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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夏.風信子

短篇恐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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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1-2013 09:5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月夜鬼敲门



前几天刚般了家。以前住的地方太贵,所以重新找了个房子,一室一厅,装修得挺好,租金也便宜,一个月才四百块钱,带家具的。我庆幸天上真给我掉馅饼了。

我住五楼,501室。搬来好几天都没见过楼下的邻居,也许他(她)的工作是早睡晚起吧,刚好和我错开,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今天中秋节,只放两天的假,所以我没有回家。晚上跟朋友们到海滨公园烤烧烤,喝啤酒和放烟花。烟花映照下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妖娆,连我最讨厌的他——那个出名的花花公子似乎看起来都没那么恶心了。

转眼就玩到一点多,喝醉了的我由他送回家。送到楼下他非要上楼,我踹了他一脚,转身关上楼下大门,就摇摇晃晃往楼上爬。边爬边骂:“这些臭男人,去他奶奶的,心里想什么还以为我不知道。今天送上楼,明天就该送上床了,都去死吧!”喝醉了的我从不顾什么淑女风度了。

就这样爬两步还要倒退一步的步伐,也给我爬到了四楼。醉眼朦胧中,我看到401门口立着一个长发女子,头发大概有及腰那么长,穿一件黑色紧身连衣裙,背对着我,正在一下一下敲着门。

“怎么?忘了带钥匙吗?”我好奇地问,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家的人。

“恩。”她头也不回,依然继续敲她的们。

在酒精的驱使下,我才不管人家热情还是冷淡:“象你这么文雅地敲门,一晚上都敲不开的。你要使劲,还要大声叫才行。”

她终于回过头来,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相比之下,我觉得那些浓装艳抹的港台明星什么的狗屁不是。

“是不是这样?”她突然用两只手疯狂地拍打着门,嘴里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我捂着耳朵落荒而逃。跑进屋里把门锁上,大口地喘着气。“晕,遇到一个神经病,真可惜,这么漂亮竟然是疯子。”我惋惜道。在酒精的作用下我没有多想,很快就睡着了。

睡到日上三竿,我才起身,准备下楼吃点东西。

大门口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妈,我认得,是张大妈,这栋楼的管理员。我过去和她打了声招呼。忽然想起昨天的事,就问她:“大妈,您知道401住的什么人吗?我昨天看到一个好漂亮的女人在敲门,不过可惜好象是个疯子。”

大妈问:“是穿黑裙的长发女子吗?”

“是的。”

大妈的脸沉了下来:“她又来了。”

“ 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我疑惑地问。

“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多年了,想不到到她还在。她叫燕菲,别人都叫她小菲,挺好的一个女孩子。刚大学毕业就给一个台湾富商骗到了手。那富商给她在这买了套房,就是四零一,并承诺和她结婚。后来小菲怀孕生下个男婴,要求那男人和她结婚。哪知道那人在家早已经结婚了的,还有小孩。小菲知道实情后想离开他,并准备告他,可有因为有个孩子并且真的很爱他,所以就一直等他实现他说过的诺言:和老婆离婚后马上和她结婚。可这种男人说的话哪会当真。小菲苦苦等了好几年后在一个中秋节的前一天却等来富商说要分手的消息。小菲彻底崩溃了,便在第二天也就是中秋节邀富商回家,说是吃最后一次团圆饭就分手。

“富商来了,小菲在酒里下了安眠药,之后,小菲把富商和她儿子背到卧室的床上,紧闭门窗后打开了煤气,锁上门自己出来了。可是走到路上小菲突然后悔了,跑回来想把他们救出来,可是钥匙掉了,进不去,只好疯狂地敲门想叫醒他们。无奈,因为安眠药的关系叫不醒。结果她孩子和那男人全中煤气死了。后来她也割腕自杀了。她阴魂不散,每年中秋都会重演一次当时的情景。”

故事说完了,张大妈严肃地看着我,问:“你有没有和她说话?”

我慌乱地回答:“没,没有。”

张大妈松了口气:“那就好。她只每年中秋出现一次,只要没人和她说话她是不会骚扰人的。住这里的居民都知道。只是物业主不准我们对外说。你以后自己注意就行了,不要传出去,要给物业主知道,我的饭碗都保不住了。”

“要是和她说了话呢?”

“你只要不说就没事,要是说了,那就麻烦了。”张大妈脸上露出恐怖的表情。

我脑袋嗡的一声响。要是说了到底会怎么样呢?看着张大妈那表情,我不敢再问,道了声谢我匆忙走了。

我一直寻思,会怎么样呢?今晚我还能回去睡吗?真的有噩梦等着我吗?

晚上,我还是回来了,不是我胆大,我抱着侥幸心心理,也许,今天她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的。再说,要逃也逃不掉的,她是鬼啊,总会找到我的。

小心翼翼地开门,小心翼翼地爬楼梯。在心里不知念了多少遍“阿弥陀佛”和“阿门”之类的咒语了。还好,没有动静,我一口气跑到五楼,进了家门,脸也不洗就钻在被子里捂着头。也许,是她已经走了吧,八月十五不是已经过了吗?我又和她没有什么仇。边想着我边伸出头,打开台灯拿出本书来看。抬头看看灯,不知不觉已经快十二点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我关灯准备睡觉。

躺了一会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忽然听到门外有人敲门。我起身走到门边,从猫眼里往外看:路灯照着的过道空旷旷的,根本没有人。我摇摇头,对自己说可能是听错了。正准备回身往卧室里走,“笃笃笃”三声。咦,真有人在敲门啊,就在门外,四周静静的,显得这声音格外清楚。我又瞄上猫眼,还是没人。怎么了?我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我噔噔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是的,我看见一个人,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只眼睛,整个眼珠几乎全是白色的,只有中间有一粒米粒大小的黑点,也正朝猫眼往里看。

她来了,真的来了。我连滚带爬进了卧室,把门锁死。我记得床头柜里有道符,不是我迷信,是当初搬家时一个八卦女友阿惠送给我的,说是假如房子很久没人住阴气会很重,搬新家后要我在卧室门口贴上这张符,一个星期后便没事了。我当时没有相信,可不好拒绝她的好意,就随手放在了床头柜里。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大了,似乎要把门震开。我找到符后,贴到了卧室门里边。别看我平时胆子大,可真要遇到这东西,我魂都要吓出来了,现在要我打开卧室门去贴打死我都不敢。死马权当活马医吧,贴好后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床上发抖。

敲门声变成了拍门声了,震耳欲聋。隔壁的人怎么睡那么沉,这么大的声音都没听见吗?我心里嘀咕着。

不知拍了多久,声音停了下来。我长长出了口气,暗想,事情应该过去了,她该走了吧。我正庆幸,突然,拍门声又响起,而且——就在我的卧室外边。隔着薄薄一层门,我似乎都能听到她的喘息声了。我从不知道被吓得尿裤子是什么滋味,而今晚,我应该很快就知道了,我想。

门在震动,上边贴的符摇摇晃晃,看样子应该很快就会进来了。这些臭道士,专门骗人,这符根本就没有用嘛。我边骂边往墙上的钟瞄去,三点钟不到,可我好象过了一个世纪。怎么办?听说鬼一般鸡鸣后才会走的,可这个时候哪里有鸡鸣呀。那我能不能找样声音象鸡名的东西骗她走呢?我灵机一动,想起平时看的鬼碟,上面好象都是这样说的。

我使劲在想,终于记起我曾用手机在网上下载过动物叫的铃声,我象抓住一根救命草。眼看薄薄的门就要支撑不住了,不管了,试试吧。我拿出手机,调到下载铃声里。

“喔喔喔——”一阵不大但很清脆的声音声。拍门声嘎燃而止,似乎有效,我继续播放铃声。屋里除了我的手机铃声没了其他声音。我不敢合眼,就这样坐在床上,让手机一直响着,直到真正的鸡鸣响起。

天终于亮了,我还活着。呼吸着早晨的新鲜空气,我才发现,活着真好。

事情不会这么容易了结的。新的恐怖又在我心里萌生。

上班时,阿惠看到我眼窝发青,便关切地走过来问我:“怎么了?没睡好吗?休息了两天还这样?是不是病了,我帮你请假。”

“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假洋鬼子有多厉害,要请假说不定我这个月该饿肚子了,先上班吧。”我本想跟阿惠说说我所遇到的事情,又怕被老板碰到,所以把话咽下了肚子。

无精打采地忙了一上午,好不容易等到吃午饭时间,阿惠跟我坐在一桌。

“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我碰到那东西了,现在正缠着我。”我抓住阿惠惊恐地说。

“什么东西?——哦,我知道了。”阿惠从我的表情看了出来,“你没贴我给你的那道符吗?唉,你先说说怎么回事吧。”

我一口气把这两天遇到的事告诉了她。

“唉,你怎么这么糊涂,那符应该贴外面的,你贴里边没有用,用了一次又不能用第二次。我本来有三张,送了你一张,阿强一张,我自己又用了一张,现在没有了。平常你们就是不相信鬼神,现在知道了吧。送我符的师父道行很高的,但他住**市的一个小镇上,离我们这很远,开车去起码都要八九小时。要不,我们现在请假,马上就去?”阿惠说。

“现在请假肯定不行的。那假洋鬼子留学灌了几年新思想回来,要跟他说我见鬼了,他能相信?弄不好他会把我们开除了的。明天不是周六吗?明天再去吧。”

“那,你今晚怎么办?”阿惠疑虑,“要不,你到我家睡吧。”

“不了,放心好了,我的八字很硬,死不了的。记得明天早点给我打电话就行了。”我笑了笑,开着玩笑安慰她。其实我知道,今晚也许很难挨过去了。可是我逃到哪都没用的,我怕反而害了她。

下班后,阿惠要送我回家,我坚持不让。让我面对的事我必须自己去面对,尽管我很害怕。半路上,我买了串佛珠戴在手上。我不知道有没有用,只能尽量把我自己所能做的给做了。我给爸妈打了个电话,老妈没听出我异样的声音,只是按往常一样叫我注意身体,注意安全什么的。回到了家,吃完晚饭后我坐在卧室里打开灯,背对着门,静静地坐着等天黑。

十二点,很准时,敲门声又响起。我手心和额头全是冷汗,但我依旧坐着没动。很快,卧室门被打开,我没回头,我知道是她来了,但我不敢看她,我怕看到一张恐怖的脸。随之,我的脖子好象被无形的绳索勒住,越来越紧,渐渐喘不过气来。

“你准备怎么死?”身后传来金属般冰冷的声音。

听到“死”字,我反而镇定下来,反正难逃一死,我不妨问问她。我拼命吸了口空气,吃力地问:”你为什么要我死?我做错了什么?临死之前我能知道吗?”

你们都是一些该死的人,见死不救。我每年都要受那么多的苦,所以,你该死。”扼着我脖子的东西越来越紧,我感觉,我的血管快要暴了。

趁我神智还清醒,我赶紧问:“你受什么苦了?”

她听言,惨笑一声,松开了手:“你转过身来,看一看。”

我回过头去,看了她脸一眼,没多大变化,还是那么漂亮。顺着往下看,天,她的手腕只有骨头连着,肉全部被切开,而且向两边翻卷,还有血水,往下滴着。“死了这么久怎么还流血的。”我心里想。

她可能看出了我的想法,阴阴笑着:“害怕了吧。知道为什么吗?反正你今晚也得死,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她似乎陷入了回忆,“我是那么爱他,他却欺骗我。一气之下我想吓吓他,可我不是真想让他死呀。是的,我疯狂地爱着他,还有我的孩子,我却亲手杀死他们。我死了,我真想问清楚他为什么骗我,我更想告诉他们,其实我不想杀他们的,想得到他们的原谅,可我却找不到他们。因为这样,我不能投胎。在地府,我每天都要重复一次生前自杀的情景,每天都要我感受那种痛苦。只有每年八月十五那天,我才能出来寻找他们。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找不到,于是,我恨世上所有的人。当初,邻居听到我拍门不肯开门出来帮我救他们,见死不救,他死了。楼上的死了,楼下的也死了,现在,轮到你了。”她那好看的眼睛又只剩下白眼珠了,愤怒地有将血泠泠的双手勒住我脖子。

我一下措手不及,口不择言:“你想过没有 ,你要把我杀了,我与着事无关,我肯定会有很深的怨气,到时候我要变成了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估计从来没人敢这样对她说话,她一愣,手自然松开了。

趁这空隙,我赶紧说:“你要杀了我也没有用,你照样解决不了你的痛苦。而我,也许会怨气不散,冤冤相报何时了呢?也许,我可以帮你这个忙。帮你找到他们,这不是很好吗?你也可以摆脱痛苦早日投胎,而我,也不用死了。”

“你,真的可以帮我?”她似乎心动了,也许,杀人并不是她希望的,只有解决痛苦最重要。

“是是是,我一定能帮你,你放心好了。”看着有活命的机会,我也不管能不能了,鸡啄米似的一个劲点头。

她迟疑了半晌,然后说道:“好,就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晚上十二点准时出现在此,你要做不到,我会让你陪我一起去阴曹地府。”

声音没落地,身影已经不见了。我抹抹头上的冷汗。好彩,今天捡回了一条命。可我到底怎么找他们呢?我是人他们是鬼啊。想想,我只有打电话叫阿惠帮忙了。

早晨五点半,天刚放亮,阿惠和阿强就开着车来到了我家楼下。

“我们早点去找陈师父。你只有一天时间,而路程又比较远,所以我叫阿强把他车开来了。”阿惠急匆匆地说:“咦,你的脖子都紫了,没什么大碍吧?要不先去医院看看。”

谢过阿惠的好心,我们直奔**市。阿强开车很快,可到陈师父住的地方时,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而我,必须要在午夜十二点以前赶回家,时间很紧。

进门是一尊钟馗的神像,看起来很凶恶。四周阴森森的,很象某些鬼片有关巫师住所的描写。我们正四处寻找陈师父,忽听里屋传来慢悠悠的说话声。

“何等人?闲人不要乱闯此地。”随即走出一个人来。这人大概五十岁左右的年纪,留着小山羊胡,半闭着眼睛,肥嘟嘟的身上穿一件去年流行的唐装,那种油油的紫色。

见到阿惠,他问:“是阿惠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前段时间给你的几道符用完了?”

阿惠赶忙上前,恭敬地说:“师父,我没什么事,是我这位朋友被鬼缠住了,可以帮帮她吗?”她转过头来对我说,“过来见见师父,这就是我和你说起的陈师父,道行很高的。”

我走上去鞠了个躬:“师父,您好。”心里却在嘀咕,看他那样象个商人,能行吗?

陈师父睁开眼睛,精光毕露,看了我一眼后转头对阿惠说:“此人心不诚,既不信我,那你带她回吧。”然后回身准备往里屋走。

阿惠急切地拉住陈师父的衣袖:“师父,她信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您救救她吧,否则,她今晚死定了。”

他竟然能看穿我的内心?厉害。我心里肃然起敬。“师父,您帮帮我吧,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师父,您一定要救我啊。”我苦苦哀求。

“唉!既然是阿惠的朋友,那就是要帮忙了。”陈师父叹了口气,在神像前面的蒲团上坐了下来,“你先说说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完完整整说了。

陈师父掐指一算,说道:“你这姑娘也算是聪明,否则,头两天你就命数已尽了。这个女鬼以前也有人来找我,想收服她,可是她怨气很重,要收服怕要伤害很多无辜的人。只有等到一个有缘人的出现,帮她解开她心中的怨气,才能把她送走,可这有缘人很难找的。你先报上你的生辰八字来。”

我急忙告诉了他。

“恩,你生于十五,刚好是月圆之夜,月份属水,正阴,又是女性,极阴。她找上你应该是天意。看起来你应该是那个有缘人。要想解她怨气,是要冒生命危险的。假如你能逃过此劫,就会升职发达,反则,性命不保。如果你不想冒险,还有最后一个方法保你性命,就是与佛结缘,终生伴青灯。你考虑清楚了。”

想着一辈子要告别多彩的生活,终老于青灯面前,我害怕了。我摇头:“不,我宁愿选择去冒险,也不为尼。”

“好,那我就尽力而为了。跟我进去,你俩在外等着,千万别进来。”我跟陈师父进了里屋。

里屋很昏暗,等我眼睛适合了周围环境后才发现,好恐怖。四周放着几副人的骷髅,白森森的牙齿咧着,好象在冲我笑。还有几个玻璃坛,里面泡着几个死了的婴儿,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养鬼仔”了。

“不要乱动他们。”陈师父警告我,“过来,在这蒲团里坐着。”

我乖乖地坐了下来。

陈师父开始做法了。他走到一个“鬼仔”的坛前,看了良久,叹息一声:“明明,今天爷爷需要你帮忙了。爷爷一定会为你超度的。”话说完他打开坛口把婴儿捞了起来,拿到一个特制的铜盆里,不知用什么把它烧成了灰,再拿来一瓶红红的(应该是什么血吧)液体倒入其中,搅拌。随后拿起一把桃木剑和一个铜铃,边舞边摇嘴里还念着咒语。大概念完了咒语他就用毛笔蘸着那混合液写了两道符递给我,并在我眉心点了一颗猩红的痣。

做完这一切后他满脸都是汗,似乎大病了一场。他喘着气对我说:“这两道符是带你灵魂出窍去地府帮女鬼寻她男人和孩子用的。记着,额头上的痣千万不要擦去,否则,你灵魂出窍后肉身很容易遭到其他邪魔毁坏,那时后果不堪设想。你回去把第一道符烧了,明明就会跟你一起去找。找到后再烧第二道符,就可以回来了。记着,不管有没有找到,午夜三点半之前必须要回来,否则你永远都回不来了。好了,你们走吧,我太累了,要休息一下。”

“谢谢陈师父。”我看看时间,快下午六点了,得赶快回去,如果成功,我再来谢他。

车开得飞快,路上几次差点撞车,还好,都化险为夷。

六点,七点……十点,十一点,十一点五十五,到了楼下,我要飞快跑上去,否则就来不及了。阿强和阿惠要陪我一起上去,我拒绝了,我不能祸及别人。

爬到五楼,刚好十一点五十九,还来得及,我抹了一下冷汗。十二点一到,她准时出现了。

她嘿嘿冷笑:“你今晚找不到的话明年今晚就是你的忌日。”

我解释说要去地府里找,并问了她男人和孩子的生辰八字,然后记在一张纸上,放在胸口。这是陈师父教的,若是碰到了他们,胸口的纸条会发光。我把表带在手上,这是便于看时间。

我坐在地上,对她说:“你能不能帮看着我的肉体?”

“没问题,但你要是耍我,鸡叫之前还没看到他们,我一定让你尸骨无存。”其实,她哪知道,假如找不到,不用等鸡叫,三点半以后我就回不来了。我心理暗暗苦笑。

我定了定神,划燃火柴把第一道符烧了(只能用火柴的),然后闭着眼睛。

符一烧完,我好象掉入无底深渊,感觉到一直在往下掉,风声“忽忽”地响着。过了好久,我才感觉着地。耳边有个小男孩的声音:“姐姐,可以睁开眼睛了。”

我睁眼一看,前面站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白白胖胖,很是可爱。“你是谁呀?”我吃惊地问。

“我就是明明啊,你一个人下地府很危险,爷爷叫我来帮你呢。”明明天真地笑了,圆圆的脸上两个小小的酒窝。

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孩,根本无法将他和我在陈师父家看到的“鬼仔”联系到一起,我没那么恐惧了。抬头望望四周,除了有淡淡的烟雾围绕之外,并没有太大特别。难道,这就是地府?还是赶紧找“人”吧。我拉着明明四处寻找,奇怪,走得一点都不吃力,简直有点象在飘。

我们只能这样盲目地到处到,直到纸条发光为止。四周很多影子都在急匆匆往前走。还有几个看到我,想走过来,幸好有明明在,它们看到明明,转身就走了。

“你知道吗?他们都赶着投胎呢。这些都是有怨气的,只是因为他们的魂魄在人间逗留的时间太长了,硬被阴官逼着投胎去了。刚才过来的那几个可能是因为嗅到你身上有不同于他们的味道,想过来,不过没事,我在这,他们不敢过来的。”明明在我身边轻声说。

“明明,我愿你下次投胎做人一定健健康康,长命白岁。”

“我……”明明低下头不说话了,我看出了他脸上有一丝忧郁。怎么了?不过我没问。

看看表,两点四十多了。时间过得很快,而我还根本找不到他们。

“怎么办?”我焦急地问。

“我们继续往前走吧,可能在前边。”

三点钟了。三点十分,三点十二分。快没时间了,而我胸前的纸条,依然没有一丝亮光。

“姐姐,要不,我们回去吧,否则,你会永远留在这里了。”明明也着急了。

忽然,我看到前面有一个很大很圆的发光点。我指着问明明:“你看,那是什么东西?”

“哦,那是轮回门,从那里进去后就投胎了。”明明解释到。

“那我们过去看看吧。”我拉着明明跑了过去,反正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了,不如再看看。

奇了,往那边走,我的纸开始发出一种金黄的亮光。越靠近越亮。我看见前面有个男“人”拎了个小孩,正准备往光圈里走。也许就是他们,我心里想。“燕菲!”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情急之下就叫出这名字了。果然,他们停住脚步,我再叫一声他们转过身来。我跑过去问:“认识燕菲吗?”

他们点点头。“她是我爱人。”“她是我妈妈。”

我一口气说了下去:“知道吗?她一直在人间寻找你们。她吃了好多苦,其实她并不想杀你们,她非常爱你们,因为救不了你们她割腕自杀了。她心里有怨气,想知道为什么你要骗她,她想得到你们的原谅,只因她的过失,害死了你们。所以还没有投胎,每天都要要尝受割腕的痛苦。”

我说得乱七八糟,可他们似乎听懂了。那男人说:“可怜的小菲,她并不知道,我们从来没有恨她。那天我回去,其实是想告诉她,我离婚了,马上可以和她结婚。打算给她一个惊喜,可是……都怪我骗了她那么久,没有实现我的承诺。我们也一直在找她,可一直没找到,这么多年了,我们被迫要投胎了。”

“你们能陪我回去见见她吗?”我急切地问。

“我们也想回去,可是不能,假如这次再不投胎,我们就会魂飞魄散了。”

“那我回去怎么办?她不会相信我的话,会杀了我的。”如果魂魄会流眼泪的话,我早就泪流成河了。

“那好办,你把这个拿去。”他从身上掏出一个盒子,并从脖子上解下一条项链,“这是我买来准备向她求婚用的,可惜,来不及了这条是她送给我的项链。我每天想她的时候就会吻一次项链,她拿着闭着眼睛就能感受我的吻。时间快到了,你告诉小菲,早点投胎,我们在人间等她。”话音落下,他们已经进入轮回门。

“姐姐快走!”明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看看时间,只有五分钟就三点半了,得快点。我把东西收好,就地坐下,烧化了第二道符。

我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家里。刚好三点半,慢一秒都没命了。

“人呢?给我找来了吗?”她在旁边厉声问。

“找到了,但是没带回来。”

“骗我?那你去死。”手已伸过来。

“等等。”明明挡在我前面。

“哦,原来你带了帮手。你以为一个小鬼就能奈我何吗?太小看我了。”她哈哈一笑。

“姐姐,把东西给她。”经明明这一提醒,我才反应过来,把东西拿出来递给了她。

她浑身一抖:“是从哪拿来的?你真见到了他们?他们说什么了?为什么不见我?”

“ 这戒指是他买的,本来中秋那天他是准备告诉你他离了婚了,并要向你求婚的。他一直爱你,他们都不怪你。因为今晚是他们投胎的最后期限,所以不能回来了,否则就魂飞魄散。他们还要我告诉你,他们在人间等你早日投胎。”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她捂着脸,喃喃自语,身影渐渐淡去。

我叹了口气。这么多年的爱恨,恩怨只是由于互相的误会。开始起来轰轰烈烈,结束时却这么平平淡淡……看来事情应该告一段落了。

我转头找明明,咦,不见了。“明明,在哪啊?”我大叫。

“姐姐,我该走了,该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了。”空气中传来明明的声音。

“你要去投胎了吗?”

“不,姐姐。我本来就没有魂,鬼仔都是只有魄的。爷爷燃烧我的魄,凝聚我的精气帮你找他们。现在我完成了任务,精气散了,魄也自然就散了。所以,我不能投胎,我会消失在空气里,没有感觉,没有气味。姐姐,永别了……”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明明!”我望向空气呜咽着。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让我喜欢上了这个可爱的小孩,可现在,他为了帮我,却永远消失了,甚至做不成鬼。我想,是我害了他。

阳光明媚,又是一个艳阳天。前天和客户谈成一笔八千多万的生意,我有1%的提成,昨天,又刚被提升为业务主管。我要好好谢谢所有帮助过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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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1-2013 10:0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穿和服的女人



下班回家,拐进一条小石巷子,巷子的尽头,是个大花圃,绕过那个大花圃,可以看见一栋昏暗的小阁楼。他,就住在阁楼的第二层。

白天的时候,巷子静谧得很,因为原先在两边住着的人都搬到政府新建的公屋里头去了,只剩下一块块发青的石板、一扇扇破旧的木门和一个个生锈的门环。天冷的时候,寒风在巷子里穿梭,阴阴的,有点湿。

花圃里的草开始长高、变乱,原来开着的几朵红花残了,只剩下几条枯枝。北风一刮,草打着枯枝,哗啦啦地直叫嚎。

他晚上加班,大概11:40点回家,仍旧在7路公车总站下车,步行回去。

兜过一段稍有人烟的街道,开始拐弯。小巷口,一阵冷风扑来,他下意识地夹紧公文包,拉高风衣的拉链,低头快走。石巷里只有中间一颗昏黄的灯泡做照明,两头都很黑,天冷的时候,脚下的石板似乎透着寒气,加上两边竖立着的残门旧壁,似乎要把人逼得喘不过气来。

突然间,他心里有些发毛。

交错的石板,在他眼里变得越来越清晰,那是光一点点地在加强。他习惯性地稍稍抬头,看到了那颗吊在顶头的灯泡。

从墙壁伸出来的树枝,在风中摇摆着,化成一缕缕黑影,在脚下左右游走……

“吱呀哎”

寂静中,混着他急促的脚步,一阵轻轻的推门声飘来。

他的双脚,在灯泡正下方,似乎被什么冻住,猛然地,停了下来。五米远的地方,一扇木门往外推了推,又推了推。

一颗心,腾地一下,跳到了他喉咙口。

木门幽幽地,幽幽地全推开了,他感觉到瞳孔似乎在放大。因为他分明看到,一个穿着红色和服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是怎样一个女人呀! 一身红色的带白点的和服,端庄而合体,一个小小的发髻,把她玲珑小巧的脸型衬托得近乎完美。她的脸有些发白,但那温雅的一笑,足以让人惊艳。

她朝他礼仪性地微微一笑,然后半弯了一下腰,双手放在膝盖处,行了个典型的日本敬礼。昏黄的路灯下,那一个微笑,似乎蕴涵着一种说不清的凄凉。

他有些僵硬地回了一个微笑,然后低了头,跌跌撞撞地往前奔。光越来越暗,两边的木门变得恐怖起来,似乎随时都可能“吱呀哎”地推开。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听得出来,步子很碎。他不想回头,也不敢回头,但心里猜得出,是那个穿和服的女人在行走。

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几乎跑着出了巷子。

绕过那个大花圃,他三格一步地蹦上了阁楼的楼梯。一楼的房东老太太听着“咚咚咚”的跳楼梯声,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说道:“哎,现在的年轻人哪……”

有些哆嗦地打开了门,他转身又把门反锁了个严严实实。怎料跑去关窗的时候,那个穿和服的女人再次出现。

透过窗,他又看到她,在楼下那个大花圃边坐着,幽幽地唱着歌。冷风 拂动她的刘海,一张发白的脸,显得凄美而无助。歌声在冷风中飘散,嘤嘤嗯嗯的,象极了婴儿的哭声。

他仔细听着,似乎,是首日本歌,叫做《樱花》。

那是多凄凉的一种美:昏暗的路灯,荒芜的花圃,穿和服的女人,唱着日本的歌……轻轻地,两行泪,在她的脸颊划落,滴在红色的和服上,无痕无迹。

突然间,他想到,她走路是有声的,眼睛也是会流泪的。按理说,她应该不是,鬼……

“嘭嘭嘭,嘭嘭嘭”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他声音有些发抖地问:“谁?”

“小伙子,是大妈我。”房东老太太!

“怎么样,吓着了吧?”

“大妈,这,怎么一回事儿?”

“不怕,每年就这一次,大妈我记性坏,忘了事先提醒你,这里的老邻居都习惯了,也就没啥好怕的。这个日本女人的命,那可真叫苦。五年前,嫁给巷子里的一个大学生,听说是她来这里留学时好上的。红红火火过了两年来着,不知作了什么孽,那个男的竟得了什么癌来着,说撒手就撒手了……”

“这女人当时哭了个死去活来,日本那边来接人,不过去,公屋也不搬,说要在这里守灵三年。平时呀,她都自个儿躲在屋里不出来,每年的今天,是那个男的忌日。晚上12点,她才会穿着那件奇怪的衣服,来这个花圃唱歌。老邻居都可怜她,也就由着她去了。那些过来租房的,一碰这事儿,都说不吉利,第二天就走人了。小伙子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老太我不勉强你,要走就走吧。”

他望了望窗外那个女人,有些释然地对大妈说:“走啥,她又不是鬼。”

那是她守灵的第三年。

还是照样走那条发冷的巷子,照样抬头看那颗顶头的灯泡,再多出一眼看那扇曾经推开过的门,可是他,从此看不到那个穿和服的女人,听不到她唱的《樱花》。

她,现在会在哪里呢?走过巷子的时候,他常常会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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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1-2013 10:1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出 窍



好似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我滑过一条黝黑深远的甬道,然后掉跌下虚无的空间。我惊醒过来,一头的冷汗。看了看窗外,已是漆黑一片。

打开电脑连接上线——这就是标准的网虫生活,就算半夜起来上个厕所也要顺带去网上瞅瞅。

信箱里有几封邮件,两封来自那个叫云烟的MM,问我怎么几天没来上网。我对着电脑呵呵一笑:这个MM大概对我动了心了,我不过睡了一觉么?就说几天,夸张!

登录了QQ,意外地看到她仍在线,不等我站稳,她的话就潮水般涌过来了:“好久不见!去哪了?出差了?还是戒网?亦或受了什么刺激了?”

我嘻皮笑脸地回她:“想我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

她不客气地骂:“是呀,报纸上说有个男子撞车撞成了植物人,现在还躺在医院,我以为那个就是你呢!”

“你这MM真是黑心肠!不过还真叫你这乌鸦嘴给说中了,我今天还真撞了车。”

“伤哪了?严重么?怎么那么不小心呀你?”

伤哪了?我看了看自己,“好象也没伤哪,就是撞车后总觉得脑筋有些不清醒,好象失忆了似的,走路也头重脚轻轻飘飘的。”

这不,撞车时我记得好象头痛得利害,模糊中好象他们把我送进了医院,后来怎么治疗我又怎么回的家,我都想不起来了,而且现在好象什么事都没有。

“孤身一人在外,凡事要小心点。”

看着她快速的回话,心有隐约的快乐,也有丝丝感动:知道她是真的关心,可是还是捉弄她:“呵呵,好兆头,开始知道关心我了。”“你真是——非要逼我骂你开心是不是?我是担心你死了都没人知道!”“放心,知道你这样关心我,我就算死了也会缠着你的。”我就爱在网上把她气得一愣一愣的。

投桃报李,我也关心她一回:“这么晚还不下?明天上班吓着同事就不好了。”

“今天星期五呀!明天不用上班。你撞车撞糊涂了吧?”

什么?星期五?!不是星期一么?我把鼠标移到右下角,电脑显示出日期:2001年11月1日。“咦?我是10月26日星期一在上班的路上出的车祸,怎么……”中间丢失的几天时间我哪去了?又做了些什么?

我有一时的失神,QQ发出的声音把我拉了回来,云烟在说:“可能你真是太累了吧?不要再玩了,下去睡觉。”

“下去睡觉也行,你要先答应我件事。”

“???”她打了几个问号过来。

“我要见你,”我想了想,加了几个字:“以前天天与你聊天,不觉得什么,几天没来上网,才发现自己实在挂念你。”自己是在说谎,我连这几天自己哪去了都回忆不起来,哪来想念她?可是说这话时心里又好象真的很想很想她。

她迟疑了一会,答应了。约好在明晚——哦不,应该是说今晚,现在都已经是凌晨时分了——八点半在“清心咖啡屋”见面。

莫非我撞坏了脑了?下了线我努力回忆了半天,仍不得其解。模模糊糊间又再睡着了。再醒来,一看,坏了,又是天黑,我还约了云烟呢!

连忙起床换衣服,刮胡子,凑近镜子看,咦?镜子什么时候坏掉了?竟然照不出我来?一看手表,没时间了!急急忙忙地往“清心咖啡屋”赶去。

站在路旁拦“的士”,那些可恶的司机竟然个个都象没看到似的理都不理地飞驶过去。坐公共汽车又得兜个大圈,我只好抄小路赶过去。

气喘吁吁地奔进咖啡屋,大概是跑得太急带起一阵风,把前面的男子骇得猛地回过头来,摸了摸后脑勺,对身边的女子说:“怎么凉嗖嗖的?”

我四下张望寻找云烟,突然在杂乱中听到——又好象不是听到,是接受到的一段思维:哪个会是“沧海”呢?

凝神一看,临窗处有个红衣少女正瞪着一双剪水秋瞳盯着门口。云烟!一定是她!我几乎马上就断定下来。

“嗨!云烟!”我走到她面前。

“沧海?”她吓了一跳,视线却象找不到焦点似的到处飘,“是你吗?别玩了,快出来!”立起身来装得真的似的左看右看前看后看的。

我乐了:“想不到你在现实中也这般顽皮!”

“我顽皮?是你顽皮还是我?别躲了!出来吧!”

“我不就在你面前么?谁躲了?”

“再闹我就生气了。”

我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她好象是真没看到我,否则以她现在的演技她可以去当演员了。

猛然想起这两天来自己的异样,想到空无一物的镜子、视而不见的司机、走在我前面的男子、现在的云烟……有股冷气由脚底一路攀爬到心里。我被自己的想法惊得呆住了。

“沧海?”云烟试探地叫着。

我绕到她背后,拍拍她的肩。她回头,大眼睛里满是惊惧:“谁?!”竟仍看不到我!!!

“对不起!云烟!”我极度惊慌之余,虚弱地抛下句话,返身往门外冲——现在知道自己不是在走,而是在飘了!

我缩在街头黑暗的一角,一遍遍地问自己:我死了么?我是死了么?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好象是实在的,又好象是虚无的?

思绪很是混乱,我努力地回忆自己撞车后的一切……医院?对了,医院!

我游魂似的赶到医院,好象有谁在指引着,很直接地来到一个病房里。眼前所见的又把我吓得魂不护体:病床上分明躺着另一个自己!

恍惚间自己好象是躺在床上的植物人一样的肉身,又似乎是立在床边的这个灵魂,可是又好象分出第三个来飘在空中看那两个“自己”说话。

“嗨!哥们,我回来了。”灵魂满不在乎地对着肉身说。

肉身恨得咬牙切齿,却力不从心,无法动弹。只能用细若游丝的声音恶毒地狠骂:“你还知道回来!若不是我拼命护住仅余的心脉,别人早把我烧了!我看你以后上哪去!”

“你总用这副臭皮囊把我困得死死的,我有机会跑出来还不趁机自由几天?说实话,要不是没有你我就没办法被这个世俗所接受,也没有办法和云烟见面,我还真不想回来。”灵魂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少废话!要么进来!要么从此当你的游魂野鬼去!”我的肉身又开始暴跳如雷。

“唉!俗身就是俗身!尽管我不喜欢你限制我的自由,可是没了你也不行。”灵魂还在那掉儿郎当,蓦然空气中有个威严的声音大喝:“三魂七魄不许再胡闹!阳寿未尽,自当速速归体!”

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惊醒过来,困难的努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室的惨白,灯光有些刺眼。我听到有人在跑动,然后有个声音在惊喜地叫:“医生!医生快来!他醒了!他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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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1-2013 10:1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养 鬼



养鬼最盛行的地方,莫过於中南半岛了,而又以暹逻为最!而暹逻养鬼术原自中国大陆西南部,如云南.四川一带。在融合当地巫教和印度传来的婆罗门教,便发展成现今的降头养鬼术。而从暹逻养鬼术再传至中南亚,尤其以马来西亚最为狠毒!

以下仅介绍两种当地常见之养鬼术(此乃老罗在泰国拜师学艺中所得知,愿与各位分享,让中国人增广见闻,增加鬼话连篇色彩。但不值得各位学!!!

内容:***暹逻养鬼术***

暹逻养鬼术最常见的就是童鬼了!一般降头法师最爱饲养童鬼,因为童鬼听话,容易驱使,不会造反,也没有一般厉鬼的邪气。但是童鬼祭练十分不容易,取材更是困难...所以童鬼价码不低!(目前为泰国赌徒和妓女们的最爱)

首先降头法师必须挑选两位刚死不久的孩童(男女),年龄不得超过十岁。有道德的法师,就以高价向家属交换尸体,通常只有贫穷家庭才会作此交易。但邪师通常不愿花大笔钱作此买卖,并且于夜深人静时,拿着锄头往孩童的墓......

等收集到两位孩童後,就得马上祭练。数位降头法师拿着燃烧剧烈的腊烛棒,往两为孩童的下巴烧,约二十分左右,孩童下巴开始滴出人油...这时法师立刻拿开腊烛,手拿着瓷碗接着人油,一直到滴完为止。这时法师必须开始拿这碗孩童的人油,放在法坛,开始二十四小时全天候不断地轮流祭练......

另一些法师也拿着两具小棺材(约十五公分长),在旁不停催巫咒,在小棺木中已放置两尊木雕童像,(以两棵不同颜色的树,当地称阴阳树,雕出一黑一白的童像),当祭练连续九十八天後,将调制祭练好的孩童降头人油,分别倒小棺木中,准备最後阶段的祭练。

到最後祭练的阶段,通常这一教派所有叁与祭练者,再分三批,全天候不断催巫咒,通常到第三之七天,两个小棺木会冒出白烟!这时年纪最大的降头法师,便立刻将童鬼像与降头尸油装入同一瓶(透明)。这时老法师囗中也念降神咒:「渺渺冥冥,散者成气,聚者成灵,......」(译义),并且念巫咒:「南无噗撒托,乌力那哇,阿喀地嬷呀,伊地巴喀呀,汪碰......」咒语意思:天地灵气,万神皆敬;我发灵气,无中生有;公比父母,鬼神皆厌;生你者我,创你者我;为人子女,服从首要。若有违背,不在供养!!!我此有令,永远牢记!!!

祭练好的小鬼能替主人做何事?通常歹多善少:如替赌徒行童鬼运财,搬光他人钱财;帮助淫师行迷魂摄魄术,施降头,让美男子或女子,心甘情愿以身相许,满足淫师色欲,进行违反常伦的野合!!!***(通常法力高的泰国降头师,身旁不少年轻女子,如苍蝇扑大便一般,黏着淫师,并赚钱养他!!!)***。***(台湾中部某八十来岁的茅山降师,也行此邪术,老罗已解救过四名女子。在此感到不齿,几年後老淫贼必下金刚地狱,长久不得超生!!!当然若驱使鬼童,帮人夫妻相爱,解救一个将破碎的家庭,使未成年的孩子有温馨的家庭,这也是公德一件!!!或者行运财术,帮助即将破产上吊自杀的人,有何不可???就算破坏因果,也要去做!但一定要求贫者致富後,能同样帮助苦难中的人!如此,降师虽行小术,其心同菩萨有何异?以後必能成就果地!

结语:

法术无正邪,如同"水可驿舟,亦可覆舟!",若以大乘正法,行害人之实...此法亦视为邪术!总之,善事多做,歹事谢绝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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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1-2013 10:1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你有腿吗



故事发生在十几年前冬季的黑龙江。

深夜,一列只有两节车厢的柴油机火车在飘着雪的刺骨寒冷的原野上奔驰着,车内只有司机和列车员两人。仅有的一个取暖用具—圆火炉烧得通红。突然一名女子叉着双腿出现在铁道上。司机立即刹车,可是已经迟了。列车把那名女子撞倒并拖出几十米才停住。她是自己跃到铁道上来自杀的。由于当时的通讯远没有现在发达,不可能马上通知附近的车站或立即叫警察来,所以他们决定一个人去车站,一个人留下来,通过抽签,列车员留了下来。司机走后,列车员一个人坐在车内偎着炉火刚打了个盹儿,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滋''''''滋''''''”声,好象是什么东西在地上拖过的声音。列车员的脸色一下变白了。在这个下着雪的田野上,除了自己和尸体,应该不会有什么活动的东西了。而“滋滋”的那种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从刚才司机走时敞着的车门慢慢地往上,一步,一步地来到了与列车员所在车厢的门前停了下来。 “那到底是什么呢?!”列车员已经吓得缩成一团。

不久,“吱呀”一声,那扇门被慢慢地打开了……

一小时后,司机带着警察赶到时,到处都没看见列车员,而列车旁边的雪地上也只剩下那名女孩的下半身,大约搜索了三十分钟后,司机无意一抬头,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列车员爬到了铁道边的电线杆的上面,已经被冻死了,而那具女尸的上半身也紧紧地附在他的背部。

直到今天,那个女孩的怨灵仍在寻找着她丢失的双腿…而且,那个怨灵会在听说过这次事故的人住的地方出现……三天之内一定会出现!‘你有腿吗?’这时候如果回答错了,她就会把你的双腿扯断撕开!”

读完这个故事,你最好尽快把它忘了,不然的话,就在今夜在你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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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1-2013 11:2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碟仙经历



碟仙的故事我听过很多次,而我自己也亲身经历过,这决不是故事而是事实!

那是大二的元旦,到伙在呀一起闹,到了12点时大伙都没事可干?玩碟仙的游戏吧!有人提议。没人反对。临是的工具一会而就找好了,只是当时大家都不太懂,也没设坛烧香,也许正是因为这么一点点的不敬,差点若来一场祸!

灯关了,所有的避邪物件也都取下来放到了门外。我也取下了随身戴的一块玉!开始了,大家口中都念念有词:碟仙,碟仙请出来!时间慢慢的过去了,没什么动静!有过了一会而,华说话了:“有个人站在高高的城堡上看着我们呢!他头发好长,把脸都遮盖住了!”大家都没在意,玩笑嘛!碟子开始移动了,很慢!突然,飞快地向华那边移去。紧接着华尖叫了一身,大家吓了一跳,松开了放在碟子上的手。当时我没在意,以为又是个恶作剧!

出人意料外,华开始发狂了。她口里大嚷到:不要,不要带我走!

一时间我们几个都有点蒙了。阿文(华的BF)一把抱住了华。可华脸色铁青,表情痛苦。口里还一边喃喃道:阿文,不要让他们把我带走!华的脸似乎整个被扭曲了,一边哭一边挣扎着,俩女生吓的抱住自己的男朋友就哭!“把她抬到床上去,可能会好点!觅说。我pat了自己一下压了压惊!一把抓住了华的手,顿时觉的一阵寒意涌遍全身,她的手冰冷而又僵直!我此时都怀疑自己抓的是华的手还是被鬼魂附身后僵尸的手。那手直挺挺的举着指向窗外,就象电影里的活跳尸一般。可当时我却不知那来那么大的勇气抓着那样一双手。觅,阿文和我把她摁到了床上。华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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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1-2013 11:3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清儿之死



火车站到了,在车票上截了角,走上月台,清晨的空气里隐隐有些潮湿的味道。

「要下雨了!」小云望向天空轻轻地说著。

「什麽?」慧慧不经意地问著,小云却莫不作声。

「呜.....」火车进站了,乾脆跨上火车,慧慧跟在身後,小云向又看了几眼,终於走进车厢。

火车开了,雨开始落了下来,六年前同样是这样的雨,她们在这里含泪挥别,送走了乾脆与慧慧,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在这一日终於暂时地画上句点,又过了一周小云又在这里和清儿话别,从此之後她们都就没有再见过清儿。

偶而休假,慧慧与乾脆也难得回家,小云高二那年因在外过得不习惯,家里建议通车,小云虽然不大愿意,但拗不住家人的苦劝还是答应了,通学後的第一周,小云在这儿看见了相似清儿的背影,从那天後她们都没有再听过清儿的消息,学校的生活三人一直很忙,乾脆、慧慧都写过信给小云,要她去找找清儿,

因为信都退了回来。

又过了一周小云登门拜访,才知道清儿已经失踪了,清儿的父亲坐在客厅仍是一言不发,清儿的母亲摇著头似乎早已经绝望了,伯母又多留了一回,小云点点头,小云望著伯父,从他的眼神里小云知道他同样舍不得清儿,只不过跨不过自己内心的障碍,清儿留下了一封信,信上写著短短的数字:「缘已经尽了,我也该走了,爸妈谢谢你们!还是说声抱歉!」

「你那时怎不跟上前去看看?」慧慧说。

「其实我那时也不是很确定,只是感觉很像,我甚至觉得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相信她也看到了我,只不过她或许已经执意要离开了!」

「我想她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乾脆的声音有些低沈。

「谁知道...」慧慧的眼眶又红了。

「唉!人生的聚散本来就是非常的短暂,只不过只有真正付出後才知道珍惜!」小云说。

清晨的平快车里,除了她们三人还有一些通学的学生,车厢里吵嘈的声音越来越大,一位小男生正坐在小云的身边,因对著三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小云脑中仍是轰轰作响,但仍是微微一笑向里头靠了点,小男生点点头表示谢谢,上车不久小男生似乎累了,不一会就发出细微的鼾声,小云却想起了乾脆,朝她一笑,但乾脆望向窗外,并没有查觉到这个小男生的举动。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

身後的一架手提的收录音机正传来这样的歌声,乾脆似有所感,叹了一口气,这时身後的一个女学生却抱怨著:

「这好像是徐志摩的诗嘛!文诌诌的,转台转台!」过了一会,收音机传来一首西洋音乐:

「你应该知道我们爱的意味著什麽吧

这样的爱将持续到永远

我需要你永远和我在一起

就从这晚开始一直到时光停止的那一刻

你就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意义

你就像我的灵感

你让我的生命有了感觉

我的确需要你陪在我的身边」

身後的四个女学生轻轻地哼著,小云望过去,她们的脸上有著欢愉与青春,或许她们的年龄比较适合这样的歌吧,充满著梦幻的爱!

到了员林,人又多了起来,音乐伴著吵嘈声,感觉相当刺耳,看看时间已是七点十几分了,应该快到了,小云这样想著,果然火车开始减速,终於慢慢停了下来。三人站起身准备下车,身旁的小男孩仍做好梦,小云心想或许尚未到吧,因此也不好吵醒他,小心跨过他的身前,走下车厢。

「奇怪讣闻留的地址怎麽会是在彰化?」

「是啊,会不会她已经嫁人了!」

「只是为什麽又不让我们知道?」

小云摇摇头,对这一切也不知如何回答,这时小云的身体冷不防被撞了一下,小云转过头有些吃惊不住地呆望著。

「怎麽了?」

「没...没什麽..,可能一时眼花看错了!」

「走吧!」

清儿的家距火车站尚有一段距离,三人拦了一辆计程车,慧慧拉开门又立即关上,神色有些惊慌,司机瞪了她一眼,有些不悦她说:

「怎麽啦?」

「对不起!我以为...」慧慧脸色苍白,乾脆看了她一眼脸露疑惑,三人重又上了车。

「好了就是这儿!前头好像在办丧事,我就不过去了!」

到了清儿家,顶篷架起,清儿的照片放里上头,一位年约四十多岁的年青的男人站在门口,眼眶微黑,眼中满是血丝,似乎有好几夜没睡了,三人说明了来意,那人点点头说:

「哦是你们!」意思是说早就在期待她们三人。

「你是..」乾脆问道:

「我是清儿的..嗯..!」似乎想不出如何形容,乾脆心想或许他有著难处吧,因此接著又问道:「清儿的爸妈呢?」

「他们...」摇摇头往内一指,似乎是在里头。

「我们可不可以去看看她?」慧慧的泪似乎又要落了下来。

「可以,可以,就在里头!」

进到内堂,清儿的棺木放在里头,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扶在棺上不住地啜泣著,伯父呆呆地望著棺木,伯母靠在沙发椅上,眼眶红肿似乎哭过一阵子,这时身子动了一动,似乎三人的脚步正好吵醒了她,她张开眼看见三人,急忙起身说:

「你们...来了啊!」说到这里眼泪重又落下。

「伯母你就别太难过了!」

乾脆虽是这样说,但眼泪似乎也是不听使唤,伯母的声音掺著哭音已经有些馍糊:

「太...太突然了!我..我..」

说到这里她再也无法接续下去,停顿了许久,拿起一个牛皮纸袋,说:

「这东西是她留下的,上面写的是你们三人同拆,我们也不知道里头是什麽东西?希望你们看过看过後能...能..」乾脆扶住她,点点头表示知道她的意思。

小云接过纸袋,略略摸了一下,感觉里头应该有一至两本书。

这时那个妇人也走了过来,身体己经有些摇摇欲.,似乎是要招呼三人,乾脆心中一酸,立即阻止说道:

「阿桑您别客气,我们在这儿看看她!」

清儿的脸色平和似乎没有多少的痛苦,双手交握在胸前,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三人眼眶红热只不过是极力地克制著,乾脆拉拉两人向厅里指指,意思是说还是到外头去吧,慧慧有些执拗,乾脆指指伯母三人,意思是说在这儿不过更惹动他们的伤心,慧慧点点头,乾脆强烈压抑著自己的心情,平静地说:

「伯父伯母我们先出去了。」伯母与那妇人都点点头,伯父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走向客厅,乾脆向门外看了一眼,脸色发白,似乎是见到了什麽,急忙冲了出去,小云、慧慧都跟在身後,乾脆自言自言道:

「真奇怪!」

「什麽?」

「没什麽?」

「清儿会不会是自杀的?」乾脆不经意地说著:  

「可能吧!」小云低声回答,慧慧声哽著,不解地说:「她..她真傻!」

「其实每个的生死或许都是有原因的,也不完全是如此!」小云的眼泪已经落下。

「看看清儿留给我们的纸袋,里头到底是什麽东西?」乾脆说:

「嗯!」上面写的是三人同拆,且弥封完整,因此家人应该没有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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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1-2013 11:3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梁上的猫脸



那回因为公事的关系去一位业主的家里,业主林先生是一家化学公司的老板,住在郊区的豪华别墅中,公事谈到一个段落,我捧著主人招待的好茶,一面品尝,一面好奇的东张西望,却发现主人家供奉的神位有点怪异,我看见神龛和供桌底下,摆著一个小小的雕像,大约二十公分高吧,雕的是一只坐著的猫,雕像前有个小小的香炉,里头还插著几支香,小小的雕像,放在那样隐蔽的角落,不注意还不容易发现呢,我知道有些寺庙会在供桌底下祭拜一尊称做「虎爷」的虎神,十八王公庙里的义犬也很有名,但可曾听说有人祭拜猫的。

我提出我的疑问,林先生微微一笑说,「你的观察力蛮好的嘛,一般人通常不会注意到它,」听他这麽说,令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好像我在窥视人家家里似的,不过林先生的态度倒很大方,他带我到厨房,指著天花板上的一根梁要我看一看,我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因为我看见那根梁的底部,竟然···竟然浮现出一张猫脸来,其实那张脸有点模糊,若隐若现的,虽然说的确有点像猫,可是也很像是另一种动物····  

「会不会是狐狸,」我说,「看起来好像也有点像狐,」过去在大陆上狐仙的传闻非常多,早些年在香港还闹过一次很有名的狐仙事件,但是在台湾,我一直没听说有闹过狐仙的,「不是狐狸,」林先生说,「是猫,的确是猫,」林先生告诉了我那张猫脸,那座猫像,和这栋房子的故事,这栋房子是五,六年前盖的,盖好之後,住进去不到三个月就开始出现怪事,起先是林先生那四岁多的小儿子,常常盯著房子的角落处,用稚嫩的童音喊著,「喵喵···喵喵···」彷佛看见了什麽··

当时大人们并没有很在意这种情形,但是过了不久,一家人就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见猫的叫声回荡在屋子里,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有时远有时近,有时彷佛就在房间门口,可是打开门一看,却什麽都没有,全家人被这夜半猫声搞得不得安宁,与此同时,林太太也注意到厨房的那根梁上,好像有怪东西,起先以为只是灰尘和污垢之类的东西所形成的纹路,但是後来却发现那纹路好像一直在改变,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楚,越来越像一只猫的脸,偏偏那阵子林先生的生意做得非常不顺利,赔了许多钱。  

不是有句话说,「猫来贫,狗来富」的吗,梁上怪异的猫脸,深夜令人毛骨悚然的猫叫声,还有最近赔钱的生意,林先生开始觉得事态严重,觉得这房子有问题,於是透过友人请来一位高人指点迷津,根据高人的说法,林先生是被人陷害的,这栋房子被动了手脚,而且是在建造房子的过程中下的手,在高人的询问下,林先生回想起来,这栋房子的建造过程的确是不太愉快,因为他与建筑工人曾为了造价和使用材料等事情,发生争执,当时吵得很激烈,双方都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工程原本将要停摆,後来经过双方友人居中协调才将此事缓和下来,之後双方还握手言和,彷佛尽释前嫌,而房子也顺利完工了,林先生从没想过这房子会被人动手脚。

依那位高人以灵力观察的结果,他说就是那名工人搞的鬼,工人在这栋房子的结构体中埋了一只死猫,猫灵盘据在房子里,才造成种种怪异的现象,那位高人说,古早的年代,建造房屋的工匠大都懂得一些在房屋中动手脚的法术,所以从前的屋主,对这些工匠都很尊敬,不敢得罪,如今懂得这种法术的工匠几乎已经绝迹了,而林先生碰到的那名工人,大概算是硕果仅存的少数异人吧,林先生惹到他,也算林先生倒楣,至於化解的方法,既不收服,也不赶走,高人采用的是化阻力为助力的方法。  

他要林先生去塑一尊猫的雕像,然後施法将猫灵移至雕像身上,并且要林家依特别的方式祭拜之,说是如此这般,猫灵受到诚心的祭拜供养,将会渐渐净化,转而成为这栋房子的守护灵,据林先生说,自从依照高人指点的方式去做之後,果然全家事事平安顺利,连生意也越做越好,甚至到了後来,那只猫还会在梦中显灵,指示林家趋吉避凶之道呢,看见林先生拜猫灵拜得如此愉快,有个问题我就不好意思问了,要是你知道你家房子的柱子啊,梁啊,墙壁里藏著死猫死狗死鸟之类的东西时,你心里会不会觉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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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1-2013 11:3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懒 狐



我很少去BBS的,这倒不并不是因为不喜欢那里缓慢的对话节奏,主要原因是我有少许语言障碍,没办法一口气通顺的说很多话。前不久,主编大人把我写的小段子贴在了一个叫侠客岛的BBS上,告诉我说有很多读后感,一时兴起就进去看了看,大家都非常热情,当时我也是热血沸腾,就留了下来,本来想多呆些日子的,可是随后发生的事叫我不得不放弃念头,重新去找真正属于我的网络生存空间。

第一篇读后感是一个叫懒狐的网友写的,谈到关于唯物和唯心的问题,当时我有些吃惊,因为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小段子会激起这么激烈深刻的讨论,也跟着凑凑热闹想说两句。我先打开Notepad把想说的话都写完,copy&Paste到论坛上去,可是有点奇怪,怎么也粘不上去,我以为是我的ctrl键坏了,就换了个键盘,还是不行,只好直接在bbs上打字,打完以后往上贴,这时候屏幕抖了一下,我想大概是电压不稳就没往心里去。  

正好这时候没烟了,就骑车到一公里以外的小卖店去买,骑到居民区拐角的地方被路上的石头磕了一下,我赶紧下车看看有没有爆胎,这时候忽然看见路边有一只酷似狐狸的狗静静的看着我,我没好气的对它喊道:“看什么看,这么晚还不回家,等会儿冻死你。”,那只狐狸狗被我吓了一跳,呜的一声头也不回地跑掉了,这时我才觉得叫声不大对,哪有狗是这么叫的,心里慢慢浮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买完烟骑车回家,经过刚才哪个路口的时候发现路灯都灭了,我把车速放慢,皓月当空,就着月光,我赫然看到一个红衣女子在墙边,用手扶着墙慢慢往前蹭,我想她大概是身体不舒服,就把车停下来了,离了大概有三四米问她:“小姐,你没事吧?”,她没朝我这边看,只是用力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大放心,就又走近了一点,问道:“小姐,我能帮你什么吗?”,这时候那个女孩基本上已经走到墙的尽头了,前面就是拐角,还没等我说第三句话,她已经转过了那个拐角,我推着车想跟上她,可是一拐弯,发现人已经没了。看到这儿,诸位看官肯定觉得我是在故弄玄虚了,我想有一点应该提示的是,那个女孩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鬼气森森,我能把车停下来和她说话,大部分原因是我起了色心。

回到家,惊魂未定,点上烟狠狠吸了几口,这时屏幕上的东西又吓了我一跳,明明是断了线才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连上了,仔细看看,bbs上多了几条信息,其中一条是懒狐的,我点击进入,他写道:“财神,看过你的故事了,我非常喜欢,关于鬼的出现是磁场的理论也很有道理,可是你怎么解释狐狸精也能出现在人面前的问题呢?”,看到这儿我笑了,小的时候我想过很多次这个问题,也翻阅过一些有关狐的书籍,我回了一贴:“狐是种具有灵性的动物,本身能分泌出使人致幻的气味,相当于现在的毒品,人吸入后会产生很多奇妙的幻觉,所以自古狐狸精给人的形象就是很妖艳的妇女形象,这和人的潜意识有关。”,我把贴子帖上去的同时,发现bbs上又多了一条,还是懒狐的,标题是:“有道理”,我非常惊讶于他的速度,点击进入,上面写道:“你说的看上去有些道理,可归根结底都是些牵强附会的东西,修炼过的狐自己会幻化人形,根本不用再散发什么气味了。  

刚才你见过我的,离你这么远,我根本没有任何机会用气味迷惑你啊”。看到这儿,我手凉了,刚才路口所见的狐狸以及红衣女人的形象在我脑海翻腾,我断了线坐在沙发上喘粗气,心里大骂主编大人,好好的把我骗到这种鬼地方来。稍微平静了一会儿,我起身去打开音响,放首欢快些的曲子定定神,前奏刚过,听见喇叭里隐隐约约传出很奇怪的嚎叫声,我凑近去听,里面突然传出一个很粗重的声音说:财神,冻死我了,快点开门”,这时门铃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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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1-2013 11:5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校园狐疑



学校是一栋六层的大型建筑,周围有一些小房子,是学校的餐厅、商店之类。石清远来校是开学的第一天下午4点多,在火车站打个的到校门口。起初在外头看着,很不像一所大专学校,在他眼里,连家乡的初中和高中都是有十几栋房子。这孤零零一栋楼房座落在郊区,显现不出学校的那种气氛。

刚到大门口,就有一保安迎过来,帮他提箱子,问这问那,显的慎是亲热,直着送到二楼办工室。二楼办工室又有四五个工作人员,倒水等,忙的意乐乎。当晚陈珂老师接待石清远,办理各种手续,付费,领被子。带领他去食堂吃饭。

石清远问道 :“陈老师,你来这个学校教书多久了?”

“我啊!这个暑假刚来。”  

“噢,不知这个学校咱样,陈老师你能跟我讲讲吧?”

“我也不太清楚,唯一感觉就是这个学校太小。”

“不是太小,是样样都太小,比我们那儿的初中都小。”石清远小声说道 。

“当初我也是这么觉的,后来才发现它麻雀虽小,五脏具全。”

“陈老师,你们也住校?”

“啊!跟你们一样,你看,吃的都是一样。”

“那有意思,抬头不见,低头见。”  

“哈哈哈……”

吃完饭,外面已黑了。此时寝室已住了五个人,都来自天南地北,为了一个上大学的梦想,千里来相聚在一起,各人彼此间相互问候不断,躺在床上谈论学校各个方面。

其中有一个人道 :“我感觉这个学校的老师很不好,笑起来都是奸笑 。”

“是啊!不但很奸,而且很阴森恐怖。”

“没什么 ,最要紧的是交了这么多的钱,很划不来。”

“是啊!来的时候说不要交这么多,交的时候又多了。”  

“我敢保证,肯定还有要交钱的地方。”

“我是没钱了,老爸给我的钱都花的差不多了。一再要我交钱,我就翻脸。”

“你翻啥脸,学校睬都不睬你。”

“这些都不重要,我们是来上学的,只要老师好就行了。”

“你知道什么 ?你看那些老师,像啥样,比我们高中的老师还垃,大学吗!应该是教授,我看这里压根儿就没教 授。”

“也不要那么说吧!我看那陈珂老师就不错。”

“什么不错,我看你是看上她了,她漂亮!”

不知道讲到啥时候 ,口干舌燥才昏昏入睡。第二天,普遍睡懒觉,到了十点多才起床。果真,班主任把大家找到教室里,说要交八百元的工作保证费。不交的话,就没有工作保证,而且学校里的很多方面都享受不到,上面下的补贴也没有。

最一下把同学们急了,打电话回家要钱,想各种办法。石清远寝室里的室友,骨头最硬,说什么也不交。有些气忿地人说要告学校或者把学校砸了。最后有两人意气相投,决定晚上去校长办工室偷钱,因办财务室的钱放在保险箱里,门上又上了钢锁,连朝一眼都万分难。因此去校长办工室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校长办工室在二楼,两人穿好衣服,拿好工具,轻轻地来到二楼了,一人负责在外面看守,一人开门。用钥匙套不开。最后从门上面的副窗爬了进去。在外面的人用眼光向周围扫射,突听见办工室里面发绿光,喀嚓,喀嚓,喀嚓的声音,同时,发出低微的声响,“救我,救我……”他不寒而栗,全身发斗,忙快跑向寝室。他不敢向寝室其他人讲,上床就睡了。其他人还以为他们两个都回来了。

第二天,他又到校长办工室去看,敲了几下门,传出一个声音:“进来!”他开门进去了。不一会儿,陈珂老师拿着一份资料来到校长办工室外,敲了几下门,里面传出声音:“进来!”陈老师开门进去了,陈在椅子上坐着,两人讲着话。

石清远感觉昨天晚上不对劲,两人去偷了,不知学校发没发现,就去探探风。来到校长办工室外,见里面有人在谈话,听的出来是陈老师。

“不要这样吧……”

奇了,石清远从门缝里往里瞧,看见校长拉着陈老师的手,在亲吻。突看到校长,椅子下一些白骨。吓了一跳,头撞到了门,顿时,只见校长的脑贷变成一个狐狸头,张大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牙缝。石清远抓起门边的一只鞋子扔去,刚好被那老狐狸咬住,瞬时抓住陈珂的手,往门外逃。到了一楼碰到了很多人,来来往往,宛如平常。石清远左右看了看,没瞧出任何破绽,心想道 :“难道是幻觉?”当即又问在一旁的陈珂老师,她的张脸苍白,惊魂未定,问了几句,都未回答。又拉了拉她的手道 :“陈老师,陈老师。”

“啊!……”

“你刚才看到什么了没有?”  

“狐狸,狐狸头。”

“糟糕,不是幻觉,快走。”说着拉着陈珂老师的手跑到学校的操场。坐在石板凳上,向教学楼看了好久,还是没看出任何端瑞。

当天,没敢把这事跟人说。晚上,还怦然心跳,合衣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脑子里飞速地旋转。当寝室里的人都 睡着了,他悄悄的起床,右手拿着一条撑蚊帐的钢管,左手拿手电筒。下楼梯,径直朝校长办工室去。快要到门口时,把手电筒关掉,轻轻地移到门口,抬起脚,对准门大踢过去。只见人应声呛了进去,原来门并没锁,而是关着。

不过吓他一声冷汗,忙打开手电筒到处照,并没发觉可疑之处。“咔”一声响,他忙回头一看,只见校长站在门后,形状像一条狗,背微驼,双手弯着向前,双脚也弓着,头向前伸。石清远吓了一身冷汗,忙用钢管当胸,防卫着。忽见校长全身一阵晃动,变成一只巨大的狐狸 ,露出白森森地牙齿,向他扑来。石清远用管对准它的头打去。狐狸窜到椅子后面,石清远反手,钢管砸到椅子上。就在此时,狐狸双脚一弹,向他越来。石清远只觉得左手一麻,手电筒掉在地上,摔坏了。知道被狐狸咬了。当即忍住痛疼,双手紧紧握住钢管。

此时房间里一片漆黑,石 清远心跳加速,静着呼吸。静静地辨白狐狸在哪儿?房里静极了,没有半点声响。这种环境,使得石清远更加害怕,许久,狐狸还没出来。石清远再也忍不住了,心想这样下去,自己一定死定了。抄着钢管到处击打,喊道 :“出来,出来……”忽然听到办工桌那里一响,忙往那儿跑去,怦然,右脚又一麻。石清远迅速向右脚击去,却打了个空。  

双手却拿着钢管,不敢去摸自己的腿。只觉得左手和右脚都没感觉了,不知道痛,听到鲜血滴在地上的“嘀嗒”声。石清远支撑着向后退,碰到一把椅子,向后摔了一跤。

狐狸顿时扑了上来,又咬住了他的左手。此时钢管已离手,石清远,提右手拳头向狐狸的头猛打,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狐狸咬住不放。石清远渐渐感到力不支了,被压在底下不断挣扎。右手在地上乱摸,摸到什么就向狐狸头砸,摸到手电,手电也被砸坏了。又摸,摸到一圆的,很沉的东西,用尽全力,拿起那东西,猛向它砸去。只听见“砰”的一声,狐狸被砸倒到地。

石清远翻身坐在它身上,双手举起那东西 ,不停向狐狸头部砸去,砸了许久,狐狸一动也不动,知道是死了。方知道手里拿着的是一个装着土的花瓶。

石清远只觉头晕沉,就晕倒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睡过了一天一夜了。只见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陈珂老师坐在一边打瞌睡。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一只成精老狐狸,吃了校长,自己变成校长,继续在学校里吃人。

这伤特别难好,三个月后,石清远才出院,此时陈珂老师和同学们都来接他,陈珂道 :“幸好你把它打死了,不知还要吃多少人呢!想来都很后怕。”

石清远道 :“真的吗?我也是狐狸精。我被狐狸精咬了,也变成狐狸精。”说着,张大口,向陈珂扑去。陈珂拿一个苹果堵在他嘴里,道 :“小狐狸 ,吃苹果还差不多!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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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1-2013 11:5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鬼 爱



许久未与大学时代的同学联系了。这时的我,正在南部的一座小城工作。

翻开已经有些发黄的旧电话本,一个个名字和人物鲜活的跳到我眼前。云——同一寝室活泼、可爱的女生,没日没夜地哼着周杰伦歌的那个女孩,她的名字却格外鲜艳。

那时我们是好朋友吧,只是相比之下,她却和另外一名叫倩的女孩关系更好。  

那个号码——23xxxxx!在我脑海中不断旋转着,以致于我有些头重脑轻。是她!那张清秀的面孔更加鲜活起来,我无由的拨通了那个号码——

“嘟——嘟——”

无人来应。她不在吗?翻开之后的住址栏——原来她的住址离我此刻工作的这个小城并不十分远。

我下了个太不可思议的决定——这个周末去找她吧!看看现在的她如何,也许清秀的脸颊已多了沧桑,但我相信,美丽却仍不会减。

周六。

无来由的,如同无来由的决定那般,我坐上了那趟驶向怀市的公车。两三个小时的颠簸后,我到达了目的地。

——真是个好地方!此刻的天那么蔚蓝,人也多么欢快,这时我不由得想,我与她的见面又会是如何的情形呢?

地址——我摸出怀中的旧电话本,是叫做南厅路的地方。

站在路边,拦了的士。我干脆将写有地址的那页撕下递给司机。

“往这个地方去吧!”

司机接过纸条,眼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你是要到这里去吗?32栋?”司机踩开油门,车子在路上飞驰起来。

“有什么不对吗?”迎上司机斜睨过来的眼光,我心中隐隐浮起了一丝不快——这个人似乎管的也太多了。

“呵——”司机察觉到我不快的言语,转变了话题,“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

这叫怎么回事?路途心情的美好已荡然无存,反而不经意间增添了几分阴霾。

司机不再和我说话,而是专心的驾驶起来。坐在后排的我,只无聊的望向窗外——新型建设的城市,四周均是建设工程,绿化却显得尤为不足;随着汽车的前行,一路的景致也开始变幻,现在在我眼前的,并不是高楼大厦,而是一片郊区的景致。

“到了!”司机踩刹车,停了下来;他左手伸出窗外,向着右前方并排的数栋残旧楼宇道:“应该是那里了,你自己找找吧!”

付过钱,车身在我身后打个了转,遂扬长而去;看着发黄、破陋的整列旧楼,我似乎有些明白司机起初的惊讶——这里确实是相当偏僻和荒凉,到这里的话,岂不有些出乎意料?

她真的住在这里吗?拉了拉挎包的背袋,让背包向前一点,我向楼群走了过去。

路上的行人不多,甚至连驶过的车辆都寥寥可数。那么活泼的她,会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住吗?  

越过土筑的高槛,夸过污浊的臭水沟,我来到楼前。应该有楼号才对,我打着转在楼前晃悠,果然没错,楼前巷道里有猩红的漆字——这里是29号!那么,32号也应该在附近才对。

如果按照起先的推测,32的确在29的附近,那么我已经能轻而易举的找到才对。奇怪的是,任凭依照倒数、顺数的方向寻觅,我都毫无所获。

这里应该没有32号才对,我不禁泄气地想:来之前应该将电话打通了才好,这样果然不行。还是回去吧!

依旧整了整背包,回忆起之前半个小时的折腾,我无可奈何的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而也就在这一刻,身后却有人在喊:“等等,你有什么事吗?”

这?听到呼声,我随即回头——那是一位打扮的很“土”的大娘,以她小马褂、蓝布裤的装束,我很难将她与“新中国”挂钩。

“不好意思啊!”我边说边走了过去,而离的越近她模糊的脸也越发清晰了,不知为何,我却觉得那张脸格外冷却和灰暗。似乎不像是人类的脸,可又的的确确是活人的脸。

怎么会有这种古怪的想法,看着她有些发灰的面庞,我道:“请问32号在那里啊?”

“呵呵!”听到我的问话,大娘阴沉的笑道,抬起布满褶皱的手指向前方——那里是楼后的荒上,山间隐约有一幢黑白色、矮小的建筑,“就是那里啊!”她的眼神,满怀向往的凝视着……  

看到她“向往”的表情,我却不由得肺间一股冷气窜了上来,直噎在喉头发不出来,心间也无意中多了一丝慌乱——这个人好奇怪!

由于她给我的感觉如此奇怪,我匆匆道别后向32栋的方向走了去。爬到山上,面前是3层矮小建筑,后背却无由的多了一丝寒意。再回头,大娘依然朝我的方向凝望,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她在笑吗?

来到楼梯口,果然在巷道中发现了猩红的32号漆字,这次地,那红字却突然间转动了起来,一时间,我脑海中只那两个又腥又红的数字而已,还有味道?那是——血的味道!

哎!是幻觉,我可是标准的无神论者,我这样自觉着:加上俺们是共产党员,要鼓起勇气啊!

“32栋2楼1号!”我掰开揣的有些皱了纸条,还好在下车前让司机还了回来。

一踏上楼梯,一股废弃的 荒凉、灰尘便在我的入侵下凶恶地扑了过来。灰尘乘着我呼吸的节奏钻入了鼻内,我感到有些发痒和干涩,不自觉的咳嗽起来。

现在是下午三点钟,楼外太阳还大——这里却一丝光也没有。这座山应该是背阳的,因此也格外寒冷。

来到2楼一号,面对着紧闭的房门,或许先打个电话是比较好的选择。

“嘟——嘟——”

单调无味的声音似乎诉说着主人的离开。

她还是没在吗?虽然找到了却是这种结局,我决定不轻易放弃——在这里等她吧!

走了许久的路,人也觉得乏了,靠着栏杆休息一下?可是——看着栏杆上积聚的厚厚灰尘,我突然觉得这种想法并不可行。四周观察了一番,就数她家门板干净了,我内心突然有了一种做贼般的窃喜,就这样吧!

我决定靠着门板修养一番,也就在我后背与门板接触的那一刹,“吱——————”门后传来这样的声音,我只觉得身后一轻,就要载到下去。

怎么回事?我一个激灵,身子一向前,重心好歹保持住了。她家没关门吗?

这个家伙?粗心大意到了这种地步,小心哪天被卖了!这么说时,我一手推开了房门,天了!眼前的一切让我吃惊不已——房间看起来荒废了很长时间的样子,四周的家具和地面上全都积满了厚厚的灰尘,灰色的墙粉正由屋顶和蜘蛛网一道剥落下来;但由此之外,不解的一幕同时存在着:家具都还完好的摆放在各自原来的位置,似乎反驳地提醒着主人的存在。

有没有搞错啊?这是一套一室一厅的住房,正对门的是客厅,左边依次是卫生间与厨房;相反的,客厅的右边则是卧室,此刻,卧室的门正歪向一边大大敞开着。

我踩着淤积的灰尘来到卧室,在这里的,是一再让我吃惊的画面:房间正中的是一张只摆放着席梦思的床,床上却洁白干净,简直达到了一层不染的境界;门边的左侧是一张书桌,接着的便是一扇紧闭着的门窗。

由于门窗紧闭,大约是许久没有透气的缘故,屋内掺杂着霉菌和阴湿的味道,而伴随着的,还有一阵类似腐败的臭气。

这家伙!以前不像这般邋遢啊!我走进房内,好不容易将已经生锈的插销拔开,又推开了显然有些行动不便的窗户。这样一来,新鲜的空气流通起来,整个人也舒服了不少。

走到梳妆台前,台面上放着一本红色的笔记本。本上已凝聚了太多灰尘,也许写了什么也说不定?如果说云搬家了,为何不把这些家具带走?她到底在哪里?这么想时,一股不详的预感爬到脑后,我也迫不及待的翻开那本污浊的笔记。

5月1日  星期一 晴

我觉得好难受啊!她一直在我身边,一直在缠着我?我……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好痛苦啊!你这个恶魔,你快点滚……快滚啊……不要缠着我!

这是?这记得什么东西啊?想着,我又翻向下一篇。

5月2日  星期二  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为什么啊?干嘛要缠着我?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啊?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决定自杀。

自杀?我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难道……云已经死了吗?所以这里才会成这种模样。嗓子眼是一阵苦涩,我生硬地吞了口口水,继续往下翻——没有了!日记只写了这么两篇而已。

云?此刻我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思绪,既担心又害怕,因为那个活泼的女孩——那么热忱,对生活充满希望的女子,我害怕她的死会给我已经空荡的生活带来更多的打击。

我无力的抛下日记,让它自由落体。身子无力了,心有点累了,而这时,那张大席梦思让我有了很舒服的感觉。

为了让整理心情,只有让身子舒服下来。我坐在席梦思的边缘,看着发灰的天际。这样的舒服似乎还不够,我静静躺了下来,一阵凹凸不平的感觉却传了过来。

席梦思铺的并不平,底下似乎放着什么东西?那会是什么呢?我决定掀开了看看。我起身走到靠窗的一边,用力推了起来。

“哐当————————”

刺耳的玻璃破碎声由客厅传了过来。“咚咚咚咚咚咚!”我的心跳也跟着剧烈起来,呼吸似乎也能被我此刻的恐惧和敏感察觉。

我是共产党员啊!我心虚的安慰自己,两只手紧紧的合握着,顺手抄起梳妆台上的花瓶走了出去。

走到客厅,来到厨房—— 一只摔碎的玻璃杯赫然眼前,怎么可能?我低身注视着那一堆碎片。

在我凝视的刹那——风般寒冷阴涩的感觉由身后传了过来,一个身影反射在玻璃碎片中,一晃而过。

妈啊!我一弹转过身来,那影子的余影刻画在了我脑海,那个侧面——一闪而过的侧面,似乎和一个人很像。可是如果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或者说……接下来的念头让我头皮发麻,一阵静电由脚底迅雷般捋过身体。

我握着花瓶的手更紧了,而手心也湿润了。心被提到嗓子眼,我佝着身,如007密探般将整个房间搜索了个片——什么都没有!权当看花眼了,肯定是昨晚没休息好的缘故。

继续回到房间,那里的秘密还是要搞清楚!用力推席梦思的边缘,推离了一半左右,我一股作气将垫子揎了下去,整个床底的情景展现开来。

我的腿就那样僵在了原地——这个……不会是真的吧?那里躺着一个人,周身由塑料油绸包裹着,人侧躺着,闭着眼的面孔正朝向我这边。

是云啊?那个面孔即使过了千年我也不会忘记!这……我心痛的无法言语,这……实在是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这不该是自杀,是谋杀?否则油绸的封口是如何做到的?油绸纸端口外翻,是在外用绳子绑好的。  

也是这一刻,我不知道是否看花,一个面目狰狞的女子正低坐在云的身体边,一边温柔的抚摸那张脸,一边怪笑地看着我。

啊!我惊叫着,一甩手将花瓶扔了过去。随着花瓶的破碎,那个女子也悄然消失。

那是幻觉吗?如果是,今天一整日我的幻觉似乎太多了。我摸了摸有些微痛的脑门,想借以使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

云?到底是谁对你做了这种事?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我跨过床架,走入中空的地方,低身跪在云的身体前——那张脸很平静,即使是面对着死亡,也能如此平静吗?

为什么会这样?面对一个如此陌生而又熟悉的人,我悲从中来。大学时代的情景又再度浮现眼前……

在这里一定憋得很难受吧?我解开了油绸端口的绳子,由于系的是蝴蝶结,十分轻松。那张脸,很温柔!

我想要将手伸过去抚摸那张脸。

离那张脸越来越近了。那双眼,却出其不意的睁了开;不待我反应,塑料油绸中的手已经死死夹住了我的右手。

太可怕了,我已经让恐惧折腾的歇斯底里了。“放开啊!”我与那双手做着对抗。那双手,力量实在太大了。大到可以将我的反作用力忽略不计。

眼睛邪恶的看着我,嘴巴夸张的龇咧着。这是此刻我面对的恐怖情景。黑色的眼珠,没有光彩地,只是空洞地盯着我。

“救命啊!”就在我将要声嘶力竭的时刻,那双手却突然一撩,将我放了开来;由于力的反作用,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后背铬在床楞上。我只觉得全身冒冷气,痛的快要虚脱过去。

好不容缓过神,再注视云,她已经毫无动静了!不应该是幻觉啊!

我起身再靠近云,将食指放到她鼻前——暖热的气体有节奏的移动着。她居然还活着。

“你没事吧?醒醒啊?”我轻轻拍云的脸。

“呃————”

她突然吭了一声,随后睁开了眼。虽然害怕,我却挨她更近了,她的眼神很温柔,一副毫无恶意的样子。那么刚才的是?

“没事了,没事了!”我掏出手机拨打120。不过十几分钟的样子,救护车和护士赶到,我也陪同云一道去了医院。

之后的星期天,我再度去怀市探望仍留院观察的云。我问起事情的原委,她却说不记得了。

我知道她喜欢吃梨,特意买了给她。之后怎么问,她都毫无反应;也许她受惊过度,忘了也说不定。

“那我走了!”说完我离开病房,到楼下才发现带的书忘了给她。之后又再度返回,却在房间门口听到了她这样的言语:“哈哈,这次终于让你尝到了这个滋味,你不是喜欢吃梨吗?多吃点吧!”

透过房间的玻璃,我看的是她皮也不削的胡乱将梨往嘴里塞。

她………………

默默无闻地走下楼,如果我那天看到的果真是她——也就是云最好的朋友倩,那么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呢?

我记得倩是跳楼自杀的,她自杀的那天也是云告诉大家要将男朋友带来的同一天。

难道那个流言是真的?我不禁倒吸一口气,也许那天我看到的并不是幻觉。这世界最让人执着的便是爱了吧?即使是已经死去的人也不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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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1-2013 11:5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半夜呼唤



是一个真实的故事,绝对不骗人,骗你我是小狗。

上个月我从家里搬了出来,在外面租了一套一房一厅的房屋自己住了下来。我住在三楼。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居住到第三天的一个晚上,朦胧中我听见似乎是从楼梯里 传来的声音“奴才”……我顿时吓了一跳,“奴才”??现在这个年代哪里还有“奴才”啊???后来再听清楚一点,原来她是叫“奴才—明”,……。我心想,可能是隔壁屋某个女孩在说梦话 ,叫着自己男朋友的名字。后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大约到了四点多的时候(我当时感觉出来的时间),楼下小孩的哭泣声又把我吵醒了,接着又听见大人的脚步声。那个“奴才明”的声音还在叫。我心想,那个女孩也真是的,说梦话也不用这么大声吧,把楼下也吵醒了。后来我继续睡……

第二天上班时,我上QQ了,无意中说到了此事,谁知QQ里面的网友告诉我,他们说我撞鬼了,刚开始我不信,但他们说得绘声绘色,说得我心毛毛的。下午的时候,我跟房东提到此事,但我没有说有关鬼的问题。房东说,昨晚是有个男的在楼下叫,后来她起床把那个男的赶走了。我心里觉得奇怪,我明明听见一个女孩在叫,怎么会变成是男的啦?好象在楼梯里叫的,怎么变成是在楼下叫了,难道我听错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朦胧中我又听见了从楼梯里面传来的声音“奴才明”…… 我赶紧拿被子把头檬得紧紧的,当时天气很热 ,我出了很多汗,全身都湿透了。我清晰地听着这个声音,睡不着,全身在颤抖着……后来我又听到了楼下小孩的哭泣声 ,接着又听见大人的脚步声。那个“奴才明”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的叫。 我把嗓子也提到了喉咙上,我想起了楼梯里房栋张贴着的几张符……我越想心里就越害怕。他妈呀,房栋真够狠,竟然让我住鬼屋。什么时候天亮啊,快天亮啊……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整整一夜我都没有合过眼,白天上班时我头晕呼呼的。后来我与同事提起了昨晚的事,同事又说我撞鬼了,建议我去叫法师抠鬼,还给我讲了很多鬼故事,我捂着耳朵不想听,但我还是听见了。我不敢和家里人说我见鬼的事,下午的时候我跟房栋说楼梯里有鬼,还提到了楼梯里张贴的符。房栋听了很不高兴,说她这儿是最干净的,我不敢作声。

晚上在朋友家玩到很晚,我不敢回去租房的那个地方去了,我怕鬼。虽然我不相信什么幽灵鬼怪的东西,但我就是怕听见那些声音,那声音越想就越是让人感觉恐怖。我与朋友说了,我不敢回租房那个地方住了,后来我叫朋友送我回我父母住的那个家。回到家后,父母都睡着了,我偷偷溜进了以前自己住的卧室里。第二天妈妈问我为什么又回家住了,我撒谎说我租房的那个地方让给同学住了。这天马上搬回了家,不敢再住那个出租的地方了。

自从搬回家后 ,我都没有听见鬼叫了。

我也不知道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鬼,不过自从那次被吓着后,我现在胆子小了很多,以前我喜欢自己一个人走夜路,现在不敢了。我怕……

事后我同事笑我,他说我胆子很大,女孩子竟然还敢在鬼屋里住了五天。我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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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1-2013 01:5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医院怪谭



胡尔彤一向身强体健不知病痛滋味,健保卡上唯一的一格,是前回洗牙时用掉的。所以,她对最接近死亡的地方……医院,并不是十分了解。偏巧,这回她却非得进医院不可。

“尔彤,快点到医院来,仪袅要生了!”母亲的声音透过话筒残酷地刺进她尚未苏醒的耳膜。

胡尔彤对于外甥的来临当然很兴奋啦。只是正巧前夜高中同学来访,两人吱吱喳喳一整夜没睡,今儿个办公室里又忙,没能偷闲休息。晚上同事们吆喝着去唱KTV,回到家十一点半。好不容易上了床睡没半个小时,留在医院照顾姊姊的母亲就来电话了。她很想回答,“唉呀,生个小孩又没啥大不了的,我要睡觉。”但母亲的个性,她再了解不过了。真敢这么应话,她不跟自己闹个没完才怪。再说,姊夫去国外出差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哟!你也知道仪袅最容易紧张,有你帮衬(帮助),我安心多了。”一想到此,不得不回答:“我马上过去”

她摸黑扭开梳妆台的灯。睁开眼,忽然觉得镜子映出一个奇怪的影子。咦?那是什么?胡尔彤马上回头,内心不免有些慌乱。她小心地在墙角搜索,然后晃晃脑袋。啊!原来是自己竖起的一头乱发,在灯光下晃来晃去罢了。她擦擦额头滴下的冷汗:“真是自己吓自己”,她自言自语着,然后慢慢将脸转了回来,蓦然……“啊……”她的惊叫声达到了严重扰民的程度。 邻街几只流浪狗也随之狂吠起来……

“我好丑呀!”胡尔彤看着镜中的自己:两眼满布血丝,紫色的眼眶深陷,…真是可怕极了。不知道要怎么化妆才能盖得住呢?她就是“谢了妆,吓死你!”那种“美女”……

医院六楼妇产科的护理长大声喊着:“小王,快去帮忙!把608室的许太太推进产房。”第一天实习的王宝甜还来不及擦掉脸上的汗水,急急忙忙又往608走过去。实习前,她只听说过“金眼、银外,产科埋汰”,却不知道,忙起来能让人达到迷糊的程度。推床往产房的途中,她听着学姐在许太太一旁喃喃地说着一些毫无意义的安慰语。女人说出的话,往往毫无意义,却能不停地说。王宝甜也没话找话地问道:“学姐,为什么她们会一起生啊。”这是今晚王宝甜推的第四个产妇了。然而,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觉得这一问题与问:“为什么过年的时候,电视节目左调右转,都看到不喜欢的明星唱歌?”是类似的。显然,这样的问题,问不问,答不答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在说,就证明自己的存在了。

学姐瞪了她一眼:“我怎么知道啊,反正每次都是成拨儿往下一起生的呀!”学姐说得理所当然。“连生男生女都是一拨儿一拨儿的”这种说法出乎王宝甜意料之外:“怎么生孩子会传染吗?一个生就全部都生了?第一个生什么,接着就生什么?”“什么传染,又不是口啼疫、禽流感。”王宝甜纳闷地推着病床……其中,有什么弗洛伊德之类的理论吗?还是跟概率论有什么关系呢?哪个学科学得不好,遇到问题时,偏偏愿意往那个学科靠……

王宝甜推产妇进产房之前,一个五十来岁的欧巴桑(转借自日语,指中老年妇女)靠了过来。这个欧巴桑的五官和胡尔彤是“母样”与“子体”的关系,她便是胡妈妈。

“许太太,你也要生了?”有人问道。

“是……是的……” 那个许太太吃力地回答。

“我女儿也要生了耶。” 胡妈妈说。

“是……是啊……” 许太太应着。

“很难过,听说你先生两个星期前出了车祸,往生极乐了。你不幸的遭遇真是叫人难过得想哭啊。好可怜,好可怜!” 一妇人说道。

“是……是喔……” 许太太回答。

“听说你的胎位不正大概会难产,打算要开刀呢!好可怜,好可怜!”

“是……是啊……”

“开了刀还不见得保得住胎儿,真不幸啊!好可怜,好可怜……”

“是……是咩……” 许太太的回答都接近绵羊的叫声了。

“而且,说不定自己也有危险,真是太惨了!好可怜,好可怜……”

“是……咩……咩……”许太太开始挣扎,她咬牙切齿地想调整自己,但由于子宫收缩一阵快过一阵,使她痛不欲生。

“好了,走了。”学姐决定结束这“乌鸦嘴”妇人与许太太之间的对话,把产妇推进产房里。

“不要想得太多啊!说不定你很快就见会到你的先生了。那也不见得是件坏事。”产房关门前,胡妈妈这么说着…今天的对话真是有点邪门了。

胡尔彤拨了个电话给“专属”司机:“喂!王士豪,亲爱的,请你马上开车到我这里来啊。”嗲声请求,无疑也是胁迫的一种。这也是像胡尔彤这种“美女”特有的伎俩。为了更加符合美女的形象,趁这段时间,她又在脸上,精心“布置”了一番。

“吱—!” 王士豪刹车后,车轮下带起的尘土,再白一点,就好似胡尔彤扑在脸上的粉。几分钟后,一个精力旺盛的小伙子出现在胡尔彤的面前。一把抱起“美女”:“来吧,宝贝!让我用实力证明一下,我是多么的爱你。”王士豪喘着粗气说。

胡尔彤咯咯地娇笑着:“先别急嘛。姐姐要生孩子,我要上医院,你来载我去啦。”

“好啊,就当你要生孩子好了。”王士豪立刻像抱着产妇一样,将胡尔彤抱了上车,临了,还在她的脸上吧唧了一口。胡尔彤脸上的粉层明显少了一块……

由于已经过了探病的时间,医院的停车场也关了,王士豪只得将车子停在远处,让胡尔彤自己先进医院了。

医院的大厅兼作候诊室。门诊时间已过,大厅只留了两盏小灯,角落『安全出口』的牌子在昏暗中蒙蒙地发着暗红色的光。胡尔彤推开门进入大厅,见尽头的电梯门正在缓缓地合上……“喂等我一下啊!”胡尔彤大声呼喊着。随着她的小跑,高跟鞋与水磨石地面接触发出“咔嗒,咔嗒”的响声,那响声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格外的清脆……

“吵死人啦!”不知从哪儿,传来了一个老态龙钟的沙哑的男性抗议声。

胡尔彤,左顾右盼也看不见有什么老公公。以前陪姊姊做产检时来过该医院两次。记得那个声音发出的方向是候诊的一大排椅子。也许半夜有人睡闷了到大厅溜达溜达?她带着歉意地说:“歹势(倒霉)啦!我赶时间嘛。”

“赶着投胎啊!”那个老家伙口气也实在是糟糕。要在平时,胡尔彤不马上变面(翻脸)才怪。不过,现在她要赶时间……算是那老家伙好命。

且说胡尔彤三步并作两步,终于及时冲进了电梯:“六楼,谢谢!”咦?没人回应她的请求。定睛一看,嘿!电梯里根本就没有别人。“怪了?”她自言自语着。“没有人的电梯门,为什么会自己打开呢?”她有点发蒙。想了一会儿,搞不懂电梯公司的设计逻辑。只是心中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妥……“是了”她恍然地点了点头。现在正值能源危机,没有人的电梯自己开门根本就是浪费电力……依一个好国民的良心,她打算给电梯公司提建议,要求改进这个。

停好了车的王士豪正在往医院过来的路上:“怎么办?我为什么到不了医院?是不是碰上了鬼挡墙?” 刚才的热情现在都变成了狗屎。走不出这个迷阵的他,快哭出来了……其实,这只是一个方向感奇差的笨男孩,在壁街(小巷、胡同)里打转,找不到路罢了。

胡尔彤的纤纤玉指向着数字『6』按去。电梯动了,胡尔彤僵住了。她最长的那只中指距离『6』还有几寸远……“唔,这也没什么嘛,楼上肯定有人叫电梯。”她恍然大悟。怪的是这间医院的夜间管理怎么这么松,半夜里,病人家属可以随意到处乱跑。而且还会有人教训美少女。想了想,耸了耸肩之后按下了『6』,然后,由皮包中取出粉饼,迅速地将刚才王士豪“啃”掉的粉层,做了一次填补。

电梯停了下来。胡尔彤看一眼数字板上的楼层显示,上头的『4』亮着。电梯门缓缓滑开,外头是一片黑暗……“有谁要上楼吗?”她对着空晃晃的外头喊。“又是恶作剧,哼!”胡尔彤气得大哼一声,用力地按上关门键。电梯门又缓缓地合了起来。

王宝甜刚忙完一堆准备工作,便偷闲到护理站喝口个水。护理站就在电梯左边附近。她一边喝着水一边穷极无聊地看着电梯电梯门上方的显示版。她迷惑地看着其中一部说:“学姐,学姐,你看右边那台电梯,它刚刚停在『4』耶。”

“胡说八道,我们医院哪来的四楼?你看错啦!”

这家医院和其他医院一样没有四楼,直接由三楼跳五楼。“喔。”王宝甜静静地喝着水右边的电梯终于到达了六楼。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时髦的小姐,不过脸上抹着一层厚厚的粉,看起来很像是在卖的(卖淫)那个小姐,直直地往产房的方向走去。想必是家属接到消息赶来。

就在那台电梯的门快要合起来的时候,忽然又开了,像有人来不及出来,赶快按了“开”的按钮一样。但是,并没有任何人从电梯里出来。电梯门又关了。王宝甜摇了摇头想到:医院里的电梯还真莫名其妙……

王士豪好不容易找到了路。几分钟后,他终于到达医院,进入大厅。

这是一家非常大型的综合医院。平日看诊的人常有上百个。半夜里,诺大的候诊室看起来空空荡荡的有些吓人。“咳、咳、咳……”忽然有老人家的咳嗽声从角落传来。听那声音真的是病得十分严重了。王士豪突然善心大发,往黑暗中走过去。就着昏暗的灯光,有个老人家坐在候诊室第一排的椅子上,老人不断地咳着,好像连心脏都要咳出来似的。王士豪本来想帮忙拍拍老人的背,想了一想,彼此又不熟识,这个动作有些过于亲密,所以就没有做。等到老人终于喘过气来,他问:“老爷爷您住哪一楼,我扶您回病房休息好不好?”

老人操着山东口音沙哑地说:“我不住这里,是来排诊的。”

“来排诊?现在是半夜啊。”

老人说:“我不现在来排队,明天早上哪里轮得到我?”

“您可以用电话预约挂号啊”

“小伙子,电话预约,是给你们年轻人用的,我们这种老棺材楦子(快死的人)学不起来。”

“那……老爷爷,您保重啊!我要到六楼去。”王士豪只好搭电梯去了。按了往上的钮进了电梯。门即将关起来,忽然老人也闪了进来,他的动作非常地轻盈,甚至电梯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晃动。“我顺便到四楼看看朋友”老人家说。

王士豪微笑点头打招呼,想帮忙按四楼的钮。但是……他却找不到『4』的按键。

“老爷爷您说四楼?”

“电梯自己会停的”老人家说……

胡尔彤来到产房外,已经有五六个人聚在门口,焦急地等着。大概都是产妇的亲友吧。

“还没生吗?”她问坐立难安的胡妈妈。

“哪有这么快的。我生你的时候,在产房里待了两个多小时,那还算快……”胡妈妈一想起了往事,恐怕讲不只两个小时。胡尔彤想办法岔开话题:“仪袅一个人在里头不知道会不会害怕,妈,不如您去陪她吧。”

“我才不去呢。仪袅一个人没问题的啦。晚上有四个产妇在里头,大家一起进去,不被挤死了?”胡妈妈眼睛一撇,忽然看见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男子走了过来,便热心地打招呼:“你老婆也要生啦?”

“是啊” 男子的声音出奇的沉稳,一点也没有老婆要生孩子的紧张兴奋感。

胡妈妈白了那男子一眼,把胡尔彤拉到一旁悄悄说道:“在里面生的,一定不是他相好的。”

“相好的?”

“对呀!所以他才一点都不紧张。”

“妈,你说谁啊?”

“就跟在你后头来的那个……”胡妈妈指过去,忽然发现那个男人不见了。胡妈妈搔搔头:“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好不容易歇了口气……” 

接下来,又是例行的巡房。小护士—王宝甜开始怨叹钱不好赚,半睁着眼经过产房前面。家属们紧张地聚集在附近,热闹极了。他们大多坐在前面那排椅子上,两眼发直地盯着产房的灯号……只有一位先生单独坐在后排最远的地方,两眼无神望着空气。

王宝甜总觉得这个人特别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拼命地想呀、想呀:“对了!”这个白白净净的男人长得还真像曾经红极一时的电视明星两百块耶。想起两百块多年前的爆笑演出,王宝甜不由得笑出声来。学姐瞪了她一眼:“紧张的时刻,笑什么啊?”王宝甜小声地说:“你看角落那个男的长得好像两百块喔。”“什么两……两百块,你不要乱说啊。”学姐的回答声忽然抖了起来,并且脚步加快,一瞬间便走出老远。“怪了,突然用跑百米的速度冲出去。”王宝甜看着渐行远去的学姐,腿上只好加把劲追去。侧头看到那个“两百块”先生正露着龅牙齿,冲着她笑了一下……

“生了生了终于生了”胡妈妈看着灯号忽然叫了出来。

“嘘……”一旁的家属们虽然在紧张的气氛下,还是觉得胡妈妈声音太大,忍不住同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不过,胡妈妈嗓门虽大却没有吵醒已经在椅子上睡着的胡尔彤。

“看你,口水流了满地。”胡妈妈推了推她。“真那么困就找张床躺一下吧,睡在这里多难看。”

胡尔彤打了个大哈欠,梦游似地站起身走了几步路,拐进一个房间,看到一张空的床,马上就躺了下去。这个时候恭喜声此起彼落,原来,灯号几乎全都灭了。护士们正手忙脚乱地把几名产妇推出来,把婴儿抱进育婴室。家属们全散去,看产妇或婴儿了。热络(亲热、热情)的场面刹时变得冷清,只剩下一个还没灭掉的灯号和坐在角落的“两百块”。他好像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王士豪终于来到了医院的六楼。他马上前往护士站,查询病床。看见小护士蛮有姿色的,便忍不住想多搭几句话:“嘿!小姐。你们医院的四楼是什么科的病房啊?为什么污漆墨黑的?”

学姐端了端护士帽说:“先生,医院是没有四楼的。『4』和『死』谐音,所以医院都没有四楼。”王士豪有些迷糊了:“可是,我才刚送一个老爷爷到四楼的啊。他本来在门诊那儿说要排诊,后来跟我坐同一部电梯到了四楼去看朋友……”

学姐开始发抖了:“你说的……是不是一个…老山东?”

“对呀那个老爷爷山东腔很重”

“鬼呀!”学姐突然喊“鬼”。王士豪和小护士王宝甜一起发出惊叫。

“是啊!”她对着王宝甜说:“那个老爷爷因为不会电话挂号,来看门诊,好几天了都排不到队,大概两个月前死在候诊室的椅子上了……从此,就有人传说,半夜有病重的老山东在候诊室排队……宝甜,赶快把护士帽戴好,护士帽可以避邪。”王宝甜七手八脚地赶紧又固定了一下护士帽。看来,夜班真不好当。

“还有,你刚刚说的那个‘两百块’……”学姐继续说着:“我见过他。就是今晚生产那个许太太的丈夫。问题是……他两个星期前出车祸死了……”学姐边说边抖。

王宝甜想起“两百块”还跟她打过招呼,不禁吓得脸色发青。当然,吓得脸色发青的不仅仅是两个护士。“护士小姐……你刚刚说,护士帽可以避邪……那……能不能也借我一顶?”王士豪颤抖着说着……

呼叫铃响了。是6017 室的。“宝甜……你去看看……好不好?”学姐瞄了病房表一眼。6017室有两张床,但是只住了许太太一个人,而许太太正在产房中……

“学姐,我不敢……你陪我去……”

“好……好吧。”

“那我,能不能跟你们一块去?”说话的是王士豪。三个人一起向6017室慢慢走去。

走道的日光灯管坏了一支,不断地闪呀闪的,更增添了恐怖诡异的气氛。学姐推开6017室的门,里头是黑的。学姐摸索着打开了电灯开关。三人往床上瞄了一眼,见有个黑衣长发的女人正躺在上头,然后突然一声尖叫:“哇!有鬼啊!”三个人吓得落荒而逃。跑在最后头的王士豪毕竟是男生胆子比较大,偷偷地回头一看,这一看不得了:“救命啊!女鬼追上来了……”接着是跑在最前头的王宝甜尖叫:“啊!这边也有鬼,好丑的护士鬼呀!”

“真是见鬼了!”拦住他们的护士长(长得好像白鸟泽丽子)脸上青筋跳动地说道:“说我是好丑的护士鬼,不想活了吗?”

“真的有鬼呀!”从后头追来的黑衣长发女人,这下子终于可以看清面容了……这不就是掉了一堆粉的胡尔彤吗?

“宝贝,刚才是你睡在床上啊!”王士豪惊犹未定。

胡尔彤点头说:“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有个产妇来推我,一直说‘你睡了我的床,你睡了我的床。’我张开眼一看,妈呀!那个产妇没有脚就飘浮在空中。”

“死去的人来找床了?”护士长叹口气,随即吩咐两个护士:“天亮后记得把床头换个边。”

胡尔彤仍激动地述说她的见鬼记:“我还没说完。那个要床的产妇才叫了我两声,又来了一个男人,也一样是没有脚。那个男的一来就对产妇说‘你的床不在这儿,我带你去找床’然后两个鬼就消失了。我赶快按呼叫铃,叫救命,然后你们就来了。”

连护士长也表现出惊讶的样子:“哦,还有一个男鬼吗?这倒新鲜了……”

胡尔彤牙齿还是打着颤:“那男鬼,还长得很像‘两百块’呢……”

几个亲友正挤在育婴室前透过玻璃看着一大堆可爱的小BABY(英语,宝宝)。小家伙们大部分都在睡着,有几个醒着的在哭,有的还显得很气愤地挥动着自己的双手不晓得是不是对这个地方住得不满意。两个护士正抱着婴儿喂奶。看来看去还是这个样子,实在没什么趣味。家属们逐渐散去了,只剩下胡妈妈还在对整个育婴室的婴儿品头论足,看来看去还是自己的乖孙长得最帅,长大以后一定迷死人。忽然,乖孙哭了。胡妈妈好不心疼拼命在玻璃外扮鬼脸,想逗乖孙笑。但是,乖孙可不鸟她老太婆。

不只乖孙哭了,好像整个育婴室的婴儿全都哭了。喂奶的两个护士皱起了眉头,看起来就是一副没耐心的样子。胡妈妈心想我家乖孙在这里说不定会被虐待,还是早点带回家好。下一刻所有的婴儿同时静了下来,好像事先商量好的一样。胡妈妈本来以为是她扮鬼脸奏的效。但是总觉得婴儿们有什么不对劲……他们都张开大眼,目光聚焦在她身后的某一点上。接着是一个童稚的娇笑声在后方响起。胡妈妈回头没看到有任何人影,但是她可以听到笑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产房门口……

胡妈妈决定去睡个觉。折腾了大半夜,听觉系统不大灵光。还是休息一会吧。

这时,产房的最后一个灯号终于灭了。医生护士们鱼贯而出。虽然辛苦了一夜,但是最后奇迹般的救回了难产的产妇,而且母子均安。辛苦总算有了代价。而胡尔彤在仔细地补完妆后得到一个心得,那就是:“以后绝不能在这家医院生小孩!”当然,她没注意到,她的“专属”司机这会儿正和小护士打得火热,可能暂时不会想和她证明一下爱的实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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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1-2013 01:5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鬼驾车



我的叔父是位老交通警。据他说,为了完成上面交给的“任务”,常常使用“蹲坑钓鱼”的方法。所谓“蹲坑钓鱼”就是在单行线或禁行线的路段将单行或禁行标志故意放在道路不显眼的地方,然后在该路段的某一较隐蔽的地方等待违章车辆的通过。这种方法常常能使他们开出较为可观的罚单。做了二十多年交警,他自己也不会相信会遇到下面那样的怪事:

叔父那天夜班,与往常一样在某一路段的隐蔽处进行“蹲坑钓鱼”。从晚上十时开始一直到到第二天的凌晨三点,开出了许多罚单给违规司机。就在要收工的时候,他看到前方有辆汽车缓慢地向这边“坑位”驶来,他即刻下意识地招手让对方停下,汽车驶到他面前就停了下来。“蹲坑”的地点,通常都是光线很黑暗的,叔父看不清车内的司机的脸孔,就上前要司机交出驾驶证接受检查,当他将头探进车内时,叔父才惊恐地发现,车内的“人”竟然是无头的!司机旁边及后座的位置上坐着的几个脸部极度腐烂的“乘客”,其中一个阴森森地说道:“看见了吧,我们都是被你给害死的,知道吗?”平时趾高气扬叔父被吓得惊叫一声,窜出老远,然后看着这辆“鬼车”慢慢地消失在黑夜中……

后来听说,其他“坑点”也发生过一些或是无人驾驶的汽车经过,或是经过那里的司机会伸出断手、烂脸对着交警微笑招手的事情……

打那以后,交警取消了“蹲坑钓鱼”的做法,并且将直接收取罚款改为司机上银行缴纳了。

至于我的叔父,据他说,由于身体的原因,领导调他做内勤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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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1-2013 01:5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梦魇



即使希望的琴弦断了,也要用无声的歌去追求未来。—印度谚语

一次表弟蒋文刚为奶奶烧纸,顺原路回到住处后懵懵懂懂地躺在床上,周围的一切悉知。听见别人喊他却欲应无声,欲动不能,就像灵魂附着在一具尸体上面,是为梦魇。但凡为死者送葬或烧纸等皆不能顺原路返回或回头张望,也许就是怕被魇住吧。

话说90年代初期,能考上艺术院校的预备学校基本上就离梦想不远了。我那时读的是我们艺院的附中(现已改为影视培训基地)。我们女寝一共有三栋楼,分别为一舍、二舍和三舍。一舍共有七层,我们就住在第六层,最上面的一层放着一些演戏的道具和服装……

走廊是很长很长的。没人时,长长的走廊静得出奇,自己的脚步往往会带来相同的回声,就像有人在你的身后紧紧跟着你一样。晚上谁都不敢轻意出去,就算是要倒水或是解手都会找人陪自己去甚至干脆等到明天。

一天,天刚擦黑儿,又下起了雨,虽说只有四点多,但天已经暗得不能再暗了。窗外,豆大的雨点不停地下着,阴冷的风好像是从地狱里吹过来的。就在那晚,风把厕所的玻璃刮碎了,玻璃的碎片散落了一地。长长的走廊里,只有我们的寝室门前的那盏还亮着,我心想:“还好,我们的门前还是亮的,嘻嘻。”

那晚,练完表演基本功,我们就回到了寝室,我的好朋友玲玲洗漱完毕要出去倒水,就让我陪她去,我同意了。昏暗的长长的走廊里回响着我们俩“叭哒、叭哒”的脚步声。舒玲端着水盆走在前面,从寝室到厕所的灯光越来越暗。我说:“你慢点啊,那么黑,别滑倒了啊!!”就在我们要走到厕所的时候,突然,舒玲手里的盆掉在了地上,“咣当”一声,水也撒了一地。我忙问她:“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就在刹那间,我的感觉很怪,说不出来的怪,她突然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白刺拉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特别是她那双眼睛,只有一对白眼仁。起先我还以为她吓唬我玩呢,我就盯着她看,心想:“哼!想做戏吓我,看你能坚持多久,累死你……”

过了一会儿,她的神情一点都没变,眼睛还是那样,连眨都不眨一下。我不敢再跟她摽劲了,猛然打了个激灵,转身就跑……

我一溜烟跑回了寝室。进了屋,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鬼,有鬼啊!我的妈呀。”

寝室的同学们见状,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了。不知是谁说了句:“吵吵啥啊,鬼哭狼嚎的,挺标致的一人儿,光屁股诈唬一道儿,坷碜一溜儿,哈哈哈……”

我还在那一边哆嗦一边说:“我见鬼了啊,鬼,是玲玲呀,变了啊……”

“别净在那叭瞎了,想吓唬我们,还是想让我们认可你的表演啊?行了,表演得不错,入道挺快啊,哈哈……”她们还在跟我摆噱头。我真的是怕极了,要不早就和她们掰脸了。

我刚一上床,舒玲就迷迷瞪瞪地进了屋,她们便都你一句我一句地乱巴巴起来。

我看了舒玲一眼,她除了有点苶帖之外,还和以前一样呀,心里熬拉巴糟的,心想:“是我看花眼了?还是舒玲她们插圈弄套耍我?这下子我可是衰透了。”

我还是心有余悸。我发现,只要我一跟她对视,她就会没有黑眼珠,我不想再看她了,干脆睡觉好了。我和舒玲是头对头睡的,半夜的时候,我就觉得脸上好像粘了什么液体东西。我慢慢睁开眼……还没等我弄清脸上粘的是什么东西,就影影糊糊地感觉到有什么物体浮在我的身体上面。啊!舒玲……舒玲那双没有黑眼珠的眼睛在直勾勾地地盯着我,身着戏装,眼角往下滴着泪水,对着我用充满哀怨的语气说道:“聪明的你,告诉我,榜上怎么竟会没有我呢?那榜上怎么竟会没有我呢?……”

“我的妈呀,鬼啊!”我想爬起来逃走,但使尽全身力气也动弹不了;我想豁劲狂呼,就是发不出声来。我感觉我浑身的汗毛都奓了起来……

那个没有眼珠“舒玲”的头发直垂到我的脸庞,凄凄惨惨地说道:“聪明的你,告诉我,那榜上真的没有我的名字吗?别怕,我只想知道,那榜上怎么竟会没有我呢?……”

说完,那下垂的头发离开了我的脸颊,我也吓得昏厥了过去,一直到隔天早上才清醒过来。

我睁开眼睛,一骨碌坐起来,一边擦着脸上的东西一边惊恐地说:“鬼,有鬼的!!!你们昨晚都看到了吗?”

大家都被我抽冷子的话给造愣了:“怎么啦,蒋文轩。从昨儿晚上,你就不对劲,怎么啦,大脑穿刺,受刺激了?”

我低头去看舒玲,她也醒了,她穿着睡衣,似乎一直睡在自己的床上,一副苶呆呆的样子……

我梦魇了。尽管今天的阳光如此灿烂,但我的心里却充满了阴霾。看到半彪的舒玲和全傻的我,我班上跟我最要好的好友—黄月乔关切地向我们寻问了其中的缘由。

“今天早起前,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看到一个穿戏服的女孩,从我们房间飘了出去,飘到走廊,唱着很悲的戏,唱着唱着又飘到了厕所,最后“咯、咯、咯”地笑着从我们厕所的窗户飘了下去……”一直没有说话的舒玲终于开口了。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一个诸葛亮。将我的遭遇与舒玲的梦结合起来,似乎其中必有故事。于是,我们便做出了就此事展开进一步调查的决定。我们终于打听到:“以前有个曾在我们寝室住过的一个女生,她学习和专业都很好,就是家里贫穷。考艺院时,由于名额有限,所以,有条件的,或多或少都向院方有关老师进行了‘表示’。尽管她的专业和文化课都还可以。可她还是被有钱的学生顶了下来。名落孙山的她,有一段时间,时常穿着戏装在宿舍的走廊里一边唱着歌一边逛悠。刚有学生向校方反映她的反常行为,校方尚未采取措施的时候,她已经穿着戏装,“咯、咯、咯”撒着欢地飞出了窗外……”

听了这个故事以后,我们向老师提出调换寝室的要求,但没被批准。没办法,我们三个只好偷偷到蓟县的独乐寺找高僧想想办法。还是人家高僧,就是高啊!在没有办法为“戏装女”做“超拔佛事(一种安顿亡灵的法事,亦即靠佛力荐拔使滞留于鬼道上的亡灵脱离苦海转生到善道去的一种佛教仪式。它需要知道死者的自然情况及一笔不菲的费用。)”的情况下,向我们提议说:“你们在睡觉前头上系个红布条,上面写上:‘你金榜题名了’几个字。”

这一招果然灵验,此后再也没有发生梦魇的事情。看来,一个“理想(这里指‘金榜题名’)”真的能控制人的一生啊,就连死后都需要在那里得以“安居”。

“戏装女”所唱的,是她们曾经编排过的一出叫做《电话琴弦》的音乐小品中的一个唱段。据说,当初她表演得相当投入,也很成功。我只记得歌中开头是这样的:“妈妈,妈妈,我给你打了电话,说我想你了。其实,我是想说,我没钱了……”

这真是:费力劳神苦奔忙,夜夜入梦题金榜,谁知青天不遂愿,梦亦破,人亦亡,空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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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1-2013 01:5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想有个家



我叫瑞雪。在我读技工学校时,父母离异了。我被判给了爸爸,但是爸爸在找了个小老婆以后,事实上就已经抛弃了我。

妈妈那个时候还没有下岗,就住在单位的一间狭小的倒班宿舍里。我便找到妈妈,求她让我跟她住在一起,两个人睡在一个单人床上实在是非常困难,妈妈当时就没有答应。我就站在企业的四层高的房顶上以死相逼,妈妈无奈只好勉强答应下来。她所在的化纤染织厂得知此事后,就照顾她让我们母女俩临时住在厂内的过去曾是仓库的一间平房里。听一些厂里的老人说,那个地方,在没建房的时候有座坟墓,后来因为建房,就把那座坟墓给挖了。挖开后的坟墓是空的,没有尸体,就像是曾经被洗劫过一样;还有人说,我家那个地方经常闹鬼。“饥不择食”,一个人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时,哪还会担心这些呢?再说,我们搬进去住了一个多月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所以,根本就没理会那些人所说的话……

一个晚上,妈妈因为要加班,晚上不回家睡了,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在家里听“半导体(晶体管收音机的简称)”,听到了10点多觉得累了,就上炕(东北那种用砖砌成的火炕)睡觉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笃、笃、笃”一阵敲门声把我惊醒了,我打开小灯、下床走到外屋的门边问:“谁呀?”

门外发出了声音:“你妈妈,开门给我啊。”我想妈妈不是加班吗?为什么又回来了呢?正在纳闷,门外又出声了:“快开门啊,我是你妈妈。”睡眼惺忪、迷迷瞪瞪的我,也就没多想,将门打开了。可门外却没看到什么人,低头一看,一个黑乎乎的球状物,慢慢地骨碌进来。我先是一惊,然后本能地掉头就跑……没想到,那东西抽冷子咬了我脚脖子一口,我当时觉得就像被一把刀插进去一样,好痛。我扭头看去,那东西松开了口,忽忽悠悠地飘了上来……啊!那是一张埋拉巴汰、及其丑陋的女人脸,还对我笑着……说时迟,那时快。那颗人头随即张开龌龊得令人作呕的大嘴,又向我的脖子咬来,汗毛到竖的我像被电击了一样,“咚!”跳起老高,窜出老远,大叫起来:“鬼啊!!!”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颗人头也“哇!”的叫了一声,然后“噌!”的一下子飞了出去……

我被吓得半死,呆住了,同时也为它飞走了而感到庆幸。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门还没有关上,于是,立马跑过去关起门来。我一屁股的坐在炕沿上,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滴一滴的冒了出来,那时,我似乎已经忘记了脚脖子的伤痛,坐了一会儿,又听见“咚、咚”的,门外有撞门的声音,我回过神来,心里想到:看来今儿个不是你再死一回,就是我变成跟你一样的东西。即刻走到外屋的小厨房,抄起了一把菜刀,站在门口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开开门啊!我是土里的人。别占我的家,我要回家,我想有个家啊!”声音非常凄惨……

相持了一会儿,听听门外没有什么动静了,我便退到里屋,闩上门闩,握着手里的菜刀跪在靠近门口的炕头,做好了随时准备搏斗的准备……

门外静得出奇,死一样的沉寂……

又不知过了多久,“咣、咣、咣”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确切地说应该是在砸门。我的整个神经都绷紧了,连握着菜刀的手心都冒出了冷汗……随着敲门声的加剧,我感觉我的心直往嗓子外面蹦。“咣当!”第一道门被对方冲开了……我的整个身体已由原来的抖动变成了僵硬。“轰隆!”就在第二道门轰然倒下那一刹那,我眼前一片漆黑……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医院,妈妈守在我的身边。原来,有人听到了小房这边的响动便跑去告诉了妈妈,妈妈带人来时,发现四门紧闭便用力踹开了房门,而就在人们踹开第二道房门的那一刹那,我便晕了过去……她们报了警,并叫来了救护车。医生说我的伤口不像是人咬的,像是被熊或者什么动物咬的,但是,伤口会流出绿色的液体,就连医生都搞不懂那是什么。后来还有记者来采访我。往事不堪回首,我什么都没说……

躺在病床上的我,有一件事感到非常困惑,那就是:当时,那个鬼东西,为什么没有咬到我的脖子呢?妈妈解释说:“也许是你脖子上挂了那块玉配的缘故吧。”那块玉配呈S形,上面刻有“曲吉直咎”四个字,是奶奶在我满月时送给我的。我从记事起就一直戴着它……

出院后,我只好又回到妈妈的集体宿舍搭个地铺跟妈妈挤在一起,艰难地生活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我们好想,好想有个家啊。

打那以后,我才得知,妈妈所在厂子前后发生过许多怪事,最严重的一是该单位保卫科长圆睁着双眼死在水房,一是一次下二班的班车在途经一无人看管的铁路道口时,被迎面开来的火车撞出十米多远,车上乘客无一生还,企业还为此种了许多苍松翠柏,当然这是后话。

妈妈所在的那家工厂终于倒闭了。那厂和厂房被一个私人老板买下了,老板要建更大的厂房,就把原来的一些厂房连同那间小仓库一起夷为平地。打地基时,工人们在小仓库的遗址的地下发现现了一具身首异处骷髅。有好事者又问起当年我所经历的事儿,我还是什么都没说……其实我脚脖子至今还留着个像是胎记的疤痕,就像被烙铁烙在上面的一样……

后来,妈妈下岗了,我们母女俩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这时的我已经从技工学校毕业了,由于急于用钱,我就拼命赚钱。我发誓一定要给妈妈买来一套崭新的房子。那时,每当我唱起潘美辰的《我想有个家》的时候,都会暗暗地流下伤心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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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1-2013 03:3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阴间传票



王力多在路边开了一家小杂货店,卖些日用百货、副食烟酒,虽发不了大财,但也可保一家人的衣食无忧。清明节快到了,他照例进了些黄表纸、香烛、灵钱之类的货物,这样的货物在清明和七月半非常好销。但他也不敢多进,因为卖的人太多了,沿路所有的小店都卖这些东西。

清明这一天,妻子春兰在家守店,王力多天刚刚亮就上西山给父母上香,好早去早回。当他回到店里时,正看见一个很熟悉的背影拎着香烛和灵钱离去,上了停在路边的奥迪,一溜烟地开走了。王力多.在记忆中搜寻了半天,终于想起来那人是他初中时的同学,叫张文涛,仗着父亲是某单位的头头,狗屁不通的他居然在政府部门当上了科长。

在校是时,王力多没少受他的气,现在想起来还恨得直咬牙,心里咒道:但愿是给他的父亲上坟,看他还靠谁!这天虽然很忙,但张文涛的那副嘴脸始终在王力多的脑海里萦绕不去。想着想着,他突然萌生一个作弄张文涛的主意:他不是上坟去了么,如果他突然收到一封发自阴曹地府的收据,他会咋样?保准会被吓得屁滚尿流。王力多高兴得一拍大腿,就这么办,出出压抑在心里的这口恶气。他找来一支笔和一张灵钱,写道:收据今收到张文涛自阳间寄来灵钱二亿六千万元,由本官转交你的亲人。不过,由于阴间发生金融危机,物价飞速上长,灵钱大幅度贬值,这些钱只够喝西北风的。

王力多在信封填地址的位置落的是“阴店”,当地也确有同音不同字的乡镇。第二天,他特意搭车到那个乡镇将信寄了出去。

两天后,那辆奥迪车尖叫着刹在小店门前。王力多反应很快,躲进屋内,从门缝里朝外张望。从车里出来的正是张文涛,只见他心急火燎的走进店来,开口就问:“还有没有灵钱?”春兰说:“还有一扎没卖完。清明不是已经过了么?”张文涛又问:“面额是多少的?”他见灵钱的面额都是万元的,又用手量了下这扎灵钱的厚度, 自言自语道:“够了。”也不问价钱,丢下几张钞票开车走了。

张文涛走后,王力多笑得前仰后合。春兰问:“你搞什么鬼?”王力多说:“不是我搞鬼,是他撞见了鬼。”

当天,又有几辆小轿车停到王力多的店前,而且都是来买灵钱的,有几位还有点面熟。王力多将附近商店剩余的灵钱全部包圆了,他有种预感:有再多的灵钱都不嫌多。果然,他购回来的灵钱没用多长时间就销售一空。他闲下来后,理了理思绪,估摸着这事与他的那张所谓阴间的收据有关。他没料到张文涛居然相信了那张荒唐的“收据”,而更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这张“收据”竟然给他带来了一点小财。他想:如果所有上坟的人都到他的店里来买灵钱,那不就发大财了么!他想着这件事,时而摇摇头,时而哈哈大笑。妻子春兰问道:“你在那傻笑什么?”他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妻子也笑了,说:“一个个看上去油光水滑的,象是个人物似的,居然还相信这个。我说咋清明都过了,还有人来买灵钱呢,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你也够缺德的,想出这样的损招来。”王力多说:“你不知道他当初是咋样欺负我的,总算出了口恶气。”

七月半将近时,这回王力多早作了准备,购进了大量的黄表纸、香烛和灵钱,然后瞅准对象,如法炮制,发出了更多的“阴间”收据。这一次,他不是为了恶作剧和报复,而纯粹是为了发财。事情的发展也正如他所料,他的生意异常火爆,许多人宁可绕道也上他的小店里来买灵钱,而附近的商店却无人问津。

临近有一家杂货店的老板叫陈东,觉得此事蹊跷,就特意拦住一位刚从王力多店里买了灵钱的人问个缘由,那位顾客说:“别人都说这家店里的灵钱最灵。”陈东又好气又好笑,说:“我和他同在一个印刷厂进的货,什么都一样,还有什么灵与不灵的。再说,给死去的亲人烧纸钱,不过是后人的一个心意,谁见过死人用灵钱买东西的?”可不管他怎么说,就是没人理他,到王力多的店里买灵钱的人依然络绎不绝。春兰见此情形,心里倒有点不安了,问王力多:“你是不是又做那鬼事了?”王力多得意洋洋地说:“不这样做,店里能有这么好的生意。这世上没嫌钱咬手的人。”春兰将他拉进屋里说:“你这样做,让别人知道了,不戳咱们脊梁骨才怪。”王力多说:“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说,他们也不一定真信,在我这买和在别的店里买价钱是一样的,我又没多赚他们的钱,凭什么戳咱们的脊梁骨?这事你不管,你只管点钱就是了。”

此后,王力多依然我行我素。时间长了,他不仅数钱数得心花怒放,而且从中找到作弄人的乐趣。每天天一黑,他就把自己关在小屋里,斟字句酌地写据”,力求每一张“收据”花样翻新,雷同的就绝不寄出去。

突然有一天,王力多也收到一封来自阴间的信,信里有一张阴间发来的传票。王力多:据鬼民们反映,你假借阴曹地府的名义,给他们在阳间的亲人发所谓的“收据”,以此来赚取不义之财。经本庭查实,你犯有不正当竞争、诈骗等嫌疑。本法庭将于20日夜里在西山公开审理此案,限你准时到达。

接到这张“传票”后,王力多的第一反应就是:这肯定是有人在捣鬼!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陈东,因为他是所谓“不正当竞争”的直接受损者,而且他——直在怀疑王力多,在背后没少说王力多的坏话,还常偷偷跑到王力多店里来刺探商业秘密。王力多虽然心里发恨,但把陈东也没办法。因为,此事若传了出去,他真的要在父老乡亲面前抬不起头来了。他思来想去,只有采取低姿态,先堵住陈东的嘴再说。第二天,王力多来到陈东的店里, 说要请他喝酒。他原以为陈东会假推辞一下,吊他的胃口,没想到陈东竟乐得屁颠屁颠的。

几杯下肚,陈东的话多了起来,凑到王力多跟前小声问:“你老实坦白,你用了什么鬼办法,为什么那些人只买你的灵钱?莫不都是你的亲戚?”王力多在心里骂道:狗日的还在跟我装蒜!脸上却陪着笑脸说:“我的脑袋连你的一半都不如,我还能有比你更高明的招数?”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在王力多听来,陈东的每一句话都似乎在试探他。他又何曾不是想方设法试探对方,看他究竟知道多少,所以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在脑子里转上三转。最后,酒喝完了,谁都没有去揭盖。王力多对这样的结果虽然不太满意,但想陈东喝了他的酒,俗话说吃了别人的嘴软,他总不好意思将他的丑事公诸于众罢。20日这天,也就是所谓“西山法庭”开庭的这天。吃完晚饭,春兰跟王力多说:“我昨夜做了个梦,梦见了你的父母,说他们在阴间过得不/顷心。咱们晚上去给绕点纸吧?”王力多虽然不信那张“传票”,但心里还是直打鼓。在妻子的一再坚持下,他也只得同妻子一道上了西山。

夫妻俩走到西山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春兰到坟堆后面解了个小手,然后两人跪到父母坟前开始烧纸。夜里风有点大,火苗子蹿起老高。突然,好象是从坟里传出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跪在下面的可是王力多?”王力多本来就有点心虚,顿时被吓得胆战心,惊,寒毛倒竖起来。他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谁?”那声音又厉声道:“大胆的狂徒,你居然假冒阴府的名义骗取钱财,伤天害理,还敢问我是谁!快快从实招来,否则难逃地狱的酷刑。”王力多的精神被彻底摧垮了,筛糠似的浑身战抖起来,连连磕头求饶,并将前前后后的经过如实招供。他招着招着,再没听见那个可怕的声音了。他壮着胆子轻声问了句:“你是谁?”没听到回音,就又问了一句,还没应声。他回头一看,只见妻子握着肚子笑岔了气。他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妻子搞的鬼。春兰从坟堆后面取出录音机,那个阴森森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她又好笑又好气地说:“看你以后还敢装神弄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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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1-2013 03:4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屈死的少女



云南,古滇之地,交通闭塞,山高林密,故多灵异。这里讲一个在云南发生的真实的事情。

我的一位大学同学是云南曲靖人,其父是曲靖驻军的领导。据说曲靖不通铁路(或者是铁路不发达),人们出行和货物运输主要是靠长途汽车。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一次一个曲靖长途运输公司的司机在驾驶长途车时违章驾驶,结果发生了车祸,撞死了一名少女。这个少女是个山民,父亲早亡,她一直和老母亲住在山村里,相依为命,本来这天少女是出来买东西的,却不幸遇难,肇事司机溜之大吉。老母亲痛不欲绝,到曲靖去告这个司机,可谁知肇事司机是个有门路的人,被害者又只是一个山村里无依无靠的山民,于是肇事司机打通门路,最后的结果竟是让肇事司机陪给老母亲2000元了事。老母亲眼看状告无门,只好痛苦的回去了。

几天后,老母亲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家中。

所有的当事人都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恐怖的事情开始出现了。肇事司机所在的运输公司是曲靖最大的运输公司,有一个大院,象其他单位一样,大院的门口是个传达室,传达室里值班的是个老头。一天夜里,老头象往常一样在传达室里看电视,突然发现窗户外面掉下来一个白乎乎的东西,老头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满脸是血的白衣女子,一头长发,头朝下的从房顶上垂了下来,贴着窗户定定的看着他......老头几乎被吓死,大叫一声就冲了出去......第二天,老头跟上班的人说起这件事,可谁也不相信,大家都以为老头疯了,老头却说什么也不干了,辞去工作回家了。

又过了两天,大家把这件事情都忘了。一天晚上,几个值班的人在大院的楼里打牌。突然,面对着窗户的那个人突然不动了,眼睛直直的盯着窗户,嘴角直哆嗦,其余的三人顺着他的目光往窗外看去,赫然发现那个长发白衣女子就头朝下的趴在窗户上看着他们......这些人当时就炸了窝,没命似的跑了。

第二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在联想起几天前传达室老头说的话,所有人都感到了心理的恐怖。一时人心惶惶,没有人敢跑车了,运输公司处于停业状态。

几天后,这件事情已经闹的满城风雨了,曲靖的长途运输受到很大的影响。为制止群众恐慌,曲靖市政府决定出面辟谣。挑了一个好天气,曲靖市的主要党政军领导带着诸多随行人员以及传媒一起到了那个少女的下葬处,要开棺验尸,以正言听。

棺材被挖出来了,所有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棺材盖被撬开,令人恐怖的一幕出现了:死了一个多月的少女在没有任何防腐措施的条件下尸体竟然没有腐烂,象活人一样。而且人们发现在少女的嘴里叼着一根草,按照当地古老的说法,只有冤死的人才这样,叼着这种草就会化为厉鬼。更可怕的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少女的嘴里竟然长出了两颗獠牙!

这下大家都慌了,本来是辟谣,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情。在场的领导研究了一下,当即决定将尸体烧掉。很快的,一堆火生了起来,棺材被牢牢的钉住,扔进了火堆。大家看到,扔到火堆里的棺材居然动了起来,似乎是什么在剧烈的挣扎,而且从棺材从发出了象老鼠叫一样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幸好,挣扎也好,嘶叫也好,棺材最后是烧掉了,从此后少女厉鬼也没出现过,世界似乎太平了,但大家的心里却好象还存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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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1-2013 03:4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屈死的少女



云南,古滇之地,交通闭塞,山高林密,故多灵异。这里讲一个在云南发生的真实的事情。

我的一位大学同学是云南曲靖人,其父是曲靖驻军的领导。据说曲靖不通铁路(或者是铁路不发达),人们出行和货物运输主要是靠长途汽车。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一次一个曲靖长途运输公司的司机在驾驶长途车时违章驾驶,结果发生了车祸,撞死了一名少女。这个少女是个山民,父亲早亡,她一直和老母亲住在山村里,相依为命,本来这天少女是出来买东西的,却不幸遇难,肇事司机溜之大吉。老母亲痛不欲绝,到曲靖去告这个司机,可谁知肇事司机是个有门路的人,被害者又只是一个山村里无依无靠的山民,于是肇事司机打通门路,最后的结果竟是让肇事司机陪给老母亲2000元了事。老母亲眼看状告无门,只好痛苦的回去了。

几天后,老母亲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家中。

所有的当事人都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恐怖的事情开始出现了。肇事司机所在的运输公司是曲靖最大的运输公司,有一个大院,象其他单位一样,大院的门口是个传达室,传达室里值班的是个老头。一天夜里,老头象往常一样在传达室里看电视,突然发现窗户外面掉下来一个白乎乎的东西,老头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满脸是血的白衣女子,一头长发,头朝下的从房顶上垂了下来,贴着窗户定定的看着他......老头几乎被吓死,大叫一声就冲了出去......第二天,老头跟上班的人说起这件事,可谁也不相信,大家都以为老头疯了,老头却说什么也不干了,辞去工作回家了。

又过了两天,大家把这件事情都忘了。一天晚上,几个值班的人在大院的楼里打牌。突然,面对着窗户的那个人突然不动了,眼睛直直的盯着窗户,嘴角直哆嗦,其余的三人顺着他的目光往窗外看去,赫然发现那个长发白衣女子就头朝下的趴在窗户上看着他们......这些人当时就炸了窝,没命似的跑了。

第二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在联想起几天前传达室老头说的话,所有人都感到了心理的恐怖。一时人心惶惶,没有人敢跑车了,运输公司处于停业状态。

几天后,这件事情已经闹的满城风雨了,曲靖的长途运输受到很大的影响。为制止群众恐慌,曲靖市政府决定出面辟谣。挑了一个好天气,曲靖市的主要党政军领导带着诸多随行人员以及传媒一起到了那个少女的下葬处,要开棺验尸,以正言听。

棺材被挖出来了,所有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棺材盖被撬开,令人恐怖的一幕出现了:死了一个多月的少女在没有任何防腐措施的条件下尸体竟然没有腐烂,象活人一样。而且人们发现在少女的嘴里叼着一根草,按照当地古老的说法,只有冤死的人才这样,叼着这种草就会化为厉鬼。更可怕的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少女的嘴里竟然长出了两颗獠牙!

这下大家都慌了,本来是辟谣,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情。在场的领导研究了一下,当即决定将尸体烧掉。很快的,一堆火生了起来,棺材被牢牢的钉住,扔进了火堆。大家看到,扔到火堆里的棺材居然动了起来,似乎是什么在剧烈的挣扎,而且从棺材从发出了象老鼠叫一样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幸好,挣扎也好,嘶叫也好,棺材最后是烧掉了,从此后少女厉鬼也没出现过,世界似乎太平了,但大家的心里却好象还存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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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1-2013 03:4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自小的经历



从小的时候,睡觉就是一件苦恼的事情。因为自己是听话的孩子,每次早早睡觉,躺在床上,很难睡着。我不是那种好动的孩子,我躺着一般就比较安静。看到别人晚睡的都睡着了,自己却一直进入不了睡眠状态,很苦恼,反而脑袋越来越清醒。

睡不着,是很难熬的事情。所幸的是,我不会看到什么东西。待到昏沉的迷糊的睡着的时候,一般都会做梦。

小的时候,一般会梦见自己会飞,很小的时候飞的比较高,长大了,飞的高度就低了。现在看的绿巨人、超人啊,那种想怎么飞就怎么,自由翱翔的状态简直太美妙了,后来呢,飞的高度变的很低了,离地很近,有时候梦见自己在很低飞行,飞速也很慢,有的人(好像是想伤害我的人)在地上跑着,想来抓我的腿,我呢,想着快快逃脱,却也怎么也飞不快,也摆脱不了追击,心里那个急啊,那个害怕啊(呵呵,看来,低能力的超人也很苦恼)。

对于梦中的飞行,又一次是比较美好的记忆,记得自己飞到了高空,天是墨蓝墨蓝的,因为飞的高,空气是那么通透,风吹着感觉特别清爽。自己越飞越高,天上飞的人都很美好,大家都是喜悦而平和,很神圣的感觉,飞到了一个高度,放眼望去,远处是一片金黄的光芒,圆融而不炙热,真的很震撼。自己飞向那里去,心里感觉是充满了难以言表的幸福。真的,感觉是那么纯净,那么圣洁...

说到飞我,还有一个有意思的经历,有一次睡着了之后做梦。梦见自己一个人半夜来到了校园,我们的校园操场上静悄悄的,四处只有虫叫的声音,我独自站在操场中央,抬头仰望着,墨蓝而纯净的夜空,星星点点,值得一说的是,此时看到的月亮是那么大,那么圆,也许大家看过有些电影,有时表现出来的月亮是很大的,但是我要说的是,我这里梦见的月亮是超大的,大得就像快挨到地球了。

自己禁不住产生了飞上去玩玩的想法,因为是梦中嘛,当时就飞起来了,就像西游记里面的孙悟空一样,举起手来就拔地而起,慢慢的飞向那个大星球(当时以为是月亮),因为心里是好奇而急切的,飞行也越来越快,以为很快就能飞到,却总还是那么远,飞了挺久的,近了近了,发现那个大星球是那么美丽,记得他的色彩是那么特别,一半是红色,一半是蓝色,那种色彩不是普通的那种色彩,感觉特别透亮。记得小时候看过我小姨的一直钢笔,那个笔筒就是那种透亮而清澈的蓝,但是这个星球的蓝啊,更不寻常,在视觉上真的给我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当时啊,感觉自己快要飞近了,很快就要登上这个美丽的星球,心里那么兴奋,可惜的是,没等自己的叫踏上去,就发现自己往下坠了,自己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继续往下掉,眼巴巴的望着那个美丽的星球越来越远,心里那个懊丧失落啊,难以言表。

掉啊掉啊,最后自己就掉回了远处,还是起初开始飞行的校园操场。后来,自己试了好多次,怎么都想要再次飞起来,却也再也飞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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