尸的恶臭!

    她看起来好像是活的,但其实多半已经死了!

    “守着门口,我要动手了。”习麟把我往后推了一下,然后迈步便往里走。

    他刚走了一步,床上的女人竟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她的面朝上的,但是手脚却诡异地扭曲着支撑起她肥胖的身体,然后她就像一个新物种一样快速在地面爬行着,并朝门口冲过来,边冲还边长大了嘴巴。

    我打死都不想被这玩意给咬到,所以我也不跟习麟争了,直接转头跑到门口,然后随后抄起一把折椅,只要她敢往我这边来,我保准一折椅把她扇回去。

    不过我的顾虑显然多余了,习麟根本没给这畸形女人机会,她刚爬到门口,习麟立刻跳起来然后重重地踩在那女人胸口隆起的大包上。这女人被彻底踩躺在了地上,用来支撑身体的胳膊、腿都发出了清脆的骨头折断声。

    在止住这女人的移动后,习麟立刻从这女人身上跳开,而几乎也就在他跳走的同时,那女人胸前的大肉包砰地一声破开了,一股黑血像喷泉一样从里面爆发出来,同时也有一大团黑色的瘴气迅猛地涌出,瞬间就灌满了整个屋子,我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

    但我并没有闲着,在那瘴气出来的同时我就已经把折椅丢到一边,然后念咒甩符想把这些阻碍我视线的东西全都驱散干净,可是不知是什么缘故,我的咒语的灵符全都不管用,不但没办法将这些瘴气驱赶走,我自己反而被它吞没在了其中。

    在一片浓黑当中,一阵又一阵动物吼叫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同时还有叮叮当当的打斗声。

    这一次我真是一点忙都帮不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九字真言结印护体,然后摸索着往楼梯口退。

    好不容易摸到楼梯把手了,我立刻顺着楼梯往下跑,等跑完了一个折返下了一层楼后,我总算是从那瘴气中冲了出来。

    我刚准备喘一口气,突然从我脑后传来呼地一声,我赶紧下蹲低头,一个东西就擦着我的头发稍从我脑袋顶上飞了过去,并且砰地一声撞在了对面的墙上。借着楼道里的灯光,这一次我可看清楚了飞出来那东西的面貌。

    它全身上下的皮肤都像癞蛤蟆一样长满了脓包,它的头并不大,眼睛上下错位,鼻子只是两个黑色的圆孔。与它畸形的眼睛和鼻子相比,它的嘴明显就霸气很多了,那张嘴差不多咧到了耳朵根,嘴里长满了密密麻麻鲨鱼一样的尖牙。

    刚刚的撞击显然没对这怪物造成什么致命伤,它落地之后马上站了起来。还好,它的个头顶多到我肚子这里,虽然它的胳膊几乎跟身体一样长,但这并不代表它能对我构成什么威胁。起码我觉得习麟能对付的东西,我应该也能对付得来。

    实践我理论的机会马上就来了,那怪物没有片刻的停顿,两只粗壮的手臂往地上一拍,整个身体就像炮弹一样朝着我飞了过来。

    我稍稍侧身躲开了那的嘴巴,顺势再一后撤又避开了它抓过来的爪子。那怪物一招扑空钻回到了瘴气之中,我趁机赶紧从腰间抽出匕首,从怀里摸出灵符,并快速开光完毕。

    我摆好架势准备迎接它的二次攻击,可那怪物却没了动静。我谨慎地注视着面前的那团瘴气,突然,一阵尖锐的嚎叫声从瘴气中传出,而且急速向我靠近!我赶紧继续往楼下躲,那怪物也随之从瘴气中露出了头。

    不过它并不是在朝我发动攻击,而是身体紧贴着墙壁被推了下来,有一只手紧紧地掐住了它的脖子。

    我以为那肯定是习麟了,结果我判断错了,从瘴气里冲出来的竟然是一头披着灰白色长发的鬼。这头长发鬼掐着怪物的脖子将它推到了墙角,怪物的胳膊极长,它猛地一挥胳膊便将长发的鬼的脑袋抓掉了,可在长发鬼的身后又接连扑出好几头凶魂厉鬼,这些家伙一个接一个地压上去,很快便将那长臂怪物挤在了墙角,让它动弹不得。

    随后,在瘴气当中习麟不慌不慢地走了出来,身上别说伤痕,貌似连点灰尘都没有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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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2-2015 11:1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习麟走到了楼梯转角这里,但并没有招灵道出来。虽然我不太清楚灵道出现具体需要什么条件,但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这楼里估计是没办法召的。

    堆在楼梯拐角那里的鬼在习麟走过来之后便纷纷退开,当最后一只鬼也闪开的时候,那怪物立刻挣扎着想要对习麟发起攻击。习麟抬起脚来一下便将那怪物踹回到了墙角,随后他右手轻轻一抖,一个亮银色的好像锥子一样的武器从袖筒里落到了他的手上。

    噗的一声,习麟毫不犹豫地将银锥刺进了那怪物的脑门,将那怪物死死地钉在了墙上。

    怪物轻微地挣扎了两下,然后便一动不动地挂在了那里,又过了一会它的身体开始崩溃,最后变成了一团灰烬消失不见,只留下那把银锥钉在那里。

    这怪物没了,楼上的瘴气也开始一点点地消散。习麟这次总算是愿意跟我同步行动了,我俩一直等到那股瘴气淡到不足以遮挡住视线,这才上楼回到李霞的房间里。

    李霞还躺在卧室门口的地上,她的胸口破了个大洞,身体里面完全被掏空了,就像一个人肉做的蛋壳。她的污血喷得到处都是,还伴着难闻的恶臭,无论我在这种环境下待多久恐怕我的鼻子都没办法适应。

    这太难闻了。

    不过最后我还是捏着鼻子走到了屋子里,并看着习麟再次使用他神奇的冥咒,将李霞的亡魂从惨不忍睹的尸体中唤了出来。

    跟上次一样,李霞的亡魂也是不会说话,非常的安静。习麟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李霞立刻点了点头,然后便从门口飘了出去。

    “接下来换你了。”习麟对我说。

    下了楼之后,姬玖岚立刻紧张地迎上来问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我冲她一摇头,说:“李霞死了,她怀了个鬼胎,我们上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不过她的鬼魂就在这,她会带我去见张东。”

    “知道了,那我留在这边善后,张东那边你应该能搞得定吧?”姬玖岚问。

    “应该是没问题。”我轻描淡写地一笑,但马上又转了话锋说:“不过保险起见,让习麟跟我一起去吧,万一出个什么情况,多一个人也多个帮手,比如替我拿下灵符什么的。”

    姬玖岚也没怀疑什么,只是叮嘱我和习麟多加小心,随后她便打电话联络当地的警察,余下的事就不由我管了。

    离开公寓的社区后,习麟再次拿回了他的主导地位,命令着李霞的亡魂在前头引路。走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李霞带着我们来到了一片荒郊野地,在野地中有一栋破旧的木头房子,李霞就站在木头房子门前,然后抬着手朝里面指着。

    习麟没有再往前走,我也同样没有靠近那房子,因为我俩都很清楚那房子不对劲,而且凶险得很。

    木头房子外围隐约地渗着阴鬼气,而每一股从房子里飘出的鬼气都会透出一张扭曲的人脸,不用靠近房子,那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就已经远远传导到了我的身上,让我全身上下跟着起了鸡皮疙瘩。

    毫无疑问,这是个货真价实的鬼屋,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这地方应该是有鬼王的。

    单独面对鬼王是不明智的,不过今天的情况多少有些不同了,因为我身边多了个帮手,而且这家伙也算是一个鬼王,一个活着的鬼王。

    “那么,接下来需要我怎么配合你?”我放低了姿态询问着习麟。

    “这地方阴气太盛,我需要些至阳的符阵,这应该难不倒你吧?”习麟回答说。

    “说来就来。”我应了一句,然后便将我百宝腰包里带着的所有灵符全都拿了出来,并一点点地散在荒郊木屋的周围,最后在木屋外用灵符画了个大圆圈。随后我便开始用大金光神咒给灵符开光,最后再辅以八阳咒,制造了一个至阳的符阵。

    我的符阵刚一弄好,那木头屋子里面立刻有了异样的动静,一阵阵鬼哭神嚎般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我甚至可以看到屋子在随着喊叫声晃动。

    习麟穿过地上的符阵,来到了木屋的门前。他两脚刚刚站定,木头屋子里的阴鬼气突然像爆炸一样从屋子里各个角度喷发出来,于此同时成百头相貌丑陋的鬼怪一窝蜂般地从屋子里跳了出来,并直扑向了习麟。

    习麟大喝了一声,同时将右手重重拍向地面,一个紧贴着符阵的巨大的黑色灵道随之铺在了地上。

    这灵道好像有着无穷的吸力,那些鬼怪还没等扑到习麟身边就被拽了下去,虽然有些依旧可以挣扎上来,但随后便有无数双鬼手将它们生生拽下去。混乱的场面只持续了短短几秒,木屋周围便彻底安静了下来,鬼、鬼气、什么都没有了,只留下了一个死气沉沉的木屋孤零零地伫立在巨大的灵道之上。

    习麟并没有掉进灵道里,感觉他好像可以悬停在上面一样。他等了一下,似乎是在确认是否还有漏网之鱼,等确定没有其他鬼了,他这才低声念了几句冥咒,地上的黑圈随之消失,我布在地上的符阵也跟着燃起了火,很快便烧成了纸灰。

    看样子,灵道要出现似乎需要至阴至阳的力量交汇,而习麟这个阴差貌似并没办法使用至阳的咒术。如果今天我没有跟来,估计他应该会用他那群式鬼跟这鬼屋里的百鬼来一场恶战,想来也很可惜,那热闹的场面只能在脑中想象一下了。

    我在这边胡乱想着,习麟却已经迈步走到木屋门口,并推门进到了里面。我看他进去了,我也赶紧跟过去,可还没等我到门口,习麟就已经从屋里走出来了,在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形状古怪的大锥子。

    这个锥子跟他之前用过的完全不同,他用的锥子并没有任何的装饰物,也没有特殊的雕刻,而且颜色是亮银色的;但这个锤子却通体漆黑,而且锥柄是四个圆珠组合成,在圆珠的末端还有三根铜环,看起来有点像印度佛教那边的某种法器。

    “这东西你从里面找到的?”我小跑过去问。

    习麟冲我点了点头。

    “干什么用的?你知道吗?”我又问。

    “不清楚。不过它扎在一具尸体的心口,这屋子里的鬼肯定和它有关。”习麟回答说。

    “尸体应该是陈东吧。”

    “嗯,不过他的魂已经不在了。”

    “我知道,刚才那个灵道肯定不会留下任何东西在这上面了,连李霞都已经被吞了。”我说。

    “我会把李霞送到她该去的地方,至于其他的事……”习麟又看了眼手里的锥子,然后他竟然把它递给了我,“这个你拿着吧,要调查的话,还是你来做比较方便一些。”

    “这次你还真大方,好吧,我收下了。”我边说边接过那黑锤子。

    到了我手上,我才发现这锥子非常的轻,虽然外表看起来像是金属的,不过握起来感觉更像是木头的。我用手机给这锥子拍了张照片,然后照旧发给我那位懂得梵咒的朋友,并委托他帮忙查一下这东西的用途。

    在等待回信的这段时间,我也进到了屋子查看了一番。

    屋子里破破烂烂的,根本不是什么住人的地方,在屋子的角落里躺着一具尸体,尸体已经风干了,在心口的位置有个圆洞,肯定就是我手里的木锥子扎出来的。

    我拿出手套戴好,然后在尸体身上翻找了一下,很快我摸出了这家伙的钱包,里面放着各种银行卡、信用卡、身份证,还有两千多的现金。

    钱是无罪的,我把它拿出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抽出身份证看了看。

    是张东。

    跟所有的证件照一样,身份证上的张东奇丑,估计这也是他在签售会的时候要带口罩的原因。

    检查过钱包之后,我又在张东的尸体周边翻找了一下,想看看有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当我把他的尸体向旁边推开之后,我发现在张东的身下压着一个黑皮的记事本,旁边还放着一支开盖的钢笔。

    我把记事本拿起来翻看了一下,这本子有一半已经写满了字,虽然字迹略有些潦草,但却并不妨碍我阅读。

    从第一页的内容来看,这应该是张东的随记,大概意思是说他写了块十年的小说,突然觉得自己灵感已经完全枯竭了,无法再写下去,所以他决定出来转转,找找灵感。

    我继续向后翻,并快速浏览随记的内容。在笔记的中后段,一个熟悉的字眼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

    死亡助理!

    张东在网上看到了死亡助理的微博,他对“凶宅自杀”这个概念非常感兴趣,于是就追着死亡助理微博中提到的凶宅去亲身体验,而他来到伯阳也正是为此。

    在最后几页随记当中,张东详细描述了自己在一栋废弃平房中撞鬼的遭遇,到了倒数第二页时,随记的字迹发生了明显变化,那些字变得更加潦草,也更加简单。

    “我要女人,我想要女人,女人!女人!女人!女人……”

    很明显,张东被鬼附了身,而且没过多久这个倒霉的作家就死了。这只色鬼需要新的肉体,于是他利用了张东的身份,骗了他的两个粉丝过来,然后用一种我无法想象的方式让两个女人怀了鬼胎,并最终因为这鬼胎儿而丢掉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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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2-2015 12:1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张东的随记我原封不动交给了警察,至于最后这案子到底该怎么定性,这就不是我该管的事情了。我想唯一运气不好的人大概就是那位妇产医生,不过她并不需要进监狱,因为目睹了那件怪事后,恐怕她的下半辈子都要在精神病院度过了。

    休息了一天之后,我按照张东留下的笔记找到了他撞鬼的那栋平房。平房的位置同样很偏僻,周围几乎看不到什么住家,就算偶尔有往来的人也会远远避开这里。

    我特意找了附近住着的人打听了一下,原来这里十几年前曾经住了一个杀人疯子,这个疯子每隔一段时间就去网吧骗小女孩回来,杀人之后就把人埋了。后来警察来抓他,他在院子里撞墙自杀,等警察冲进门的时候,这个凶手的脑袋都已经撞得稀烂了。

    后来警察在他家里的地下室挖出了七具尸骨,还救出了一个眼睛被挖、舌头被割的女人。

    这个杀人疯子死后,周围的人就开始纷纷搬离这里,因为总有人在半夜里听到有人在喊“女人,给我女人”之类的话,因为太瘆人了,也就没人敢在这边住了。

    事情的脉络再一次变得清晰起来了,但我却感觉到一种挫败感。

    死亡助理一直跑在我的前边,他删掉了微博,但那些之前曾经留意过微博上信息的人却依旧在行动着,他们不远千里寻找微博上的凶宅,目的只为投身于地狱。而在他们死后,却又有着更多的人因此而丧命。

    死亡助理……就像他给自己起的这个名字一样,他在协助死神散播着死亡。

    那么我在他眼中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呢?他给我留言到底预示着什么?我目前还不得而知,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找到他。

    在伯阳待了三天后,我买了一辆碳素单车,跟着当地的一伙“骑兵旅行团”一起骑车返回家里。

    骑行的路上,我那位研究梵咒的朋友给我回了电话。他说那锥子是孔雀明王咒经中的法器,本是用来镇鬼降魔的,不过这法器本该是亮银色,或者黄金色,而且材质也应该是金属,但我给他看的法器是黑色木质的,按照五行说,这属于大煞法器,不但不能镇鬼,反倒是令鬼饮黄泉恶水,变得更加凶狠致命。

    这个结果并没有让我意外,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还会有类似的鬼胎作乱,但这起码帮我进一步将死亡助理的身份圈小了一些。

    几乎可以肯定,张东的死是死亡助理一手策划出来的,很有可能他在来伯阳之前也跟死亡助理联络过。而死亡助理几次出手使用的都是梵咒,而且都是密宗的孔雀明王咒,这或许是他的一种策略,但在没有任何其他线索做辅助的情况下,我只能认定他是密宗佛教出身。

    死亡助理很有可能是个和尚。

    在回家后的第二天,习麟居然找上了门,并向我详细打听了一下有关死亡助理的事。

    这对我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虽然我目前还并不太清楚这个阴差到底还有什么其他的高明手段,不过多一个像他这样的高手,相信死亡助理的日子应该也不会好过了。

    于是我把几个月来我对死亡助理的调查毫无保留地告诉给了他,他并没有说找到死亡助理后会不会告诉我,在做好记录之后他便离开了。

    几天以后我在健身俱乐部那里又遇到了姬玖岚,不过这次没有习麟做陪练了。我跟她打听了一下这位神秘的酷哥到底在忙什么,不料姬玖岚竟告诉我说习麟三天前就离开本市了,因为他本来也不在这边工作,他是在一个月之前被派来指导现场调查工作的高级技术员。

    这个结果多少让我有些意外,不过想一想倒也挺符合那小子的行事风格。

    我倒也没找姬玖岚问习麟的联络方式,一来我并不是特别想再见到他,二来就算我有事找他,他为未必会出现。总之,他走就走吧,这对我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影响。

    隔天一早,我照常上班。刚一进门,爆炸头小子胡杨就一脸兴奋地跑出来冲着我喊着:“乐哥!咱们这估计要火啊!”

    “火什么?”我奇怪地问。

    “有人把你抓鬼的视频发到网上去了,就刚刚发上去的,咱们网站上留言都超过一万了,不过一多半是问你,视频里那个没换衣服的美女是谁。哈哈!”

    听胡杨这一说,我脑子里立刻闪出了谢茹这个名字。

    一般我抓鬼都是在后半夜,而且鬼这种玩意想用摄像机捕捉到还是有难度的,最重要的是抓鬼的过程中还有没穿衣服的美女,我想来想去也就是之前我去谢茹家跟拍她洗澡那次了。

    当时地漏里冒出鬼来,我把摄像机丢在了地上,估计那玩意还在工作,所以就给录下来了。我赶紧用公司电脑看了下那段视频,果然,那正是我在谢茹家里录下来的。不过视频里的鬼明显被做了处理,看起来更模糊,但也更逼真了,只是谢茹的脸打上了万恶的马赛克。

    看完了这段视频,我立刻给谢茹打了个电话。

    谢茹笑说这就当是免费给我的乐易堂做个宣传广告。

    我必须得承认,这个广告的效果还真是好,留言和电话的量比平时多了几倍,还好我雇了胡杨,要不然只靠王珊和罗威两个人,恐怕还真就忙不过来了。

    留言的量上来了,有赚头的业务自然也就上门了,甚至是亲自上门的,在当天下午四点多,一个穿西装扎领带的中年瘦男子来到了乐易堂,并递给了我他的名片。

    这个瘦男人叫什么、做什么其实都无关紧要,关键是他所代表的人物非常牛。他是东方龙国际贸易集团的律师,这次他到我这来并不是以东方龙集团的名义,而是以集团董事长雷三龙代表的身份。

    而更加重要的是,他神情十分紧张,而且反复强调他这次过来这里一定要让我保密,并且在他说明来意之前,也需要要我签署一份保密协议,确保他跟我说的话不会从我这里泄露出去半句。

    我在这行虽然没混太多年,但接触的土豪可不在少数,而根据我的经验,越是壕,见不得人的秘密也就越多,而且这类人为了掩盖这些秘密是非常愿意花大价钱的。

    我想,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是必要要好好酬谢一下谢茹了,因为我觉得我起码能在这雷三龙身上敲他个几十万。

    秘密这种东西只有没人知道的情况下才最值钱,所以我肯定不会自断财路,那律师拿出的保密协议我看都没看便直接签了,随后我便示意他说出此行的目的。

    那律师还是有些紧张,时不时地看向门口。

    我办公室的墙都是玻璃的,从我坐的这里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的员工,我赶紧冲胡杨招手示意了一下。

    胡杨比罗威激灵得多,他立刻过来帮忙把我办公室里的百叶窗拉下来,在出去的时候又帮我关严了门,我还特意叮嘱了他一下,在我这边没谈完话之前,不要让任何人进我的办公室。

    所有这些都交代完了,这律师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在开口之前他先是拿出了两张照片放在桌上让我看。

    我拿过照片扫了一眼,上面是一胖一瘦两个人,胖子看起来面目可憎,一脸为富不仁相,那瘦子则病歪歪的,感觉活不了多久了。

    “嗯。看完了,这是什么意思?”我一边将照片推回去一边问。

    “这就是我这次过来的目的,这照片上的人就是我代表的东方龙集团董事长雷三龙。”律师一脸严肃地回答说。

    “胖的这个?”我问。

    “是,也不全是。其实这两张照片上的人都是雷先生,最关键的问题是,这前后只相隔了两个月。”

    “啊?!”我惊讶了一声,随后又赶紧拿回这两张照片仔细看了下。

    照片上的胖子目测起码200斤以上,但那瘦子估计连100斤都不到,再加上那瘦子气色极差,五官甚至都瘦得有些挪位、变形,这种差距估计任谁都没办法分辨。

    “是用了什么不该用的减肥药?”我半开玩笑地问了句。

    那律师摇了摇头,然后叹着气回答说:“是因为一个女人,所以这件事我才要保密的。”

    “女人?”我脑子里突然冒出来各种各样的奇葩画面,当然,我肯定不会把我所想的这些跟这律师说,而且我必须忍住不在财神爷面前发笑。

    “是的。两年前,雷先生认识了一个叫孙彤彤的女人,她是个小歌星,一直半红不紫的也没什么名气。雷先生一开始也只是玩玩,谁知道越陷越深,最后甚至离不开那个女人了。后来事情被雷先生的老婆知道了,所以他被迫就跟孙彤彤断了,可是从那之后雷先生就开始失眠,然后就越来越瘦,两个月瘦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这可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我叹了句。

    在我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律师的脸上有一个瞬间的细微表情变化,他的鼻子紧了一下,嘴角向下快速一撇。这个表情只持续了不足半秒,但它所表达的含义却十分丰富,我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因为它预示着我的财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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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2-2015 12:1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看来,你好像挺看不起你老板啊。我是说,那个委托你来跑腿的雷先生。”我特意用了一个贬低性的词,并且边说边朝着那律师扬了下眉。

    律师顿时一愣,然后赶紧干笑着摇着手说:“没有,没有!这是哪说的话呢。”

    “我连保密协议都签了,你还怕我会乱说不成?再者说了,咱们也都不算富人,生活都要靠自己打拼,结果再看看那些富豪的嘴脸,天天为富不仁的,厌恶他们也正常,尤其是在女人这件事上!是不?”

    我重点强调的这句话似乎说中了律师的痛处,他顿时蹙了下眉,依旧是转瞬即逝的表情。

    我没出声,就等着他跟我坦白。在沉默了一会后,这律师似乎也真就豁出去了,他点头说:“你说的对,我确实瞧不起他,但凡是吃软饭的我都瞧不起,尤其瞧不起吃着软饭还拿老婆钱出去泡妞的。”

    “哈哈,看来这个雷先生的生活经历还真够丰富的。跟我说说她老婆吧。”我笑着说。

    “她老婆是个美国人,美籍华人,这个东方龙本来就是雷三龙他老婆的,因为娶了雷三龙进门,所以让他做了懂事。”这律师似乎越来越放得开了,说起话来句句带刺,他这个风格我着实喜欢。

    “这么说,雷三龙从前应该不是这么胖的吧,要不然一个美籍富婆怎么可能看上他。”

    “你还真又说对了。年轻的时候雷三龙挺帅的,其实也不是太早的事,就倒退10年,那时候说雷三龙是个男模都有人信。结果他结婚了,有了钱了,整天胡吃海喝的瞬间就胖了,要不是他个大,早就胖成球了。”

    “那他老婆对他这造型没意见?”我继续问。

    “怎么可能没有?意见老大了!不过婚都结完了,生意也交给他了,这要真离了婚,他老婆损失可就大了。所以两个人整天就貌合神离呗,反正我知道雷三龙在外边总有女人,他老婆也不是省油的灯。”

    “那按你的说法,雷三龙的老婆也没必要非让雷三龙和那个小歌星分开啊。”我提出疑点。

    “从生理上是没必要,但在名誉上就不行了。雷三龙如果只是偶尔出去玩玩倒可以,但是他后来几乎天天晚上都在孙彤彤家里住了,更夸张的是,他出差什么都要带上孙彤彤,就连他俩总睡的那张床都要空运过去。用雷三龙的话说,他就在那床上干孙彤彤干的最过瘾。”

    “这种事他都跟你说?看来他是真信任你啊!”我笑说。

    “哎。其实我就是帮他分析了一下离婚的利弊而已,之后他就把我聘到集团来。我一开始以为这是好事,没成想我倒成了他的心腹,整天替他打点这些破烂事。”律师一脸不悦,显然他做了不少跟律师根本没有关系的工作,这些工作也让他对雷三龙颇为不满。

    “够直爽,我挺欣赏你这性格的。”我冲着律师伸了下大拇指,然后恢复严肃地回到正题上说:“雷三龙暴瘦到这程度可能跟那个歌星孙彤彤有关,不过也不排除这是他老婆动的手脚,没准他老婆想让雷三龙恢复从前的帅哥模样,结果下手太重弄过头了。”

    “这就要请您来判断了一下了。雷三龙是说了,无论如何都要把您请过去,花多少钱都无所谓。”律师的话语中又带着一丝不屑,不过这次他不屑的对象显然不是雷三龙,而是在针对我。

    一起说雷三龙的坏话,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但涉及到钱,情况就不一样了。在他这类人看来,我只不过就是江湖骗子,他之所以对我用“您”这种尊称,其实也只是工作需要,如果没有这层关系,估计他连正眼都不会看我一眼。

    但这都无所谓,只要有钱赚,这真都不叫事儿。

    我稍稍往前探了下身子,然后盯着那律师的眼睛问:“雷三龙应该也有个底限的吧,比如超过100万他就换请别人之类的?”

    “没。”律师假笑着摇了摇头,从他这个反应来看,那必然就是有了。

    “我是不是骗子其实无所谓,关键的问题是我能让你在这件事上得到好处,所以我也不告诉你我到底要多少钱,你就按你知道的那个底限稍微低一些,别太假,然后去告诉雷三龙,如果他肯出钱了,那么咱俩46开,我4,你6,这买卖你可不亏。”

    说完,我身体往靠背上一仰,两手往胸前一抱,就等着律师的答复了。

    律师的眼珠在眼眶里滴流一转,随后又瞧了一眼放在他腿上的保密协议。

    “我们之间说的话必须完全保密!”律师又一次强调说。

    “自然~!”我简单回应道。

    这律师似乎终于下了决心,他拿出电话,就当着我的面给雷三龙打了个电话,并开口要了两百万。

    听了这话我眼睛几乎都要直了,但我赶紧压抑住激动的情绪,尽量不动声色。

    律师“恩啊是”了几句,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成了,200万,只要找到了病根,钱立刻到位。”律师说。

    “厉害!放心,我肯定让你赚到这笔钱!那么,雷三龙现在在哪?我去见见他。”一边说我也一边站起了身。

    出了办公楼,那律师的车就在外面等着,我告诉他说我这人忌讳多,不能坐汽车,只能骑单车。他也没跟我争,就坐上车然后在头前慢悠悠地开,我在后面轻轻松松地跟着,十来分钟后,车子停到了富人区内的一栋豪华别墅前。

    说到富人我也认识几个,不过大多数都是陈时康那类小富,要是跟雷三龙比起来,那他们充其量也就是个屌丝,而我根本连个屁都不算。

    但是这个世界并不是什么都要按财富来分等级,比如在命这件事上,雷三龙现在就是孙子,而我则是爷爷。

    我刚走到门口,雷三龙家里的私人保安立刻就过来给我开门了,而且对我客客气气地鞠躬行礼,这让我非常的爽,毕竟跟这种亿万富豪打交道我还真是头一回,必须好好作威作福一番。

    瘦律师跟着我一起进了屋,然后便要带着去雷三龙的卧室。我并没着急过去,而是问了下雷三龙的生辰八字。

    律师不知道,他连忙让家里的佣人、保姆去问,很快他们就问出了结果。我算了一下,这雷三龙跟我一样是土命,而只需要简单看一下这屋子,我就能判断出雷三龙对风水并不怎么讲究,或者是他的土豪老婆不信这些,反正这屋子的风水大有问题。

    首先是屋子里面放着的那匹假马,那马头比人高,而且四蹄不动,这东西放在屋子里根本不起风水作用,反而夺人的阳气,属凶;另外就是他家里超大的鱼缸,里面的鱼生龙活虎,但方位却摆在了正对大门的地方,或许雷三龙听人说过,鱼可以给主人挡煞辟邪,但不管鱼如何,这鱼缸就是个水局,水克火,有这个大浴缸在这,雷三龙的命土就别想旺。

    类似的错误布局还有很多,反正这雷三龙会有此劫,应该也不是什么偶然事件。

    看完了屋子的大概情况,我又跟着律师到了卧室。刚一推门,一幅超大的梅花图就挂在床头。我平时都用梅花图改命引鬼,这家伙居然把这么大一幅画挂在床头,不煞他到死真就见了鬼了。

    再看看床上坐着的雷三龙,他跟照片还真是一模一样,两个眼睛凹着,眼眶黑的,全身上下颤巍巍的,看起来就跟风烛残年的老头差不多。

    “雷先生吧,我是常乐,乐易堂的主事风水师。”我大声跟他打了个招呼。

    “什……什么?我有点糊涂,耳朵嗡嗡的,我已经一个多星期……一个多星期没好好睡过觉了。”雷三龙稀里糊涂地应了我一句,眼神都飘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我一看这情况赶紧招呼他家那些个保姆、帮工,让他们先把卧室床头的梅花图画拿下来,随后我又让他们把浴缸挪到靠墙背阴的地方,还有那匹马,干脆放到屋外。这些都弄好了,我让保姆找来一个陶瓷盆,又在盆里放了些土,随后我便将卧室里拿出的梅花图放在这盆子里烧。

    那画很大,着实需要烧一阵子。我让一个帮工过来继续替我在这烧画,而我则回到卧室里,在空调上系了几个红带子,再调高热风温度,以此补充卧室里的火气,用强火来旺土。

    该改的风水局都弄利索了,我便对着雷三龙念咒做法,净心、净身咒反复念。

    其实这些咒对活人屁用都没有,而且雷三龙身上压根也没有什么阴气,我之所以念这些玩意,其实就是想给他制造一个我是高人的印象,同时我翻来覆去总念这几句词,也能起到一个催眠的作用。

    果然,我念了半个小时,雷三龙的眼皮耷拉下来了,又念了十分钟,呼噜声就起来了。

    雷三龙睡着了。

    我又继续装模作样在床边走了几圈,然后将几张灵符放在雷三龙的身上,最后象征性地念了个大金光咒,以示收尾。

    而就在我心里想着“80万这就要到手了”的时候,突然我放在雷三龙身上的灵符着起了火!

    这情况可真不在我的计划当中!

    不过我非常镇定地继续念咒,并伸手将着火的符咒拿起来,扔向半空,再用火铃咒继续催动,将灵符彻底烧成灰。

    在屋门口的人都是外行,自然看不出其中的问题,但我却清楚得很,雷三龙可不只是因为风水的问题才暴瘦的。虽然他没被鬼附身,但肯定跟鬼有过接触,要么是被鬼给了咒了,要么就是吞了鬼的晦气。

    不过现在,雷三龙已经睡着了,虽然我知道问题的根儿还没找到,但目前我还不打算说这些,一切都等到他睡醒了,心情大好之后再谈。

    200万?

    不,我突然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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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2-2015 10:4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雷三龙是真能睡,我从上午一直等到天阳落山也没见他有起来的意思。我怕他是要死,还特意过去瞧了一眼,结果还好,他并没有死,睡得格外香甜,而且他屋子里看不到任何阴鬼气。

    我特意用符咒在雷三龙周围布了个阳阵,这个阵是真的,虽然不见得能帮我找到雷三龙暴瘦的原因,但这起码可以让我不用大半夜还要在雷三龙家里守着。

    当晚,我回了自己家,我的电话一直没响。第二天早晨,我没去公司,直接骑车去了雷三龙的家里。也巧,我刚一进门,雷三龙家的那个保姆就跑过来告诉我,雷三龙刚刚终于睡醒了,看起来气色也好多了。

    这对我来说绝对是好消息了,不过我并没有马上到卧室那边去,因为别墅里面多了一个人,一个横粗扁胖满口龅牙的丑女人。她横在了大门口与卧室之间的道上,而且凶巴巴地瞪着我,毫无疑问,这个大丑妞就是雷三龙的富豪老婆。

    都说男人会出轨有一半是老婆的问题,起初我觉得这就是不负责任、定力不强的男人所找的借口,不过在看到雷三龙的老婆后,我突然觉得这话其实还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

    “你就是那个阴阳师?”龅牙大姐没好气地问我,而且说话带着一股古怪的口音。

    “是我,昨天我过来帮着改了下屋子的风水。”我客气地回答。

    “改什么风水?我做生意靠的就是能力,从来不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问你,卧室里那幅画呢?”龅牙姐一边问一边气势汹汹地朝我走过来,每走一步地板上都发出“咚”的一声,就像一头暴龙。

    “那画跟雷先生的命相不和,是五黄大煞,我把它烧了。”我回答。

    “烧了?你知道那画值多少钱吗?你就给烧了?!!”暴龙龅牙姐似乎怒了。

    “能换回雷先生一条命,多少钱应该都是值的吧?”我反问。

    龅牙姐咧着大嘴还想要反驳我的话,但她只是张了下嘴,随即又将她要讲的话吞了回去。她做了个深呼吸,似乎是把火气往下压了压,然后没好气地说:“治病的事是大夫的,用不着你这种骗子来管,快滚!”

    “滚?”

    “对!快点滚出我家。”暴龙掐着腰往门口一指。

    我往卧室那边看了一眼,雷三龙就站在门口往这边看,但他貌似根本没有出来替我说半句话的意思。

    这男人确实窝囊,也真怪不得那律师会瞧不起他。我现在也很瞧不起他,但现在更让人烦的还是这个龅牙土豪姐!如果她是个男的,我高低一拳闷过去,就算她是女的我也真想揍她一下。

    不过我还是忍住了,一是看在钱的份上,毕竟还是那句话,钱是无罪的。

    另外,我也担心我这一拳打过去,她的一排龅牙会全部镶到我的手指上,我可不希望来这种人体艺术穿刺。

    君子报仇一天不晚,你让我走,那我就走,看我晚上不回来收拾你!

    心里打定了主意,我笑着冲龅牙姐一点头,然后转头直接出了这土豪别墅,骑单车回了公司。

    我前脚刚回来,后脚那瘦律师就追过来了,不用说,这肯定是雷三龙让他过来的。

    到了办公室里,律师立刻替雷三龙向我道了歉,而且还拿出来十万块的现金放到我的桌上,然后说:“这是雷三龙给的定金,他说无论如何都要我把你请回去,只是要等到10点之后再过去,要等他老婆走的。”

    我冲瘦律师一摆手:“不去了,这钱我收了,就算是昨天替他家改风水的费用,其他的事我可不管了。”

    “这……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律师皱着眉头问我,看样子他也是在挂记着那笔钱,毕竟我这边撤手不干了,他想再找一个跟我一样这么好说话的阴阳先生,那可不太容易。

    他的心态我清楚,雷三龙的心态我更清楚,所以我也不着急答应,就假意敷衍着回应了一句:“你先回去吧,这事我考虑考虑,明后天再给你们答复,你留个雷三龙家的电话给我,有情况我也好直接联络他。”

    律师没有立刻给我答复,看起来是有些犹豫的。

    “你放心,咱俩的事我肯定不会跟雷三龙说的,就他那个窝囊样!你是没看到今天早晨的事……哎,不说也罢!总之,你放心就是了,咱俩始终是一边的。”我连忙安抚说。

    律师听了我的话,也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他从公事包里拿出一张名片,然后在名片背面写上了一个座机的号码。在递给我的时候,他再次叮嘱说:“可千万别在晚上11点之后打,那时候雷三龙的老婆就回来了。”

    “放心,我心里有谱。”我确实有谱,我就是准备在他老婆在家的时候打电话过去。

    整个白天我一直都在乐易堂待着,广告的效力还在持续着,从早到晚各种咨询频繁不断,一些常规性的问题王珊、罗威甚至是胡杨都可以代替我回答了,一些稍微有难度的我就亲自回复一下,一天下来也能赚到个几千。

    不过这收入跟雷三龙家那笔酬金比起来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而为了那笔钱,也为了把早晨的事报复回来,我晚上还必须跑一趟雷三龙家。

    后半夜,我一个人骑单车到了富豪别墅区。

    富豪住的地方管理的非常严,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还有巡逻的保安。我并不希望自己被当成不法分子,所以我压根也没往里面走,就在社区最外面简单找了处靠近高压电线杆的地方,在那里原地布了符阵,做好了开煞准备。

    下午出发的时候我买了个预付费不记名的电话卡,半夜12点一到,我立刻用它拨了雷三龙家的电话。电话响了5声,终于被一个女人接了起来,接电话的应该是雷三龙家的保姆。我根本没吱声,一直到那保姆放弃了,挂断电话。

    等了半分钟后,我又把电话打过去,电话接起来后我照旧不出声,如此循环。

    在几次折腾之后,接电话的人终于换了,一个凶暴的女人大声咒骂着,这必然就是雷三龙的龅牙老婆。

    我还是不说话,在她挂断电话后我也立刻把电话卡拿出来,等几分钟后,我又把卡放回去,然后再次拨号。

    不过这次骚扰她的可不只是电话了,我在拨号的同时也开了眉心煞,把白虎式鬼放出来,让它到雷三龙家转上一圈,把他家的浴缸弄破。

    因为距离比较远,我没办法对白虎下达更加细致的指令,在没有我详细命令的情况下,白虎的破坏必然粗暴、强横,这也正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

    果然,龅牙姐抓起电话只骂了两句,从听筒里立刻传来啪嚓一声脆响,紧接着便是女人的尖叫声,电话也咣当一下丢在了地上。我心里窃喜,随后便召回了白虎,并把电话卡折断,随便一丢,然后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晨我刚一进乐易堂的门,就看见一个横粗扁胖的女人站在柜台那里,是雷三龙老婆,这我绝对不会看错的。

    我一过去,那龅牙姐立刻迎了过来,不过这次她的态度可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她拽起我的手连声道歉,说希望我再去她家瞧瞧,说什么再也不敢出言不逊了。

    这情况跟我料想的也差不多,只是我没想到这女人这么快就来了,我本想今天晚上再去折腾一趟的,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我把龅牙姐让进了办公室,让她把事情跟我详细说一下,到底为什么她会突然改变态度--当然,原因我比谁都清楚。

    龅牙姐到了我办公室后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她说晚上莫名其妙来电话,一开始没人说话,后来浴缸破了,有一道白影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但谁都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再后来电话是不响了,但是却听见有人一直在嘟囔,嘟囔什么“跟你过一辈子,你永远别想逃走”之类的。

    她前面说的那些我都知道,那都是我干的,但后面她补充的那句话却让我眉头一皱。

    如此一来我也可以断定,雷三龙暴瘦的源头应该不在这龅牙姐身上,但雷三龙家里一定有着一些我没弄清楚的祸源。这次我必须要在他家仔细找上一找,而且是在晚上。

    当天太阳刚一落山,龅牙姐就亲自跑到乐易堂这边来接我,还弄来一辆加长的轿车。

    我霸气地摆手拒绝:“车首尾长左右短,命里前后生翘,中悬空,属大煞之局,常驻其中孔生灾难,我还是骑单车吧。”

    龅牙姐虽然是华人脸,但毕竟是美国籍,对中文的了解也就是皮毛,我说的这些玩意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却把她唬得一愣一愣的,她甚至自己都不敢坐那辆车,而是又打电话让人开了一辆普通的轿车。

    我也没管她,自顾自骑单车悠哉地来到雷三龙家。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上前跟我说半句不字,那龅牙姐也规规矩矩、客客气气地站在一边听我的吩咐,雷三龙更是满脸赔笑。

    我心里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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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2-2015 10:4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前前后后在雷三龙家里转圈仔细查看了一番。他家里的布局又变了,不过这次在风水上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屋子里多了些许的阴气而已。但是这阴气中透着非常熟悉的感觉,那是白虎式鬼留下的,所以我并没有太过在意。

    总体来说,这房子里还算干净,起码没有明显的鬼患痕迹留下。

    回到客厅后,我便往沙发上一坐,雷三龙和他老婆也乖乖坐在我对面听后我的吩咐。

    我看了眼雷三龙,他的状态比起昨天早晨又差了,看样子昨晚他又没怎么睡好。

    “又失眠?”我问。

    雷三龙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不满地瞟了他老婆一眼,但并没有敢说什么。

    “昨天我们看到的白影,是吧,你们也都看见了,是不是?”龅牙姐开口了,还让屋子里的那些帮佣、保姆跟着作证。

    我赶紧抬手示意她停止,“我接下来有些话需要问你们俩,这些问题可能会涉及到一些隐私,你们确定要让这些人都在场吗?”

    龅牙姐想了下,立刻冲着家里那些人一挥手,原本站在客厅门口的几个人立刻离开,只留我们三个在这里。

    该报复的我已经报复完了,接下来我也没必要继续耍弄这两个人,该正经的时候我也需要正经一下的。于是我特意压低了声音问龅牙姐:“你丈夫变成现在这样子,你确定没给他吃什么不该吃的药吧?比如某种秘方之类的。”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龅牙姐一听我这话立刻摇头加摆手地否认道:“我虽然确实也想让他瘦下来,可我绝对不相信什么秘方,就连那些广告上提到的减肥药我都没给他买过,我只相信一种减肥的方法,那就是运动!”

    她说话时的表情就好像她本身就是个相信科学、又酷爱运动的人,可再看看她的身材,我突然觉得她说这话好像就是在讽刺她自己。

    “好吧,那么我可以认为,雷三龙暴瘦下来的诱因是那个叫孙彤彤的小明星吧?”我望向了雷三龙问。

    雷三龙有点不敢回头,他恨不得把脑袋都埋到凳子底下去。

    “你敢做都不敢承认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也没说你什么,只要你以后不去找她不就好了?”龅牙姐从旁说道。

    “我是不想去找她了,我跟她分手之后就压根没想过再去找她,其实我早就想跟她断了!可是……可是……”雷三龙“可是”了老半天,眼珠子在黑眼眶里一顿乱转,似乎在脑中搜寻着合适的词语。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管是听起来多玄的事我都能接受。”我鼓励了他一句。

    雷三龙看了我一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说:“其实……其实是那张床,孙彤彤跟我说过,那张床很特别。”

    床?

    这个回答确实在我的意料之外,不过我马上想起来雷三龙那位律师跟我讲过的事,他说雷三龙即使出差的时候都带着孙彤彤,而且还要空运一张床,当初我只以为是富豪的特殊怪癖,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是什么样的床?”我连忙问。

    “是一个西式的木床,很高,带棚顶的,就像电影里,就是中世纪欧洲电影里的那种大床。我有点说不太清楚,反正大概就是那样的,很大。”雷三龙连说带比划。

    虽然他的语言表达能力确实有待于提高,不过大概意思我已经能理解了,他说的应该是那种欧洲宫廷式的公主床。

    “是带帐幔的吧?”我问了句。

    “对对对,带……带帐幔的。”雷三龙迟疑了一下,我猜他可能一直觉得那玩意是蚊帐。

    我没戳破他,继续顺着我的思路问:“那个床怎么个特别法,我不是说外形。”

    “我明白,不是外形的事。孙彤彤说她之前一直过的不好,唱歌也就在个酒吧里,也赚不了多少钱,后来她在一家古董店里看上了这个床,听她说好像才卖400多块钱,她觉得挺超值就给买了。结果买了那床之后她就开始转运,有唱片公司看上她,跟她签了约,虽然始终没红起来,但起码日子过的比之前舒服多了。”

    “而且后来还认识了你这个大财主!”我笑着插嘴道。

    雷三龙听了这话想要乐,但龅牙姐在旁边狠狠瞪了他一眼,把他的笑意彻底给瞪了回去。

    “我次要的,关键是后面的事,是后面的那些奇怪的事。”雷三龙赶紧把话题转回来,并继续说:“我跟她认识之后,我不是很愿意去她家的,毕竟她也算是个艺人,如果我和她被狗仔队给拍到照片了,这事就闹大了不是。但是孙彤彤就算跟我出来了也不会在我这过夜,她说她离开她那张床就睡不着,好像得了认床病,所以必须要回去睡觉。我也是好奇,就想看看她那床到底有什么神奇的,然后我就……”

    说到这,雷三龙又偷瞟了一眼他老婆,生怕他老婆再发火。龅牙姐干脆把脸往旁边一转,不再搭理雷三龙了。

    我笑着朝雷三龙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雷三龙冲我一点头,继续说:“我在她那过了几夜,然后我就感觉那床真是舒服,那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是……我说出这话你可别笑话我啊,那感觉就好像我又变回婴儿了,然后被人抱着一样,就是特别有安全感,特别的舒服,在那张床上躺过之后,我睡别的地方真就感觉不习惯,哪都没那张床舒服。”

    “所以你也得了孙彤彤那种认床病了呗?”我问。

    “嗯!当初我也没在意,因为就算不在她家睡,回家我也一样能睡着的,只是没她那张床舒服而已。后来我为了能在那床上多躺一会,所以就经常去找她,实际上我对她那个人已经有点厌了,只是喜欢她那张床。”雷三龙坦白道。

    “那你没想过要把那床买过来吗?”

    “想过!早就想过了!我跟孙彤彤提过好几次,包括分手的时候我都愿意用1000万买那张床的。可是她死活都不肯卖,我俩分了之后她就带着床离开了,然后再就没出现过。”说完,雷三龙的脸上露出了非常失落的神情。

    一张让人睡起来上瘾的床,这貌似就是雷三龙失眠的原因,但两个月的失眠会让人暴瘦成这个样子吗?这我真就表示怀疑。不过这个问题我决定先放到一边,眼下似乎找到孙彤彤才是关键的。

    于是我问:“分手之后你去找过孙彤彤吗?”

    雷三龙偷偷看了眼他老婆,见龅牙姐没看他,他这才壮着胆子跟我说:“我其实安排人去找过孙彤彤,但是她已经搬走了,到现在我也一直在找呢,不过就是找不见人,我能确定就只有她那张床没运出市区。”

    “既然你也知道是那床有问题,就没找其他的阴阳师,或是风水先生给你看过?”

    “找了,但是没用啊。”雷三龙有些失望的说。

    “你找的是谁?”我继续问。

    “这个很重要吗?”

    “当然!我们这行也是有规矩的,不砸同行饭碗。如果你请的人没帮你看明白,我帮你看明白了,那不就意味着我比那人强了吗?这种事在我们这行可是大忌。所以你得告诉我你找的是谁。”

    在这件事上我并没有忽悠雷三龙。如果是平常的小人物我也不会问这些,即便是陈时康那种级别的我都懒得问,但雷三龙不一样,他的地位在全省都数得上数,他找的人自然不会是无名鼠辈,所以我必须要问清楚。

    雷三龙迟疑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告诉我说:“我找的人叫魏武,据说他有个绰号叫魏仙。”

    “哦,原来是他。”我一边应着一边点了点头。

    魏武这个人我是认识的,太大的范围我不知道,但在本市内魏武还是非常有名气的,道上都尊称他一声五哥。魏武这人挺豪气,也很仗义,我的店刚起步的时候他他给我介绍过不少活,砸他声誉的事我肯定是不能干的,而且我不相信他会扔下雷三龙不管。

    我示意雷三龙稍等一下,然后我直接给魏武打了个电话。

    他接电话很快,对我也很客气。我也没对他隐瞒什么,就雷三龙请我来帮忙的事跟他一说。

    魏武说他在三个星期之前跟雷三龙见了一面。当是雷三龙亲自去见的他,而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帮雷三龙找那床,不过他更怀疑雷三龙的失眠和暴瘦跟他家里的情况有关,可惜雷三龙坚决不让他进家门,貌似是害怕老婆。

    这情况我太能理解了,估计雷三龙也是实在挺不住了才让人偷偷把我带到他家,结果第二天我一样被他老婆轰走。魏武这人比较正派,肯定不会像我这样用邪招,所以抓不准脉络也不能怪他。

    我跟魏武商量了一下,让他干脆过来雷三龙家,我俩一起来办这事,酬劳就二一添作五,两人对半分。魏武也没跟我计较钱的事,一口答应了下来,十五分钟之后,魏武按照我告诉他的地址找到了雷三龙的家。

    虽然有大半年没见了,但魏武依旧是老样子,他还是留着那头向后背着的短发,一身中国式短褂,配上他的虎目方脸,让他看起来不像是阴阳师,倒像是个北方刚猛派的拳师。

    进门之后,魏武很客气地先跟雷三龙和龅牙姐点头示意,然后便笑着过来拍了下我的肩膀,很豪气地说道:“小伙子有发展啊,网上的视频我看了,弄得挺有水准。”

    我赶紧一摆手,“让五哥见笑了,我那都是运气,运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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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2-2015 04:4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章47、巫毒诅咒

    见面的寒暄到此结束,接下来就是正题了。

    魏武的本职是风水师,但对诅咒和蛊术也有相当深入的了解,现在进到雷三龙的家里,他要进行的检查就比我细致得多了。我随着他满屋子的搜查了一番,最后魏武在龅牙姐的鞋柜里找到了一个非常特别的小东西。

    那是一个用头发团和木棍编织在一起的一个东西,我看不出这玩意有什么意义,但在魏武看来这东西却至关紧要。

    他拿着木棍头发团问龅牙姐:“你对这东西有印象吗?”

    龅牙姐连忙摇头说:“没见过,我从来没见过这东西。”
    见面的寒暄到此结束,接下来就是正题了。

    魏武的本职是风水师,但对诅咒和蛊术也有相当深入的了解,现在进到雷三龙的家里,他要进行的检查就比我细致得多了。我随着他满屋子的搜查了一番,最后魏武在龅牙姐的鞋柜里找到了一个非常特别的小东西。

    那是一个用头发团和木棍编织在一起的一个东西,我看不出这玩意有什么意义,但在魏武看来这东西却至关紧要。

    他拿着木棍头发团问龅牙姐:“你对这东西有印象吗?”

    龅牙姐连忙摇头说:“没见过,我从来没见过这东西。”

    “那你呢?”魏武又去问雷三龙。

    雷三龙也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你们家里还有其他人吗?”魏武继续问。

    “有的!”龅牙姐点头应道,随后便把她家所有的帮佣、保姆还有保安全都叫了过来,并依次问了一遍。

    保安和帮佣都摇头说没见过,保姆虽然也在摇头,但她的眼神却古里古怪地望向龅牙姐,显然她对这头发团有所隐瞒。

    我冲着魏武使了个眼色,魏武马上再次问那保姆:“你看到什么就直说,不用担心任何事的。”

    保姆连忙摇头,同时又偷眼瞧了下龅牙姐。

    龅牙姐貌似也急了,她瞪眼对保姆吼道:“你看到了什么就实说,怕什么?”

    “真要实话实说吗?”保姆怯生生地问。

    “真的!就实话实说!”龅牙姐大声回应。

    “好吧。其实……其实……”保姆哆哆嗦嗦,但最后还是下了决心说:“其实我前段时间看见您半夜起来扎的这个东西,您还……”

    “什么?!”龅牙姐顿时急了,她暴龙一样扑到保姆面前,两手一伸抓住保姆的肩膀摇晃着问:“你刚才说这东西是我扎的?是谁教你这么撒谎的?你给我说!如实说!”

    “我没撒谎,我真没撒谎,就是您扎的这个。”保姆惧怕地带着哭腔说着,边说还边往后躲,但她瘦小的模样根本挣不开美国龅牙大暴龙的魔爪。

    一见这情况我赶紧过去把龅牙姐拉开,并安抚道:“你先别激动,听她把话说完,如果激动能解决问题,你家也不会闹鬼了。”

    我有意在“鬼”这个字上加了重音,龅牙姐似乎也一下子想起了昨天晚上家里发生的事,她吞了下唾沫,然后皱着眉退到了一边,也不再吼了。

    我转回身笑着冲那保姆点了下头,并示意她继续说。

    保姆怯怯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那天是晚上,后半夜大概两点多吧,我听到屋里有动静,还以为是不是进来猫啊狗啊之类的,结果出来检查的时候发现大姐就在客厅里,手里拿着头发和木棍,一边编一边还念叨。”

    “念叨什么?”我问。

    “大姐念叨说,我会跟着你一辈子。”保姆回答。

    “我会跟着你一辈子?”我重复了一下那保姆的话,然后便望向龅牙姐,因为这句话我听着感觉十分耳熟,好像之前龅牙姐到我办公室的时候提到过,昨天晚上我用白虎式鬼到她家捣乱的时候她就听到过这句。

    龅牙姐却确实一惊,“这话我昨天听到过。”她说。

    “那后来呢?”我又转回头继续问那保姆。

    “后来我就过去想问问大姐在干什么。但是大姐就在那扎这个东西,也不跟我说话,等扎好了她就把这个放到鞋柜里,然后回头瞪了我一眼。我挺害怕的,就没敢再问,第二天也没敢提。”

    “你是死人啊?这么重要的事你不跟我说?!”龅牙姐突然又怒了,她冲着保姆喊了一句,然后赶紧转变态度,恭恭敬敬地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对这种类似诅咒的东西并不在行,于是就抬手示意了一下魏武。

    魏武马上接过话头说:“这是国外的巫毒诅咒,流行于西方,在中国用这个东西的人可不多。不过找到了这个,破解起来就容易了。”

    说完,魏武指了下瘦成人干的雷三龙,“你的头发,再给我一点。”

    雷三龙连忙点头,然后伸手在脑袋上随便一抓,头发立刻掉下来一把。

    魏武接过头发,然后又让雷三龙家的人帮忙准备一个金属的小盆子。盆子拿来之后,魏武先把雷三龙的头发扔到里面,又用刀子在雷三龙手指上划了一下,取了点血洒在头发上。然后他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玻璃瓶,瓶子里面好像装的是油,他将油倒进盆子里,最后才将那个巫毒丢进盆里。

    所有这些工作都做好后,魏武念了几句明显是外文的咒语,然后点火把盆里的东西烧了。

    就在火起的时候,突然龅牙姐痛苦的喊叫了一声,她背后竟然也跟着燃起了火。

    这女人顿时就疯了,她一边疯狂地尖叫着一边拼命地跺脚、摇手。

    “躺下!”我赶紧冲她大喊,可是她根本听不到我的话,还在那折腾。我索性过去一脚踹在了小腿上,她肥大的身体噗通一下仰面摔在了地上,不过她有一身厚实的脂肪护体,肯定不会受什么伤。

    她躺下了,背后的火立刻被压小了不少,我随即拿起沙发上的垫子,过去把她身下其余的火苗都压灭。

    很快,火止住了。同时,装巫毒的盆子里也没了火光。

    龅牙姐被吓傻了,她在地上躺了足有一分钟才回过神,然后大喊道:“啊!刚才怎么了?刚才是怎么了?”

    我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魏武也没回答,他只是走过来让龅牙姐翻个身。

    龅牙姐也很听话地翻身趴在了地上,把后背露给我们看。

    她身后的衣服被烧掉了一大片,不过她的皮肤貌似并没有被烧坏,只是有些红而已,但很快我便发现问题所在了,龅牙姐的衣服被烧掉的部分明显是一个人的形状,一个6、7岁小孩那么大的形状。那感觉就好像之前一直有个什么东西趴在她的背后,而随着巫毒被烧,她背后的东西也烧起来了。

    雷三龙也发现了这情况,他惊讶地望向我问:“为什么我太太会……不是我中了诅咒吗?”

    “是你中了诅咒,我已经帮你把诅咒解了,只是我没想到解咒的过程会伤到你太太。看起来下咒的这个人不简单,或者说……”魏武皱起了眉,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

    我没去打扰他的思路,就在旁边观望着等待下文。

    停顿片刻后,魏武再次开口说:“问题的源头应该还在那张床上,如果我估计的没错,下这个巫毒诅咒的应该不是活人,是个鬼,这个鬼就在那张床上,它跟着你回了家,借你老婆的身下了巫毒诅咒,然后就走了,因为过的时间太久,所以你老婆身上也就没了阴气,所以常乐兄弟才没发现你家的状况。”

    魏武分析的有道理,我确实没从龅牙姐身上发现异常,看来这世间关于咒术的东西还有太多我不了解的,而这些也不是一双阴阳眼就能搞定的。

    但是问题随之也来了,我们要到哪去找那张床呢?

    “你也找了快一个月了吧?有线索没?关于那床。”我问魏武。

    魏武皱着眉摇了摇头。

    我捏着下巴想了想,九公主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脑袋里,如果让警察帮忙寻人,这事估计会容易不少。于是我上网找了下孙彤彤的资料,又跟雷三龙确认了一下孙彤彤的相貌,然后我便先走了。至于雷三龙家风水布局的事就都交给魏武了,毕竟风水这块更是他的强项。

    第二天上午,我去找了趟姬玖岚,并将孙彤彤的事简单跟她讲了一下。

    还好,姬队长今天不算忙,手头上也没有什么重要案件,她很愿意帮我找这个孙彤彤,说是就当还我上次帮她查妇婴医院剖腹案的人情。其实那事我也不是在帮她,只是跟着习麟顺便帮了把手而已,不过既然她愿意这么理解,那我自然很愿意借一下这个顺风人情。

    人不可能一天、两天就能找得到,趁着中间这段空档的机会,我约了谢茹共进晚餐,以表示我对之前广告的谢意。自从上次帮过她之后,我其实也一直没有再见到她,偶尔也就是打电话互相联络一下,这一次再见面,谢茹也给我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她剪头发了。

    原本谢茹是长发的,这次她换了个精干的短发造型。当然,跟姬玖岚那种小子头不一样,谢茹的齐肩短发明显更有魅力,也更有女人味,她从头到脚散发出的御姐韵味都是我完全没办法抵挡的。

    在晚饭之后,谢茹邀请我去了她的新家,我并没有拒绝。

    第二天我睡到了自然醒,一睁眼,谢茹已经把早餐做好了。在吃早饭的时候,我们又聊起了阴阳眼的事,因为谢茹也可以看到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我有许多经验可以跟她分享,比如如何分辨谁是人,谁是鬼,哪些是可以搭话的,哪些是要躲开的。

    聊着聊着,我俩的话题就转到了我最近的工作上,我不能说雷三龙的名,所以就只提了下那个怪异的古董床。而一说到古董床,谢茹立刻放下了筷子,然后皱着眉说:“我三天前刚接了个广告单子,是给一家古董家具店做的,我去过那家店,然后在那边我看到了一点东西!”
    “那你呢?”魏武又去问雷三龙。

    雷三龙也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你们家里还有其他人吗?”魏武继续问。

    “有的!”龅牙姐点头应道,随后便把她家所有的帮佣、保姆还有保安全都叫了过来,并依次问了一遍。

    保安和帮佣都摇头说没见过,保姆虽然也在摇头,但她的眼神却古里古怪地望向龅牙姐,显然她对这头发团有所隐瞒。

    我冲着魏武使了个眼色,魏武马上再次问那保姆:“你看到什么就直说,不用担心任何事的。”

    保姆连忙摇头,同时又偷眼瞧了下龅牙姐。

    龅牙姐貌似也急了,她瞪眼对保姆吼道:“你看到了什么就实说,怕什么?”

    “真要实话实说吗?”保姆怯生生地问。

    “真的!就实话实说!”龅牙姐大声回应。

    “好吧。其实……其实……”保姆哆哆嗦嗦,但最后还是下了决心说:“其实我前段时间看见您半夜起来扎的这个东西,您还……”

    “什么?!”龅牙姐顿时急了,她暴龙一样扑到保姆面前,两手一伸抓住保姆的肩膀摇晃着问:“你刚才说这东西是我扎的?是谁教你这么撒谎的?你给我说!如实说!”

    “我没撒谎,我真没撒谎,就是您扎的这个。”保姆惧怕地带着哭腔说着,边说还边往后躲,但她瘦小的模样根本挣不开美国龅牙大暴龙的魔爪。

    一见这情况我赶紧过去把龅牙姐拉开,并安抚道:“你先别激动,听她把话说完,如果激动能解决问题,你家也不会闹鬼了。”

    我有意在“鬼”这个字上加了重音,龅牙姐似乎也一下子想起了昨天晚上家里发生的事,她吞了下唾沫,然后皱着眉退到了一边,也不再吼了。

    我转回身笑着冲那保姆点了下头,并示意她继续说。

    保姆怯怯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那天是晚上,后半夜大概两点多吧,我听到屋里有动静,还以为是不是进来猫啊狗啊之类的,结果出来检查的时候发现大姐就在客厅里,手里拿着头发和木棍,一边编一边还念叨。”

    “念叨什么?”我问。

    “大姐念叨说,我会跟着你一辈子。”保姆回答。

    “我会跟着你一辈子?”我重复了一下那保姆的话,然后便望向龅牙姐,因为这句话我听着感觉十分耳熟,好像之前龅牙姐到我办公室的时候提到过,昨天晚上我用白虎式鬼到她家捣乱的时候她就听到过这句。

    龅牙姐却确实一惊,“这话我昨天听到过。”她说。

    “那后来呢?”我又转回头继续问那保姆。

    “后来我就过去想问问大姐在干什么。但是大姐就在那扎这个东西,也不跟我说话,等扎好了她就把这个放到鞋柜里,然后回头瞪了我一眼。我挺害怕的,就没敢再问,第二天也没敢提。”

    “你是死人啊?这么重要的事你不跟我说?!”龅牙姐突然又怒了,她冲着保姆喊了一句,然后赶紧转变态度,恭恭敬敬地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对这种类似诅咒的东西并不在行,于是就抬手示意了一下魏武。

    魏武马上接过话头说:“这是国外的巫毒诅咒,流行于西方,在中国用这个东西的人可不多。不过找到了这个,破解起来就容易了。”

    说完,魏武指了下瘦成人干的雷三龙,“你的头发,再给我一点。”

    雷三龙连忙点头,然后伸手在脑袋上随便一抓,头发立刻掉下来一把。

    魏武接过头发,然后又让雷三龙家的人帮忙准备一个金属的小盆子。盆子拿来之后,魏武先把雷三龙的头发扔到里面,又用刀子在雷三龙手指上划了一下,取了点血洒在头发上。然后他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玻璃瓶,瓶子里面好像装的是油,他将油倒进盆子里,最后才将那个巫毒丢进盆里。

    所有这些工作都做好后,魏武念了几句明显是外文的咒语,然后点火把盆里的东西烧了。

    就在火起的时候,突然龅牙姐痛苦的喊叫了一声,她背后竟然也跟着燃起了火。

    这女人顿时就疯了,她一边疯狂地尖叫着一边拼命地跺脚、摇手。

    “躺下!”我赶紧冲她大喊,可是她根本听不到我的话,还在那折腾。我索性过去一脚踹在了小腿上,她肥大的身体噗通一下仰面摔在了地上,不过她有一身厚实的脂肪护体,肯定不会受什么伤。

    她躺下了,背后的火立刻被压小了不少,我随即拿起沙发上的垫子,过去把她身下其余的火苗都压灭。

    很快,火止住了。同时,装巫毒的盆子里也没了火光。

    龅牙姐被吓傻了,她在地上躺了足有一分钟才回过神,然后大喊道:“啊!刚才怎么了?刚才是怎么了?”

    我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魏武也没回答,他只是走过来让龅牙姐翻个身。

    龅牙姐也很听话地翻身趴在了地上,把后背露给我们看。

    她身后的衣服被烧掉了一大片,不过她的皮肤貌似并没有被烧坏,只是有些红而已,但很快我便发现问题所在了,龅牙姐的衣服被烧掉的部分明显是一个人的形状,一个6、7岁小孩那么大的形状。那感觉就好像之前一直有个什么东西趴在她的背后,而随着巫毒被烧,她背后的东西也烧起来了。

    雷三龙也发现了这情况,他惊讶地望向我问:“为什么我太太会……不是我中了诅咒吗?”

    “是你中了诅咒,我已经帮你把诅咒解了,只是我没想到解咒的过程会伤到你太太。看起来下咒的这个人不简单,或者说……”魏武皱起了眉,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

    我没去打扰他的思路,就在旁边观望着等待下文。

    停顿片刻后,魏武再次开口说:“问题的源头应该还在那张床上,如果我估计的没错,下这个巫毒诅咒的应该不是活人,是个鬼,这个鬼就在那张床上,它跟着你回了家,借你老婆的身下了巫毒诅咒,然后就走了,因为过的时间太久,所以你老婆身上也就没了阴气,所以常乐兄弟才没发现你家的状况。”

    魏武分析的有道理,我确实没从龅牙姐身上发现异常,看来这世间关于咒术的东西还有太多我不了解的,而这些也不是一双阴阳眼就能搞定的。

    但是问题随之也来了,我们要到哪去找那张床呢?

    “你也找了快一个月了吧?有线索没?关于那床。”我问魏武。

    魏武皱着眉摇了摇头。

    我捏着下巴想了想,九公主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脑袋里,如果让警察帮忙寻人,这事估计会容易不少。于是我上网找了下孙彤彤的资料,又跟雷三龙确认了一下孙彤彤的相貌,然后我便先走了。至于雷三龙家风水布局的事就都交给魏武了,毕竟风水这块更是他的强项。

    第二天上午,我去找了趟姬玖岚,并将孙彤彤的事简单跟她讲了一下。

    还好,姬队长今天不算忙,手头上也没有什么重要案件,她很愿意帮我找这个孙彤彤,说是就当还我上次帮她查妇婴医院剖腹案的人情。其实那事我也不是在帮她,只是跟着习麟顺便帮了把手而已,不过既然她愿意这么理解,那我自然很愿意借一下这个顺风人情。

    人不可能一天、两天就能找得到,趁着中间这段空档的机会,我约了谢茹共进晚餐,以表示我对之前广告的谢意。自从上次帮过她之后,我其实也一直没有再见到她,偶尔也就是打电话互相联络一下,这一次再见面,谢茹也给我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她剪头发了。

    原本谢茹是长发的,这次她换了个精干的短发造型。当然,跟姬玖岚那种小子头不一样,谢茹的齐肩短发明显更有魅力,也更有女人味,她从头到脚散发出的御姐韵味都是我完全没办法抵挡的。

    在晚饭之后,谢茹邀请我去了她的新家,我并没有拒绝。

    第二天我睡到了自然醒,一睁眼,谢茹已经把早餐做好了。在吃早饭的时候,我们又聊起了阴阳眼的事,因为谢茹也可以看到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我有许多经验可以跟她分享,比如如何分辨谁是人,谁是鬼,哪些是可以搭话的,哪些是要躲开的。

    聊着聊着,我俩的话题就转到了我最近的工作上,我不能说雷三龙的名,所以就只提了下那个怪异的古董床。而一说到古董床,谢茹立刻放下了筷子,然后皱着眉说:“我三天前刚接了个广告单子,是给一家古董家具店做的,我去过那家店,然后在那边我看到了一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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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2-2015 04:4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章48、恐怖古董店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可是个意外的惊喜!

    我连忙问她那家古董店在哪,还有她看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谢茹说那是一家在旧城区新开张的小店,虽然规模不是很大,但是在业内的名气却不小。根据她的了解,古董家具店里的老板本身就是一位木工,他手工制作的家具简直可以用艺术品这个词来形容。

    三天前,谢茹接到这单生意之后就带着助理一起去了店里,本来她只是想拍一些照片做素材,却在古董店的地下室仓库里看到了一个驼背老头的模糊身影,另外还有一个年轻女孩的裸体背影。

    这虽然让谢茹吃了一惊,但她并没有害怕,毕竟她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可比一个驼背老头、一个女鬼要恐怖得多。

    我告诉过她,死人的亡魂到处都有,但绝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并不会主动招惹活人,他们只是对这个世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眷恋,如果让他们眷恋的人死了,或者眷恋的东西没了,那他们就走了。

    谢茹记得我说过的话,所以也没去打扰那两个人,而等了一会之后,那老头还有那个女人的身影还真就慢慢变淡,最后消失不见了。回到公司之后,谢茹特意看了下她助理拍下来的照片,照片中并没有那两个鬼,不过有几张照片明显的模糊,似乎有什么东西罩在了镜头上。

    她觉得或许那两个鬼只是在做些恶作剧而已,再加上她并没有听说家具店那里有人出过事,所以她也就没太去在意,直到这次听我说起古董床的事,她才提到那个地下室的老头、以及那个女人。

    我不敢确定那个老头和女人的亡魂是否跟我们要找的那个古董床有关,不过既然知道了这个,那自然没有不去调查一下的道理。

    于是,在离开谢茹家之后,我立刻联络了一下魏武。一个小时之后,我和他在旧城区那家新开古董店的门口汇了合。

    或许是地点比较偏的关系,古董店里显得十分冷清,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对这家店的第一印象,虽然店门有些朴素,但只要一进店,一种浓郁的异国风情便扑面而来,仿佛那扇店门是一道通向欧洲古代皇宫的时光隧道。

    门上的铃铛提示着店里的人有客人上门,很快,一个帅气的年轻小伙来到了我和魏武的面前。

    “欢迎光临,两位是选使用的家具呢?还是对古董收藏有兴趣?”帅小伙专业地问道,同时也向我俩投来了非常热情的微笑。

    我也回应着点头一笑说:“其实我们是想找一张古董床,一位老板已经委托我们找这床有段日子了。我的一个朋友说你这里好像有类似的床。”

    “哦?我这边刚刚开张不久,不知道您那位朋友看到的是哪一种?”帅小伙问。

    “欧式的,带帐幔的公主床,你最近有没有进行过收购?我知道做古董这行经常需要从其他人手里买进一些货的。”我说。

    “这还真有,前段时间我店里装修的时候,确实有个人来我这卖过古董床,就是您说的那种公主床。”

    “你看看,是这个人不?”我边说边把手机拿出来,给她看了下孙彤彤的照片。

    那帅小伙看了我手机一眼,随后却摇了摇头说:“不是她,是个挺胖,挺横的女人,说话还有很奇怪的口音,听不出是哪人。”

    “挺胖,挺横?”我不由得重复了一下这帅小伙的话。又胖又横的女人太多了,但是同时又有奇怪口音的就少了,而我刚好就认识一个。

    “是不是40多岁,很丑,大龅牙,走路咕咚咕咚的?”我边说边学着龅牙姐走路时的霸气姿势。

    那小伙连忙点头说:“对对对!就是这样的,应该就是你说的这个人了!”

    我和魏武不禁对望了一眼,这显然还是巫毒诅咒的作用。那诅咒是前几天才解的,而龅牙姐卖床明显是在更早些的时候,她不记得这件事也就说得通了。但问题却在于,为什么那张古董床会跑到了龅牙姐的手里?孙彤彤又去哪了?

    不过,我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而是让那帅小伙先带我俩去看看那张床,我相信找到了那张床,所有问题的答案也就出来了。

    小伙点头答应,然后带着我和魏武到了后屋,又转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的灯光很暗,估计也是怕太强的灯光会对里面的陈列品有破坏作用。我刚往里走了两步,一个模糊的人影就在地下室里晃了一下,但还没等我看清楚,那人影就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帅小伙继续在前面走着,他看不到鬼,周围阴暗阴森的环境也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他带着我们一直来到一张大床旁边,并抬手示意道:“这就是她卖给我的那张欧式古董床了,虽然做工不错,但并不算是古董,只是仿古设计而已,做这张床的人手艺确实不错。”

    小伙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稍微往上翘了一下,虽然只是快速的一个表情变化,但其中透出的含义却让我颇为在意。

    他在因为某些事而感到得意!

    他得意什么?

    “我听说这家店的家具大多都是一个手艺精湛的木工师傅做的,他貌似没在店里吧?”我问了句。

    那帅小伙又笑了下,之前的得意也更甚了。

    “我想,您朋友说的那个木工师傅大概就是我吧,我是这家店的店主,我叫黄彦。”一边说着,小伙一边朝我伸出右手,好像有意要跟我认识一下。

    我刚要跟我握手,在我旁边的魏武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并将我往后一拽。他的力气很足,这一拽也把我拽了一趔趄,不过我并没有问他为什么,既然他这么做了就肯定有他的道理。

    “黄宗洛是你什么人?”魏武凝眉瞪眼,用强硬的口气问黄彦。

    “黄宗洛?”黄彦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是吗?”魏武语带怀疑地问了句,并朝着床边迈了两步。当他距离那张床只有不到两米距离时,他突然抬起脚,照着床沿下部就踢了过去。

    他这一脚快如闪电,只听咔嚓一声,那张古董床的床板被魏武一脚踢得从正中断成两截,而随着床板的断裂,一样绝对超乎我意料的东西随之露了出来,那是一个人的屁股!一个瘦得皮包骨的屁股!

    屁股是从床里撅出来的,腿和身子还在床里面镶着,看情况貌似不像是活人。而紧接着,一个女鬼在屁股旁现了身,然后痛苦的尖叫了起来,我看到了那女鬼的脸,那是孙彤彤!她竟然已经死了!

    之前还态度友善的黄彦突然变了脸色,从他的眉宇之间也透出了一股浓重的杀气。还没等魏武的腿收回来,黄彦便直扑向魏武,他的手里明显多了一样什么东西。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根本来不及去看黄彦到底拿的什么,但不论那是什么都肯定会对魏武不利,于是我也在第一时间朝黄彦冲过去,并飞起一脚踹向他。

    不料这小子并没有真对魏武下手,他只冲到了一半便突然一转身,躲开了我踹过去的脚,并用手里的东西打向我的脸。他的动作太快了,快到我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我的肩膀便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给打到了。

    虽然他看起来精瘦,但这一击的力量可不小,我整个人完全不受控地横飞了出去,一下子撞在了地下室的陈列品上。不过也多亏了这些东西为我做缓冲,我并没有摔出多远,在黄彦再次出招之前我便站了回来,并和魏武一起攻向黄彦。

    刚才吃了他那一拳让我多少有点吃惊了,但很快我便意识其实问题并不大,黄彦的爆发力以及速度都非常好,但在格斗技巧方面显然还不够火候,即便是1对1我也并不虚他,更何况我身边还有一个拳师一样的魏武存在。

    黄彦用一个白色的东西跟我和魏武对打着,但很快他就支撑不住了,他连着中了我两拳,又被魏武踢中了大腿,我的拳头不算重,但魏武的一脚貌似把黄彦踢骨折了。他踉跄着退到了地下室的墙角,这时候,我才终于看到了黄彦手里拿着的东西。

    他拿的并不是刀,甚至称不上武器,那竟是一截骨头,一截白森森的大腿骨!

    古董床里藏尸,大腿骨棒做武器,在我面前的这个小子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木工,他是个疯子!

    突然,从我身后有一阵寒意传来,我没有继续盯着黄彦,而是转头往后看。在坏掉的古董床那里明显有一股阴鬼气,虽然不算浓,但却透出极重的怨念,除了孙彤彤的亡魂之外,显然还有什么东西留在那床里面。

    我快速地念了斩捉敕咒,并结了手印。

    “来者何鬼?报上名来!”我厉声问道。

    阴气渐渐汇聚到了一起,很快,一个身影模糊的老头现了身,他手里握着一个注射器,针头上还滴着水。

    那老头晃晃悠悠地朝我靠过来,并有气无力地回答了句:“黄……宗……洛。”

    又是这个名字,刚刚我已经听魏武提到过一次了,很明显,这里面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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