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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路飞555

教你防鬼,有缘者进,无缘者出(我是快乐的搬运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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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1-2015 03:4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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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1-2015 05:1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爬完五楼留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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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2015 12:0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下午,我们几个再次赶去五道村,并在这两个罪犯的家里寻找了一番。

    我在田三狗和王炳的家找到了好多造型古旧的瓶子,剥皮香水就是用这些瓶子装的。但除了这些瓶子之外,我们就没有其他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了,没有香水的配方,没有怪花,也没有任何能跟郑莉产生联系的东西。

    5点左右太阳就落山了,到6点时村外的荒地就变得一片漆黑。我、姬玖岚还有陈刚拿着高光探照灯,再次翻过矮山,到了炼油的黑作坊。

    炼油的锅早就灭了火,但那股臭味依旧弥漫在空气之中,好在我们都戴了防毒口罩,虽然不能把所有的臭味都过滤掉,但起码不至于让臭味把我们熏吐了。

    我让姬玖岚和陈刚退到后面,由我在前边推门进到院子里。

    院里的东西没有被人动过,但那些死狗、死猫、以及其他一些根本无法辨认的动物尸体还在那躺着,白天的时候我倒不觉得怎样,可在晚上,这些东西总会给人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

    “有鬼吗?”陈刚在我身后小声地询问。

    我摇了下头,陈刚立刻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马上补充说:“鬼这种东西不是随时都露面的,有时候你需要叫它,它才会出来。”

    “我宁愿它别出来。”陈刚皱着眉头说,不过他还是大着胆子跟我一起进来了。

    我院子最里面的大锅周围布好了符阵,并用石头压好,然后念咒语进行开光,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我便向大锅里面扔了几张灵符。

    符在锅里呼地一下着起了火,火苗蹿起一米多高,但紧接着火苗就矮了下来,然后很快熄灭了。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冷,臭味变得越发浓烈,即使戴着防毒口罩也完全隔绝不了。

    “要来了,你俩都别出符阵。”我提醒着姬玖岚和陈刚,他俩也听话地向我身边凑过来,并且警惕地用探照灯朝四下里照着。

    “郑莉!我知道你在这,出来吧,害你的人都已经被抓了!”我单手拢在嘴边,对着空荡荡的院子喊着。

    话音未落,一股阴风就从炼油的大锅周围卷了起来,地上放着的符纸被吹飞了好多。

    “压着点!”我喊了句。

    陈刚和姬玖岚紧张蹲下来按照符阵,防止再有灵符被吹走。

    不一会,一条黑狗从院门口探头走了进来,接着是几只瘸腿、少皮的猫----姬玖岚和陈刚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显然他俩看不到这些动物鬼。

    很快,院子里就被这些没皮的动物占满了,一朵黑紫色的尸香魔芋也从院子正中生了出来,在盘蛇一样的花朵中间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孩。那是郑莉,我见过她寻人启事上的照片。

    “郑莉来了。”我低声提醒了身后两人一句,然后一边往院子中间走,一边对着郑莉的亡魂大声说:“郑莉,你身上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害你的人都已经被抓了。”

    郑莉看了我一眼,从眼睛里竟淌出了血,然后是鼻孔、耳朵……原本一个漂亮的女孩瞬间被毁了。

    我赶紧拿出手机,大声念着从网上抄下来的一段文字:“在伪善的笑容背后,每个人都隐藏着一颗麻木而冰冷的心,只是死亡才能让人们卸掉这伪装,只有无尽的黑暗才是人的归宿,才是我的归宿……”

    “我渴望将这一切全部结束,追随冥府的向导带我踏入地狱。”郑莉开口说话了!

    我念的这段文字就是从她博客上抄下来的,我断定它对郑莉来说是有着特殊意义的,她死了之后还一直追逐着尸香魔芋,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冥府的向导,它矗立在地狱的门口,越过它,我便踏入了地狱之彼端,有人在地狱等着我,我将加入死的一方。”郑莉继续说着,可是这段话绝对没有在她的博客上,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可以让你摆脱痛苦,你不需要这样折磨自己了,你可以从地狱里离开了。”我安抚着她说。

    “不!根本没有结束,一切才刚刚开始!我要复仇,我要向全世界复仇,你不明白,你什么都不明白!”郑莉突然冲着我怒吼了起来,她的声音尖锐得几乎能刺破我的耳膜。随着她的喊声,院子里的那些动物也呼啸着朝我这边扑了过来。

    我赶紧结了九字真言护身印,然后退回到符阵里。那些动物鬼魂根本无法近我的身。但这并不会让我觉得高兴,我本以为郑莉会被我安抚、超度,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她身上还有着其他隐情!

    空气越来越冷了,风也越刮越大,地上的灵符不断被冷风卷走,符阵的效力也越来越弱。

    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如果不能现在安抚住郑莉,那我只能暴力一些了。

    想罢,我念了开煞咒,放出了白虎式鬼。杂七杂八的猫狗猪羊顷刻便被冲散,白虎也一跃扑到郑莉身前,并将她按倒在地上,那朵巨大的尸香魔芋也被冲得七零八落。

    我快速跑过去用封鬼铜盒将郑莉的鬼魂收了进去,再用灵符封上,院子里的阴风顿时停了,那些猫狗也都没了踪影。

    “完……完事了?”陈刚结巴着问了句。

    我回身朝着陈刚和姬玖岚点了点头,不过,我心里非常清楚,事情并没有结束。

    次日,陈刚和当地警察一起押送王炳去市里的看守所。我没有回去,而是和姬玖岚一起去了郑莉家。

    跟五道村比起来,河西村相对富裕一些,从村民盖的房子就能看得出来,而郑莉家的房子尤其的好。我来之前对郑莉家的情况并没有多少了解,所以看了那房子我还以为她家有什么大产业,结果让我很意外,她家什么产业都没有。

    郑莉是单亲,她母亲在家务农,她还有两个姐姐,说是都在西京打工,但具体是干什么的她母亲并没有说。不过看这房子,再看屋里的电器、家具,郑莉那两个姐姐在做什么我多少也能猜得出来。

    姬玖岚转告了郑莉的死讯,郑莉的母亲并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她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仅此而已。

    我问了下郑莉在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她母亲很麻木地回答说:“不知道,我没看出有什么不同。其实我跟她平时没什么话说,她就喜欢闷在她的小屋里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我愿意让她去找她的俩姐姐,她不去,跟我闹别扭,然后我和她就不怎么说话了。”

    “能去她房间看看吗?”我问。

    “可以。”郑莉的母亲应了句,然后便起身引路。

    郑莉的房间很朴素,甚至有些单调、阴暗,我平时驱鬼看风水的时候也没少进女孩的房间,但郑莉这屋子的布置可完全不像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该有的。

    电脑已经很久没有被动过了,上面蒙上了一层灰,旁边的小书架也是同样的状况。我走过去看了下书架里放着的书,里面摆着的大都是些国外的诗集,还有一些晦涩难懂的文艺小说。

    在这些书当中有一本抓住了我的视线,那书的封皮上画着一朵尸香魔芋,书名叫:罪恶之花。

    我翻开这本书看了下。

    这是本小说,主人公是个出生在红灯区的女孩,从目录来看,小说的内容大概就是主人公在社会的底层挣扎求生,受尽人们的白眼,最后她选择以死的方式对抗整个世界,但换来的却是一场空。

    书中的很多句子都被红笔标注了下来,看得出郑莉很喜欢这本书,而且她博客中所写的文字貌似也都出自这本书。

    就在我专心翻看的时候,姬玖岚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并将一张信纸递给我说:“这个是从书里掉出来的,你觉得这应该是什么意思?”

    “从我看的这书里掉出来的?”

    “嗯。”姬玖岚点头。

    我接过信纸看了一眼,上面只有六个字:我在地狱等你。这几个字都是手写的,字迹潇洒有力,应该是出自男人之手。

    “也许她还留着信封。”

    我放下书开始在郑莉的房间里翻找起来。

    这房间不大,找起来自然也容易,很快我就在床垫下面找到了信封。信是邮到县高中的,上面没有留寄信人的地址,也没有署名,只是画了一朵黑色的尸香魔芋,邮戳的时间是郑莉失踪的前一个月。

    不知为什么,在看到这信封之后我脑袋里浮现出了“死亡助理”这四个字。或许最近接连受到了他的“关照”,现在一遇到什么怪事我就不自觉地往他那里联想。

    姬玖岚把信封用塑料证物袋装了起来,她说拿回局里或许能让技术员找出点线索来。随后她打开了郑莉的电脑,而我则继续读那本只看到开头部分的小说。

    郑莉的所有聊天工具都设置了自动登录,姬玖岚查看了一下她的聊天记录,内容大概可以分成两类:男的想上她,女的想骂她。

    我回想起了昨天晚上郑莉对我说过的话,现在我明白了,这个世界对她来说确实太残酷了,她需要一个栖身之所,而有个人为他提供了一个地方,那里叫做地狱。

    在姬玖岚检查电脑的过程中,我也将小说快速翻完了。

    在尾声部分,女主人公自杀了,她在地狱里找到了尸香魔芋,并用它做成香水,再通过这香水诱惑那些她憎恨的人,将他们带入地狱。她在死亡的世界里完成了自己的复仇,可她不知道,这只是她在弥留之际的幻觉,但这幻觉却让她的脸上第一次挂上了满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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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2015 12:1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当我从郑莉的房间里出来时,我看到郑莉的母亲在偷偷的擦眼泪,她这个反应让我多少有些诧异,

    之前在姬玖岚告知郑莉死讯时,这女人表现得十分麻木,可当我们不在她面前时她又开始偷偷的哭,这是什么意思?

    我索性轻咳了一声,然后走过去问:“你其实还是很在乎你女儿的吧?”

    郑莉的母亲赶紧抹掉眼泪,便板起了脸,但没过一会她的眼泪又不受控地从眼眶里满溢了出来。

    “哎,天下哪有不在乎自己孩子的妈啊。”她重重叹了一口气,“我也是希望她能过上好日子,别跟我一样,把半辈子都浪费在一个窝囊男人身上。”

    “你不想让我们知道你难过,这是为什么?”我问。

    “因……因为……”她几次张口,却又几次将嘴闭上,到嘴边的话也没能说出来,同时她的眼睛也不时地瞟一眼我手里拿着的那本书,书皮上的尸香魔芋正好对着她。

    我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小说,忽然,我意识到了其中的原因,这原因再简单不过了!

    “郑莉回来了,对吧?”

    郑莉的母亲顿时一愣,她惊讶地看着我,过了好半天她才结巴着说:“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是阴阳师。不瞒你说,之前我在郑莉被害的那个黑作坊里看到了郑莉的亡魂,但我觉得那并不是她,起码不是完整的她。”我说。

    “她……她还魂回来了。”郑莉的母亲顿了下,然后继续说:“我知道你们城里人不信鬼的,所以一开始我没说。她回来告诉说她已经去了别的地方,还让我不用挂记她,说这是她最想要的东西,所以我不用哭,不用……”

    她哽咽了,这一次她没有再忍耐自己的情绪,就在我们面前哭了起来。

    当晚,我在郑莉的房间里放了一个烧纸用的铁盆,然后让郑莉的母亲将那本《罪恶之花》扔到盆里烧了。火刚起来,屋子里立刻蹿进来一股阴风,没过多久,郑莉的亡魂出现了,不过和五道村黑作坊那次不同,这次出现的郑莉要温和得多。

    她并没有阻止她母亲烧书,只是站在铁盆边默默地看着那本小说慢慢烧成灰。

    “你很奇怪吧?为什么你没能像书中的主人公那样感到满足,反而非常痛苦。”我对郑莉的亡魂说。

    郑莉的母亲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头四下望着,但她什么都看不到,似乎这次郑莉并不想让她的母亲看到她。

    “你以为死是一种解脱,结果换来的却是更多的痛苦。”我对郑莉说:“你以为你母亲根本不在乎你,结果却看到她一直在为你哭;你以为你到了地狱就可以向你憎恨的人复仇,结果却发现复仇根本没给你带来平静,反而更痛苦。所以你抛弃了让你感到厌恶的部分,然后独自回到你的避难所。”

    “你错了,我感觉很好。”郑莉平静地说着,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流出血泪。

    “是吗?那我问你,你要报复的人是谁?是那些骂你、瞧不起你的同学吗?还是希望你过上好日子的母亲?还是两个给好房子住、好衣服穿的姐姐?还是那些你根本连见都没见过的女人?”我问。

    “你不懂!他说过,他会引导我对这个世界……”

    “他在哪?!!”我厉声打断了郑莉的话。

    郑莉愣住了,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哀伤的神情。

    “你已经死了,真的进入地狱了,而你追随的那个人却还活着,还在找跟你一样的傻瓜!你以为你在向全世界报仇吗?你真正伤害的其实是打从心底里爱着你的家人,你不是被谋杀的,你用自杀的方式惩罚了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说着,我把郑莉的母亲拉到了她的面前,让郑莉好好看一看她母亲已经哭红了的眼睛。

    郑莉开始颤抖了,她的身影就像受到了信号干扰一样忽隐忽现。最终她彻底崩溃了,她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一边哭一边喊着:“不应该这样的,我是在复仇,这不对,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是去是留,你自己做选择。不过丑话我是要说在前头的,如果你选择留下来继续害人,我不会袖手旁观的。”说完,我从怀里取出封鬼的铜盒,然后揭开封印灵符,将收封在里面的郑莉亡魂的另一半放了出来。

    让我意外的是郑莉并没有表现出狂躁的那一面,反而比刚才更加平静了,而仔细想想,这情况反而更说得通。

    在生前,郑莉对这个世界充满了仇恨,但死后,她发现所谓的复仇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她心里是想终结这一切的,但又不想承认自己做了个错误的选择,所以她抛弃了自己的那份犹豫,而正是被她抛弃的那部分灵魂跑到了公安局,附在了姬玖岚的身上,并向我传达了至关重要的信息。

    我没有对郑莉进行任何形式的超度,即使我什么都不做,她也不会留在阳世了。等她彻底平静下来,并露出将要往生的征兆时,我抓紧时间问了下到底是谁给她寄的那封信,那香水又是怎么回事。

    郑莉说她也不知道寄信的人是谁,那个人只是一直关注着她的博客,并且通过短信与她进行联系,最后她选择自杀也是相信了对方会在地狱另一边等着她。

    至于香水,郑莉说她只是忠于小说,就像主人公那样用尸香魔芋制成香水,再让两个杀死他的人去售卖,以此来完成她对世界的复仇。

    清晨,郑莉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叮嘱郑莉的母亲把郑莉房间所有的东西都扔掉,最好整个屋子的格局都变一变,改成储物仓库之类的,这样就彻底断了郑莉的挂念,以免她再回来。

    回到市里之后,我和姬玖岚进行了一次长谈。我把有关“死亡助理”的事跟姬玖岚详细说明了一番,包括安起凡家闹鬼、安起凡被杀、以及这次香水事件中我对神秘寄信人的怀疑。另外,我也将死亡助理的画像提供给了姬玖岚。

    姬玖岚说她会去调查,让我等她的消息。

    一周之后,姬玖岚到乐易堂来了一趟,她给我带来了两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两个坏消息是:王炳在看守所里用金属床角割腕自杀了,到死他都没提供出有关死亡助理的任何信息;郑莉的手机也始终没有找到,估计是王炳和田三狗在销毁尸体时直接把手机也烧了。

    好消息是:姬玖岚又回五道村找每个村民问了一遍话,其中有几个人说,从王炳干起炼油作坊之后,每年都有一个瘦高个、脸色煞白的怪人去买尸油饼。用村民的话说,那个人长了一张女人脸,总是很诡异的笑着,感觉就像个淹死鬼。

    姬玖岚给村民看了画像,他们全都点头称:就是这个人。

    刘老皮匠帮鬼做皮,其中一样原料就是尸油,现在看来那些尸油就是死亡助理就王炳那里弄来的,而郑莉选择去王炳那里自杀,九成九也是死亡助理从旁安排。

    一切谜团全都解开了,矛头也再一次指向了这个神秘的死亡助理。

    虽然死亡助理的身份依旧是不谜,但不管怎样,剥皮香水的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警察不再盯着我找麻烦,王珊也从老家回来了,我的工作也正式回到了正轨上。

    周四这天,一个个性十足的男大学生找上了门。男生名叫胡杨,他留了一个黑人式的爆炸头,下嘴唇上穿了四个铜环,耳朵上钉了一排9个耳钉!

    如果不是他个性的外表,我或许根本不会理他,如果我没理他,或许就错过了一个离奇、古怪的经历。

    爆炸头胡杨跟我说,一个月前他找了份勤工俭学的工作,去市郊一座大宅里做帮工,跟他同去的还有同寝室的一个哥们。两个人的工作非常简单,就是每天中午在12点到13点这一个小时去大宅,然后打扫管家指定的一间固定的房间。

    虽然工作内容简单,但实际做起来却让胡杨有些吃不消。他们两个人负责的是一间30平米的小屋,屋子里什么家具都没有,就是间空屋,只是屋子异常的脏,而且有一股恶臭,两个人几乎没有停顿地忙活了整整一个小时,但那屋子却始终打扫不干净,甚至越扫越脏。

    好在管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嘱他俩努力打扫,不要偷懒,只要努力工作满1个小时,每人都可以得到50块的酬劳。这时薪已经非常可观了,所以两个人也没抱怨,就天天过去努力地打扫。

    最初的几天还好,一周之后,两个人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首先是这房间,无论他们如何拼了命地清扫,那屋子还是那么脏、那么臭,有时候明明刚刚擦过的地方没过几秒就又脏了。可屋子没有窗,出入口就是一扇门,两个人完全搞不清楚那些污迹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其次就是两个人的身体。虽然工作的时间并不长,但两个人却一天比一天累,学校的同学都看出两个人日渐消瘦,吃的东西都比平时少了许多,甚至出现脱发、身上起红疹的毛病。

    最后就是工作的人。每天在大宅里工作的人有几百个,他们每个人都瘦得像骷髅,顶着两个黑眼圈,眼窝深陷,脸上麻木得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胡杨曾经试着跟那些工人搭话,但那些人就像木偶一样根本不搭理他。

    一周前,跟胡杨一同工作的那个哥们突然失踪了。

    胡杨回忆说,那天他俩结束了中午的工作往学校走的时候,他同学提过想要下午再去那宅子看一看,说是觉得那宅子有问题。胡杨因为太累了,所以就随意应付了几句,也没把这话往心里放。回到宿舍他到头就睡,等睡醒时他的哥们已经不见了,并且再也没有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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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2015 07:4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紧张时刻不会又是广告时间吧....期待下一篇...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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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1-2015 09:4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在胡杨的同学失踪后,他去过大宅找人,但宅子里的工人没有任何一个愿意回答胡杨的提问。他找了管家,可管家说根本没有见过胡杨的同学,甚至还询问胡杨是不是能保证明天中午是两个人一起来打扫。

    胡杨无法给出保证,而在隔天中午时,管家给胡杨安排了一个新同伴,一个不苟言笑、面黄肌瘦的工人。

    从那之后的一周时间,胡杨每天在工作之余都尽可能地在大宅里多逗留一段时间,他利用这些时间四处打听、寻找他的同学。

    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大宅的二楼有一个古怪房间,那房间有一扇红色的双开雕花木门。在工人上工的时候,管家始终站在那红色的大门前,如果有人靠近,管家都会挥手示意对方离开。

    胡杨怀疑那房间可能跟他失踪的同学有关,所以在一天前,他在中午工作结束后藏在了宅子里,趁着管家不注意的时候他偷偷跑到了古怪房间门口,并且推开了那扇红色的大门。

    门里面一片漆黑,而在黑暗当中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拽胡杨,胡杨试图与那股力量对抗,但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他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就在他觉得自己就要被那房间吞进去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

    是管家!

    管家站在大门的侧面,将胡杨拽了出来,然后紧紧关上了大门。

    事后,管家给了胡杨350元,算是一周的工钱,并叫他以后都别再来了。胡杨还想追问关于他同学的事,可是管家根本不想听,直接关上大宅的门,无论胡杨怎么敲他都不开。

    当天下午胡杨报了警,警察说会去调查的,但所谓的调查只是一名警员到大宅那里询问了几句,仅此而已。胡杨不想放弃,就在网上寻求帮助,然后有人告诉他可以到乐易堂试试,于是他在今天上午跑来我这里,并将他遭遇的一切都跟我说了一遍。

    一幢古宅,一扇红木门,一间差点吞了一个人的房间,一名失踪的大学生……虽然这事还不至于让我眼前一亮,心里一动,但不可否认,我确实很想查明真相来满足一下我久违的好奇心。

    胡杨家里的条件一般,他自己更没有任何的积蓄,但我这个人并不喜欢无偿服务,这事如果传出去,那对我的生意绝对是个重大打击。所以我决定雇佣胡杨,让他跟着罗威做个帮工,帮着我回复一下网站上的留言,他的工资则全额转换成我的劳务费。

    胡杨果断答应了,并且跟我签订了一份为期一年的劳工契约。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按着招聘网上登出的信息联络了一下那家大宅,以一个应聘者的身份。

    接电话的是个声音沧桑的男人,他简单问了一下我的个人情况。我告诉他说我是在校的学生,想勤工俭学,他信了,然后约我明天上午9点去他那里面试,并且详细跟我说了一下交通路线。

    隔天早晨,我蹬着我的碳素公路自行车到了市郊,大宅就建造郊外山根的一片小树林里。

    入冬了,树林里的树木早就掉光了叶子,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干。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太阳始终没有露面,树林的雾迟迟不散,这让那栋林中古宅看起来格外诡异、阴森。

    我骑着车进入树林,车轮压过地面时发出细碎的声响,这声响在树林里不断回荡,除了它之外,这林子里便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了。

    车子刚到门口,象牙白的木门便左右敞开,一个穿着深色大褂的老头从里面迎了出来。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上唇的胡子也是花白的,看起来有点像中学教科书上的鲁迅,只不过是老年版的。

    我冲着老头挥了下手,同时也扫了眼面前这栋大宅。宅子是双层的,古色古香,很有中国特色,看得出宅子的主人对这房子是爱护有加。

    “你是叫常乐对吧?”老头半合着眼睛爱理不理地问我。

    “是,我昨天给你这打过电话,我应该没迟到吧?我不喜欢坐车,骑自行车过来的。”我回答。

    老头看了眼我的自行车,又看了看我,然后继续用他那冷淡的态度对我说:“最好还是坐车吧,这里的工作虽然简单,但是挺耗体力的,这路又远,你的体力恐怕吃不消。”

    “这你放心,我身体好得很,不信你瞧着。”说完,我用一根手指勾住单车的大梁,然后轻轻一抬便将整个单车抬了起来----其实这并没有什么难的,就算换个文弱女子也同样可以做到,因为我的单车非常轻,只有6公斤而已。

    老头被我唬住了,他冲我点了点头,然后示意我跟他进屋,看样子是要给我介绍一下工作环境了。

    我跟着老头进到了室内。

    宅子里面很暗,而且到处都看不到电灯,从宅子外面看还能看到窗子的,但在屋里能看到的就只有清一色的墙壁,似乎所有的窗户都只是外部装饰品而已。

    “屋里好暗啊。”我说了句。

    “习惯就好了。跟我来,我带你去看你要负责的房间。”老头低沉地敷衍了我一句,然后便继续在前面为我引路。

    因为没有窗子,走廊转弯又多,那感觉就像自己进到了一个迷宫里,而且越是远离门口,宅子里也越是昏暗,只有墙上挂着的烛台提供微弱的照明。

    同树林里一样,宅子里同样异常的安静,我们的脚步声在走廊中发出清脆的回响,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这宅子里几个人住?”我在老头身后问了句。

    “四个。屋主一家三口,还有我负责照看这大房子。白天的时候屋主一家都会出去,就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所以有些过于安静了,不过到中午就热闹了,会有很多人过来干活。”管家老头做出了解释,然后又恢复了沉默继续往前走。

    我跟着老头转上二楼,然后停在了右手边的第一个房间门口。

    老头推开门,一股恶臭立刻从屋子里涌了出来,熏得我不由得鼻子一紧。

    “你负责的就是这个屋子,本来每个房间都要两个人打扫的,但是之前在这干的人都辞职了,你如果同意在这干,那今天中午就你一个人先干着,过后我会再安排个人过来。”老头并没有解释那臭味的来源,只是简单说明了一下跟工作有关的事。

    我捏着鼻子往房间里看了一眼。

    就跟胡杨说的一样,这房间里脏得很,地上、墙上挂满了好像青苔一样的东西,还有一些根本说不出来是什么的秽物。至于那臭味……我能肯定的是这绝不是尸臭,倒有点像农村土茅坑那股臭味。

    “有工服之类的吧?”我问。

    “有,所有人都穿同样的连体服,还有手套、刷子、水。如果可以,你今天中午就上班,一小时给50,日结,来吗?”老头眯缝着眼睛看着我问。

    “来!”我果断答应。

    “好,那我先给你去拿工作服。对了,有一个事我得事先跟你说好,最近出了点事,我可不希望类似的事再发生。”说着,老头朝着二楼内侧指了下,示意我跟着他往里走,我估计他是要给我看那个红门怪房间了。

    事实也跟我料想的一样。我们沿着走廊到了二楼里侧,老头走到了一扇特别大的雕花红木门前边,然后指着大门对我说:“这门无论如何你都别来开。”

    木门关得严严实实,从门缝里隐约透着一缕缕淡淡的阴气。不过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许多有年头的房子都会少量阴气,尤其是供着祖先牌位的祠堂之类的,如果不进屋子里面看看,我很难就此下结论说胡杨的同学就是在这个房间里失踪的。

    “里面放着屋主的贵重东西?”我试探着问了句。

    “没有,里面只是供着祖先的牌位,屋主不愿意让工人去打扰了先祖,所以还是别靠近的好。不信你可以看看,真就没什么。”说着,老头当着我的面推开了两扇红木门。

    大门打开,一股阴风突然从走廊里吹了过来,并且灌进了漆黑的房间里。

    老头拿着烛台站在门口,然后伸手将蜡烛往屋里面伸。借着烛火的光亮,我看到了屋子最里面确实有个神位,那里供奉着观音菩萨,菩萨前边有香炉,左侧是先祖的牌位,右侧是几尊罗汉像。

    神位的安置并没有太大的问题,起码从风水上讲是没有问题的。另外,这里是屋主供奉先人的地方,他不希望外人进去也是应当的,我家祖屋的祠堂也是不让外人进的。

    但是胡杨说他偷偷溜过来时,差点被这房间给吸进去,我不觉得他有必要对我撒谎,但眼下的情况来看,这屋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古怪。

    是这老头把屋里藏着的东西换地方了?或是我还没有找到问题的关键?

    不过我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太过纠结,毕竟现在只是开始,我有充足的时间仔细检查一下这个地方,尤其是胡杨所说的那间无论如何都打扫不干净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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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1-2015 09:4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在附近一间冷饮店消磨了两个小时,快到中午的时候我又骑车去了林中的大宅。这次林子里可比上午时候热闹多了,陆陆续续有好多人往这边走,只不过这些人全都不怎么开口,每个人都好像没睡醒一样,一脸茫然的表情。

    管家就在门口等着,进到宅子里的人都先在大厅里换好了连体工作服,带上头套、口罩、手套,基本上进门之后大家都是一个模样,分不清楚谁是谁。

    那些工人已经非常清楚自己该去哪、该干什么了,他们换了、好衣服后就提着水桶出发,我也跟他们一样拿着我的工具上二楼,找到了之前管家给我安排的那个房间。

    或许是怕我找不到地方,那管家特意在那房间的门口等了我一会,看我过来了他示意我进去,并叮嘱说:“不用在意是不是能打扫干净,只是尽力清扫了就好。”说完,他就转头走了。

    我推门进到房间里,那股臭味比上午的时候轻了不少,这并不是因为我习惯了这气味,也不是口罩的关系,确实是因为这臭味减轻了,大概这也是跟这么多工人一起在做清洁有关联。

    对于如何打扫房间我还是有一定心得的,因为我家里有太多风水物,那些东西是不能被破坏的,所以我不敢请家政来帮忙,所有的清扫都是我自己来做的,现在我需要做的也只是按照平常那样把这间房间随便打扫一下。

    地面和墙上并没有浮灰,又的只是些粘稠的秽物,我用长柄刷子沾了些水,然后在地面上用力擦了几下。

    刷子擦过的地面立刻干净了,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铺着的那层青色大理石地砖。可怪事随后便发生了,我刚刚擦干净的地方就在我眼皮底下一点点变脏了,那些污渍、黑泥之类的东西好像是从地砖里渗出来的一样,很快便将我刚刚擦干净的地方覆盖住了。

    我认准了一个地方又反复地擦了好多下,虽然在我擦的时候那里会变得干净,但我停手之后没多久,那地方就又会变脏,一切都跟胡杨所说的一样。

    我可不会真就听话到在这屋子里白忙一个小时,我到屋门口往外看了两眼,确认没有人会过来之后,我站到墙边结了一个宝瓶印,并配合咒语对墙上的秽物直接进行“攻击”,可是那些秽物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随后,我又试着用镇鬼符配合八阳咒、大金光咒、敕令咒、火铃神咒等等我最长用的咒法对房间进行试探,但结果都一样----这屋子里的秽物还在那里挂着,根本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

    这可真是怪了!

    还好,出发之前我在口袋里装了两个小试管,我可以把屋里这些脏玩意带回去化验一下。我先从房间里的秽物中取了一点装进其中一个试管,又用另一个试管装了些桶里的水,最后再用胶皮塞将两个试管封好、收起。

    我本打算接下来就玩玩手机,把余下的时间耗完就离开,可就在这时候,门外闪过一道烛火的光。

    这大宅里昏暗得很,唯一的照明就只有走廊里的一个烛台,在这种的昏暗环境下有光闪动是非常明显的,我确定我不会看错!我赶紧收起手机回头看了眼,一个年轻女人的身影从门口一闪而过。

    虽然只是匆匆一瞬,但那个身影瞬间就抓住了我的眼球,我赶紧追到门口望向她的背影。她梳着一个很古典的花苞发髻,身上的粉白色的旗袍将完美的身段展露无余,她走路的姿势非常优雅,右手中拖着的烛台四平八稳,火光几乎不会跳动。

    忽然,那女人竟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嘴角一翘,投来温柔的一笑。

    我的心顿时噗通一下----她太漂亮了,漂亮到我的视线都无法从她脸上移开。

    那老管跟我说过屋主是一家三口,但白天的时候他们三个人都出去,到晚上才回来,而这个人显然又不是鬼。而且她没穿连体工作服,所以也不会是老头雇来的工人。

    我这边正乱七八糟地想着,那女人已经转过身往楼梯口那边走了。我赶紧出门小跑着追过去,可是当我追到楼梯口的时候,那女人却已经没了踪影,楼梯上没有,一楼好像也没有。

    “你,干什么呢?”一个粗糙的男人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回头看了眼,在我负责的那个房间外面站着一个穿连体服的,我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装饰着黑眼圈的两只小眼睛。

    “你是管事的?”我问了句。

    那人冲我点了点头,然后示意我回屋子干活。

    我不想惹什么事,毕竟今天只是来打头阵的,过后我可能还要过来查探,所以就听话地走回房间那。但我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向那管事的男人打听:“这宅子里有个女人,穿着粉色的旗袍,很漂亮,你知道她是谁吗?”

    “不知道,这屋子里没女的,快去干活吧,被管家看到我今天的工资就没了。”那管事男说完便抓着我的肩,把我硬是推到了房间里。随后他也跟过来,抓起我扔在桶里的刷子在地上猛擦了好几下。

    “看到了吗?就这么擦,再坚持20分钟就下班了,这么好的活到哪找去,快干活吧。”他把刷子往我手里一塞,这才转头出去。

    我拿着刷子在地上随便应付了几下,等那管事的走远了,我就靠在门口拿出手机,而这时我才发现我的手机居然是关机的状态。我按了开机键,但手机根本无法打开,好像是彻底没电了。

    无奈下我只能在房间里玩那把刷子,用打扫房间来消磨时间。

    1点一到,工人开始陆陆续续从各自负责的房间里出来了,我也带好了东西跟着人群一起下楼,并在大门出口那里领了当天的工资。

    回到市区后,我去了趟省工业大学,在那边有我之前的一个老客户,我托他帮我确认了一下我那两个试管里东西都是什么。

    结果很快就出来,桶里取出来的水并不是清水,但里面也并非加了清洁剂,那是生理盐水;而那些黑黄的秽物则是粪便、尿酸钙、以及磷酸铵镁等的无机盐。从成分来说这些都没啥特别,但问题在于,这些东西都是人体内结石的主要成分。

    这个结果可让我吃惊不小!

    我对化学并不在行,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一个屋子的墙壁和地面是绝对没有道理生出屎尿和结石的。

    那个大宅是个活物?即便是见惯了鬼怪,我依旧觉得这是个极其荒唐的想法。

    下午回到乐易堂之后,我让罗威在网上帮我查了一下关于市郊那所大宅的相关资料,罗威不到十分钟就把一份资料送到了我的手上。

    那栋宅子果然有来头,住在那里的曾经是一位满洲安姓的王爷,战乱期间宅子被征用过,在几经周折之后还是被王爷的后人取了回来,并一直居住至今。

    网上的资料就这么多,想再详细些的话估计就只能去找警察了。不久前我刚帮姬玖岚破了个案子,她也算是欠我一个人情,我索性就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进一步查一下城郊旧宅的户主情况。

    等了一会,姬玖岚给我回了电话,她告诉我古宅的户主叫安东辰,两年前安东辰从他父亲安显腾那里继承了这栋宅子。而关于安东辰本人,姬玖岚说他就是个本分商人,没有前科案底,起码警察这里没有他的不良记录。

    最后,姬玖岚给了我安东辰的工作地点,我向她道了谢,然后便出门去找安东辰。

    安东辰自己开了货运公司,我到他那公司的时候已经下午5点了,那的工人说安东辰已经走了。我要了安东辰的电话,可是打了好几遍,安东辰却始终不接。

    一个好事的工人过来跟我说,到了晚上就别指望安东辰会接电话了。我干脆就给了那工人20块钱,让他跟我说说关于安东辰的事。

    那工人拿了钱,立刻就打开了话匣子。

    根据他的说法,两年之前安东辰和现在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两年之前,安东辰整天乐都哈哈的,而且特别爱玩,什么歌厅、舞厅几乎天天去;可自从他继承了古宅之后,他脸上开始没了笑模样,人也越来越瘦,整天神神秘秘、一惊一乍的,晚上太阳还没落山就跑回家里,谁打电话也不接,别人问他怎么了他也不回答。

    最后,那工人把手挡在嘴边小声跟我说了句:“我感觉,好像是有个别的什么人穿了他的皮,天天替他来这上班。”

    工人可能只是说了句玩笑话,但我却不得不认真对待----做皮,前段时间我刚刚处理过一件类似的怪事。

    那古宅周围阴气森森的,屋里不开窗,不开灯,只用蜡烛,我不禁怀疑住在里面的或许并不是人,而是一群穿着人皮的鬼,而失踪的人其实都已经被那些鬼当成了做皮的材料。

    刘老皮匠有意在做皮的时候加一个拉链头,目的是为了引人好奇,但如果他不加这个拉链头呢?那些穿着人皮的鬼是不是就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我越想越觉得那墙上生屎尿、生结石的古宅有问题,宅子里的人问题就更大!

    安东辰,白头发老管家,还有那个漂亮的旗袍女……我已经等不到明天了,今天晚上我就必须要到那宅子里去看一眼,看看住在那的一家三口到底是怎么过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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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1-2015 09:0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也很好奇,楼主赶快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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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1-2015 12:4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吃饱了饭,带齐了所有驱鬼镇邪的工具,还特别带了些属火的风水物,然后便骑着单车去市郊。

    古宅树林外有许多电线杆,我在进林子之前先将电线杆一米以下的部分全都刷成黄色。电属火,从风水上讲这叫火生土,只要布上旺火、旺土的风水局,我在里面就能相对随意地使用白虎式鬼。

    等风水局弄好,时间也差不多到夜里9点了,我没有继续等,直接就徒步进到了林子里。

    入冬之后,郊区这边一到晚上就会起雾,就算这林子不太大,找到那古宅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我没带手电,只用手机照着罗盘来判断方向,然后一点点往前探,可没走几步,我的手机又突然断电了!

    不用说,肯定是这古宅有问题,所以我也没细想,就继续摸着黑往里走。用了十多分钟,我终于还是找到了古宅。跟白天比起来,那宅子显得更加阴森了,树林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一片漆黑,宅子半敞的大门里倒是透出了点点烛光。

    我小心地靠近半敞着的大门。突然,从古宅里传出“咕噜”一声巨响,地面甚至都随着那声音震颤了起来,同时一股恶臭也从门缝里飘出。

    是地震?或者是这古宅放了个屁?

    我自己都想吐槽我脑子里的古怪想法,但当前我要做的还是赶紧压低重心,防止自己摔倒,同时也紧紧捂住鼻子。

    还好,那咕噜声很快就停了,地面的震颤也消失了。我又等了一会,在臭味彻底消散掉,也确认了周围并没有发生什么之后,我这才踏上台阶,推开大门,进到了古宅之中。

    跟白天一样,古宅里依旧安静、依旧昏暗,我穿了一双软底帆布鞋,这让我走起路来并不会发出什么声响。

    古宅的格局我并不熟,唯一清楚的也就是如何去二楼,如何找到那间供着神位的红门房间。不过我并没有着急上楼,而是先在一楼的两条走廊里走了走,并检查了一下走廊两侧的房间。

    那些房间跟我打扫的小房间差不多,里面都是空空荡荡的,而且又脏又臭。我边走边看,很快便走到了尽头,在穿过一个小门之后,我来到了古宅的内院。

    在内院以北还有一间独立的二层楼,那栋楼的窗子貌似是真的,因为有光亮从窗子透出来,还有人在窗前走动。我伏低身子快速凑到小楼的门口,然后轻轻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屋里并没有人说话,但却能听到咕嘟咕嘟的声音,还有一股股的香味从屋子里飘出来,好像里面的人在煮东西。

    忽然,有脚步声朝门口过来了,我赶紧闪身躲到楼身侧面。

    门开了,白天那个花白头发的老管家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手里端着的木盆,盆里放着满满一下子热气腾腾的东西。因为太暗,我看不清那是什么,但那东西应该不轻,那老管家端着它显然十分吃力。

    老管家走出去没多久,一个干瘦的男人也紧跟着出来了,他手里也端着一个大盆,盆里同样装满了热乎乎的东西,上面飘着的热气清晰可见。

    这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到了侧宅,然后沿着走廊到了楼梯口,再上二楼,一直来到二楼最里面那扇红色雕花大门的门口。我也一直高抬腿、轻落足地跟着这两个人,而他们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两个人并没有着急推门进去。那个干瘦男人跪在门口先磕了三个响头,在磕头之后他便对着红木门开口说:“爹,我给你送吃的来了,是你最喜欢吃的蒸肉,全是肥的,你最爱吃了。”

    话音还未落,那红木门竟自己打开了,一股阴风立刻从两侧走廊刮了过来,好几根蜡烛被吹熄了。

    我屏息凝神地盯着红木大门的门口,但等了好一会也没见有鬼出来,倒是那管家端着木盆走到了门口,然后他竟直接把木盆里的东西倒进了门里。

    又是一阵巨大的咕噜!

    这次那声音更响,明显就是从那红木门里面传出来的,同时一股恶臭也从门里喷了出来,那管家还有干瘦男都被熏得一闭眼,我也赶紧捂住口鼻,以免被熏得反胃,暴露自己。

    咕噜声停了之后,老管家又拿起第二个大盆,也用同样的方式将盆子里热气腾腾的东西倒进了房间内,然后他便伸手将房门紧紧关上了。

    “爹,你慢慢吃,待会我再来看你。”说完,干瘦男又对着红木门磕了三个头,然后便起身和白头发管家一起下楼离开了。

    我藏在阴影里避过了这两个人,等他们走远了,我才从暗处出来,然后走到了红木门前边。我刚到那里,门里面立刻传出一个粗暴的声音:“小兔崽子给我滚开,我想吃啥就吃啥,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小畜生,不让我吃东西!滚,都跟我滚!!!”

    那声音的的确确就是从红木门里传出来的,绝对错不了。

    刚才那干瘦的男人应该就是安东辰,在这个房间里供着的就是他爹安显腾,这老爷子不明原因地做了饿死鬼,现在是回来讨要东西吃了。

    想罢,我抬起脚朝着木门踹过去,大门咣当一声敞开了,可是里面并没有什么饿死鬼,只有供在神位上的菩萨、罗汉,以及安家祖上的灵位牌。

    鬼呢?

    我不禁心里纳闷!

    而就在这时候,咕噜声又一次响了起来,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吸力好像抓住了我的双肩,然后硬生生把我往屋子里面拽,同时一股股的恶臭不断地往我鼻孔里面钻。

    “让我吃!让我吃!让我吃!!!!”

    那粗暴的喊声接连出现了,但我却看不到发出声音的到底是谁。

    又一股猛烈地吸力把我往屋子里拽了一大步,虽然不清楚屋子里有什么,但直觉告诉我,只要进去了就别想再出来。我索性把两腿一抬,左右分开踩在门框两边,然后把身体向后仰着对抗那强大的吸力,同时我也抓紧时间结出九字真言护身印。

    在结印完毕之后,我开了眉心煞,放出白虎式鬼。

    白虎呼啸着冲进了房间里,可让我始料未及的是,白虎竟然刚一进去就趴在了地上,完全没有了往时的威风!紧接着,白虎发出了一阵阵的哀嚎,它身上的毛好像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样,开始迅速变短,身上还出现了创痕!

    我赶紧关煞,把白虎收了回来,然后一边继续用蛮劲抵抗着,一边将灵符丢向门里,然后各种咒语一顿猛念。屋子里顿时火光频闪,轰隆声骤起,在一番灵符轰炸之后,那吸力总算是消失了。

    没了跟我较劲的力量,我也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我顾不上疼,落地后便赶紧起身关上了红木门。

    “兔崽子!不孝子!兔崽子!!不孝子!!我养你、教你,现在你出息了,开始打你老子,骂你老子了!你们这群兔崽子!!!兔崽子!!!”咒骂声再一次从红木门里传了出来,紧接着整个大宅跟着震颤了起来。

    突然,旁边房间的门猛地打开了,从里面汩汩地涌出粘稠的液体。

    屎尿、结石、吃东西……我能想出的解释只有一个,这屋子要吃人了,那些粘液是TMD的消化液--我可打死都不想再在这个房子里多待了!

    在那些消化液还没把我吞掉之前,我拔腿就往楼梯那里跑,在跑的时候我才发现整个大宅里楼上、楼下所有的房间都在往出冒消化液。

    我连蹿带跳地跃到了楼下,然后头也不回地一溜猛逃,在冲出大门口的一瞬,我几乎是飞扑着出去的。

    那些消化液一样的东西并没有流出大门口,它们只“追”到台阶那里便停住了,然后慢慢往回流。

    屋子的震颤渐渐平息了下来,只是那股臭味还在门口徘徊着。

    从我18岁出徒,到现在已经抓鬼6年多了,这6年里各种厉鬼凶魂我见得多了,前不久我甚至还跟血尸斗过了一次,但从来没有哪一次会让我像今天这般狼狈。

    我低头看了下全身,在我的衣服外面粘了好多黏糊糊的东西,或许是我的护身印起了作用,也可能我衣服的面料特殊,总之那些粘液并没有像侵蚀白虎式鬼那样把我的衣服侵蚀掉,这也算是万幸了。

    就在我坐在古宅门口喘粗气的时候,宅子的门内忽然亮起了烛火的光,一个穿着粉白色旗袍的漂亮女人出现在了那里,并冲我微微笑着。

    我认得她,今天中午的时候我见到的女人就是她!

    “你是谁?”我问了她一句,同时也再一次仔细地打量着她。她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阴气,这让我确信了她是个活人,而并非鬼魂。

    她并没有回答我,而是转头跑进了屋子,我想叫住她,可是一转眼她已经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不见了。

    我完全不知道我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刚刚好不容易就这古怪的大宅里逃出来,可现在我却没有半点犹豫地又一次进来了,而且进门之后我更毫无顾忌地大声喊着:“喂!你去哪了?回答我!”

    没过多久,宅子里传来了回应声,可惜回应我的并不是刚刚那个旗袍美女,而是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

    “你……你怎么会在这?刚才你……你是不是开了门?”老管家像一台推土机一样气势汹汹地冲到我面前,并瞪圆了眼睛质问我。

    “开了,还差点进去了呢!我知道你们在这里搞什么名堂,我还知道你根本不是人!”说完,我伸手一把抓向那老头的脸,随着咔嚓一声,老头的脸上被我抓出了五道血口子,他也被疼得嗷唠一嗓子。

    靠!

    我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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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1-2015 12:4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这绝对不是。

    估计任凭谁经历了刚才那种情况,都不会觉得眼前这老头是活人,刚才我这一抓确实抓掉了一层皮,甚至还带下来一点肉,但结果却是这老头差点被我抓毁容。现在他满脸是血,坐在地上疼得都快打滚了,我猜他接下来要干的就是报警抓我。

    我赶紧跑过去想要帮老头止血,老头气恼地猛推了我一把。

    “躲躲躲……躲远点!你还想干什么?!”老头瞪着眼问我,然后又疼得一咧嘴。

    “好吧,我承认,把你弄伤了是我的不对,不过你们这一家人在这林子里养了个吃人的鬼屋,你们这也说不过去吧?”我反问。

    老头憋着嘴看着我,但他喘了半天粗气却没有反击一句,显然他理亏了,而且这老头的沉默也透露出了另一个重要信息--这屋子确实吃人!

    “都到这地步了,我也就不隐瞒身份了。我是个阴阳师,昨天有人去我那委托我,让我到你们这来查一查,我的雇主怀疑他的朋友在你们这被害了。”我对老头说。

    “是那个大学生吧?脑袋就像个大蘑菇似的那个。”老头嘴角向下撇着说。

    “对,就是他。我想知道他的同学去哪了。”我说。

    “这我不知道,如果他真是偷着进了那个房间,那可能就是被……”老头没有继续往下说,但谁都听得懂他想表达的意思。

    “你明知道这屋子吃人,怎么还雇那么多人来?”我质问说。

    “我没有办法,我要照顾这几个孩子,他们都是我的责任,这屋子……你也看到了,它是活的,它……哎!”老管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显然是有难言之隐。

    “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用命令的口吻对老头说。

    老头子一脸愁苦地紧锁着眉,脸上被我抓破的伤口也还在淌血,他用袖子在脸上轻轻擦了擦,然后慢慢站起身眯缝着眼睛打量了我一番,并怀疑地问:“你真是阴阳师?”

    “错不了,我从小就学这个,出徒也有6年了。”我说。

    “那你倒是给我说说,为什么家里老爷子死了之后又回来了,而且还是……还是……”老头似乎在脑中搜寻着合适的词,但找来找去却始终没有一句话可以完美地表达出他要表达的含义。

    “你想说,安显腾变成了这栋房子?那间不能进去的红门,实际上是他吃东西的嘴?”我猜测着问。

    老管家点了点头,说:“如果是两年前有人跟我说这种话,我会把他当成疯子,但是这两年过下来,我觉得我已经是个疯子了。事情就是这样的,老爷子变成了这栋房子,他天天要吃东西,家里什么东西他都吃。我也请过那些所谓的高人,可结果……”

    “结果怎么了?”

    老头子苦笑了一下,“结果都被吃了,没一个能离开的。”

    “你没想过一把火把房子烧了?”我继续问。

    “烧?怎么可能!”老管家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哎,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如果你真是阴阳师的话,那你就看看怎么解决目前这种状况。”说着,老头子转头走进了屋,我也跟在他后面再次进到大宅里。

    我本以为发生了刚才的事,宅子里面会变得面目全非,结果却跟我想得完全不同,宅子里完好无损,就连墙上的蜡烛都没有熄灭一根,只是那股恶臭依旧充斥在整个屋子里,迟迟不散。

    老头带着我直奔内院,然后到了到了独楼那里。

    “东辰,是个阴阳师,我需要带他进屋。”老头在门口低声说了句。

    楼里面立刻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似乎他的话引起了里面人的惊慌。过了一会,之前那个干瘦的男人推门走了出来,他必然就是安东辰了。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管家老头,然后问:“确定?让他进去?”

    管家点了点头。

    安东辰无奈地一耷拉肩膀,然后闪到了门旁,并冲我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我迈上三登台阶,进到了小楼里面,刚进到一楼的大厅,我的眼睛就不由得睁大到了极限,因为眼前的一切真的超出了我的想象。

    屋子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几十个大号的粉红色肉蛹,每个肉蛹的顶端都探出一颗人头,这些人头瘦得好像骷髅一样,全都闭着眼睛。

    有两个穿着连体工作服的女人站在这些蛹的前边,在她们旁边放着一个好像农药喷雾器的东西,上面连着一根塑料导管,看样子这两个女人应该是在照料肉蛹里的人,用导管给他们喂流食。

    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愣在这门口多久,一直到安东辰碰了一下我的胳膊,我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这些人……都还活着吗?”我问。

    “活着,都还活着呢。”安东辰回答说。

    我艰难地挪动了双腿走到其中一个肉蛹前边,伸手探了下里面那人的鼻息。确实,那人还有呼吸,只是这呼吸十分微弱。

    “这些人都是谁?”我回头问安东辰。

    “这是我大哥,那是我弟弟、弟妹,这是我外甥,这个是……这个是我家的一个保姆。”安东辰给我指着靠近门口的几个肉蛹,并一一做着介绍,“再后面这几个是参加葬礼的朋友。楼上还有一些误闯进来的,还有不听话的工人。”

    “这个人也在吗?”我拿出手机,翻出胡杨失踪的那个哥们的照片。

    安东辰接过我的手机看了眼,又把手机给其中一个连体服女人看了下。那女人随后冲我点了点头,并朝楼上一指。

    我也没再征求他们任何人的同意,直接从楼梯往二楼走。

    楼梯上、过道里,只要是有墙壁的地方我都能看到肉红的蛹,每个蛹里面都封着一个人。而随着楼层向上,肉蛹里的人也不再像一楼门口的那样瘦弱,有的甚至因为我走动的声音而抬起了头。

    在二楼一个角落里,我找到了胡杨失踪的同学,他的状况比肉蛹中的其他人状态都要好很多。当然,这种“好”也只是相对而言,实际上他的脸颊也是向内凹陷的,脸色青紫,头发也脱落得很严重。

    我走到他身边,他也慢慢抬起眼睛看着我。

    “我认识胡杨,你是他的同学吧?”我对他说,声音并不大。

    他缓缓张合了一下嘴巴,但却没能发出声音。

    我伸手试着去拽那肉蛹,结果整个房间都跟着震颤了起来,我赶紧把手松开,房子也随即安静了下来--这下我也知道为什么安东辰他们没有强行把这些人放出来了,只要在这个宅子里,谁都别想跟老头对抗!

    忽然,我身边有一个人影晃了一下,我连忙回头,那个穿着粉白色旗袍的女人又出现了!她拿着蜡烛冲着我笑着,然后招了两下手,示意我跟着她。

    “你是谁?”我问了句。

    那女人还是没有应声,只是冲我轻摇了下头,然后再次招手,让我跟着她走。

    我不知道这女人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但我的脚却像不受控制一样就那么跟着她去了。

    她下了楼,从安东辰和白发管家身边走了过去,可是这两个男人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她一样,眼睛全都是盯着我看的。

    “你们没看到她吗?”我指着那旗袍女人诧异地问。

    “她?”安东辰一脸茫然。

    那白发老管家也同样奇怪地看着我。

    我的脊背突然一凉,那久远得、几乎快要被我忘记的记忆又一次在我脑海深处浮现了出来。七岁那一年我遇到了夜走鬼,在我被白虎式鬼救下之前,我记得那群鬼越来越像人,就像是邻居家的大叔、大姑、哥哥、姐姐,就像是我身边的人。

    事后我曾经跟我爷说起过这事,我爷告诉我世间是有阴阳界的,鬼在阳界是一个样子,在阴界又是另一个样子,那并不是鬼在发生变化,而是跨过阴阳界的生人发生了变化。

    我爷说的这些东西拗口又难懂,所以我并没有太去在意它,而且阴阳界什么的我也很少接触到,时间久了,我便忘得差不多了。而现在,这几乎快要被我忘掉的记忆突然出现了,原因自然是因为那旗袍女人。

    白头发老管家是活人,安东辰也是活人,那两个女人应该也是活人,而他们四个都看不到那个旗袍女,所以她应该就是鬼了。而之所以我误将她看成为真人,不是因为她穿了人皮,而是因为我现在身处之地已经跨过的阴阳界。

    “你们先在这屋子里别动,我过去一下。”我对安东辰说了句,然后便随着旗袍女走出了小楼。

    旗袍女带着我转到了楼后,在后院墙的墙根附近有一个地窖入口,旗袍女优雅地蹲下拉开了地窖盖,一条通往地下的台阶出现在了我眼前。台阶下面有烛火的光亮,我还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她向台阶里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并冲我笑了笑。

    “下面是地狱吗?”我站在原地问。

    旗袍女抿嘴笑着,她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你是地狱的公关经理吧?你们要是继续用这个套路招揽客人,我估计地狱肯定是要爆满了。”我玩笑着说了句,然后硬着头皮走向了地窖口--我并不是艺高人胆大,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地窖并不危险,尽管许多人都跟我说,女人越是漂亮就越是危险。

    地窖的台阶是盘旋向下的,越往下走就暖和,而且光线也越足。

    旗袍女并不说话,只是在我身后拿着蜡烛台跟着我,我自己一边走一边默默数着台阶数。20、60、140、300……我不知道到底多少级台阶算一层,但我能确定的是我所下的这些台阶差不多有15层楼那么高了,不需要任何说明,我已然身在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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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1-2015 11:0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台阶到了尽头,在我看清楚眼前的情况前,先是一声咒骂传进了我的耳朵。

    “小兔崽子!天天就知道管我!”

    这骂声很熟悉,好像是安显腾!

    我回头想找那旗袍美女问一句,可我身后却没有人,甚至连我下来的那条台阶都没了。等我再转过头来,眼前的一切就又变得熟悉了,那栋林中的古宅就在我眼前,周围的树上还有叶子,天气也好得很,而且有阳光。

    这是地狱?

    我倒觉得这里应该是天堂。

    “你!你是干什么的?”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忽然从古宅的门口钻了出来,并用下巴朝我点着问。他夸张地弓着背,好像正在努力把自己弓成了一个“句号”。

    “你是安显腾?”我反问。

    “我是,你是谁?我认识你吗?”句号老头皱着眉、撇着嘴问。

    “我是你儿子的朋友。”

    “哪个儿子?我有四个儿子呢!”

    “安东辰。”我说。

    “X他O的!那小XX崽子就会往家勾搭些个狐朋狗友!”老头子骂骂咧咧地嘟囔着,然后转头进了屋。

    我完全不清楚目前的状况,也只能是追着安显腾进到了宅子里,然后走一步看一步。

    这次的古宅可完全不一样了,窗户都是开着的,光线足得很,在正对大门的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的“寿”字,估计这是老头子过生日了。在进门的大厅里来来回回有好多人在走动着,一看就有大户人家的气势,只是这些人没有一个过来搭理我。

    这时候,旗袍美女又出现了,她在半截楼梯上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赶紧跟上她,然后一直上到了二楼,到了那扇有着雕花红木门的房间前。她推开了门,屋里面有好多人,正在向“句号”努力的安显腾也在里面。

    但这里并不是供观音、祖先的地方,而是饭厅,老安家一家人都聚在这里吃饭。

    安显腾坐在正位上咧着嘴乐着,他的儿子们都在一边齐祝他生日快乐。那旗袍女走到了安显腾的身后,然后便站在那里专注地望着安老头。

    庆祝过后,安显腾想要吃蛋糕,可他刚用筷子夹起一块蛋糕,他的一个儿子一把就把蛋糕抢了下来。

    “爸,少吃点甜的。”

    安显腾放下蛋糕又去夹肥肉片吃,只吃了两片,另一个儿子又阻止说:“爸,别吃肥肉了。”

    安显腾又想喝几口酒,结果其他几个孩子一起劝他,让他不要喝酒,要保重身体。

    老头子顿时拉长了脸,并且一抬手将桌子给掀了,众人面面相觑,老头子拄着拐棍站了起来,一边骂着一边愤愤地走了。

    这一幕多少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爷快不行的那几年,我姑还有我爸都会控制他的饮食,不让他吃太多油腻的东西,也不让他喝酒。不过我爷脾气比这安老头好得多,他并不在意是否能多吃一口肉、多喝一口酒,他更在意的是最后这段时间里能有家人陪在身边。

    旗袍美女随着安显腾一起走了出去,并招手示意我跟上。

    我跟着她去到后院,进了二层楼。那里是安显腾住的地方,老头一个人坐在卧室里,默默地看着什么东西。我走过去瞧了一眼,那是一份诊断书,上面的字迹非常潦草,但那个“癌”字我还是看得非常清楚的。

    突然,安显腾咣当一下从床沿上摔了下来,嘴里吐出一大口血。

    他摔倒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保姆,小保姆进来一看老爷子倒了,她连忙出去喊人。没过一会,老头的几个儿子、儿媳都跑过来,众人一起把老头抬回到床上。又等了一会,救护车就到了。

    老头被抬上了救护车,我也跟在老头的几个儿子身后,一起进到了车里。

    虽然鼻子、嘴边都是血,但老头依旧没有安静下来,他躺在那里还在不停地骂着:“你们这几个丧良心的兔崽子啊,一群不孝子!我养你们,供你们上学,给你们拿钱做生意,现在我要吃点东西你们都不给!你们还算是人吗?啊?算是人吗?”

    守在安显腾身边的几个儿子一脸的委屈,但谁也没有跟老人争辩什么。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安老头被送进了急救室--这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真实,我甚至差一点忘记了之前刚刚下了几百登的台阶,忘了我正身处阴界的地下。

    等了一会,医生出来了,他告诉安显腾的几个儿子说,老头子已经是癌症晚期了,最多还能活一周,已经没有任何治疗的意义了。

    旗袍女这时又出现了,她带着我在医院里走着,周围的一切如同斗转星移,当我来到一间病房时,里面躺着的安显腾已经瘦得不成样子,脸上、身上的皮肤黄得好像蜡一样!

    “一群丧良心的畜生啊!我都尿血了,我都拉血了,你们也不给我治啊!丧良心的畜生啊……”老头窝在在床上继续骂着,只是那声音已经弱得几乎让人无法听清楚了。

    旗袍女看着安显腾黯然神伤,而我也完全不知道该做何种感想。

    老头在那里一直骂啊骂,然后渐渐没了声音,最后就那么歪在床头,瞪着两只眼睛怒视着门口。在临死之前,这老头心里充满了怨恨。

    我退出了病房,轻轻关上了门。周围忽然暗了下来,等我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后,我发现我又回到了古宅的院子里--周围不是那栋明亮的大宅,而是那栋阴气森森,到处都是密不透风的墙壁的吃人怪宅。

    旗袍女并没有再出现,我也没有等她。我直接回到后院的小楼,推门进到屋里。

    老管家和安东辰都在,他俩期待地望着我。

    “老爷子所有的儿女都在这屋子里困着?”我问。

    安东辰点了点头,“都在这屋里。”

    “你跟他们说话,他们能听到吗?”

    “应该是能的,是吧?”安东辰问身边的女人,那女人立刻冲他一点头。

    “我问你一件事,安老爷子死之前,你们几个有说过一句‘我爱你’之类的话吗?”我问。

    安东辰顿时眉头一皱,然后撇着嘴摇了摇头,似乎这个表情已经是他们安家的特有标志了。

    “那他死后呢?丧事是怎么办的?”我继续问。

    “丧事办的很匆忙,因为……出了一些意外。”安东辰结巴着回答说:“我爸他……他是得肝癌死的。本来大夫都过来确认过了,人已经死了,结果他突然就……突然又坐起来,吐了好大一口血,然后才彻底躺下。当时我大哥还有弟弟都在边上,那口血全都吐他俩脸上了,他俩当时就晕过去了,过了三天才醒。我们太……太害怕了,就把他匆忙下葬了,也没说太多话。”

    “给他烧纸了?”

    “烧了,房子变成这样之前我们就烧过,但是……”安东辰苦着脸朝周围墙上的肉蛹抬了下手,“他要的是肉,他要吃肉,他从始至终就没考虑过我们,他只在乎他自己。”

    “嗯,我差不多已经全明白了。”我冲着安东辰点头说,然后便退出了小楼往外面走。

    安东辰还窝在屋子里,只有白头发的老管家追了出来,他叫着我问:“你有办法了吗?到底该怎么办?”

    我边走边说:“办法也不是没有,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先安抚住这老头。你们这屋子建在了阴阳界以西,我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我得去林子里看看,你这有灯吗?亮一点的探照灯。”

    “有的,有的,只是在这屋子里不管用。”管家说。

    “这我知道,你拿着灯到门口找我吧。这宅子跟我犯冲,我到外面等你。”说完,我便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没过多一会,老管家拿着探灯出来了,他脸上也贴上了好几条创可贴。我打开了探灯的开关,然后就这么摸着黑一直往外走,一直走到探灯突然亮起来为止。

    我把亮起来的探灯挂在了树杈上,让它为我提供必需的照明,然后我就用手机一点一点地开始试探。无法开机的地方就是阴阳界以西,能开机的地方就是东边,虽然这方法笨了一点,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我就可以准确地画出一条阴阳界。

    我用了足足一个小时,总算是在树林里标出了一条线,这条线将古宅和林外的大道完美地隔离开来。

    退到阴阳界以东,我仔细观察了树林里阴气的动向,虽然那些阴气极其微弱,但在有探灯的情况下,我还是可以捕捉到这些阴气的细微流动。我发现阴气几乎都在这条阴阳界周围游荡着,并且时浓时淡,似乎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什么东西在将这些阴气往一起汇聚。

    我沿着阴阳界先朝北边走,同时也关注着手中罗盘的磁针。只走了几分钟,磁针开始频繁摇摆,再往前走,磁针就开始疯狂地转起圈来。

    磁针不止、屋主速死!恶鬼徘徊、天天挂白!

    从风水上说,这地点就是最凶之地,住在这里的人会不断的出事,直到全家人都死光。王爷的祖宅不可能对风水这么没讲究,所以肯定有人对这里动了手脚。

    管家老头就在我身边跟着,我跟他说我需要把周围半径两、三米的地挖开,看看下面是不是埋着什么东西。老头立刻返回宅子里取了铁锹,随后我俩一起开挖。没多久,一具尸骸被我俩挖了出来,那是个婴儿的骨骸,光秃秃的骨头上没有半点尸肉。

    管家老头惊讶地看着那骨骸,然后问我:“这……这是……这是什么?”

    “如果我估计的没错,这应该是女婴的尸体,有人用至阴的婴尸在这里画了条阴阳界,目的是咒死住在这里的人。看这骨头的颜色,估计少说这玩意埋在这也有4、50年了。”我分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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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1-2015 11:0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4、50年?这……这不可能啊!我在这里已经做了快60年的管家了,家里一直都很太平,也没出过什么事啊!”老管家疑惑说。

    “有没有可能这东西跟安显腾有关?或者安显腾的父辈?我的意思是,这祖屋他们是怎么拿回来的?”

    我的话似乎让老管家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恍然大悟似的瞪大了双眼,大张着嘴巴。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说:“之前住在这里的也是个人丁兴旺的大家族,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着家就败了,人也死的死、走的走,后来安家的人把这就给买回来了。另外,我记得安显腾在住院之前经常一个人到这林子里散步,还不让人跟着他,难道……?”

    “我想应该就是这个难道了!”我点头说:“这阴阳界就是安家的人自己画的,安显腾肯定知道这宅子有说道,他本应该告诉其他人,但他什么都没说。”

    “为什么不说?就因为……就因为那些孩子不让他吃肥肉、喝酒?”

    “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吗?在老头看来他养的孩子都是不孝子,都是畜生,所以他才打算报复。不过你也很清楚,他这些孩子可不是不孝顺,只是表达的不够直接。另外,这老头的脾气也确实够臭的。”我说。

    “那现在该怎么办?”管家问。

    “你拿着锹跟着我走,先看看这条阴阳界上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风水物,把它们先清了再说下一步。”

    老管家貌似也不去想着我之前抓伤他的事了,他只管点头答应,然后拿着铁锹跟在我的后头。

    我俩沿着阴阳界一直往北走,然后再转到偏西的方向上,然后是正西,再从古宅后面兜一圈,从南侧转回到阴阳界那里。这一圈转下来,我俩走了大概有两个小时,而在这两个小时里,我俩一共挖出了八具婴孩的骨骸。

    这八具婴尸配合着阴阳界将古宅封闭了起来,只留正西一面缺口,西面是鬼门关,直通阴曹地府。我回想了一下之前那旗袍女带我去的地窖,那地窖的方位大概也就是古宅的内院西侧,这显然不是什么巧合。

    “九……九尸化阴!”

    忽然,一直跟在我身后的老管开了口,而且说出了一个我根本没听说过的名词。

    “你说什么?”我回头问他。

    老管家愣愣地抬起头看着我,然后结巴着回答说:“我……我听我父辈的人讲过,九尸化阴,跟萨满术有关的。”

    “萨满术?”我确实感到有些意外,但再一想倒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安家是满洲王爷,萨满术正是北方民族流行的巫术,安家的人懂萨满术也不足为奇。而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老管家说的这个名词本身。

    九尸化阴,从字面意思来看应该是有九具尸体的,但我们只挖出了八具骸骨,还有一个骸骨没有找到。

    “你的意思是,还有一具尸骨?”我问。

    “嗯,有,而且……而且……”老管家的眉心紧紧地凝成了一个大疙瘩,他的额头、鬓角也全是汗,似乎关于这九尸化阴还有什么其他的说道。

    “都到这地步了,你觉得还有什么事值得你去隐瞒的?你想一辈子就在这房子里给安显腾的鬼魂当奴隶?我看你也不是特别坏,起码你们还在照顾那些被安显腾‘吃’了的人。你如果想赎罪,就告诉你知道的所有关于九尸化阴的事!”我给老管家继续施加着压力。

    老管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然后颤抖着说:“九尸化阴应该是有九具女尸的,而且这九具女尸还得血脉相连。”

    “血脉相连?”我突然感到身上一阵恶寒,“所以这几个婴尸,她们是姐妹?这怎么可……”

    我的怀疑只到一半便停住了,因为我想明白了为什么老管家不愿意将事情说出来。

    我们挖到的尸骨都是婴孩的,如果她们都是血脉相通的姐妹,那只有一种解释:她们中的每一个都是在出生后便被杀死。

    “那第九具尸体呢?”我问。

    “应该是这八个孩子的母亲。”老管家用极小的声音回答。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模糊的身影从阴阳界的西边走了出来,是那个粉白旗袍的女人!她慢慢地向我这边靠过来,这一次我清楚地看到了她周身上下围绕着的浓重阴气,而且在她身边还跟着八个手拉着手的小女孩。

    “管家,我想问你件事。”我一边盯着那旗袍女,一边对管家说。

    “嗯,您问。”管家继续用他微弱的声音回答着。

    “安显腾是不是只有儿子,没有女儿?”我问。

    “是,只有……只有6个……儿子。”老管家越说声音越低,显然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安显腾的老婆你见过没有?”我又问。

    “早年前他结婚的时候见过,后来就……据说是身体弱,一直住在娘家……”管家回答。

    “虽然体弱,但是孩子还是陆陆续续的在出生,而是只有男孩,没有女孩!对吧?”

    “对。”

    “安显腾的老婆很漂亮,她喜欢穿淡色的旗袍,喜欢扎那种古典的发髻,对吧?”

    “对的。”

    我慢慢呼了一口气。这一下,所有的问题都弄清楚了,关于古宅、关于安显腾这个人,关于那个旗袍美女,还有这个变态家族的一切。

    “管家,你在这看好了这些骨头,这几张符给你拿着,无论出什么事都别动。”我把几张开过光的灵符交给管家,然后便拿着铁锹直奔着旗袍女走过去。

    当我跨过阴阳界的一瞬,旗袍女身上的阴气瞬间淡掉、消失了,她身边的八个女孩也化成了烟雾消散不见。

    “带我去找你的尸体。”我对她说。

    旗袍女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着古宅的方向走去。

    在黑暗之中,她那套粉白色的旗袍就像一盏引路灯,我随着这粉白色的背影再一次回到古宅的后院,再一次到了之前那个地窖口。不过这一次旗袍女并没有去开地窖的盖子,而是示意我自己过去打开。

    那地窖的盖子锈迹斑斑,我抓着把手用力拽了好几下才费力地把盖子打开了一道缝。接着我又站到另一边,用全身的力气向后坐着拽开了盖子。

    盖子下面是一个大概两米深的地窖,而且地窖里竟然自己亮起了烛火。我也不管其他,直接跳下去用铁锹开挖。几分钟后,我挖到了木板,再继续,我便从地窖里挖出了一口棺材。

    我拔掉棺材钉,打开棺盖,里面果然躺着一具失水的女干尸。尸体面部已经辨认不出五官,但她身上穿着的一件粉白色旗袍却说明了她的身份。

    我将尸骨从棺材里抱出来,放到地窖外面,而当我从地窖里爬出来的时候,突然整个古宅里到处都响起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地面都随着这声音开始震颤起来了。旗袍女就站在地窖的旁边,她抬手朝着后院墙的方向指,意思显然是让我从那里逃出去。

    我赶紧抱起尸骨往墙根那里跑,在快要跑到墙边时我抡起两臂先把尸骨扔过墙,随后我跑过去踩着墙壁向上蹬了两脚,单手再一撑墙头,整个人也随后飞出了院子。

    古宅里面传来了安显腾的咒骂声,但我根本不管那些,在抱起尸骨之后我立刻往阴阳界那边绕。

    才跑出二十几步,我身后的动静就开始不对劲了。我回头看了一眼,从那大宅里面跑出来好多衣着破烂、披头散发的怪人,这些人好像刚从坟墓里爬出来一样,一边追着我一边嗷嗷地喊叫着。

    我索性也不回头看了,只管闷头往前跑着,那些恶鬼的喊声虽然离我越来越近,但我距离林外的探灯也越来越近。

    哭喊声追上来了,我甚至感觉到有只手在碰我的头发梢。阴阳界就在眼前,我一跃跳过阴阳界,并在空中把尸体扔出去,同时双手结印,开了眉心煞。

    在我摔在地上的同时,白虎式鬼呼啸而出,横在了我的身前,挡住了那些追击过来的恶鬼。

    白虎的身上还留有之前的伤,这让它无论从气势上还是力量上都比平日逊色了不少。那些恶鬼显然并不惧怕它,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冲过阴阳界,朝着我这边扑了过来,白虎式鬼也立刻用利爪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老大。

    趁着群鬼跟白虎缠斗的时候,我赶紧起身把女尸抱到那些婴儿的尸骨堆旁,再用燃着的灵符点燃尸骨堆,最后配合咒语对亡魂进行超度。

    突然,树林之中猛地着起了火,在阴阳界上竟出现到了一道一米多高的火墙!我没有让火墙分散我的注意力,我依旧继续念着往生咒。

    旗袍女又一次出现了,她站在火墙的另一边,跳跃的火焰让她的脸变得有些模糊,但我依旧可以看到挂在她脸上的笑容。她向我温柔地点了下头,然后带着身边的八个女孩转身远去,只留下女孩们欢快的嬉笑声在树林中回荡。

    尸骨堆上的火焰渐渐变弱,横在树林中的那道火墙也开始变矮,当火焰最终消失的时候,围在白虎身边的那些恶鬼也全都不见了,只留下伤痕累累的白虎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随后也赶紧关了眉心煞,把式鬼收了回来。

    白虎一回来,我顿时感觉全身一阵无力,两腿一软,我也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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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2015 12:0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么久都没有更新更新吗?想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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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2015 10:5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好看好看~给楼主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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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2015 02:1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紧张!!等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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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1-2015 12:2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顶!!!!!!!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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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1-2015 11:0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好緊張呀!樓主快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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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1-2015 01:2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老管家紧张地守在了旁边,他不敢往回走,也不敢跟我说话,就只能站在那里抱着两个肩膀哆嗦着。

    我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感觉身体恢复了些力气,我撑着地勉强往起站了下,那管家立刻过来扶了我一把。

    “多谢了。”我跟他道了句谢,并且依着他找了下身体的平衡。

    管家冲我点头干笑了一下,然后才问:“都……都解决了?”

    “不知道。”我摇着头实话实说,“那条阴阳界已经没了,房子会不会变回来我真不知道,总之先回去看看吧。”

    管家再次点头,然后便取下来探灯,跟着我一起走回到了古宅。

    到了大宅门口,我拿出手机瞧了一眼,手机处于开机的状态,时间是凌晨2点40,这个时间段是鬼最活跃的时候,想要跟安显腾当面聊聊,这个时间刚刚好。

    “安显腾!你这个疯老头,要是能听到我的话,你就赶紧给我出来!我没力气去找你了!”我在门口喊着,用了我全部的力气。

    等了一小会,宅子里面传出了拐棍敲打地面的声音,那声音逐渐朝着门口移来。很快,一个严重驼背的小老头出现在了门口,那一定就是安显腾了,他的样子跟我之前在“地狱”里看到的一模一样--显然,阴阳界一没,这屋子也恢复了正常,老头子的鬼魂也从屋子中分离了出来。

    “你是谁啊?凭什么骂我?!”老头子拉长着脸冲我吼道。

    “我凭什么骂你?就凭你这个王八蛋把你的女儿全都杀了,全都埋了,连你的老婆你都没放过!你天天骂你的儿子不是人,你自己就是人了?对了,我说错了,你就是栋吃人的房子,你到底是多想要这房子啊?”我连问着。

    “你是哪来的王八羔子,敢这么骂我!”安老头子一边骂一边往我这边冲,还举起拐棍想我打我。

    他要是活人,我或许还会怕他三分,毕竟人老骨头脆,万一把他伤到估计得赔个倾家荡产。可惜他死了,既然是鬼我就根本没有惧怕他的理由!

    不等安显腾冲下来,我已经先一步迎了过去,并将一张用大金光咒开光过的灵符结结实实拍在了老头的脑门上。老头两眼一瞪,嘴巴一张,整个身体顿时冒起了烟,他就像一只被火烧了尾巴的猴子,蹦跳着往回逃,但没等他逃远,我追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后脖领,把他拽了回来。

    “你都死了还跟我这装什么蒜?!阴阳界已经被我破了,这宅子也做不了你的挡箭牌了,老老实实跟我过来!”我狠狠地训了安显腾一句。

    这老头还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转回头骂我,不过他也只有嘴上放炮的本事,我也完全没必要搭理他。我拽着安显腾进到宅子里,管家在我身后跟着,也把沿途的灯全都打开了,原本昏暗的大宅顿时明亮了起来,这感觉让我敞快了不少。

    很快,我带着老头到了后院的小楼。我刚到楼口那,安东辰也从楼里跑了出来,他脸上又是惊、又是喜地说:“出来了!他们全都出来了!”

    “打急救电话!”我命令说。

    “啊……哦!哦哦!马上打!”安东辰似乎这时才反应过来屋子来电了,手机也可以用了。

    等安东辰打过了电话,我便命令他把他那几个哥哥和弟弟全都带到门口这来,我需要他们做一些事情。安东辰也没问我要干什么,就听话照办,把他几个瘦得皮包骨的兄弟都带过来了。

    他们几个根本没有站立的力气,全都靠在台阶那里躺着,不过勉强还能睁开眼。

    “你们能不能听到我说话,听到了就点点头,或者眨一下眼睛!”我冲着他们大声喊着。

    这几个人没有点头的力气,不过都连着眨了几下眼睛。

    “很好。听着,你们可能看不见,但是你们的老爹安显腾现在就在你们面前站着呢,他很生气,气你们不让他吃肉,不让他喝酒,气你们不给他治病,气你们不孝顺!你们真是那么不孝顺的人吗?如果你们有什么话说,就现在对你们的亲爹说明白。”我这话其实是说给安东辰的,现在也就只有他还能开口讲话。

    安东辰走到我面前,然后紧张地看着我。

    我把安显腾往前一推,让他站在安东辰的面前,之后我又朝着安显腾的后脑勺指了一下,示意安东辰就对着我手所指的地方说话。

    安东辰吞了口唾沫,然后开口说:“爹,我们哥几个从来没想过不孝顺您老人家,我们只是想让您多活些日子,多让我们哥几个陪你几天,就算您总是骂我们,我们其实也愿意听。所以我们不想让您吃奶油,您有糖尿病,太甜的东西必须少吃;还有那肥肉,您肝不好,医生说过不让多吃的;还有您的病,不是我们不给您治,因为治疗只会加重您的身体负担,让您走得更快,我们几个只是想让您多活几天,多让我们陪您几天。爹!我……我……”

    安东辰语塞了,他的眼泪也开始在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

    我冲安东辰点了下头,鼓励他把最后的几个字都说出来。

    安东辰也冲我点了下头,然后再次冲着安显腾所在的方向说:“爹,我们是爱你的,我们哥几个一直都爱你。”

    “你们几个,给点反应!”我冲安东辰的几个兄弟说。

    那几个人也全都猛眨眼睛,以示认同。

    安显腾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从安东辰开口说话的那一刻,他便不再骂人了,只是站在那静静地听着儿子的话。等安东辰说完了,老头子慢慢转回头,他的脸上已经满是眼泪了。

    “你后悔不?折腾了你这几个儿子两年,接下来他们还要打官司呢,因为非法拘禁!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就叫报应,因为你做错了事,所以你的孩子才遭了报应!”我继续用狠话训斥着安显腾。

    安显腾也没跟我唱反调,就那么憋屈着脸站在那,像个犯了错的小孩。

    我挥手示意安东辰他们忙自己的去,然后我带着安显腾走到了后院的地窖前,那里曾经埋着一个女人,现在那只有一副空棺材了。

    “这就是你作的孽!你现在有什么话想说?”我边问边把安显腾推到了地窖边上。

    安显腾跪在那里沉默了好久,然后终于开口说:“淑惠,是我错了,我不该为了什么祖居、为了什么祖宗大业害你,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几个女儿。我对儿子不好,我总骂他们,我其实是在恨我自己,我不该这么对孩子……对不起……”

    老头跪在那不停地道歉,然后冲着空棺材磕着头,最后彻底弓成了一个“句号”。

    她老婆还有八个女儿早就走了,不可能给她什么回应,不过我代替她们回应了安显腾。

    “她们没怨过你,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对你老婆洗脑的,不过她还真就不怨你,还一直引导着我来救你。如果你觉得对你老婆有愧,那你现在就去另一边好好待她,还有你的八个女儿。”说完,我轻轻拍了下安显腾瘦弱的肩膀。

    安显腾没有回答我任何话,他只是静静地窝在在那里,然后身影一点点变得模糊、变得透明,最后彻底消失不见了。

    二十分钟后,几十辆救护车赶到了林中的古宅,所有被困在古宅中的人都得救了。我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一直关注着这些人的情况,好消息是他们之中所有人都没有生命危险,只需要好好调养休息,坏消息则是古宅的主人们就像我说的那样将会受到法律的惩罚。

    天亮之后,我走出了医院。

    初冬的阳光并不会给人什么温暖的感觉,不过我还是愿意站在阳光下,因为站在这里能让我暂时跟鬼的世界隔绝开来。我闭了会眼睛,又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这感觉真的好极了。

    回去的路上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并且跟他说了句“我爱你”。

    我爸的反应很严肃,他问我是不是病了,如果感觉哪不舒服就回家来,他认识个很高明的中医,他会帮我瞧瞧。我赶紧说我没病,不过我还是愿意回家一趟,趁我爸还没糊涂到像我姥爷那样谁都不认识,趁着他还什么都能吃、什么都敢吃的时候,我想陪他喝上一顿。

    说走就走,这应该算是自己做老板的一个好处了。

    在解决了吃人古宅后的第三天,我开着电瓶车回到了老家在县里的祖居。到家之后我立刻把手机一关,工作上的事我完全不想管了--反正我也就在家里最多待一周,就七天时间,公司又会发生什么大事?

    结果我想错了,我只在家里悠哉了两天,一个我万万没想到的访客竟跑到了我家祖居的门口。

    那天早晨我还没起床呢,就听见我家的保姆边跑边喊说:“有个外国人来咱们家了,说是来找常乐的。”

    我做风水生意确实会认识不少人,但我从来没有跟外国人打过什么交道,我自然很好奇到底是谁大老远追到我老家来。

    我随便抓了件衣服套上,然后大冬天的就直接光着脚穿着拖鞋往门口走。我家大院的门开着,在门口站着一个身材瘦高的男人,我还没等看到他的长相,就先看到他好像大蘑菇一样的头发了。

    “你怎么跑过来了?”我边走边问。

    “啊!乐哥!出大事了!”胡杨把巨大的蘑菇脑袋探了进来,急匆匆地说:“有人在公司的网上留言了,是个叫死亡助理的,威哥说必须要告诉你,所以我就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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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1-2015 01:2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死亡助理?!”我惊讶地问。

    “对,是死亡助理。”胡杨点了点头。

    “先进来吧。”

    我先招呼胡杨进屋,然后我急忙跑回了我的房间,打开电脑看了一下乐易堂网站。网上罗威给我发了一大串的私信,还把死亡助理的留言截图发给了我,我也很快在网站上找到了死亡助理留言的原句:“你永远比我慢一步,不过你放心,总有一天你会追上我的,因为我会在地狱等着你。”

    我在地狱里等你……这句话非常的眼熟,那个做杀人香水的郑莉曾经接到过一封信,信上留的就是这句话。但我并不是郑莉,我没有自杀的打算,更不会因为一句随随便便的留言就去死。

    但是……在地狱里等我?

    他到底想对我说什么?这句话对我来说有着什么特殊意义?

    我百思不得其解。

    “留言就只有这一句?”我问胡杨,想看看还有没有更多的线索。

    胡杨摇头说:“就这一句,威哥以为你看了以后就能有点……嗯……有点启发。对,启发,他是这么说。”

    我无奈地扬了下眉,然后拍了下这个爆炸头小伙的肩,“虽然他现在是你的领导,但也别盲目崇拜他,要做判断的话首先要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者相信直觉。”

    胡杨愣了一下,然后严肃地向我点了点头,似乎他从我的话中悟出了什么人生哲理。但我这话其实也没什么深奥之处,只是想婉转地提醒他,罗威其实是个逗比。

    “对了,还有一个事。”胡杨一边说一边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昨天有个女的打了个电话过来,珊姐录下来了,她说见到你的话就让你听听,看看你有没有兴趣接这个活儿。”

    王珊到我这工作算起来也快一年半了,她很清楚什么样的案子我会接,什么样的案子我根本懒得碰,现在她既然让胡杨送电话录音过来,那就证明这要么是个很有意思的工作,要么就是大有赚头。

    我接过手机,放了下录音。果然没错,这既是一个有趣的工作,同时也能让我赚上一笔外快。

    打电话过来求助的人叫陆兮,是个大学生。

    根据陆兮自己的说法,她就是个百分百的宅女,平时除了上课外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里。上周的周末,学校里一个公认的帅哥姚远居然主动约她,去参加一场名媛摇滚派对。

    陆兮欣然赴约,她还特意为此打扮了一番。

    周日晚上7点之后,陆兮跟着姚远一起到了派对的会场,会场是一间在地下室开的酒吧,许多青年男女都在里面喝酒、跳舞。

    在舞台中心有一支摇滚乐队,这乐队并不知名,起码陆兮从没听过他们的歌,更没见过他们,但他们所唱的歌曲每一首都能打动陆兮,让她在不知不觉中随着节奏舞动起来。

    派对进行到最高chao时,乐队的主唱竟然呐喊着指名说,要为姚远献上一曲“地狱摇滚”。

    当音乐再次响起的时候,派对现场的气氛瞬间变了,所有的人都换了一个新模样。他们变得披头散发,全身的衣服也都破破烂烂,他们的脸变得扭曲,五官开始挪位,眼睛、鼻孔、耳朵、还有嘴巴里都在往外流血!

    在最初的几秒里,陆兮还以为这也是派对的其中一环,但紧接着可怕的一幕发生了,派对现场所有的人竟一起扑向了姚远,并在陆兮的面前将这个大帅哥从正中咔嚓一声撕成了两半。姚远的内脏哗地一下全都流到了地上,血溅了陆兮一身。

    陆兮被吓得当场晕倒在了地上,等她再醒过来时,她发现自己竟坐在了会场外的一个公园里。

    她以为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可一低头,她发现她的羽绒服上全都是血。她感觉脸上很湿,再一摸,原来脸上也有血!

    她吓坏了,赶紧打电话报了警,可是当她带着警察去那个地下派对的会场时,会场的入口竟然消失了,大门变成了一面墙壁。警察还特意询问了临近咖啡店的店主,店主回答说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派对。

    随后,警察将陆兮带到了派出所,又换由一位女警带陆兮做了身体检查,看她是否吃了致幻的药物,以及是否遭遇过性侵。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她血液中只有少量的酒精,并没有违禁药品的成分,更没有遭到性侵。

    女警告诉陆兮,最近有多名少女在参加派对时被注射毒品,她提醒陆兮要注意安全,然后送她回了家。而陆兮那件沾满血的羽绒服则留在了警察那里。

    到家之后,陆兮翻反复拨打姚远的电话,可电话始终没有人接,等到周一再去上课的时候,姚远也没有来。她问了好多人,大家都不知道姚远去哪里了,他就这样失踪了。

    两天之后,警察突然来找陆兮。原来陆兮羽绒服上的血已经确定是姚远的,而姚远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现在,警方已经立案展开调查,所以要带陆兮回局里,再次详细询问当晚的事。

    陆兮将她所见又如实说了好几次,可警察根本不相信她的话。在她快要出警察局大门的时候,一个中年女人跑过来,发疯一样抓着陆兮的肩膀,哭喊着问陆兮有没有害死她的儿子。

    好在一个中年男人过来把女人拽走,陆兮才没有受伤。

    随后,那中年男人回来给了陆兮一张名片,原来他是姚远的父亲,他很想知道他儿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告诉陆兮,如果想起什么了就给他打电话,要是能帮助他确认他儿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愿意出十万元表示酬谢。

    陆兮没有什么朋友,没有人能听她倾诉,于是在回家之后,她选择在网上求助。有人推荐她到乐易堂试试看,所以她把电话打到了我的公司。

    最后,这位陆兮同学称自己是名自由撰稿人,去年她参加了一次剧本创作大赛,拿了个亚军,得了7万块的奖金。她说如果我能帮她调查清楚当晚派对的事,帮她找到姚远,她愿意把那笔奖金全部拿出来做酬劳,姚远老爸提供的10万酬金也都是我的。

    我不是个喝血的恶魔,一个小姑娘自食其力赚来的钱,我是不可能拿的。但我也不是慈善家,毕竟我手底下还养着两个员工--胡杨不算--还要每年交房租、水电钱,所以我决定接她这个案子。至于酬金,土豪的10万块就足够了。

    在吃过早饭之后,我从王珊拿要来了陆兮的联络方式,然后直接打电话过去说明了一下情况,然后约定四个小时后在她的学校正门碰面。

    陆兮读的大学在邻省的省会城市,从我家这边开车过去并不算太远,估计王珊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让胡杨把录音给我送过来。

    本来我是想自己过去的,不过胡杨非常主动地提出要跟我一起去,而且愿意替我开车做司机,或者干一些跑腿的活。多一个跟班总是没有坏处的,而且我确实不喜欢开车,所以就让他做了司机。

    我俩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到了师大校门口。在那站了大概两分钟,我的手机响了,一个胖乎乎、看起来挺可爱的女学生正拿着电话四下望着。

    我朝她走了过去,一边晃着手里正在响着的手机,一边问道:“你是陆兮?”

    胖女孩愣了一下,然后站在原地望向我这边快速眨了好几下眼睛,“你是……嗯……”

    “我叫常乐,是乐易堂的阴阳师。这位是……”

    “我叫胡杨!是乐哥的徒弟!”还没等我介绍完,爆炸头小子就自己给自己来了个封号,完全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我撇了他一眼,他立刻冲我咧嘴一笑,然后退到了我身后,不再出声了。

    我转回头向陆兮点了下头,并抱歉说:“不好意思,我这个雇员的造型比较另类,不过没关系,我是专业的。”

    “不不不,我没有怀疑你们的意思,只是……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年轻。”陆兮说。

    “多谢,我还担心自己已经快要进入大叔的行列了呢。那么咱们直接进入正题吧,那个名媛派对的地点,你还记得吧?”我说。

    陆兮连忙点头说:“记得记得。在风华街国贸大厦后身,那边有一个饮品店一条街。本来那个入口就在半岛咖啡厅的右边,可是后来再看的时候就变成一面墙了。”

    “好,我会去现场瞧瞧。还有,那衣服你拿来了吧?”

    “拿了。”陆兮边说边将一个纸兜子递给我,里面装着一件高领毛衣,上面有明显的血迹,而且有淡淡的阴气萦绕在上面。

    我接过兜子,又将里面的衣服拿出来反复看了一遍。死人的血会残留着死人的魂,看了这东西也就能证明陆兮说的并非她妄想出来的,确实有个人死在她旁边,并把血溅到了她身上。

    “这衣服我拿走了,晚上会用到它。”我把兜子交给了身后的胡杨,然后继续对陆兮说:“你先回学校吧,电话记得开机,有什么发现我会打电话告诉你的。至于酬劳方面,我不能破了规矩,所以需要你先付一些定金。”

    “哦,我明白的,你们这么远赶过来,也需要费用的。那定金需要多少?”陆兮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个朴素的布格子钱包。

    我冲陆兮竖起一根手指。

    “一千?”

    “不,十块,我渴了,得买两瓶水路上喝。”我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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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1-2015 10:0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分享,继续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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